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掃黑”關鍵在“打傘破網”,考察黑社會性質組織“保護傘”司法認定樣態(tài)、完善“保護傘”認定規(guī)則尤為重要。以405份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判決書為樣本,經實證分析發(fā)現,黑社會性質組織“保護傘”的司法認定主要存在以下問題:“保護傘”的認定呈現附屬化、模糊化的不良傾向,“保護傘”身份的概念含糊,對“保護”行為的實質把握不清。對此,應對認定規(guī)則作以下完善:使“保護傘”回歸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必備要素,將政治影響力身份納入“保護傘”的主體身份范疇,將“保護”行為從逃避司法處罰擴及提供任何形式的一定便利。
關鍵詞:黑社會性質組織;“保護傘”;司法認定;規(guī)則重述
中圖分類號:D924.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21-0077-05
The Pattern of Judicial Determination and the Restatement of
Rules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of Organized Crime Groups
Wang CongyiWang ChongrunCheng ZixiangYang Yunying
(School of Law,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0)
Abstract: The key to cracking down on organized crime groups lies in taking down the “protective umbrellas” and smashing the “networks” behind them.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investigate the pattern of judicial determination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of organized crime groups and improve the identification rules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Taking 405 criminal judgments on the crime of organizing, leading and participating organized crime groups as samples, through empirical analysis, it is found that the judicial determination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of organized crime groups mainly has the following problems: the determination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shows a negative tendency of subordination and fuzziness, the concept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identity is ambiguous, and the essence of the “protection” behavior is not clearly grasped. In this regard, the determination rules should be improved as follows: return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to the essential elements of organized crime groups, include the political influence identity into the subject identity category of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and expand the “protection” behavior from evading judicial punishment to providing certain convenience in any form.
Keywords: organized crime groups; “protective umbrella”; judicial determination; restatement of rules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我們貫徹總體國家安全觀,國家安全領導體制和法治體系、戰(zhàn)略體系、政策體系不斷完善,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以堅定的意志品質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fā)展利益,國家安全得到全面加強?!保?]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把掃黑除惡同反腐敗結合起來,既抓涉黑組織,也抓后面的“保護傘”,這樣才能真正切斷以黑蝕權、以權護黑、權黑勾結的利益鏈條,維護好和諧的社會秩序[2]。最高人民法法院(以下簡稱“最高法”)、最高人民檢察院(以下簡稱“最高檢”)對于懲罰涉黑犯罪給予高度的重視,例如最高法第186號指導案例“龔品文等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案”①,最高檢第84號指導案例“林某彬等人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案”②等。
關于“保護傘”的界定,一直存在較大的爭議。首先,關于“保護傘”是否有必要納入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認定的考量范圍的問題。早在2000年,最高法頒布的《關于審理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的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對于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就明確規(guī)定了“通過賄賂、威脅等手段,引誘、逼迫國家工作人員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活動,或者為其提供非法保護”[3]。2002年《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第一款的司法解釋將“實施違法犯罪活動”與“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包庇與縱容”兩種實現途徑作為成立黑社會性質組織危害性特征的選擇性要件。從立法沿革的角度看,“保護傘”的認定趨勢呈現出“必備說”到“選擇說”的變化。其次,關于“保護傘”的主體身份要求。有觀點認為,被認定為“保護傘”的主體,必須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即在國家機關中從事公務的人員等[4]。相反觀點認為,一些具備特殊身份的主體能夠利用政治影響力為黑社會性質組織提供便利,使其存續(xù)和發(fā)展,同樣應將此類特殊主體納入“保護傘”的主體身份范圍[5]。最后,關于“保護傘”的行為要求。有觀點認為,“保護”必須達到幫助黑社會性質組織及其成員逃脫或免除司法處罰的程度[6]。相反觀點認為,單純?yōu)樯婧诮M織提供便利的行為,也應認定為對黑社會性質組織的保護。本文以405份實務判決為研究樣本,通過梳理并總結司法實踐對黑社會性質組織“保護傘”認定過程的真實樣態(tài),在結合學理分析的基礎上,形成完整的契合度分析?;趯嵶C研究所得結論,總結司法實踐現存的主要問題,并針對性地作出認定規(guī)則的重述。
一、研究思路與樣本概覽
(一)研究思路
本文的研究思路遵循“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路徑,具體表現為:(1)通過梳理和討論關于“保護傘”的核心爭議,得出既有研究的困境和擬研究的問題;(2)列明研究數據,交代樣本情況;(3)以大樣本司法判決為基礎,通過描述性統計及理論與實踐契合關系分析的方法對“保護傘”的司法認定情況進行實證研究,得出“保護傘”的司法認定樣態(tài)及其與相關學說理論、法律規(guī)定的契合關系程度;(4)發(fā)現“保護傘”司法認定中存在的問題,并針對上述問題對“保護傘”的認定規(guī)則進行完善和重述。
(二)樣本概覽
本文的研究對象為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的刑事判決書,樣本均來源于聚法案例網,以“關鍵詞: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案由:刑事”“文書性質:判決書”為檢索條件進行搜索,得到司法判決書共計2 146份。選取近三年的司法判決文書共計710份,剔除不予公開、未對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進行具體論述等類型的無效案例,最終篩選出有效文書共計405份數據截止至2024年3月21日。。
二、數據統計與契合關系分析
(一)“保護傘”司法認定情況
根據《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的規(guī)定,實現非法控制包含兩種途徑:一是通過實施違法犯罪活動,一是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包庇或者縱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第五款規(guī)定。。對樣本中黑社會性質組織危害性特征中“非法控制”實現途徑進行統計,“僅通過實施違法犯罪行為”的案件有238件,在總樣本中占比達到59%;“通過實施違法犯罪活動,并且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包庇或者縱容”的案件有88件,在總樣本中占比達到22%;未說明實現途徑的案件有79件,在總樣本中占比達到19%。在全國的司法實踐中并無案例在認定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危害性特征時,以“僅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包庇或者縱容”為“非法控制”的實現途徑。
對實踐中出現的“保護傘”身份類型的司法認定情況進行統計。通過類型化發(fā)現,“保護傘”的身份可以劃分為“獲取政治身份”以及“利用國家工作人員”兩個類型。在“獲取政治身份”這一類型中,首先為“村基層組織人員”,包括村主任、村黨支部書記、村民小組長等,出現頻次高達19次;其次為“人大代表”,包含鄉(xiāng)級、縣級以及市級的人大代表,出現頻次為11次;再次為“司法工作人員以及相關職能人員”,出現頻次為3次,包括派出所所長、治安隊長以及公安廳特邀督察監(jiān)督員等,政協委員、慈善會領導、中共黨員等身份出現頻次較低。在“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類型中,首先是“司法工作人員”,出現的頻次最高,多達20次,其中包括公安輔警、干警,公安局局長、檢察官、人民法院執(zhí)行局工作人員等,在人員分布上呈現多機關、多部門、多層級的特點;其次為“村基層組織人員”,出現頻次為7次;再次為“職能部門工作人員”,出現頻次為6次,包括審批、交通運輸、綜合執(zhí)法等負有特殊職能的部門工作人員,其中還有2例案件作了“事業(yè)單位、國企工作人員”的認定。通過上述統計不難發(fā)現,司法實踐中出現的“保護傘”身份類型繁多,層級、部門覆蓋面較廣,足見黑社會性質組織對公權力的異化,基層政權、司法領域成為被不法分子圍獵的重點,直接破壞當地的政治生態(tài),嚴重影響群眾的安全感與幸福感。
對實踐中出現的黑社會性質組織通過“保護傘”尋求利益的司法認定情況統計。黑社會性質組織借助培植“保護傘”,對公權力進行滲透,其目的是尋求一定的利益。在司法實踐中,通過“保護傘”所尋求的利益類型多樣,大致可以歸納為11個種類。出現頻次最高的是“包庇組織及其成員的犯罪行為,逃避法律打擊”,高達30次;其次是“攫取、維護非法利益”,出現頻數為9次;再次為“保護其壟斷、控制行業(yè),稱霸一方”,出現頻數為7次。一些具體化的利益,如“打壓、排擠競爭對手”“幫助非法獲取項目或通過審批”“使被害人無法通過正當途徑舉報、控告”“侵占、騙取各類補償補助款項”等,雖不如前述利益類型常見,但在黑社會性質組織危害性特征的司法認定中也有所體現。從上述統計結果可見,“保護傘”對黑社會性質組織提供的利益涉及司法公正、行業(yè)健康等多個維度,經濟、政治領域集中度較高,足以使黑社會性質組織對社會生活產生廣而深的不良影響,因此,依法懲治“保護傘”是破除黑社會性質組織的關鍵。
(二)契合關系分析
對于“保護傘”是否必須具備,在黑社會性質組織的認定中一直具有爭議?!缎谭ā返诙倬攀臈l對于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危害性特征的規(guī)定,通過借助“保護傘”以及實施違法犯罪行為,是選擇性成立的要素,即借助“保護傘”并非是成立危害性特征所必需的要件。有部分學者認為,黑社會性質組織具有反社會性,這體現在其建立被非法控制的“地下政府”以各種合法方式進行滲透,公然對抗合法政府,以保證其“地下政府”的存續(xù)和進一步發(fā)展,即認為借助“保護傘”是黑社會性質組織危害性特征的必備實現途徑[7]。根據“非法控制”實現途徑的司法認定情況,無一例案件僅以“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包庇或者縱容”來判斷危害性特征。因此可以判斷,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司法認定中更肯定“保護傘”非必備說。
對于借助“保護傘”的身份問題,依照法律的規(guī)定,“保護傘”的身份應當是國家工作人員。有觀點認為應當將“保護傘”的身份限定為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其運用公權力為黑社會性質組織提供了非法的保護,是最直接的庇護。也有觀點認為,“保護傘”的身份不應只限定為擁有公權力的國家工作人員,身份為帶有特殊的政治影響力人員,其雖未掌握實質性的公權力,也能為黑社會性質組織提供一定程度的庇護。通過對全國范圍內有關案例中“保護傘”的身份類型的司法認定情況統計可以發(fā)現,司法實踐肯定對利用政治影響力進行庇護的身份類型認定。例如在(2020)浙0203刑初505號案例中,法院在認定事實中指出:“董某峰利用其歷任亭山村村主任、書記、奉化區(qū)人大代表的影響力,以及賭場所獲取的經濟利益,或拉攏、行賄公職人員79.85萬元,為其賭場、違法犯罪行為提供保護”參見寧波市海曙區(qū)人民法院(2020)浙0203刑初505號刑事判決書。。由此可以看出,對“保護傘”身份類型的司法認定,不僅考慮實質公權力擁有者,也包含對政治影響力擁有者的判斷。
“保護傘”構成所需要的行為要件是對黑社會性質組織提供一定程度的保護。有觀點認為“保護”必須有實質性的司法意義,即要使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犯罪行為免受法律的制裁,也有觀點認為“保護”的含義不要求司法意義上的實質性,即任何形式的“提供一定便利”都應該認定為對黑社會性質組織的保護。從全國黑社會性質組織危害性特征司法認定情況看,“包庇組織及其成員的犯罪行為,逃避法律打擊”這一保護形式出現頻次最多,“打壓、排擠競爭對手”“幫助非法獲取項目或通過審批”,甚至“非法獲取個人信息”等具體化的利益也被認定為“保護傘”的非法保護行為。
三、司法實踐存在問題以及解決方案
(一)司法認定的主要問題
一是對“保護傘”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從“保護傘”司法認定總體情況統計可以看到,司法實踐呈現出對“保護傘”重要性認識不足的態(tài)勢,其具體表現為,無一例案件僅以借助“保護傘”途徑認定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危害性特征,借助“保護傘”途徑有成為“實施違法犯罪活動”的暴力途徑附屬要件的不良傾向,對“保護傘”事實內容的描述和論證有簡略化、模糊化的趨勢。
二是“保護傘”的主體身份概念含糊。“保護傘”主體身份的司法認定情況統計呈現出高度多樣性的特征,從司法實踐情況可以看出,個別案例對“保護傘”主體身份概念的具體范圍和內涵認定含糊不清。司法解釋規(guī)定的“保護傘”主體身份要求為“國家工作人員”,包括國家機關中從事公務的人員,以及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中從事公務的人員和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委派到非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社會團體中從事公務的人員《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九十三條規(guī)定。。其共同特點是從事公務,即掌握一定公權力。司法實踐中出現將“中共黨員”“人大代表”“公安廳特邀督察監(jiān)督員”等不實際掌握公權力的身份認定為“保護傘”主體的情況,體現出對“保護傘”的主體身份概念的認定含糊不清。
三是對“保護傘”的行為實質把握不準。通過分析“保護傘”尋求利益的司法認定情況統計,可以看出當前司法實踐對“保護傘”的行為要求實質把握不準。從司法認定統計情況可以看出,不僅“包庇組織及其成員的犯罪行為,逃避法律打擊”這類實質性的保護、包庇行為被認定為通過“保護傘”尋求的利益,利用職權或政治影響力為黑社會性質組織及其成員的活動提供便利的幫助行為也被認定[8]??傮w上來說,司法實踐中對于“保護傘”的保護行為的實質把握不準。
(二)“保護傘”認定規(guī)則的重述
一是“保護傘”回歸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認定的必備要素。關于“保護傘”在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認定中是否必備的討論,“選擇說”的適用導致司法實踐中出現了重視“實施違法犯罪活動”事實認定而輕視“保護傘”事實認定的不良傾向。“必備說”主張將“實施違法犯罪活動”與借助“保護傘”并列作為黑社會性質組織實現非法控制或形成重大影響的實現途徑?!氨貍湔f”的選擇有助于有效改善司法實踐中對兩種實現途徑論述有所偏重的情況,其深層意義在于堅持“掃黑除惡”與“反腐敗”斗爭同步推進,深挖黑社會性質組織背后的“保護傘”,徹底切斷權力與黑社會性質組織之間的利益鏈條[9]。
二是“保護傘”主體認定應當包括政治影響力身份?!氨Wo傘”的主體身份認定,不僅包含在國家機關中從事公務的人員,也應當包括擁有一定政治影響力的人員。黑社會性質組織成員借助金錢或者組織勢力,獲取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無實質性權力但在一定區(qū)域、一定行業(yè)內具有政治影響力的身份,以其身份的特殊政治影響力以及人脈、信息平臺為黑社會性質組織的活動提供便利和非法保護。以政治影響力身份為黑社會性質組織提供非法保護,雖然不是公權力的直接借助和利用,但本質上也是憑借公權力形成具有一定覆蓋面的威懾力與影響力,從而形成非法保護和非法控制。
三是“保護傘”行為認定應當包括提供便利?!氨Wo傘”的保護行為不僅包括實質意義上的免受司法制裁,也應當包括具體的提供便利的行為。從“保護傘”尋求利益的司法認定統計情況來分析,通過“保護傘”所尋求的利益不僅有“包庇組織及其成員的犯罪行為,逃避法律打擊”這種實質性的保護、包庇行為,“打壓排擠同行、競爭對手”“查詢個人信息以方便追債”等具體的幫助行為出現頻次也不在少數。結合司法實踐真實樣態(tài)的統計,“保護傘”的行為認定不能限縮為司法意義上的保護行為,利用政治權力或政治影響力為黑社會性質組織及其成員的活動提供便利應當認定為“保護傘”的保護行為。
四、結語
強化掃黑除惡常態(tài)化治理思維必須提高站位、深化認識,堅持重拳出擊,堅決“打傘破網”。在基于大樣本司法案例研究的基礎上,可以得出我國現行針對“保護傘”的司法認定存在如下問題:首先,對“保護傘”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其次,“保護傘”的主體身份概念模糊;最后,“保護傘”的行為實質把握不清。對于上述問題,可從三個方面加以重述:第一,將“保護傘”這一要素納入到黑社會性質組織特征認定的必備要素;第二,對于“保護傘”的主體認定,應當將政治影響力身份納入主體考量范圍內;第三,對于“保護傘”的行為認定,應將提供便利納入到行為考量范圍內。精準打擊“保護傘”,是解決認定黑社會性質組織現行問題的重要節(jié)點,對于深入推進掃黑除惡常態(tài)化工作有效開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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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汪聰懿(2000—),女,漢族,江蘇灌南人,單位為廣西大學法學院,研究方向為刑法學。
王崇潤(1999—),男,漢族,遼寧本溪人,單位為廣西大學法學院,研究方向為刑法學。
程子翔(2000—),女,漢族,湖南郴州人,單位為廣西大學法學院,研究方向為刑法學。
楊蘊瑩(2000—),女,漢族,安徽合肥人,單位為廣西大學法學院,研究方向為刑法學。
(責任編輯:王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