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梅
[摘? 要] 魯迅的小說具有表現(xiàn)力強、思想內涵豐富等特征,其敘述手法在中國文學史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栋正傳》是魯迅唯一一部中篇小說,其以獨特的敘事肌理表達出豐富的文化哲學內涵,深刻反映了對時代與人性的洞察。本文根據(jù)《阿Q正傳》的敘事肌理分析其人物形象,以此探索《阿Q正傳》背后表達的底蘊內涵。
[關鍵詞] 《阿Q正傳》? 敘事機理? 文學底蘊
[中圖分類號] I207.4[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06-0051-04
魯迅的文學作品具有深刻的文學內涵,解讀魯迅文學作品的深刻底蘊與文學內涵能為現(xiàn)代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更多理論知識,養(yǎng)成良好的文學創(chuàng)作與欣賞素養(yǎng)。魯迅文學作品中的思想極具深度和廣度,具有古今中外創(chuàng)作手法與藝術表現(xiàn)相結合的特征。魯迅于1921年發(fā)表了《阿Q正傳》這一小說作品,盡管距今已經(jīng)超過百年,但依舊擁有豐富的文學魅力,對現(xiàn)代文學創(chuàng)作存在較大影響。魯迅應用了豐富的敘事手法與獨特的敘事肌理,表達自己對當時社會沉痛的情感,利用充滿辛辣的諷刺表達對社會、對國家的無盡關心,體現(xiàn)出作品的深刻魅力。
一、《阿Q正傳》概述
《阿Q正傳》創(chuàng)作于1921年,全書總共有9章,描述了中國農(nóng)村在清末至辛亥革命期間面臨的變化。以主人公阿Q的視角與經(jīng)歷講述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人們精神飽受腐朽思想摧殘的狀況。在小說時代背景下,中國面臨西方列強的侵犯以及腐朽的內部統(tǒng)治,社會動蕩,民不聊生。盡管辛亥革命推翻了封 建統(tǒng)治,但由于革命的不徹底性導致人們依舊處于剝削壓迫之下,缺乏政治地位。時代背景下封建主義思想具有極強的惡劣性,人們思想極為腐朽,統(tǒng)治者對外卑躬屈膝,對內壓迫百姓,清王朝簽訂了一系列割地賠款的條約,但依舊自稱為“天朝上國”,具有極其深刻的諷刺意義,這與故事的主人公阿Q一樣,以“精神勝利法”尋求自我安慰。魯迅以《阿Q正傳》中人物的悲哀表現(xiàn)對整個民族的悲哀與嘆息[1]。
二、《阿Q正傳》敘事肌理
1.關于主人公身份的敘事
《阿Q正傳》中的主人公“阿Q不獨是姓名籍貫有些渺茫,連他先前的‘行狀也渺?!薄0沒有名字也沒有姓氏,他并沒有家,住在未莊的土谷祠中。連自己身份和姓名都不明確的人,只能面臨他人對自己身份的任意推測與猜想。阿Q在趙太爺?shù)膬鹤舆M秀才后曾提起自己也姓趙,算上來還比秀才的輩分高三輩,卻被趙太爺一通教訓,之后便再也不敢說自己也姓趙了。而阿Q的名字也不夠詳細,只記得“他活著的時候,人都叫他阿Quei”,名字的真實寫法并不詳細,最后魯迅根據(jù)自己對阿Q的認知與設想,結合當時的背景為主角取名為阿Q。阿Q模糊的姓氏和名字表明其在村子里的地位十分被動,存在感極低,他人并不十分認同阿Q,盡管后來阿Q說過自己姓趙,但其身份建構被趙老爺一句“你也配姓趙?”打破,具有極強的被動型色彩,表明阿Q被他人左右、欺壓、控制的身份處境,同時也展示了“趙老爺”“阿Q”“地保”三人各自不同的背景,趙老爺作為壓榨者,有權使喚地保將聲稱是自己“本家”的阿Q帶到自己面前一頓羞辱,而地保作為趙老爺?shù)碾S從者,在阿Q被趙老爺羞辱后又向阿Q索要了兩百文的酒錢,體現(xiàn)了阿Q作為社會最底層一類人的無奈,也表明了封建社會的階級身份地位[2]。
2.關于主人公行事風格的敘事
主人公行事風格的敘事脈絡主要集中在作品中的“優(yōu)勝記略”以及“續(xù)優(yōu)勝記略”兩章,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阿Q“精神勝利法”的諷刺意味,進一步深入描寫了阿Q的身份。阿Q在莊子里被其他人欺負、毆打、嘲笑,是村子里的娛樂笑柄,他面臨來自不同人的施壓與毆打,包括“假洋鬼子”“王胡”甚至在賭攤中被其他人不知緣由地毆打。無論是這些對阿Q施暴的人還是阿Q自身,都受到嚴重的封建思想毒害。面臨被欺辱的現(xiàn)實生活,阿Q采取的對策是“精神勝利法”,從精神上安慰自己,通過虛無的想象緩解自己被人欺壓后的憤怒與失落。例如阿Q在賭場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之后,“擎起右手,用力地在自己臉上連打了兩個嘴巴”[3],打完之后想象打人的是自己,挨打的也是自己,就好像是“自己打了別個一般”。利用虛幻的想象假設自己是勝利者,但這種“精神勝利法”反而體現(xiàn)了其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被動狀態(tài),反映了他四處被欺負的悲哀。面臨來自各方的被動條件,阿Q并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所處的現(xiàn)實條件,無法反抗外來人對自己的壓迫和欺辱。面臨閑人的壓迫,阿Q卑微地求饒:“打蟲豸,好不好?我是蟲豸——還不放么?”而事后不到十秒鐘,阿Q就對自己說自己是蟲豸的事情進行幻想加工:“狀元不也是‘第一個么?‘你算是什么東西呢!”以此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逐漸習慣自己目前在村子里的被動處境。盡管精神上得到滿足,但其在現(xiàn)實中被嘲笑、迫害的局面并未得到改善。在未莊,施事者們對阿Q進行不斷的迫害、欺壓,最終阿Q在施事者的操縱與助推下走向思想和精神的麻木。
3.關于主人公的生存和“戀愛”
阿Q主要靠在各家做短工維持生計,直到有一次遇到小尼姑并產(chǎn)生短暫接觸后,小尼姑說阿Q會“斷子絕孫”,為了避免自己面臨“斷子絕孫”的境遇,阿Q萌發(fā)了要找人和自己“生兒育女的念頭”,這是阿Q“戀愛”的開端?!皯賽邸钡钠鹪床⒉皇前本人情感的萌發(fā),而是想要生兒育女。在被小尼姑嘲諷挖苦后,阿Q最后選擇和在趙家工作多年的長工吳媽表白,這一行為引起了整個未莊的轟動,阿Q再次遭到了趙太爺和秀才的毆打,被迫答應了“五項條件”,耗費大量錢財。而在解決因為“戀愛”引發(fā)的一系列問題之后,阿Q又面臨著生計和社會問題:“其一,酒店不肯賒欠了[4];其二,管土谷祠的老頭子說些廢話,似乎叫他走;其三,他雖然記不清多少日,但確乎有許多日,沒有一個人來叫他做短工?!边@種肉體上的打壓,最終導致阿Q不能繼續(xù)待在未莊,為了生活進城成為小偷。
4.關于“大團圓”結局
阿Q在城里偷東西后同伙被抓,導致他不敢繼續(xù)待在城里,最后又回了未莊,此時他的生活處境更加被動,莊子里的人對他敬而遠之。他發(fā)現(xiàn)連舉人都害怕革命,未莊的人聽到革命也表現(xiàn)得十分畏懼,因此想要參加革命,以此改變自己在未莊的生存處境。這一行為讓阿Q改變了在未莊的處境,受到一定的尊重,但也加速了阿Q的滅亡,最后落到游街示眾的下場。莫名其妙簽了罪證、被游街示眾到最后被槍斃,參加革命的反而被革了命。從全文整體上看,阿Q自己的身份、戀愛、生存以及發(fā)展都處在極端被動的條件下,這種悲劇性的行為導致他一生都在被外在事物左右,并且在長期被動環(huán)境下產(chǎn)生了奴性思維,不愿意改變自身現(xiàn)狀,企圖討好比自己地位更高的,妄想欺壓比自己地位更低的,從而產(chǎn)生后續(xù)的一系列悲劇。
三、《阿Q正傳》敘事特征
1.多處暗示和留白
《阿Q正傳》中多處采用了暗示與留白的寫作手法,強化了小說的敘事立體性。從敘事作品本身來講,暗示和留白主要基于個人的認知規(guī)律,受到認知局限影響。個人對世界的認知存在片面性,因此魯迅在敘述中也以片面的方式進行敘述,以暗示和留白為讀者留下極大的想象空間,讀者需要對情節(jié)進行詳細閱讀和推論,才能有效還原故事的原本情節(jié),這一手法增強了小說的藝術性。小說中的暗示主要是指以含蓄的方式交代某一小說情節(jié),讀者需要反復推敲和分析去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例如小說交代了阿Q被誣陷致死,但并沒有交代阿Q是被誰殺害的,需要讀者聯(lián)系文中舉人老爺和把總的態(tài)度進行分析,把總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堅持火速處決阿Q;關于留白,典型的環(huán)節(jié)則是文中舉人老爺丟失的箱子,魯迅始終沒有對其進行明確描述,讀者只能從鄒七嫂的敘述、阿Q的想象,以及舉人老爺丟失箱子后的反應中分析箱子內的物品對舉人老爺十分重要。
2.隱喻與象征手法揭示深刻內涵
隱喻和象征手法是指以小說中具體的事物以及變化象征蘊含在小說背后的深刻內涵。例如文中的阿Q革命主要通過他的夢境完成,在阿Q的夢境中,他殺害了仇人并獲得財富,體現(xiàn)我國革命的基本動力是獲得生存的空間,這在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正確革命意識的重要性,一旦革命缺乏正確意識的引導,極易走向失敗道路。同時小說中多次提到了“寧式床”,通過分析可以知道“寧式床”工藝精湛、奢華高貴,是象征舊社會商賈大戶的重要財物。阿Q多次幻想革命成功后將“寧式床”據(jù)為己有,實質上反映阿Q參加革命的主要目的是獲得大量財富。此外,小說中還多次提到辮子以及不同時期人們對辮子的看法,蘊含著人們觀點的變化。首先在錢家大少爺留洋歸來后,其家人對其剪掉辮子的行為大為震驚,就連阿Q也稱呼其為“假洋鬼子”,而在辛亥革命發(fā)生后,關于辮子的觀念也發(fā)生了變化,未莊人為了體現(xiàn)自己與革命的與時俱進,紛紛將辮子盤了起來,不再有人認為沒有辮子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
3.利用反語進行批判
小說中多次利用反語代表深刻的諷刺和批判之情,例如阿Q“追求”小尼姑時魯迅描述:“所以女人真可惡,假使小尼姑的臉上不滑膩,阿Q便不至于被蠱,又假使小尼姑的臉上蓋一層布,阿Q便也不至于被蠱了……”這一內容明面上講阿Q對小尼姑無禮是因為小尼姑臉上太滑并且沒有在臉上蓋一層布,但實質上是以諷刺的形式批判封建思想下男女性別的不公平待遇。魯迅利用男人講話的口吻,以混淆的表達方式展示出其中的漏洞,深刻批判封建社會背景下中國男人犯錯后反將責任推卸給女人的態(tài)度。
四、《阿Q正傳》底蘊內涵
1.對社會的批判和諷刺
魯迅是中國近代史上的重要文學作家,其作品深刻反映了對社會的觀察以及思考,具有強烈的批判和諷刺色彩,蘊含著對傳統(tǒng)封建社會現(xiàn)象以及個人的諷刺。在《阿Q正傳》中,主人公阿Q面對未莊人的嘲諷和欺辱時,表面委曲求全,內心以“精神勝利法”進行自我安慰[5],面臨困境時不想改變現(xiàn)狀,而是一味求饒自欺欺人,深刻批判了封建社會的腐朽思想和習慣。阿Q這一形象象征了大多數(shù)在封建社會生存的小人物,在面對封建社會帶來的壓迫與不公時,這些人往往采用“精神勝利法”麻木自身的精神與意識,以此逃避現(xiàn)實對生活的壓榨。
除了阿Q之外的其他人物,例如小尼姑、小D、閑人、“假洋鬼子”、趙太爺?shù)纫彩菍Ψ饨ㄉ鐣腥宋锏南笳?,通過人物的設定和行為展示出更為腐敗落后的封建社會。在另一方面,魯迅還以這些形象指代在封建社會中的利益既得者,對其進行了尖銳的諷刺。他希望能通過這種明顯的批判喚醒人們被“精神勝利法”麻痹的自我意識,激發(fā)人們改變真實社會現(xiàn)狀的動力。
2.封建社會人民的悲哀
阿Q這一形象反映了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時期的國民性悲哀。人民生活在封建專制制度下,受到政治制度以及封建思想及秩序的影響,自我意識和人格不健全。封建社會腐朽思想使他們面臨壓迫時保持麻木冷漠的態(tài)度,甚至成為封建社會壓迫人的重要道具,具體表現(xiàn)為封建社會的欺貧和欺弱心理。阿Q從城里回來時穿著體面,未莊的人也改變原本對阿Q的看法,開始和阿Q攀談并拉近關系,趙老爺對阿Q的稱呼轉變?yōu)椤袄螿”,這體現(xiàn)了封建社會的欺貧心理,在長達千年的封建文化影響下,人們對比自己更具有經(jīng)濟實力的人卑躬屈膝,反而迫害比自己更弱的窮人。作為被欺辱的對象阿Q,一方面受到封建社會思想的壓榨,另一方面也不自覺地維護和遵守著封建社會的相關制度規(guī)定。趙太爺作為未莊最有權勢的人物,說出來的話受到全村人的遵從,他說阿Q不配姓趙,阿Q便再也不敢說自己姓趙。而小尼姑、小D這類同樣受到壓迫的底層人物之間卻存在畸形關系,這些弱者們通過相互輕賤與欺壓維護自己的尊嚴,在這樣的封建思想下,人們變得日漸冷漠和麻木[6]。
3.底層游民的絕望
《阿Q正傳》中的最后一章命名為“大團圓”,具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其內容寫的是阿Q被莫名處死,具有深刻的批判意義。阿Q參加革命實質上是其自身對凌駕于社會秩序之上的期待,而結局是阿Q依舊處于被壓迫的局面,并沒有實現(xiàn)自身的愿望。小說的最后一章描寫了阿Q走向死亡的結局,描寫舉人和把總之間合作關系的破裂等,都不屬于大團圓的局面。真正的大團圓則是出現(xiàn)在阿Q被審訊和被押至刑場過程中,這一過程出現(xiàn)了以把總為代表的新政權領導人形象,他們始終扮演著頂層權勢人物的角色,還有以阿Q為代表的底層人物,他們始終處于被壓迫的局面,但在處死阿Q這一事件上,兩方人物的觀點一致,體現(xiàn)了此時底層游民的意識服從主流封建社會意識的局面,大團圓實質上是兩種社會秩序達成一致,出現(xiàn)社會秩序大團圓的局面[7]。和阿Q一樣,每一個處于底層的游民都希望自己能處在社會頂端,決定自己的行為與思想,但對同樣處在底層的他人態(tài)度卻服從于封建社會的主流意識,封建社會與游民自主意識之間出現(xiàn)了“大團圓”局面。
4.辛亥革命的不徹底性
阿Q正傳的故事線中體現(xiàn)了辛亥革命的不徹底性。在小說中,辛亥革命雖然成功推翻了中國長期以來的封建統(tǒng)治制度,為地主階級帶來危機感。例如地主階級代表人物趙太爺和趙白稱呼阿Q為老Q、阿Q哥等,都表明以阿Q為代表的農(nóng)民階級地位得到提升。但辛亥革命并沒有帶領中國脫離封建社會和帝國主義的掌控,政權依舊掌握在大地主階級的手中。這是因為辛亥革命的革命重點為城市,并沒有將革命推廣至農(nóng)村中,從“革命黨要進城,舉人老爺?shù)轿覀冟l(xiāng)下來逃難了”,可以看出農(nóng)村依舊存在革命不徹底的問題。此外辛亥革命并沒有將革命的意義普及到廣大農(nóng)村中,廣大人民群眾包括參加革命的阿Q都不知道革命的具體意義,辛亥革命結束后,人們的關注點是“沒聽到戲”“白跑一趟”,廣大農(nóng)民的思想和行動并沒有任何改變,人們的生活環(huán)境依舊黑暗悲涼,深刻體現(xiàn)了辛亥革命的不徹底性,反映了魯迅對革命的失望以及對底層人民的擔憂。
五、結語
綜上所述,魯迅先生的小說《阿Q正傳》中雖然圍繞主人公阿Q展開,描述了阿Q處于被動的悲慘人生,但研究其敘事脈絡可以發(fā)現(xiàn)小說實質上是對封建社會中人們生活的描寫。阿Q的“精神勝利法”充分反映了封建社會背景下人們思想的麻木,以及封建時代人們在統(tǒng)治階級壓迫下痛苦的一生,具有極其深刻的現(xiàn)實意義,小說中人物的形象也代表其所處階級,在封建社會壓迫下,人們對統(tǒng)治階級的服從體現(xiàn)了那個時代底層小人物的悲哀。此外《阿Q正傳》還描寫了辛亥革命的不徹底性。魯迅的《阿Q正傳》中蘊含著作者對底層社會人民的呼喚,深刻體現(xiàn)了其獨特的創(chuàng)作思想與創(chuàng)作價值,具有強烈的現(xiàn)實意義。
參考文獻
[1] 李艷霞.阿Q的人物形象與其折射出的作者思想辨析[J].黑龍江教育(教育與教學),2023(03).
[2] 崔娟娟.魯迅小說《阿Q正傳》淺談[J].作家天地,2022(32).
[3] 谷良.悲喜交融的《阿Q正傳》[J].中學語文教學參,2022(30).
[4] 李林榮.《阿Q正傳》的余波與回響——魯迅著述編年譜系中的“阿Q”蹤跡[J].文藝研究,2022(10).
[5] 呂周聚.《阿Q正傳》的符號化意象及其象征意蘊[J].東方論壇,2022(03).
[6] 方維保.魯迅早期創(chuàng)作的倫理處境與《阿Q正傳》的體式形成[J].學術界,2021(02).
[7] 方向清.談談《阿Q正傳》中的“精神勝利法”[J].語數(shù)外學習(高中版中旬),2021(01).
(特約編輯 范? 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