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精讀·現(xiàn)代文閱讀Ⅱ：外國小說

文本呈現(xiàn)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1～4題。

復活（節(jié)選）

列夫·托爾斯泰

聶赫留朵夫在監(jiān)獄的門廊里已等了好久。①

帶瑪絲洛娃來的看守在離桌子稍遠的窗臺上坐下。對聶赫留朵夫來說，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他不斷在心中責備自己，上次見面沒有說出主要的話，就是他打算跟她結婚?，F(xiàn)在他下定決心要把這話說出來。瑪絲洛娃坐在桌子一邊，聶赫留朵夫坐在她對面。②屋子里光線很亮，聶赫留朵夫第一次在近距離看清她的臉：眼睛邊上已有魚尾紋，嘴唇周圍也有皺紋，眼皮浮腫。③他見了越發(fā)憐憫她了。

“我那個辯護人是個十足的笨蛋，他老是對我說肉麻話?！彼f著笑了，“要是當初人家知道我跟您認識，情況就會大不相同了。”

“她今天好怪?！甭櫤樟舳浞蛳?，剛要說出自己的心事，卻又被她搶過話頭。

“我還有一件事要跟您說。我們那兒有個老婆子，人品挺好?？墒怯腥丝馗嫠呕?，他們就坐了牢。”瑪絲洛娃一面說，一面轉動腦袋，不時瞟聶赫留朵夫一眼，④“怎么樣，您能辦一辦嗎？說實在的，她真是個很不錯的老婆子，分明是受了冤枉?！爆斀z洛娃說，對他瞧瞧，又垂下眼睛笑笑。⑤

“好的，我來辦，我先去了解一下?！甭櫤樟舳浞蛘f著，越來越感到驚奇?！澳€記得我那次對您說的話嗎？”他說。

“您說了好多話。上次您說了些什么呀？”瑪絲洛娃一面說，一面不停地微笑，腦袋一會兒轉到這邊，一會兒轉到那邊。

“我說過，我來是為了求您的饒恕?！甭櫤樟舳浞蛘f。

“嘿，老是饒恕饒恕的，用不著來那一套……您最好還是……”

“我說過我要贖我的罪。”聶赫留朵夫繼續(xù)說，“不是嘴上說說，我要拿出實際行動來，我決定跟您結婚?！雹?/p>

瑪絲洛娃臉上頓時現(xiàn)出恐懼的神色。她那雙斜睨的眼睛愣了，又像在瞧他，又像不在瞧他。“這又是為什么呀？”瑪絲洛娃憤憤地皺起眉頭說。⑦

“在上帝面前我覺得我應該這樣做。”

“怎么又弄出個上帝來了？您說的話總是讓人不明白。上帝？什么上帝？咳，當初您要是記得上帝就好了?！彼f了這些話，又張開嘴，但沒有再說下去。

聶赫留朵夫這時聞到她嘴里有一股強烈的酒味，才明白她激動的原因。

“您安靜點兒?！彼f。

“我可用不著安靜，你以為我醉了嗎？我是有點兒醉，但我明白我在說什么，”瑪絲洛娃突然急急地說，臉漲得通紅，“我是個苦役犯，是個……您是老爺，是公爵，你不用來跟我惹麻煩，免得辱沒你的身份。還是找你那些公爵小姐去吧，我的價錢是一張紅票子?！?/p>

“不管你說得怎樣尖刻，也不明白我心里是什么滋味?！甭櫤樟舳浞驕喩矶哙?，低聲說，“你不會懂得，我覺得我對你犯了多大的罪……”⑧

“我覺得犯了多大的罪……”瑪絲洛娃惡狠狠地學著他的腔調(diào)說，“當初你并沒有感覺到，卻塞給我一百盧布。瞧，這就是你出的價錢……”

“我知道，我知道，如今我決定再也不離開你了?！甭櫤樟舳浞蛘f。

“可我敢說，你做不到！”瑪絲洛娃說著，大聲笑起來。

“卡秋莎！”聶赫留朵夫一面說，一面摸摸她的手。

“你給我走開！我是個苦役犯，你是位公爵，你到這兒來干什么？”⑨她尖聲叫道，氣得臉都變色了，從他的手里抽出手來。“你想利用我來拯救你自己?！爆斀z洛娃繼續(xù)說，迫不及待地把一肚子怨氣都發(fā)泄出來?！澳憬袷览梦易鳂?，來世還想利用我來拯救你自己！我討厭你，討厭你那副眼鏡，討厭你這個又肥又丑的嘴臉。走，你給我走！”她霍地站起來，嚷道。⑩

看守走到他們跟前。11

“你鬧什么！怎么可以這樣……”

瑪絲洛娃垂下眼睛，將她那雙小手的手指緊緊地交叉在一起，又坐下了。12

聶赫留朵夫站在她前面，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您今天有點激動，我明天再來，您考慮考慮吧?！甭櫤樟舳浞蛘f。

瑪絲洛娃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也沒有對他瞧一眼，就跟著看守走出去。

“嘿，姑娘，這下子你可要走運了?！爆斀z洛娃回到牢房里，柯拉勃列娃就對她說?！翱礃幼樱荒忝宰×?。趁他還來找你，別錯過機會。他會把你救出去的。有錢人什么事都有辦法?！?/p>

“這倒是真的?！钡揽诠び贸枰话愫寐牭穆曇粽f?！案F人成親夜晚也短，有錢人想什么有什么，要怎么辦就準能辦到。”

“怎么樣，我的事你提了沒有？”那個老婆子問。

瑪絲洛娃沒有回答同伴們的話，卻在板鋪上躺下來。她那雙斜睨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墻角。她就這樣一直躺到傍晚。13她的內(nèi)心展開了痛苦的活動。聶赫留朵夫那番話使她回到了那個她因無法理解而對之滿懷仇恨的世界。她在受盡了折磨后離開了那地方。14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無法把往事擱在一邊，渾渾噩噩地過日子，而要清醒地生活下去又實在太痛苦了。到傍晚，她就又買了些酒，跟同伴們一起痛飲起來，直至大醉。15

（選自《復活》第一部第48章，草嬰譯，有刪改）

（①通過描述聶赫留朵夫在監(jiān)獄門廊的長時間等待，營造了一種緊張、期待的氣氛。

②這一場景設置突出了社會階層和地位的差異。

③通過描寫瑪絲洛娃的外貌變化，暗示了她生活的艱辛和歲月的痕跡。

④通過動作和神態(tài)描寫，生動地表現(xiàn)了瑪絲洛娃的狡黠與對聶赫留朵夫的留意。

⑤話語和動作中透露出一種含蓄的嫵媚與羞澀，垂下眼睛笑笑展現(xiàn)了她的溫柔與女性魅力。

⑥對話：通過聶赫留朵夫的承諾，展現(xiàn)了聶赫留朵夫內(nèi)心的善良和贖罪的心理。

⑦描述瑪絲洛娃對聶赫留朵夫的求婚反應，生動展現(xiàn)了她內(nèi)心的憤怒和抵觸。

⑧聶赫留朵夫的內(nèi)心懺悔，透露出深深的愧疚與自我責備。

⑨直接透露出她對聶赫留朵夫求婚的抵觸與不滿。

⑩這是瑪絲洛娃對聶赫留朵夫的指責和諷刺，揭示了聶赫留朵夫過去的罪惡和瑪絲洛娃對他的怨恨。

11看守的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情節(jié)設置增加了緊張感。

12這一動作象征著瑪絲洛娃內(nèi)心的糾結與掙扎。

13通過牢房內(nèi)同伴的反應，展示了監(jiān)獄中的人際關系和生存狀態(tài)，也反襯出瑪絲洛娃內(nèi)心的孤獨和無助。

14暗示了瑪絲洛娃的悲慘經(jīng)歷和她對社會的不滿。

15以瑪絲洛娃醉酒結束，寫出了她內(nèi)心的痛苦和無助，也反映了她對生活的無奈和對未來的迷茫。）

“智讀”文本

內(nèi)容概述：

《復活》節(jié)選部分描述了聶赫留朵夫到監(jiān)獄探望瑪絲洛娃的情景。聶赫留朵夫決心向瑪絲洛娃求婚以贖罪，但遭到了她的拒絕。她的怨恨和抵觸情緒在對話中得以充分展現(xiàn)，她指責聶赫留朵夫曾經(jīng)利用她并拋棄她?；氐嚼畏康默斀z洛娃陷入了沉思，在醉酒中排遣內(nèi)心的痛苦。

主旨中心：

節(jié)選部分通過主人公的內(nèi)心轉變，探討了人性中的善惡沖突與道德覺醒。它不僅揭示了社會不公與個人道德選擇的關聯(lián)，也強調(diào)了個人覺醒與改過自新的重要性。通過主人公的經(jīng)歷，傳達了人性可以復蘇，道德可以覺醒的深刻主題。

表達技巧：

1.生動的描寫：對人物的外貌、動作和神態(tài)進行了細致的描寫。這樣的描寫使讀者能夠更直觀地感受到人物的形象和狀態(tài)。

2.對話展現(xiàn)人物心理：通過大量的對話來展現(xiàn)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如聶赫留朵夫的愧疚和贖罪心理，以及瑪絲洛娃的憤怒和抵觸情緒等。

3.環(huán)境烘托氛圍：選文中通過描述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和氛圍，以及牢房里其他犯人的反應，來烘托出主人公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和心理狀態(tài)。

相關鏈接：

“《復活》可說是托爾斯泰藝術上的一種遺囑。這是最后的一峰或者是最高的一峰。然而即使《復活》沒有他早年作品的和諧和豐滿，即使我個人更愛《戰(zhàn)爭與和平》，它仍不失為歌頌人類同情的最美的詩——最真實的詩，也許，我在本書中比在他的任何作品中更清楚地看到托爾斯泰的清明的目光，淡灰色的、深沉的、‘深入人靈魂’的目光?！?/p>

（羅曼·羅蘭《托爾斯泰傳》）

一試身手

1.下列對小說相關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

A.文中兩次提到聶赫留朵夫覺得瑪絲洛娃奇怪，是因為他覺得現(xiàn)在的瑪絲洛娃與過去的她給他的印象完全不同。

B.巧妙地把對話安排在瑪絲洛娃醉酒狀態(tài)下，交代了她激動的原因，也為她無所顧忌地發(fā)泄情感創(chuàng)設了條件。

C.通過聶赫留朵夫與瑪絲洛娃的此次會面，凸顯了兩人之間完全迥異的生活環(huán)境和無法逾越的地位鴻溝。

D.少女時瑪絲洛娃愛過聶赫留朵夫，但對方的冷酷使她把這份愛藏在心底，而對方的求婚將這份情感激發(fā)了出來。

2.下列對小說藝術特色的理解與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

A.通過兩人對話，可以想象當初聶赫留朵夫對瑪絲洛娃感情的欺騙以及瑪絲洛娃被拋棄后生活的凄慘。

B.“求婚”是主要線索，求婚與拒絕之間的矛盾只是表象，深層是上流社會與底層勞動人民的矛盾。

C.雖然在聶赫留朵夫與瑪絲洛娃會面過程中，多次出現(xiàn)意外和轉折，但小說情節(jié)發(fā)展比較簡單平淡。

D.小說在描寫人物、講述故事的同時，對當時的社會現(xiàn)象進行了揭露與批判，語言辛辣，頗具批判意味。

3.面對聶赫留朵夫的求婚，瑪絲洛娃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怨憤情緒，請結合本文分析原因。

解析：表層上，她回想起了當初被拋棄的傷心經(jīng)歷，如今聶赫留朵夫卻想用求婚的方式來贖罪，這無疑觸動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傷痛。這種企圖通過婚姻來拯救自己靈魂的做法，讓她感到既憤怒又失望。然而，更深層次的原因是瑪絲洛娃心靈的復蘇和人的意識的覺醒。在長期的社會壓迫和生活磨難中，她的心靈曾一度變得麻木。但現(xiàn)在，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和周圍的世界，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和價值，同時也給她帶來了深深的痛苦。因此，她對聶赫留朵夫的求婚表現(xiàn)出復雜的情感態(tài)度，既是因為過去的傷痛，也是因為現(xiàn)在的覺醒和成長所帶來的掙扎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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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中人物除了瑪絲洛娃、聶赫留朵夫之外，還有柯拉勃列娃、道口工、老婆子等，請分析這些人物的作用。

解析：首先，瑪絲洛娃在見到聶赫留朵夫時，她并沒有請求聶赫留朵夫為自己辦事，倒是想到了與自己關在一起的老婆子，“我還有一件事要跟您說?！粫r瞟聶赫留朵夫一眼”“怎么樣，您能辦一辦嗎？……分明是受了冤枉”，她為老婆子開脫罪名，甚至為此不惜請求聶赫留朵夫，從側面體現(xiàn)瑪絲洛娃的善良。其次，在拒絕了聶赫留朵夫的求婚之后，瑪絲洛娃回到牢房，牢房里的那些人對她的評論和勸告反映了當時一般人對聶赫留朵夫來找瑪絲洛娃的想法，如“嘿，姑娘，這下子你可要走運了?！绣X人什么事都有辦法”“這倒是真的?！趺崔k就準能辦到”，柯拉勃列娃、道口工等人對瑪絲洛娃的勸告反襯了她對真正愛情的堅貞執(zhí)著。最后，作為故事發(fā)生的環(huán)境，柯拉勃列娃、道口工、老婆子等人物都是底層民眾，他們的言行舉止，凸顯了牢房中底層民眾組成的典型環(huán)境，描繪了作者筆下這個充滿痛苦、絕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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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關訓練

1.下列對小說相關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

A.聶赫留朵夫決心把自己的命運與瑪絲洛娃聯(lián)系在一起，不僅為了贖罪，更是出于對她的同情與愛戀。

B.瑪絲洛娃對求婚感到憤怒，是因為她認為聶赫留朵夫是來拯救她的靈魂，從而能減輕自己的罪惡。

C.柯拉勃列娃和道口工對瑪絲洛娃的勸說，反映了下層民眾的世俗心態(tài)和對權貴的盲目崇拜。

D.小說通過大量細膩的神態(tài)描寫和語言描寫，刻畫出瑪絲洛娃的復雜微妙的心理變化過程。

2.下列對小說藝術特色的理解與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

A.在敘事中穿插了對監(jiān)獄環(huán)境的描寫，展現(xiàn)了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為塑造人物形象提供了典型環(huán)境。

B.通過對人物動作、語言、神態(tài)等的描寫，特別是對女主人公眼睛的刻畫，生動表現(xiàn)了她的個性特征。

C.瑪絲洛娃的激動情緒主要通過對話和動作描寫來刻畫，這種手法增強了小說的真實性和感染力。

D.通過大量使用內(nèi)心獨白，深刻揭示了瑪絲洛娃的內(nèi)心世界，表現(xiàn)了她在愛恨交織中的掙扎與無奈。

3.請結合文本，簡要分析瑪絲洛娃這一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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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托爾斯泰在《復活》的開頭寫道：“人的行為是由獸性與智性此消彼長而發(fā)生的……智性大于獸性，則會使人行為規(guī)范，美德彰顯?！闭埥Y合選文部分中聶赫留朵夫的描寫，談談你對這句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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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讀2～讀3版參考答案

【一試身手】

1.D（“而對方的求婚將這份情感激發(fā)了出來”錯誤，求婚激起的是瑪絲洛娃一直以來的憤怒和憎恨。）

2.C（“但小說情節(jié)發(fā)展比較簡單平淡”錯誤。在聶赫留朵夫與瑪絲洛娃會面的過程中，充滿了曲折和變化。兩人之間的對話、瑪絲洛娃情緒和態(tài)度的多次轉變，都使小說的情節(jié)跌宕起伏。）

3.①表層原因：想到當初被拋棄的經(jīng)歷，得知聶赫留朵夫企圖以求婚方式來贖罪以拯救自己的靈魂。②深層原因：瑪絲洛娃那顆被麻木的心靈已開始復蘇，她的人的意識開始覺醒，使她回到現(xiàn)實的世界，清醒而痛苦地生活。

4.①為老婆子開脫罪名從側面體現(xiàn)出瑪絲洛娃的善良；②眾人對瑪絲洛娃的勸告反襯了她對真正愛情的堅貞執(zhí)著；③凸顯了牢房中底層民眾組成的典型環(huán)境，展示了這個充滿痛苦、絕望的世界。

【攻關訓練】

1.B （由原文“你想利用我來拯救你自己”“你今世利用我作樂，來世還想利用我來拯救你自己”可知，瑪絲洛娃認為聶赫留朵夫是來拯救他自己的靈魂，不是來拯救她的靈魂。）

2.D （“通過大量使用內(nèi)心獨白”錯誤，由原文可知，文章主要通過動作和語言描寫來刻畫瑪絲洛娃的內(nèi)心世界，而不是“大量使用內(nèi)心獨白”。）

3.①曾經(jīng)墮落，卻仍然保留有善良的本性，如請求聶赫留朵夫為那個老婆子主持公道；②性格剛強，情緒容易激動，但是容易受環(huán)境和他人影響，在聽到聶赫留朵夫求婚的話語時，她臉上頓時現(xiàn)出恐懼的神色，又憤憤不平；③仍然對聶赫留朵夫存有舊情，卻因為曾經(jīng)的傷痛對聶赫留朵夫心生戒備和怨恨，拒絕他想與自己結婚的提議。

4.①聶赫留朵夫既有自私、放縱、不負責任的“獸性”一面，如在過去對瑪絲洛娃的始亂終棄；也有反省、悔過、試圖補償?shù)摹爸切浴币幻?，如他后來的自我救贖行為。②當智性占據(jù)上風時，他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意識到自己對瑪絲洛娃的罪行，并試圖通過實際行動來贖罪。③聶赫留朵夫最終選擇承擔責任，努力為瑪絲洛娃平反，愿意與她結婚來贖罪，這都是他內(nèi)心深處智性勝利的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