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載物”的人學分析

謝 俊

(曲阜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日照 276826)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我們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植根的文化沃土。”[1]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兒女歷經數(shù)千年的智慧傳承下來，并通過日常生活潛移默化地成為民族整體的共同的價值取向和精神追求。“厚德載物”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核心范疇和重要組成部分，蘊含著豐富的人學內涵和人學價值?！吨芤住だぁ吠ㄟ^“厚德載物”對君子進行形象塑造和行為約束，闡釋了如何成為一個君子，即如何成為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如何成為一個獲得他人認可的人。從這個角度上講，道德高尚的人與君子就成為同義語。這是中華優(yōu)秀文化對君子確立的標準。這就是對“人”的本質規(guī)定和價值標準進行了探索，成為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中“自我認同”“價值認同”的重要溯源。

新時代，信仰、傳承、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每個中華兒女義不容辭的職責。在我國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征程中，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在個人修為、社會運行、國家繁榮、民族復興等方面提供的智慧和啟迪作用不斷獲得人們的關注和研究，但研究重點不是從傳統(tǒng)文化的整體視角出發(fā)，就是立足實踐路徑，缺少對傳統(tǒng)文化的核心概念進行深度解讀，特別是從人學的角度進行探析。因此，對“厚德載物”的人學意蘊和人學價值進行分析意義重大。

一、“厚德載物”的人學意蘊

“君子厚德載物”是中國傳統(tǒng)“和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熬雍投煌?，小人同而不和”，以價值取向為標準對人的行為進行合理評價?？v觀中國歷代主流正直知識分子和有識之士，都把“君子”作為個人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和人生價值的最高追求，親“君子”而遠“小人”是個人價值判斷的重要準則?！熬雍投煌苯鉀Q了君子的標準是什么，“君子以厚德載物”則進一步回答了成為君子的路徑。厚德載物等同于君子，要成為君子，就必須做到厚德載物；達到了厚德載物，則應然獲得君子的身份認同[2]?！昂竦螺d物”包含的“厚德”和“載物”兩個部分，蘊含著豐富的人學意蘊。本質上講，“厚德”就是通過不斷涵養(yǎng)和培育個人道德素養(yǎng)以形成自我認同；“載物”就是通過寬容和仁愛之心處理主體與客體之間關系達到價值認同。

(一)以德立人的自我認同：道德是人之為人的應有之義

道德是約束人類思想和行為的重要準則，起源于部落的圖騰崇拜，在種群內部形成約定俗成并保留維持下來的規(guī)則范式。部落首領規(guī)訓，凡是違反規(guī)則即會觸犯圖騰崇拜，天降災禍就會威脅到整個種族的存亡。因此，在部落內部嚴禁發(fā)生違反規(guī)則的行為，違者必會被處以重刑甚至被驅趕出部落領地。離開原始部落，意味著喪失群居棲息地，脫離集體生活，失去生命依托的生存土壤。因此，觸犯部落規(guī)則意味著喪失生存的權利，意味著走向毀滅。原始道德一經產生，就帶有規(guī)約人和成就人的雙重價值標準。道德的出現(xiàn)是為了規(guī)約人，但在規(guī)約人的同時，保證了部落的存在和延續(xù)，賦予部落居民生存權。這就意味著，遵守道德，則獲得生命延續(xù)，成為有血有肉的人；違背道德，則喪失生命延續(xù)的資格，失去成為人的生命前提。道德成為種族延續(xù)和發(fā)展的底線守護者。

遵守道德是個人獲得生存與發(fā)展的重要前提，道德就是人之為人的應有之義，遵守道德也成為區(qū)分人與其他生命體的重要憑證。在勞動實踐和社會關系中，人通過道德不斷確證自我認同。遵守道德最初源自懼怕懲罰，隨著道德體系不斷完善和人的地位不斷提升，自我認同成為人努力追求的高級境界。人內心潛在的規(guī)范成為嚴格督促、約束個人的思想和行為的力量。隨著人類文明的進一步發(fā)展，法律出現(xiàn)，被賦予強制性功能，而道德的柔性教化力量也不斷增強。遵守道德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個體自律即自我控制。西方哲學家康德不斷警醒人們頭頂燦爛星空時，也不能忘記遵守心中的道德律令。自律的力量根源于對道德的敬畏，心存敬畏則心有所依，心有依托則行為有標準、有尺度、有底線?！吧鳘殹背蔀樽袷氐赖碌母呒壉憩F(xiàn)形式，即使失去外在強制力，絲毫不影響對道德的敬畏之心，它發(fā)揮著內部約束和自我監(jiān)督的重要作用。遵守道德的人切實體驗到道德的感染力和感召力，違反道德的行為出現(xiàn)的概率因此而降低。

獲得自我認同，即個體從種群當中獨立出來，具有了獨立的思想和人格，其行為也是從自我意識和自我認知的角度出發(fā)。自我認同的出現(xiàn)，標志著人作為獨立個體開始針對自我的生存與發(fā)展進行思考而不是機械地、消極地、經驗式地執(zhí)行部落或家庭的決定，開始思考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遵守道德與獲得自我認同，是同一個過程的兩個方面，在遵守道德中獲得自我認同，在自我認同中人越來越明確遵守道德的重要性，也逐漸開始成為道德的推廣者，從而帶動更多的尚未從群體中解脫出來的個體，而且也開始從更廣泛的范圍和內容上遵守道德。因此，道德則在人類社會發(fā)展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

(二)以德成事的價值認同：道德是規(guī)范主體與客體關系的判斷準則

道德與文明往往相伴而生，遵守道德是衡量文明程度的重要標志。道德興則文明強，道德衰則文明亡。但是，道德絕不是文明的附庸品、衍生物，道德具有很強的相對獨立性，而且是文明發(fā)展的重要前提條件。文明不等同于物質財富的積累，文明以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tài)等各方面的協(xié)調而充分發(fā)展為重要依據(jù)。因而，在片面重視物質財富不斷積累而忽視了社會其他各方面共同發(fā)展的過程中，易出現(xiàn)道德滑坡、道德失范等不良社會現(xiàn)象。在一定程度上講，道德就是平衡主體與客體關系的重要價值準則。主體處理得當，建立起穩(wěn)定的主體與客體之間的社會關系，則主體通過這種平衡的社會關系獲得正面的價值認同；主體處理不當，造成主體與客體之間的關系失衡、緊張對立甚至處于敵對狀態(tài)，則主體不但無法從客體中收獲價值認同，甚至嚴重威脅到主體自身的生存和發(fā)展，造成自我認同的消解，即毀滅自身。

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這意味著人不是自然界中的唯一生命體，在自然界當中存在多種多樣的生命存在物，人與其他生命體都是共同生存的生命共同體的成員。但人相對于其他生命存在物而言，首先具有遵守道德的本性，獲得自我認同后從中獨立出來，因此人成為自然界中唯一的實踐主體。但人類的生存和發(fā)展不是自給自足的，人類的生存和發(fā)展需要不斷與外部的客觀世界(即客體)建立種種聯(lián)系。人作為自然界中唯一的實踐主體，理所應當是規(guī)則的制定者，同時也是最主要的遵守者。如果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缺少規(guī)則規(guī)范的約束，則主體可以一切從自身出發(fā)，不顧忌各種客體，因為人類是唯一主體，應該掌控一切客體的生命權和享用權，客體則淪為主體的工具和次于主體的存在，違背了人與自然同屬于生命共同體成員的客觀現(xiàn)實，當主體與客體共同生存的共同體環(huán)境，因主體的任性和貪婪失衡，則共同體不復存在，客體消亡的同時，主體必然滅亡。因此，主體與客體建立起的種種聯(lián)系必須是有規(guī)則規(guī)范嚴格約束的。這個規(guī)則，在很大程度上講，就是道德。

當主體遵守道德，規(guī)范行為，則主、客體之間可以維系和諧共生關系。主體從關系中獲得價值認同，既獲得客體的認同，也獲得其他主體的認同；當主體逾越規(guī)則而任意妄為，不但喪失了客體的認同也因威脅到其他主體的共同利益而被他們排斥。當主體與客體在道德準則架構下發(fā)生關系時，主體需要獲得客體的價值認同，就必然讓渡一部分權利給對方，而客體從主體當中獲得權益，則必然將價值認同賦予主體，雙方彼此相互讓渡利益給對方，如此才會保證雙方關系的成立與和諧。必須明確的是，主體與客體之間絕不是零和博弈、非此即彼的敵對關系，而是共榮共生的共在關系。遵守約定俗成的道德規(guī)范，對主體和客體而言是互惠互利的，更為重要的是，主體從中獲得生命升華的價值認同。

二、“厚德載物”的人學價值

“厚德載物”蘊含著豐富的人學內涵，即是否遵守道德，在立人、成事的過程中具有重要意義。當個體遵守道德，則獲得人的意義，超越其他生命體，從生命共同體當中脫離出來，成為主體；當個體不遵守道德，則直接貶低了個體的生命意義，也對個體的生存造成強大的負面影響。即便個體成為人獨立出來而獲得主體身份，也不是一勞永逸的，主體直接面臨的就是如何解決生存和發(fā)展問題。主體為保障生存與發(fā)展，必須與外在的客體建立關系，當這種關系以主體和客體雙方遵守道德為前提，則雙方各盡其能、各得其所；當這種關系出現(xiàn)一方違反道德，則必然招致另一方的瘋狂報復。正確把握“厚德載物”蘊含的豐富內容，對于我們合理規(guī)范個人行為，處理人際關系都具有重要的人學價值。

(一)引導主體樹立正確的自我認知

人類相對于浩瀚的宇宙是渺小的，相對于廣袤的自然是無力的。但人卻成為宇宙和自然中唯一的主體，其奧秘從根本上講，就是因為人類在長期的勞動實踐中不斷總結和提升，遵守道德就是人類從實踐中獲得的寶貴經驗。人類是整個自然界當中唯一的主體，所有的標準都是圍繞著適宜人類生存和發(fā)展制定的。人類被抬舉得高高在上，人類成為自然的主人，而其他存在物就是為人類服務的。人類通過科學技術等手段持續(xù)提升統(tǒng)治力和戰(zhàn)斗力，進入物質財富不斷積累和擴張的資本主義工業(yè)文明時代。“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tǒng)治中所創(chuàng)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chuàng)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盵3]

毋庸置疑，工業(yè)文明將現(xiàn)代性等元素引入人類社會，有效促進了人類社會的發(fā)展，尤其是物質生產的進步，同時不斷確證著人類不可撼動的主體地位。但是，片面強調經濟利益而忽視社會其他各方面利益的平衡，不斷帶來各種各樣的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多重沖突，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講，這些沖突已經嚴重威脅到人類自身的生存。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就是人被物質欲望所蒙蔽雙眼，占有了更多的物質，才能表明自己的地位和榮耀。占有的物質多，則地位高、榮耀強；占有的物質少，則需要更加瘋狂地去占有。在這種狀態(tài)下，個體已經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成為人的資格，完完全全成為物質的奴隸和貪欲的俘虜。人的本質被物所替代，活生生的人已經淪為可以被物質所衡量和購買的物品，人類社會仿佛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動物世界。然而，人類社會并沒有被貪欲和物欲所完全侵占和顛覆，總是在出現(xiàn)威脅到人類自身安全危機瀕臨爆發(fā)時，及時開展道德反思，這就是人類作為最高的道德主體的自省機制。

人類對物質占有和享受的癡迷，根源在于不可抗拒的自然屬性，而“厚德載物”強調的是人的社會屬性，可以在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之間架起一座關于“物”的橋梁?！昂竦螺d物”傳遞的是因果關系，“厚德”是原因，“載物”是結果，只有滿足“厚德”的要求，才具備“載物”的擔當。當個體的道德水平達到一定水平，即可委以重任，個體依托崗位開展各項工作和實踐，必然從中獲益，當然，這種獲益不僅是物質層面的收獲，還會有個人精神方面的收獲。“厚德載物”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個人在面臨問題時應該如何進行取舍，對一個有著高尚道德品格的人而言，精神方面的收獲在“物”的承載上遠遠超過物質方面的收獲，本質上就回答了人在自然中的地位如何、人的本質究竟是什么，正是在這個問題的回答上人確定了在社會發(fā)展中的地位和角色，確立起正確的自我認知。

(二)構建主客間的和諧關系

人與人的關系、人與自然的關系、人與社會的關系構成了人類生存與發(fā)展的基本環(huán)境，人類的生存與發(fā)展就在于合理處理這些關系。當關系處理得當，則人類的生存與發(fā)展道路會一帆風順，如果出現(xiàn)失衡甚至破裂，則會威脅到人類自身安全。當今世界，和諧的關系尚未建立，各種不和諧的關系卻層出不窮。和諧并不意味著否認矛盾或消除矛盾，而是矛盾雙方或多方處于長期平衡的狀態(tài)，維持這種矛盾的平衡，有賴于主體遵守道德規(guī)范。當這種平衡狀態(tài)被打破，必然意味著矛盾一方的勢力占據(jù)上風，其根源必然是主體對道德規(guī)范的破壞。不論主體出于何種目的，和諧關系被打破了，其修復也只能由主體進行，重建道德規(guī)范是主體重建和諧關系的唯一途徑。

當人類過分貪戀物質財富，喪失對道德底線的堅守，必然會為了占有更多的物質財富而做出違背道德規(guī)范的行為，這種行為表現(xiàn)在人與人之間關系就是誠信缺失，表現(xiàn)在人與自然關系就是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誠信缺失，破壞了市場交易過程中主體與客體的根本原則，以人與人誠信友善為基礎構建的市場交易機制即被打破，造成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緊張。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即人類盲目地、無休止地開啟向自然的征服，攫取大量自然資源，破壞生命共同體的內部循環(huán)，必然招致自然的報復，當自然滿腔怒火將斗爭的矛頭指向人類的時候，人類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拔覀儾灰^分陶醉于我們人類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對我們進行報復。”[4]

本質上講，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是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延續(xù)，當人以道德方式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會以道德方式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白鳛橥瓿闪说淖匀恢髁x，等于人道主義，而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等于自然主義，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間、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盵5]為了重建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關系，必須由人來重建道德規(guī)范，“厚德載物”就是這種道德規(guī)范的重要原則。以高尚的道德情操和道德素養(yǎng)對待他人，明禮儀、講誠信，必然獲得他人的尊重，更進一步可以獲得他人的認同，建立在認同基礎之上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必然是相互遵守道德規(guī)范的、互相遵守誠信規(guī)則的，道德規(guī)范再次成為人與人之間關系的重要準則，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系得以重建[7]。以寬厚的生態(tài)倫理道德對待生命利益共同體，承認生命存在物的生命屬性，人與自然共生于生命共同體，利益共榮，這樣才能保證生命共同體內物種多樣性的和諧與共。生命共同體和諧關系得以重建，人與自然的敵對狀態(tài)得以解決。

(三)增強文化自覺，堅定文化自信

當前，文化領域的競爭成為國際關系角力的重要領域，文化競爭力在綜合國力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凸顯。強大的文化力量是文化強國的重要標志，在文化力量培育和塑造過程中，增強文化自信占據(jù)核心價值。文化自信不僅是對當下主流文化、大眾文化理直氣壯地認同，更表現(xiàn)在對本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特別是核心價值的傳承與弘揚?！皣鵁o德不興，人無德不立。如果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沒有共同的核心價值觀，莫衷一是，行無依歸，那這個民族、這個國家就無法前進?！盵6]沒有歷史的民族，即沒有文化的民族，則意味著缺少民族的根基，不但無法自立于民族之林，更會淪為其他民族的附庸，喪失獨立自主的底氣。不忘過去，才能活在當下，才能繼往開來，迎接各種困難與挑戰(zhàn)。中華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五千年，悠久燦爛的文明歷史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深深融入每個中華兒女的精神血脈中，成為中華兒女自信的文化基因。任何歷史虛無主義的言行，其本質就是背叛歷史、放棄獨立自主，要旗幟鮮明地、理直氣壯地予以批判和反擊。

在當今國際文化交流舞臺上，在很多場域下，我們仍然缺少文化話語權。一方面，在于現(xiàn)代性視域下，西方文化仍然占據(jù)強勢地位，主導世界文化發(fā)展的潮流、主導建構文化制度體系；另一方面，在于我們對于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傳播、挖掘方面動能不足，特別是缺少中國特色話語體系的構建。這在一定程度上使我們缺乏與世界各國進行平等對話和思想交鋒的陣地，而采用西方話語模式在西方的文化陣地中開展交流，在很大程度上，這就是文化不自信和喪失文化自覺的重要表現(xiàn)?！皼]有話語的崛起，中華民族崛起的偉大夢想也可能因為西方話語忽悠，而前功盡棄。”[7]“厚德載物”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體現(xiàn)了中華歷史博大精深的魅力，其中蘊含的深刻內涵對于今天仍具有現(xiàn)實意義，具有“古為今用”的重要特質?！昂竦螺d物”關于“人”的規(guī)定是幾千年來指導中國人建立良好的自我認知和正確處理各種關系的重要遵循，也為當今解決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層出不窮的問題貢獻了“中國智慧”“中國方案”，應該成為講好“中國故事”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需要以“厚德載物”等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基礎，構建中華文化對外傳播的話語體系，凝練提升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的話語表達，理直氣壯而旗幟鮮明地重建中外文化對話交流的主場，在對外文化交流過程中，不斷增強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