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篇體式的言語思維教學(xué)

王清

一

師：同學(xué)們，今天咱們學(xué)習(xí)法國作家讓·喬諾的一篇小說《植樹的牧羊人》。課文都預(yù)習(xí)過了吧？

生：都預(yù)習(xí)過了。

師：嗯，好的。既然本文是一篇小說，那我們就從小說談起吧。小說最吸引人的是什么？

生：最吸引人的是作者虛構(gòu)的有著典型性格特征的人物形象。

生：最吸引人的是那充滿矛盾沖突、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

師：所以，一提到《西游記》《紅樓夢》，我們便會想到什么？

生：我們便會想到疾惡如仇、勇敢樂觀的孫悟空，便會想到敏感、細(xì)心、聰明而又自尊自愛、多愁善感的林黛玉。

生：我們便會想到好吃、懶做、好色的豬八戒，想到爭強(qiáng)好勝、敢于追求的晴雯。

生：想到“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情節(jié)。

生：想到“黛玉葬花”“晴雯撕扇”的情節(jié)。

……

師：我們今天要學(xué)習(xí)的這篇文章，雖然也是一篇小說，但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請同學(xué)們跳讀課文中“我”三次見牧羊人的內(nèi)容，圈點勾畫出文章最不像小說的地方，并說說自己的理由。

（學(xué)生讀三分鐘，有個別學(xué)生沒有讀完，又延長了一分鐘）

師：現(xiàn)在，請同學(xué)們說說《植樹的牧羊人》一文中，哪里最不像小說？

生1：我覺得這篇文章最不像小說的地方是故事情節(jié)。

師：這篇文章有故事情節(jié)嗎？

生1：有倒是有，“我”三次見牧羊人就是這篇小說的情節(jié)。但是本文的故事情節(jié)好像沒有什么矛盾，沒有什么波瀾，談不上一波三折，跟我們平常所看到的小說不太一樣。

生2：我也這樣認(rèn)為。我還認(rèn)為本文的人物形象也不太像平常的小說。雖說這篇文章也塑造了一個人物形象—牧羊人，但是總覺得他沒有其他小說人物那樣更典型、更具有鮮明的性格特點。

二

師：可它的確是一篇小說，而且還刻畫了一個了不起的牧羊人的形象，表現(xiàn)了深刻的主題。那么，作者是怎么做到的呢？請圈點勾畫出“我”與牧羊人的第一次、第三次見面時描寫環(huán)境的語句。

（生讀課文）

師：誰來說說看？

生：“我”第一次見牧羊人時環(huán)境描寫的句子有“這里海拔一千二三百米，一眼望去，到處是荒地。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這段話在第2自然段。

生：第3自然段中有“到處是干旱的土地和雜草”的句子。

生：第2自然段中還有一句“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

生：“我”第三次見牧羊人時環(huán)境描寫的句子比較多。第19自然段中有“一切都變了，連空氣也不一樣了。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

生：第19自然段中還有一句“高處傳來流水般的聲音，那是風(fēng)穿過樹林的響聲”。

生：第20自然段中有“樹林留住了雨水和雪水，干涸已久的地里又冒出了泉水”的句子。

生：還是第20自然段，有“人們挖了水渠，農(nóng)場邊上，楓樹林里，流淌著源源不斷的泉水，澆灌著長在周圍的鮮嫩薄荷”的句子。

……

師：這篇文章的首尾有多處描寫環(huán)境的語句，咱們分別選擇一處品味一下。

（屏幕顯示）

第一次見牧羊人

一眼望去，到處是荒地。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第2自然段）

（屏幕顯示）

第三次見牧羊人

一切都變了，連空氣也不一樣了。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第19自然段）

師：先請讀一讀“我”第一次見牧羊人時環(huán)境描寫的句子，你們看一看哪些詞語最有味道，并試著讀出來。

生1：我覺得“到處”這個詞最有味道，它寫出了阿爾卑斯山地荒涼的面積很大，要重讀，并適當(dāng)?shù)匮娱L。應(yīng)該這么讀，“一眼望去，到—處是荒地”。（讀得較有感情）

生2：我覺得“一眼望去”也很有味道。它也寫出了阿爾卑斯山地荒涼的面積很大，因為“我”目之所及都是荒地，所以，讀的時候要重讀“一”，并延長。

師：嗯。說得不錯。你讀一讀。

生2：一—眼望去，到處是荒地。（讀得很有感情）

生3：我覺得“光禿禿”“稀稀拉拉”也很有味道，它們都寫出了阿爾卑斯山地的荒涼。

師：你來讀一讀，試一試。

生3：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讀得沒有什么感情）

師：我怎么覺得這座山不怎么光禿??！山上長的薰衣草還蠻多的嘛?。ㄉΓ?/p>

生3：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第二次讀，突出“光”“稀”，有進(jìn)步）

師：這回感覺山有點兒禿了，薰衣草也少了許多。再來試試。

生3：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第三次讀，突出“光”“稀”，并延長，有較大的進(jìn)步）

師：讀得真不錯。同學(xué)們，“我”第一次見牧羊人時，阿爾卑斯山地滿目荒涼。那“我”第三次來見牧羊人時，這里變成了什么樣兒呢？請讀這段話，（師手指屏幕中“我”第三次見牧羊人的語句）看看這段話中哪些詞語最有味道，并試著讀出來。

生1：“一切”“都”和“空氣”這三個詞很有味道。

師：能具體說說嗎？

生1：“一切”和“都”是全部的意思，表示范圍很廣。范圍廣得連“空氣”都發(fā)生了變化，可見環(huán)境變化之大。讀的時候這三個詞要突出，要重讀。

師：那你來試試。

生1：一切都變了，連空氣也不一樣了。（雖然重讀了“一切”“都”和“空氣”，但還是感覺程度不夠。句子的味道沒有讀出來）

師：朗讀和平常說話是不一樣的。朗讀時要稍微夸張一點，你再試試。

生1：一切都變了，連空氣也不一樣了。（夸張了一點點）

師：還不夠夸張。你們覺得把“都”“空”兩個字用升調(diào)讀夸張呢，還是用降調(diào)讀夸張？

生：升調(diào)。

師：那再試試。

生1：一切都變了，連空氣也不一樣了。（讀得很有感情）

師：還有哪些詞語有味道？

生2：我覺得“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與“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有一種對比的關(guān)系。

師：怎樣才能突出這種對比關(guān)系呢？

生2：“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要讀得短促有力一點，而“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要讀得舒緩一點。

師：你來試試。

生2：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有點兒味道，但是對比度不太大）

師：讀得不錯，不過對比度還可以更大一些。同學(xué)們想一想，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是多么的令人陶醉??！你再來試一試。

生2：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有進(jìn)步）

師：這樣讀是不是要更好些—（師范讀）“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你再來試試。

生2：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讀得很有感情）

師：讀得真不錯。同學(xué)們，咱們齊讀這兩段話?！拔摇钡谝淮我娔裂蛉藭r，看到的阿爾卑斯山地是什么樣兒的？

生：一眼望去，到處是荒地。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

師：“我”第三次見牧羊人時，看到的阿爾卑斯山地又是什么樣兒的？

生：一切都變了，連空氣也不一樣了。以前那種猛烈而干燥的風(fēng)，變成了飄著香氣的微風(fēng)。

師：同學(xué)們，學(xué)到這里，是不是產(chǎn)生了許多想法？如此鮮明的對比，如此強(qiáng)烈的反差，大家有什么疑問？誰來說一說？

生：為什么這里的環(huán)境會產(chǎn)生這樣大的變化呢？

生：是誰讓它們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生：是誰建立了如此的豐功偉績？

……

師：說得真好。老師也有這樣的疑問。但是，如果文章的前后沒有發(fā)生變化，沒有產(chǎn)生對比，你還會產(chǎn)生這樣的疑問嗎？

（屏幕顯示）

多少年后，一眼望去，到處還是荒地。光禿禿的山上，還是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

生：如果沒有對比，就不能使讀者產(chǎn)生疑問。

生：如果沒有對比，讀者就不會追問究竟是誰讓阿爾卑斯山地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生：如果沒有對比，讀者就不會追問是誰建立了如此的豐功偉績，就無法突出人物形象。

師：說得太對了。這篇小說雖然沒有矛盾沖突，沒有一波三折的情節(jié)，但是對比、反襯的巧妙運用，使文章充滿了張力，同樣使一個豐滿的人物形象呼之欲出。

三

師：那么，要把這樣廣闊的荒野變成綠洲，作者應(yīng)該虛構(gòu)一個什么樣的人物，才能讓小說更具震撼人心的效果呢？是熱血青年，是一群軍人，還是能力非凡的偉大人物？大家說說看。

生：最好不要虛構(gòu)成熱血青年。雖然把荒野變成綠洲并不容易，但是由于熱血青年有的是力氣，有的是青春年華，他們做這樣的事情要相對容易些，作者如果這樣寫的話，小說就缺少了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師：那虛構(gòu)成一群軍人呢？

生：那就更不行了。軍人有很強(qiáng)的紀(jì)律性，他們能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上級的命令，他們要把荒野變成綠洲就更容易了。一件事情如果做起來很容易的話，那就沒有多少意義可言了。

師：那能力非凡的偉大人物呢？

生：也不行。既然這個人物能力非凡，那他做這件事也會容易很多，所以，也不宜這樣虛構(gòu)。

師：那怎樣虛構(gòu)才合適呢？

生：我覺得，應(yīng)該年齡大一些，最好身體不太好，這樣把荒野變成綠洲就很難了。

生：我覺得，最好是孤身一人，這樣把荒野變成綠洲就更難了，因為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弱的。

……

師：我們看看小說是如何虛構(gòu)牧羊人的。

生：牧羊人五十多歲，失去獨子，妻子去世。

生：他是沒有受過什么教育的普通農(nóng)民。

師：對的。如此年齡的人，如此平凡的農(nóng)民，在如此處境下，竟然把荒野變成了綠洲，他已經(jīng)足夠偉大了。不過，僅僅這樣寫似乎還是不太夠。要想進(jìn)一步突出人物形象，作者還要怎么辦呢？

（學(xué)生感覺有點兒困難）

師：試想一下，如果這個荒野面積很小，輕易就能把它變綠的話，行嗎？

生：不行。

師：為什么？

生：太容易了，就無法突出人物形象了。

師：對的。我們看看文章是如何描寫荒野的。

生：第2自然段中有“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的描寫。

生：還是第2自然段，有“在毫無遮攔的高地上，風(fēng)吹得人東倒西歪?？耧L(fēng)呼嘯著穿過破房子的縫隙，像一只饑餓的野獸發(fā)出吼叫”的描寫。

生：第3自然段中有“到處是干旱的土地和雜草”的描寫。

師：文中多次描寫了荒野，我們選擇這句試著讀一讀，看看從這句話中能讀出什么意味來。

（屏幕顯示）

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

生1：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沒有讀出“無邊無際”的味道）

師：這個荒野好像不大，你把前面的部分再試著讀一讀。

生1：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重讀兩個“無”，并延長強(qiáng)調(diào)，讀得有一點味道了）

師：這句話中，還有一個詞也能突出荒野之大。你再試試看。

生1：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這回把“三”字重讀，且延長強(qiáng)調(diào)，讀得很有味道）

師：誰來讀一讀這句話的后一部分。

生2：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讀得沒有感情）

師：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在經(jīng)歷了艱難險阻之后，常常有柳暗花明的驚喜。這句話中，哪個詞寫出了“我”的驚喜？

生2：“終于”這個詞寫出了“我”歷經(jīng)三天的跋涉之后的驚喜。

師：應(yīng)該讀升調(diào)，還是降調(diào)？

生2：我覺得應(yīng)該讀升調(diào)。

師：嗯。你再試一試。

生2：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讀有點兒味道）

師：但是“我”真的感到驚喜了嗎？

生：沒有。因為他來到的是一個廢棄的村莊前。

師：對啊。他本想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沒想到，辛辛苦苦跋涉了三天之久，最后來到的竟然是個廢棄的村莊，剛剛?cè)计鸬南Ｍ?、驚喜，瞬間變成了什么？

生：變成了更大的失望。

生：變成了更大的失落。

生：還有點兒悲傷。

師：那么，這個更大的失望、失落，甚至是悲傷，應(yīng)該讀成升調(diào)，還是降調(diào)呢？

生2：應(yīng)該讀降調(diào)。

師：那你再來試一試。

生2：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廢棄的村莊”用降調(diào)，讀得有點兒味道）

師：同學(xué)們，一句話看起來很簡單，其實，卻是一波三折的，蘊含了作者豐富的情感。你現(xiàn)在再來讀這句話試試，看有沒有更深的感受。

生2：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終于”用升調(diào)，“廢棄的村莊”用降調(diào)，讀得有點兒味道）

師：你再讀得夸張一些，就更好了。

生2：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讀得很有味道，很有感覺）

師：我們把這句話連起來讀一讀。

生（齊讀）：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走了三天，終于來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前。

（分組讀，男女讀，齊讀，越讀越好）

師：同學(xué)們，讀到這兒，你們有沒有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作家為什么要把牧羊人虛構(gòu)成如此“弱”的人，又為什么要把荒野描寫得如此廣袤呢？

生：老師，我明白了。這里是不是又是對比、反襯？作者把牧羊人虛構(gòu)成越“弱”的人，就越能突出牧羊人的弱小、孤獨。

生：把荒野描寫得越廣袤，是不是越反襯出牧羊人把荒野變成綠洲的堅強(qiáng)與艱難？

師：對的。這里運用的也是對比、反襯的手法。這樣一對比、反襯，牧羊人的形象就更加豐滿、更加具體了。

四

師：到這里，牧羊人的形象已經(jīng)慢慢立起來了，但是作者還覺得不夠豐滿，還要設(shè)法塑造人物形象。請看課文的第14自然段。第二次“我”去見牧羊人時，剛剛經(jīng)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外面戰(zhàn)火紛飛時，牧羊人在做什么？

生：牧羊人一直在種樹—“戰(zhàn)爭并沒有擾亂他的生活。他一直在種樹。種橡樹，種山毛櫸，還種白樺樹”。

師：誰來讀一讀第一句話，看看哪個詞語最有味道？

生：我覺得“并”這個詞很有味道。

師：能具體說說嗎？

（生語塞）

師：通常情況下，戰(zhàn)爭對人類社會的破壞力是極大的，但它有沒有影響牧羊人的生活？

生：沒有。

師：對啊。似乎沒有影響牧羊人的生活。這是不是很奇怪？所以，這里的“并”字有什么特別的意味嗎？

生1：作家在這個詞中似乎想極力地強(qiáng)調(diào)什么。

師：作家想強(qiáng)調(diào)什么呢？

生1：強(qiáng)調(diào)牧羊人的與眾不同。

師：對啊。你來讀讀試試。

生1：戰(zhàn)爭并沒有擾亂他的生活。（過于突出“并”）

師：同學(xué)們，“沒有擾亂”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

生：是一種寧靜的生活狀態(tài)。

師：你再來試試？

生1：戰(zhàn)爭并沒有擾亂他的生活。

師：這回讀得很好。讀出了牧羊人的與眾不同，讀出了他寧靜的生活狀態(tài)。誰來讀一讀第二、第三句話？

生2：他一直在種樹。種橡樹，種山毛櫸，還種白樺樹。（讀得沒有感情）

師：你把這句改成這樣讀一讀，跟原句比較一下，看有什么不同—“他一直在種樹。種橡樹、山毛櫸和白樺樹”。

生2：改過之后的句子只是告訴人們牧羊人種了哪些樹，沒有情感在里面，但是原句就不一樣了。

師：有什么不一樣？

生2：原句強(qiáng)調(diào)“種”字，牧羊人在“種”橡樹，“種”山毛櫸，“種”白樺樹，意在突出“一直”。

師：你來試著讀一讀。

生2：他一直在種樹。種橡樹，種山毛櫸，還種白樺樹。（重讀“一直”和四個“種”，但是少了些情感）

師：這個“一直”和四個“種”里包含了什么樣的情感？他一直在做同樣的一件事情，這可見……

生2：他很執(zhí)著。

師：對啊。你再來試一試，要讀出牧羊人的執(zhí)著。

生2：他一直在種樹。種橡樹，種山毛櫸，還種白樺樹。（讀得很有感情）

師：同學(xué)們，作家是在什么樣的背景下描寫牧羊人寧靜的生活狀態(tài)和執(zhí)著地植樹的？你從中讀出了什么？

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

生：老師，我明白了，外面是戰(zhàn)火紛飛，而牧羊人的內(nèi)心卻那樣的寧靜與執(zhí)著，這里運用的又是對比與反襯的手法。

師：作家這樣寫作，使得牧羊人的形象怎么樣了？

生：又形象了一些。

生：又豐滿了一些。

師：多了一點什么？

生：多了一點寧靜與執(zhí)著。

師：對的。

五

師：小說寫到這兒，牧羊人的形象已經(jīng)很豐滿了，但是作家還是覺得不太夠。請再讀課文，荒野變成綠洲后，人們慢慢又從城市搬了回來，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牧羊人是不是被人敬為英雄，享受豐厚的物質(zhì)生活了呢？文章是如何寫人們的，又是如何寫牧羊人的？

生：課文中描寫人們回來的文字很多，如第20自然段中有“從地價昂貴的城市搬到這里安家的人帶來了青春和活力，還有探索新生活的勇氣”。

生：第20自然段還有“一路上，我碰到許多健康的男男女女，孩子們的笑聲又開始在熱鬧的鄉(xiāng)村聚會上飄蕩”的描寫。

……

師：那描寫牧羊人的句子呢？

生：很少，只有一句。還是在第20自然段中，“一萬多口人的幸福生活，都源于這位叫艾力澤·布菲的老人”。

師：牧羊人用畢生的精力把荒野變成了綠洲，他建立了如此的豐功偉績，他應(yīng)該被敬為英雄嗎？他應(yīng)該享受豐厚的物質(zhì)生活嗎？

生：應(yīng)該的。

師：但是如果這樣一寫，牧羊人的形象似乎少了些什么。

生：他的人物形象就打了折扣，仿佛他就是為了這些榮譽和物質(zhì)待遇而辛苦了這么多年的。

生：對的。如果這樣寫的話，牧羊人的無私、偉大就難以得到凸顯。

師：所以，把他人的到來與牧羊人的悄然隱去進(jìn)行對比、反襯，是為了……

生：是為了進(jìn)一步塑造牧羊人偉大、無私的形象。

師：對的。同學(xué)們，這篇文章雖然沒有傳統(tǒng)小說那扣人心弦的情節(jié)，但是由于作家巧妙地運用了多種形式的對比、反襯，同樣塑造了典型人物牧羊人，同樣表達(dá)了深刻的主題。

師：小說表現(xiàn)出來的強(qiáng)大的藝術(shù)真實和藝術(shù)美感，感染了許多人，就連當(dāng)時跟作者約稿的編輯都誤以為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還特意去實地調(diào)查。然而，它的確是一篇小說，是作者讓·喬諾虛構(gòu)的一個故事。這便是對比的藝術(shù)！這便是反襯的魅力！

師：其實，這篇課文中除了這幾處對比、反襯之外，還有許多地方運用了這樣的手法。下課后，請再仔細(xì)研讀課文，感興趣的同學(xué)可以嘗試著用今天學(xué)到的方法寫一篇虛構(gòu)的記敘文。這節(jié)課就學(xué)到這兒。下課。

本文系江蘇省中小學(xué)教學(xué)研究第15期立項課題“指向言語思維發(fā)展的閱讀教學(xué)實踐研究”（課題批準(zhǔn)號：2023JY15-L299）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江蘇省寶應(yīng)縣城西實驗學(xué)校）

責(zé)任編輯：趙繼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