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萬 呂虻
胡伯威對于解放以來的政治理論教育的成績作了非常悲觀的估計(見“中國青年”第11期胡伯威所寫:“教條主義對大學生的影響”一文)。在他看來,似乎大學的政治教育基本上是失敗的,因而他說:“我自己和接觸到的同學普遍對目前的政治理論課很失望?!焙φ卫碚撜n很失望,也許是由衷之言,但這種失望情緒是否具有普遍性,這卻是一個必須明確的問題。勿庸諱言我們的政治教育是有缺點的,但是,從總的方面來看,究竟成績是主要的呢?還是缺點是主要的呢?我們認為應該說成績是主要的。要證明這一點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只要把廣大青年的政治理論知識和政治覺悟同解放前的情況對比一下就可以一目了然了。解放以前,我們對于政治理論是十足的一無所知,糊里糊涂地生活著。但是經(jīng)過這幾年黨的教育,情況完全變了,我們懂得了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樹立了共產(chǎn)主義人生觀,一般都能分清敵我,明辨是非,在新的生活道路上前進著。這個事實,是任何人都無法加以否定的。
胡伯威是這樣來評價政治教員的工作的:“大學政治教員十有八、九都是講得那樣貧乏、干枯,寸步離不開教科書,好像話不是通過教員自己的腦子瀉出來的,沒有思想的活力”。胡伯威總算還很客氣,他沒有說百分之百的政治教員都是那樣的教條主義者,總算有百分之十到二十的政治教員從他的筆下得到超生,但是問題在于真的是十分之八、九的政治教員都是如此這般的死背書本,沒有頭腦的教條主義者嗎?我們是北京大學哲學系的學生,由于專業(yè)的關系,我們可以說成天到晚都在和政治教員打交道。我們不打算為教員們的缺點作辯護,對于有些教員在教學上的教條主義,我們也深感不滿,年輕的教員知識不如老教授廣博,的確也有的教條氣息相當濃厚,但是,大多數(shù)年輕教員對于自己的業(yè)務決不是如胡伯威所形容的那樣外行,似乎他們“寸步離不開教科書”,“好像話不是通過教員自己的腦子瀉出來的”。事情不是這樣的。他們都是兢兢業(yè)案勤勤懇懇地工作著,一般都很虛心,教學質(zhì)量逐年提高。這是任何一個尊重事實的人所不能抹煞的。對于年輕教師在教學上的缺點,我們應該抱實事是的求態(tài)度,他們在個別問題上可能犯有教條主義的錯誤,但如果把個別夸大為一般,把他們說成是從里到外,徹頭徹尾的教條主義者,就未免言過其實了。我們做學生的,對于教師的缺點可以而且應該提出改進意見,但胡伯威因為看到個別缺點就把教師全盤否定,描寫成為一個喜劇式的小丑,對教師進行誣蔑,這是我必須反對的。
教條主義是應該反對的,問題在于怎樣反對。限于篇幅,我們只打算就擴大知識面的問題談談我們和胡伯威的不同意見。我們認為教條主義之所以應該反對,首先在于它違反了馬克思主義。因此,我們反對教條主義的目的,決不是為了削弱而是為了加強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這是我們在反對教條主義中必須首先明確的立場問題。只有在這個正確的立場之上,我們才能準確的反對教條主義,才能加強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胡伯威認為要消除過去政治教育中的教條主義,必須擴大知識面,讓青年學生自由地閱讀各式各樣的書籍。說得明顯一些,他是要主張青年學生應該多讀馬克思主義以外的書,不管是
唯心主義的也好,封建主義、資產(chǎn)階級的也好都應該讀。我們認為有了豐富的知識,并且熟悉資產(chǎn)階級思想和唯心主義的內(nèi)幕,就能有效地和這些牛神蛇鬼斗爭,就能在斗爭中發(fā)展馬克思主義,在這個意義上,我們也是主張閱讀唯心主義書籍的。但是,胡伯威在他的建議中,我們只看到他在那兒聲嘶力竭地號召青年多讀那些所謂“禁書”,不遺余力地為那些資產(chǎn)階級唯心主義的東西爭取廣泛流傳的權利,似乎在他看來,這還是消除大學生的教條主義影響的最重要的條件。但是我們不能理解,為什么胡伯威在號召青年多讀“禁書”的同時,卻對于馬克思主義的著作,表現(xiàn)出那樣令人難以置信的冷漠,沒有一句話去號召青年多讀這些最有價值的東西呢?難道馬克思主義的著作不是醫(yī)治教條主義的最有效的良藥嗎?馬克思主義和教條主義是不能混淆的兩件事。馬克思主義的各種原理、原則,是從實踐中抽象部結出來的客觀真理;而教條主義則是把這些原理、原則僵化,脫離時間、地點、條件,作靜止、孤立的理解,這是違反客觀真理的形而上學。教條主義者所以是教條主義者,決不是由于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學得太多,相反正是由于他們學得太少,學得太淺,對這些理論沒有融會貫通的緣故。為了避免教條主義,最有效的辦法當然首先應該加強學習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是學得多多益善的只有掌握和熟悉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才能真正地消除教條主義。毛主席為什么能夠經(jīng)常戰(zhàn)勝教條主義,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馬克思主義,領導中國革命走向勝利呢?關鍵在于毛主席有高度的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修養(yǎng)。在反右派斗爭中,我們有機會看到各式各樣的反教條主義的“英雄勇士”和那些自封的所謂“啟蒙思想家”,他們別有用心地把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和教條主義混為一談,混淆兩者之間的原則區(qū)別。他們是以反教條主義之名,行反馬克思主義之實。為什么他們要反對馬克思主義呢?決定性的原因自然是他們的階級本性有以使然,而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們對于馬克思主義的極端無知。臭名昭彰的北京大學右派分子譚天榮,把現(xiàn)階段的馬克思主義誣蔑為教條主義,他建立了一個所謂最后擺脫了教條主義的“黑格爾——恩格斯學派”。且不說他對于黑格爾和恩格斯二人的哲學是怎樣的一竅不通,只就他把唯心主義者的黑格爾和辯證唯物主義的奠基人之一恩格斯聯(lián)系起來,就表明他對哲學基本常識的絕對無知。他連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是不可調(diào)和的對立物這一起碼的道理都不懂,還有什么資格來談反對教條主義呢?這些所謂反教條主義的“勇士”們鬧出的笑話是很多很多的,我們在這里不便多說。其實,右派分子口頭上雖然反對教條主義,實際上卻作了資產(chǎn)階級的各種反馬克思主義的“教條”的傳聲筒,可以說他們就是道她的資產(chǎn)階級的教條主義者。因此,我們認為消除教條主義的最有效的辦法是加強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學習,廣泛閱讀馬克思主義著作,提高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修養(yǎng)。資產(chǎn)階級唯心主義的東西是可以讀的,應該讀的,但是相對于馬克思主義著作來說,它們只能居于次要的地位,而且我們在讀這些東西的時候,必須堅決站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方法采取批判的態(tài)度。不首先學習馬克思主義而片面強調(diào)廣泛閱讀唯心主義的東西,正如不帶防毒面具而投身于敵人施放的毒氣之中一樣,是沒有不中毒的。個人如此,必將貽誤終身;作為黨的大學教育方針,必將貽誤整個青年一代。所以,胡伯威這種在擴大知識面的口號下忽略馬克思主義的學習,片面強調(diào)閱讀次產(chǎn)階級唯心主義著作的重要性的主張,是我們堅決不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