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視域下電影《麥克白》中的“醉”與“罰”

摘要：威廉·莎士比亞是英國文藝復興時期偉大的詩人和戲劇家，其創(chuàng)作除早期的詩歌外，主要是用無韻體寫的詩劇37部?！尔溈税住纷鳛樯勘葋唲?chuàng)作的經(jīng)典之一，在不同文化語境下被多次改編成電影，其中2015年由賈斯汀·庫澤爾執(zhí)導的電影版本尤為引人注目。這部電影以鮮明的色彩和凄婉的配樂，再現(xiàn)了劇中人物的命運，以及權力與欲望的交織。該文從物質(zhì)空間、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等方面，以酒為切入點，旨在通過對電影中“醉”與“罰”的探討，揭示麥克白及其夫人在對權力的追求過程中心靈深處的掙扎與覺醒，從而探討人類在拓展自己的欲望空間時，應以道德為基準找到節(jié)制和平衡。

關鍵詞：威廉·莎士比亞；酒；命運；《麥克白》；醉與罰；空間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9（c）-0013-05

"Drunkenness" and "Punishment" in the Film Macbeth from a Spatial Perspective

YANG Yun1，2， WANG Jianfang1

（1. Moutai Institute， Renhuai Guizhou， 564507， China; 2.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3， China）

Abstract： William Shakespeare is a great poet and playwright of the English Renaissance， whose works consist of poetry and 37 plays written in unrhymed verse. Macbeth， as one of Shakespeare's classic works， has been adapted multiple times in different cultural contexts， and Macbeth directed by Justin Kuzel in 2015 is particularly eye-catching. This film， with its vivid colors and poignant background music， reproduces the fate of the characters in the play， as well as the interweaving of power and desire.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cbeth's pursuit of power and human desire control through the exploration of “drunkenness” and "punishment" in the movi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terial space， spiritual space， and social space， in order to unveil the internal struggles and awakenings of Macbeth and his wife in their pursuit of power， exploring how humans should use morality as a benchmark to find restraint and balance while expanding their desires.

Key words： William Shakespeare; Alcohol; Fate; Macbeth; Drunkenness and punishment; Space

《麥克白》創(chuàng)作于1606年，是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中的最后一部。該劇講述了蘇格蘭將軍麥克白受女巫蠱惑，心中滋生對權力的欲望，在夫人的慫恿之下，謀殺國王鄧肯并篡奪王位的故事[1]。該劇的主要人物為麥克白及其夫人，圍繞權力、野心和罪惡展開了深刻而引人入勝的情節(jié)，成為不朽的文學經(jīng)典之一。歷年來根據(jù)《麥克白》進行的電影化改編也是其經(jīng)典化的途徑之一。在歷次的改編中，2015年由賈斯汀·庫澤爾執(zhí)導的電影《麥克白》憑借鮮明的色彩、凄婉的配樂和精彩的表演，將劇中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和戰(zhàn)斗場景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生動地呈現(xiàn)了麥克白和夫人的心理變化、權力追逐和罪惡懺悔，帶給觀眾深刻的思考與震撼。通過對莎士比亞原著的改編和現(xiàn)代電影技術的運用，《麥克白》電影中對色彩和場景的融合，是電影創(chuàng)作所獨具的藝術特色，是文學作品和舞臺劇作品很難運用的藝術手段[2]，使之成為一部備受矚目的作品。在電影中，空間被巧妙地運用，成為表現(xiàn)“醉”與“罰”的重要手段。物質(zhì)空間、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的敘事結構，不僅為劇情的展開提供了必要的場景和背景，更深刻地反映了主人公的內(nèi)心世界和社會環(huán)境之間的張力。物質(zhì)空間中的荒原、城堡和戰(zhàn)場，呈現(xiàn)了人類的野心和罪惡的舞臺；精神空間中的迷霧、幻覺和懺悔，展示了個體內(nèi)心的掙扎和覺醒；社會空間中的權力斗爭和階層關系，揭示了社會秩序的扭曲與失序。通過對這些空間的刻畫和運用，電影《麥克白》呈現(xiàn)了一幅瑰麗而又深沉的畫面，為觀眾帶來了一次心靈上的穿越與沖擊。

酒與人性中的罪惡總糾纏在一起，而莎士比亞執(zhí)念于描寫這樣的糾纏。最能體現(xiàn)酒帶來的災禍與悲哀的，大抵是《麥克白》，它的情節(jié)發(fā)展之迅速，讓人想起奔涌的河流，而酒，就是使大河激蕩的狂風[3]。無論是在莎劇《麥克白》中還是2015年的電影《麥克白》中，酒都起著重要的作用。在原著中，莎士比亞利用酒來反映文藝復興時期英格蘭宗教對酗酒的觀點，強調(diào)了醉酒與權力和性之間的聯(lián)系，以及對戲劇情節(jié)的推動作用[4]。在電影中也多處出現(xiàn)了飲酒的場景。本文通過對電影《麥克白》中“醉”與“罰”的空間進行深入分析，探討權力、罪惡和懺悔等主題在電影中的呈現(xiàn)與意義；從物質(zhì)空間、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的角度，對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的命運展開細致剖析，探討他們內(nèi)心世界的變化和生命意識的覺醒。通過對電影中的空間敘事進行審視和解讀，不僅可以深入理解莎士比亞經(jīng)典悲劇的當代再現(xiàn)，更可以拓展對人性、道德和社會秩序的思考與探討。

1 物質(zhì)空間之“醉”：迷霧與陰謀的醞釀

在電影《麥克白》中，物質(zhì)空間的塑造是導演表達人物內(nèi)心情感的重要手段之一。從荒原上迷霧籠罩的戰(zhàn)場到陰謀醞釀的宮殿，再到最后戰(zhàn)火連天的荒原戰(zhàn)場，物質(zhì)空間的轉換暗含著麥克白命運的跌宕起伏。首先，影片開始于一片荒原，麥克白與夫人一同火葬了一個小孩，雖然影片中并沒有說明是否為麥克白的孩子，但從二人悲傷的神情中可判斷出這個孩子便是麥克白夫婦的孩子，這奠定了影片“死亡”與“謀殺”的主基調(diào)，將夫婦二人塑造成悲情父母[5]。另外，開篇以荒原上的戰(zhàn)場為背景，呈現(xiàn)出一片凄迷荒涼的景象，凝結著戰(zhàn)爭的殘酷與深刻。這片荒原不僅是對人性脆弱的寫照，更預示了故事的悲劇性質(zhì)。荒原的戰(zhàn)場是人物內(nèi)心掙扎的投射，呈現(xiàn)了人物在殘酷戰(zhàn)爭環(huán)境下的彷徨與絕望。此外，作為蘇格蘭的一名大將，荒原上的戰(zhàn)場是麥克白獲得榮譽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其流血喪命的地方。其次，宮殿和城堡是影片中出現(xiàn)較多的地方，同時也展現(xiàn)了影片中的重要情節(jié)之一——陰謀的醞釀。宮殿內(nèi)部彌漫著政治角逐和背叛的氣息。在這個充滿權力欲望和背叛的環(huán)境中，人物往往陷入自我掙扎與矛盾之中，難以自拔。劇本第三幕中麥克白與其夫人在城堡中以酒為媒謀劃著對鄧肯國王的謀殺，在弒君奪權成功后兩人又在王宮里大擺筵席款待貴族和群臣；影片中導演通過宮殿的場景設置和布景設計，巧妙地營造了一種緊張和壓迫感，使人物的“醉”態(tài)更加突出和真實。然而，此時另一樁謀殺正在醞釀，路上的班柯已被刺殺。最后，麥克白在荒原的戰(zhàn)場上被麥克德夫殺死，而班柯之子從地上拔起了麥克白的佩劍，走向了迷霧。影片以迷霧籠罩的未來作為結尾，暗示了人物命運的不確定性和混沌。在這一點上，電影和莎翁劇作中的安排有所不同。劇本中三個女巫對班柯的預言結局在最后并未體現(xiàn)，但在電影中結尾卻為班柯子孫將成為王的結局埋下了伏筆。在迷霧中，人物面臨著未知和挑戰(zhàn)，不得不面對內(nèi)心的恐懼和困惑，尋求未來的出路。迷霧不僅是人物內(nèi)心掙扎的象征，也預示著故事的終結和新的起點。

總的來說，電影《麥克白》通過荒原的戰(zhàn)場、宮殿和城堡里的陰謀和迷霧籠罩的未來等不同的物質(zhì)空間，巧妙地展現(xiàn)了人物內(nèi)心的“醉”態(tài)，同時也揭示了麥克白及其夫人犯下的背叛、謀殺和奪權等“罪惡”。這些不同的物質(zhì)空間共同構成了電影的世界觀，豐富了故事情節(jié)，也強化了人物形象的深度和復雜性。通過對物質(zhì)空間的深入探討，可以更好地理解電影中人物內(nèi)心的掙扎和命運的扭曲，從而更深刻地體會到人性的脆弱和命運的無常。

2 精神空間之“醉”：自我身份的迷失

除了物質(zhì)空間的轉換，電影還從精神空間的角度呈現(xiàn)了主人公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所經(jīng)歷的一系列精神上的“沉醉”與“折磨”，無疑是其自我身份的迷失，這一主題涉及個體心理動機與社會環(huán)境互動的深刻問題，值得深入研究。電影中主人公的精神空間迷失，其深層次原因和影響有以下幾點。

其一，麥克白的迷失根源于外部壓力和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這涉及個體與社會互動的復雜性。作為一位英勇無敵的大將軍，麥克白原本應當是充滿正義和勇氣的典范。然而，在面對權力的誘惑和社會壓力時，他逐漸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和道德準則，最終淪為一名被欲望和恐懼所支配的瘋狂者。麥克白的自我身份迷失是個體與社會互動的產(chǎn)物，他在權力的追求中逐漸失去了自己的理性和判斷力，成為暴力和殺戮的代言人。其二，麥克白夫人的迷失源自她對子嗣和權力的追求，這反映了個體心理動機的復雜性。例如，在慫恿麥克白實施謀殺時，她說到“酒把他們醉倒了，卻提起了我的勇氣；澆熄了他們的饞焰，卻燃起了我內(nèi)心的烈火”，借酒對神經(jīng)的麻醉作用，表達了自己對權力追求的欲火。此外，麥克白夫人全程策劃了謀殺，就已經(jīng)涉足了人性中最黑暗的部分，她甚至能“在嬰孩看著我的臉微笑的時候，從他的柔軟的嫩嘴里摘下我的乳頭，把它的腦袋砸碎”。她和女巫一樣，蘊蓄了無限的罪惡，從蹂躪與折磨中，汲取最大的快樂。就無法延續(xù)香火的困境而言，麥克白及其夫人受到傳統(tǒng)文化觀念的影響，產(chǎn)生了巨大的心理沖擊，但部分原因或許是醉酒對其生理功能的影響。正如劇中莎士比亞借門房波特和麥克德夫之間的對話，表達了醉酒“挑起人的淫欲又壓下去；提起你的春情，可又不讓你真的干起來”[6]?，F(xiàn)代科學也證實了《麥克白》中提及的酒對人的大腦和身體的負面影響。馬修斯和馬克奎恩表示，酒可以促進血液循環(huán)，使體溫上升（出現(xiàn)臉紅和“酒糟鼻”的癥狀），還會抑制神經(jīng)系統(tǒng)，導致陽痿和延遲運動功能[7]。另外，電影中在麥克白和班柯回家之際，班柯的妻兒一起等候，兒子幸福地跑到班柯的懷里；相比之下，麥克白只能整理自己的戰(zhàn)馬和利劍。就這樣，因各種原因導致的陽痿致使麥克白夫婦無法再有子嗣，因此對權力的追求成為他們的一種心理補償機制。麥克白夫人的自我身份迷失不僅表現(xiàn)為對權力的過度追求，更體現(xiàn)在她放棄傳統(tǒng)女性角色的道德準則，參與謀殺行動。這種迷失狀態(tài)是對傳統(tǒng)價值觀念的背離，也暴露了她內(nèi)心對權力的執(zhí)念和對自我身份的不確定。

總體而言，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在電影中的自我身份迷失現(xiàn)象反映了個體內(nèi)在動機與社會環(huán)境的交互作用。酒不僅是他們實施謀殺和奪權的利器，更是他們用于醉倒對方和為自己壯膽的工具。但實際上，真正醉倒人心的，往往不是酒，而是人性永無止境的權欲。因此，就精神空間而論，麥克白及其夫人對權力的沉醉和自我的迷失，充分暴露了權力對人性的腐蝕和社會環(huán)境對個體行為的影響。

3 社會空間之“醉”：王權的追逐

在電影《麥克白》中，麥克白及其夫人對王權的追逐和權力斗爭，更體現(xiàn)在其對社會空間的沉醉。麥克白最初為葛萊密斯爵士，平定內(nèi)亂后晉升為考特爵士。戰(zhàn)功顯赫，加官晉爵，這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但麥克白卻將其與女巫的預言相聯(lián)系并選擇相信這就是他的“命”。因此，雖然獲得了晉升，但麥克白并不滿足，選擇將女巫的預言告知妻子——一位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的女性，醞釀了一系列謀殺，更進一步通過非法手段奪取了王位。在麥克白及其夫人醞釀和謀劃弒君奪位的過程中，展現(xiàn)了權力的誘惑和個體對權勢的渴望。麥克白和夫人從之前的城堡搬到后來的宮殿這一過程，不僅反映了個體心理動機的復雜性，更揭示了社會空間中的權力關系和階層結構。麥克白在不同社會角色間的轉變和權力追逐過程，彰顯了一定的社會空間意義。

麥克白原本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將軍，位極人臣，擁有著榮譽和地位。然而，在戲劇開始時，他和班柯在荒原上遇到了三位女巫，聽到女巫的預言后深受其影響，原本忠誠的心開始動搖。當受封為考特爵士后，便相信了女巫的預言，開啟了對王位的追逐。隨著麥克白對權力的渴望越來越強烈，他開始背叛了自己的忠誠，弒君奪位當上了王，但他想起了女巫對班柯的預言，開始擔心班柯的子嗣將會取而代之。因此，當麥克白奪得王位后，處心積慮要將班柯及其兒子除之而后快。班柯不僅是國王的心腹，還是麥克白的好友和同僚。然而，面對權力的誘惑，麥克白開始對班柯及其家人采取更加殘酷和狠毒的手段，以消除后患。他利用欺騙和暗殺，最終將班柯置于死地，卻讓班柯的兒子逃走了，也因此受到女巫對班柯的預言的折磨而無法釋懷。而后麥克白又將麥克德夫的妻子和兒女無情地殘殺，這一過程不僅暴露了他對權力的病態(tài)追求，也揭示了社會空間中的權力關系和王權的神圣地位。麥克白的貪欲不僅造成了國家的混亂和動蕩，也導致了他自己的滅亡和悲劇結局。

總之，麥克白在電影中對王權的追逐過程展現(xiàn)了權力的誘惑和個體對權勢的渴望。從最初的葛萊密斯爵士，到后來的考特爵士，再到最終的國王，麥克白在不同社會角色間的轉變反映了個體心理動機的復雜性，也揭示了社會空間中的權力關系和階層結構。這一過程不僅對麥克白個人命運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也對整個社會秩序和價值觀念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

4 心靈空間之“罰”：生命意識的覺醒

在整部電影中，除了物質(zhì)空間場景的切換、精神空間的扭曲和折磨、社會空間的僭越和轉變，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作為主要人物，更經(jīng)歷了一段扭曲而極具悲劇性的心靈空間之旅。麥克白的毀滅源自悲劇性格。矛盾不安分的性格在麥克白心中所形成的尖銳沖突可以說從根本上導致了他的不幸[8]。他們從野心勃勃、罪惡滔天，到最終的瘋狂和懺悔，展現(xiàn)了生命意識的覺醒與內(nèi)心的掙扎。這一過程不僅反映了個體內(nèi)心的扭曲與覺醒，更彰顯了人性欲念的難以滿足、生命的脆弱與命運的無情。

一方面，麥克白與夫人在犯下前文所述及的背叛、謀殺等諸多“罪”后，終于陷入瘋狂與懺悔的“罰”。一開始，麥克白夫人被權力的誘惑所迷惑，慫恿麥克白謀殺奪權，將自己的野心置于至高無上的地位。然而，雖然成功奪得王位卻飽受心靈的折磨，她開始陷入瘋狂和自責之中。在影片的高潮場景中，麥克白夫人在教堂里對著孩童懺悔，這一場景既象征了她對過去罪孽的深刻懺悔，也反映了其內(nèi)心的掙扎和痛苦。最終，她走向了死亡，這不僅是對她自身罪孽的懲罰，更是她內(nèi)心掙扎與痛苦的結束。另一方面，麥克白在權力的誘惑下，背叛了自己的忠誠，謀殺賢德的國王并置許多無辜之人于死地。然而，隨著自身罪孽的加深和夫人的精神失常，麥克白也開始忐忑不安并多次向女巫窺探自己的命運以求慰藉。但在電影的結尾，當在戰(zhàn)場上面對被他無情殘殺了妻兒的麥克德夫時，他良心發(fā)現(xiàn)深表自責，說：“我在一切人中間，最不愿意看見你。可是你回去吧，我的靈魂里沾著你一家人的血，已經(jīng)太多了。”他雖然表示不愿意與麥克德夫交戰(zhàn)，但當麥克德夫告訴他自己并非婦人所生，是從母親腹中剖出來時，麥克白開始詛咒女巫的預言，開始向命運奮起反抗。劇中并未詳細描寫兩人交戰(zhàn)的過程，只寫麥克德夫取下麥克白的項上人頭回去復命，而電影中則特寫了二人的對白和打斗的場景。原本麥克白已經(jīng)把麥克德夫打倒在地，但是麥克白因為愧疚深受內(nèi)心的折磨，最終選擇被麥克德夫殺死，這既是對他個人罪孽的懲罰，也是對他內(nèi)心覺醒與自我救贖的終結。電影中不同風格的音樂展現(xiàn)了迥然不同的場景，起到了推動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表達人物情感和心理的作用[9]。

兩位主要人物的心靈世界所受的懲罰不僅體現(xiàn)了個體在道德與罪惡之間的掙扎與覺醒，更反映了人性的脆弱與社會環(huán)境的扭曲。他們的悲劇命運不僅是個體內(nèi)心的折磨，更是社會道德觀念的警示。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的故事警示世人：人性的欲望如若不加以節(jié)制，必將因此而犯下罪惡，內(nèi)心的折磨是不可逃避的，唯有正視自己的罪行，才能獲得內(nèi)心的救贖和領悟生命的真正意義。欲望的種子藏在每個人心中，一旦發(fā)芽便再難清除。在欲望和誘惑面前，是越過自己的底線、出賣自己的靈魂，還是用人性與之抗爭、堅持自我，是人類千百年來都面臨的難題[10]。

5 結束語

電影《麥克白》通過對物質(zhì)空間、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的刻畫，以及對主要人物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命運的展示，呈現(xiàn)了權力的誘惑、自我身份的迷失和生命意識的覺醒等深刻主題。從最初的野心勃勃到最終的瘋狂與懺悔，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和外部環(huán)境相互交織，深刻反映了人性的復雜性和社會環(huán)境對個體行為的影響。通過物質(zhì)空間的營造和敘事手法，揭示了個體對權力的追逐和渴望，個體在權力的誘惑下逐漸失去自我，最終走向毀滅。精神空間的探索展現(xiàn)了個體在道德與罪惡之間的掙扎與覺醒，表現(xiàn)了對過去罪孽的深刻懺悔和內(nèi)心的救贖。而社會空間的敘事則反映了權力關系和社會秩序的扭曲與失序，提出了對社會道德觀念和價值體系的深刻反思。通過對這些主題的綜合分析，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人類行為和社會現(xiàn)象的復雜性，進一步探討人類內(nèi)心世界的奧秘，以及社會發(fā)展中所面臨的重大挑戰(zhàn)和機遇。綜上，《麥克白》在探討個體與社會之間的互動關系、道德觀念的邊界和生命意識的深刻問題上，為我們提供了深遠的思考和啟示。人在追求理想、拓展權欲空間時，應以道德為基準，才能保持平衡和掌握節(jié)制。

參考文獻

[1] 楊松.魅惑與掙扎：談波蘭斯基文學改編電影《麥克白》[J].當代電影， 2016（4）：85-88.

[2] 李婧云.《麥克白》各電影版本場景書寫的現(xiàn)代性流變[J].電影文學，2022（24）：149-151.

[3] 徐佳毅.莎士比亞：戲劇如同醉酒[EB/OL].（2016-02-24）[2024-02-20].http：//www.dezhoudaily.com/lywy/p/1058725.html.

[4] BROOKE N.Dressed in Drunk Hope： Alcoholism in Shakespeare's Macbeth[J].Magnificat，2012（4）：276.

[5] 楊景.《麥克白》：以現(xiàn)代意識詮釋莎翁的古典價值[J].世界文化，2016（6）：21-23.

[6] 莎士比亞.莎士比亞全集（五）[M].朱生豪，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4：220.

[7] MATTHEWS P M，MACQUAIN J.The Bard on the Brain： Understanding the Mind through the Art of Shakespeare and the Science of Brain Imaging[M].New York：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3：196-197.

[8] 鄒迪安.麥克白的毀滅：運用悲劇理論分析電影《莎士比亞重現(xiàn)之麥克白》[J].藝術評鑒，2018（4）： 152-153.

[9] 文倩，關長平.《麥克白》（2015）：如何從眾多《麥克白》改編劇中脫穎而出[J].電影評介，2016（10）：66-68.

[10]韓路.麥克白之殤：評電影《麥克白》[J].民心，2016（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