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夷詩歌的用典情況

韋佳佳

【摘要】初唐詩人劉希夷僅存的三十七首詩中，僅有三首未用典故，其余的三十四首詩每首都或多或少地使用言典或事典，共計使用一百一十個典故，通過統(tǒng)計分析劉希夷詩歌中典故的運用，把握劉希夷直取前人詩文的幾個字入詩、化用前人詩句、直用篇名或詩句入詩三種用語典的情況；正用事典和反用事典兩種用事典的情況；劉希夷典故的運用促使詩歌具備骨力遒勁、興象玲瓏、神采飄逸、平易自然這四個盛唐之音的內(nèi)涵。

【關(guān)鍵詞】劉希夷；詩歌；用典情況；盛唐之音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19-0031-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19.010

初唐詩人劉希夷以一首《代悲白頭翁》而得名，詩歌從寫花隨著時節(jié)變化開了又落，寫人也是一樣容顏易老，寫時光流逝的永恒，寫宇宙的無垠與廣大，一層一層的拔高，流露出劉希夷關(guān)于宇宙的思考，這正是這首詩能夠流傳千古的原因所在，同時也是歷來關(guān)于劉希夷的單篇詩歌研究重心所在。除此之外，關(guān)于劉希夷的詩歌研究還涉及劉希夷的整體詩歌研究、詩歌源流研究、詩體特征、詩歌意境等等，關(guān)于劉希夷詩歌典故的整體研究僅白倩的碩士論文《劉希夷詩歌研究》中第三章的第二節(jié)提到。關(guān)于劉希夷詩歌的用典情況還存在可研究的空間，通過分析劉希夷詩歌典故的運用，把握劉希夷三種用語典的情況、兩種用事典的情況及劉希夷典故的運用促使詩歌具備骨力遒勁、興象玲瓏、神采飄逸、平易自然這四個盛唐之音的內(nèi)涵。[1]86

一、劉希夷及其詩歌用典概述

劉希夷（651—680），字庭芝，一字挺之，汝州（今河南省汝州市）人。上元二年（675），劉希夷考中進(jìn)士后就開始漫游，先到漢世祖廟，然后選取途經(jīng)江南的道路，經(jīng)過巴蜀，到達(dá)家鄉(xiāng)汝州附近，最后返回洛陽，不到三十歲就逝世。作為初唐詩人之一，他的詩歌在初唐時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到盛唐時期，初唐詩歌選本《正聲集》的出版和發(fā)行，劉希夷的詩歌才被更多的人注意到[2]1，隨著翻閱《正聲集》的人越來越多，劉希夷才被盛唐詩人乃至后面其他朝代的人們所接受，他的《代悲白頭翁》《獨鶴篇》《江南曲八首》等詩流傳至今，張若虛、高適等詩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都或多或少的受到劉希夷的影響。

本文以陳文華的《劉希夷詩注》為考察對象，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上對劉希夷三十七首詩歌中的用典情況進(jìn)行統(tǒng)計分析，所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不包括存疑的《夜集張湮所居》《夏彈琴》《初度嶺過韶州靈鷲廣果二寺其寺院相接故同詩一首》《江上羈情》《謁諸葛祠》五首，除此之外的詩歌，凡是用到前人的詩文和事跡，都?xì)w入用典范圍。

劉勰的《文心雕龍·事類》標(biāo)志著用典理論的開端，他對“事類”的定義是“據(jù)事以類義，援古以證今”[3]376，分為“略舉人事，以征義者”[3]376和“全引成辭，以明理者”[3]376兩類，由此奠定了后世將“典故”分為“事典”與“語典”的基礎(chǔ)。本文在劉勰的用典理論基礎(chǔ)上把劉希夷詩歌中所用的典故分為語典和事典兩類，語典即直接引用或化用前人詩文內(nèi)容；事典即用史書記載或賦作所寫的故事。據(jù)前人白倩的統(tǒng)計，劉希夷在三十七首詩歌中所用典故共計高達(dá)一百一十次，其中用語典約有五十處[2]27，用事典有六十處[2]31。劉希夷詩歌用語典經(jīng)史子集皆有涉及，用事典多選史書兼賦作，盡管劉希夷在詩歌中使用大量的典故，這并沒有使得他的詩歌變得板滯或程式化，而是促使詩歌具備骨力遒勁、興象玲瓏、神采飄逸、平易自然這四個盛唐之音的內(nèi)涵。[1]86

二、三種用語典的情況

劉希夷在詩中所用的語典多來源于經(jīng)史子集，他在二十二首詩歌中用了五十個語典，每首詩用一個到七個語典不等，劉希夷詩歌中所用的語典一般有直取前人詩文的幾個字入詩、化用前人詩句、直用篇名或詩句入詩三種使用語典的情況。

直取前人詩中的幾個字入詩的情況在《公子行》中比較集中，有“可憐楊柳傷心樹，可憐桃李斷腸花”“娥娥玉顏紅粉妝”“傾國傾城漢武帝，為云為雨楚襄王”[4]34五句?！翱蓱z楊柳傷心樹， 可憐桃李斷腸花”[4]34直取梁簡文帝《春日》中“桃含可憐紫，柳發(fā)斷腸青”[4]34的桃與柳、可憐、斷腸六字，用可憐來形容楊柳樹和桃李花的可愛的樣子，但卻用傷心、斷腸來描述看柳樹和桃李花的人的心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使觸美景而傷春情的悲傷又加深幾分?！岸鸲鹩耦伡t粉妝”[4]34化用《古詩十九首》中的“娥娥紅粉妝，纖纖出素手?！盵4]35在直取前人詩句的基礎(chǔ)上加入“玉顏”二字更顯女子輕掃紅粉妝后的嬌美模樣?！皟A國傾城漢武帝，為云為雨楚襄王”[4]34兩句分別用了班固《漢書·孝武李夫人傳》里的“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4]36和宋玉《高唐賦》中的“旦為朝云，暮為行雨”[4]36，直接從語典中取最主要的部分用到自己的詩句中，加上漢武帝和楚襄王點明所用典故，用漢武帝和楚襄王兩人的典故來代指詩中的“公子”見到美人想要親近的心理，使詩句對仗工整之外又添幾分文化氣息。

化用前人詩句的情況在《江南曲八首》中比較突出，如《江南曲八首·其六》的“月明芳樹群鳥飛，風(fēng)過長林雜花起”[4]29化用了丘遲《與陳伯之書》的“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盵4]29更加流暢、有條理且用對偶的方式把暮春三月各種五顏六色的花在樹下生長，許多小鳥在花叢中飛舞的景象描述出來，加上“月明”“風(fēng)過”兩個動態(tài)的設(shè)定詞給月亮從樹梢升起后群鳥亂飛，清風(fēng)吹過長長的草和茂密的樹林露出了其中五彩斑斕的花這兩個場景注入了生命力，給人一種群鳥是因為月明而飛，雜花是因為風(fēng)過而起的感覺，加強(qiáng)了詩句中各個元素相互之間的聯(lián)系，描述了一幅生動的暮春景象，好像詩人自己也是群鳥之一，在月明之后只能亂飛而不能歸家，流露出詩人的思鄉(xiāng)之情。再如《江南曲八首·其七》的“欲贈懷芳怨不逢”[4]30一句直接化用梁武帝《西洲曲》中的“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盵4]30劉希夷把“置蓮懷袖中”化為“懷芳”二字，直接代指整句詩而意思不變，意為采摘收集于懷袖中的荷花；把后兩句化為“怨不逢”三字，用更少、更精確的字?jǐn)?shù)表達(dá)出女子不逢佳偶之怨。把二十字化為七字，加深了女子躊躇、期盼之后卻未與男子相逢的失望、哀怨之情，女子的形象也躍然紙上。

直用篇名或詩句入詩的情況如《謁漢室祖廟》的“恭聞清廟篇”[4]15用了《詩經(jīng)》中的《清廟》篇名，用歌頌周文王君臣的詩篇、周天子祭祀祖先的樂歌來借指對漢世祖的歌頌和祭祀；《秋日題汝陽潭壁》的“歲暮歸去來”[4]10借陶淵明《歸去來兮辭》篇名中的“歸去來”表達(dá)自己要歸隱的打算；《洛川懷古》的“白手同所歸”[4]23直用潘岳《金谷集作詩》的原句，借綠珠和石崇二人共赴黃泉的故事來表達(dá)懷念古人舊事而生出對生命消亡的感慨與難以抑制的悲傷。

以上三種用語典的情況或使詩句在情感方面呈現(xiàn)了更深一層的表達(dá)或更淺明的表達(dá)，或使詩中的元素在形象方面更加生動，不管所用的語典是借指還是代指，都恰到好處地契合詩歌的主題，這是以上三種用語典情況的特點。

三、兩種用事典的情況

劉希夷用事典多選史書兼賦作，如范曄的《后漢書》、班超的《漢書》、司馬遷的《史記》、宋玉的《高唐賦》等都是劉希夷事典的主要來源。他在二十三首詩歌中用了六十個事典，每首詩用一個到十三個事典不等，劉希夷詩歌中所用的事典一般有正用事典和反用事典兩種使用事典的情況，正用事典的情況居多。

正用事典最集中的情況莫過于劉希夷在中舉后漫游漢室祖廟之后所寫下的《謁漢世祖廟》，他從范曄《后漢書·光武帝紀(jì)》中選取多個事典，敘述了光武帝劉秀建功立業(yè)的過程，表現(xiàn)了光武帝有雄才大略，作戰(zhàn)勇猛；贊頌光武帝生前圣德垂范天下，死后威儀籠蓋地府[4]17，詩歌的最后懷古思今，江山仍在，朝代更迭，唯有明月高懸，仿佛舊日模樣。除了《謁漢世祖廟》，還有其他正用典故的情況，如《入塞》的“臨軒拜武威”[4]42，臨軒，指古代帝王不坐正殿而在殿前平臺上接見臣屬，這句詩寫將軍班師回朝，皇帝論功行賞封他為威武將軍，表現(xiàn)出將軍的意氣風(fēng)發(fā)，借以表達(dá)詩人想要建功立業(yè)的決心。再如《巫山懷古》的“巫山幽陰地，神女艷陽年。襄王伺容色，落日望悠然”[4]18兩聯(lián)，用的是宋玉《高唐賦》中襄王想要一睹神女容顏，可惜等到落日也不見神女的故事，為詩歌奠定了低落的感情基調(diào)，襄王的空等正如人生一般來去空空，詩人借懷古傷時光流逝，感慨榮華富貴轉(zhuǎn)眼成空。用他人之酒杯澆自己之塊壘，大抵如此。反用事典的情況，如《故園置酒》中的“棲棲魯孔丘”[4]46反用《論語·憲問》中記載孔子為了國家政事忙忙碌碌的事典，借此來反襯自己及時行樂，不為仕途所困的自適。

關(guān)于劉希夷事典的選擇，需要額外關(guān)注的是這些事典涉及了每一位士人都會面臨的仕與隱的問題，他用光武帝宛城起事、班超投筆從戎、陳蕃掃除天下的典故表達(dá)自己想要建功立業(yè)的決心，實際上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渴望建功立業(yè)的盛唐詩人的寫照；用許由棄瓢的典故表達(dá)自己想要隱居的想法，實際上也表達(dá)了和他有相同境遇的士人的心情；用阮籍窮途慟哭的典故表達(dá)他對人生中的仕與隱矛盾的迷茫。劉希夷所選用的這些事典所表達(dá)的自己關(guān)于仕與隱的抉擇這個問題，也是千千萬萬個士人同樣面對的問題，讀者們能夠在他的詩歌里看到意氣風(fēng)發(fā)、朝氣蓬勃的自己；也能看到失意疲憊、絕意仕進(jìn)的自己；感覺到詩中所表達(dá)出來的那種人生沒有出路，迷途卻無所適從的迷茫和自己的處境如出一轍，千萬人同此理，千萬人同此心，劉希夷的詩歌引起了讀者們的共鳴，這也許是劉希夷詩歌被盛唐詩人所接受的原因之一。

四、用典效果及評價

盡管劉希夷詩歌中所用的典故和詩歌的總數(shù)相比相差懸殊，頻繁的用典并沒有使詩歌內(nèi)容和詩歌語言程式化，反而促使詩歌具備骨力遒勁、興象玲瓏、神采飄逸、平易自然這四個盛唐之音的內(nèi)涵。[1]86

《唐才子傳》有記載：“（希夷）苦篇詠，特善閨帷之作，詞情哀怨，多依古調(diào)，體勢與時不合，遂不為所重?！盵5]97由此可知，劉希夷的詩歌在初唐不受重視是因為他沒有延續(xù)南朝詩歌琦靡的余緒而是按照古調(diào)進(jìn)行詩歌創(chuàng)作，但《大唐新語》卷八記載：“后孫翌撰《正聲集》，以希夷為集中之最，由是稍為時人所稱?！盵6]128通過比較兩本書的記載可以得知，初唐時期劉希夷的詩歌因為不合時宜不受重視，到盛唐時被選入《正聲集》才被接受，從孫翌把劉希夷的詩歌選在卷首的舉動可以認(rèn)為他認(rèn)定劉希夷的詩歌是符合盛唐詩歌的審美取向的。《后村詩話》也有“希夷雖則天時人，然格律已有天寶以后之風(fēng)矣”[7]249這樣的評價，可見劉克莊也發(fā)現(xiàn)了劉希夷詩歌的格律已經(jīng)有了盛唐時期的風(fēng)范。那么，前人吳相洲認(rèn)為劉希夷是初唐第一個在詩中同時體現(xiàn)這四個內(nèi)涵的詩人，盛唐之音四點內(nèi)涵已經(jīng)同時出現(xiàn)在他的詩中。[1]86這一觀點也就有跡可循。用典作為劉希夷詩歌所運用的一種最普遍的修辭手法，這和劉希夷詩歌所形成的骨力遒勁、興象玲瓏、神采飄逸、平易自然四個內(nèi)涵有密切的關(guān)系。除了前人已經(jīng)舉出的例子外，劉希夷的詩句中符合盛唐之音四點內(nèi)涵的還有：“平生懷仗劍，慷慨即投筆”[4]2描寫了一個有建功立業(yè)的氣勢和有棄文從武的魄力的青年，骨力遒勁；“山川各離散，光氣乃殊分”[4]28形成了一種山川和光氣分散的凄美意境，興象玲瓏；“嵩岳靈泉搖玉羽，蓬丘仙霧下金衣”[4]53描繪了一幅嵩山的神泉有潔白美麗的羽翼升起，仙人穿著金色的衣服騰云駕霧而下的場景，神采飄逸；“歲暮歸去來，東山余宿昔”[4]10通俗如口語，直接道出自己想要歸隱的心愿，平易自然。劉希夷詩歌典故的運用促使詩歌具備上述四個盛唐之音的內(nèi)涵。

劉希夷詩歌用典的成功之處在于能夠引起讀者的共鳴，如果前面說劉希夷詩歌中關(guān)于仕與隱的矛盾能夠引起士人們的共鳴，那么他詩歌中的宇宙意識則更高一層，能夠引起所有讀者的共鳴。這正是他的《代悲白頭翁》流傳千古的原因，他在詩中常常流露出來的關(guān)于人生短暫的感慨，時光流逝、滄海桑田的變化，但這不足以令人驚嘆，令人驚嘆的是他所表達(dá)出來的宇宙長存，斗轉(zhuǎn)星移世代如此，不必嘆息，不必悲傷的濃烈而壯大的感情。這樣的情感表達(dá)有別于他人因感嘆時光流逝，自己無所作為而產(chǎn)生的自怨自艾之類的消極情緒，劉希夷所呈現(xiàn)出來的在明知時光流逝是永恒的，卻依舊保持著朝氣蓬勃、昂揚進(jìn)取的積極面貌，怎么能不引起讀者們的共鳴呢！

關(guān)于劉希夷詩歌用典的評價最貼切的恐怕是《唐詩雜論·宮體詩的自贖》中的“這類越過齊梁，直向漢晉人借貸靈感，在將近百年以來的宮體詩里也很少人干過呢！”[8]17這本來是由劉希夷《公子行》這首詩中所寫的來源于《同聲詩》和《閑情賦》的癡情話[8]17而發(fā)，但不妨把目光放遠(yuǎn)一些，把劉希夷詩歌的其他內(nèi)容俯瞰一番，可以發(fā)現(xiàn)這句評價不僅指出了劉希夷作為初唐詩人，不承前朝余緒而越過齊梁詩人向更前面的漢晉去學(xué)習(xí)他們的詩歌風(fēng)格來進(jìn)行創(chuàng)作，還指出劉希夷詩中所用的典故源于漢晉時期的詩文，像前文所舉的例子中所用到的陶淵明、劉楨、潘岳等人的詩歌以及《晉書》《漢書》《史記》中的故事都是漢晉時期的。也就是說，劉希夷既學(xué)習(xí)漢晉人的詩歌風(fēng)格，也吸收了他們的詩文內(nèi)容為自己所用，那么他就會自然而然地在詩歌中用典，不妨把這句評價延伸到對劉希詩歌的用典評價中來，畢竟劉希夷詩歌的靈感正來源于漢晉人。從劉希夷所創(chuàng)作的詩歌內(nèi)容來看，他是緊跟時代潮流創(chuàng)作宮體詩，但他所創(chuàng)作的宮體詩不是以往的那種透露出作者的下流意識、輕視女性和虛偽的宮體詩，而是有意的跨越齊梁的宮體詩風(fēng)氣去學(xué)漢晉的魏晉風(fēng)骨，并且突破了宮體詩的不良風(fēng)氣做到了“回返常態(tài)”[8]18，即把正常的、健康的思想注入其中，這些思想很大一部分有賴于典故的運用。如《公子行》中“與君相向轉(zhuǎn)相親，與君雙棲共一身。愿作貞松千歲古，誰論芳槿一朝新。百年同謝西山日，千秋萬古北邙塵”[9]104化用了郭璞的“木槿似李樹，花朝生夕隕”[4]36，表達(dá)了對愛情堅貞不渝的態(tài)度。

五、結(jié)語

劉希夷在三十七首詩中一共使用了一百一十個典故，數(shù)量較多。這些典故來源于漢晉時期的詩文和故事，且都不是僻典，而是流傳較廣、為世人所知的典故。劉希夷把這些典故精心挑選后用進(jìn)詩歌里，形成了劉希夷詩歌直取前人詩文的幾個字入詩、化用前人詩句而意思不變、直用篇名或詩句入詩三種用語典的情況；正用事典和反用事典兩種用事典的情況，使詩歌的語言更為凝練，增加了詩歌的韻味，升華了情感表達(dá)。還促使詩歌具備骨力遒勁、興象玲瓏、神采飄逸、平易自然這四個盛唐之音的內(nèi)涵和引起讀者共鳴的用典效果。用典是劉希夷詩歌創(chuàng)作中使用最多的修辭，劉希夷詩歌語言清新自然，情感率真質(zhì)樸及其詩歌成就都和恰當(dāng)?shù)挠玫涿芮邢嚓P(guān)。

參考文獻(xiàn)：

[1]吳相洲.劉希夷歷史地位重估[J].北京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1，48（02）.

[2]白倩.劉希夷詩歌研究[D].延安大學(xué)，2020.

[3]劉勰著，王運熙，周鋒譯注.文心雕龍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

[4]劉希夷著，陳文華注.劉希夷詩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5]傅璇琮主編.唐才子傳校箋（第1冊）[M].北京：中華書局，1987.

[6]劉肅.大唐新語（第8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4.

[7]劉克莊.后村詩話[M].北京：中華書局，1983.

[8]聞一多.唐詩雜論[M].北京：中華書局，2015.

[9]吳功正.唐詩的“路標(biāo)”——劉希夷、張若虛的詩歌[J].深交所，20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