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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樹下的欲望》中的男性物化及其記憶救贖

    2024-11-21 00:00:00盧丹
    今古文創(chuàng) 2024年43期

    【摘要】《榆樹下的欲望》中的女主人公阿比,不同于傳統(tǒng)類型化的女性,她不再桎梏于男權社會建構下的身份,而是以物化者的身份亮相于舞臺。本文以努斯鮑姆的物化理論分析劇中阿比作為物化者為一己私欲不惜將丈夫、情人、孩子當作工具的現(xiàn)象,以及劇中男性角色通過記憶構建以抵抗他者物化,最后實現(xiàn)自我救贖的雙向互動過程。

    【關鍵詞】《榆樹下的欲望》;尤金·奧尼爾;物化;記憶

    【中圖分類號】I7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43-0090-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3.024

    一、引言

    尤金·奧尼爾被認為是美國文學史上最杰出的戲劇家之一,曾先后四次獲得普利策獎;他那體現(xiàn)傳統(tǒng)悲劇概念的劇作所具有的魅力、真摯使其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并被譽為“美國現(xiàn)代戲劇之父”。其著作均從各個視角、各個方面關注著現(xiàn)代人的生存狀態(tài),對社會中出現(xiàn)的精神和情感創(chuàng)傷深感憂慮與悲觀,并深挖現(xiàn)代社會病態(tài)的根源。《榆樹下的欲望》作為奧尼爾最優(yōu)秀的劇作之一,深刻體現(xiàn)這一主題,劇中無處不在的欺騙、物欲、利用使這部作品充斥著冷冰冰、令人窒息的氣息。不僅僅是男性,通常被認為柔弱的女性也因極度膨脹的物欲,將丈夫、情人甚至自己的幼子視為物化的俘虜,喪失所有理性,通過亂倫、弒嬰來滿足自己的物欲。本文試圖利用瑪莎·努斯鮑姆的物化理論來分析《榆樹下的欲望》中女性對男性的物化以實現(xiàn)自身目的,同時男性通過記憶的構建來抵抗他者對自身的物化以實現(xiàn)自我救贖的過程。

    國外學者對此劇作的研究早已成為一門顯學,學者們往往從弗洛伊德學說、悲劇元素等角度對其展開研究,例如《〈榆樹下的欲望〉中愛與恨的矛盾心理:一種心理學和神話的方法》指出奧尼爾在現(xiàn)代語境下喚起了古典悲劇的回聲,采用俄狄浦斯、菲德拉、美狄亞等神話人物故事來構建他的戲劇,并在父子之戰(zhàn)、亂倫、殺嬰等主題中探索人物之間的愛與恨,成功將希臘悲劇的經(jīng)典特征融入現(xiàn)代悲劇中[2];《尤金·奧尼爾的欲望中悲劇性的激情、浪漫的口才和背叛》一文將目光轉移至作品的文字層面,對阿比和埃本在犯下亂倫罪之前和之后的身體動作和言語進行對比研究,并分析兩者是如何試圖用浪漫的修辭語言來抵制這種欲望的發(fā)生。[3]

    伴隨著新理論新方法的出現(xiàn),國內(nèi)對于《榆樹下的欲望》的研究主要從作品中的希臘神話元素、女性主義、生態(tài)思想、欲望等主題進行分析。張小平在《〈榆樹下的欲望〉:女性對男權社會的反叛》中顛覆了傳統(tǒng)研究賦予阿比“魔女”“淫婦”的女性形象,從選擇婚姻、通奸、殺嬰、放棄婚姻這四個階段對阿比的反叛行為做出分析,將阿比刻畫成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欲、勇于反對腐朽道德的女性。[10]劉永杰從精神生態(tài)出發(fā)探討劇中被各種欲望所驅使的主人公們逐漸失去道德感和愛的本能,紛紛淪為欲望的犧牲品,家庭親情蕩然無存。[7]《倫理缺失·道德審判——文學倫理學批評視角下的〈榆樹下的欲望〉》分析了清教倫理、積累資本和創(chuàng)造財富之間的關系,卡伯特辛勞一生,一直遵從上帝的神諭積聚財富,開發(fā)農(nóng)場。但上帝指引他創(chuàng)造財富,卻未能啟示他如何維系親情,最后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下場[8],這其中少不得物化對其的影響,但鮮有學者探究劇中女主人公阿比通過物化手段對男性的迫害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男主人公們通過記憶構建來實現(xiàn)自我救贖這一雙向互動過程。

    二、物化理論

    物化概念的源頭是康德在《倫理學講義》中對于“性物化”的定義,“性物化使一個人成為另一個人純粹欲望的對象。一旦欲望停止,這個人就如同被榨干的檸檬一樣被摒棄,道德關系的所有動機在此時就停止發(fā)揮作用”[1]163??档轮赋觯锘菍⒁粋€具有人性的存在降低到一個物體的地位。對康德來說,“人,一般來說,每個有理性的東西,都自在地作為目的而實存著,他不單純是這個或那個意志所隨意使用的工具”[6]47。一個具有人性的人有能力決定什么是有價值的,并找到實現(xiàn)和促進這種價值的方法。人性是人類的特別之處,它將他們與動物和無生命的物體區(qū)分開來。因為人類在這個意義上是特殊的,與動物和物體不同,他們的本性就表明自身自在的就是目的,是種不可被當作手段使用的東西,從而限制了一切任性,并且是一個受尊重的對象。所以人不僅僅是作為主觀目的,“只有為我們的價值,而是客觀目的,是種任何其他目的都不可代替的目的,一切其他東西都作為手段為它服務”[6]48。

    基于此,努斯鮑姆對物化給出進一步的定義和闡釋,她提出“物化是一種把本不是物體的東西當作物體的行為”[4]257,并列出了物化概念中的七個特征:

    1.工具化:純粹當作實現(xiàn)自己目的的工具來對待。

    2.剝奪自主權:當成沒有自主和自決權利的個體來對待。

    3.呆滯化:將一個人當成沒有活力與主體性的個體來對待。

    4.可交易性:將一個人視為可與其他物件互換或者交易的個體。

    5.可侵犯性:視為沒有完整人格邊界的個體。(無視他人人格邊界)

    6.所屬性:將一個人視為另一個擁有的東西來對待。

    7.否定主體性:視為沒有個人體驗和感受的個體來對待。[4]257

    這七個特征沒有相互重復的內(nèi)容并且緊密聯(lián)系,其中一種特征的出現(xiàn)必然會產(chǎn)生連鎖反應,表現(xiàn)出其他特征。工具化是物化最顯著的特征,將一個人視為工具隱含著剝奪其自主權,即將其作為沒有活力與主體性的個體來對待,同時磨滅其個人體驗和感受。努斯鮑姆提出物化的主體并不僅僅指男性,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物化者,這和康德在《倫理學講義》中的觀點如出一轍,康德也指出男性和女性都會成為被物化者。雖然被物化對象常常為女性,但本文不再桎梏于此范式,試圖以女主人公阿比為物化者的角度展開分析。努斯鮑姆還提出了一個具有挑戰(zhàn)性的觀點,她認為“物化并不一定是消極的,這需要依據(jù)情境來決定,物化是有可能與平等、尊重同時存在的”[4]271。但《榆樹下的欲望》中泯滅人性,無視人倫道德的物化行為無疑是消極可悲的。

    三、《榆樹下的欲望》中女性對男性的物化

    《榆樹下的欲望》的女主人公阿比是一名年僅三十五歲,豐滿而又充滿活力的女性,身世悲慘的她并不甘于任人操控,為將自己從破碎凌亂的生活中拯救出來,她選擇嫁給七十多歲的卡伯特。阿比嫁給他當然并非源于愛情,而是意圖把行將就木的老家伙的山莊占為己有。因此,她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卡伯特家中三個兒子的家產(chǎn)之爭,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整部劇可謂是阿比的一盤棋局,她試圖剝奪每一位男性的人格與意識,將他們視為棋子來一步步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

    (一)阿比對卡伯特的物化

    阿比為名正言順獲得田莊的第一步是不惜委身于卡伯特并將其物化,對于田莊的勢在必得從其踏入這個房子就有所體現(xiàn)。阿比:“我真不敢相信這真是我的!”卡伯特回復她:“你的?這是我的家……一個家是得要一個女人。”阿比馬上反駁道:“一個女人是得要個家。”[9]36阿比的回答對卡伯特的言語進行了部分改造,主賓語的倒換表現(xiàn)了阿比自身極強的主體性意識。她不像卡伯特的前兩任妻子那般甘愿被當作私有財產(chǎn)、附屬品,她試圖成為物化者,成為這個田莊的主人。這時阿比的欲望以及對卡伯特的物化還算隱晦,在后來與埃本的談話中,她被埃本激怒,逐漸撕去偽裝,并且無法控制地、毫不遮掩地對卡伯特表現(xiàn)出嫌棄與厭惡。

    埃本:“買了你——像買個娼妓一樣?她付給你的代價……是這個農(nóng)場……我媽的農(nóng)場,該死的!——現(xiàn)在是我的農(nóng)場。”

    阿比:“你的?我們看個究竟!唉……要是我真的要一個家……將會怎樣呢?我跟像他這樣一個老頭子結婚,還圖別的什么呢?”[9]42

    埃本在談話的過程中試圖將阿比物化,認為阿比只是卡伯特買回來的一件商品,將阿比的人格等同于價格。對此阿比的態(tài)度是咄咄逼人地推翻了這種看法,翻身成為物化者,她的回答間接承認了自己嫁給卡伯特就是帶有自己的目的——要得到這個農(nóng)場。嫁給卡伯特并不是出于愛情,在卡伯特看不見的地方,阿比直白地露出了嫌棄的神情。對阿比來說,卡伯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讓她擁有相對和平的生活并且獲得繼承農(nóng)場權利的工具,仿佛卡伯特的價值并不是由自身情感、價值觀所決定,而是由他是否對阿比產(chǎn)生利用價值來衡量。在這個過程中,卡伯特的主體意識受到剝奪。與他結婚并不是阿比的目的,而是爭奪農(nóng)場的一種手段,這時卡伯特變成了任人操縱的機器,任人擺布的木偶。

    (二)阿比對埃本的物化

    阿比是一個十分善于利用自身優(yōu)勢的女性。當阿比意識到埃本作為她爭奪農(nóng)場的競爭者時,她感受到了威脅,起初試圖引誘埃本但以失敗告終,并受到了埃本的羞辱,她轉頭就向卡伯特哭訴并扭曲事實說埃本對自己圖謀不軌,欲借助丈夫的力量來達到自己泄憤的目的。

    卡伯特:“那好!要是你滿意的話,我就抽他一頓,把他趕出家門?!?/p>

    阿比:“不,不要考慮我了!你千萬別把他趕走。這樣太不明白事理了。誰來幫你干農(nóng)場的活呢?附近一帶是沒有人了!”

    卡伯特:“你還是個有頭腦的人。好吧,就讓他留下?!盵9]52-53

    聽完阿比口中的事實,卡伯特覺得自己的“私人財產(chǎn)”受到了覬覦,本想將埃本趕出農(nóng)場,但阿比阻止了他,理由是如果將埃本趕走,將沒有人幫他照顧農(nóng)場,卡伯特表示同意。在這一段話中,不難看出這是兩者作為埃本的父母親對埃本真實的想法。在家中,埃本并沒有被賦予一個正常的主體地位,而是作為一種外宇宙的消極工具——一位在工具王國中沒有意志自由的成員,其在生活中的真正價值被否定。同時,埃本的自主性也受到否認,埃本并不是自由選擇了料理農(nóng)場,而是被迫在受動性的支配下從事勞動。埃本被阿比物化的工具性特征在接下來的劇中得到進一步的表現(xiàn):

    阿比:“我不能嗎?你真的認為我愛上了你這樣一個軟骨頭嗎?我才不稀罕你呢!只是為了我自己的打算,我才找上你……因為我比你強,我才來找你實現(xiàn)我的打算!”

    埃本:“我很清楚,這只是你想霸占農(nóng)場一切東西的計劃的一部分!”

    阿比:“也許是吧!”

    埃本:“滾出我的房間!”

    阿比:“這是我的房間,你只不過是雇來的幫忙的?!盵9]61

    阿比此時對埃本的感情依舊是物欲凌駕于愛欲,她對埃本在家中作為“兒子”的身份再一次進行否定,甚至讓他滾出本屬于他的房間。因物欲遮蔽雙眼的阿比看不到埃本的本質,只是將其視為工具性因素。任人驅使和宰割的埃本在這里唯一的價值就只是“幫忙的”,甚至說不上是雇,因為埃本并沒有從所謂的“雇主”身上得到任何傭金,其日復一日整理農(nóng)場被視為無法選擇的、重復性的勞動,這無異于鋤頭、掃把等工具。

    阿比對埃本的物化遠遠不止如此,阿比的計劃因卡伯特的“妻子畢竟不是我呀!兒子才是我……我的血肉……我自己的。我的財產(chǎn)該給我的血肉。那樣財產(chǎn)才仍舊是我自己的”[9]53這個想法而受阻。這意味著阿比嫁給卡伯特依然沒法得到農(nóng)場,她需要一個兒子,一個能幫她獲得農(nóng)場的兒子,因此她又將目光放到了埃本身上。阿比敏銳捕捉到埃本的弱點——他的母親,并且在誘惑他時選擇了其生母的房間,這個具有異乎尋常意義的地點——只有這個房間阿比暫時還沒有擁有,因此在這里她想徹底取代這個房間的前主人,掌控整個田莊。阿比化身為埃本的母親,承諾自己將會做其母親做過的任何事,給予其關心,為他唱歌。埃本無意識的、被壓制的欲望得以解脫,這時阿比的私欲依舊大于愛情。在阿比眼里,“個性放在一邊,而將他們的身體器官來識別身份,他們以這些器官來看待彼此”[4]275,埃本的價值和埃本肢體的價值是脫離的,阿比只是想利用埃本健壯的身體為自己謀得一個兒子,徹底控制卡伯特和埃本,可謂是一石二鳥。

    (三)阿比對孩子的物化

    受到愛情的滋潤后,阿比心中的貪欲逐漸萎縮。但不幸的是,卡伯特揭發(fā)了兩者的亂倫行為,并向埃本交代出阿比的真實意圖——利用他得到一個兒子。這個真相使欲拋棄一切與阿比相守一生的埃本崩潰,他發(fā)誓要與其斷絕關系,就連自己的兒子也被認為是恥辱,最后憤憤而去。埃本拋妻棄子的行為同時也讓阿比再一次瘋狂,她為得到埃本真摯的愛情,承諾會向其展示真心,而再次挽回埃本的唯一確證方式——殺死這個因錯誤而生的孩子。但人不是物件,不是一個僅僅作為工具使用的東西,在任何時候都必須在他的一切行動中,把他當作自在目的看待,從而其他人無權處置他,更無權摧殘他,毀滅他。然而阿比的孩子從出生乃至死亡一直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都是由其他人口中的“兒子”“他”來指代,仿佛被當作一件沒有感情、沒有意志的商品,最終被阿比單方面地敲定了他的價值——用他的死亡來換回埃本的原諒。

    物化這一現(xiàn)象貫穿始終,女主人公阿比化身物化者,不斷將自己的丈夫、情人、甚至親生兒子工具化來滿足自身物欲。物欲得到滿足,但同時也給他們帶來悲劇性的后果。所幸在最后,阿比和埃本幡然醒悟,摒除各自心中的私欲,他們的愛情最終升華到一個新高度。同時,阿比心中的受動性與主體性也得到平衡,尋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四、通過記憶構建的自我救贖

    在阿比對劇中男性物化的過程中,卡伯特和埃本都有意識地通過記憶構建實現(xiàn)自我救贖,從而形成了一種雙向互動過程。過去永恒真實,那是因為過去不斷地展開為現(xiàn)在并進入到未來。

    “過去以兩種獨特的形式存活:一種是獨立的回憶,另一種是運動機制。記憶的實際功能,因而也是通常的功能,就是當前行為對過去經(jīng)驗的利用。”[5]74第一種常常以“記憶——形象”的形式記錄,通常是無意識的、僅僅出于自然本性的要求把“過去所有事件的輪廓、顏色以及在時間里的位置”[5]74儲存起來,并將其過去中的形象在記憶中獲取自己的位置和順序,隨時準備對外部刺激做出反應。第二種記憶更多傾向于行動,利用不斷地重復得以綿延第一種記憶,形成一種“習慣記憶”,使自我回想起曾經(jīng)取得過的東西,以便將過去適用于現(xiàn)在,對外部刺激做出反應。每當我們試圖喚起歷史中的某個階段時,我們就開始意識到一種獨特的行動。通過這種行動,使我們自己脫離于當前,以便將自己重新置于過去,并將自己重新置于過去的某個區(qū)域。因此,凡是與身體這一特殊形象的最終動作有關的無一不充滿著記憶,同時也充滿著情感。情感是與外部實體形象相混合的那一部分身體。劇中卡伯特和埃本在面對阿比物化時,也有意識地采用記憶構建來堅持自我、抵制欲望的誘惑,避免讓結果朝向更壞的方向發(fā)展。

    阿比和卡伯特決定要一個兒子來繼承家業(yè),當晚上他們共處一室時,阿比借其思緒混亂為由催促其去休息??ú貐s認為自己很清醒,并且斥責阿比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周圍充滿冷冰冰、陰謀的氣息讓他感到寒冷,這種情感與過去某段時間的記憶產(chǎn)生共鳴。這使卡伯特回憶其建立農(nóng)場的艱苦時光,這片荒蕪田地和與之相關的一些記憶:他秉承著上帝的觀念試圖開辟出一片繁榮的農(nóng)場,每天翻山越嶺,從荒蕪的土地上撿起一塊塊石頭,壘起高墻,身體備受磨難。周圍的鄰居不但不能理解他,甚至嘲笑他,就連他的兩任妻子及其三個兒子也不懂他,他們一直在勞動卻不知為什么而勞動,他們是軟弱的并且別有目的,都在謀算著如何將農(nóng)場占為己有。在情感上,卡伯特是孤獨且備受煎熬的,他時常遭受兒子的詛咒和嘲諷,在自己家中總感受到寒意的侵襲。這種痛苦刺激著當時的他,隨著記憶的綿延,這種痛苦也延續(xù)到了當前并使自己產(chǎn)生一種認知——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甚至家人也另有所圖。那么如今的第三任妻子也似乎和前兩任沒什么兩樣,似乎都是覬覦農(nóng)場。家里因為阿比的到來并沒有重新變得溫暖,依舊是冷冰冰,彌漫著詭異的氣息,這又使卡伯特不由回憶起母牛的溫暖,他和母牛們呆在一起總是踏實且安定的。因此他決定離開房間,和母牛睡在一起,這無疑打亂了阿比的計劃,卡伯特并沒有任自己成為被物化者,實現(xiàn)了自救。

    記憶構建和物化的互動也在阿比和埃本之間發(fā)生。阿比試圖和埃本發(fā)生關系,以此滿足自己的欲望,得到一個兒子。阿比選擇的地點也非常微妙,在這之前唯一不允許進入的地方——埃本生母的房間。阿比極盡誘惑勸說埃本釋放自己的欲望,扮演母親給予埃本溫暖與關心,來激發(fā)他的性本能。正是處于自己母親的房間和受到的溫暖對埃本產(chǎn)生了刺激,埃本的大腦隨之做出反應,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記憶,回憶起母親生前的時光,將自己置身于過去。

    埃本:“我媽總是愛我的。”

    阿比:“也許那種東西知道我也愛你,也許這才使得它對我慈祥起來?!?/p>

    埃本:“我不知道。我該認為她恨你?!?/p>

    ……

    埃本:“過去她常常給我唱歌。”

    阿比:“我也會給你唱歌呀!”

    埃本:“這是她的家。這是她的農(nóng)場。”[9]64

    埃本懷念起母親,將自己代入母親來思考,如果是母親,她定會憎惡這個既想搶走本該是埃本囊中之物的農(nóng)場又想搶走母親身份的阿比。緊接著,他回憶起母親生前對自己說的話,這個農(nóng)場總歸應該是母親的、是自己的。他通過不斷重復母親的話語來提醒自己必須按照母親的囑托繼承農(nóng)場,在理智上告誡自己阿比是他爭奪農(nóng)場的敵人,使自己產(chǎn)生警惕心理。這里的對話也隱隱暗含著不要受到阿比蠱惑的意味。

    五、總結

    阿比為實現(xiàn)自己的物欲在農(nóng)場中建造了一個虛擬的工具王國,將卡伯特、埃本、孩子作為這工具王國的成員,逐漸剝奪其自我意識和主體性。但阿比在化身物化者的同時,也在失去自我身份,被變態(tài)物欲蒙蔽的她丟棄了作為卡伯特妻子、埃本的愛人、兒子母親的角色。幸運的是,阿比并沒有將物化進行到底,在故事的最后她幡然醒悟,覺察到自己心中對埃本的愛超越了所有,選擇和埃本一起接受懲罰。他們的愛情洗滌了人性中丑惡的物欲,精神變得崇高,靈魂得到拯救,最終阿比也終于在茫茫塵世中找尋到了自我。劇中最精彩的部分是物化者與被物化者的雙向互動過程,即被物化者卡伯特、埃本并不是單一地被壓制,他們有意識地在過去的記憶中尋找最有利的經(jīng)驗以掙脫阿比的壓迫,試圖奪回自我,實現(xiàn)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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