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床護士對橫向領導者特質感知的質性研究

龍瑤，盧春鳳，馮志仙

[1.湖州師范學院醫(yī)學院護理學院，浙江湖州 313000；2.樹蘭（杭州）醫(yī)院，浙江杭州 310000]

橫向領導力從橫向視角觀察組織中同事之間的相互領導，是非正式的、沒有等級權威的領導[1]。 在團隊中發(fā)揮橫向領導力的人稱為橫向領導者， 是橫向領導過程中的關鍵角色， 可帶動同事共同完成工作目標，激發(fā)和調動團隊積極性，使組織更靈活、創(chuàng)新和應對各種變化[2]。 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將有助于臨床工作的順利開展，提高工作效率，保障患者獲益。 倡導發(fā)展護士領導力已經是一種國際共識[3-7]，國內多關注護士領導力對患者的影響， 對如何影響同事的研究較為模糊。 領導特質理論的核心是探索領導者具備哪些優(yōu)秀的品質和能力， 以此為依據來培養(yǎng)、選拔和考核領導者[8]。 因此，本研究以領導特質理論為理論依據， 從臨床護士的視角探索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所具備的領導特質， 探究其在臨床中如何發(fā)揮橫向影響，以期為識別、選拔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提供依據，為護理管理提供新的思路，為護士領導力研究提供新的視角。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2023 年2-6 月采用目的抽樣法，選取全國7 個地理分區(qū)（華東、華北、華中、華南、東北、西北、西南）[9]的三級醫(yī)院且該醫(yī)院護士管理方法符合分層級管理原則，一般為N1～N4 層級。 以臨床護士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病房護士；（2）臨床工作經驗1 年及以上；（3）自愿參與本研究。排除標準：（1）重癥監(jiān)護室、急診科、門診、醫(yī)技科室的護士；（2）實習護士、試用期護士、進修護士、規(guī)培護士；（3）近期準備離職（提交離職申請，但還未離職）的護士；（4）調查期間不在崗的護士（病、產、事、休假、出差、學習等）；（5）護理管理者；（6）不能配合及中途退出者。 最終共訪談17 家醫(yī)院的28 名護士，編號為A1～A28，分別來自東北地區(qū)（A1～A4），華北地區(qū)（A5～A8），華中地區(qū)（A9～A12），華東地區(qū)（A13～A16），西南地區(qū)（A17～A20），華南地區(qū)（A21～A24），西北地區(qū)（A25～A28）；受訪者資料表見表1，均已知情同意并自愿參與本研究。 本研究已通過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編號：KY2022090）。

表1 研究對象一般資料

1.2 研究方法

1.2.1 確定訪談提綱 基于研究目的， 查閱相關文獻，經研究小組討論，圍繞“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所具備的特質”設計訪談提綱。 （1）您在工作過程中是否會受到工作伙伴積極的影響？ 這些影響體現(xiàn)在哪些方面？ 您是如何感知到的？ （2）請您用一些詞語具體描述一下這些行為， 可以結合具體的事件描述。（3）（解釋橫向領導力后） 您認為臨床護士有橫向領導力嗎？ （4）您覺得什么樣的護士具有橫向領導力？（5）您認為橫向領導力是如何產生的，對個人能力和工作質量有什么樣的影響？

1.2.2 資料收集方法 采用半結構訪談法， 由于本次受訪者來自多個省份，訪談區(qū)域跨度大，受交通限制等原因，主要通過騰訊會議軟件進行線上訪談。共訪談28 名臨床護士，線上26 名，線下2 名（見表1）。訪談前先通過微信取得知情同意， 開始前再次告知訪談目的、方法及內容，取得同意后再行手機錄音或軟件云錄制。線下訪談時，提前與受訪者約定好訪談時間、地點，確保訪談在安靜、私密的環(huán)境下進行。面對面訪談時，發(fā)放知情同意書，同樣告知相關內容，在保護隱私的前提下對談話進行記錄和錄音，并承諾用編碼代替姓名，建立信任關系。 每次訪談時間約為20～40 min，訪談過程中不對訪談對象實施干預、誘導和評判。 常規(guī)質性研究采用“信息飽和”原則，本研究進一步考慮不同區(qū)域跨文化影響，對我國7 個地理分區(qū)受訪者訪談，直至信息飽和無新信息出現(xiàn)時訪談停止。

1.2.3 資料分析與訪談質量控制 線上訪談完成后下載訪談紀要，并根據錄音回放，逐字核對，最終形成訪談文字資料； 線下訪談則通過迅捷文字轉語音軟件（V 5.0.0）進行轉錄，并根據錄音回放，逐字核對。 由2 名研究者按照Graneheim & Lundman 內容分析法獨立分析[10]，分析步驟：（1）反復仔細閱讀文本直至有整體感；（2） 逐行分析， 找出有重要意義的“語義單元”；（3）對“語義單元”進行匯總分析、編碼；（4）將具有共性的編碼歸類為同一條目；（5）將條目鏈接形成主題；（6）如此循環(huán)直至飽和。訪談者具備5 年以上臨床工作經驗，熟悉臨床護理工作；在訪談前已系統(tǒng)學習質性研究方法，已廣泛閱讀研究主題相關文獻及書籍并通過各學習平臺學習管理、 護理管理、領導力等相關內容；在研究前對個人經歷及設想的護士橫向領導者的看法進行反思，以澄清個人前設，避免受前見和偏見的影響。 正式訪談前，訪談者在導師的指導下進行了2 例預訪談，學習訪談技巧，確保訪談質量，并最終確定訪談提綱。訪談過程中，訪談者保持中立狀態(tài)，不使用帶有偏見或誘導性問題。 在每次訪談結束后24 h 內，將訪談錄音轉文字。

2 結果

本次研究共總結出7 個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領導特質相關主題及22 個亞主題。

2.1 護理職業(yè)嵌入方面的領導特質

2.1.1 持續(xù)的工作熱情 持續(xù)的工作熱情有利于成員自我發(fā)展，推動組織目標的最終實現(xiàn)[11]。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工作熱情幫助其建立正面的職業(yè)形象，影響其他護士對護理工作的態(tài)度。 A3：“他熱愛工作，熱愛科室，會關心大家的工作狀態(tài)并給予積極肯定”；A27：“他對工作、學習的態(tài)度非常熱情，我會想要和他一樣認真參與到護理工作中來”。

2.1.2 優(yōu)秀的護理品質 護理品質是護士在工作中作風、行為所表現(xiàn)的認識、思想、品性等本質，受訪者認為具備積極樂觀；嚴謹細致；沉穩(wěn)、責任心強；不抱怨、不計較等多種優(yōu)秀護理品質。 A1：“他做事非常嚴謹，會與電腦、搭班同事一起核對醫(yī)囑以避免醫(yī)囑執(zhí)行偏差”；A7：“當工作繁忙時，他不抱怨、不推卸、不計較事情的多少，而是主動承擔”。

2.1.3 認同組織 當價值觀與組織一致且產生歸屬感時，表明員工認同組織，可以提高工作態(tài)度，影響組織公民行為[12]，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積極響應醫(yī)院各項活動，促進組織凝聚、團結的正向氛圍形成。 A17：“他會主動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去參加醫(yī)院或者其他平臺組織的活動或比賽，取得一定成績”；A27：“他會主動積極參加醫(yī)院的活動，工作中不背后議論他人、不抱團，引導我們形成積極正向的工作氛圍”。

2.2 人際關系方面的領導特質

2.2.1 友好的同事關系 同事關系是指同事之間相互交流時感知到的社會交換， 受訪者認為成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前提條件之一是建立良好的同事關系，共同達成工作目標，該關系并不止局限于本科室。 A6：“他在醫(yī)院有廣泛的人際網絡，與其他科也交流順暢， 能幫我們解決工作問題”；A20：“他沒有因為資歷高、擔任某個職位就態(tài)度高傲，很平易近人，好相處”；A24：“他性格外向，情緒穩(wěn)定，和年資高、低的同事都聊得來，和同事都能保持比較好的溝通”。

2.2.2 和諧的護患關系 護患關系融洽有利于提升護理服務質量和患者滿意度，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在與患者的交流中充分展現(xiàn)以人為本的思想，護患關系和諧。 A7：“他總是將患者的事情放在首位，不厭其煩的幫助患者解決問題，患者滿意度總是特別高”；A15：“當患者出入院時，他都會打招呼，送到電梯口，交代注意事項，也會經常去病房和患者溝通交流”。

2.2.3 理解他人困境 較多的受訪者認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善于感知同事需求， 能理解同事的困境并給予安慰和幫助，與同事產生共情、共鳴。 A3：“在工作中遇到自己拿不準的問題時， 他總會積極給出明確回答， 指導我的職業(yè)發(fā)展”；A16：“當同事護理操作不順利時，我不會在患者面前說同事技術確實不太好，這樣會加深負面印象，不利于后續(xù)護理工作”。

2.2.4 樂于助人 多數(shù)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對同事存在的困難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讓同事直觀感受橫向領導力。 A2：“當我遇到護理操作不順利時， 他會告訴我可能的原因， 需要調整哪些方面， 方便我改進”；A11：“當同事專業(yè)能力尚存不足又遇到危重癥患者時，必須要給予他更多的幫助，這樣他會對你產生信任”。

2.3 業(yè)務能力方面的領導特質

2.3.1 精湛的操作技能和扎實的理論知識 專業(yè)能力是各層級受訪者均提及且提及頻次最多的領導特質主題，護理專業(yè)實踐性強，理論知識和操作技術的掌握是在同事之間發(fā)揮影響力的基礎， 尤以臨床工作過程中能直觀體現(xiàn)的護理操作技術最突出。 A6：“他可以護理其他同事難以處理的壓瘡，也能處理多學科問題， 上次有個心臟介入患者在我們科室住院也是他負責處理， 在專業(yè)技術方面很突出”；A14：“他能完成技術難度較高的操作，像鼻腸管的放置大家沒有把握，但他能完成”。

2.3.2 工作安排條理清晰 護理工作內容繁瑣辛苦，需要進行合理規(guī)劃以提升工作效率，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在工作中主次清晰，井然有序，高效完成各項護理工作，和他一起合作更順心。 A1：“他會充分規(guī)劃利用時間，臨床把控能力很強，下午他會先去巡視病房， 評估患者狀態(tài)及輸液情況等再去做下午的工作，但好多同事并沒有這樣做”；A27：“他的工作有條理性，和他搭班我不用過多操心”。

2.3.3 主動承擔額外任務 責任制護理是目前主推的護理模式，但當個別護士任務繁忙時，其他人認為該任務不屬于自身工作范疇，可能會冷漠應對，受訪者表示當其它責任組較忙時， 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會主動幫助同事分擔工作。 A4：“他雖不是組長，但他會幫我們清點工作內容，及時查漏補缺，共同把工作完成好”；A15：“當我負責的兩臺手術一起回病房時，他會主動接另外一臺，幫助分擔我的工作壓力”。

2.3.4 優(yōu)秀的組織能力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能靈活運用各種方法，合理組織、協(xié)調各種力量，具備一定的組織能力。 A1：“當護士長不在的時候，他是科室的支柱，能組織安排科室的事務，讓科室正常運轉”；A9：“我們采用的是功能制護理，他能在特別忙的時候統(tǒng)領全局，合理安排，讓大家有秩序的完成工作”。

2.4 風險管理方面的領導特質

2.4.1 應急突發(fā)的響應者 醫(yī)院是突發(fā)事件多發(fā)地，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熟悉突發(fā)事件、重大災難等應急預案，能快速響應，妥善處理各類安全事故，保障醫(yī)療安全。 A14：“當他遇到突發(fā)事件或者患者搶救時比我們更快地反應， 熟悉整個搶救流程， 能很好地配合醫(yī)生完成搶救”；A17：“他的經驗非常豐富，感覺搶救流程已經刻在自己骨子里了，熟悉各種應急預案，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2.4.2 搶救中的先鋒者 危重患者需要護士、醫(yī)生快速判斷病情并采取救治措施，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在關鍵時刻能獨當一面，帶領同事?lián)尵然颊呱?A1：“當時有個患者發(fā)生室顫，是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并開放氣道，等待其他同事推急救車、除顫儀，為患者爭取了搶救時間”；A18：“他處理突發(fā)情況或者危重患者病情變化總是比我們做的好，每次都很快開通好靜脈通道，甚至是提醒醫(yī)生下一步要做什么”。

2.4.3 潛在問題的預見者 安全隱患是醫(yī)院管理的重點，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能預見性的處理安全隱患，保障患者安全。 A13：“他對待患者的危險行為比較嚴厲，一定會讓患者穿好鞋，走在有扶手的地方以免跌倒”；A28：“他發(fā)現(xiàn)隱患問題會去處理，比如輪椅螺絲松動；察覺潛在醫(yī)患糾紛后會及時報告主管醫(yī)生或護士長，降低醫(yī)患糾紛處理成本”。2.5 溝通協(xié)調方面的領導特質

2.5.1 恰到好處的溝通 溝通是建立合作的基礎，但護士并非都有卓越的溝通能力，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溝通能力突出， 能建立融洽的醫(yī)護患三方關系。 A9：“他用委婉的，同事能接受的方式私下告知問題和如何更正”；A15：“他經常去病房跟患者交流，讓患者感覺是住在自己家里，這種溝通方式對我正面的影響非常大”；A27：“當開錯醫(yī)囑或有其他問題時，他會選擇合適的方式和醫(yī)生溝通，醫(yī)護關系很融洽”。

2.5.2 協(xié)調解決矛盾、 需求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充分考慮患者就醫(yī)感受， 主動協(xié)調組織內外關系，為組織正常運轉創(chuàng)造良好的條件和環(huán)境。A7：“他能協(xié)調處理涉及到醫(yī)生、其他科室的事務，比如患者轉運、床位調配等，這讓我們非常信賴他”；A26：“出院患者暫未騰出床位，而新入患者又想立刻休整，他會主動向患者解釋原因并安撫”。

2.5.3 代表同事向組織建言 建言是員工參與組織決策的重要形式[13]，建言行為的目標通常是管理者，具有挑戰(zhàn)性， 受訪者認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能代表同事建言，打破護士沉默行為。 A6：“護士長是領導，有些話不好說，但他與同事相處很愉快，同事都愿意和他講，他會反饋給護士長，我覺得這樣一個人挺重要”；A27：“他能在護士長和護士之間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同事愿意跟他說出自己的意見、想法，他會整理一下反饋給上面”。

2.6 引導傳授方面的領導特質

2.6.1 以身作則的榜樣力量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是工作中的榜樣， 帶動同事執(zhí)行規(guī)范化護理操作。 A8：“在臨床工作中規(guī)范性的操作都需要以身作則，尤其是面對低年資護士，只有自己做好才能帶動他做好”；A21：“他無菌觀念特別強， 嚴格要求我的無菌操作， 實際臨床工作的無菌操作都非常標準，不像有的臨床老師教一套做一套”。

2.6.2 多形式引導教學 實踐是理論之源， 以臨床實際病例引導學習有助于掌握知識體系，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會采用多種形式進行引導式教學。 A2：“他會引導我主動思考，比如一般甲狀腺患者服用碘劑到16 滴， 為什么某個患者要服用18滴， 那我會去查閱資料解決疑問”；A11：“我會把疾病的專科護理與其他病種著重區(qū)分，PPT 也做的好，獲得了很多獎項，同事們都覺得我很會講課”。

2.7 專業(yè)發(fā)展方面的領導特質

2.7.1 清晰的職業(yè)規(guī)劃 職業(yè)發(fā)展是逐步實現(xiàn)職業(yè)生涯目標的過程[14]，受訪者認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個人職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清晰， 激勵同事共同奮進。A3：“他對自己的目標非常堅定，經常看他查閱學習資料， 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非常清晰”；A8：“我剛開始上班的時候就覺得不要當只會完成臨床任務的護士， 所以我給自己制定了職業(yè)發(fā)展計劃，這讓我從護士中迅速凸顯出來”。

2.7.2 持續(xù)革新的熱情 學術通常是前沿信息聚集地，持續(xù)追蹤本領域新動態(tài)、新標準可助推組織持續(xù)革新，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堅持學習，積極參與科研并取得一定的學術成績。 A11：“很多人認為上班是所有任務， 下班后的學習和自我提升是負擔， 但他卻能一直堅持學習”；A17：“他在科研方面做的好，帶動同事一起進步，我的實用新型專利也是和他討論中形成的方案”；A22：“他學術能力很強，積極參加各類講座、培訓，撰寫論文，醫(yī)院也會請他去當評委”。

2.7.3 驅動護理質量的提升 長期重復臨床工作容易形成陳舊性思維模式和臨床慣性， 受訪者表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追蹤護理領域新指南、新規(guī)范，在臨床中帶動同事執(zhí)行新標準，提升護理質量。 A06：“他會查閱護理新進展并分享給同事，帶動同事一起執(zhí)行”；A26：“當我去預沖中長導管的時候， 他會主動告訴最新的指南是怎么做的； 處理傷口時也會告訴我們哪個醫(yī)院或者哪篇文獻有一個新的方法”。

3 討論

3.1 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直接與間接領導特質分析 本研究將領導特質進行匯總發(fā)現(xiàn)， 與他人互動相關的領導特質主題可歸為直接領導特質，例如：人際、溝通協(xié)調、引導傳授、風險管理，而通過自身實力吸引他人的主題可歸為間接領導特質，例如：護理職業(yè)嵌入、業(yè)務能力、專業(yè)發(fā)展。 間接領導特質是直接領導特質的基礎， 比如受訪者認為精湛的操作技能和扎實的理論知識是最基礎的領導特質， 直接領導特質都建立在此之上， 因此對想成為橫向領導者的臨床護士而言， 首要重視操作技能與理論知識的掌握，需將涉獵范圍拓展至多學科和學術領域，切實與臨床實際問題結合，才可發(fā)揮橫向領導力。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總是在危機領導情境中扮演關鍵角色，有效應對應急突發(fā)事件和潛在危機，同時在日常工作中尊重差異，注重溝通協(xié)調，贏得同事的信任和支持，形成自身獨特的領導風格。

3.2 發(fā)揮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影響力，提升護理質量 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是團隊中的核心人物，在護理工作中發(fā)揮引領作用，其工作熱情感染同事，有利于加深護士職業(yè)認同，降低離職傾向；引導護士主動學習，有利于克服臨床慣性和組織惰性；及時追蹤新進展并執(zhí)行，有利于工作內容迭代更新；梳理并解決團隊沖突，有利于促進組織氛圍積極向上。未來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可開拓創(chuàng)新理念， 積極引導臨床護士配合科室及醫(yī)院的發(fā)展路徑， 使組織保持活力；通過組織文化整合，將創(chuàng)新理念融入行為規(guī)范，正向改變成員行為；可在多崗位鍛煉或協(xié)調處理事務的能力，找到自身領導風格，提高領導效力。 護理管理者帶領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發(fā)揮橫向影響力，可助力團隊成員意見和行動形成統(tǒng)一，簡化團體決策程序，提升整體組織效率，但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不可將個人利益置于團隊之上，發(fā)揮毒性領導力，破壞團隊合作。

3.3 識別和培養(yǎng)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充分利用人力資源 人才是最重要的戰(zhàn)略資源， 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具備多項優(yōu)秀領導特質，組織需知人善任，但目前缺少相應測量工具， 未來可開發(fā)臨床護士橫向領導力測評工具，以便準確識別、選拔和培養(yǎng)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增加護理管理者后備人才儲備，任職后發(fā)揮管理效能，作為管理者獲得職業(yè)生涯成功[15]；可設立崗位明確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身份并激勵其在帶動同事積極開展工作。 領導力的培養(yǎng)有利于激發(fā)變革意識[16]，未來可設計臨床護士橫向領導力課程，加強臨床護士實際工作中的橫向領導行為，擴大其在同事間的影響力； 可應用在新護士規(guī)范化培訓階段，為其順利過渡到工作奠定基礎；可在護生領導力培養(yǎng)課程中加入橫向領導力， 拓寬其對護理職業(yè)的認知，促進未來職業(yè)發(fā)展。

3.4 消除阻礙因素，助力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發(fā)揮領導力 本研究發(fā)現(xiàn)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發(fā)揮影響力均沒有依靠等級制度去命令成員， 而是通過自身實力和與他人互動影響他人的行為， 但這也使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在工作中實施橫向領導時面臨一定阻礙，導致其不愿意進一步發(fā)揮領導效能。研究表明及時獲得組織授權可加強角色認同， 引導橫向領導者進行相應行為[12]，因此護士長可將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樹立成榜樣，助力其參與科室管理，鼓勵自主決策，幫助其從實踐中提升領導力；也可選拔業(yè)務能力與可塑性較強的臨床護士加以多方位培養(yǎng)形成橫向領導特質。 組織可營造積極、民主的氛圍，加強組織文化及價值觀培養(yǎng)以提升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組織認同，提高組織良性運轉效率。

4 小結

本研究基于領導特質理論， 從臨床護士的角度探索了臨床護理情境中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在護理職業(yè)嵌入、人際關系、業(yè)務能力、風險管理等方面具有可被識別的領導特質， 在組織和團隊中發(fā)揮關鍵作用。 建議護理管理者重視并利用護士橫向領導者在組織中的影響力，合理布置其工作任務，提供支持， 促進其影響護理團隊高質量完成臨床工作；建議組織將潛在護士橫向領導者作為重要的人力資源進行發(fā)掘培養(yǎng)。 未來可設計護士橫向領導力測評指標體系以幫助護理管理者識別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設計針對性的課程提升護士橫向領導力。 本研究的局限在于僅從護士的角度探討了臨床護士橫向領導者的領導特質， 但工作中還有醫(yī)生等其他同事，在今后的橫向領導力研究中可多視角繼續(xù)深入，得出更有意義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