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夜空下,風溫柔地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山村里靜悄悄地聽不到一聲狗叫。我的思緒凌亂而復雜。我站在樹下望著遠方,酸楚的淚充滿了眼眶。我想起了阿爸的那番話。
那天剛剛放假回家,就被阿爸叫到屋里,我知道又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fā)生了。自從阿媽離開我們以后,類似的事情并不少見,哪一次不是被打得遍體鱗傷。我懷著緊張的心情來到屋里,發(fā)現(xiàn)阿爸一改往日的暴躁,笑著對我說:“小瓊,你今年也該15歲了吧?!蔽尹c點頭。
他又說:“你的學習成績也不好,干脆別念了,退學回家嫁個人過日子算了,讀書能有什么屁用?!?/p>
我一聽要嫁人,立刻急了:“阿爸,我雖然學習不怎么好,可是我真的喜歡讀書。再說,我現(xiàn)在才15歲,我還不想那么早結婚。你沒聽老師說嗎,我們拉祜族結婚早,才導致了民族素質提不上去。”
阿爸一聽發(fā)了火,“啪”地一聲在我臉上留下了五個指頭印。因為我從來都不敢反抗他,從來都是逆來順受,這次居然敢跟他頂嘴,無疑使他暴跳如雷。他說:“你們老師懂個屁,什么還小,你都15歲了,還小?看看你的伙伴們,人家哪個不是嫁人,幫家里干活掙錢,就只有你一個,不但不掙錢反而花錢。還敢跟老子我頂嘴,你活得不耐煩了你?!闭f著又操起棍子往我身上打來。
“你不嫁也得嫁,我已經(jīng)收了人家的錢,不嫁不行!”阿爸暴跳著說。
我?guī)е蘼暟蟀郑骸鞍?,我可以幫你干活,可以幫你掙錢,我不上學了,還不行嗎?只求你把錢退給他們,我不要嫁人,阿爸,求求你!”
阿爸一腳把我踢開,操起菜刀對著我說:“嫁不嫁由不得你,錢我已經(jīng)用完了,有本事你自己掙去。我要你嫁人也是為你好,他家還有一點錢,你嫁過去會有好日子過的,我和你妹妹也會過得好一點,你知道嗎?”
想到妹妹,我的心不禁痛了起來,那么瘦弱的身子全是由于營養(yǎng)不良引起的??墒牵乙廊幌胝f,我不嫁人??晌覍嵲诓桓以倏茨前验W著寒光的菜刀,我真的是被打怕了。我只能默默在心里說,我不嫁人。我真的好想大聲喊出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