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雅樂與隋唐燕樂

日本雅樂的形成

雅樂是“雅正之樂”的意思。日本音樂中“雅樂”這一用語是在我國隋唐時代傳過去的。雖然日本的雅樂與我國的雅樂名稱相同，然而它們的內(nèi)容卻不盡相同。

我國的雅樂是指在祭祀天神地袛、天子先祖及孔子圣人等典禮時演奏的音樂。這種雅樂起源于周代的禮樂制度，由于它強調(diào)皇帝的尊嚴，服務(wù)于宮廷，受許多繁文縟節(jié)的限制，脫離民間音樂的傳統(tǒng)，日漸僵化、衰微。我國這種狹義上的雅樂傳到了朝鮮，但是沒有傳到日本。

與雅樂相對的是俗樂。我國的燕樂就是俗樂的一種。宮廷宴席上演奏的音樂叫燕樂，也叫宴樂。到了隋唐兩代，燕樂與外國音樂及少數(shù)民族音樂廣為交流融合，迅速繁榮興盛起來，充滿了生命力。隋唐的這種俗樂——燕樂，大量流傳到日本并成為日本雅樂的重要組成部分。

日本的雅樂形成于飛鳥、奈良朝時期（相當于我國的隋唐時代），在平安朝時期（相當于我國的晚唐和宋代）極盛。日本的雅樂由以下三部分組成：

（一）日本自古流傳下來的古樂，在日本雅樂中稱作“和樂”。

（二）從朝鮮半島傳入日本的音樂，在日本雅樂中稱作“三韓樂”，后來也稱“高麗樂”。

（三）從我國傳入日本的隋唐燕樂，在日本雅樂中稱作“唐樂”。

在日本雅樂的形成初期，“和樂”和“三韓樂”是占優(yōu)勢的。但是，隨著中日兩國交往的日益密切，隋唐燕樂涌入日本，因此，“唐樂”在日本雅樂中的地位越來越高，占到壓倒一切的優(yōu)勢位置，成為日本雅樂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日本雅樂形成后，日本朝廷成立了雅樂寮。這是掌管宮廷音樂舞蹈的機構(gòu)，同時也是教習(xí)雅樂的場所。公元七○一年，日本雅樂寮中“和樂”樂師樂工人數(shù)為二百五十四人，三十年后，人數(shù)急劇下降，只剩下二十八人。后來，“和樂”完全從雅樂寮中分離出去，歸另一個機構(gòu)——大歌所掌管?！叭n樂”和“唐樂”的樂師樂工人數(shù)曾一度出現(xiàn)過并駕齊驅(qū)的局面，但是，到了公元八0九年，“唐樂”樂師樂工人數(shù)已比“三韓樂”的多出五分之三，占到絕對優(yōu)勢。

日本進入平安朝以后，在雅樂寮中制定了“左方樂”和“右方樂”的制度?！疤茦贰北粍潪椤白蠓綐贰?，“高麗樂”被劃為“右方樂”。在日本的傳統(tǒng)中，視“左”比“右”高貴，如：朝廷中的左大臣比右大臣勢力大，地位高?！白蠓綐贰钡臉肺枵叽┘t衣，紅衣在日本是五品以上的正服。“右方樂”的樂舞者穿綠衣或黃衣，綠和黃衣是六品的正服。從“左”、“右”方樂制的設(shè)置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日本朝廷對于“唐樂”是格外重視的，“唐樂”在日本雅樂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此外，根據(jù)日本史料的記載，當時流傳及演出的日本雅樂曲目中，隋唐燕樂的樂曲占很大比重，而且這些“唐樂”曲目對日本音樂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

日本的雅樂與中國的雅樂雖然都叫作雅樂，但它們的內(nèi)容并不同，然而，日本雅樂的形成卻與隋唐俗樂——燕樂之間有著水乳交融、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隋唐燕樂是構(gòu)成日本雅樂的重要組成部分。

隋唐燕樂及其傳入日本

隋唐時代，尤其是唐代，是我國文化史上的黃金時代。由于盛唐經(jīng)濟的繁榮，貿(mào)易的興盛，各國使節(jié)、商賈絡(luò)繹不絕地來到我國，云集長安，使長安成為一座馳名中外的“國際城市”。在國內(nèi)，唐朝廷加強了與各兄弟民族之間的友好往來，接觸頻繁，關(guān)系和睦。朝廷在文化方面采取了開放政策，重視學(xué)習(xí)、吸收外國及兄弟民族文化中的優(yōu)秀之處，取長補短，使唐代文化出現(xiàn)了空前繁盛的局面，具有濃厚東方色彩的盛唐文化在全世界閃耀著燦爛的光輝。

在音樂方面亦是如此，外國音樂、少數(shù)民族音樂涌入中原，逐漸與漢族音樂交流融合，形成了具有新的民族風(fēng)格的隋唐音樂。由于達官貴人們大席小宴不斷，笙蕭歌舞不停，用于宴享的燕樂在隋唐時代迅速繁盛起來，獲得了很大發(fā)展。

隋代燕樂稱作七部伎（后改為九部伎），唐代燕樂稱作九部伎（后改為十部伎）。其中清商伎是漢族民間音樂；龜茲伎、疏勒伎、康國伎、高昌伎是少數(shù)民族音樂；而天竺伎、安國伎、扶南伎、高麗伎則是流傳到我國的外國音樂。從隋唐燕樂的組成可以看出，它既包含著漢族民間音樂，又包含著少數(shù)民族音樂和外國音樂，風(fēng)格不同，曲調(diào)多樣，內(nèi)容、形式極為豐富多彩，在繁盛的隋唐音樂花苑中，燕樂這支花朵絢麗多姿，獨放異彩。

隋唐時代，中日兩國人民建立了友好的睦鄰關(guān)系，兩國互派使節(jié)，交往甚為密切。尤其是日本方面，十分仰慕盛唐的燦爛文化，曾先后向我國派來十九批規(guī)模宏偉的遣隋使團、遣唐使團。使團中有大量留學(xué)生、學(xué)問僧，此外還設(shè)有音樂長、音樂生。我國也有許多文化人東渡，把盛唐文化傳播到日本去，如，唐代音樂家皇甫東朝就是其中之一，他帶著女兒皇甫升女到了日本，在日本演奏唐樂。

隨著中日兩國之間交往的密切，隋唐時代的音樂、樂器及音樂書籍大量傳到日本。關(guān)于隋唐音樂流傳日本的情況，在日本史料中有許多記載。如《日本書紀》中有這樣一條記載：“遣唐史粟田靡從大唐帶回《皇帝破陣樂》、《團亂旋》、《春鶯囀》等大曲?！睋?jù)日本音樂學(xué)者說，流傳到日本的隋唐燕樂曲目多達一百多種，如《皇帝破陣樂》、《萬歲樂》、《五常樂》、《太平樂》、《甘州樂》、《春鶯囀》、《傾杯樂》、《越天樂》、《團亂旋》、《胡飲酒》、《劍器》等。這里有器樂曲，有舞樂曲，還有一種在器樂的演奏中加入唱詞的，叫作詠歌，在日本雅樂中稱作囀。舞者邊舞邊唱，大部分歌詞都是沒有譯成日文的漢文，按漢文原文的音詠唱，如日本的《仁智要錄》一書中就記載了《五常樂》的漢文唱詞。在日本的史書《續(xù)教訓(xùn)抄》和《體源抄》中也分別記載有《甘州樂》、《泛龍舟》、《還城樂》的漢文唱詞。

日本朝廷對中國音樂非常重視，天皇及達官貴人們對“唐樂”十分喜愛?！度毡緯o》記載“文武天皇于大寶二年（公元702年）在西閣聽《五常樂》和《太平樂》”，《延喜式》記載“一條天皇于萬壽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在姘子皇太后的大餉之際令人演奏了《萬歲樂》和《太平樂》”。日本平安朝時代的嵯峨天皇和仁明天皇是兩位對“唐樂”極為崇尚的天皇。仁明天皇的登基儀式上演奏的就是“唐樂”。日本的史料作了如下的描繪：在豐樂院舉行御宴的那天，殿前堆放沙土，沙土堆上立樹。懸起淺藍色的布帳當作海，做小船置上，擬小船在藍色的海洋上飄行。在這種布景的襯托下演奏了“唐樂”。天皇官吏們不但自己喜愛“唐樂”，而且在日本全國提倡，他們對熟悉“唐樂”的人委以重任，如日本著名的琵琶能手藤原貞敏在我國留學(xué)歸日后，就被任命為“雅樂助”。

在朝廷的大力提倡下，“唐樂”在日本廣為流傳。宮廷儀式、宴餉、佛教祭典及民間喜慶節(jié)日都經(jīng)常演奏“唐樂”。日本的史料生動地描繪了天平勝寶四年（公元752年）東大寺大佛開眼式上舉行舞樂演出的盛況，在那次演出中，“唐樂”占了大部分，其中的《太平樂》，幾十人歌舞，龐大的樂隊伴奏，場面十分壯觀。

隨著隋唐燕樂流傳到日本，一大批燕樂樂器也傳了過去，如琴、瑟、箏、曲項琵琶、五弦琵琶、尺八、篳篥、笙、簫、竽、鐵方響、鼓等。其中有些樂器至今仍完好地珍藏在奈良東大寺的正倉院內(nèi)，成為日本的國寶。

隋唐燕樂對日本音樂的影響

隋唐燕樂如潮水般涌入日本，滲透到日本人民生活中的各個方面。佛教祭典上演奏著“唐樂”，宮廷禮儀伴著“唐樂”進行，達官貴人的酒宴更離不開“唐樂”助興，民間節(jié)慶群眾也喜歡演奏“唐樂”。“唐樂”對日本民族音樂的形成和發(fā)展曾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這種影響表現(xiàn)在如下幾個方面：

（一）對日本音樂理論的影響

隨著隋唐音樂、樂器一起傳入日本的還有我國的音樂理論。日本遣唐留學(xué)生吉備真?zhèn)浞等諘r曾把唐代的《樂書要錄》十卷本全部帶到日本。

日本的雅樂理論基本是沿用我國唐代的音樂理論。日本雅樂也采用宮、商、角、徵、羽五聲音階，加上變徵、變宮成為七聲音階。八度音程內(nèi)設(shè)十二個音，各音與我國的十二律相對應(yīng)。開始時，十二律名稱是沿用我國的律名，如黃鐘、大呂……，平安朝以后，才冠以日本的律名。此外，唐代大曲的序、破、急等形式也被日本雅樂所吸收。

（二）對日本作曲方面的影響

前面提到過的仁明天皇（公元831—849年）是一位崇尚唐風(fēng)，酷愛“唐樂”的君王。同時他自己也是一位在日本音樂史上有影響的作曲家。他是吹笛能手，經(jīng)常親自參加雅樂的演奏。他模仿“唐樂”自己作曲，寫出了《長生樂》、《西王樂》、《夏引樂》、《夏草并》等樂曲。再如，嵯峨天皇的皇太子源信，他也是當時第一流的音樂家，他模仿“唐樂”創(chuàng)作了《永隆樂》，把《長生樂》改編成舞樂。在天皇、宮廷的大力提倡下，日本平安朝時代模仿“唐樂”進行作曲之風(fēng)甚盛，涌現(xiàn)出一批有才華的作曲家，被日本音樂學(xué)者譽稱為樂圣的大戶清上就是其中之一。大戶清上也曾到過唐代學(xué)習(xí)，他回國后創(chuàng)作出一批著名的樂曲，如《清上樂》、《承和樂》、《壹團嬌》、《青海樂》、《拾翠樂》、《應(yīng)天樂》、《感秋樂》等?？梢哉f，日本平安朝時代作曲風(fēng)之興盛是在隋唐燕樂的直接影響下形成的。這些在唐風(fēng)影響下創(chuàng)作出的樂曲雖然帶有很大的模仿成分，但是，它們在日本音樂史上占有一定的位置，其中不少曲目流傳至今。

在日本民族音樂中，也可以看到隋唐燕樂的面影。如日本著名的箏組歌《富貴》和《菜蕗》就是由唐樂《越天樂》的旋律加上裝飾音而變化發(fā)展來的。二十世紀初葉，日本著名的箏曲作曲家、演奏家宮城道雄還曾為箏和管弦樂隊寫了《越天樂變奏曲》。一千多年來，《越天樂》在日本人民中流傳很廣，在流傳中配上日文歌詞詠唱，久而久之便演變成為日本民歌——筑前民謠《黑田節(jié)》。

（三）對日本能樂形成的影響

隋唐燕樂的內(nèi)容是豐富的，形式也是多樣的。它包括獨唱、獨奏、器樂合奏以及歌舞戲、百戲等。其中的百戲，也叫雜戲，這就是一般所說的散樂。散樂由曲藝、雜耍和音樂結(jié)合而成，有弄劍、爬竿、倒立等節(jié)目，包含著一定的戲曲成分。在我國宮廷及達官貴人的宴會上，通常都是先演奏十部伎的樂曲，然后再演奏散樂。這種演出形式也傳到了日本，據(jù)日本史料記載，在日本宮廷的宴會上也是先演奏“唐樂”，后表演散樂。日本對散樂很重視，由朝廷指定散樂戶。這些散樂戶以演奏散樂為世業(yè)，代代相傳，受到國家的保護與獎勵。后來，散樂傳到日本民間，它與日本固有的滑稽伎結(jié)合，以語言的詼諧和滑稽的模仿為核心，大大增加了歌舞音樂的要素，發(fā)展了散樂所包含的戲曲性因素，逐漸形成了以歌、道白、舞蹈、模仿諸要素融合而成的一種日本戲曲形式——猿樂。為什么取名叫“猿樂”呢？雖然眾說不一，但許多日本音樂學(xué)者認為“猿樂”是漢語“散樂”在日語中的訛讀?！吧贰币辉~在日語中讀作Sannku，它與“猿樂”的讀音Sarnku極為相近?！霸硺贰边@個名稱實際上是取“散樂”一詞在日語中的讀音形成、出現(xiàn)的。猿樂是日本能樂的前身。能是取技能、才能之“能”意，演奏猿樂的演員發(fā)揮自己專門的藝能，所演出的就叫“猿樂能”，也簡稱作“能樂”或“能”。日本人把“能”看作是他們對世界文化寶庫的一種卓越貢獻，也是日本民族引以為自豪的音樂瑰寶。然而，形成日本“能樂”的重要源流之一就是隋唐燕樂的一部分——散樂。

日本雅樂的沿革與現(xiàn)狀

日本在飛鳥、奈良朝時代大量吸收了外來音樂，在此基礎(chǔ)之上形成了日本的雅樂。隨著中日兩國之間友好往來的日益頻繁，隋唐燕樂涌入日本，成為日本雅樂的重要組成部分。日本進入平安朝時代以后，由于我國發(fā)生了“安史之亂”，局勢動蕩不安，唐朝盛期已去，國內(nèi)尚自顧不暇，與日本的聯(lián)系大為減少。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方面也停止派遣使團和留學(xué)生，致力于國內(nèi)整頓。在音樂方面，日本在仁明天皇時期（公元833—849年）開始了對雅樂進行樂制改革。這是一個對外來音樂進行消化、吸收的過程，適合于日本人情趣的，保留下來，不適合日本國情的，被淘汰掉。經(jīng)過樂制改革，使日本雅樂具有了比較鮮明的日本特色。

日本進入鐮倉時代以后（相當于我國的宋元時期），宮廷權(quán)力移到武士階級手里。隨著貴族勢力的衰微，日本的雅樂也漸漸失去了生命力。雅樂師分散到京都、奈良和大阪的寺院去，以演奏雅樂為職。

十六世紀，德川幕府建立后致力于雅樂的復(fù)興。他們把京都、奈良和大阪三方的雅樂師又集中起來，將其中的一部分人留在京都的皇宮里，這部分雅樂師被稱作宮廷樂人。另一部分人被安置到江戶城的紅葉山上，這部分雅樂師被稱作紅葉山樂人。德川幕府還派人將各方流傳下來的雅樂曲目進行對照、比較和整理，對日本雅樂的流傳和保存起了重要作用。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明治維新以后，日本宮廷和政府對雅樂也很重視，他們把京都的宮廷樂人和江戶的紅葉山樂人合并起來，設(shè)立了宮內(nèi)廳雅樂局，旨在保存和振興雅樂。

現(xiàn)在，日本的雅樂由宮內(nèi)廳樂部負責保存、研究。此外，在一些大寺院大神社中也置有雅樂師。在日本民間也有一些雅樂愛好者，一些婚典喜慶儀式上仍有演奏雅樂的習(xí)俗。一些演奏、研究雅樂的民間團體也相繼出現(xiàn)，如東京的“小野雅亮?xí)?，奈良的“古樂保存會”，名古屋的“舞樂研究會”，以及由宮內(nèi)廳所屬樂師中有志者組成的“紫弦會”等。

日本的雅樂隨著時代的變遷時興時衰，但是，由于日本歷來對雅樂師都給予比較優(yōu)厚的生活待遇，比如世襲的雅樂師不僅可以免苛捐雜稅，還能得到賜物：米、鹽、土地、房屋等。從德川幕府時期所規(guī)定的條款中可以得知，當時雅樂師中領(lǐng)取一千石祿米的就有五十一人，其他樂師根據(jù)技藝高低領(lǐng)取數(shù)量不同的祿米。雅樂師們有安定的生活環(huán)境，在經(jīng)濟上有一定的保證，所以在歷史的長河中，幾經(jīng)動亂，日本的雅樂師隊伍基本沒有流散，日本的雅樂才得以保存至今。

日本的雅樂對日本民族音樂的形成和發(fā)展是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的。這種影響也表現(xiàn)在日本近現(xiàn)代音樂之中。明治十年（公元1877年）前后在日本青少年中廣為流傳的《保育歌曲》，據(jù)說就是根據(jù)日本雅樂的旋律創(chuàng)作的。日本的國歌《君之代》最初也是伶人林廣守以日本雅樂為基礎(chǔ)創(chuàng)作而成的。在現(xiàn)代日本音樂界里，有不少作曲家借鑒日本雅樂的風(fēng)格，用現(xiàn)代音樂的表現(xiàn)手法創(chuàng)作出一批比較有影響的日本現(xiàn)代民族音樂作品，如黛敏郎的《昭和天平樂》，中能島欣一的《盤涉調(diào)》，中田博之的《琵琶行》等。

此外，還有不少日本作曲家用心研究日本雅樂，從中攝取精華，使他們的作品具有獨特的東方風(fēng)格。比如享有世界聲譽的日本作曲家武滿徹的作品，著名作曲家宮間芳生的作品等，他們的作品都博得了世界音壇的好評。

從以上所述可以看出，日本雅樂的形成與隋唐燕樂是有著密切關(guān)聯(lián)的。據(jù)日本朋友說，有些隋唐燕樂曲目的樂譜，如《平調(diào)越天樂》、《大食調(diào)太平樂》、《秦王破陣樂》、《夜半樂》、《還城樂》、《蘭陵王》等二十幾首隋唐燕樂曲在日本流傳了一千多年，保存至今。有的曲目現(xiàn)在仍在日本舞臺上演奏著。從日本有關(guān)史料記載來看，這些曲目很可能是在我國隋唐時代流傳到日本的。但是，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它們流傳于異國他鄉(xiāng)，在流傳過程中又不斷改動、發(fā)展，勿庸置疑，這些曲目雖仍保留著當年中國名稱，但形式、內(nèi)容早已日本化了，成為日本民族音樂一個有機的組成部分。想從這些曲目中去尋求隋唐燕樂的原貌，是很困難的；把它與隋唐燕樂等同起來，則是錯誤的。然而，既然它們的來源與隋唐燕樂有關(guān)，因此，完全否認它們之間的聯(lián)系，我以為也是不正確的。

日本雅樂這份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對于我們研究隋唐音樂，研究中日音樂的交流都是極為珍貴的資料，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中日兩國是一衣帶水的鄰邦。中日兩國音樂文化在歷史上有過密切的交流，我們應(yīng)該重視和加強對日本音樂的研究，研究它的歷史，研究它的現(xiàn)狀，這對推進我們的研究工作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