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拍賣20周年傾情巨獻(xiàn)六方印揭秘吳昌碩與高邕的金石印緣

陳曦

吳昌碩為高邕所作六方印將于西泠20周年慶典春拍中現(xiàn)身。

6月，讓各路藏家翹首以盼的南方文物藝術(shù)品拍賣盛會——西泠春拍，將如約在西子湖畔拉開帷幕。值得一說的是，今年適逢西泠拍賣20周年，也是吳昌碩誕辰180周年。一代宗師吳昌碩將詩、書、畫、印融會貫通，為后世留下了眾多藝術(shù)作品，深刻影響了百年來的幾代人，至今不衰。眾所周知，吳昌碩是西泠印社的首任社長，本季西泠將隆重推出紀(jì)念吳昌碩180周年主題，而在諸多篆刻精品中，吳昌碩為高邕所作的六方印堪稱典范之作，不容錯過。

見證一生摯友情誼

吳昌碩平生交誼甚廣，高邕對其有極特殊的意義。吳昌碩一生為高邕治印有數(shù)十方之多，且時間跨度極大，貫穿了吳昌碩的大部分藝術(shù)創(chuàng)作生涯。將現(xiàn)身西泠拍場的六方印從創(chuàng)作時間來看大約集中在1885年至1896年間。其中，“泰山殘石樓”一印更是名揚印壇，地位崇高。

高邕，杭州人，著名書畫家兼鑒藏家，能以草書作畫，別號清人高子、中原書丐、西泠字丐，因慕唐代書法家李邕，又號李盦。吳昌碩早年主要活動于杭州、蘇州、湖州等地，1872年到上海，結(jié)識了一生摯友高邕，高邕給吳昌碩留下了“有古狂風(fēng)”的印象，“所作書畫亦能超出塵表，咄咄可畏”（語出吳昌碩篆刻“狂心未歇”印邊款）。

后來高邕為官蘇州，與同在蘇州作小吏的吳昌碩交往更密，高邕常用印多為吳昌碩所作。高邕亦能治印，師法錢松，并匯錢松印集成《未虛室印賞》，吳昌碩篆刻創(chuàng)作受到錢松的影響和高邕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高邕還為吳昌碩介紹認(rèn)識了海派盟主任伯年，成為其藝術(shù)上的知己。經(jīng)由高邕介紹的海上書畫家還有虛谷、任薰、胡公壽、蒲作英、陸廉夫、沈石友等人，深深影響了吳昌碩此后的事業(yè)和藝術(shù)造詣。

清 任伯年《高邕之像》故宮博物院藏

篆刻教科書級別之作

備受關(guān)注的“泰山殘石樓”一印作于1896年的元宵節(jié)。此印刻有兩段邊款，第一段說明了刻此印的緣由——高邕得明拓泰山殘石樓二十九字拓本，極為珍視，更引以為齋號，故請吳昌碩刻此??；第二段說明了吳昌碩刻此印的創(chuàng)作思路，可知“泰”“山”二字的合文參考了漢代“王廣山”印中“廣”“山”二字的處理方法。

此印取法秦封泥印式，運用十字界格分割印面。吳昌碩舍棄了通常的十字界格平正處理，橫劃在“石”字下面較實，至“山”字中間結(jié)束，豎劃到“樓”字左側(cè)作懸針狀收筆，巧妙地處理了疏密虛實關(guān)系。

關(guān)于此件作品，后世印家們對其多有解讀，韓天衡評此印“線條粗細(xì)殘破處理精到，使鈐于平面紙楮上的印蛻，產(chǎn)生出二維空間，有一種浮雕般的立體感，堪稱前無古人的全新創(chuàng)造?！贝擞V泛著錄于吳昌碩的多種印譜以及書法篆刻教材中，是吳昌碩最經(jīng)典的篆刻作品之一，在無數(shù)印人心中有極其崇高不可動搖的地位。

盡顯吳派刀工風(fēng)神

另外五方印皆各有佳處?！袄畋Q”一印作于庚寅（1890年）八月，時年高邕更號為李盦，故吳昌碩刻此一印。此印極具佳構(gòu)，“盦”字“皿”部橫畫插入“李”字中，“李”字末筆伸入“盦”二方，二字作嵌合處理，堅實且靈動?！叭屎透哏哏咧笨逃谝矣希?885年）九月，是這組印中年份最早的一方，可以看到吳昌碩對漢印的繼承，用刀富有書寫性，線條極具韻律感?！案哏摺庇≌宫F(xiàn)了一位成熟大師的風(fēng)神，二字稍作欹側(cè)穿插，運刀蒼厚，渾茫高古。“仁龢高邕”印從漢鑿印中來，四字聚集處理，左邊、下邊留寬，是吳派篆刻的經(jīng)典印式。“高邕不朽”作于癸巳（1893年）三月，“高邕”二字取橫式，“不朽”二字取縱勢，線條古拗無凌厲之氣，輔之以殘破，全印顯出渾厚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