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俏
[摘? 要] 作家程青熱衷于關注現(xiàn)實題材,以敏銳的感知、自覺的意識、宏闊的視角,關注時代變遷中不同人群的精神狀態(tài),完成對時代和社會的文學式解讀。中篇小說《鳳舞》中,她有意識地選取了對時代變革中女性心理狀態(tài)有所指向的題材,在文本、形象、意蘊等層面滿足讀者的期待視野,同時又不斷打破讀者的期待慣性,以出其不意的人物行為、情節(jié)等牽動著讀者的想象,通過有意味的語言以及可挖掘的多層次意蘊呈現(xiàn)文本的召喚結構。從接受美學的視角研究小說《鳳舞》的藝術魅力,有利于理清讀者參與作品價值生成的整個過程。
[關鍵詞] 接受美學? 程青? 《鳳舞》
[中圖分類號] I207.4? ?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08-0027-04
程青是一位就職于新華社《瞭望》周刊的城市作家,以作家和媒體人的雙重身份參與、體會著社會的發(fā)展與變遷,以敏銳的感知、自覺的意識、宏闊的視角觀照社會生活中的不同群體,關注時代變遷中現(xiàn)代人的精神狀態(tài)。她以女性作家特有的感知力,呈現(xiàn)社會大環(huán)境中都市女性個體意識的覺醒與強化,表現(xiàn)出她們游走于城市時遭遇的不安、迷失,完成對時代和社會的文學式解讀。在程青的中篇小說《鳳舞》中[1],作者通過對鳳舞人生經歷的描述,展現(xiàn)了一類人的性格悲劇、一代人的倉皇命運,表現(xiàn)了時代轉換背景下人物性格的變化,也反映了時代的變遷。
“接受美學”作為接受理論研究中最重要的一個流派,使文學研究的中心從作家和作品轉移到讀者,強調讀者在文學接受過程中的能動作用,認為作品的意義是在讀者的閱讀過程中產生的[2]。接受美學為文本研究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盤活了作家、作品、生活與讀者之間復雜的動態(tài)關系。以接受美學的視角探究小說《鳳舞》的藝術魅力,有助于了解讀者參與作品價值生成的整個過程。
一、期待視野的滿足
作為接受者主體的讀者基于種種原因,在文學閱讀之前往往存在既定的思維指向與觀念結構,這種據(jù)以閱讀文本的心理圖式叫作期待視野。本文將從文本期待、形象期待、意蘊期待三個方面入手,闡述程青小說《鳳舞》是如何迎合讀者的期待視野的。
1.文本期待
程青的小說沒有故意吸引人眼球的奇異外表,這雖在很大程度上減弱了其被關注度,但也成就了其創(chuàng)作的從容,使她以個人的節(jié)奏“在紙上構建自己的世界”[3],透過繁復紛亂的生活情境捕捉到內隱的社會心態(tài)。
程青的作品“講別人的事,但敘述者‘我的觀察與活動又深深地介入其中,甚至不可缺少”[4]。小說《鳳舞》中,程青以第一人稱限知視角講述故事,“入乎其中”,常常讓人誤以為“我”就是作家本人,真實再現(xiàn)時代轉型期城市女性的生存狀態(tài)和精神變化,又“出乎其外”,冷靜、客觀地審視社會生活中的復雜人性。作家身份的“我”是敘述者,是主人公的朋友。一方面,“我”見證了鳳舞經歷的艱辛歲月;另一方面,“我”只是鳳舞的傾聽者,很少對其行為作出評判?!拔摇彪m在其他同學孤立鳳舞之時給予她陪伴,但“我”始終無法切身體會到她的感受,“我”只是她生命中一個階段的旁觀者。作者刻意與描寫對象保持適當?shù)木嚯x,使得她的觀察冷靜且具有尖銳的穿透力。
同時,小說能夠將深刻的主題融入細膩駁雜的感性經驗中得益于其敘事謀略。格雷馬斯被公認為最嚴謹?shù)慕Y構敘事學家,構建了由主體與客體、發(fā)送者與接受者、敵手與幫手組成的行動元模型。借助格雷馬斯的“行動元模型”,有助于理清人物關系、探析小說的邏輯結構。
首先,主體是發(fā)出欲望和追求目標的人,客體是被追求的對象。主人公鳳舞是發(fā)出欲望的主體,隨著鳳舞經歷不斷增加,客體即她所追求的對象也在不斷變化,她渴望父母兄弟姐妹之愛,尋求同學朋友之愛,后來被激發(fā)出母性之愛,甚至“享受”一些非正常之愛。歸根到底,客體本質上就是“愛”,其追求“愛”的本質是不變的?!皭邸笔呛愣?、執(zhí)著的,只不過內容是豐富的。
其次,主體的意圖并不能直接抵達客體,需要一個推動主體實現(xiàn)目標的發(fā)送者。在小說《鳳舞》中,鳳舞自身就是自己追求愛的發(fā)送者。同時,一個行動元也可能由多個人和物承擔著。小說中的接受者就是發(fā)送者鳳舞向外傳遞愛的承擔對象。母親是接受者之一,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鳳舞的愛,但又一次次地辜負、踐踏著鳳舞的愛。發(fā)送者和接受者之間這種深刻而又緊密的聯(lián)系,構成了人物的沖突,推動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此外,晚爺爺(鳳舞父親的繼父)、方老師、弟弟大喜、袁開河、養(yǎng)女等接受過鳳舞愛的人皆可被視為接受者。
最后,敵手是阻礙主體追求欲望的力量,小說設置了很多敵手,其中就有接受鳳舞的愛卻辜負她的家人,這種兼具接受者與反對者身份的角色設置是帶有明顯的諷刺意味的。以弟弟大喜為例,鳳舞對于弟弟大喜可謂是好到極點,可是他分財產時唯獨沒有分給鳳舞,甚至還在背后詆毀鳳舞。此外,敵手中還有許多其他外在的力量,比如世俗社會的眼光,鄰居阿姨掩飾不住的鄙夷,同學們對她與方老師曖昧關系的嘲諷,眾人對她私生活的傳言,等等。幫手雖不似發(fā)送者那般起決定作用,但給予過主體局部支持的力量。幫手是支撐鳳舞在疼痛中觸摸愛的人,部分接受者就充當著這一角色,比如晚爺爺、方老師、“我”等。小說對幫手的設計也是帶有諷刺意味的。晚爺爺對鳳舞畸形的愛給了鳳舞短暫的快樂,可一個本該天真爛漫的女孩竟然要從這種非正常的愛中獲取溫暖,這是何等的諷刺。所有的幫手都只是鳳舞人生某個階段的參與者,他們給予的輔助力量極其渺小。敵手力量的強大與幫手力量的弱小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加突出鳳舞內心力量之強大,可見其別致性格透露出的另類的生命微光。
2.形象期待
形象期待指由于作品中的某種特定形象而引發(fā)的期待指向,這種指向意味著,讀者希望從初次接觸的形象和情景中看到符合人物特征或符合某種特定情緒的氛圍的展示與渲染[5]。
當讀者看到主人公“花鳳舞”這個有寓意的名字時,會產生有關人物性格、命運的預測。面對命運的捉弄,鳳舞像鳳凰一樣,熱烈地舞蹈、熾熱地生活。鳳舞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中,家人以“春夏秋冬”為四個姐姐取名,而鳳舞的出生卻讓一心想要男孩的家人非常失望,便只得了個隨意的名字“小五”,直到上學時才改名叫“小鳳”。鳳舞上學后,老師根據(jù)“五”“舞”諧音為其改名為“鳳舞”。主人公的名字體現(xiàn)了家人對她的冷落,也暗示著她“局外人”“多余人”的命運。同時,當讀者看到鳳舞家住在“街道狹窄,房子破舊,還有許多搭出來的小披屋,蓋得歪歪扭扭”“大白天走進去也是黑乎乎的,沒有像樣家具,給我印象滿屋子都是床”這樣的環(huán)境中,會期待從這種逼仄、昏暗的居住環(huán)境,窺見底層人物的生活艱辛,會期待看到一個通過努力而改變命運的勵志形象,而小說也迎合了讀者的這些期待。
3.意蘊期待
意蘊期待是讀者對作品較為深層的審美意味、情感境界、思想傾向等方面的期待。在文學閱讀活動中,讀者總期待作品能表現(xiàn)出切合自己意愿的審美趣味和情感境界,流露出一種與自己相通的思想傾向。
鳳舞是不幸的,其命運遭遇讓人同情。鳳舞是一個被家庭、學校邊緣化的女孩,父母兄弟姐妹對其排斥、晚爺爺用金錢和溫情對其猥褻。她習慣于忽視自我的痛苦,總是渴望親密關系的融合。她是典型的討好型人格,而種種討好行為的背后是對自我存在感的弱化,對自我需求的壓抑及忽視。鳳舞總是只愿意看到別人的好,忽視他人對自己的惡。盡管父親經常無故打罵她,她卻始終愛著父親。她一直認為父親是個“老好人”,可小鳳舞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樣的好人為什么會不喜歡她,于是她把一切原因歸咎于自己。她甚至對后來父親的意外死亡感到自責與悔恨。
被家人和社會拋棄,鳳舞也曾沉淪、墮落,晚爺爺對未經世事的鳳舞的傷害,使她變得敏感、早熟,身體的過早發(fā)育使她得到了一些別樣的眼光。然而長期的自我壓抑總要以另一種方式疏解,她犯了師生戀的禁忌,結交穿奇裝異服的小混混,淪為同學口中的“阿飛”。但她還是沒有被這個世俗社會打敗,她想要改變。高考恢復后,她開始認真讀書。然而命運對她總是不友好的,在她成績突飛猛進之時,母親卻“像甩貨一樣急著把她嫁出去”,這無疑改變了鳳舞的人生軌跡。作者讓筆下人物追尋愛與夢,卻一次又一次不動聲色地擊碎了它們,這暗示了理想虛妄的一面,這種悲劇色彩更加深了讀者對人物的同情。鳳舞始終懷揣著對生活的熱愛,她自身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內驅力,鳳舞努力向身邊所有人傳達“愛”,這種“愛”是一種不正常環(huán)境中的正常選擇,是冷漠環(huán)境中的一絲微光。她也曾懷疑,也曾在現(xiàn)實面前悲鳴:“為什么你們這樣對待我?”可她強大的內驅力源源不斷地向外輸送著愛與溫暖,她始終懷著一顆充滿愛的心。
作者以細膩的筆觸塑造了一個在苦難中掙扎的女性形象,令讀者心疼不已。在被人物命運遭際打動的同時,很多人能在鳳舞身上或多或少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從而獲取一種情感的共鳴。
二、期待指向的受挫
小說《鳳舞》不時喚起讀者期待視野中的預定積累,同時又設法不斷打破讀者的期待慣性,以出其不意的人物、情節(jié)、意境牽動著讀者的想象。一方面,小說貫穿了一些共通的生活邏輯,讀者會不時體驗到相應的輕松;另一方面,這種想象慣性又時常難以為繼、受阻遇挫,使讀者進入到一個超越期待視野的新奇藝術空間內。
本應給人溫暖和慰藉的親情,在程青的筆下卻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人性較量。在陳舊觀念與欲望的驅使下,親情展現(xiàn)出猙獰的一面。“重男輕女”的陳舊觀念讓鳳舞姐妹遭到冷落,以致兄弟姐妹產生不合。在利益與欲望的驅使下,兄弟姐妹互相推諉照顧老人的責任,為爭奪家產不惜撕破臉面。
很多讀者難以料到,當眾姐弟將生病的母親推給鳳舞照顧時,鳳舞并沒有拒絕這個曾經對她非打即罵、為了利益將她早早嫁出去的母親,可見她對于親情還是抱有幻想的。部分讀者或許還會期待母親在鳳舞的照料下會有所愧疚并悔悟,但作者選擇把人性的丑惡直呈于讀者面前,母親對鳳舞的態(tài)度始終未曾改變,甚至變本加厲。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來自女兒的愛,卻又一次次辜負與踐踏著女兒的愛,鳳舞竟也只是逆來順受。
一般而言,按照讀者的期待視角,生活在“重男輕女”家庭的姐姐會厭惡弟弟,可是鳳舞卻不是這樣的,她很愛弟弟大喜,不僅不嫉妒弟弟,甚至用生命去保護他,她一心認為有了大喜才有她,假如弟弟生在她前頭,她就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蛟S大多讀者和敘述者“我”一樣,認為鳳舞的想法是“呆氣”的,這種“怪邏輯”令人感到荒謬的同時又讓人心疼。以上種種都體現(xiàn)了鳳舞人格的獨特之處,也不斷挑戰(zhàn)著讀者的期待視野。
三、隱含讀者的追尋
根據(jù)接受美學,在一部作品完成之后,讀者接受之前,便已隱含了讀者期待。隱含讀者是相對于現(xiàn)實讀者而言的,指作家設定的預想讀者。這種潛在的隱含讀者是架構在現(xiàn)實讀者和創(chuàng)作之間的隱形橋梁,與作者的創(chuàng)作動機、選材、文體特點、賦予文本的思想內涵等有關。
隨著經濟的發(fā)展,城市逐漸成為人口聚集、經濟發(fā)展、文化創(chuàng)作的中心,越來越多的作家將目光轉向城市。程青憑借長期的城市生活經驗和新聞工作者的敏銳,以開闊的視野審視城市中的不同人群。在見到過諸多社會報道中的女性生存困境,見證了家鄉(xiāng)蘇北“重男輕女”的社會現(xiàn)實后,程青體會到“很多女性在面對問題時選擇自我欺騙和忽略”[6]。出于女性作家的社會責任意識,程青更為關注城市化過程中女性群體的生存與境遇,這是她選擇此類題材的主要原因。正如程青在采訪中所言,她想要寫“一個女性成長和她的經歷,不是故事情節(jié),而是她內心積累的對人生的感受”[6],她想要傳達對新時代背景下女性尋求精神和人格獨立的呼喚,體現(xiàn)清醒的女性意識。也正因為這樣的選材以及對女性心理細膩刻畫,激起了有同樣經歷的女性讀者的共鳴,引起了一批女性讀者的注意。
作者牢記“人是社會中的人”,格外注意展示人物在時代變遷的大背景下的變化。改革開放后,社會進入轉型期,女性的自我主體意識逐漸提高,不再將婚姻視作人生的全部,嘗試從多方面尋求個人的價值與意義。時代給予鳳舞獨立生存下去的機會,考入銀行工作的鳳舞因其出色的能力與熱絡的性格得到提拔與重用,經濟獨立讓她有底氣和丈夫離婚,讓她不需要依靠男性,甚至可以去照顧那“三個男人”。她逐漸告別原生家庭,坦然面對不正常的關系,其個體意識逐漸覺醒與強化。
程青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始終將普通大眾視為潛在讀者,因而,她的創(chuàng)作是深入群眾、洞察現(xiàn)實的。她不僅將女性作為主要潛在讀者,更希望廣大社會成員也能關注女性的生存困境。
四、召喚結構的呈現(xiàn)
接受美學認為,文學文本只是一個不確定性的“召喚結構”,它召喚讀者在其可能范圍內充分發(fā)揮再創(chuàng)造的才能。文學作品的最終完成,必須依靠讀者自己去體驗與填補。
1.空點的填補
首先,小說以“我”的回憶為入口,這種倒敘的手法設置了懸念。第一人稱限知視角的設置讓敘述者的視角受到了角色身份的限制,為讀者構造了想象空間。同時,小說文本使用的描寫性語言,本身就具有模糊性和不確定性,讀者只能在文字符號基礎上展開想象。比如,小說中的小姑父實際上是一條暗線索,“我”也只曾聽鳳舞抱怨過“我這一生算是葬送了”,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鳳舞與小姑父是否做了他人口中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還是因為難以遏制的謠言對其造成的傷害導致鳳舞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這是留給讀者填補的空點。
其次,小說以一種婉轉的話語、留白式的表達、細膩的描寫,以一種有意味的形式,展現(xiàn)了鳳舞的變化。說起晚爺爺,她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或陶醉”,她的笑容是“曖昧的或者包含著某些不明的含義”,這給了讀者一個猜想空間。根據(jù)童年“我”的視角敘述,早熟的鳳舞經?!靶Φ煤墀偤艽舐?,有時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對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也特別敏感,比如別人嘆口氣,或者呻吟一聲,她會突然停下手上正做著的事情,側耳細聽,做出奇怪的表情。有時她聽著聽著臉上會露出神秘的笑容,或者是羞澀的、隱晦的、諷刺的、鄙視的笑容”,這一系列異常的表現(xiàn),眼神、行為、瞬間的微妙等等都暗示著鳳舞心理的變化。究其背后的原因,必須由讀者自己去“填補”與“想象”。
2.內涵的發(fā)掘
根據(jù)接受美學,藝術存在于讀者與文本的“對話”之中,作品的意義是在讀者與文本的“對話”中生成的。文本渴求被理解,讀者則積極地應答,這就構成了“對話”。并且,文學作品的內涵并非取決于一次對話,而是取決于無限的對話。文學文本具有不確定性,總是要求不斷地得到補充。因而,文學作品的意義往往是多重的、不確定的,是開放流動的。
程青的作品能讓讀者置身于當時當世,她不是機械且概念地去塑造人物,而是把他們放到不斷變化的時代背景中去,使人物形象與廣闊的現(xiàn)實、豐富的時代內容聯(lián)系起來。在文學接受過程中,不同的讀者會看到不同的問題。讀《鳳舞》,有人看到“重男輕女”問題,有人關注“兒童性侵害”問題,也有人注意到“子女推脫贍養(yǎng)老人”問題,更多人體會到女性的生存困境問題。這篇小說要重點展現(xiàn)的其實是一種精神關懷問題,小說展現(xiàn)了一個被社會所唾棄的人身上的閃光點。在集體的冷漠中,作為“多余人”的鳳舞在尋找愛與溫暖過程中付出的艱辛與努力,給讀者的內心帶來了不適與陰冷,而這種不適與陰冷最后又在鳳舞的人性光輝中融化掉。在小說中,人倫道德暫時被擱置了,作者并非沖動地批判,而是在觀照著社會和人性,尋找愛與溫暖。在讀者與文本的“對話”中,小說的多重意蘊被挖掘出來。
正是因為選擇了這樣的敘事難度、信息密度、人性深度,才使得小說有這樣復雜的邏輯結構與如此深厚的思想內涵。在當下的文學界,程青的作品不同于被消費文化所裹挾的其他作品,而是以獨特的視角、穿透人心的故事闡述深邃的道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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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羅?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