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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富裕背景下的收入分配稅收調節(jié)問題

      2024-01-03 01:49:40蔡昌曹曉敏吳奕萱
      經濟論壇 2023年12期
      關鍵詞:稅收政策共同富裕分配

      蔡昌,曹曉敏,吳奕萱

      (中央財經大學財政稅務學院,北京 100081)

      引言

      2020 年10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十四五”規(guī)劃時指出,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人民群眾的共同期盼。在我國新的發(fā)展階段,共同富裕已成為我國的重要策略目標。中國式現代化要實現的是能讓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而不僅僅是只有少數人富裕的現代化[1]。共同富裕的實現首先要確保收入分配的公平,但隨著經濟快速增長和社會變革步伐加快,收入分配不公平問題日益凸顯,這不利于推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在居民收入分配方面,2003 年至2020 年我國的基尼系數在0.46~0.49 間徘徊浮動①。雖然國際上沒有對基尼系數給出一個合適的標準,但通常將“0.40”作為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線。根據這一標準,我國一直處于收入差距懸殊的國家行列,特別是與日本長期維持在0.35左右相比②,我國的基尼系數明顯偏高,居民收入分配差距較大。在城鄉(xiāng)收入方面,2012 年我國城鄉(xiāng)居民收入比達到3.3③,而國際上最高在2左右。2012年至2015年我國城鄉(xiāng)收入比逐年下降,至2015 年達到最小值2.32,但此后出現反彈,一直維持在2.5 以上(至2021 年)④。不同區(qū)域間的收入也存在較大差距,根據2020年我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⑤排行,東部地區(qū)的上海全體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72232 元,北京全體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69434元;而西北地區(qū)的青海、新疆、西藏、甘肅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為24037 元、23845 元、21744 元、20335元??梢娚虾:捅本┑娜w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到西北地區(qū)省份的3 倍之多,收入差距十分明顯。

      收入分配的不公平是實現共同富裕面臨的最大阻礙。為了緩解這一問題,稅收作為重要政策工具被廣泛關注和研究。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是指通過稅制改革、稅收政策調整來提高收入和財富分配的公平性,減少貧富差距,提高社會公正性和經濟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本文旨在探討共同富裕背景下的收入分配稅收調節(jié)問題,闡述稅收調節(jié)收入的理論基礎,分析收入分配的稅收調節(jié)機制和面臨的挑戰(zhàn),提出共同富裕背景下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的路徑,提高收入分配的公平性,促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一、收入分配稅收調節(jié)的理論基礎

      (一)紅利效應

      紅利效應(Dividend Effect)是指稅收對經濟參與者的激勵效應。稅收制度能夠鼓勵人們參與勞動力市場,進行創(chuàng)業(yè)和投資,促進經濟生產和創(chuàng)造就業(yè)機會,從而對收入分配產生積極影響。

      紅利效應強調稅收政策對經濟主體的影響。稅收政策可以通過改變稅率、稅收結構和稅收減免等方式,影響人們的決策和行為。稅收政策能夠,鼓勵人們更多地參與經濟活動,有助于推動經濟增長和就業(yè)。紅利效應是稅收政策對勞動力市場的激勵,較低的個人所得稅率或稅收減免可以鼓勵人們積極就業(yè),提高就業(yè)率,有助于個人增加收入,減少社會貧困和失業(yè)率。稅收政策也可以影響創(chuàng)業(yè)和企業(yè)投資決策。較低的稅率、投資減免以及相關稅收優(yōu)惠政策可以鼓勵創(chuàng)業(yè)者和企業(yè)家更多地進行投資和創(chuàng)業(yè),推動經濟創(chuàng)新,為社會創(chuàng)造更多的就業(yè)機會。因此,稅收政策可以積極影響收入分配,提供更多的創(chuàng)業(yè)機會,提高人們的收入水平,并減少貧富差距。當然紅利效應離不開稅收政策的設計,也需要平衡各種因素。政府需要謹慎考慮稅收政策的公平性、財政可持續(xù)性和社會公共支出的需求,以確保稅收政策的綜合效益。

      (二)擬合理論

      擬合理論(Ability-to-Pay Principle)認為,政府應該根據個體的能力來征稅,即高收入人群應該承擔更多的稅收,以支持經濟發(fā)展和社會進步。擬合理論強調稅收反映個體的經濟能力,個體的經濟能力通常與個體的收入和財富相關,因此高收入人群應該根據其更高的經濟能力來承擔更多的納稅責任。擬合理論的核心概念是稅收公平性,即稅收應該以公平的方式分攤社會的財政負擔。這意味著每個人應根據其經濟能力支付相對應的稅款,以確保社會資源的合理分配。通過使高收入人群承擔更多的稅收,減少貧富差距,有助于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確保社會中每個成員都能分享到經濟增長的成果。考慮不同人群適應能力的差異性,高收入人群更有能力承擔更多的稅收。因此,政府可以采取差異化稅率和免稅額政策,以減輕低收入人群的稅收負擔。依據個體的經濟能力來征收稅款,政府可以獲得更多的財政資源,用于支持社會福利項目、教育、醫(yī)療保健和基礎設施等,提供更多的社會服務,改善社會的整體福祉。盡管擬合理論強調稅收的公平性,但政府也需要平衡稅收政策,以確保財政的可持續(xù)性和經濟的穩(wěn)定性。

      (三)稅收公平

      稅收政策的公平性是影響收入分配的關鍵因素之一。公平的稅收政策通常涉及如何提高社會福利水平和財富再分配效率,以確保社會中弱勢群體能夠獲得一定程度的經濟救濟。稅收政策的公平性是影響收入分配的關鍵因素之一,稅收公平原則強調稅收應該根據個體的經濟能力來征收,以確保社會財富和資源分配的公平性。

      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離不開公平規(guī)則的構建[2]。王雍君(2023)[3]將稅收的(基本)能力平等原則分為三種:權利平等、機會平等和利用可能性平等。稅收政策的公平性以個體的經濟能力為基礎。通常,經濟能力與個體的收入和財富相關,較高的經濟能力意味著個體更有能力承擔更多的納稅責任。稅收政策通過減輕低收入人群的稅負,即通過提供社會救濟、稅收減免、稅收抵免和社會福利項目等方式,以支持弱勢群體。因此,合理的稅收政策有助于調節(jié)國民收入與資源分配趨于均衡合理,有效降低貧富差距。公平的稅收政策應考慮不同人群的適應能力差異。低收入人群通常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來承擔高稅負,因此稅收政策可以采取免稅額、稅收抵免和補貼等措施,以減輕其稅收負擔。為確保稅收政策的公平性,政府可將獲得的財政資源,用于支持社會福利項目,如教育、醫(yī)療保健、社會保障和基礎設施等。同時提高社會中弱勢群體的生活水平,提升整體社會福祉。公平的稅收政策需要平衡各種經濟和社會因素,以確保稅制的可持續(xù)性和經濟的穩(wěn)定,確保它既有助于實現收入分配公平,又不會損害各類經濟體的增長潛力。

      二、共同富裕背景下收入分配的稅收調節(jié)效應分析

      (一)稅收:收入分配調節(jié)的政策工具

      稅收對收入分配的調節(jié)主要是通過分配制度來實現,稅收貫穿于整個分配環(huán)節(jié),即在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中都有稅收的影子,稅收作為一種政策工具而存在,能夠引導財富和資源的流向,對收入分配形成調節(jié)效應,進而成為推進共同富裕的一種有效工具。首先,初次分配指的是市場機制下資源的分配,稅收通過改變要素的相對價格來實現對資源的優(yōu)化配置。特別是對不同經濟要素的稅收政策,影響資源配置效率,鼓勵人們更有效地分配資源。例如,對土地、資本或勞動力等生產要素賦予不同稅率,會直接影響生產要素的價格及市場主體的生產和投資決策,從而對初次分配產生影響。其次,再分配是指通過稅收改變初次分配的格局,以促進收入更加公平合理。對高收入者征稅或減少補貼,降低高收入者的收入,以減少貧富差距。稅收政策可以通過逐級累進的所得稅制度,提高高收入者的稅率,或者提供稅收減免來支持低收入者。此外,政府還可以提供社會保險、福利項目、醫(yī)療保險等,以幫助弱勢群體,改善再分配結果。最后,第三次分配是指政府通過稅收優(yōu)惠等方式激勵社會慈善捐贈。第三次分配是基于人類的道德和友善心理,而通過稅收政策可以鼓勵高凈值人士和企業(yè)捐贈部分收入或財富以支持慈善事業(yè),比如對慈善捐贈提供稅收減免或優(yōu)惠政策。慈善捐贈可以用于社會項目、教育、醫(yī)療保健、文化和環(huán)境保護等領域,有助于改善社會公共福祉,最終達到促進共同富裕的目的。

      (二)縮小財富分配差距

      在促進共同富裕方面,政府主要采用征收個人所得稅、財產稅等手段來調節(jié)高收入,一定程度上縮小了貧富差距[5]。一方面,對高收入者征收更高的稅率,對低收入者提供稅收減免和優(yōu)惠,有效縮小高收入群體與低收入群體之間的收入差距,促進共同富裕。另一方面,通過征收資本利得稅和遺產稅來減少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實現財富再分配,減少貧富差距。資本利得稅是對資本收益征稅,遺產稅是對遺產進行征稅。這些稅收措施可以防止財富在幾代人之間不斷積累,促使財富分配更趨均衡,打破財富分配的“二八定律”,促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三)提高低收入群體的生活水平

      政府通過稅收調節(jié)為社會提供公共產品或服務,以改善低收入群體的生活條件,推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首先,稅收收入用于社會福利。政府提供免費或補貼的醫(yī)療服務,使低收入群體能夠獲得必要的醫(yī)療照顧;政府提供教育補貼或獎學金,使低收入家庭的子女能夠接受良好的教育。其次,稅收收入用于就業(yè)幫扶。稅收收入用于創(chuàng)造就業(yè)機會和提供培訓計劃,幫助低收入群體獲得穩(wěn)定的工作和提高職業(yè)技能;通過減稅或提供稅收優(yōu)惠來鼓勵企業(yè)增加投資和創(chuàng)造就業(yè)。最后,稅收收入用于住房援助。稅收收入用于提供低收入住房補貼或租金減免等住房援助,幫助低收入群體獲得適當的住房條件,使低收入家庭能夠支付得起合理的住房費用。因此,稅收收入通過提高社會福利水平和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調節(jié)居民可支配收入,促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收入分配的稅收調節(jié)與共同富裕機制如圖1所示。

      圖1 收入分配的稅收調節(jié)與共同富裕機制

      (四)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的傳導機制

      在現實社會中,貧富差距主要表現在收入、消費和財產三個方面,收入與消費屬于財富的流量,財產屬于財富的存量,稅收則主要從這三個方面發(fā)揮其收入分配調節(jié)作用。在收入獲取層面,依靠企業(yè)所得稅、個人所得稅、社會保障費等稅費進行調節(jié);在消費支出層面,依靠增值稅、消費稅等流轉稅進行調節(jié);在財產保有和流轉環(huán)節(jié),依靠房地產稅、契稅等稅種進行調整。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的制度原理如圖2所示。

      圖2 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的制度原理

      三、共同富裕背景下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面臨的挑戰(zhàn)

      (一)稅制結構失衡,直接稅比重偏低

      直接稅比重偏低會帶來收入分配不平等問題,對社會公平和財政可持續(xù)性帶來挑戰(zhàn)。首先,直接稅比重偏低加重收入分配不公平。直接稅主要針對高收入人群和企業(yè),通過增加他們的稅負來實現收入再分配。如果直接稅比重偏低,高收入人群和企業(yè)可能享受到更多的稅收優(yōu)惠和減免,也會利用他們的儲蓄和投資獲得更多的收益,加劇收入分配的不平等和貧富差距,使富人更富、窮人更窮的“馬太效應”愈演愈烈,不利于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其次,直接稅比重偏低會帶來一定的社會公平問題。直接稅根據個人和企業(yè)的收入水平來征收,在實現社會公平方面更具可行性。直接稅比重偏低意味著間接稅納稅人承擔的稅收負擔相對較重,即承擔消費稅、增值稅的低收入人群和中小企業(yè)支付的稅款較多,加劇社會不公平,阻礙共同富裕的實現進程。最后,直接稅比重偏低會帶來財政可持續(xù)性問題。直接稅是一種可持續(xù)的稅收來源,與經濟增長和個人收入水平相關。直接稅比重相對較低時,財政收入會更加依賴于間接稅,而間接稅往往受到經濟周期和消費波動的影響,其所提供的財政收入可能不穩(wěn)定,難以滿足政府的開支需求,轉移支付、社會福利和公共服務方面支出也會減少,加劇收入分配的不公平,不利于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二)個人所得稅對收入分配的再調節(jié)作用較弱

      目前我國個人所得稅對收入分配的再調節(jié)作用有待加強。一是個人所得稅容易導致避稅。我國采用七級超額累進稅率,使低收入群體享有較低的稅率,但導致高收入階層存在較大的避稅機會。個人所得稅平均稅率偏低減少了政府的財政收入,限制了政府在收入分配調節(jié)上的作用。二是基本費用扣除標準設計不合理。部分納稅人未能充分獲得費用扣除的機會。此外,地區(qū)之間的差異和通貨膨脹對基本費用的真實成本也會產生影響,當前的統(tǒng)一標準未能很好地反映這些變化。三是勞動所得個人所得稅率高于經營所得個人所得稅率,經營所得適用5%~35%的超額累進稅率,最高邊際稅率低于勞動綜合所得的45%,稅率差異導致部分明星、網紅通過轉化個人所得來逃避稅收,不僅給國家稅收造成損失,還導致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功能失效[6]。因此,個人所得稅對收入分配的調節(jié)作用還存在不完善之處,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三)第三次分配的稅收激勵機制不完善

      科學、合理的分配制度是保證收入分配公平、促進共同富裕的制度基礎,收入的三次分配都離不開稅收的調節(jié)作用。第三次分配是對前兩次分配的有效補充,三次分配相互協同配合,提高收入分配的公平性、促進共同富裕。但我國現行財稅體制對個人和企業(yè)等主體的慈善捐贈激勵不足、調節(jié)作用有限,制約著第三次分配對居民收入和財富分配的調節(jié)作用。特別是與個人慈善捐贈相關的稅收政策存在一些制度缺陷和問題。

      首先,個人慈善捐贈的稅收扣除比例較低且不允許跨期抵扣。我國個人慈善捐贈的稅收扣除比例相對較低,僅有30%和100%兩個檔次。雖然有100%的扣除比例,但其門檻較高,需要符合國務院相關文件的特殊規(guī)定,大多數個人無法享受該政策。我國個人慈善捐贈稅收政策不允許將本年度不能扣除的捐贈金額結轉到次年進行扣除。這種政策限制了個人捐贈的積極性,捐贈扣除的限制性政策影響了個人捐贈的熱情。其次,扣除方式過于固化缺乏靈活性。目前,我國采用統(tǒng)一的扣除方式,即不區(qū)分個人的收入水平與經濟能力,一律適用30%或100%的捐贈扣除限額政策。由于這種政策沒考慮個體之間的負稅能力和收入差異,無法調動不同群體的慈善捐贈積極性。最后,個人非貨幣性資產捐贈政策不明確。對于個人以非貨幣性資產進行慈善捐贈,我國稅收政策缺乏明確的規(guī)定。只有涉及扶貧、應對自然災害等特殊重大應急事件的慈善捐贈,非貨幣性捐贈才能免征增值稅,否則一般按視同銷售處理,由捐贈者承擔相應的增值稅負擔,這大大挫傷了個人非貨幣性資產捐贈的積極性。綜上,稅收對第三次分配的激勵制度不完善,會在一定程度上加劇收入分配的不公平,拉大了貧富差距。

      (四)稅收征管模式滯后于數字經濟發(fā)展

      稅收征管模式是否科學合理,關系國家應征稅款能否征收入庫,影響國家可支配財力和轉移支付,最終影響共同富裕的實現。隨著經濟數字化的發(fā)展變化,傳統(tǒng)的稅收征管模式不能完全適應新經濟、新產業(yè)、新業(yè)態(tài)的發(fā)展要求,稅收規(guī)避現象時有發(fā)生。稅收信用環(huán)境不健全,也導致國家稅款的流失。如蔡昌(2017)[7]測算電子商務稅收流失額逐年增長,2015 年增值稅和個人所得稅額流失額達376.22億~582.48億元。

      稅收征管方式滯后會削弱稅收對收入分配的調節(jié)作用。一方面,數字經濟的發(fā)展帶來新的商業(yè)模式和新的稅源,傳統(tǒng)的稅收征管模式可能無法適應這些變化,會出現一些稅收征管漏洞,導致稅收制度與數字經濟的適配性較差,稅收征管效果大打折扣,削弱了稅收對收入分配的調節(jié)作用。另一方面,一些跨國企業(yè)還可能通過股權架構和稅務安排來減少納稅義務,不僅造成一定程度的稅收流失,也構成了對國家財政穩(wěn)定性的挑戰(zhàn),使國家無法獲取正常的財政收入,從而導致政府出現財政缺口,難以實現有效的財政支出,包括對教育、醫(yī)療、社會福利和基礎設施等公共服務項目的投入,低收入人群的基本公共服務得不到保障,社會資源分配不平等,最終影響到共同富裕。

      四、共同富裕背景下稅收調節(jié)收入分配的政策建議

      (一)優(yōu)化稅制結構

      優(yōu)化稅制結構,使其更好地促進共同富裕,不僅要推動主體稅種改革,還要完善輔助稅種,并適時開征新稅。

      一是優(yōu)化財產稅制度實現更加公平的財富分配。財產稅是一種直接稅,其征收基于個人或企業(yè)的財產價值,包括房地產稅、財富稅、遺產稅等。財產稅的重要性在于它可以直接影響富人和高凈值人群,有助于減少貧富差距,確保財富公平分配。我國應積極穩(wěn)妥推進房地產稅的立法和改革。首先,我國房產稅已經具有較為充足的稅源基礎,住房已經成為家庭最重要的資產。其次,經過上海、重慶兩地多年的房產稅改革試點,我國不動產登記、房產信息聯網、房地產價值評估等配套制度不斷完善,稅收征管體系也不存在技術障礙。

      二是改變以商品與服務稅為主的稅制結構。開征遺產稅和贈與稅,完善財產稅、資源稅征收,健全稅收體系[8]。積極開展遺產稅與贈與稅的制度設計,遺產稅是一種稅負難以轉嫁的直接稅,實踐中通常與贈與稅一起設計并配套實施。由于這兩個稅種的納稅人與負稅人相統(tǒng)一,征稅對象定位精準,共同配合起來作為調節(jié)社會財富再分配的備選稅種。目前,全球有1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開征遺產稅或者對遺產征稅,90%以上的OECD 國家和地區(qū)都已經征收了遺產稅??傮w來看,開征遺產稅也符合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追求。

      (二)深化間接稅改革

      降低間接稅比重,關鍵在于降低增值稅和消費稅的比重。在增值稅方面,通過減并優(yōu)化增值稅稅率,可以直接降低增值稅負擔;優(yōu)化增值稅優(yōu)惠政策,鼓勵企業(yè)積極參與投資和擴大生產,比如對綠色技術、高新技術給予稅收優(yōu)惠待遇;完善增值稅留抵退稅制度,幫助企業(yè)有效降低現金占用,減輕企業(yè)負擔;適當延長增值稅優(yōu)惠期限,特別是對于小規(guī)模納稅人,適當延長增值稅優(yōu)惠政策期限相當于降低了間接稅比重。

      在消費稅方面,主要的改革措施是征稅環(huán)節(jié)后移。消費稅是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能夠促進資源的合理配置,改變消費結構,提高消費質量和效率,保障人民生活水平,促進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現行消費稅為中央稅,稅收收入全部劃歸中央,主要征收環(huán)節(jié)在生產階段。若將消費稅劃歸地方,可緩解地方財政壓力,為地方政府提供新的稅源,則地方政府會有更多的財政資源投入民生項目,促進地方經濟高質量發(fā)展,促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將消費稅的征稅環(huán)節(jié)后移還能減輕企業(yè)稅負,激發(fā)市場活力,實現更均等的消費稅收入分布,避免其過分集中于特定地區(qū)或產業(yè)。同時,現有的消費稅稅目滯后于經濟發(fā)展,已不再適應現代社會的需求,因此,有必要更新消費稅稅目,引導消費者和企業(yè)調整消費和生產模式。加大對奢侈品和高污染、高耗能產品的征稅力度,增加對基礎性消費的補貼和抵免,減輕基礎消費者的負擔,發(fā)揮消費稅促進收入分配公平、促進共同富裕、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重要作用。

      (三)加強個人所得稅對收入分配的調節(jié)力度

      我國個人所得稅目前實行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征管模式。分類征收是指根據不同類型的所得(如資本收益、財產轉入所得、租金等)采用不同的稅率進行征收;綜合征收則是指將相關所得匯總后,采用統(tǒng)一的稅率進行征收。通過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個人所得稅體系,政府可以更精確地識別高收入者并對其采取適當的稅收治理措施,還有助于減少貧富差距,確保富裕階層為社會提供更多支持,并為社會底層提供更多財政援助,促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一是擴大綜合所得的征稅范圍。在工資薪金、勞務報酬、稿酬、特許權使用費四項所得的基礎上,可進一步將利息、股息、紅利、財產轉讓等所得納入綜合所得,適當擴大綜合所得的征收范圍,完善專項附加扣除標準,逐步扭轉“資本所得輕稅、勞動所得重稅”現象。

      二是實行資本所得合并征稅模式。將不同來源的資本所得進行綜合計征稅款,鼓勵人們提高工作和投資的積極性,參與更多投資活動,提高個人所得的稅收公平性。

      (四)增強第三次分配的稅收激勵效應

      第三次分配的基礎是公益慈善捐贈。稅收促進公益慈善捐贈的激勵方式多種多樣,其中主要以納稅扣除、稅收抵免、稅收減免三種激勵方式為主[9]。按照我國現行的企業(yè)所得稅法規(guī)定:企業(yè)發(fā)生公益性捐贈支出,在年度利潤總額12%以內的部分,準予在計算應納稅所得額時扣除;超過12%的部分準予結轉以后三年內在計算應納稅所得額中扣除。2019年12月30日,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發(fā)布的《關于公益慈善事業(yè)捐贈個人所得稅政策的公告》明確規(guī)定,個人向教育、扶貧、濟困等公益慈善事業(yè)的捐贈,也可以在計算應納稅所得額時全額扣除。

      按照中央提出的完善三次分配基礎制度的指示精神,稅務部門應在現行稅法基礎上,進一步研究加大稅收優(yōu)惠力度、積極鼓勵和發(fā)揮三次分配的正面作用。

      一是完善公益性捐贈的稅收支持政策。在企業(yè)公益性捐贈方面,建議放寬年度利潤總額12%以內的扣除標準,在當年就準予據實扣除;在個人公益性捐贈方面,建議運用捐贈總額加計扣除的方式調動個人慈善捐款積極性。同時,建議適當加大公益性社會組織企業(yè)所得稅的稅率優(yōu)惠力度,擴大公益性社會組織的認定范圍,鼓勵更多的民間團體組建或參與公益性社會組織,增強稅收對社會公益性捐贈的激勵作用。

      二是在財產稅、流轉稅中設計公益性捐款、捐物的扣除或優(yōu)惠政策。我國《增值稅暫行條例》規(guī)定,單位或者個體工商戶將貨物無償捐給落后地區(qū)的單位和個人,免征增值稅,進一步將“單位和個人”擴展至“符合標準的貧困家庭或個人”,擴大免征范圍。此外,還要合理簡化慈善捐贈的免稅、退稅程序,讓企業(yè)和社會各界愛心人士切實感受到慈善捐贈帶來的稅收優(yōu)惠好處,提高其開展慈善事業(yè)的積極性,發(fā)揮倫理道德改善收入和財富的分配格局。

      (五)完善新經濟新產業(yè)新業(yè)態(tài)的稅收治理模式

      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fā)布的《數字中國發(fā)展報告(2022 年)》顯示,2022 年我國數字經濟規(guī)模達50.2 萬億元,總量穩(wěn)居世界第二,占GDP比重提升至41.5%。數字經濟背景下的稅收征管模式需要更新,以提高稅收征管的效果,加強稅收對收入分配的調節(jié)作用。

      一是加快構建數字經濟法律法規(guī)體系。作為數字經濟稅收征管的法律基石,加強“雙支柱”方案的國際合作,探索如數字服務稅、數據資產稅等新稅種。英、法等國開征了數字服務稅,即只要大型互聯網企業(yè)在英、法等國存在生產經營活動,則不論企業(yè)注冊地是否在本國,不論其是否盈利,都要按照營業(yè)額的一定比例繳納數字服務稅。立法體系的完善是稅收征管的法律保障,也是稅收發(fā)揮對收入分配調節(jié)作用、促進共同富裕的政策保證。

      二是強化先進技術手段應用與部門協調聯動,提高稅收征管效率。積極探索“數據控稅”“政府+平臺”“區(qū)塊鏈+電子發(fā)票+稅控嵌入”等創(chuàng)新方式。將新技術應用于稅收征管領域,構建完善的稅務信息數據庫,建設稅收征管智能化平臺,創(chuàng)新稅收征管模式。貫徹“以數治稅”思想,加快推進“金稅四期”的開發(fā)應用,推進發(fā)票電子化。構建協同治理機制,促進稅務部門與金融部門、海關等的信息互聯互通互享,降低信息不對稱性。通過對稅收征管模式的更新,更準確地了解個人和企業(yè)的收入狀況,發(fā)現潛在的稅收逃漏行為,從而實現更精確的稅收征管和收入分配調節(jié)。

      三是加強對網絡直播業(yè)和娛樂圈的稅收治理。在新經濟新業(yè)態(tài)快速發(fā)展的背景下,越來越多的明星、網絡主播隱瞞個人收入,通過新型手段逃避稅收,造成國家稅收流失。一方面,稅務部門可以與相關部門合作,加強對網絡直播業(yè)和娛樂圈的信息披露和數據共享。通過共享數據,可以更準確地了解相關主體的收入情況,從而更好地進行收入再分配與稅收調節(jié)。

      另一方面,要加強對網絡直播業(yè)和娛樂圈的稅收監(jiān)管,避免高收入人群逃避稅收行為造成的實際稅負不公,既有利于強化行業(yè)規(guī)范自律、限制資本野蠻生長,也有利于推進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注釋

      ①數據來源:《中國住戶調查統(tǒng)計年鑒2004-2013》《中國統(tǒng)計年鑒2013-2021》。

      ②數據來源:世界銀行網站(worldbank.org.cn)。

      ③數據來源:《社會管理藍皮書:中國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報告2012》。

      ④數據來源:《中國統(tǒng)計年鑒2013—2021》。

      ⑤數據來源:《數字中國發(fā)展報告(2022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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