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獄》背后的中國字幕組

王雅文　張　琰

中文字幕組為盜版的英美電視劇配上字幕，很容易被看成中國盜版猖獗的證據(jù)，而《紐約時報》記者又把他們冠名為“打破文化屏蔽者”。這兩條理由就足夠把中文字幕組的哥們?nèi)跛涝陔娋€桿子上

隨著美劇《越獄》在寫字樓里的風靡，一個神秘的群體一負責為“獄粉”們下載、翻譯、制作、壓制、發(fā)布、分流的字幕組逐漸浮出水面。

第一個揭開神秘面紗的是《紐約時報》，不久前該報發(fā)表了一篇題為《打破文化屏蔽的中國字幕組》的文章，報道出來后被專欄作者連岳轉(zhuǎn)載進個人博客，立即引來跟帖無數(shù)，有網(wǎng)友回帖高聲贊嘆：“以自然法的名義，向字幕組的同志們致敬!他們是這個時代真正的教育家，如果沒有這些人，中國青年腦中的知識將起碼喪失一半?！?/p>

越來越多的網(wǎng)友開始好奇中國字幕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他們在做著什么樣的工作?他們做這些工作的初衷何在，他們是否以此為生?

他們不再隱秘

在伊甸園論壇上，打出了這樣的招聘啟事：字幕組長期招募各語種(英、日、韓、德、法、俄、意、西、其他)字幕翻譯、聽譯及時間軸制作人員，待遇優(yōu)厚。歡迎高手加盟!

基本條件：

(1)熱愛電影或美??；

(2)有一定的網(wǎng)絡(luò)條件(公眾網(wǎng)資源下載速度10KB／s以上)；

(3)有一定的業(yè)余時間(平均每月10小時以上)：

(4)做事踏實認真，具有敬業(yè)精神、團隊精神和強烈的責任感；

(5)目前不在其他電影或美劇字幕組效力或擔任職務(wù)。

當記者試圖以應(yīng)聘者的身份發(fā)帖咨詢時被拒之門外，原因是只有會員才可以發(fā)帖，而想要注冊伊甸園會員必須受到現(xiàn)有會員的邀請才能注冊。據(jù)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伊甸園會員稱，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證論壇的安全，里面的人還是盡量不希望過多地暴露在陽光下。

所有的字幕組都在拼時間，都想搶在第一時間把中文字幕發(fā)布出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越獄》字幕組成員講述了從接收片源到上傳字幕所經(jīng)歷的六個小時的“生死時速”：FOX電視臺播放完一集《越獄》，就有片源從國外BT網(wǎng)站傳到國內(nèi)字幕組的FTP，這個工作通常由國外的留學生完成，大概需要半小時，為了爭取時間，有的字幕組還會先借道韓國的服務(wù)器，再傳回國內(nèi)的FTP，這樣能將片源的傳輸過程從半小時縮短到10分鐘。英文字幕常由錄制人員直接用MSN或QQ傳給字幕總監(jiān)，字幕總監(jiān)再分發(fā)給下面的工作人員，同時通知參與這次翻譯行動的時間軸、翻譯、校對、壓片人員。

當一集《越獄》的無字幕視頻準備好后，先由時間軸人員清理字幕里的廣告，并為英文字幕配上時間軸，即“從幾分幾秒到幾分幾秒，某個角色說了什么話”，做這項工作最重要的是細心，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對錯時間點。一部45分鐘的片子，一名熟練的時間軸人員大概兩個小時就可PAng。

字幕總監(jiān)收到配好時間軸的英文字幕，分派給4名翻譯，每人10分鐘左右，差不多200句對白，兩個小時的工作量。翻譯是件挺郁悶的事情，要趕時間，所以翻譯過程中少有交流，遇到問題就請教Google。

翻譯完成后，還需要校對人員最后把關(guān)，糾正翻譯錯誤，統(tǒng)一翻譯風格，并重新檢查時間軸，因為有時英文一句話要分兩行顯示，而中文幾個字就能表達。更何況字幕不是書本上、網(wǎng)站上的文字，可供讀者按自己的閱讀速度來讀。字幕在畫面上是一閃即逝的，觀眾的閱讀速度，會被它的停留時間所控制。即使觀眾能在該行字幕消失前閱畢，太長的字幕仍會占用觀眾的時間，妨礙他們觀賞畫面。

校對完畢后，字幕總監(jiān)就可以在射手網(wǎng)(國內(nèi)最大的字幕網(wǎng)站)上發(fā)布中文字幕文件了。通常，他們還會順便把簡體中文轉(zhuǎn)換成繁體格式，連同英文字幕一并打包，單獨提供下載。射手網(wǎng)做過一個簡單的統(tǒng)計，《越獄》第二季第13集是伊甸園最早發(fā)布的，從北京時間上午9點30分拿到片源，到當天下午16點零2分在網(wǎng)上發(fā)布，只用了6個半小時。伊甸園字幕組文件發(fā)布后被下載了1萬多次，而3個小時后上傳的另外一個字幕組的中文字幕，下載量不足它的1／10。這個數(shù)字或許可以解釋字幕組之間為什么會如此爭分奪秒地搶進度。

但求熱愛不問回報

很多網(wǎng)友都有這樣的同感：“網(wǎng)上翻譯的字幕比很多DVD的字幕好多了”。這種好不僅體現(xiàn)在準確度和時效性上，更體現(xiàn)在字里行間譯者流露的感情，一種對片子的感情?，F(xiàn)在新加坡攻讀物理學博士的王鵬曾經(jīng)是伊甸園論壇的一名普通譯工，他對《瞭望東方周刊》記者說：“粉絲看粉絲翻譯的字幕，最能心領(lǐng)神會，相顧莞爾?！?/p>

復(fù)旦大學中文系嚴鋒教授對《瞭望東方周刊》說：“他們所翻譯的東西并不是達到了怎樣的高度，翻譯得多么好，但他們的翻譯不像一些正規(guī)、專業(yè)的翻譯那么生硬，他們的翻譯更加生活化，很貼近我們自然的語言，有時他們還使用了一些我們熟悉的成語。最可貴的是他們在一些對話旁邊還加了注釋，比如一些文化、歷史方面的典故，這些都是非常貼心的。我能在他們身上看見一種敬業(yè)精神?！?/p>

《紐約時報》報道過一位“癡情”的中國骨灰級粉絲兼字幕翻譯：“23歲的丁承泰是一家銀行的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專家，一年半來，他一下班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開始消滅那些大部頭的美國電視劇，比如‘Lost'、‘C．S．I．還有‘律政俏主婦，朋友還以為他失蹤了。他連夜為這些連續(xù)劇編譯字幕，發(fā)布到網(wǎng)上。通過BT這樣的技術(shù)，越來越多的中國觀眾能夠免費下載觀看到這些節(jié)目?！?/p>

只要登錄到相關(guān)的字幕網(wǎng)站，不難發(fā)現(xiàn)網(wǎng)站招聘的都是像丁承泰這樣的兼職人員，所謂的待遇都不是拿人民幣來衡量的。TLF被網(wǎng)友公認為最具實力的字幕組之一，成立于2002年7月，主要從事電影翻譯和美劇翻譯。4年內(nèi)，有全世界超過500名電影愛好者為TLF字幕組的發(fā)展貢獻了力量。目前，TLF字幕組現(xiàn)役組員超過100名，組員涵蓋出生于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的三代人，學歷包含中學、大學、碩士、博士四個級別。組內(nèi)男女性別比例6：1，囊括了全中國的語言精英，其中相當部分為海外留學人員，其中不乏來自哈佛等世界名校的學子。

參加字幕組的人，并非個個毫無私心，不少人是沖著字幕組的內(nèi)部FTP賬號去的。對喜歡美劇的人來說，那個賬號是個寶貝，幾乎可以看到所有的美劇。王鵬告訴記者：“我當時加入字幕組的動機也主要在于此，學校曾一度把BT的端口給封了，我只好加入字幕組，每個星期翻譯三四個小時，就可以換得最新一集的美劇，后來電視劇播完，我也就退出了?！?/p>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字幕組，中國的美劇粉絲們從此過上了“天涯共此時”的日子。美國東部時間11月27日晚19點，即北京時間28日的早8點，《越獄》第二季第13集在美國?？怂闺娨暰W(wǎng)開播。這

是《越獄》第二季進入冬歇期之前的最后一集。美劇的規(guī)矩是每周一集，中國《越獄》迷苦等了一個星期后，早已心癢難耐，隔幾個鐘頭就跑到射手網(wǎng)和各大美劇論壇上去看中文字幕出來了沒有。

長期以來，各大中國字幕組以翻譯字幕為樂，享受著彼此之間競爭速度和質(zhì)量的簡單快樂。他們類似早期的黑客一樣低調(diào)，僅僅在作品的流布范圍上就能取得足夠的自我滿足。

在接受《瞭望東方周刊》采訪的字幕翻譯中還有一位是上海電影制片廠的簽約譯員蔣蔚，他在上影譯制片廠作兼職翻譯，不同的是他的工作有回報，他最終沒有透露收入的多少。“坦率地說，我在乎的不是翻譯的酬勞，我更看重自己連續(xù)趕上幾個通宵翻譯一部作品，最后被中國觀眾接受的成就感?！笔Y蔚告訴記者，他把每一部由他參與翻譯的電影都刻成光盤，小心地珍藏著，“將來兒子長大了，我要告訴兒子這部電影里面也有老爸的一份功勞?！?/p>

提到影視論壇里那些自發(fā)組織不拿一分錢報酬的中文字幕組，蔣蔚很欽佩這樣一個躲在幕后，默默奉獻，無聲無息的群體。“如果讓你加入他們，不拿一分錢報酬，你肯嗎?”記者問道?！拔以敢?。”蔣蔚回答地很干脆，“對于美國電影或電視劇的影迷劇迷們來說，第一時間享受到一個好故事，第一時間伴著劇情的起承轉(zhuǎn)合，心情隨之跌宕起伏，第一時間得知人物命運的結(jié)局，這些意義都要遠遠勝過外界的贊許或者任何物質(zhì)上的回報。

翻錯一個字就是對美劇的褻瀆

美劇的很多劇迷們都知道網(wǎng)上流傳著一個王牌翻譯叫Re-quiem，此人是《太空堡壘卡拉狄加》的超級粉絲，這部片子最初在網(wǎng)上流行沒有英文字幕，他就一句一句聽譯，翻來覆去地聽上一整天，如臨大敵，仿佛一個錯別字都是對這部劇的褻瀆。有熱心人給他算了一下，他翻譯一集片子，至少要對著字幕看6次片子。因此同行都開玩笑說字幕組新招的人跟誰比都不要跟Re-quiem比，他屬于變態(tài)級別的。

“聽譯已經(jīng)是翻譯的最高境界了?！蓖貔i坦言他只做過一次聽譯，當時是翻譯一部電影，花了一天時間，非常辛苦，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聽了好多遍?！坝绕涫且恍┎惶煜さ娜嗣?、地名，還有一些深刻的老片老引用歷史，我就要不斷Google。認真一點的做法都是要查清楚并且作注釋的，盡管觀眾一般都不注意注釋。

一些被認為“癡氣”的字幕翻譯常常一翻就是8小時，不吃不喝不睡，像著了魔一樣。當看到一些觸景生情的場面，翻譯還會一邊抹眼淚一邊在鍵盤上敲字，渾然忘我。最讓王鵬敬佩的是一部日本動畫《Ghostin Shell》的翻譯，里面大量引用世界文學名著原話，在他看來翻譯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一位網(wǎng)名叫“冬天”的網(wǎng)友說：“我印象最深的一句特別富有中國特色的翻譯是‘I swear to God這句話，在Shark(《律政狂鯊》)的某一集里面，這句話被‘風軟翻譯為‘向毛主席保證，哈哈，太貼切了，中國人是不會向上帝發(fā)誓的?！?/p>

把美國民諺翻譯成中文有其特別的難處?！队际小酚幸患锩?，“我想你們兩個將會很適合”(Ithought you two would hit itoft)被翻成“我想你們兩個會來電”?！对姜z》里面的名句“準備的作用是有限的”(Preparationcanonlytakeyou sofar)則被改成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管故事的背景完全在美國，經(jīng)過了這樣的翻譯，或多或少會帶上一點中國特色。而這些都要歸功于翻譯的精心雕琢。

據(jù)王鵬介紹，即使都是志愿翻譯者，水平差異還是很大的，有些翻譯質(zhì)量太差，斑竹會自動清理掉。字幕組間在內(nèi)容的相互競爭也就是把字幕發(fā)到字幕站，靠公眾的口碑來評判。

“各個字幕小組之間存在競爭，這種競爭不是商業(yè)角度的，而是從業(yè)務(wù)角度，他們互相比速度、比質(zhì)量，這種良性的競爭必然會使得他們的翻譯越來越好?！眹冷h說。

韓劇的著名字幕團隊驕陽字幕組就受到了韓劇迷們的首肯，有網(wǎng)友這樣寫道：“通過《天可憐見》認識了驕陽。從那時開始，《19歲的純情》、《真的真的喜歡你》、《美好的一天》還有《偉大的遺產(chǎn)》也都是看驕陽出品的。我信賴驕陽，驕陽也沒有讓我們失望!驕陽人的服務(wù)是一流的，你們虛心接受意見；主動與韓迷溝通；韓劇在線播完之后，驕陽字幕組人員通宵制作，凌晨發(fā)布!這種敬業(yè)精神讓我們感動!驕陽，你們?yōu)轫n迷們所做的、所奉獻的一切心血和汗水，我們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你不是公安局的吧

“你不是公安局的吧?”還在新加坡讀博的字幕翻譯王鵬，通過MSN接受本刊記者采訪的一個小時里，不下五次質(zhì)疑記者的身份。一位自稱是“自閉癥患者”的網(wǎng)友在論壇里發(fā)帖也表示這樣的擔憂：“字幕組成員應(yīng)該被央視評為2006感動中國年度人物，唉，還是不要炒作了，否則這些幕后英雄就要掛了?！?/p>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網(wǎng)友在“航海日志”里發(fā)言：“中文字幕組為盜版的英美電視劇配上字幕，很容易被看成中國盜版猖獗的證據(jù)，而《紐約時報》記者又把他們冠名為‘打破文化屏蔽者。這兩條理由就足夠把中文字幕組的哥們?nèi)跛涝陔娋€桿子上?！庇行┚W(wǎng)友準備在網(wǎng)上發(fā)表聯(lián)合聲明，連煽情的標題都想好了：《求求你們放過中國字幕組吧!》

對于無數(shù)美劇的忠實粉絲來說，他們的心情是復(fù)雜和矛盾的，“從丁承泰接受了《紐約時報》的采訪起，多米諾骨牌就開始倒下。結(jié)果是所有中文字幕組都曝露在陽光之下，當年各大黑客組織出水就是這樣的情形?！币晃弧对姜z》粉絲這樣慨嘆，“而我不能對此說什么，甚至不能譴責誰。因為我是中文字幕組的受益者，我無權(quán)要求他們永遠隱姓埋名下去。如果他們有一天不希望如此了，要走到前臺來，得到他們應(yīng)有的榮耀，這是他們的自由。或者因此而得到美國方面的工作邀請，則更是他們的權(quán)益所在。即使因此而導(dǎo)致我沒有翻譯的美劇看，也只能如此。我可以遺憾，我可以悲傷，但是我不能呼吁，不能要求。沒有誰規(guī)定他們必須保持緘默，因此我的保護也就無從說起。只是一想到未來可能沒有BT可下，心里總覺得悵然得很?！?/p>

“你擔心中國法律有一天會封殺中文字幕組嗎?”王鵬回答記者說：“我擔心的是法律有一天會禁止下載，那樣字幕組也就名存實亡了。如果這幫哥們遭遇不測，意味著無數(shù)粉絲將無法看到及時準確的美劇翻譯版本，只好苦練英文了，中文字幕組是中國特色的產(chǎn)物，在新加坡，美劇迷們的英文比中文還好，沒有中文字幕組也就不存在這樣的擔心了?！?/p>

聰明的字幕制作組成員早已做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細心的觀眾會在《越獄》每集的LOG0旁邊看到這樣一段文字：“伊甸園影視論壇榮譽出品，本字幕僅供學習交流，嚴禁用于商業(yè)用途，請于24小時內(nèi)刪除，請購買正版”。字幕組還意識到，他們的作品在其他國家可能被認為是侵權(quán)。不過根據(jù)中國法律，這些作品很可能被認為是學術(shù)研究。因為

他們既不收費，也不以贏利為目的。

上海大學影視藝術(shù)技術(shù)學院教授林少雄回顧了我國引進影片的正常渠道和程序：“文革”及上世紀80年代，國家對于外國影片的引進有專門的審查機構(gòu)，意識形態(tài)占主要的因素。那時候國內(nèi)的觀眾所能看到的都是蘇聯(lián)、阿爾巴尼亞等社會主義國家的影片。后來我們國家開始引進國外大片，我還記得引進的第一部進口大片是Harrison Ford主演的《亡命天涯》。

“現(xiàn)在我們國家引進國外影片實行配額制，每年引進的外國影片數(shù)量有具體的規(guī)定，逐年有所增加。至于國外電視劇的引進，則由電視臺來做。比如韓國《大長今》就是由湖南經(jīng)濟衛(wèi)視引進的。”林少雄說。

作文化交流的使者

姑且不論中文字幕組所從事的是不是合法的工作，至少他們被網(wǎng)友看作是美國流行文化的愛好者和傳播者。他們?yōu)槟切┫胪ㄟ^看大量的美國電視和電影來學英語、了解西方文化的人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平臺。

不少《越獄》粉絲說他們從電視劇里學到了許多知識，從流行時尚到生化醫(yī)學，還有美國各州名稱及地理位置，F(xiàn)BI的工作流程，甚至包括美國的dating culture。

“從電視里你能看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從政治、歷史到文化藝術(shù)。”丁承泰說，“這就是美劇的獨特之處。當我第一次看《老友記》時，我發(fā)現(xiàn)里面隨處可見美國歷史的相關(guān)知識，也顯示了美國的高速發(fā)展。這比課本上的有趣多了?！?/p>

林少雄在接受《瞭望東方周刊》采訪時表示，國內(nèi)出現(xiàn)的字幕組客觀上會對國內(nèi)的受眾產(chǎn)生三方面的影響：

“首先，對觀眾的欣賞習慣有很大的改變?！母镆院?0年代，欣賞和接受外國影片都是通過翻譯、配音，而現(xiàn)在很多受眾在觀看外國影片的時候都要求必須要聽原聲、看字幕。我上課的時候給學生作過試驗，給學生播放配音的影片，學生們就會覺得很別扭?！?/p>

“第二，保持了影片原有的品質(zhì)。在影片中原聲和配音的差距還是比較明顯的，人物對話和音樂等都是影視作品中比較重要的方面?！?/p>

“第三，改變?nèi)藗兊恼J知能力。雖然觀眾在看原聲電影的時候，一方面要看畫面，一方面又要忙著看字幕，這肯定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但是把閱讀和觀看兩者結(jié)合起來，經(jīng)過長期的培養(yǎng)，可能會對人的認知能力產(chǎn)生一些影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