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敦煌基金會的歷史

內容摘要：21世紀初，在游客數(shù)量快速增長、氣候變化、城市發(fā)展造成污染加劇的情況下，莫高窟保護面臨著巨大的挑戰(zhàn)。敦煌基金會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xiàn)的。2010年，在樊院長的要求下，倪密·蓋茨和李培德一起在美國特拉華州正式成立非營利組織敦煌基金會。自成立以來，敦煌基金會就與敦煌研究院不斷發(fā)展的需求密切相關，以支持敦煌研究院建立游客中心、舉辦針對中國保護學者的培訓項目、舉辦相關展覽等多種方式助力敦煌文化藝術的研究與弘揚。

關鍵詞：敦煌基金會；敦煌研究院；莫高窟；游客中心

中圖分類號：K87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24）04-0030-03

The History of the Dunhuang Foundation in the U.S.

Christian HUDAK1 Mimi Gardner GATES1 Trans.， WANG Pingxian2

（1. Dunhuang Foundation， Skokie 60077， USA;

2. Editorial Department， Dunhuang Academy， Lanzhou 730030， Dunhuang）

Abstract：At the beginning of the 21st century， the conservation of the Mogao Caves faced formidable challenges such as rapidly increasing numbers of visitors， climate change and increased pollution from urban development. It was under such conditions that the Dunhuang Foundation was established. In 2010， at the behest of Director Fan Jinshi， Mimi Gates and Peter Little worked to set up the Dunhuang Foundation， a non-profit organization， in Delaware， USA. Since its inception， the Dunhuang Foundation has been devoted to the evolving needs of the Dunhuang Academy， and has helped with the research and promotion of Dunhuang culture and art. Specifically， the foundation has aided with the construction of a Visitor Center， the development of training programs for Chinese conservators， and various exhibitions of Dunhuang art and culture.

Keywords： Dunhuang Foundation; Dunhuang Academy; Mogao Grottoes; Visitor Center

敦煌基金會是一家總部位于美國的非營利組織，其歷史與敦煌研究院不斷發(fā)展的需求密切相關。坦率地講，如果沒有時任敦煌研究院院長樊錦詩目標明確、堅定不移地努力，敦煌基金會就不會存在。樊錦詩不僅積極倡導對敦煌石窟的保護，也積極主張彌合中國學者與國際同行間差距的必要性，以提高世界對這一無與倫比的遺址的理解。這些力量塑造了基金會的過去，也影響了其當前的發(fā)展趨勢。

在基金會成立前，樊錦詩邀請倪密·蓋茨參加了2009年9月中國敦煌研究院主辦的關于游客體驗和期望的研討會。不過她們首次見面是在1995年秋天，也就是比爾和梅琳達·蓋茨夫婦及其少數(shù)親朋好友在中國之旅途中探訪莫高窟的時候。

2009年，莫高窟面臨著巨大的挑戰(zhàn)：快速增長的游客數(shù)量遠遠超出了莫高窟遺址的承載量、氣候變化、城市發(fā)展造成的污染加劇。莫高窟——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評定的中國首批世界文化遺產(chǎn)之一、世界上最大的佛教繪畫和雕塑寶庫——在盛名之下不堪重負。在石窟遭受永久性破壞之前，可以做些什么來解決眼前這些問題呢？

為了解決莫高窟面臨的許多最嚴重的問題，樊院長和很多員工一起制定了一個計劃，就是建立一座遠離石窟的寬敞的游客中心，使之成為往返石窟間的教育中心和交通樞紐。可以設置每日游客數(shù)量上限，這樣成千上萬的游客就能按照嚴格的參觀時間表進出遺址地。同時可以通過計算機密切監(jiān)測洞窟內的二氧化碳和溫濕度水平，當二氧化碳和溫濕度達到一定閾值時，就關閉石窟。

當時游客中心是研究院整個游客管理策略的關鍵：游客中心不僅僅是一個開啟莫高窟之旅的地方，它本身也是一個景點，因為它裝備有兩個最先進的電影院和眾多的客服設施。近來游客中心又完成了新的擴建。

建造這樣一座由世界級建筑師崔凱設計的綜合建筑需要大量資源，因此樊院長考慮是否可以利用國外慈善家的財政資源來支付建筑費用。倪密解釋說，許多美國人對中國的藝術、歷史和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們資助博物館和其他文化機構，是要確保公眾能夠更好地了解不同于西方的文化和世界觀。倪密明確表示，如果敦煌研究院要在美國有效地籌集資金，它就需要建立一家總部位于美國的非營利組織，反過來這家組織使其捐贈人可以申請重大稅收減免。

樊院長把這些信息記在心里，她認可建立一家美國的非營利組織的需求。在樊院長的要求下，倪密和李培德（Peter Little）一起成立了敦煌基金會。李培德曾是一名大學籌款人和顧問，與中國及敦煌研究院有著深厚的業(yè)務聯(lián)系，他擔任敦煌基金會的首任執(zhí)行董事。李培德擅長董事會管理，他與倪密一起為基金會找到了前四位托管人，他們是倪密·蓋茨（主席）、唐騮千（Oscar Tang，財務主管）、威廉·鮑文（William Bowen，秘書）和楊致遠（Jerry Yang）。2010年，敦煌基金會在美國特拉華州正式成立。

普林斯頓大學前校長、安德魯·W·梅隆基金會前主席威廉·“比爾”·鮑文{1}在敦煌基金會的早期管理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比爾·鮑文是樊院長的密友，他曾幫助創(chuàng)建了數(shù)字圖書館JStor和圖像數(shù)據(jù)庫ArtStor。事實上，敦煌石窟圖像就是ArtStor的試點項目之一。比爾·鮑文在基金會成立過程中提供了急需的指導。

2010—2013年，敦煌基金會與樊院長合作，籌集了大約300萬美元，用于支持研究院建設游客中心。唐騮千和楊致遠都為該中心最先進的球幕影院建設做出了重大貢獻，他們捐助的資金用于從美國供應商處購買專業(yè)設備，包括投影鏡頭和投影儀。

在此期間，基金會還資助了其他項目活動，包括為敦煌研究院獲得未來領先地位而提供的國際專業(yè)發(fā)展機會、蓋蒂保護研究所和倫敦大學考陶爾德藝術學院針對中國保護學者舉辦的培訓項目、石窟數(shù)字化以及諸多的學術會議和專題討論會。此外，由敦煌基金會和敦煌研究院聯(lián)合主辦的“中國之旅”向眾多參與者介紹了敦煌及其非凡的佛教壁畫和雕塑。

2014年2月，李培德卸任基金會執(zhí)行董事一職，現(xiàn)任執(zhí)行董事克里斯蒂安·胡達克接任。克里斯蒂安是一位才華橫溢的管理者和漢學家，他在擔任執(zhí)行董事期間，專注于發(fā)展絲綢之路研究（包括敦煌研究）方面的學術能力，并通過資助展覽和策展培訓，提高公眾對敦煌、佛教和絲綢之路的了解。

2016年，在敦煌基金會、何鴻燊基金會和其他資助者的資助下，蓋蒂信托基金同敦煌研究院及敦煌基金會合作，舉辦了有史以來最全面的敦煌藝術大展“敦煌石窟寺：中國絲綢之路上的佛教藝術”。這一重大展覽由蓋蒂保護研究所和蓋蒂研究中心合作主辦，于2016年5—9月舉行，展出品包括法國國家圖書館和吉美博物館、英國圖書館和英國博物館收藏的43件藏品，這些價值連城的文物全部在1900年發(fā)現(xiàn)于敦煌莫高窟第17窟（藏經(jīng)洞）。與這些文物一起展出的還有等大復制的莫高窟第275、285和320窟，這些復制窟由敦煌研究院訓練有素的藝術家臨摹而成，搭建在蓋蒂廣場上。

敦煌基金會贊助了展覽的第三部分，即由著名的好萊塢數(shù)字工作室yU+co創(chuàng)建的莫高窟第45窟沉浸式虛擬體驗。這次敦煌藝術大展引起了國際關注，20萬多名游客慕名而來，其中很多人更是從美國各地或其他國家乘坐飛機而來，目的就是想更多地了解莫高窟以及在這個世界文化遺產(chǎn)地正在進行的保護工作。

2018年5月，作為德國德累斯頓音樂節(jié)的一部分，敦煌基金會在德累斯頓舉辦了譚盾《慈悲頌》的全球首演。這部作品后來由洛杉磯愛樂樂團、西雅圖交響樂團、墨爾本交響樂團、中國香港愛樂樂團以及中國各地的交響樂團所演奏。譚盾是該基金會的創(chuàng)始駐地藝術家，他于2012年首次訪問敦煌。在多次造訪莫高窟并反思遺址的意義之后，譚盾決定以漢語普通話和梵語創(chuàng)作一部由七名獨奏家、一個合唱團和一個完整的管弦樂隊演奏的作品。該作品的靈感來源于莫高窟中繪制的一些傳達佛陀深奧教義的本生故事。這項工作的資金是由威廉和朱迪思·布林格夫婦（William Bollinger）與熊明華夫婦（Jeff and Rita Xiong）代表敦煌基金會慷慨提供的。

2019年，敦煌基金會資助了“絲綢之路文化交流：吐蕃時期（7—9世紀）的杰作”展覽及展覽圖冊，該展覽圖冊包括中亞和青藏高原的文物。來自30多個不同機構的藝術品得以展出，其中許多是首次在中國展出。展覽由戴維·普利茲克（David Pritzker）策劃，并在敦煌研究院舉辦。

與許多組織一樣，敦煌基金會在2020年深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由于無法親自召開會議或前往中國，基金會將業(yè)務轉向了網(wǎng)絡觀眾。自2020年以來，數(shù)萬人實時在線或通過YouTube等社交媒體觀看了基金會的直播系列講座?；饡閯倓倣渎额^角的學者提供了贏得全球觀眾的一個平臺，同時保持了所有出版內容的高標準。這些資源是免費提供給公眾的。

2021年，基金會開始了題為“絲綢之路主題策展”的一系列研討會，旨在幫助在與基金會使命密切相關領域工作、處于職業(yè)生涯早期與中期的策展人。我們的參與者來自美國的一些頂級博物館，包括史密森尼國立亞洲藝術博物館、芝加哥藝術學院、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波士頓美術館和哈佛藝術博物館等。除了合作以更好地了解如緣起、陳列和展覽研究等主題外，我們還致力于在以前和現(xiàn)在的參與者之間建立一個活躍的網(wǎng)絡。

保持敦煌研究院和美國敦煌基金會之間牢固的伙伴關系仍然是一項至關重要的原則。2023年秋季，敦煌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和一些董事會成員返回中國，重申了我們對敦煌研究院需求的支持。我們希望成為敦煌研究院與世界各地學者之間相互溝通的橋梁，并期待著更長久的持續(xù)合作和成功。

我們感謝敦煌基金會以前和現(xiàn)在的托管人朱迪斯·布林格、威廉·鮑文、趙安妮（Anne Chao）、倪密·蓋茨、徐芝韻（Carolyn Hsu Balcer）、朱麗·科恩（Julie Kohn）、大衛(wèi)·普利茲克、卡羅爾·拉特雷（Carol Rattray）、齊藤明美、Lucy Sun、Nancy Sun、唐騮千、熊明華、楊致遠、王鐵飛（Ted Wang）為敦煌石窟的保護和保存所做出的貢獻。美國敦煌基金會也感謝敦煌研究院歷任院長樊錦詩、王旭東、趙聲良和蘇伯民：基金會的存在是因為有他們的支持。在敦煌研究院成立80周年之際，謹向他們及與敦煌研究院有關聯(lián)的所有人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