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是孟子口中的“側隱心”,性本善之論;是盧梭眼里的自然天性,由推己及人到互助共存。依我之見,識憐憫,便能觀蒼生苦,抑或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憐憫或是天性,但不能以“天性”一言以蔽之,雖說“人之初性本善”,混沌初元時候,襁褓中的善惡是非還需以文化之,以德育之,不然怎會留下三遷之教、擇鄰而居的佳話?若將憐憫等善心義舉全貼上“天性”標簽,無疑忽視了后天經歷對個人的影響,消解了奉獻精神“自我犧牲”的神圣內涵。
識憐憫,即包含個體對他者不幸的共情、對民間疾苦的警醒以及對改變困境的無限責任。識憐憫,識憐憫之情—“子食于有喪者之側,未嘗飽也?!庇谟袉收吲裕瑹o飲食之念,孔圣人此般將心比心而似有切膚之痛之感,即憐憫,即為仁之端的惻隱之心,即個人對他人不幸命運的感同身受。識憐憫,觀蒼生之苦——詩圣杜甫著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民不聊生之絕唱,是憐憫者字字誅心聲聲泣血之悲鳴,以時為鏡,聊以自省,由己及他,由他思己,再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理想,憐憫進而拓展了其意義,放大了其影響。識憐憫,創(chuàng)天地之間一譬如毛澤東青年時目睹封建地主對貧困佃戶吃人般的壓迫后,尋找救國之道;魯迅為拯救國人麻木的靈魂而棄醫(yī)從文。不一而足,這些皆是基于憐憫心懷天下做出創(chuàng)舉的典范。將同情、反思與責任三者有機結合,憐憫完成了從情感價值到躬身踐行的知行合一。
憐憫,小至對路邊乞討為生的乞丐悲慘的命運抱有同情,大至對歷史英雄力挽狂瀾而不得的謾嗟榮辱;前者可說成基于現(xiàn)實從自身出發(fā)對不幸者命運的感同身受,后者可說至“憂天下之憂,樂天下之樂”的世界大同。憐憫之始,或是自我真善美的反思,或是苦難面前的人性詮釋;憐憫之終,可以是全社會崇德向善的態(tài)勢,也可以是任重道遠的理想大業(yè)。
由此論之,憐憫者,其心仁也,其視遠也,其心廣也。識憐憫,觀蒼生,創(chuàng)天地,懷憐憫之心,鳴他人之苦,行價值之征!
作者簡介:陳俊帆,男,作者單位:深圳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