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沁
摘 要|青少年正處于塑造自我認知、自尊和自我理念的關鍵時期,也是各種問題行為發(fā)生高峰期。這個時期的孩子需要社會和家人的關愛。然而,由于網絡的普及和智能手機的發(fā)展,“低頭族”在家中隨處可見,“低頭行為”也變得司空見慣。這種現象指的是父母在與子女互動時過于專注于手機使用,而忽視或冷落了他們的子女。如今,父母的“低頭行為”被認為是影響兒童和青少年發(fā)展的新型家庭風險因素,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重視。本文梳理了國內外有關父母的“低頭行為”、青少年核心自我評價,以及二者之間關系的研究進展,以供相關研究人員參考。
關鍵詞|青少年;家庭環(huán)境;父母低頭行為;核心自我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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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近年來,隨著網絡技術和智能手機的迅猛發(fā)展,人們的工作、學習、娛樂、生活和購物都離不開移動電話。無論是隨時隨地地翻閱手機,還是將電腦始終握在手中,“低頭行為”現象已經變得司空見慣。盡管移動電話給人們帶來了即時通信的便利,但研究表明,低頭行為不僅違反了傳統(tǒng)社會準則,也逐漸成了一種普遍現象,給低頭的人帶來了被忽視和被排斥的感覺。研究文獻報道稱,與陌生人相比,人們更容易采取低頭的姿態(tài)。但是,如果被親近的人忽視或排斥,個人會面臨更多負面后果。中國歷來是以家族為核心的社會,因此家庭在個人生活中起著重要作用。特別是對于青春期的孩子來說,家庭是他們最重要的生存空間,也是他們個性形成的重要原因。家長的言行舉止會對孩子的行為產生很大影響,經常低頭的家長會給孩子帶來更多負面影響;而他人的態(tài)度對孩子的影響更大,尤其是對于未完全發(fā)育的孩子。家長是孩子最重要的親屬,家長的低頭行為會讓孩子感到被排斥或被忽視,從而對孩子的自我價值和重要性產生不利后果。在青少年階段,自尊和重要性對個體的發(fā)展至關重要。與高核心自我評估的個體相比,低核心自我評估的個體自尊水平更低,情緒更不穩(wěn)定,更容易出現內化問題,如抑郁和焦慮。因此,通過分析家長的低頭行為及其影響因素,可以有效改善家庭環(huán)境,改善親子關系,提升孩子的精神健康和生活幸福感。
2 核心自我評價
2.1 概念界定
“核心評價”的提出受益于工業(yè)心理學與基礎心理學兩個學術領域對自我研究的深入。因此,這項研究可以為構建“核心自我評估”的理念提供參考。帕克(Pacer,1985)首先對“核心評估”進行了深入研究。根據帕克的觀點,評估的層次決定了評估的效果。換句話說,評估的層次和層次之間的差異會導致評估效果出現差異,更深入、更基礎的評估總是會對特定、清晰的情況產生影響。帕瑟將這種更深層、更基礎的評估稱為“核心評估”,將其分為自我評估、他人評估和社會評估三個部分。基于此,他將核心評價概念界定為:“人類潛意識里所存在的對自己的最基準的評價?!彼J為,在核心評估中,對自己的評估是最關鍵的,即核心的自我評估。
賈奇和達勒姆(Judge and Durham,1997)等學者在研究了8個不同領域的文獻后重新定義了“核心自我評價”。他們認為核心自我評價是個人對自己能力和價值觀的最基本評估,對其他特定方面的自我評估具有重要意義。他們認為核心自我評價的因素必須滿足評價性、根源性和廣泛性這三個條件,不能僅僅是描述性、表面性和狹窄的因素。
賈奇(Judge,2001)指出核心自我評價的基本特質包括自尊、一般自我效能感、神經質(情緒穩(wěn)定性),以及控制感,這些特質構成了一個潛在的廣泛結構。杰奇(2004)等學者對人格特征進行了實證分析,發(fā)現人格特征之間存在明顯的正相關關系。
總的來說,核心自我評估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能力和價值觀進行的最基本的評價(黎建斌、聶衍剛,2010;Judge and Hurst,2007)。作為一種廣泛的人格結構和整體的自我概念,核心自我評價對青少年的學習、生活、人格和社交發(fā)展產生廣泛而深遠的影響(李蓓蕾 等,2019;徐悅 等,2017)。
2.2 測量維度
以賈奇為代表的“核心自我評估”已經成為學界的普遍共識。早期從事核心自我評價研究的大部分學者都同意核心自我評價是一個綜合性概念,由自尊、一般自我效能感、神經質(情緒穩(wěn)定性)和控制感這四個要素構成。根據上述原因,現有的測評方式主要有兩種:間接測評和直接測評。
間接測量是通過組合多個量表的項目來獲取最終的評估結果。這種方法首先獨立測量核心自我評價的四個特質,然后將它們的分數相加以得出核心自我評價的總分。然而,研究者們發(fā)現了間接測量方法存在的一些問題。首先,它容易讓人感到困惑,因為它實際上測量的不是核心自我評價本身,而是其組成要素。其次,它的結構可能會引起疑惑,人們不確定核心自我評價是一個潛在結構還是一個聚合結構。此外,參與者可能對包含大量測試項目的問卷感到不耐煩和疲倦,這可能會影響他們的選擇和回答。最后,問卷的選擇也受到研究者個人喜好和傾向的影響,不同的研究者可能會根據他們的理論和需求來選擇不同的問卷。
鑒于間接測定法存在一些不足,賈奇等人提出了一種直接測定法,該方法被稱為核心自我評估量表。這個問卷包括12個問題,可以直接測量個體的核心自我評價水平,并已被廣泛驗證具有良好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在國內,關于核心自我評價測量工具的選擇尚未形成一致的共識。國內學者的研究相對較晚,因此早期的研究者通常采用四個獨立的量表來測量核心自我評價。然而,后來的研究表明,賈奇等人編制的核心自我評價表(CSES)更具操作性,因此逐漸成為測量核心自我評價的首選工具。CSES在國內心理學界得到廣泛應用,促使國內學者對其進行本土化修訂,以適應國內核心自我評價研究的需要。杜建政(2012)在與賈奇等人合作編寫的“核心自我評估量表”的基礎上進行了內部一致性和重測的驗證,結果證明了該量表的可靠性。該評分是一種自我評價,由10個問題組成,使用利克特點進行評分。經過檢驗,該量表的內在一致性指標為0.83,分半信度指標為0.84,表明該量表在內在一致性方面表現良好。
2.3 研究進展
最初,核心自我評價的研究旨在提供對企業(yè)員工的工作績效、工作滿意度、工作動機等方面更好地預測。在早期的研究中,外國學者以賈奇等人為代表開始關注內在的自我評估與滿意度之間的關系。他們研究了內在的自我評估與工作滿意度以及生活滿意度之間的聯系。然而,我國最早對核心自我評價進行研究的吳超榮和甘怡群提出,國內的核心自我評價研究應當針對中國獨特的文化背景,從而開啟了本土化的核心自我評價研究。
接下來,本文將研究對象劃分為兩類:大學生和中學生。例如,李昌林和孫慶民(2007)以大學生為研究對象發(fā)現,核心自我評價可以很好地預測個體的主觀幸福感。馬利軍和黎建斌(2009)的研究結果顯示,核心自我評價對學業(yè)倦怠有一定影響,而陳琴(2019)的研究則表明,敘事取向團體輔導對提高高職大學生的核心自我評價具有積極效果。此外,司徒巧敏(2014)的研究發(fā)現,大學生的核心自我評價與學業(yè)壓力和學業(yè)倦怠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過去的研究主要關注大學生,研究他們與壓力、學習、健康等因素之間的關系。
另一類研究對象主要為中學生。郭紀昌和葉一舵(2017)認為,核心自我評價有助于促進青少年的個人成長主動性,而黎建斌和聶衍剛(2010)認為高核心自我評價可能形成積極的認知模式,對個體的發(fā)展具有促進作用。通常情況下,高核心自我評價的個體傾向于具有更強的成功動機、積極的自我認知和應對策略,以及對自己能力的高度肯定。因此,他們在生活中通常表現出相對積極的情感、態(tài)度和行為。核心自我評價具有較高的后天可塑性,青少年時期是其發(fā)展和完善的關鍵時期(Judge and Hurst,2007)。
3 父母低頭行為
3.1 概念界定
“低頭行為”(Phubbing)又被稱為“手機冷落行為”,這個詞匯源自澳大利亞,由“手機”和“冷落”兩個詞組合而成。它描述了父母在社交環(huán)境中過于專注于手機而忽視孩子的現象(丁倩 等,2018)。研究表明,父母的手機冷落行為會引發(fā)孩子的負面情緒體驗(Stockdale et al.,2018;Xie X and Xie J,2020),降低親子關系的質量(McDaniel and Coyne,2016)。親子間的非言語互動通常是情感交流的主要方式,而父母的手機冷落行為導致非言語互動減少,情感交流無法傳遞(Radesky et al.,2015)。
根據注意資源有限理論(Kahneman,1973),每個人的注意資源都是有限的。如果父母過多地專注于手機,他們就會沒有足夠的注意資源與孩子進行溝通和交流。與此同時,那些經歷過父母手機冷落行為的孩子通常會感到歸屬感較低(Chotpitayasunondh and Douglas,2018),情感疏離較高(Kim et al.,2013;Steiner-Adair and Barker,2013)。
在手機廣泛普及的早期,人們普遍認為手機有助于加強溝通,縮短人際交往的距離,從而克服地理距離對人際交往的障礙。然而,隨著手機的普及,手機成癮的人群不斷增加,為了描述手機成癮對大眾的影響,澳大利亞的麥肯攜手Macquarie大辭典組織了專家團隊,創(chuàng)造了“phubbing”這一新詞,并將其收錄在Macquarie大辭典的新版本中。如果傳統(tǒng)的手機成癮是指在各種場合中對手機過分沉迷,那么手機冷落行為則特指個體在社交情境中只顧低頭使用手機,而忽視了周圍的人和事。在當今的手機通信日益發(fā)達,無論是在線購物、網絡游戲、社交媒體,甚至新興的遠程控制等技術或產品,都以不同程度吸引著手機用戶。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和人們對手機的依賴程度增加,為了獲取最新信息或避免錯過重要信息,人們通常會頻繁查看手機,甚至在特殊的社交場合也如此。這種行為對社交互動產生了非常負面的影響,分散了溝通參與者的注意力,破壞了面對面交流的氛圍,使他人感到被忽視或冷落。目前,搜索“phubbing”一詞時,其翻譯可能也包括“低頭族”。
一些研究者認為,低頭行為融合了多種網絡成癮行為,并逐漸演變?yōu)橐环N“社交規(guī)范”(David and Roberts,2017;Karada? et al.,2015)。隨著對低頭行為研究的深入和細化,研究者發(fā)現人們在不同社交情境下都可能出現低頭行為(Hertlein,2012;Kadylak,2020;Lemish et al.,2020)。從行為表現的角度來看,不顧他人感受,只專注于手機的使用,即低頭查看手機的行為就可被定義為低頭行為(Chotpitayasunondh and Douglas,2016)。從行為所產生的影響角度來看,由于在社交中沉溺于手機使用,導致溝通受到干擾的行為也屬于低頭行為(Aagaard,2019)。
3.2 測量維度
(1)低頭行為測量量表
這個量表最早由土耳其學者卡拉達格(Karadag)等人于研究當地大學生群體的低頭行為編制。它包含兩個維度:手機癡迷和溝通障礙,每個維度都有5個問題,總計10個問題。這是最早用于研究低頭行為的量表之一,為后續(xù)低頭行為的測量提供了參考(Karadag et al.,2015)。
(2)低頭癥社會規(guī)范感知量表
這個量表由道格拉斯(Douglas)等人于2016年編制。它包含兩個維度:個體對他人低頭行為的感知程度和個體對他人低頭行為的認可程度,共有5個問題。
(3)伴侶低頭行為量表
此量表適用于研究伴侶關系,由大衛(wèi)(David)和羅伯茨(Roberts)于2016年開發(fā)。它包含一個維度,共有9個問題。該量表采用李克特5分制評分,其中1分表示“從不如此”,5分表示“總是如此”。分數越高,伴侶間的低頭行為問題越嚴重。
(4)父母低頭行為測量量表
這個量表是由丁倩等人(2020)修改自大衛(wèi)(2016)編制的伴侶低頭行為量表,以研究父母低頭行為對青少年的影響。它包含9個問題,采用Likert 5點評分,其中1表示“從不如此”,5表示“總是如此”。得分越高,表示在家庭環(huán)境中,父母的低頭行為問題越嚴重。
3.3 研究進展
研究發(fā)現,當性別作為預測變量時,巴爾塔等人(Balta et al.,2020)發(fā)現女性更容易表現出低頭行為,相較于男性,女性更可能對智能手機、短信和各種社交軟件上癮,而男性更容易對電子游戲上癮(Karada,2015)。
年齡方面的研究表明,年輕人更容易出現低頭行為,尤其是年輕的成年人。這可能與年輕一代更容易擁有智能移動通信設備,且更頻繁地在不同社交場合使用智能手機有關,這與他們的經濟狀況等因素有關(McDaniel and Coyne,2016)。
心理因素也對低頭行為產生影響。研究表明,具有一定神經質或抑郁癥狀的人,在情緒低落或社交場合感到不自在時,更容易將注意力轉向移動設備,從而導致低頭行為(McDaniel and Coyne,2016)。此外,無聊和消極情緒也可以預測低頭行為。已有研究表明,特質無聊可以預測低頭行為的發(fā)生頻率,即使控制了年齡和地理位置等因素(Al Saggaf and ODonnell,2019)。消極情緒也是一個積極的預測因素,因為消極情緒高的人更可能通過專注于他們的智能手機來減輕社交環(huán)境中產生的不快感(Cochrane et al.,2016)。
錯失恐懼是低頭行為的另一個重要預測因素。多項研究表明,當個體因為擔心錯過信息而持續(xù)地關注手機,產生錯失恐懼時,往往會忽視周圍的人和事,從而表現出低頭行為(Franchinaet al.,2018)。此外,自我控制也是一個關鍵因素。自我控制能力較差的人更難抵制手機的誘惑,更容易陷入低頭行為中,即使這會讓他人感到不禮貌(友好)。因此,自我控制能力較差的人更容易沉迷于手機,低頭行為表現也更嚴重。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心理因素通常相互交織,例如,錯失恐懼較重的個體通常表現出更高的焦慮、神經質、易怒性,同時自尊水平較低。
4 父母低頭行為與青少年核心自我評價
隨著社會經濟的迅速發(fā)展,數字媒介與家庭生活環(huán)境的互動越來越重要。家長如何使用媒體對孩子的成長有很大的影響(Johnson and Puplampu,2008)。在家庭環(huán)境中,互聯網的使用可以促進兒童的認知發(fā)展,但在親子交流時,父母的移動媒介干擾可能會損害親子關系的質量(McDaniel and Radesky,2018b),并成為青少年內外化問題的風險因素(McDaniel and Radesky,2018a)。父母低頭行為是一種外在情境,表現為父母專注于手機而忽視孩子,這是手機媒體與家庭成員之間的一種負面互動。這種行為可能對青少年的心理發(fā)展產生不良影響(Xie et al.,2019;Xie X and Xie J,2020)。實際上,當孩子看到家長低下頭時,可能表明他們對家長的不接納感,這可能增加孩子產生內化問題的風險(Xie X and Xie J,2020)。
作為青年活動的主體,家庭是一個充滿活力且互相交流的組織。父母的言行舉止直接影響著青少年的行為表現。父母的低頭行為與他們自身的心理因素密切相關。內向、自卑、神經質、信息錯失恐懼和缺乏自控力等個體特征都與父母的低頭行為有關(柴喚友 等,2018)。父母的低頭行為頻率越高,對子女的不良影響越大(張斌 等,2017)。
已有研究表明,核心自我評估與重大人生事件密切相關,并會隨著外部因素的變化而發(fā)生改變(Judge,2009)。核心自我評估是一個人受他人看法影響的自我概念。尤其在青春期,這一點尤為明顯(黎建斌,2010)。家長作為未成年人最重要的社會群體之一,如果他們對孩子表現出低姿態(tài),孩子可能會感受到被排斥和忽視(Stockdale,2018),因此,對孩子的自尊與地位造成消極的影響(王凱,2020)。這會導致他們對自己的核心評估更低。與高自我評估的人相比,低自我評估的人往往有較低的自尊心和情緒不穩(wěn)定性(Judge,2001),更有可能產生諸如沮喪和憂慮之類的內在問題。
申昕苑(2022)進行了一項研究,通過使用父母低頭行為量表、基本心理需求滿足量表、反芻思維量表和核心自我評價量表對811名青少年進行調查。研究發(fā)現,家長低頭與孩子的內在價值存在明顯的負相關關系,同時家長的低頭行為也會對孩子的內在價值產生一定的影響。研究表明,父母的低頭行為可能導致青少年的基本心理需求得不到滿足,從而削弱了他們的核心自我評價(申昕苑,2022)。另外,張永欣(2022)等人的研究發(fā)現,父母的低頭行為可能干擾了青少年與父母之間的正常交流,降低了親子互動的質量(Kildare,2017)。然而,父母和孩子之間交往質量越差,孩子對其自身價值的評估也會變差(Koumoundourou,2011)。此外,父母的低姿態(tài)會降低孩子對父母的依賴程度,而孩子的低自尊則會使父母的低姿態(tài)進一步降低(Liu,2016)。
這些研究結果強調了家庭環(huán)境和父母的媒介使用模式對青少年的發(fā)展和核心自我評價的重要影響,同時也凸顯了父母的行為和心理因素與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之間的密切關聯。
5 討論
在無線通信技術飛速發(fā)展的今天,出現了各種智能化的互聯網業(yè)務。通過智能手機,人們可以足不出戶購買商品、分享生活動態(tài)、隨時獲取知識,甚至遠距離操作設備。因此,手機逐漸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隨著手機在人們生活中的地位日益提高,人們開始經常低頭查看手機,而難以與溝通對象進行眼神交流。這降低了面對面交往的參與度,并對面對面的人際交流品質產生了影響。在現實社會中,人們經常會看到不分場合玩手機的情況,尤其是當與親密的人在一起時。在許多中國家庭中,家長常常低頭玩手機,忽略了與子女的直接溝通,導致子女感受到家長的冷漠。家長與子女之間的互動越來越少,使子女產生被忽視的感覺,最終導致家庭成員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根據王瓊等人(2021)的研究,青少年時期被認為是發(fā)展的關鍵時期,他們在成長中表現出強烈的背景依賴和外在依賴。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以自我評價為中心對其健康發(fā)展和社會適應起著關鍵作用(李晶 等,2011)。此外,與成年人相比,青春期兒童對社會排斥反應更加敏感(Pharoet al.,2011)。研究還發(fā)現,不同的教育背景對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和心理適應水平有影響,家長的排斥對孩子核心自我評估能力的發(fā)展不利(王瓊 等,2019)。因此,本文旨在探究父母態(tài)度對子女高態(tài)度的影響。
研究結果顯示,家長的低頭行為對兒童的核心自我評估有明顯的負面影響。過去的研究主要關注家長屈從行為對孩子的負面影響(姜倩云 等,2021)。目前,與家長低頭行為和兒童心理健康相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研究是否導致兒童心理健康水平下降(Wang et al.,2020;Xie X and Xie J,2020)。低頭行為的家長會影響孩子對家長態(tài)度的感知,從而影響孩子的情感需求和心理健康問題(Xie X and Xie J,2020)。此外,家長的低頭行為還會影響親子交流,導致親子關系惡化,增加孩子患抑郁癥的風險(Wang X et al.,2020;Xie X and Xie J,2020)。家長對孩子的冷漠會導致家長的態(tài)度遲鈍,進而導致孩子的態(tài)度消極,孩子更容易沉迷于互聯網以滿足情感需求,進而產生網絡成癮(Niuetal.,2020)。受到家長電話忽視的孩子通常親緣質量較低,更傾向于通過網絡活動(如玩游戲)填補缺乏的親緣需求。因此,父母的低頭行為會促使青少年的手機使用。以往父母低頭行為與青少年內化行為的關系研究,較少地關注父母低頭行為對青少年的核心自我評價發(fā)展的負面影響,忽視了青少年期是青少年受到重要他人的影響,發(fā)展核心自我評價的關鍵時期(Liu K,Chen W and Lei L,2021)。
當前盡管手機已經成為人們主要的娛樂方式,而父母低頭玩手機也普遍存在,但我們應該充分意識到這一點。首先,在家中盡量限制手機使用的時間和場景,放下手機,更多關注孩子。其次,父母的低頭行為對青少年的親子關系和核心自我評估產生了消極影響,這表明父母低頭玩手機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有持續(xù)的負面影響。在家中,父母和教育者應該對孩子給予充分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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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Parents Phubbing on Adolescents Core Self-evaluation
Gu Qin
School of Education,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Abstract: Adolescents are in the critical period of shaping their self-knowledge, self-esteem and self-concept, and it is also the peak period for all kinds of problematic behaviors. Children in this period need the love and care of society and their families. However, due to the popularity of the Internet and the development of smartphones, “l(fā)ow-touch people” can be found everywhere at home, and “l(fā)ow-touch behavior” has become commonplace. This phenomenon refers to the fact that parents are so preoccupied with their cell phones when interacting with their children that they neglect or leave their children out in the cold. Nowadays, parents “head-down behavior” is regarded as a new type of family risk factor that affects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nd has receiv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progress on parental “head-down behavior”, adolescents core self-evaluations,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at home and abroad for the reference of related researchers.
Key words: Adolescence; Family environment; Parental phubbing; Core self-evalu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