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戰(zhàn)”戰(zhàn)敗后,舊日本軍的家屬作為“遺族”經(jīng)歷了時代的動蕩,原本為了保障生存而建立的互助組織,在時局變動后成為傳承保守主義思潮的政治團體。身份認知的轉變、對于尊嚴的渴求以及日本傳統(tǒng)神道教的影響使得戰(zhàn)后日本遺族很快完成了從受害者到保守主義者的轉變。通過將遺族團體作為“壓力團體”對國會議員選舉施加影響以及在參拜靖國神社問題上頻頻發(fā)聲,戰(zhàn)后日本遺族對日本政治的影響成為當代日本政治右傾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關鍵詞:日本遺族;政治認同;右傾化
中圖分類號:D73/77;K313.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17-0060-04
The Reasons of the Japanese Bereaved Families Promoting the Rightward Shift
in Japanese Politics and Its Influence After World War II
Zhao Wenhan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Academy of Overseas Chinese Studies,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Abstract: After the failure of World War II, the families of the former Japanese army, as the “bereaved families”, experienced the turbulence of the times, and the mutual aid organizations that were originally established to ensure their survival became political groups that inherited conservative ideas after the changing situation. The transformation of identity recognition, the thirst for dignity, and the influence of traditional Japanese Shintoism quickly led to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post-war Japanese bereaved families from victims to conservatives. The influence of the post-war Japanese bereaved families on contemporary Japanese politics has become one of the important reasons for the rightward shift in contemporary Japanese politics, as they have influenced the election of members of parliament as a “pressure group” and frequently voiced their views on the issue of visiting Yasukuni Shrine.
Keywords: the Japanese bereaved families; political identity; rightward shift
當代日本政治右傾化是學界長期關注的重要問題之一,國內外諸多學者對該問題進行了各具特色的解析,資料眾多,看法也不盡相同,但有關“二戰(zhàn)”后日本遺族對當代日本政治右傾化的影響卻鮮有人涉及,筆者認為其原因有如下幾點。首先是國內對于日本“二戰(zhàn)”后遺族的了解較少。遺族身份敏感,無論是民間還是學界對該群體的接觸都有限,自然也無從了解。其次是日本方面,由于“二戰(zhàn)”后美國的扶持,導致軍國主義遺留演變成今天的保守主義政黨在政壇占據(jù)上風的局面。因此日本對于發(fā)動的侵略戰(zhàn)爭更多的是從“為轉移國內矛盾”這一角度出發(fā)進行解釋,而并未考慮到被侵略的亞洲國家的民族感情,將違背人道主義、負有戰(zhàn)爭罪責的戰(zhàn)犯作為“英靈”稱頌,作為“英靈”家屬的遺族自然也得到了相應的保護。因此,學界對于日本遺族的研究由于涉及戰(zhàn)爭問題而較為敏感,無法深入。筆者結合政治認同的相關概念、日本的文化與宗教傳統(tǒng)對戰(zhàn)后日本遺族進行考察,分析其在當代日本政治右傾化這一現(xiàn)象中發(fā)揮的影響。
一、日本遺族與遺族團體的產生
(一)遺族與日本遺族會
遺族,這個詞在中文語境里并不常見,也沒有約定俗成的解釋。在日文語境里,這個詞一般指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遺留下來的陣亡者族裔。這個群體的身份較為復雜,他們既是“二戰(zhàn)”中日本軍國主義的支持者、受害者,也是戰(zhàn)后日本保守主義思想發(fā)展的推動者,其代表性的團體為財團法人日本遺族會(以下簡稱日本遺族會)。作為最大的遺族團體,日本遺族會不僅通過自身推選參選議員,而且歷任會長大多是由日本眾議院議員或其他政治人物來擔任[1]。日本遺族會成員數(shù)量多、分布廣,可以說是當代日本一股不可忽視的政治勢力。
(二)日本遺族會的成立和發(fā)展
日本遺族會并非從一開始就有如此之大的影響力,它的前身只是一個互助性的組織。接下來本文將對日本遺族會以及與之相似的遺族團體的成立進行追溯。
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作為戰(zhàn)敗國的日本被盟軍占領,國內政治經(jīng)濟處于極度混亂的狀態(tài),原本的軍人家屬一瞬間變?yōu)椤斑z族”,生活條件不復從前那般優(yōu)越。1946年,日本開始實行統(tǒng)制經(jīng)濟,遺族的生活更加困難,在復員軍人津貼得不到保障、國家經(jīng)濟極度困難的情況下,日本政府無力承擔也無法顧及對戰(zhàn)爭遺屬的補貼[2]。此后不久,日本政府正式停發(fā)對遺族的補貼,他們的生活陷入了困苦的境地。
為了生存,眾多遺族開始自救,許多民間互助團體開始建立起來。1947年,全國性遺族互助組織“日本遺族厚生聯(lián)盟”成立,成為戰(zhàn)爭遺屬為解決生活困難等問題與政府談判的統(tǒng)一機構,這便是后來日本遺族會的前身?!叭毡具z族厚生聯(lián)盟”成立之后,當時對日本進行占領的盟軍司令部擔心這支力量會成為穩(wěn)定局面的干擾因素,于是在該聯(lián)盟的創(chuàng)立宗旨“在建設和平日本的同時,防止戰(zhàn)爭,保衛(wèi)世界永久和平,為全人類福利做貢獻”基礎上加上了三條補充條款:其一,該組織成員除了戰(zhàn)爭中陣亡者的遺屬,還應該包含為社會公共事業(yè)獻身者的遺屬;其二,應以遺屬間互助為根本目的;其三,在職的政府公職人員、受到撤職處分的人員及原職業(yè)軍人均不得擔任此聯(lián)盟的干部。直到這時,“日本遺族厚生聯(lián)盟”都是一個正常的民間互助組織。但隨著“冷戰(zhàn)”的發(fā)起,美國對日政策發(fā)生重大轉型,“日本遺族厚生聯(lián)盟”這個原本打算為和平做出貢獻的遺族團體開始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1947年,美國杜魯門總統(tǒng)宣布與蘇聯(lián)的“冷戰(zhàn)”開始,日本成為計劃中在遠東對抗共產主義的前線。1951年《舊金山條約》簽訂后,美國放棄了對日本進行監(jiān)督與管制,清除軍國主義勢力的行動半途而廢,為了幫助日本盡快建立起完備的行政體制,原本的戰(zhàn)爭罪犯被釋放并有人擔任要職。在這種情況下,原來遭受打壓限制的軍國主義勢力重新抬頭,1953年3月,“日本遺族厚生聯(lián)盟”更名為“財團法人日本遺族會”,將原來的“防止戰(zhàn)爭,維護世界永久和平,為全人類的福利作貢獻”的宗旨刪去,改為“稱頌英靈、告慰靈魂”[3]。1959年的“國家保護靖國神社運動”便是日本遺族會逐漸轉向鷹派組織的標志性事件。從1962年自民黨鷹派人物、眾議院議員賀屋興宜就任第四代會長開始,日本遺族會開始積極參與政治活動,向政府陳情,搞簽名運動,對日本政治右傾化的影響進一步加深。賀屋興宜的就任使得日本遺族會的性質徹底轉變,正式成為積極為日本侵略戰(zhàn)爭翻案的政治團體。
二、日本遺族團體推動日本政治右傾化的動因
在遺族團體從戰(zhàn)爭受害者代表轉變?yōu)閼?zhàn)爭翻案的右翼團體的過程中,作為其主要成員的戰(zhàn)后日本遺族身份認知也經(jīng)歷了一定程度上的變化,現(xiàn)從身份政治和日本傳統(tǒng)文化兩方面對這種轉變的原因進行分析。
(一)身份政治
“身份政治”是近年來學界對于許多不同以往的新事件的新解釋。以提出“歷史終結論”聞名的美籍日裔學者弗朗西斯·福山(以下簡稱福山)根據(jù)自己的見解,出版了《身份政治:對尊嚴和認同的渴求》一書。他提出了“優(yōu)越激情”和“平等激情”兩個概念,優(yōu)越激情被表述為貴族式的渴望高人一等的尊嚴,平等激情則是和他人同等的尊嚴[4]。在尊嚴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動蕩就會發(fā)生,人們?yōu)榱俗屪约旱淖饑赖玫絿遗c社會的普遍承認,開始組織與發(fā)起各種各樣的活動,比如游行示威和政治參與。福山以尊嚴為基礎構建的分析框架具有一定的創(chuàng)新性,其創(chuàng)新之處在于提出以尊嚴為分析基點,并指出現(xiàn)代民主制的興起是“平等尊嚴”戰(zhàn)勝“高貴尊嚴”的歷程,超越了泰勒所說的“平等承認的政治”[5]。福山的身份政治理論具有相當?shù)恼壑兄髁x色彩,既肯定了身份政治的部分積極作用,也對其導致的社會分裂和民主危機表達了擔憂。
根據(jù)身份政治的定義解釋,“在國內層次,人是身份政治的主體,身份政治本身就是人進行自我實現(xiàn)的過程”[6]。這樣一來,戰(zhàn)后日本遺族政治參與的邏輯也就不難理解了。按照福山的說法,戰(zhàn)后日本遺族不僅失去了原本應該存在的、屬于軍人家屬的“優(yōu)越激情”,甚至連一般公民的“平等激情”都無法滿足。在成為利益和觀點得不到重視的社會邊緣群體后,巨大的落差感和嚴苛的生存環(huán)境使得遺族們不得不抱團取暖,成立互助組織。在美國對日政策轉變后,原本受到擠壓的不滿得到釋放,對于“激情”或者說“尊嚴”的渴求驅動著遺族,他們開始希望恢復自己的社會地位,也就順理成章地通過遺族團體的社會活動對日本政治施加影響。
(二)日本神道教與天皇制
戰(zhàn)后日本遺族的影響動因,除了可以通過身份政治相關理論進行解釋之外,還可以從影響深遠的日本傳統(tǒng)宗教中尋找答案。
日本作為一個東亞島國,雖然處于中華文化圈內,也受到中華文化圈影響,但還是發(fā)展出了自己獨有的本土文化,其中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名為“神道教”的宗教文化,對于神道教的信仰在日本民眾之中極為普遍,上到精英下到平民,已然成為日本國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日本,神道教基本是隨著日本民族國家的誕生而一同出現(xiàn)的,宗教信仰融入了民族文化之中。日本的統(tǒng)治者即天皇被視作神明的子嗣,在社會功能上,神道教、天皇地位的確立維護了民族與國家的團結、政治的統(tǒng)一[7]。
進入近代之后,明治維新初期實行了神道國教化政策和國民教化政策,建立起了“祭政一致”的近代天皇制,天皇同時具有了作為“神”的宗教權威和作為“統(tǒng)治者”的政治權威。雖然“二戰(zhàn)”結束后,盟軍司令部曾經(jīng)發(fā)布了國教分離指令,旨在清除對日本人民產生不利影響的宗教思想,但神道教在日本民眾中根深蒂固的影響短時間內仍無法消除。此外,自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以來,“地方祭奠活動嚴重違憲”“首相參拜靖國神社”“皇室大嘗祭”“神社本廳失職行為”等違反政教分離原則的事件頻發(fā),其強烈的保守色彩與日本保守勢力有著密切關聯(lián),進一步加劇了亞洲鄰國對于日本社會右傾化會愈加嚴重的警惕[8]。雖然隨著時代的變化,日本社會的價值觀更加多元,民眾對于宗教并不像過去那么關注,但神道教仍然存在潛移默化地影響。根據(jù)日本文化廳所發(fā)布的《宗教年鑒》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可以得知,在日本民眾中信仰神道教的人數(shù)仍是占比最多的。這樣看來,經(jīng)歷過軍國主義時期的遺族到現(xiàn)在仍然保持著“敬頌英靈”的保守主義思想也就不足為奇了。
三、遺族團體對日本政治的影響
接下來要探討的是遺族團體通過怎樣的方式來對當代日本政治產生影響并使之向右傾化的方向發(fā)展。
(一)壓力團體與選舉
日本遺族會自成立以來便不斷地開展活動。首先,日本遺族會作為一種“壓力團體”對政治體制施加壓力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田中伸尚將其定義為“在判定、修改、廢止法律和政策時,通過各種有效手段,對議會、政黨、官廳等施加影響,這種行動叫壓力行動,這種利益集團稱為‘壓力團體’”[9]。目前,能夠進行這種壓力行動的遺族團體只有日本遺族會一家。原因在于,1993年厚生勞動省委員會宣稱,日本遺族會包含了絕大多數(shù)遺族,已經(jīng)成為遺族的代表團體,事實上是戰(zhàn)后日本厚生省唯一的援護對象,與眾參國會議員、厚生省之間結成了牢固的“鐵三角”互動關系[10]。
日本遺族會具體實施的壓力手段有兩種,一種是把自己的利益代表送到國會,另一種是通過在民間的基礎提供選票讓自己支持的候選人當選。通過提供選票,日本遺族會甚至還能對向自己提供援護的厚生勞動省施加影響。如此一來,就形成了日本遺族會、參眾議院議員以及厚生勞動省之間的三角關系。
日本遺族會與議員之間還存在另外的相互關系。日本遺族會提出的要求多半是由自民黨議員進行呼應,然后在國會內提出法案或者爭取預算;作為回報,在參眾兩院選舉或者地方選舉中,日本遺族會則動用其影響力,支持有協(xié)作關系的候選人當選。這種關系得以連接的紐帶就是日本遺族會的會長職務。事實上自第三任會長安井誠一郎之后,歷任會長都擔任了議員職務,賀屋興宜、村上勇、長谷川峻、橋本龍大郎甚至都不是所謂的陣亡者遺族。為了加強這種聯(lián)系,國會內部存在一個完全由國會議員組成的組織“遺家族議員聯(lián)盟”,專門配合日本遺族會的有關活動。
此外,還有另一個組織需要關注——日本遺族政治聯(lián)盟。在推舉候選人時,多半需要這個組織做出最后決定。但是在《戰(zhàn)后日本遺族透析》一書中,對于這個組織并沒有詳細介紹。書中解釋為“根據(jù)現(xiàn)行‘政治資金規(guī)制法’規(guī)定,收支報告只有保存3年的義務,為此,外部要想了解日本遺族政治聯(lián)盟的詳細情況是極困難的”。根據(jù)上述描述,通過總務省和厚生勞動省的網(wǎng)站搜索也只能判斷的是,到令和二年(即2020年)為止,該組織仍然存在,雖然不擁有房屋、土地等不動產,但是其年收入仍然能保持在一百萬日元,由此可知該組織的影響力不可忽視。該組織曾在時任首相中曾根康弘?yún)菥竾裆绾笠蟮诙昀^續(xù)正式參拜,否則威脅該聯(lián)盟所屬16萬自民黨黨員將退黨。
(二)靖國神社問題
對于遺族來說,對于靖國神社的正式參拜是他們一直追求的。為了讓自己親人的戰(zhàn)死有價值,擺脫加害者身份,官方對于戰(zhàn)死者的態(tài)度是一定要符合遺族要求的“為和平而犧牲”。日本遺族會一直在為這種理想狀態(tài)而努力,“國家守護靖國神社”便是他們一直以來的主張,曾經(jīng)在國會多次提出議案并得到了眾多的自民黨議員的支持。日本國會經(jīng)過激烈的討論,最后在1973年6月3日參議院會議上以法案不成立而告終。
該法案失敗后,日本遺族會的活動開始向“實現(xiàn)對靖國神社的正式參拜”這一主題轉移。1976年,“報答英靈會”成立,號召都道府縣等地方成立支部,從而開展“自下而上”的運動。由于地方議會比國會的保守派議員還多,由地方議會大造聲勢,對中央施加壓力的做法十分有效。
雖然法案并未得到通過,但這并不妨礙政府官員以個人身份對靖國神社進行參拜。1982年中曾根康弘對靖國神社的正式參拜可以說是日本遺族會長期努力的“成果”。自此之后,包括首相、大臣等在內的政府官員對靖國神社的參拜事件屢見不鮮,受到中國等鄰國的強烈反對。
四、結語
在經(jīng)歷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日本遺族從戰(zhàn)前的為皇國盡忠轉變?yōu)閼?zhàn)犯的遺屬。身份上的落差帶來心態(tài)的轉變,再加上為生計所迫,最初的遺族不得不為生存抱團取暖,通過遺族團體對日本政治施加影響。但當美國對日政策改變后,遺族原本被壓抑的不滿再次釋放出來,對追回失去的“優(yōu)越激情”的渴望以及根深蒂固的神道教的影響,使得戰(zhàn)后日本遺族成為保守主義思想的集中地。通過日本遺族會,遺族開始影響政治,推動對靖國神社的正式參拜,成為日本政治右傾化道路上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但遺族并非全部是保守主義者,也存在對日本侵略戰(zhàn)爭的反思者。“神奈川和平遺族會”和“和平遺族會全國聯(lián)絡會”等遺族團體保持著對日本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的清醒認知,認為陣亡者是軍國主義受害者的同時也成了被侵略國的加害者,因此反對參拜靖國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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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趙文翰(1999—),男,漢族,江蘇鎮(zhèn)江人,單位為暨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華僑華人研究院,研究方向為區(qū)域國別。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