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硬漢：《臺風》與《老人與?！返谋容^

金熠婷

[摘? 要] 人與海洋的抗爭是海洋小說經(jīng)久不衰的主題之一，一群堅毅勇敢、不畏挑戰(zhàn)的海上硬漢形象在不同作家筆下被塑造出來?！杜_風》中勇敢迎擊風暴的馬克惠船長和《老人與?！分杏啦磺氖サ貋喐缍际呛Ｉ嫌矟h的代表，二者之間既有相似之處，又有明顯差異。本文通過對《臺風》和《老人與?！返谋容^，探究馬克惠與圣地亞哥這兩位海上硬漢形象的異同，揭示不同時代和文化背景下，康拉德與海明威對于海上硬漢和人海關(guān)系的思考。

[關(guān)鍵詞] 海上硬漢? 《臺風》? 《老人與?！?/p>

[中圖分類號] I06?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04-0053-04

作為“海洋小說大師”，康拉德的筆下常常出現(xiàn)在茫茫大海、狂風暴雨中，面臨危險、恐懼、責任等多重抉擇而勇敢面對挑戰(zhàn)的海上硬漢。勇敢迎擊臺風的馬克惠船長是康拉德心中真正的海上硬漢。海明威作為硬漢文學(xué)的代表人物，其筆下的硬漢更是其生命的寫照。面對失敗永不屈服的老漁夫圣地亞哥是其硬漢精神的集大成者。馬克惠和圣地亞哥同樣有著不畏挑戰(zhàn)、堅毅勇敢等硬漢品質(zhì)，又各具特色。在與海洋的抗爭中，馬克惠船長展現(xiàn)了人類依靠勇氣征服自然，在絕境中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一面；老漁夫圣地亞哥則展現(xiàn)了人類是自然的一部分，人與自然雖然存在著對抗關(guān)系，但并非對立，人類與自然能夠達成和諧共處的一面。這兩位既有相似之處又具鮮明差異的海上硬漢，承載著康拉德與海明威對于海上硬漢以及人海關(guān)系的思考。

一、勇敢迎接海洋挑戰(zhàn)的海上硬漢

《臺風》和《老人與?！范纪癸@了海上硬漢在與海洋抗爭時的大無畏勇氣和堅韌的精神。《臺風》講述了滿載貨物與勞工的輪船南山號在返回福州通商口岸的途中遭遇臺風，陷入無比危險的境地之中。危急關(guān)頭，擔任船長的馬克惠作出了直穿臺風的決定。在馬克惠沉著冷靜的指揮下，全體船員團結(jié)一致，最終戰(zhàn)勝了風浪?！独先伺c?！分v述了連續(xù)八十四天沒有捕捉到魚的老漁夫圣地亞哥在第八十五天獨自前往深海捕魚，途中遇到一條碩大無比的大馬林魚。經(jīng)過幾番艱苦搏斗和角逐，圣地亞哥最終制服了大馬林魚。但在歸途中，他卻遭到鯊魚襲擊。盡管他一次次奮起反抗趕走鯊魚，但最終只帶回一幅魚骨架。

廣闊無垠的海洋復(fù)雜多變，海上航行時，船只常常會遇到極端惡劣天氣，陷入災(zāi)難之中。南山號在航行途中就遇到了一場極其可怕的臺風。小說中對臺風的描寫層層遞進，臺風還未來臨，“野獸似的浪潮”[1]導(dǎo)致南山號猛烈搖晃。隨著臺風逐漸靠近，浪潮愈發(fā)洶涌，劇烈的晃動讓南山號的甲板上灌滿了水。大副朱可士驚慌失措地找到馬克惠船長，建議他掉轉(zhuǎn)船頭躲避臺風。等到臺風來臨，南山號“被那沒有感覺而善于破壞的狂暴的風浪打劫蹂躪……消融了似的”[1]，船員們幾乎要被風浪吞沒，整個船上陷入了一種恐慌的狀態(tài)。面對大海的恐怖力量，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在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馬克惠船長作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讓南山號直面臺風。在馬克惠船長的指揮和領(lǐng)導(dǎo)下，船員們經(jīng)過艱難的斗爭，成功穿過臺風。馬克惠船長毫不畏懼地與極具破壞力的大?？範?，展現(xiàn)出了堅強的意志和堅定的決心，詮釋著硬漢精神。

《老人與?！分?，釣到大馬林魚的圣地亞哥與大魚開啟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斗爭。大馬林魚為了擺脫魚鉤，拉著小船不停游了四個小時，徹底遠離陸地。面對此情此景，圣地亞哥選擇緊緊抓住釣索，與大馬林魚抗爭到底。被魚拖倒在地，“鮮血從臉頰上淌下來”[2]，被釣索割開手掌都無法讓圣地亞哥放棄，他選擇同魚奮戰(zhàn)到底。手抽筋，就靠著背部承受拉力；沒有食物，他就地取材，生吃魚肉補充體力；為了保持精力，避免頭腦糊涂，他找機會并強迫自己睡覺。整個過程中，圣地亞哥與大馬林魚都不曾有一絲的松懈和屈服，硬漢形象躍然紙上。在最后的決戰(zhàn)階段，與大馬林魚展開了拉鋸戰(zhàn)的圣地亞哥“渾身汗?jié)?，疲乏徹骨”，眼冒金星，“咸咸的汗水刺激著眼睛以及額頭上的傷口”[2]，但筋疲力盡的圣地亞哥還是咬牙堅持，不斷告訴自己要忍受痛苦熬下去。在這場對抗中，圣地亞哥在突破生命和力量的極限做最后的抵抗，為了眼前即將到來的勝利，也為了自己能夠活下來。這種堅韌不拔、頑強抗爭的意志力又一次在這位硬漢身上被表現(xiàn)出來。這條大魚沒有放棄生的希望，盤旋在老人身邊，一次又一次地逃離他的長矛。老人試了一次又一次，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這條大魚從未被長矛刺中。老人忍受了所有的痛苦，突破了自己的極限，繼續(xù)努力。最終，這位老人憑借永不放棄和堅強的意志力贏得了勝利，成功地殺死了這條大魚，充分彰顯了不屈、勇敢、堅毅的硬漢精神。

二、船長與漁夫：征服與共處

盡管在與海洋的抗爭中，馬克惠和圣地亞哥都展現(xiàn)出了勇敢堅毅、不畏挑戰(zhàn)、絕不屈服的硬漢精神，但構(gòu)成二者海上硬漢形象和硬漢精神的底色卻存在著差異。這種差異來源于馬克惠和圣地亞哥的身份、觀念等因素的影響，反映在二者的行為以及他們和與海洋的關(guān)系中。

1.馬克惠：征服海洋的英雄船長

征服是西方海洋文學(xué)的經(jīng)典主題，黑格爾曾說過：“大海給了我們茫茫無定、浩浩無際和渺渺無限的觀念，人類在大海的無限里感到他自己的無限的時候，他們就被激起了勇氣，要去超越有限的一切?！盵3] 這種征服既包含人類對外部物質(zhì)世界的征服，也包含對內(nèi)部精神世界的磨礪和淬煉。海洋成為人類征服自然、鍛造自我、彰顯自身意志和力量的試煉場。變幻無常、磅礴遼闊的大海往往與庸俗瑣碎、按部就班的大陸世界形成鮮明對比。而馬克惠船長迎擊臺風的舉動正是“多變的海洋對人類靈魂的凈化和升華以及人類在海洋中的拼搏精神”的體現(xiàn)[4]。馬克惠船長與海洋、與臺風間始終保持著一種對抗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既源于人類對征服海洋的渴望，也源于他船長的身份和責任。船是人類征服海洋的工具，海員駕駛著船征服海洋。當馬克惠船長帶領(lǐng)船員直面臺風，成功穿過臺風并最終順利到達預(yù)定港口時，他便借助南山號完成了一次對海洋的征服。與海洋抗爭，不僅是軀體的對抗，更是對精神和心理的考驗。臺風還未來臨，馬克惠就已經(jīng)憑借豐富的航海經(jīng)驗，預(yù)測了臺風的到來。當臺風逐漸靠近，早已對目前的情況胸有成竹的馬克惠氣定神閑，駁斥了朱可士將船掉頭以躲避臺風的想法，認為面對如此惡劣的天氣，“合適的辦法就是直穿過去”[1]。等到臺風來臨，沉著冷靜的馬克惠先是救下了被困在甲板上的大副朱可士，然后頂著狂風巨浪進入操舵室掌舵，指揮船員為抗擊臺風做準備。一位經(jīng)驗豐富、心理素質(zhì)強大、沉著冷靜、富有領(lǐng)導(dǎo)力的船長形象躍然紙上。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船上的年輕大副朱可士。在還未直面臺風時，他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恐懼，想要讓船掉頭躲避臺風。當船被風浪侵襲時，他滿腦都是恐怖的聯(lián)想，“臺風的猛烈使他失掉了責任心，連行動的念頭都變得沒有意義了”[1]。馬克惠船長的臨危不亂、沉著冷靜深深感染了朱可士。面對臺風，因為身邊有馬克惠的存在，朱可士便莫名其妙歡喜起來。馬克惠的存在讓他獲得了安全感，仿佛馬克惠一來到甲板上，“便將暴風的大半重量放到了他自己的肩頭上去了”[1]，充分展現(xiàn)了馬克惠作為船長的“威信、特權(quán)和負擔”[1]，他為年輕的船員樹立起了精神榜樣。馬克惠船長直面臺風的勇氣和沉著冷靜的態(tài)度給了船員必勝的信心和信念，從精神層面戰(zhàn)勝了海洋。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船員們齊心協(xié)力，成功扛住了海上的狂風暴雨，穿過臺風。大海是海員的戰(zhàn)場，海員接受著來自大海的考驗。在與大海的抗爭中，海員的精神與人格都得到了升華。

2.圣地亞哥：熱愛海洋的悲劇英雄

消瘦、憔悴，臉上有著因陽光在海上折射引起的老人斑，手上有著用繩索拉魚留下的傷疤。僅從外貌看，很難將這樣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老漁夫與硬漢聯(lián)系在一起。與在與海洋抗爭中獲得成功，戰(zhàn)勝了命運的馬克惠不同，圣地亞哥的硬漢精神更多地體現(xiàn)在面對失敗的不肯屈服和樂觀態(tài)度之中。圣地亞哥是一位悲劇式的英雄，這種悲劇性既體現(xiàn)在他的身世上，也體現(xiàn)在他的命運上。年老的圣地亞哥失去了妻子，沒有子女，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平日里只有一個小孩陪著他。在出海前，圣地亞哥已經(jīng)連續(xù)八十四天沒捕到魚，連魚煮黃米飯也吃不起，為了維持生計，他甚至連漁網(wǎng)都賣了出去。原本同他一起捕魚的小孩也在父母逼迫下去了別的漁船。出海后，圣地亞哥雖然成功捕到了大馬林魚，但在返航途中，遭遇了聞著血腥味而來的鯊魚。圣地亞哥奮力與鯊魚搏斗，但大馬林魚還是被啃食殆盡，只留下了一具巨大的魚骨架。圣地亞哥悲慘的境遇和失敗的命運營造出了一種悲情的氛圍，但圣地亞哥從始至終沒有屈服，當大家安慰只帶回魚骨的圣地亞哥時，圣地亞哥清楚地意識到他沒有被打敗，“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是永遠不能夠被打敗”[2]，這便是圣地亞哥悲劇式英雄主義的內(nèi)涵。悲劇性的命運更好地襯托出了圣地亞哥永不服輸、不屈不撓的硬漢精神，升華了他的海上硬漢形象。

“圣地亞哥自幼在海邊成長，與大海朝夕相處，大海既是他的衣食來源，也是他成長的家園。人與大海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和諧關(guān)系?！盵5]圣地亞哥熱愛大海、尊重大海，對大海常懷感恩之心。對于圣地亞哥而言，大海不僅是他謀生之所，更是他的朋友。他將飛魚視作“在海洋上的主要朋友”[2]，憐惜海鳥，將海豚視作好兄弟。為了生存，圣地亞哥不得不捕殺魚類，但對于海洋生物，他始終懷著悲憫之情和親密之心，將自己視作與海洋生物平等的存在。他贊美和尊重被他捕殺的大馬林魚，將用魚餌引誘大馬林魚的行為視作對它的欺騙。他稱大馬林魚為“老弟”，認為大馬林魚有權(quán)力與他競爭、比美甚至把他害死。甚至連那些害得他只能失敗而歸的鯊魚，他都對它們產(chǎn)生了敬佩之情。與將大海視作競爭者和敵人的年輕漁夫不同，圣地亞哥總是將海洋視作女性，認為“她可以予人莫大的恩惠，也可以不給。如果她干出了一些任性或惡毒的事情來，那是因為她沒辦法控制住自己”[2]。他從不將海洋的饋贈視作理所當然，即使連續(xù)八十四天沒有捕到魚，他也不曾對海洋產(chǎn)生怨懟之心。

三、康拉德與海明威的人、海之思

作品角色形象往往是作家個人經(jīng)歷的寫照和時代思想的映射。馬克惠和圣地亞哥是康拉德和海明威心目中真正的海上硬漢形象，融合著他們的經(jīng)歷和思想，體現(xiàn)著他們關(guān)于人與海洋、人與自然的思考。

作為一名與海洋為伴，并擁有二十多年航海經(jīng)驗的作家，康拉德對于海洋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對于他而言，海洋帶有某種烏托邦意味，是他理想的精神家園。只有將人置于無垠的海洋之上，才能體現(xiàn)人類的優(yōu)秀品質(zhì)。他的海洋小說中“始終交織著兩個世界：洶涌翻滾的大海和激越磅礴的內(nèi)心世界。大海成為康拉德檢視人的道德力量的極致場所”[6]。借由肆虐的大海和恐怖的臺風，康拉德反襯出了馬克惠船長所散發(fā)的人性力量的光芒。二十多年的海上生活讓康拉德對于海員這一群體有著深刻的了解和強烈的身份認同，并形成了一整套關(guān)于航海相關(guān)的價值體系。受到商船航海傳統(tǒng)倫理及海上生活的影響，海員們往往形成了忠于職責、愛崗敬業(yè)、勤勞勇敢的品質(zhì)，使他們能在航海中各盡其責、團結(jié)協(xié)作。而海員身上的這些品質(zhì)正是康拉德看重和贊美的，是他歌頌的“由海洋而生的做人的美德”?？道陆桉R克惠船長這一角色展現(xiàn)了他稱頌和推崇的海員道德和商船航海倫理。馬克惠船長是他二十年生活經(jīng)驗的產(chǎn)物，是理想化、文學(xué)化的他，是他思想的投射。他對陸地抱有某種程度的鄙視，在他的筆下，馬克惠是一個沒有受到陸地上骯臟和罪惡污染的人，他“航行于海洋的表面，就像有些人輕輕掠過生存的歲月，悄悄沉入一座平靜的墳?zāi)?，始終沒有懂得生活，也從來沒有機會看見生活所包合的一切奸狠、狂暴和恐怖”[1]。他認為，“受到信任對于任何無愧于海員這個稱號的人都是愉快的事情”[7]，馬克惠又深受船員的信任，在他的帶領(lǐng)下，無論哪條船“都是和諧與平安所充溢的，一個漂浮的住家”[1]。

圣地亞哥這個海上硬漢形象蘊含著海明威對人與自然的思考。對于自小在瓦隆湖農(nóng)舍長大、酷愛野外活動、頻繁接觸自然的海明威而言，大自然充滿了魅力。他筆下的自然令人向往，《老人與?！分?，海明威毫不吝惜筆墨描繪大海的美麗：“陸地上空的云塊像山岡般聳立著，海岸只剩下一條綠色的長線，背后是些灰青色的小山。海水此刻呈深藍色，……深藍色的水中穿梭地閃出點點紅色的浮游生物，陽光在水中變幻出奇異的光暈?！盵2]他筆下的大海充滿了生機，出水的飛魚、飛翔的海燕、嬉鬧的海豚，種種海洋生物構(gòu)成了富有生機的大海，就連大馬林魚和鯊魚，都呈現(xiàn)出一副為了生存而努力拼搏的姿態(tài)。海明威所處的二十世紀，人們通過犧牲自然環(huán)境換取物質(zhì)文明的快速發(fā)展，兩次世界大戰(zhàn)引發(fā)了群體性的精神危機。一部分具有敏銳洞察力的作家開始反思并重新審視人類與自然的關(guān)系。二十世紀的海洋小說中，海洋便成了“人類反觀自我、世界與自然的重要鏡像”[8]?！独先伺c?！烦尸F(xiàn)了海明威對人類與大海關(guān)系的執(zhí)著探索與思考，表達了“人海合一”的自然觀念。海明威借圣地亞哥一無所獲的結(jié)局展現(xiàn)了大自然的力量。圣地亞哥在抗爭過程中展現(xiàn)出的對海洋的尊重與熱愛和以平等悲憫的姿態(tài)對待自然生物的舉動，正是海明威展現(xiàn)的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范例?！笆サ貋喐缡侨祟惖目s影，巨鯊則是自然的縮影，如果兩者可以互相適應(yīng)，人們利用自身的能力則可以創(chuàng)造出更加優(yōu)越的生活，但是如果執(zhí)意和自然抗爭，所付出的是更為慘重的代價”[9]。

四、結(jié)語

康拉德和海明威創(chuàng)造了馬克惠和圣地亞哥這兩個身份不同、性格各異，但都勇于直面大海的挑戰(zhàn)、絕不屈服的海上硬漢形象。馬克惠船長承載著康拉德對昔日航海時光的回憶，亦是康拉德心目中船長的理想代表，他沉著冷靜，專注于航海事業(yè)，直面海上風暴，征服海洋，為年輕船員提供了道德榜樣和精神力量。圣地亞哥是熱愛海洋的漁夫，盡管在與大海的對抗中，失敗的命運籠罩著他，但他仍然熱愛著海洋，是精神上的勝利者。圣地亞哥則是海明威生命的寫照，是他筆下最典型、最成熟的英雄代表。海明威借圣地亞哥之口對命運發(fā)出了吶喊，失敗與挫折無法打倒他，面對命運的重壓他永不屈服，仍然保持著樂觀的態(tài)度。

參考文獻

[1] 康拉德.康拉德海洋小說[M].薛詩綺，袁家燁，裘小龍，譯.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2.

[2] 海明威.老人與海[M].賀宏亮，王慶譽，譯.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2017.

[3] 黑格爾.歷史哲學(xué)[M].王造時，譯.上海：上海書店出版，2001.

[4] 劉文霞.大海的回響：西方海洋文學(xué)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7.

[5] 汪漢利，王建娟.外國海洋文學(xué)十六講[M].北京：海洋出版社，2016.

[6] 王松林.康拉德小說倫理觀研究[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

[7] 康拉德.大海如鏡[M].倪慶餼，譯.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0.

[8] 張陟.大海如鏡：英美海洋小說研究[M].北京：海洋出版社，2022.

[9] 李猛.有機馬克思主義生態(tài)自然觀的理論基礎(chǔ)——兼論馬克思與懷特海自然觀的異同[J]廈門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7（1）.

（特約編輯 劉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