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后戲曲碩士劉書含的新舞臺

""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對接總是潛移默化又意蘊深長。當傳統(tǒng)文化邂逅現(xiàn)代傳播，又會碰撞出怎樣的藝術火花？“95后”戲曲碩士劉書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作為一名年輕的戲曲演員，她以戲曲主播@劉書含Rose.的身份在抖音平臺收獲了近40萬粉絲，為傳統(tǒng)戲曲演出找到了新方式，也為自己的熱愛和事業(yè)找到了新舞臺。她還在直播間分享戲曲服裝、扮相、唱腔背后的學問，將手眼身法步一一拆分，讓粉絲不止步于看熱鬧，還能看出門道，也在不知不覺中將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播撒進更年輕的心。

在“云舞臺”上大放異彩

周五晚上8點，劉書含準時出現(xiàn)在抖音直播間。她衣著日常，妝容時髦，一開口就以婉轉的戲腔吸引了眾多粉絲。她先是演唱了自己的代表作《良人瘦馬》《成雙》等國風歌曲，隨后又演唱了《琵琶行》《武家坡2021》等戲腔歌曲。直播間里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開始在彈幕里“點歌”，她微笑答應，一一唱來。直播后半程，她開始在直播間分享戲曲服裝、扮相、唱腔背后的學問，很多粉絲表示“現(xiàn)在終于能看出點門道了”。

從2022開始，研究生畢業(yè)的劉書含正式開始了自己的直播生涯，主要是唱戲和演唱戲腔歌曲。劉書含也因在網(wǎng)絡上的走紅，獲得更多演出邀約。臨近2024年春節(jié)，她陸續(xù)收到不少晚會的演出邀請，要飛去各地錄制節(jié)目。只要工作能排開，她盡量固定每天晚上8點開播，每次播兩三個小時左右。即使有其他工作安排，她也會盡量登錄一下賬號，跟網(wǎng)絡上的粉絲朋友們打個招呼、互動一下。

一個晚上直播打賞的收入，可能比一場線下演出的收入更可觀。不過，劉書含堅持直播最大的動力，還是來自每晚在屏幕前等待她的觀眾：在劇場唱戲，放眼觀眾席，大都是銀發(fā)族；而在她的直播間，30歲以下的觀眾占比65%，“00后”扎堆?！昂芏喾劢z會在我視頻下留言，說希望能直播演唱他們喜歡的戲腔歌曲，他們的喜愛與支持讓我很受鼓舞，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分享戲曲文化很好的機會。”劉書含說。在直播的過程中，劉書含也經(jīng)常收到網(wǎng)友的提問，比如：“戲腔歌曲和傳統(tǒng)戲曲有什么樣的不同？”劉書含會解釋，戲腔歌曲是融合了戲曲元素和流行音樂元素的一種歌曲類型，主要以演唱為主；而傳統(tǒng)戲曲是結合了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的一門綜合類的藝術，在舞臺表演中不單單只有唱段，還有鮮明的人物、完整的故事。

“一雙鴛鴦，戲在雨中那水面?！?018年，還在讀大學的劉書含在抖音發(fā)布的一條短視頻“爆火”。視頻中的她坐在學校練功房里的鏡子前，前一秒還在唱戲腔歌曲《弱水三千》，下一秒就變成日語動漫歌曲《戀愛循環(huán)》。這條十幾秒的短視頻迄今獲得800多萬點擊，50多萬點贊。

一條短視頻出圈并不難，難的是持續(xù)產(chǎn)出優(yōu)質內容。劉書含也曾遇到過上傳的短視頻點贊者寥寥、直播間只有幾十個粉絲的冷清。但無論幾個觀眾，劉書含照樣精心準備，認真拍攝每一條短視頻，認真對待每一場直播。為了不讓自己的內容千篇一律，她盡量在直播中穿不同的衣服、戴不同的頭飾、拿不同的扇子等等，努力為觀眾們帶來更多新鮮感，“很多粉絲說我像百變小櫻，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大家明白，戲曲文化絕對不是枯燥單調的?！彼矔乜匆恍┯^眾對自己專業(yè)上的點評，“有人發(fā)出來了，我會仔細琢磨一下，哪些地方是我真正不足的，好改進和提升，后續(xù)想要越來越好。善意的批評和點評，會促使我越來越好。”

劉書含還將PK連麥加入直播，并以此實現(xiàn)了社會價值和經(jīng)濟效益的“雙豐收”?！癙K就是和其他主播連麥，大家在直播中展示、比拼各自的才藝、絕活。可以是認識的主播，也可以是隨機的主播，然后評價優(yōu)劣的決定權交給粉絲們，也讓他們可以看到更多元、豐富的演繹。”有幾次，劉書含連到了不同劇種和行當?shù)膽蚯鞑ィ八麄兊木时硌萁o我?guī)砹撕芏鄦l(fā)，一些主播在直播間為了更好地呈現(xiàn)效果，甚至是畫好了戲妝、扮好了頭面，服化道非常精良用心，在有限的鏡頭中最大程度去為觀眾表演，讓觀眾通過鏡頭也能感受戲曲的博大精深?！眲苍谥辈K中學習到了不同劇種的演唱方式、表演形式，收獲到寶貴的經(jīng)驗和成長。“對于戲曲傳承，我們應該積極探索新的傳播方式，利用短視頻直播平臺，擴大我們的戲曲傳播范圍，吸引更多年輕觀眾的關注。”

“乖乖小狗”就是在劉書含直播間“入坑”戲曲并成為忠實觀眾的。她跟劉書含同齡，白天在單位忙了一天，晚上聽劉書含唱戲，是她最放松的時刻。剛開始，“乖乖小狗”并不了解戲曲，只覺得“好聽”。但在直播間泡了一年多，她對許多經(jīng)典劇目、經(jīng)典唱段如數(shù)家珍?！爸辈ラg人數(shù)從幾十人到最多的時候幾千人，她從未缺席，一直陪伴著我，給我鼓勵。我跟她，不是主播和粉絲之間的關系，更像是朋友，彼此陪伴，共同成長?！眲f。

根據(jù)后臺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劉書含的直播間觀眾年齡大多在25歲到30歲之間，“00后”也不少，“我舅舅家的表妹剛上初一，平時也會看我的直播。前不久家里人一起吃飯，小表妹給我唱了一段京劇唱段，唱得有模有樣。她平時喜歡唱歌跳舞，看我直播總聽我唱，就自己偷偷自學，也沒告訴我，說要給我一個驚喜?！?/p>

直播間里，不少人向劉書含表達過想學戲曲的心愿，但不知該到哪兒去學。劉書含說，短視頻和直播只是第一步，戲曲教學靠的還是“口傳心授”。她建議有志于學習戲曲的人到專業(yè)機構、專業(yè)院校學習?！俺钭龃颍總€腳步、每個眼神，都要跟老師面對面，才能習得精髓。我特別高興看到越來越多青少年愛上傳統(tǒng)戲曲。學戲的人多了，戲曲藝術才會不斷傳承下去，煥發(fā)新的生命力。同時，傳統(tǒng)戲曲并不只限于唱段和表演本身，劇目故事中有許多非常優(yōu)良的傳統(tǒng)文化底蘊的，也非常值得大家去學習的?！?/p>

學藝路上的“轉行”與“跨界”

劉書含的學藝之路有點“誤打誤撞”，她笑稱自己是被媽媽“騙”去學京劇的。劉書含1996年出生，是個沈陽女孩?！拔覌寢屜矚g藝術門類，但她自己沒有機會和條件學習，反正只要能學，她就盡量給我報。我4歲開始學習舞蹈，先是民族舞，后來是芭蕾舞，還學過美術、表演、鋼琴、小提琴等等?！毙r候她夢想能在舞臺上唱歌跳舞，當偶像。后來媽媽告訴她，有一個地方既能學唱歌、跳舞，還能表演，就把她送了過去。年幼的她就這樣走進了戲曲的世界。

劉書含初中畢業(yè)后進入沈陽師范大學附屬藝術學校戲曲表演（京劇表演）專業(yè)學習。沈陽師范大學附屬藝術學校是一所藝術類中專，京劇表演是其重點專業(yè)，每天下午四節(jié)文化課，其他時間都是專業(yè)課學習。這一專業(yè)的學制為3到6年，招收從小學到高中不同年齡段的學生。如果劉書含想要和同齡的同學一起參加高考，就必須用三年時間完成專業(yè)課的學習。跟那些從小學階段就開始在藝校學習的同學相比，初中畢業(yè)后進藝校的劉書含文化課更有優(yōu)勢。那也意味著，她要在專業(yè)課方面花更多功夫練習。

劉書含坦言“練功很苦”。學習戲曲的時間線比較長，需要長期大量的基本功練習。所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無論嚴寒酷暑，都要早起練功?！吧蜿柕亩焯貏e冷，天亮得又晚，特別黑，我們也要早早起來，穿著羽絨服，去練功房練早功?！眽嚎?、翻跟頭、吊腿，練習基本功的過程枯燥又痛苦，對于年少的劉書含來說，都是極大的挑戰(zhàn)。她最怕的就是吊腿。所謂“吊腿”，就是找一張長條椅，人躺在上面，把貼著椅子背的那條腿用繩子綁在椅子上，把韌帶拉到極限。一綁就是半小時，下來之后腿又疼又麻。此外，為了練好腿部力量，每天都要踢腿，“每天要踢好幾百次，第二天起床都費勁。”這樣的練習日復一日，但為了打好基礎，她從不偷懶。

之前學習舞蹈時，劉書含經(jīng)歷過壓腿，與吊腿相比，兩者又有著很大的不同?！拔璧缸非笱诱剐?，對身體的柔軟度要求高一些，但戲曲需要力量感和爆發(fā)力。同時，京劇更多還需要有亮點，亮相一剎那要能‘定住’，做每個動作都需要有一個點?！眲蛭医忉?。

京劇基本功講究四功五法，四功是唱念做打，五法是手眼身法步。基本功不夠扎實，練習得不夠，就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劇目的學習。劉書含長時間在鏡子面前仔細觀察體會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身體動作，哪個地方好看，哪個地方不好看，好的繼續(xù)保持，不好的地方要思考如何改正和調整?！拔揖毻暄劬υ倬毷?，練完每個小點之后合到一起，再去塑造這個人物，融到整個劇目當中。只有不斷地去練習，才能在舞臺上、鏡頭前保證每一次亮相都是好看的?！?/p>

剛開始，劉書含并不太了解京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專業(yè)。在不斷的學習過程中，她慢慢了解每一個劇目講述的故事以及自己所扮演的這個人物的內心品格，以及想表達的人物情感狀態(tài)。此外，每學完一出戲是要上臺表演的，她很享受在舞臺上的感覺和狀態(tài)。劉書含第一次登臺是在學校的劇院，演的是《蘇三起解》。“我們當時有80多個學生，練得比較好的才能登臺?！蹦鞘窃诰毠Ψ坷锫爲T了老師“挑刺”的她，第一次在臺上聽到觀眾的掌聲和叫好聲?！澳欠N感覺把我深深吸引了，感到一種激勵。觀眾對你的表演給出那么直接、及時的反饋，那種奇妙的同頻共振，深深地激勵了我。一瞬間，我覺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了?！蔽枧_上美輪美奐的燈光，演員們細致打磨的聲腔、盈盈裊裊的身姿、綺麗典雅的唱詞，當時的場景時不時在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

2015年，劉書含順利考入沈陽師范大學戲劇藝術學院表演（京劇表演）專業(yè)。她大學期間主攻的是花衫行當。這一行當?shù)膭?chuàng)始人是京劇名家王瑤卿先生。在花衫形成之前，一位旦角演員一般不能兼演青衣和花旦兩個行當。王瑤卿先生突破京劇行當?shù)膰栏穹止そ缦?，融合青衣沉靜端莊的風格、花旦活潑靈巧的表演、刀馬旦的武打工架，創(chuàng)造出一種唱、念、做、打、舞并重的旦角新行當——花衫。

據(jù)劉書含介紹，她在學校里的專業(yè)老師是一對一單獨教學，比較了解學生的優(yōu)勢與特長，老師會讓學生慢慢嘗試，同時也會在教學過程中慢慢給出自己的建議，讓學生逐漸形成自己的特色，最終選擇自己的行當。劉書含的花衫行當就是這樣確定下來的?；ㄉ兰扔星嘁碌亩饲f，又有花旦的靈巧，還有刀馬旦的武打功夫。以《霸王別姬》中的虞姬為代表，能文能武，唱念做打并重。當“女團”備受追捧，“唱跳”成為時髦時，劉書含說：“花衫載歌載舞，就像傳統(tǒng)唱跳，希望能通過直播打破時空限制，吸引更多年輕人了解戲曲，愛上戲曲，有一天買票走進劇場看戲曲演出?！?/p>

本科四年，劉書含的專業(yè)課、文化課雙始終保持第一，獲得了全專業(yè)唯一的保研資格。研究生期間，劉書含開始學習有“百戲之祖”之稱的昆曲。昆曲的唱腔、表演等都與京劇有很大的不同，有些變化甚至是顛覆性的?！拔以诰﹦≈兄饕獙W的是花衫，比如大家熟悉的《天女散花》《霸王別姬》，表演形式偏外放，但在扮演杜麗娘時，表情、眼神、說話、動作都必須收著來”，劉書含介紹，“京劇的唱腔很多是西皮二黃這種，但昆曲的水磨調用婉轉音比較多，所以我等于是要重新學習演唱”。巨大的學習難度并未改變劉書含精益求精的態(tài)度，《牡丹亭》里最經(jīng)典的“游園”“驚夢”兩折，她就學了兩年。直到如今，《牡丹亭》都是她最常表演的曲目之一，杜麗娘也是她最喜歡的角色人物。

新舞臺，新角色

如今，選擇戲曲作為職業(yè)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這樣的冷清，劉書含有著切身體會。2015年，她考入沈陽師范大學京劇表演專業(yè)本科時，全班僅有7個學生，到了研究生階段則只有兩個學生。在校期間，劉書含有機會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文藝展演、惠民演出。她還積極參加學校組織的京劇進校園系列活動，到中小學校園給老師和同學現(xiàn)場表演、講解戲曲文化知識。最讓她難忘的，是一次出國演出的經(jīng)歷。

2016年暑假，由國際舞臺藝術聯(lián)盟主辦，日本富山縣承辦的“富山世界兒童舞臺藝術節(jié)”在日本富山縣隆重舉行。沈陽師范大學戲劇藝術學院和沈陽市藝術學校聯(lián)合組成的代表團受邀參加了此次兒童舞臺藝術節(jié)，劉書含成為代表團的一員。演出劇目是戲劇藝術學院原創(chuàng)的童話劇《參花正紅》，該劇巧妙地把京劇、雜技、歌舞融為一體。演出排練的周期比較長，老師帶著大家整天泡在排練廳，經(jīng)常練習到深夜，劉書含回家的路上還在復盤，怎么能讓表演呈現(xiàn)得更好一些。劉書含和伙伴們在藝術節(jié)開幕式上的表演獲得了巨大成功，全場近7000名觀眾掌聲雷動，經(jīng)久不息。最終，參演節(jié)目《參花正紅》榮獲團體表演金獎?！澳谴嗡囆g節(jié)是全世界20多個國家的表演者聚會，表演內容和形式各有千秋，外國朋友對我們的表演非常感興趣，一直驚呼‘Amazing’?！眲H身體驗了不同藝術門類的融合創(chuàng)新所體現(xiàn)出的巨大藝術魅力，同時也給了她更多啟發(fā)和思考：關于京劇，關于傳統(tǒng)文化，想讓更多人喜歡的前提是讓更多人了解它。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如今的劉書含對舞臺已經(jīng)非常熟悉，但對待每一次的演出，她依然力求精益求精。劉書含也發(fā)現(xiàn)并登上了一個更廣闊的新舞臺。2017年前后，短視頻平臺迅速崛起。喜歡嘗試新生事物的劉書含注冊了名為“@劉書含Rose.”的賬號，在抖音平臺上分享和記錄日常，多數(shù)是她跟同學練功、唱戲的視頻。后來，她發(fā)現(xiàn)有很多粉絲，尤其是年輕粉絲對于戲腔唱歌、戲曲文化非常感興趣，這讓她愈發(fā)堅定了在“云端舞臺”展現(xiàn)戲曲魅力、傳播戲曲文化的決心?！皬囊婚_始的粉絲基數(shù)很少，到后來收獲大量粉絲，一條視頻的瀏覽量能達到1100萬，我越來越有信心去更新視頻，打開直播與粉絲們互動。剛開始，我感到有些緊張和不適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發(fā)現(xiàn)了直播的魅力所在，粉絲的支持讓我更加有信心去發(fā)布作品?！?/p>

在劉書含看來，“傳統(tǒng)戲曲的受眾更多是線下看演出，年齡相對大。通過網(wǎng)絡平臺，年輕人有機會看到戲曲，慢慢了解之后，他們也會去線下的劇場買票去看，年輕血液和力量越來越多。就像有些粉絲說的那樣，到了這個年紀，（了解更多傳統(tǒng)文化的）血脈覺醒了?！?/p>

劉書含有一位學美聲的朋友。有一段時間兩人合租，朋友白天練習美聲，晚上劉書含直播唱戲腔?！拔腋杏X我也稍微摸到點美聲的門道，她總聽我唱戲，漸漸地也會唱一些傳統(tǒng)戲曲了。我讓她幫我看看有沒有美聲的方法，能幫我提一下高音。她在舞臺上演唱，有時感覺放不開，我也會跟她分享我的舞臺經(jīng)驗和感受?！眱蓚€分屬東西方的藝術形式在兩個女孩身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互動和融合。

在直播間，除了經(jīng)典戲曲唱段，深受年輕觀眾喜歡的，還有將戲曲和流行音樂融合的戲腔歌曲。劉書含演唱的原創(chuàng)作品《良人瘦馬》《成雙》《霸王別姬》獲得許多網(wǎng)友好評?！冻呻p》是她和大學同學孫上合作的作品，讓戲曲和說唱彼此碰撞?！皯蚯膫鞒羞^程中，需要我們年輕一代不斷嘗試，不斷創(chuàng)新。我希望通過這樣的作品讓年輕人感受到戲曲可以多么潮，多么流行?！眲f。

做戲曲主播在網(wǎng)絡上走紅后，劉書含收獲了不少粉絲。這一過程中，她也收獲了可觀的經(jīng)濟回報；在隨機PK的模式里，接觸到不同維度的演繹風格，這些令她對自己所熱愛的行業(yè)、事業(yè)更有底氣、更加自信。如今，不少節(jié)目組會邀請她去演出，她也因此登上了央視的《星光大道》《黃金100秒》等大型綜藝節(jié)目。

劉書含告訴我，目前她沒有運營團隊，每次更新視頻，拍攝、錄歌都要自己弄，所以時間排得很滿。她坦言，雖然忙碌，但收入要比線下演出更可觀?！拔冶容^喜歡創(chuàng)新，未來會在舞臺表演上多下功夫，拿出更多好的作品。希望能吸引更多年輕人了解戲曲、愛上戲曲，有一天他們能買票走進劇場，看戲曲演出?！?/p>

前些年，因為戲曲觀眾的流失，劉書含身邊不少同學、朋友轉行，離開舞臺。但劉書含發(fā)現(xiàn)，隨著短視頻和直播的興盛，越來越多人在網(wǎng)絡上找到“新舞臺”，直播打賞也成為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新戲票”，讓從業(yè)者獲得可觀的收入?！昂芨吲d看到以前離開的人，又慢慢把過去的功夫‘撿回來’了。我們都想把熱愛的戲曲繼續(xù)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