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的敘事轉向、隱憂識別及治理進路

【摘 要】當前，民族虛無主義者全面升級了具象化滲透西式價值觀的手段，通過媒介語言“潛隱”濫造民族間敏感性議題、以媒介影像“戲謔”剔除民族嚴肅性記憶、以媒介技術碎片化“迷惑”和肢解民族自豪感，造成受眾的民族認同模糊、精神信仰瓦解和公共理性偏離等三大隱憂。鑒于此，一是要引導媒介受眾群體樹立民族自信，以大歷史觀正確看待中華文明的光輝歷程；二是要端正全民媒介素養(yǎng)，提升在信息繭房中的“破繭之能”；三是要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指引，凈化新媒體場域的空間生態(tài)；四是要破除顛覆性新傳媒技術的壟斷壁壘，筑起新媒體場域意識形態(tài)的技術高墻。這對于中華民族在新媒體時代匯聚精神偉力、凝聚民族合力具有重大意義。

【關鍵詞】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敘事轉向；隱憂識別；治理進路

【中圖分類號】D633，D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54X（2024）03-0025-0010

當下，新媒體場域作為宣傳意識形態(tài)的“前沿陣地”，在資本異化動因的驅(qū)導下，民族虛無主義在同新媒體結合之后，其在意識形態(tài)上的實際危害相比以往更為顯著。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鞏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保?］列寧也曾言：“應當堅決的同一切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體系作斗爭，不管它披著怎樣時髦而華麗的外衣?！保?］251鑒于此，如何甄別民族虛無主義在新媒體時代的敘事轉換，并著力對其予以識別和矯治，從而守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防線，推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工作高質(zhì)量邁進，是鞏固民族團結大局的重要課題。

一、問題的提出與文獻的回顧

當下，媒介形態(tài)進入了新媒體傳播時代，不僅催生出了新媒體技術，也使得新媒體場域的意識形態(tài)斗爭形勢更為激烈。所謂的新媒體是依托新的技術支撐體系出現(xiàn)的媒體形態(tài)。在曾經(jīng)以報刊、音頻、廣播為主的舊傳媒時代，民族虛無主義敘事構建直截了當，其廬山真面目往往也容易被識破。而在新媒體時代，智能化社交平臺日漸風靡，其在替代傳統(tǒng)媒介的同時也為虛無主義思潮提供了新的“棲息場域”。因此，民族虛無主義在新媒體場域無孔不入，由以往直接滲透西式價值觀的敘事方式轉向為“間接背刺”，民族虛無主義在入侵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前線陣地的手段上，在企圖擊垮我國的民族自信的方式上，也正由曾經(jīng)的“明槍實彈”漸變?yōu)闊o形之中的“軟刀子”。

通過知網(wǎng)梳理現(xiàn)階段學術界的主要研究文獻發(fā)現(xiàn)，國內(nèi)學者們對虛無主義的研究熱度始終不減。從2012年以來，大多數(shù)學者探析虛無主義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三個方面，即對于虛無主義本身內(nèi)在機理、危害以及治理對策上的闡述。從2015年至2023年，研究新媒體場域虛無主義現(xiàn)象的學術文獻共有52篇，但同時兼顧并針對于釋析新媒體時代民族虛無主義的學術文章僅有3篇。

鑒于此，本研究力圖從新媒體場域中探賾民族虛無主義的敘事轉向入手，旨在鑒別出民族虛無主義利用新媒介進行滲透所潛藏的現(xiàn)實隱憂，并尋求破解民族虛無迷思的未來進路。一方面，這對于彌補有關民族虛無主義的研究空缺具有理論意義；另一方面，對于高質(zhì)量推進新時代民族工作也具有深刻的實踐導向意涵。

二、甄別頑疾：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敘事轉向的樣態(tài)呈現(xiàn)

新媒體時代的傳媒化生存開啟了人類生活的新方向，使人類的生存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媒介向度。在此過程中，民族虛無主義也進行了自身適變的“喬裝換貌”，再次沉渣泛起，在新媒體場域暗流涌動，并在敘事轉向上集中呈現(xiàn)為三種樣態(tài)。

（一）樣態(tài)一：利用群體極化效應，以媒介語言濫造民族間敏感性議題的“潛隱”

“當今世界，意識形態(tài)領域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無所不在，政治領域沒有槍炮的較量一直未停?！保?］二十一世紀新媒體空間的多元化意識形態(tài)彼此交鋒與碰撞，其斗爭態(tài)勢空前復雜且激烈，這也為民族虛無主義提供了“微妙的”藏身之處，更使西方中心主義的文化殖民在悄無聲息中更為猖獗。據(jù)2023年發(fā)布的《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法治狀況統(tǒng)計報告》顯示，截至2023年6月，中國網(wǎng)民規(guī)模達到了10.8億，這表明新興媒體已成為當今國家間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前哨”與“主戰(zhàn)場”。同時，由于新媒體平臺多種因素雜糅所具有的虛擬性、信息海量性以及傳播手段的多樣性，使民族虛無主義的語言符號在傳播效率、傳播速度上均呈驚人的指數(shù)級爆增。近年來，走進人們生活的網(wǎng)絡智媒平臺日益增多，發(fā)達的網(wǎng)絡平臺也使西方國家挑起民族間輿論事端的載體與過程更加的“潛隱化”。

英國傳媒研究專家、社會學家約翰·湯普森（John B.Thompson）認為：“當意識形態(tài)現(xiàn)象成為現(xiàn)代文化傳媒所帶來的象征形式廣泛流通的一部分時，它具有了新的范疇和復雜性?！保?］356為此，媒體在政治溝通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它可以通過“話語”來傳播政治信息以及塑造公眾輿論。鞠玉梅教授在其著作《肯尼斯·伯克修辭學思想研究》中，談到語言“辭屏”的動機性時講到：“不同語言符號的組合構成不同的“熒屏”，導引受話者的意識形態(tài)，發(fā)話者的動機也就體現(xiàn)在對語言符號的構筑中?！保?］46在新媒體場域，虛無主義者正是抓住人們會習慣性的被自己所感興趣的事情吸引這一人性特點，以特殊的語言和符號大打煽情教唆牌，進而在新媒介領域挑起群體極化的連鎖效應。

就此而言，民族虛無主義者在敘事議題上的“巧設情境”，日漸轉向抓住社會大眾化的歷史熱點或敏感性話題，摳出日常生活中因民族間差異所引起的爆點性新聞，并憑借這種虛偽生活化、親民化、片段化的“夾帶私貨”的敘事鋪展，以柔化其中的政治意圖和意識形態(tài)色彩來進行錯誤誘導，帶偏大眾的情志走向，進而使網(wǎng)絡輿情快速發(fā)酵。比如挑撥我國漢族與少數(shù)民族同胞的團結關系、惡意曲解我國民族區(qū)域自治制度、“一國兩制”制度等，其網(wǎng)絡話術要么對準中國共產(chǎn)黨的執(zhí)政能力大作文章，要么虛無中國民族政策的頂層設計。正如有學者指出：“虛無主義信息夾雜在日常生活話題、娛樂消費形式之中，給特定的政治意圖穿上‘隱身衣’?！保?］同時，西方勢力還會通過支配一些“網(wǎng)絡大V”“意見領袖”及網(wǎng)紅段子手等，時常尋找激化少數(shù)民族與政府對立的矛盾議題，通過扶植網(wǎng)絡傀儡，炮制各種民族虛無主義的“非議”“橋段”“?！边M行煽風點火，隱藏其意圖制造我國社會動亂的陰謀。

（二）樣態(tài)二：利用泛娛樂化趨勢，以媒介影像剔除民族嚴肅性記憶的“戲謔”

加拿大媒介理論家、思想家馬歇爾·麥克盧漢（Marshall McLuhan）認為：“一切媒介的存在都給我們的生活賦予人為的知覺和任意的價值?！保?］228那么，新媒體的出現(xiàn)也帶來了一種“娛樂至上、享樂至上”的泛娛樂化的新認知。當前，各路媒體、商家們借助這個現(xiàn)實驅(qū)因，瘋狂編造各種娛樂歷史的噱頭，正應馬克思所言：“一旦有適當?shù)睦麧櫍Y本就膽大起來?！保?］871資本就是唯利是圖，民族虛無主義也趁此泛娛樂化的勢頭，大力搶占新媒體場域的意識形態(tài)話語空間，通過短視頻、微電影、表情包、網(wǎng)絡游戲等影像傳達方式，設置各種違反常識的“神仙操作”來玩弄歷史，戲謔地將民眾對本民族歷史、本民族英雄的嚴肅性記憶予以剔除。而沉迷于這種重構為“好玩”“好笑”的歷史故事進而對歷史的遺忘、對民族英雄的漠視，無異于自失民族傳統(tǒng)、自斬民族文明。

一方面，把氣壯山河的民族史詩“插科打諢”地演繹成“笑點歷史”。時下，宮斗穿越劇、惡搞歷史劇、“抗日神劇”等“離譜線索”的歷史題材影視劇大行其道。有數(shù)據(jù)顯示，諸多“抗日神劇”均有著相當高的收視率。這種脫實向虛的視覺傳達，雖然給公眾在茶余飯后帶去了愛國情懷的釋放與宣泄，但卻將中國人民“尸山血河”保家衛(wèi)國的歷史嚴肅性，完全拋擲到了九霄云外，并造成了民眾對歷史嚴肅性的失憶。如把中國人民維護民族尊嚴的抗戰(zhàn)歲月拍成“抗日偶像劇”，以及很多劇中出現(xiàn)“手撕鬼子”“手榴彈炸飛機”，在槍林彈雨中飛檐走壁等荒誕情節(jié)。這種浮夸之風，以出格的言行戲謔、調(diào)侃正史，在“流量為王”的社會環(huán)境下，是撬動流量密碼的“暴力杠桿”。然而這種最大化賺取流量的扭曲之舉，實則把資本邏輯內(nèi)置的“逐利本性”再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另一方面，把響徹古今的民族英雄以奇聞搞怪的方式形塑成“包袱笑料”。首先，受資本控制，在媒介信息流廣泛交織的今天，媒介場域使娛樂圈、影視圈等大牌明星的內(nèi)容推送日趨多元化、頻繁化，極大干擾了公眾對民族英雄關注的視線。其次，有學者曾指出：“在大眾傳播時代，傳統(tǒng)媒體是記憶流通和闡釋的重要媒介，烙有國族印記的主流媒體通常以階段性的、有序的議程設置紀念英雄人物?！保?］而到了“萬眾皆媒”的新媒體時代，民族英雄的形象卻往往成為了個別不良自媒體吸睛、斂財?shù)哪怖ぞ?，其不惜以無底線的障眼法抹黑歷史英雄人物、領袖人物。如2023年笑果文化辱軍事件，以及某網(wǎng)絡主播將長津湖戰(zhàn)役中“冰雕連”諷刺為“沙雕連”等。除此之外，故意替中國革命進程中的反動派“翻案”的歷史編造，也是某些自媒體標新立異的重要套路，如把蔣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內(nèi)”政策敘述成蔣對抗日大局的韜晦、把汪精衛(wèi)的賣國行徑變裝成為曲線救國的大計等。這些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且搏人一笑的重塑歷史的“煙霧彈”，把公眾對歷史真相與英雄的嚴肅性記憶圖景淆亂得面目全非。

（三）樣態(tài)三：西方中心主義之下，以媒介技術碎片化肢解民族自豪感的“迷惑”

值得一提的是，深陷于西方媒介技術碎片化滲透的泥淖，是導致二十世紀蘇聯(lián)社會主義上層建筑逐步崩塌的重要外界因素。對此，落入民族虛無主義圈套的蘇聯(lián)上下，不僅失掉理智大舉褻瀆和拆除蘇聯(lián)英雄紀念碑，還在極端偏激的文風下產(chǎn)生了大量斥責蘇聯(lián)領袖的虛無主義文章，嚴重削弱了蘇聯(lián)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權威性。俄羅斯歷史學家羅伊·麥德維杰夫在其著作《蘇聯(lián)的最后一年》中犀利地寫道：“年鑒中可以窺見，1990年共發(fā)表了近萬篇批評列寧以及列寧主義的文章和其他材料?！保?0］376媒介宣傳場域的失守，使民族虛無主義的“碎片化之害”宛如數(shù)以萬計“潰堤的蟻穴”，不僅使蘇共徹底失掉了人民的擁護，而且將意識形態(tài)基礎本就千瘡百孔的蘇維埃政權終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進入新媒體時代，傳統(tǒng)單一時空維度的媒介物理單元突破了限制，這也為思想多元化之下的政治滲透與國外敵對勢力的輿論進攻提供了空間。因此，從傳播空間的碎片化而言，在當下，具有簡潔性、快節(jié)奏性、創(chuàng)意和娛樂性、互動參與性和多樣性等特點的短視頻尤為流行。據(jù)2023年發(fā)布的《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法治狀況統(tǒng)計報告》統(tǒng)計，我國網(wǎng)絡視頻（含短視頻）用戶規(guī)模達10.44億，其中短視頻用戶規(guī)模為10.26億，占比達95.2%。在人人皆媒體的時代，短視頻直接增強了同用戶之間的黏性，造成了“屏幕上癮癥”“虛擬沉溺癥”等多種媒介癥候，而媒介受眾主體的自我意識被部分受西方操縱的“公知”“網(wǎng)絡大V”及網(wǎng)紅主播等有意遮蔽后，其“媚西”“精日”等話語就會拉低我國網(wǎng)民對于本民族身份、歷史與文化的自豪感。另外，從傳播方式的碎片化而言，通過碎片化截取歷史偶然事件進行臆測，從而將歷史事件與人物從其身處的現(xiàn)實歷史環(huán)境中剝離出來，在史海鉤沉中截取歷史片段打著祛魅疑云的口號妄加揣測，堆砌一些似合情理的“歷史怪論”，這種“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式”的斷章取義、魚目混珠、故弄玄虛，也會極大的誘導民眾對歷史的選擇性誤讀。如有些西方自媒體、網(wǎng)絡博主僅著眼于近代以來舊中國的喪權屈辱史，便妄斷中華文明從屬于西方文明的謬論?？傊?，通過隱喻、轉喻、暗示的方式，以碎片化的歷史部分來認知歷史整體，以歷史偶然事件來替代歷史全貌之把戲，表面上打著還原歷史、披露真相的幌子，實際上已然走上了違背歷史真實性原則的邪路、歪路。

三、慧眼識偽：警惕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引爆的三大隱憂

國家之動亂，在于共識意識的缺乏，在于一個國家的人心離散。從政治學的學科視角來看，“人心”與“共識”是構成社會個體情感認同最為重要的兩大要素，而穩(wěn)定人心、達成共識又需要正確的理論思想來進行“黏合”。對此，馬克思早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曾言：“理論一經(jīng)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zhì)力量。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保?1］9同時，馬克思還指出：“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識形式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12］170在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作為西方分裂勢力的思想毒瘤，在打散人心、破壞我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大局上主要集中為三大隱憂。

（一）民族認同的模糊：慢性腐蝕我國各族人民對中華文明的歸屬感

在政治學的學科視野下，政治宣傳（political propaganda）是政治家和政府機構常用的手段，通過話語來塑造和影響公眾的認知和態(tài)度。美國前總統(tǒng)尼克松在其著作《真正的戰(zhàn)爭》中曾講到：“我們不應該害怕宣傳戰(zhàn)——不管是在蘇聯(lián)帝國內(nèi)部，還是在歐洲其他地方。我們應當重新加強自由歐洲電臺和自由電臺的工作?！保?3］382在西方的和平演變下，媒介宣傳機器助燃了蘇聯(lián)的極端民族主義。有學者指出：“民族問題是蘇聯(lián)的阿喀琉斯之踵，極端民族主義則是其致命毒箭?！保?4］左鳳榮教授與劉顯忠教授在《從蘇聯(lián)到俄羅斯：民族區(qū)域自治問題研究》一書中認為，民族因素在蘇聯(lián)解體中發(fā)揮了很大作用，［15］20蘇共沒能警惕與有效遏制極端民族主義，在內(nèi)生性民族矛盾與西方外源性的分裂主義宣傳侵擾下，蘇聯(lián)民眾的民族情感紐帶被徹底剪斷。這足以警醒世人：凡是被民族虛無主義除抹掉對本民族整體性認同，丟失本民族集體記憶的群體與國家，都終將會走向滅亡顛覆。當前，民族虛無主義慢性腐蝕我國各族人民對中華文明的歸屬感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

一方面，矮化中華文明。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年豐富多彩的文明，這也是向世界展現(xiàn)真實、立體、全面中國形象的最佳軟實力。但由于西方媒體長期對中華文明進行負面的報道，以此來虛無、貶低中華文明曾為世界、為人類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從政治利益的驅(qū)因來看，虛無主義通過虛無—顛覆—重構的“邏輯幻術”，全盤否定其他民族的文化底蘊與歷史積淀，將別國文明深深地埋葬在民族自卑的邏輯陷阱之中。同時，在西方中心主義的帷幕下，把西方文明捧成“唯我獨尊”的霸主俯視姿態(tài)，形成凌駕于其他一切文明之上的普世神話，則是其虛無伎倆的最終目的。

另一方面，丑化紅色四史。紅色四史即中國共產(chǎn)黨黨史、中華人民共和國史、改革開放史和社會主義發(fā)展史，是中國共產(chǎn)黨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為世界謀大同的初心證成，是中華各族人民共同攜手攻堅克難的實踐證成，更是中國共產(chǎn)黨以人民為中心、謀求世界各民族大團結的話語體系的全面概括?？梢?，紅色四史是中國共產(chǎn)黨百年來櫛風沐雨的高度敘事話語，而話語作為權力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其運用可以影響人們的認知、態(tài)度與行為，從而維護或改變現(xiàn)有的社會秩序。因此，西方政客們總是竭力妖魔化紅色四史，大肆兜售資產(chǎn)階級的立場與觀點，以圖在輸送西式價值體系中消解四史內(nèi)嵌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傳播效力，使我國人民群眾產(chǎn)生對中國共產(chǎn)黨、對社會主義道路的懷疑，進而最終達到破壞、顛覆、滅亡我國社會主義政權的目的。習近平總書記曾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深刻指出：“國內(nèi)外敵對勢力往往就是拿中國革命史、新中國歷史來做文章，竭盡攻擊、丑化、污蔑之能事，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亂人心，煽動推翻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保?6］

（二）民族精神的銷蝕：信息繭房的投喂，易使受眾群體在價值取向的“迷宮”中迷失自我

首先，媒體技術已進入智媒時代，人工智能的風靡全球，不僅使新媒體的傳播矩陣“增添新員”，也實現(xiàn)了自動化、智能化、個性化和定制化的信息生產(chǎn)、分發(fā)和傳播。凱斯·桑斯坦教授（Cass R.Sunstein）提出了“信息繭房”的理念，并認為在“繭房”中：我們只聽我們選擇的東西和愉悅我們的東西的通訊領域。［17］8如此一來，公眾僅注意的是自己選擇的東西和引發(fā)自身興趣的東西，將自身束縛于“繭房”之中，這既加大了個體網(wǎng)絡致癮性的風險，也會造成個體理性思維的旁落。在這個“繭房”之中，媒介技術通過深度了解用戶的日常偏好后，將用戶個體的消費癖好、行為方式、網(wǎng)絡習慣等進行記錄，再進行迎合主體偏好的精確識別，從而“千人千面”地進行定向推送。如此一來，用戶主體被算法的強作用力所馴化，人們在主觀選擇性的回音壁中僅單向度接受自己喜好的信息，在被隔絕的私密空間之中極易形成意識的偏狹與思維的禁錮。長此以往，受眾群體被羈絆在虛無主義構筑的“信息繭房”內(nèi)，使主流意識形態(tài)被懸置，并進一步阻斷了主流意識形態(tài)對受眾群體的正向引導力。

其次，任何思潮都必然附著并傳遞一定的價值取向。有學者認為，社會個體在心理需求的影響下，將“現(xiàn)實的我”隱沒于網(wǎng)絡之中，以“逃避”與“滿足”為旨歸，來尋求精神寄托，最終被馴化為“娛樂至死”的產(chǎn)物。［18］受眾群體在這種虛擬沉浸中長期被大量投食去政治化、去民族化、去歷史化的文化產(chǎn)品而被逐漸同化，娛樂化民族歷史的背后既造成了對唯物史觀的沖擊，也造成了對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拋棄，最終使得對民族文化嘲諷的“娛樂”也成為了對民族尊嚴忘卻的“愚樂”。不難發(fā)現(xiàn)，近幾年網(wǎng)絡“喪文化”越來越出圈并火熱，也衍生出了一系列頹廢主義悲觀處世的熱詞：“躺平”“擺爛”“佛系”等，這也成為了被囚禁在網(wǎng)絡虛無、空虛牢籠中“新一代喪系一族”的真實寫照。“喪文化”“喪系一族”是虛無主義否定民族、否定歷史、否定自我的負能量之下的必然產(chǎn)物，這可能導致媒介個體腦海中關于民族“共性記憶”的溶解與作為公民身份“國家責任意識”的滌除，從而患上欠缺理性的“戰(zhàn)略性躺平”“擺爛有理”“奮斗無用”的“精神軟骨癥”。久而久之，社會個體的正能量被蠶食殆盡，不僅會造成社會進步過程中主體動力的缺失，民族氣節(jié)喪失，更會直接加劇個人利己主義傾向，進而導致個體與集體之間共進關系的撕裂。最終，在這種追求娛樂至死的氛圍中，個體充當了信息繭房中精神萎靡、慵懶渙散、任由算法黑箱擺布的“玩偶”。

（三）民族團結的軟化：叨擾我國人民群眾的公共理性，侵腐政治安全基石

人心是最大的政治。民族虛無主義本質(zhì)上是變相的狹隘民族主義和大國沙文主義，其通過無視、抹煞民族差別，提倡把民族的差別性上升為“非此即彼”的民族斗爭屬性。同時，民族虛無主義與唯心主義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在新媒介的包裝粉飾下，帶有西方宗教色彩的主觀唯心主義神學吞噬個體主動性、叨擾社會群體心態(tài)的破壞力是非常強大的。周平教授在其撰寫的《中國邊疆政治學》一書中指出：“境外的宗教滲透往往與極端民族主義、極端分裂主義沆瀣一氣，他們抉隱發(fā)微于古籍，牽強附會于現(xiàn)實，編造本民族亙古以來的神話，否認我國各個民族淵源共生的歷史，人為制造我國族際關系歷史聯(lián)結紐帶的斷裂風險?！保?9］380不難發(fā)現(xiàn)，從美國等西方國家常利用宗教問題策劃支配我國境外分裂勢力來看，其培植宗教極端信徒從而分化我國民族團結的陰暗面孔被徹底揭穿。正如列寧在揭示經(jīng)驗批判主義背后所隱藏的階級立場時，曾一針見血指出：“對宗教的態(tài)度和對自然科學的態(tài)度，最好地說明了資產(chǎn)階級反動派確實為了本階級的利益而在利用經(jīng)驗批判主義?！保?0］235

民族虛無主義對社會群體公共理性與心靈的吞噬，會進一步助使自由主義的肆意滋生，使得人們脫離公共價值的約束，并造成一種所謂在社會程序上“脫序”的價值失范，會嚴重侵腐國家的政治安全基石。在新媒體場域，原有的社會與階級基礎不僅發(fā)生了變化，曾經(jīng)的大規(guī)模群眾性政治運動和沖突也正逐漸演變?yōu)槊浇榈妮浾摏_擊?？梢哉f，民族虛無主義既是一種反馬克思主義的政治態(tài)度，更是一種意識形態(tài)上的政治輿論主張。毛澤東同志早在1962年八屆十中全會就曾指出：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工作。［21］194近些年，伴隨媒介傳播工具的升級，西方國家惡意挑撥我國民族間矛盾的手法也在翻新，其通過與境內(nèi)外三股勢力相勾結，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等挑起民族輿論事端，不惜以一切代價搞混我國邊疆民族地區(qū)的政治安全大局。學者劉皓琰在其著作《數(shù)字帝國主義》一書中就認為美國利用社交媒體對中國進行了繁多的虛假新聞的輿論攻擊，并強調(diào)：“網(wǎng)絡族群中的文化認同，是帝國主義和平演變過程中的重要武器?！保?2］209

四、避坑破局：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潛在隱憂的治理進路

當下，踔厲奮發(fā)第二個百年新征程關鍵在于56個民族的中華兒女要心往一處用，勁往一處使，只有在思想精神上鍛鑄“中華合力”，才能匯聚成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磅礴偉力”。為此，全黨、全國各族同胞要在新媒體場域中擦亮雙眼、明辨歷史是非，甄破各式民族虛無主義隱形的“精神毒品”，嚴守新媒體場域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安全堡壘”。

（一）引導媒介受眾群體樹立民族自信，以大歷史觀看待中華文明的光輝歷程

欲知大道，必先為史。習近平指出：“西方很多人習慣于把中國看作西方現(xiàn)代化理論視野中的近現(xiàn)代民族國家，沒有從五千多年文明史的角度來看中國，這樣就難以真正理解中國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保?3］為此，要引導媒介受眾群體樹立歷史自信，在大歷史觀下審視中華文明的光輝歲月，才能清醒的認知過去、從而拼搏現(xiàn)在、進而應變未來。

首先，從中華民族的過去看。中華民族現(xiàn)代文明是從中華文明五千多年的傳承賡續(xù)和創(chuàng)新發(fā)展中走出來的，［24］費孝通先生指出：“中華民族作為一個自覺的民族實體，是近百年來中國和西方列強對抗中出現(xiàn)的，但作為一個自在的民族實體，則是幾千年的歷史過程所形成的?！保?5］17習近平也強調(diào)：“如果沒有中華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國特色？如果不是中國特色，哪有我們今天這么成功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26］中華民族擁有五千年璀璨文明，歷史上曾創(chuàng)造出諸多推動人類歷史進步的偉大成果，這是中華民族文化自信的源頭，也是中華民族共同的歷史記憶。但自1840年以來，中華民族一度飽受著戰(zhàn)亂之苦、貧窮之苦與西方列強的蹂躪之苦，因此，西方民族虛無主義者總是著眼于我國的近代屈辱史，大搞“中華民族劣等論”“中華文明唱衰論”。然而，這種形而上學的片面民族觀、歷史觀在歷史辯證法面前顯然是站不住腳的，雖然中華民族在近代受盡喪權辱國之恥，但這絕不能否定中華民族五千多年來為助推世界文明進步所做出的巨大歷史貢獻與犧牲。

其次，從中華民族的現(xiàn)在看。中國在“兩個結合”的方法論下賦予了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新的生命，創(chuàng)制了民族區(qū)域自治制度等民族事務治理的中國范式，并開創(chuàng)了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中國化的新境界?！吨泄仓醒腙P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jīng)驗的決議》“既回顧了黨百年恢宏壯麗的奮斗歷程，又闡述了黨為中國人民、中華民族、馬克思主義、人類進步事業(yè)作出的卓越貢獻”［27］。2023年6月2日，在文化傳承發(fā)展座談會上，習近平又指出，“對歷史最好的繼承，就是創(chuàng)造新的歷史”［26］。百年來，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中國人民開創(chuàng)了一個又一個的“中國奇跡”，從嘉興南湖到井岡山，從延安到西柏坡，再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改革開放，再到建成全面小康社會的歷史跨越，56個民族始終齊心齊德，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掉隊，這無一不證明了中國共產(chǎn)黨作為中華民族的選擇、中國人民的選擇與歷史的選擇是完全正確的，“每一位中國共產(chǎn)黨人都有理由為此感到自豪”［27］。

最后，從中華民族的未來看。中國式現(xiàn)代化打破了西方式現(xiàn)代化幾百年來無法跨越的“神話”，并沒有將“千篇一律”的西方式現(xiàn)代化尊奉為“金科玉律”。同時，在中華民族通往本世紀中葉民族復興的大棋局上，以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不斷破圍資本邏輯控制下的文明“舊形態(tài)”，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融合“中國夢”與“世界夢”同向共進、與時偕行，這是中華民族為全人類的共同愿景奮勇搏擊的真實刻畫?；诖?，中華民族未來將以嶄新的姿態(tài)繼續(xù)回應世界性難題，將繼續(xù)使中國力量、中國智慧與中國方案內(nèi)嵌于時代之所需、世界之所需和人類之所需，“當今世界，要說哪個政黨、哪個國家、哪個民族能夠自信的話，那中國共產(chǎn)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華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28］。

（二）端正全民媒介素養(yǎng)，提升自身在信息繭房中的“破繭之能”

人無精神則不立，國無精神則不強。而所謂精神上的自立自強一要靠科學的理論信仰支撐，二要靠正確的價值取向，二者缺一不可。

1.黨員干部群體要堅定政治立場，守好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觀底線

一方面，黨員干部群體要提高歷史唯物主義科學信仰的自覺性，夯實理想信念的哲學根底。有學者認為，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第一次把歷史研究引上真正的科學軌道，開辟了認識和研究歷史的新紀元。［29］習近平指出：“要堅持用唯物史觀來認識和記述歷史?！保?0］為此，就要培養(yǎng)一批又一批的馬克思主義科學真理的信仰者，固守好歷史唯物主義的歷史觀和民族觀底線，不被新媒體場域中任何民族虛無主義化身的唯心主義、宗教主義蒙蔽雙眼、消弭斗志。這既是馬克思主義執(zhí)政黨的基本要求，也是應對世界變革之下來自新媒體場域文化交往新挑戰(zhàn)的應有之義。

另一方面，黨員干部群體要強化科學理論武裝頭腦，提升自身的黨性修為。恩格斯說過：“一個民族要想站在科學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保?1］437無產(chǎn)階級政黨只有在思想上徹底的站在唯物主義一邊，自身才能不被資本主義的意識形態(tài)精神鴉片所腐蝕。習近平指出：“只有真正弄懂了馬克思主義，才能在揭示共產(chǎn)黨執(zhí)政規(guī)律、社會主義建設規(guī)律、人類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上不斷有所發(fā)現(xiàn)、有所創(chuàng)造，才能更好識別各種唯心主義觀點、更好抵御各種歷史虛無主義謬論?！保?6］基于此，黨員干部群體應提升淬煉馬列主義經(jīng)典原著的能力，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先進理論來充實內(nèi)心世界，不斷發(fā)揚斗爭精神，練就在新媒體場域中辨識各種民族虛無言論的一雙慧眼，真正做到在多元意識形態(tài)并存的新媒體場域中獨善其身。

2.引導全民化脫困信息繭房的認知牢籠，防止被馴化成單向度思考的“軀殼”

首先，要以數(shù)字化不斷賦能“大思政課”的四史宣傳教育。2024年，中共中央印發(fā)的《黨史學習教育工作條例》明確強調(diào)黨史學習教育要常態(tài)化、長效化，并且也指明了黨史學習教育要用好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和新媒體手段增強黨史學習教育的吸引力、感染力。習近平指出：“要運用新媒體新技術使工作活起來，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tǒng)優(yōu)勢同信息技術高度融合?！保?2］378基于此，各層級單位都要大力探索出全新的思政課教育模式，對四史進行媒體化、場景化、形象化的授課創(chuàng)新。其中，成長于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青少年，也是新媒體場域各思潮碰撞的“低免疫群體”，而“青年的價值取向決定了未來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33］76四史教育對于增強立德樹人之成效，使青少年系好人生“拔節(jié)孕穗期”的“第一粒紐扣”十分關鍵。同時，在新媒體時代成長起來的青少年對傳統(tǒng)媒體興趣下降、喜歡以感性化的“讀圖”方式接受信息［34］。因此，一要積極組織青少年觀看紅色影視劇、追憶革命英雄事跡，并靈活嵌入紅色實踐之旅以活躍四史學習的參與度。二要打造“元宇宙+四史”的五維立體化教學的新模式，生動形象地全景式激活并再現(xiàn)中國共產(chǎn)黨自建黨以來的紅色革命遺址，重走紅軍革命之路，親臨紅軍跨雪山、過草地、越沼澤、飛奪瀘定橋等模擬化場景。通過沉浸式體驗使青少年同頻共振，使其在內(nèi)心之中產(chǎn)生強烈的身心共鳴、情感共振，深深的種下紅色信仰的幼苗。

其次，要提升媒介素養(yǎng)，抵制新媒體場域信息繭房的媒介誘餌。民族虛無主義的“靶向”精準滲透，使得西化、分化勢力時常以網(wǎng)絡、電影、游戲等媒介裹挾著虛無主義進行“N次方的裂變”，從而制造主流意識形態(tài)信仰的混亂。在這種視聽等感官上的人機交互之下，不僅增強了信息來源的不確定性，使得媒介環(huán)境變得撲朔迷離，受眾的觀念也受到新媒體擬態(tài)環(huán)境潛移默化的影響，受其支配，缺乏自身的思考，其思維也勢必變得單一化，成為“單向度的人”。［35］由此，受眾主體盲目性地發(fā)帖、跟帖、轉發(fā)、評論，在價值選擇認知上陷入困境，造成心理學上所謂的“暈輪效應”。針對于此，各年齡段受眾群體理應在新媒體場域中學會自主對民族虛無主義進行辨析與研判，優(yōu)化自我保護能力，正確地篩選和理解各種媒介信息內(nèi)容推薦的真實目的，進而爭取真正做到以人的價值理性駕馭算法推薦的工具理性，讓智能算法推薦真正成為服務于人全面發(fā)展的助推之器。［36］

（三）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指引，凈化新媒體場域的媒介空間生態(tài)

習近平文化思想解答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化新使命，為當前歷史方位乃至于未來中國文化的發(fā)展走向確定了精準坐標。

1.堅定黨對新媒體場域的文化領導權，加大傳播內(nèi)容上的政治把關力度

習近平文化思想提出要著力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37］一個民族、一個國家若沒有一個核心的領導力量去指引，那便是混亂的開始。聚民心，在于主流意識形態(tài)話語不失語、不失聲、不失蹤，這就需要充分貫徹好新媒體場域“黨領導一切”的各項方針落地。

對此，一是要著重以法治化、規(guī)范化、常態(tài)化治理來助力黨在新媒體場域?qū)ξ幕ぷ鞯念I導權。新媒體場域不是法外之地，要在充分堅持《中華人民共和國網(wǎng)絡安全法》《網(wǎng)絡信息內(nèi)容生態(tài)治理規(guī)定》《反分裂國家法》等法律法規(guī)的基礎上，將資本運行的監(jiān)管、規(guī)范納入法治軌道，對游離于新媒體場域的民族虛無主義思潮采取風險識別、預警糾查，及時截斷那些有損中華民族形象，拉低中國國際形象、破壞中華民族團結統(tǒng)一與情感共識的假消息、緋聞、謠言之傳播線路，織就一張嚴密的高端信息監(jiān)管網(wǎng)，治理好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最大變量”。

另一方面，在傳播媒介領域，“把關人”也稱之為“守門人”，被用來形容在大眾傳播中，傳播組織對資訊的取舍與審核。早在1922年，列寧在《論戰(zhàn)斗唯物主義的意義》一文中探討了蘇共要掌握《在馬克思主義旗幟下》雜志的領導權問題，“我們有些部門，至少有些國家機關是應該主管這個工作的”［38］648。基于此，在新媒體“內(nèi)容為王”的時代，使輿論宣傳堅持正確的政治大方向，就要著重培養(yǎng)一批黨性強、業(yè)務精、技術好的傳媒管理者，夯實媒介空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底座，以主流價值觀矯正媒介空間之中的價值偏差與錯位。習近平強調(diào)：“要堅持黨管媒體原則，嚴格落實政治家辦報要求，確保新聞宣傳工作的領導權始終掌握在對黨忠誠可靠的人手中。”［39］與此同時，新媒體場域還要注重主流黨媒的輿論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以及公信力，做好傳遞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工作的時代之聲，并強化媒介空間的民族團結進步教育。此外，還要推動中華文化更好的走向世界，增強中國之路、中國之治、中國之理背后孕育的精神力量，加深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的親和力、感召力，展現(xiàn)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讓世界各國人民讀懂中國、讀懂中國人民、讀懂中國共產(chǎn)黨、讀懂中華民族，全方位使黨在紛繁復雜的新媒體場域中擔任好培育民族文化茁壯成長的“領路人”使命。

2.發(fā)揮好媒介工作者傳播中華民族共同記憶的責任擔當

習近平文化思想要求著力推動文化事業(yè)和文化產(chǎn)業(yè)繁榮發(fā)展。［37］一方面，中華民族從國家蒙辱、人民蒙難、文明蒙塵的“被動挨打”局面中，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帶領下一步步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這段艱辛而又偉大的中華民族翻身史鐫刻于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集體記憶之中。對此，新媒體場域的傳播者要承擔好促進民族團結的時代重任，以激活再現(xiàn)中華民族共同記憶的歷史題材、文藝作品的創(chuàng)作為導向，借助新媒體工具動態(tài)化、立體性喚醒中華民族的共同記憶。對于“民族共憶”，有學者就曾指出：“民族有別離，國家有分合，但只要共同的生活經(jīng)驗和歷史記憶能夠維系其認同感，民族就能聚合延續(xù)，國家就能走向統(tǒng)一富強?！保?0］另一方面，民族英雄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與形象。對此，新媒體場域的傳播者要用好民族英雄的故事“抓住”人心，通過新媒體的多維臨場技術來禮贊、謳歌英雄，使媒介群體了解、學習英雄，內(nèi)化于心、外化于行，持之以恒地錘煉自身對中華往昔民族英雄的“記憶韌性”。一言以蔽之，在新媒體場域的技術賦能下，中華民族共同記憶通過不斷制作、復制而得以對抗遺忘，以觸動這種共同的記憶來升華各民族均是中華民族大家庭中血脈相連一份子的身份意識?！肮矐洝笔切睦磉^程的重要方面，亦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心理途徑和心理指標。［41］

（四）破除顛覆性信息技術的壟斷壁壘，筑牢新媒體場域意識形態(tài)的技術高墻

傳媒技術與意識形態(tài)的關系問題一直是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熱點話題。隨著新媒體場域各方利益盤根錯節(jié)，部分西方發(fā)達國家在數(shù)字帝國主義的驅(qū)導下，正大力企圖以技術島鏈將眾多發(fā)展中國家圍困在信息技術的“孤島之中”。同時，依托顛覆性媒介科技的迭代升級，不斷試圖將政治問題轉換為民族問題、文明問題，大肆向他國推行其帶有西方式價值體系的數(shù)字文化產(chǎn)品，構建西方中心主義的數(shù)字文化帝國，嚴重增加了國家間文化摩擦和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復雜性和嚴峻性。

1.強化數(shù)字技術的自立自強，防范因“技術勢差”所引發(fā)的智媒意識形態(tài)被殖民隱患

美國政治學家漢斯·摩根索（Hans J.Morgenthau）對于文化帝國主義的誕生闡述道：它的目的不是以軍事力量征服和控制領土，而是征服和控制人們的心靈，以此作為改變兩國之間權力關系的手段。［42］98國內(nèi)學者劉皓琰在其著作《數(shù)字帝國主義》一書中也寫道：“數(shù)字殖民所帶來的影響不單單是經(jīng)濟上的，其產(chǎn)生的政治和意識形態(tài)效應也不容忽視?！保?2］202習近平指出：“要適應社會信息化持續(xù)推進的新情況，加快傳統(tǒng)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fā)展，充分運用新技術新應用創(chuàng)新媒體傳播方式，占領信息傳播制高點?！保?3］14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關鍵在于科技的現(xiàn)代化。為此，加快實現(xiàn)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不斷在數(shù)字化、人工智能AI等新質(zhì)傳媒科技領域取得突破性創(chuàng)新成果，維護數(shù)字智媒空間意識形態(tài)的安全紅線，防止顛覆性信息技術成為中國的“阿喀琉斯之踵”，進而引發(fā)智媒意識形態(tài)被殖民風險，這也是為國家總體安全工作“保駕護航”的重要一環(huán)。

2.深化同全球“南方國家”的信息技術合作，共同攜手補足智媒意識形態(tài)的傳播短板

智媒算法推介下的數(shù)字意識形態(tài)霸權是西方文化霸凌的必然產(chǎn)物，在西方的技術霸權之下，數(shù)字傳媒領域的高端顛覆性技術被壟斷化，這無疑加大了國家間的“技術勢差”，也造成了數(shù)字傳播技術上的不平等裂痕。在西方國家大力對發(fā)展中國家進行數(shù)字核心技術封鎖的重壓下，共同推動“技術向善”，維護國際數(shù)字技術沿著公平公正的道路邁進，這已然是全世界各國人民的共同夙愿。2023年9月16日，“77國集團和中國”峰會協(xié)商一致并通過了《哈瓦那宣言》，在《哈瓦那宣言》的46項條款中，明確提出了要加強南北合作、南南合作，提高發(fā)展中國家獲取科技的機會和發(fā)展科技的能力，建立一個開放、公平、包容、非歧視的科技發(fā)展環(huán)境。［44］一家獨大不是美，百花齊放才是春，在顛覆性技術上要拋棄一切的惡意“卡脖子”行為，力圖技術共生，共同攜手補足智媒意識形態(tài)的傳播短板，才能彌合國家間的數(shù)字傳媒技術溝壑，也才能為人類、為世界創(chuàng)造出巨大福祉。

五、結 語

概言之，看清民族虛無主義包裹西方意識形態(tài)西化、分化的本質(zhì)，祛魅西式價值觀的“普世謊言”，這對于審視當前新媒體場域民族虛無主義的滲透態(tài)勢而言甚為重要。未來，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更要以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武裝頭腦，堅持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觀、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方法論原則，堅定民族自信、自立與自強，增強歷史主動，不斷為剪除民族虛無主義思潮所“隱置”的各種政治性圖謀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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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ARRATIVE TURN，HIDDEN WORRY IDENTIFICATION，AND GOVERNANCE APPROACH OF NATIONAL NIHILISM IN THE FIELD OF NEW MEDIA

Xie Shuai，Lv Yonghong

Abstract：At present，national nihilists have comprehensively upgraded the pattern of Western values concretized penetration，stealthily bodge the sensitive issues internationally through media language，playfully eliminate serious national memories through media images，and fragmenally confuse national pride through media technology，which has contributed to three hidden worries of the audiences ambiguous national identification，spiritual biefe collapse，and public rationality deviation.In response to the situations，firstly，we should guide the audience to establish national confidence and to view the glorious history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correctly with a great historical perspective.Secondly，we should regulate the quality of mass media and enhance the “Ability to Break through the Cocoon” in information cocoon house.Thirdly，we should use Xi jinpings cultural ideology as the guide to purify the spatial ecology of the new media field.Fourthly，we should break down the monopolistic barriers of disruptive new media technologies and build a technological high wall of ideology in the new media field.All these are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Chinese nation to gather spiritual strength and unite national synergy in the new media era.

Keywords：New media field；national nihilism；narrative turn；hidden worry identification；governance approach

〔責任編輯：農(nóng)世杰〕

基金項目：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疆各民族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生成機制及實踐理性研究”（21amp;ZMZ002）。

【作 者】解帥，新疆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22級博士研究生；呂永紅，新疆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導師。新疆烏魯木齊，830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