論《創(chuàng)世紀》中的男女平等思想

摘 要：按照《圣經(jīng)#8226;創(chuàng)世紀》的記載，上帝首先造出男人原初模型的亞當并用亞當?shù)睦吖莿?chuàng)造了第一個女人夏娃。作為人類始祖的第一對男女的關系模式，男人和女人在生命的原創(chuàng)意義上是平等的，后來發(fā)展的男性至上和男人對女人的統(tǒng)治是人類偷食禁果、背負原罪的結果，是對上帝原初造人初衷的背叛。

關鍵詞： 平等； 男人； 女人； 亞當； 夏娃

中圖分類號：B503

文獻標識碼：A

一

據(jù)《圣經(jīng)#8226;創(chuàng)世紀》（以下簡稱《創(chuàng)世紀》記載），上帝創(chuàng)造了天地萬物之后，又比照自己的形象，用泥土創(chuàng)造了人類的始祖亞當，并在亞當熟睡時，用他身上取下的一根肋骨創(chuàng)造了第一個女人夏娃。上帝首先用泥土造男人和用男人身上的肋骨造女人的記載，使得不少人認為在人類被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同時，男人和女人就具有不平等性。

《創(chuàng)世紀》第3章第16節(jié)（簡寫作3：16，下同）借上帝之口，宣布了這種不平等：“你（夏娃——女人）必戀慕你丈夫（亞當——男人），你丈夫必管轄你?！钡屑氶喿x經(jīng)文，便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這種境況其實不是上帝創(chuàng)造人的本意，在上帝造人的時候，男人和女人的關系原本是平等的。后來出現(xiàn)3：16所說的情況，是人類違背上帝旨意偷食了禁果之后，男女關系出現(xiàn)的變異，是對上帝造人初衷的背叛。

不錯，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第一個形象，確實是現(xiàn)在我們稱之為“男人”(man)的形象——亞當。但在古希伯萊語中，“man”并非單指男人，它首先指的是一般意義上的“人”或“人類”。上帝在想創(chuàng)造人之前，也沒有點明他先要創(chuàng)造的人的性別。他并沒有打算先創(chuàng)造男人，然后再創(chuàng)造女人。這一點可以在上帝造人之前說過的話中得到印證。在《創(chuàng)世紀》1：26中，上帝談到自己的這種想法時，經(jīng)文沒有用男性第三人稱單數(shù)，而是用了“他們”?！八麄儭奔劝ㄅ耍舶腥耍骸耙腿A神用地上的泥土造人，將生氣吹在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生氣的活人，名叫亞當?！眮啴敵蔀槟行孕蜗蟮拇恚怯辛伺撕髞淼氖虑?。

亞當首先是人，而不是男人。亞當與上帝的關系，是人與上帝的關系，而不是男人與上帝的關系。神命令亞當不要去吃能分辨善惡的樹上的果子，是上帝將人創(chuàng)造出來后對人發(fā)布的命令。上帝還宣布了當人不遵守這條命令時將要付出的代價：“因為你吃的日子必定會死”（2：17）。亞當在被創(chuàng)造出來之后，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性別。男人和女人的區(qū)別出現(xiàn)在《創(chuàng)世紀》3：21—23中：“耶和華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個女人，領她到那人跟前。”這時的亞當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性別角色，才從抽象的人類始祖過渡到具體的人類男性始祖。促成這一轉變的，是女人。是女人讓男人覺醒，是女人讓男人首先發(fā)現(xiàn)了自己。

二

亞當借夏娃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性別，他也因此從一般意義上的人類始祖，演變成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第一個男人。上帝創(chuàng)造人的過程便有了男人在先，女人在后的說法。上帝是先于天地萬物而存在的，上帝因此而具有原生性，第一性。男人先于女人來到這個世上，是否意味著女人的派生性和男人的原生性、第一性呢？或者說女人是從屬的、第二的呢？也不能這么認為。前面說過，在有女人之前，根本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男人。因此，女人并非產(chǎn)生在男人之后，而是產(chǎn)生在一般意義上的“人類始祖”之后。作為男性形象的亞當雖然先于作為女性形象的夏娃，但亞當被創(chuàng)造出來之后借夏娃發(fā)現(xiàn)自己性別角色的安排，至少從認識論的角度又說明男人和女人是同步的。男人因有女人而成為男人，而女人，是因為男人獨處不好，才為男人創(chuàng)造的。男人和女人因為分開而相互發(fā)現(xiàn)了自身，發(fā)現(xiàn)了自身之后，上帝又借助婚姻，讓男人和女人歸于統(tǒng)一。

退一步說，即便女人產(chǎn)生在男人之后，也不能以時間的先后順序來決定雙方的地位。上帝在創(chuàng)造人的時候，已經(jīng)先于人而創(chuàng)造了除人之外的天地萬物。自然界的山川河流、動物植物，都比人先來到這個世界。但上帝并沒有在先創(chuàng)造出來的萬物中間，以時間的先后賦予它們不同的神性和地位，及至上帝創(chuàng)造出動物和植物的時候，上帝才明確宣布，它們都是人類管理的對象，都應當服從于人類的需要。人類因此而成為這些東西的主宰。

就上帝創(chuàng)造天地萬物（包括人在內(nèi)）的過程來看，上帝的第一次創(chuàng)世活動（從混沌中創(chuàng)造出天地）伴有一定的偶然性。在這之后的一系列創(chuàng)造活動中，目的性變得逐漸明顯?！肮狻笔菫榱藢⑻斓亻g充斥的黑暗分開；上帝使天地間有水并創(chuàng)造江河湖海、日月山川，使動、植物可以繁衍；而上帝創(chuàng)造動植物并讓其繁衍，是為了給上帝即將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作食物；而上帝創(chuàng)造人是為了主宰天地萬物，使之為人所用。從這種安排來看，我們不僅看不出在先的一定優(yōu)于在后的，反而會覺得后面的可能是首先的、至上的。因此，上帝以創(chuàng)造女人作為自己的收山之作，也可以解釋成是上帝創(chuàng)世活動的頂點。

上帝創(chuàng)造了人之后，為什么還要創(chuàng)造女人呢？在《創(chuàng)世紀》2：18里，上帝耶和華宣布了男人和女人之所以來到世間的原因：“耶和華神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边@里需要注意的是：“合適的能夠幫助他的配偶?！痹诠畔２畞碚Z里，“幫助者”（helper，希伯萊語為ezer）這一術語有許多含義：它可以是上述經(jīng)文里用來描述女性的名詞；也可以是對所有世間萬物的描寫（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些動物、植物也可以說是人類的幫助者）；在有些情況下，它還具有神的品性。上帝本人就是以色列民族的幫助者，上帝在萬民之中，選擇了以色列這個民族作為他最鐘愛的選民，上帝讓這個民族在地上“滋養(yǎng)眾多”。在《新約#8226;圣經(jīng)》中，上帝成為所有民族，所有人的幫助者。上帝在世界充滿各種各樣的罪惡時，沒有將人類拋棄，而是派基督到世間來講道，傳遞上帝的福音，力求使人類從普遍的道德墮落和懈怠中掙脫出來。上帝還用他的獨子犧牲在十字架上的方式，赦免人類的罪惡，讓有罪的人重新獲得回到上帝身邊的勇氣和機會。

上帝不僅創(chuàng)造了天地萬物，創(chuàng)造了男人和女人，上帝還創(chuàng)設了一系列相互關系：上帝與人的關系、人和世間萬物的關系以及男人和女人的關系。在所有這些關系中，除了作為造物主的上帝應當凌駕于一切之上外，人還是天地萬物的主宰。人可以為著自己的緣故，使用天地萬物，特別是動物和植物。因為人要“治理這地”，人“也要管理海里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1：28）。

在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同時，男人和女人并不必然地處于一種不平等的關系模式之中，二者之間沒有主次和先后之分。那男人和女人究竟應當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呢？簡單地說，是一種平等的關系。正像《創(chuàng)世紀》里所說的那樣，女人是男人的幫助者和配偶，并且女人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萬物中男人最合適的幫助者。在這種關系中，女人和男人互為夫妻。女人是男人的配偶，男人也是女人的配偶；女人是男人的幫助者，男人也是女人的幫助者。這說明，在被上帝創(chuàng)造時，男人和女人不僅共同分享了相同的神性，而且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具有不可分割性。

上帝創(chuàng)造的萬物相對于人來說都是人類的幫助者，但它們并非人類最合適的幫助者。人與萬物的關系雖然說都出自于上帝，但上帝在創(chuàng)造這些萬物的同時，確立了它們與人之間主宰與被主宰、服從與被服從的關系。人和它們之間除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差異外，人還因給它們?nèi)∶@得了對它們的治權。它們不是，也不可能是人類最合適的幫助者。只有男人和女人相互之間才是最合適的幫助者。上帝是凌駕于人之上的人的創(chuàng)造者和幫助者，男人和女人互為配偶、互為幫助者，其關系模式應當是相互平等的。而人與天地萬物的關系應當是使用者和被使用者，主宰與被主宰的關系。

三

為了進一步論證這種觀點，我們可以進一步考察一下《創(chuàng)世紀》中關于女人是怎樣來到世間的說法。在亞當為萬物命名之后，發(fā)現(xiàn)上帝并沒有為他在動物中間準備最合適的幫助者。他自己多少有點失望，有點無奈，他只能被動地接受這種現(xiàn)實。但上帝可以改變這種現(xiàn)實。上帝認為他一個人獨處不好，就在他熟睡的時候，從他身上取下一根肋骨，用它造了夏娃，并將這個女人領到了亞當?shù)拿媲啊倪@個過程來看，男人并沒有參與女人的創(chuàng)造過程，女人從上帝那里，而不是從男人那里獲得了生命。上帝對人有支配力，統(tǒng)治力，是因為上帝創(chuàng)造了人。反過來講，男人沒有參與女人創(chuàng)造的事實，男人沒有創(chuàng)造女人，因此，不能像上帝獲得對人的支配力那樣，獲得對女人的支配力，成為凌駕于女人之上的權威。

無論對于亞當還是夏娃，來到世間和其生命的開始都帶有神秘的色彩。上帝使用粗糙的泥土造男人和用男人的肋骨造女人，這說明男人和女人同出一源。僅僅認為女人是男人的一條肋骨，并據(jù)此認為女人的派生性、第二性是對《創(chuàng)世紀》的誤解。男人不比女人更有權力，男人也不比女人更聰明，比女人離上帝更近。相反，男人源自于質地粗糙的泥土，他的生命是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一口氣。當神預計和解釋他的存在時，他只能保持沉默和被動。當上帝創(chuàng)造女人的時候，他被上帝有意地放在一邊，可有可無。

在希伯來文的《創(chuàng)世紀》中，肋骨（rib）這個詞對應的是希伯來語“tslea”。除了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過一次外，該詞在其它的地方還出現(xiàn)在過41次。在英語文本中，只有這個地方將其翻譯成了“rib”，在其它地方，英文版本的圣經(jīng)一般上將其譯作側面（side）、角落（corner）、腔（chamber）或人體（flesh）等。由此，我們不難看出“肋骨”的意思，即休戚相關性和平等性。肋骨處于人體的中間，不在身體的下部，也不在身體的上部。相反，卻處于上部和下部相連的地方，處于結構上承上啟下的地方。

亞當也認識到了男人和女人是相互依賴的、密不可分的。他說：女人是他骨中的骨和肉中的肉。上帝在創(chuàng)造女人的同時，也將兩性關系創(chuàng)造了出來：人包含了男人和女人，男人之中有女人，女人之中也有男人。男人和女人的產(chǎn)生不是兩分的結果，而是走向統(tǒng)一的開始。兩性之所以被創(chuàng)造，不是讓男人和女人成為互不相干的兩極，而是讓他們通過婚姻復歸于統(tǒng)一，讓他們在上帝那里，復歸于統(tǒng)一。

四

伊甸園中，亞當和夏娃原本是與上帝同一的，他們共同領受上帝的旨意，共同執(zhí)行上帝交給他們的任務，也平等地共同沐浴著上帝的神恩。但這一美好的景象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辜負神恩的結果使他們走上了背叛上帝的歧途，這是一條不歸路，是一條充滿著荊棘與坎坷的路。自此以后，人不僅要死，還要在世間遭受無窮無盡的痛苦，男人要整日勞作才能得溫飽，女人要“忍受多多增加的懷胎的痛苦”并淪落到仰慕丈夫、被丈夫統(tǒng)治的地步。這一切都起源于園中的蛇對女人的引誘，而不幸的發(fā)生，是因為女人沒有經(jīng)得起引誘。

《創(chuàng)世紀》認為，之所以將分辨善惡的樹放在園子里，是為了讓人修理看守，以盡自己的職責；之所以不能吃分辨善與惡的樹上的果子，因為人吃的時候必定死。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與上帝這一原初的想法發(fā)生了背離。在園中的蛇，即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園中最狡猾的動物，引誘女人吃了禁果，使女人成了人類走向墮落的“罪魁禍首”?！秳?chuàng)世紀》并沒有告訴我們在女人和男人之間，通過女人，蛇的陰謀是否更容易達成。《創(chuàng)世紀》也沒有表明這是不是上帝的安排，它只是想讓人知道，是女人先違背了上帝的意志，并將自己的男人也拉下了水。

為什么狡猾的蛇首先選擇了女人而不是男人作為引誘的對象？也許這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迷。通觀整個神話，我們只能感覺到女人與男人相比，她更聰明，更具有敏感的神經(jīng)。在蛇的眼中，女人比男人顯得更精致，更誘人。蛇首先引誘女人犯禁，也可能是一個別有用心的陰謀——蛇對自己低下的地位感到不滿，便想通過拉主人下水的辦法，有意地降低主人的地位，從而達到抬高自己的目的。那么，女人后來在兩性關系中的地位的降低，是否與女人犯下的這一錯有關呢？

夏娃在犯禁之前，與亞當一樣，是一個沒有內(nèi)容的活物，只知道一味地按照上帝的意思和安排行事。上帝雖然將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并沒有讓他們具有用自己的眼睛打量周邊世界的能力，也沒有賦予他們判斷是非的能力，及至犯了禁之后，人的眼睛才明亮起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裸體；同時，也正是因為吃了能分辨善惡的樹上的果子，人才有了判斷是非的能力，才成為道德上能夠自立的個體。自此以后，人才成為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主體。

在現(xiàn)代法律體系中，我們知道，無論是未成年人還是智力有缺陷的精神病人，都不應當像成年人那樣承擔完全的民事、刑事責任。及至他們長到成年，有了健全的智力，或在法律看來有了成熟的智力之后，才具有承擔責任的條件和基礎，也才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女人在偷食禁果之前，相當于未成年人，不具備成人的智力，不能像成人那樣做出正確的判斷。只有等她犯了禁之后，她才同她的丈夫一同步入成年，也才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讓女人承擔人類墮落的責任，既不公平，也不符合常理。

五

人類走向墮落的過程中，是女人而不是男人首先承擔起了神話解釋學的重任。她通過詢問上帝，破譯了耶和華神的禁令（你不能觸摸和偷食能分辨善惡的樹上的果子）。女人又是一個解釋者。她仔細思索園中之樹所代表的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樹上的果子肯定是很好的食物，它們可以滿足人的生理要求，它們不但使人的眼睛明亮，還能夠使人像神一樣具有分辨善惡的能力。無論從美學上還是從情感上，在夏娃看來，分辨善惡的樹上的果子都令人賞心悅目，心馳神往。也可以說，正是女人渴望光明和智慧的強烈愿望，驅使她首先偷食了禁果。

當女人犯禁時，她的想象中可能掠過整個園中生活的畫卷，浮現(xiàn)出整個人類生活的場景。她全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這種意識又驅使她勇敢地摘了果子，并且將它吃了。她沒有和自己的丈夫商量，也沒有征得她丈夫的同意。一句話，在整個事態(tài)發(fā)展的過程中，女人我行我素。

《創(chuàng)世紀》3：6寫道：“（女人）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又分給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從這段經(jīng)文來看，男人在分食禁果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情愿，更沒有拒絕。男人也沒有思考這一行為的意義，沒有料想到可能發(fā)生的后果。總之，他沒有像女人那樣對這一行為做出任何神學上的闡釋。如果女人在這一事件中是敏感的、坦率的、大膽的，那么，男人在這一事件中明顯是遲鈍的、被動的、怯懦的。盡管是他第一個領受了上帝的命令，但他對上帝的命令是麻木和不負責任的。

蛇在引誘女人犯禁時，男人肯定也在場。男人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在這一過程中也顯得沒有個性。反觀女人，她雖然沒有直接聆聽上帝不能犯禁的教誨，但仍感覺到這禁令是與自己有關的。她理解了這一禁令，并謀求掙脫這一禁令。女人的犯禁是基于對光明和智慧的渴求，是可以原諒的。相反，男人沒有認真對待上帝禁令的做法，應當受到更多的譴責。

六

分食禁果之后，亞當和夏娃的眼睛就亮了。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是赤身裸體，便拿無花果樹的葉子為自己的身體作裙子（3：7）。這時的男人和女人被災難和不幸捆綁在一起。他們共同躲避使他們感到羞恥的陽光，共同面對上帝的質詢，共同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擔驚受怕。這時，亞當才有了些微的悔罪心理：“我在園中聽見你的聲音，我就害怕，因為我赤身裸體，我便藏了”（3：10）。但亞當沒有主動承擔自己的責任，相反，在上帝的面前為自己的行為開脫罪責：“你賜給我，與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樹上的果子給我，我就吃了”（3：12）。女人在這一件事上的態(tài)度卻出奇地坦然：“那蛇引誘我，我就吃了”（3：13）。 女人沒有為自己開脫罪責，女人也沒有在上帝的面前懊悔，她只是在上帝面前陳述她自己所做的一件事情。

男人和女人共同接受了上帝的審判，共同被打入災難的深淵。對女人，上帝要多多加增她懷胎的苦難（3：16）；對于男人，上帝要使他終身勞苦，才能從地里得吃的（3：17）。自此以后，男人和女人在伊甸園平等的關系被破壞。按照上帝的重新安排，男人成了女人的統(tǒng)治者。

鑒于女人對神恩的辜負，她從此變成了奴隸。男人同樣難以宣布自己的清白，他變成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配偶的主人，并對她進行統(tǒng)治。男人和女人也自此共同背負了原罪。這罪破壞了上帝所創(chuàng)造的關系：動物和人類的關系（3：15）；母與子之間的關系（3：16）；丈夫和妻子之間的關系（3：16）；人類與土地之間的關系（3：17-18）；人類與工作的關系（3：19），及至他們犯了原罪，男人和女人才產(chǎn)生了疏遠與不和。于是，人類重新開始的歷史便有了借助上帝的神恩對之進行救贖與榮耀的必要。

On Feminism in the Bible

WANG Sixin

(Postdoctoral Station，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Abstract:According to Genesis， God formed man from the dust of the ground， and named him Adam， and then he took one of Adam’s ribs and made it into a woman—Eve. Focusing on the process of God’s creation of man， the present study aimed to discuss the first relationship mode between man and woman， namely， the equality between the sexes. Sexism and man’s rule over woman results from the original sin， which is against the original intention of God.

Key words:equality; man; woman; Adam; Eve

本文責任編輯：張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