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代中期的某個凌晨,我在熹微的天光中駕車沿濱海崖路行駛,整個里維埃拉都在腳hjHWNMb6LqSaF2EZ4gN0zA==下的大海上熠熠閃光。極目遠眺,我能看到蒙特卡洛……
我在眺望的其實不是蒙特卡洛。我的目光徑直回望到了那個鞋底墊著硬紙板、踟躕在紐約街頭的小伙子的心里。我又成了他——在那一瞬間,這個早已沒有夢的我居然有幸能分享到他的夢。
時不時地,在某個紐約的秋晨或卡羅來納的春夜,當四周靜得能聽見鄰村的犬吠時,我也能悄悄地靠近他,讓他好不驚詫。
然而,只有在那個唯一的、轉(zhuǎn)瞬即逝的時刻,我和他才合二為一,志得意滿的未來與戀戀風塵的過去才能彼此交纏——在那個絢爛無雙的時刻,生活確乎成了一個夢。
(老二摘自上海譯文出版社《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