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情感：新時代家庭情感教育行動

李亞娟

摘要：人類情感的一個共同源泉是父母和家庭。每個兒童都需要情感教育，父母需要不斷建立與強化情感教育意識，提升家庭情感教育智慧。基于家庭忽視情感教育的基本問題，明確家庭情感教育的四大行動：家庭情感教育意識與情感關系建立行動；家庭情感教育環(huán)境營造行動；情感品格涵養(yǎng)的儀式傳承與創(chuàng)新行動；父母情感教育素養(yǎng)提升行動。

關鍵詞：覺醒情感；情感教育；家庭教育

中圖分類號：G7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2023）19-0011-06

“家庭應該是教育的中心，孩子應當由他們雙親撫育……這種親密的情感也只能從家庭里特有的親屬關系中得到。這是保持內(nèi)部密切關系的基礎?！盵1]家庭是影響人情感發(fā)展的主要環(huán)境，人的情感發(fā)展與人格養(yǎng)成首先是在家庭里完成的，兒童在充滿關愛的家庭生活中養(yǎng)成情感能力，將為其良好性情、品格、道德與人格發(fā)展奠基。

一、童心母愛：家庭情感教育核心價值追求

兒童教育家斯霞源于童心、行于愛心、臻于成長，基于七十多年的教育實踐智慧生成“童心母愛”思想?！巴哪笎邸币彩羌彝デ楦薪逃暮诵膬r值觀，即父母應有童心，珍視兒童的童年生活，用愛呵護其幸福童年；父母應自然承襲原生家庭中情感精神內(nèi)核，接納自己所經(jīng)歷的成長與價值情感，做情緒情感健康的父母；父母需尊重、信任孩子，提升自身情感能力，讓家庭充滿持續(xù)幸福的力量。

家庭情感教育的價值具體體現(xiàn)為如下五個方面：一是情感潤澤。家是充滿愛的港灣。在充滿愛的家庭氛圍中，父母尊重與珍視兒童的個性，相信其是獨特的，兒童可以感受到被愛，并在彼此情感傳遞的過程中，建立積極的自我概念。二是情感明亮。家是充滿陽光的港灣。家庭成員共同用內(nèi)心的陽光匯聚家庭的溫暖，共同享受家庭的陽光與愛。情感明亮的家庭有利于兒童養(yǎng)成開朗的性格與健康的人格。三是情感健康。家是充滿關心與呵護的港灣。父母需要以觀察、預測、判斷、參與、卷入等健康的情感干預方式，關心兒童的情緒情感問題，及時進行情感教育指導，經(jīng)營健康、溫馨、幸福的家庭生活。四是情感順遂。家是充滿信任的港灣。家庭成員之間和諧的情感關系與適度的教育距離，有利于彼此之間保持順暢溝通，保持家庭的民主與和諧。五是情感文明。家是情感豐盈與表達的港灣。家庭成員情感豐裕、人格完善，會易于應對生活中的問題、焦慮、壓力，也會創(chuàng)造與延續(xù)家庭情感的文明。

二、情感忽視：家庭情感教育現(xiàn)實問題

2020年12月，筆者就家庭情感教育問題對6520名父母進行問卷調(diào)查，共回收有效問卷6520份。其中，男性為1484人，女性為5036人；幼兒的父母1728份，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父母4404份，高中生的父母324份，大學生的父母64人。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情感忽視在家庭情感教育中較為普遍。

一是父母對孩子情緒情感狀態(tài)了解不足。父母對孩子情緒情感狀態(tài)的了解（66.83%），低于對孩子性格（88.23%）、飲食與身體發(fā)育（79.25%）、興趣愛好（75.96%）、學習成績（73.85%）的了解，僅高于對孩子交往與友誼（55.38%）的了解。能經(jīng)常關注到并允許孩子進行情緒表達的父母僅占15.20%。父母在家中能經(jīng)常做到與孩子溝通情感問題的占55.71%，相當一部分父母未能經(jīng)常與孩子溝通情感問題。

二是和諧家庭情感氛圍的營造不夠。父母經(jīng)常有意識營造溫馨、認同的家庭情感氛圍的僅占45.76%。父母經(jīng)常有意識地減少消極命令的語氣，減少對孩子恐嚇和威脅的占比僅為30.36%?？梢?，父母仍會習慣于對孩子進行命令。家長在孩子犯錯時選擇責罰與痛打的比例為66.58%，而經(jīng)常會關注孩子的內(nèi)疚、羞恥等消極情感的比例僅為6.34%。孩子傷心難過時，父母采用的主要應對方式是講道理（41.16%）、勸說（16.83%）等言語方式；采用擁抱、默默關注的比例分別為33.73%和5.74%，相對較低。

三是父母情感調(diào)控能力、溝通能力有待提高。父母心情不好時遷怒于孩子的比例為54.00%。父母之間發(fā)生沖突時，能夠主動溝通的占50.00%，能尋求第三方調(diào)解的僅占3.01%，而生氣、憤怒，冷戰(zhàn)、不理會、等待對方道歉的共占46.99%。父母經(jīng)常訓練自己的情緒情感調(diào)適與控制能力的占47.69%。認為需要對父母、教師進行情感教育的比例達97.43%，特別是親子情感溝通技巧指導的需求率高達80.31%。

三、四大行動：新時代家庭情感教育實踐

（一）家庭情感教育意識與情感關系建立行動

1.基于兒童安全感與歸屬感的親密依戀關系建立

從身心發(fā)展層面看，兒童的安全感與歸屬感至關重要?；趦和踩信c歸屬感的依戀關系建立，是培養(yǎng)兒童心性品質與家庭情感教育實施的關鍵所在。日常教育過程中，兒童可能要面對孤僻、淡漠、攻擊性行為、注意力不集中等困境，從情感教育角度看，這與兒童早期親子依戀關系有關。依戀研究專家約翰·鮑比認為：“如果家長能夠在兒童早期有效地辨認其情感需求、并且滿足這樣的情感需求，就會在彼此間形成安全的依戀關系，而且這種基礎性關系會延續(xù)一生，這種最初的依戀關系，是個人在日后構成正面自我形象的基礎。父母擁有三種基本情感技巧：第一，父母能夠對孩子感覺到情感上的聯(lián)結；第二，父母能夠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將他看成一個獨特且獨立的個體，而不是自己的延伸、財產(chǎn)或是負擔；第三，運用情感聯(lián)結和注意力，父母能夠充分地回應孩子的情感需求?！盵2]兒童需要在充滿溫暖、關愛的家庭里，獲得安全感與歸屬感，是家庭親密依戀關系建立的基礎，家庭親密依戀關系也是穩(wěn)固兒童安全感與歸屬感的保障。

2.基于兒童認同感與自尊感的親近信任關系建立

從社會文化層面看，兒童的認同感與自尊感至關重要。父母采用正向的表揚與肯定利于兒童建立高認同感與自尊感，也有利于其責任意識與行為發(fā)生。“肯定和表揚及其所帶來的感受——對自我的肯定——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它是在人際關系中展現(xiàn)出來的某種特質?！盵3]兒童因為被認同而產(chǎn)生的自豪感，利于其進行“我是誰？”“我將成為誰？”等自我價值追問，進一步建立積極的自我認同感與自尊感。

3.基于兒童尊嚴感與價值感的親和情感關系建立

從精神價值層面看，兒童的尊嚴感與價值感至關重要。兒童失去尊嚴感和價值感，可能形成情感的“兩極性”：一個極端是越來越懦弱與退縮，另一個極端是越來越暴躁、具有攻擊性。若在日常生活中父母有意識地維護親和的情感關系，充分鼓勵兒童自主選擇、判斷與決定，就容易促進兒童建立起自我價值感。但要把握分寸，不能過分地關懷與遷就兒童，使其產(chǎn)生嚴重的“自我中心”。因為“過分的關懷使兒童萌生的不是互相同情和關心，而是冷漠無情和粗暴；過分的遷就使兒童發(fā)展的不是心靈的仁慈，而是意志薄弱和性格的怯懦；經(jīng)常使兒童感到，只有他才是家庭的快樂和驕傲，這培養(yǎng)的不是他對家庭的責任感，而是自高自大和自滿自足?！盵4]家庭親和情感關系建立是兒童擁有高自尊感與自我價值感的重要條件。

（二）家庭情感環(huán)境營造行動

兒童對世界的認識，是從家庭開始的，兒童情感健康發(fā)展需要良好家庭情感環(huán)境。社會心理學家勒溫提出：“個體行為公式為B=f（PE）。公式中B指行為，f為函數(shù)，P指人，E指環(huán)境。即人的行為隨著人與環(huán)境兩個因素的變化而變化。而環(huán)境既包括客觀環(huán)境，還包括心理環(huán)境，心理環(huán)境與個體的需求、愿望、情緒、情感狀態(tài)有關?！盵5]陳鶴琴說：“環(huán)境好，小孩子就容易變好；環(huán)境壞，小孩子就容易變壞。一個小孩子生長在詭詐惡劣的環(huán)境里，長大了也會變成詭詐惡劣的。一個小孩子生長在忠厚勤儉的環(huán)境里，長大了也是忠厚勤儉的?！盵6]家庭情感環(huán)境會影響兒童的性情、風格、行為模式、交往模式與心境。

1.情感體驗時空：游戲的環(huán)境

游戲是兒童早期最基本的學習與生活方式，兒童的快樂、高興、愉悅、興趣、關愛、友善、同理心等積極的情緒情感，都能在玩的過程中獲得。“游戲增強兒童的社交能力和信心，有助于兒童與同伴及成人關系的建立，促進了兒童情感的成熟。并對兒童學業(yè)成就及日后工作中的成功有著深遠的影響。游戲為兒童提供了表達與管理積極和消極情感的途徑，促進兒童情感的發(fā)展。”[7]44“游戲最明顯的一個特征就是趣味性和愉悅性，笑容與笑聲總是伴隨著游戲，當兒童將學習技能和內(nèi)容納入他們的游戲時，這些快樂情感就與教育科目相關起來，這反過來可促進積極的學習態(tài)度。而且游戲所具有的快樂也可以促進兒童從事教育性活動，游戲活動具有自發(fā)的內(nèi)在-動機快樂。”[8]336游戲也能使兒童保持一種良好的心境，對自己、他人、集體與周圍世界保持興趣?！坝螒驅和晕倚纬膳c情緒發(fā)展具有重要作用。缺乏機會、缺少鼓勵以及性格上不喜歡參與假裝游戲的兒童會失去一個重要階段，正是這個階段有助于使他成為真正全面發(fā)展的個人，并發(fā)展復雜的自我計劃，以及學習如何表達情緒。剝奪早期游戲的機會將不可避免地嚴重破壞成人時期的社會情緒?！盵8]49“當兒童在他們控制的情境下表演生氣、難過等焦慮情緒時，游戲除了有益于情感表達還能幫助他們學會管理自己的情緒?！盵7]45因此，家長要有意識地在家庭中營造游戲環(huán)境，尋找時機、空間、媒介、方法支持充滿創(chuàng)造力的游戲，培養(yǎng)使孩子受益一生的情感品質。

2.情感理解時空：閱讀的環(huán)境

閱讀環(huán)境是家庭中最重要的情感理解時空。閱讀為兒童的思想和情感提供無限擴展與自由生長的時空。優(yōu)秀的兒童文學作品，會以獨特的方式給予兒童一個完整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兒童盡情呼吸，享受精神的陽光雨露，習得善，對抗與遠離惡。要想使兒童喜歡閱讀，家庭要先有閱讀環(huán)境，父母以身示范。在充滿愛與期待的閱讀環(huán)境中，孩子的語言、記憶、表情、想象、玩耍都變得那么溫情、可愛與美麗。家庭閱讀環(huán)境不僅是重要的情感理解媒介，更是可以再生的家庭情感教育資本。

3.情感表達時空：藝術的環(huán)境

藝術環(huán)境是家庭中最重要的情感表達時空。兒童具有欣賞美和創(chuàng)造美的深刻而強烈的需要，要想使兒童擁有藝術能力與素養(yǎng)，家庭要先有藝術的環(huán)境，培育兒童的審美情感，讓其生活在一個“美的家庭世界”里。音樂、美術、舞蹈、戲劇等環(huán)境，皆可成為兒童情感表達的時空，將會讓兒童在藝術學習、熏染的過程中提升藝術能力與素養(yǎng)，增強“心理彈性”，為兒童性格、性情、情感、道德與品格涵育助力。

4.情感升華時空：勞動的環(huán)境

勞動環(huán)境是家庭中最重要的情感升華時空。要引導兒童提升動手能力、自理能力，對家庭勞動感興趣，對家庭有責任心，并認識到自己是家庭的重要一員，有權利、責任與義務通過勞動讓自己、讓自己的家變得更美麗。通過勞動培養(yǎng)兒童積極勞動的價值與情感，幫助其實現(xiàn)自我價值感、掌控感與責任感。

5.情感渲染時空：幽默的環(huán)境

幽默環(huán)境是家庭中重要的情感渲染時空。幽默情感是一種有影響力的積極情感，有意識地在家中營造幽默的環(huán)境至關重要。臨床心理學家蒂策將“幽默作為一種治療方式，相信幽默的視角能在自己和所要面對的障礙與挑戰(zhàn)之間創(chuàng)造認知距離，產(chǎn)生心理上的保護性”[9]26。在家庭中，父母幽默快樂的形象示范、幽默風趣的交流習慣、幽默溫暖的家庭氛圍等至關重要，父母要有意識地通過言語、動作等方式讓兒童習得輕松、自在、舒服、開心的表達方式。

6.情感互動時空：對話的環(huán)境

對話環(huán)境是家庭中重要的情感互動時空。對話不僅停留在日常的聊天層面，對話“意味著對他人的意見作一種反思性的探索和努力去了解其中的含義，在過程中談話的幾方有建設性地面對彼此，歷經(jīng)沖突及在不斷改變觀念的過程中尋求立足點”[10]。人的心理成熟不能僅在自我世界中完成，而更多地要通過對話的方式來實現(xiàn)。通過對話，家庭成員之間會對思維碰撞與問題解決、情感沖突與情感和諧、擱置己見與固執(zhí)己見、參與分享與敏感記憶等進行習慣性思考，在互動過程中實現(xiàn)情感的深化與超越。對話需要家庭成員明確自己的目的，在對話雙方情緒非常激烈的關鍵對話過程中，需要注意維護彼此的安全感，使彼此無壓力地進行溝通，這是家庭對話時空中情感互動的最佳原則。

7.情感釋放時空：運動的環(huán)境

運動環(huán)境是家庭中重要的情感釋放時空。根據(jù)兒童性別、體能狀況等實際情況，有意識地為兒童提供運動的時間、空間、器材，家庭成員參與一兩項集體運動項目，把閑暇時間充分利用起來，不僅僅能夠鍛煉身體，提升體能，更重要的是讓家庭生活充滿生機與健康。多與孩子一起到戶外運動，戶外的野餐、風景、繪畫、自然、天氣、游戲、田野等等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成長時刻”。同時，情感釋放、情感宣泄、情感控制等皆可在運動過程中消散，運動成為家庭精神與心理健康的最佳途徑。

8.情感流動時空：表達的環(huán)境

表達的環(huán)境是家庭中重要的情感流動時空。家庭是講“情”的地方，兒童需要生活在一個“積極情感流動”的家庭，家里充滿積極的情感表達節(jié)奏，這是整個家庭快樂、安定的基礎。當然，家庭中的情感表達，也包括消極情感的接納、不良情緒的轉化與調(diào)控，家長需要學會運用語言、非言語行為、多元媒介給予兒童情感表達的指導與支持，允許兒童進行情感表達。

（三）情感品格涵養(yǎng)的儀式傳承與創(chuàng)新行動

1.基于歸屬感的情感約定儀式

情感約定儀式的過程是家長與兒童一起建立家庭歸屬感的過程，也是建立家庭親密依戀關系、親近信任關系、親和情感關系的過程。情感約定儀式有利于兒童建立家庭歸屬感，有利于家長情感教育意識覺醒。讓父母意識到兒童是正在成長的人，他們不是成人的附屬品，他們有自己的思想、認知與情感。家庭情感約定儀式也應成為家風、家訓與家庭公約的主要內(nèi)容。

2.基于幸福感的情感生活儀式

家庭首腦議事會、兒童公益行動、家庭自制工藝品、家庭餐飲禮儀公約制定等日常家庭生活儀式，往往充滿著愛的情感與生活創(chuàng)意，讓每個家庭成員擁有自我勝任感，創(chuàng)造與感受幸福，這是家庭共同體的精神內(nèi)核?！盎钴S的創(chuàng)意精神是我們安康的一個部分。”[11]有創(chuàng)意的家庭生活儀式，讓人感受與體會生活中的儀式美，感受家庭生活的寧靜、平和，在相親相愛中增強家庭幸福感。在幸福的家庭氛圍中，父母的情感也會越來越成熟。

3.基于時代感的情感表達儀式

充滿時代感的家庭情感表達儀式凸顯家庭情感教育覺醒與智慧。如：“新家書”“新記錄”可以成為情感表達儀式，表達家庭情感教育的新觀點、新價值、新思想?！凹彝デ楦薪逃沼洝币娮C兒童成長的情感歷程，詮釋父母教育理念，反思情感教育方法，讓兒童的成長看得見。

（四）父母情感教育素養(yǎng)自我提升行動

1.理解情感需求

讀懂孩子情感需求是家庭情感教育的前提條件。父母要明確孩子需要什么，了解其情感發(fā)展特點，關注其積極情感，接納其消極情感，培養(yǎng)其積極態(tài)度，傾聽與回應其情感需求，用積極的方式與其進行交流，為其提供自由選擇的權利；發(fā)展孩子主觀能動性，使其形成良好的自我意識。也要對孩子行為做適當要求，教會其一些交往技巧，支持其應對更開闊的世界，指導其學習不傷害他人的情感表達方式。

2.加強情感溝通

父母的情感溝通與交流方式直接影響家庭幸福。父母可以運用“我-信息”進行情感回應與表達，完整的“我-信息”包括三個方面：“一是孩子的行為，二是父母的感受，三是對父母具體的影響?！盵12]正向親子情感溝通，有利于解決教育沖突與問題。同時，沉默是有情感力量的，父母學會積極沉默，也會給兒童自我反思的機會和勇氣。

3.注重情緒調(diào)適

“任何人都會憤怒，這很容易。但是，對適當?shù)娜恕⒁赃m當?shù)某潭?、在適當?shù)臅r間、為適當?shù)哪康牟⑶乙赃m當?shù)姆椒ū憩F(xiàn)憤怒則絕非易事?！盵9]91父母做好自身的情緒管理，尋找自我情緒管理的媒介，進行自我反思與訓練，是重要的情感能力。父母要學會情緒控制與管理的有效方式，可以自己把生活中親子之間發(fā)生的沖突寫下來：“描述你所看見的，或者描述問題；提示；用簡單的詞語表達；說出你的感受，不評價孩子的個性與人品；寫便條?！盵13]并列舉出這個五種方法指導下的言語、情感、行為表達。當然，父母做好情感調(diào)適，不是把自己的情感“禁足”，而是學會反思，明確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取向與教養(yǎng)風格。建立自身的安全感、歸屬感與價值感，擁有情緒情感調(diào)適能力。

綜上所述，新時代的家庭情感教育構筑行動，是教育者覺醒情感，系統(tǒng)建立情感教育意識與價值的行動，學會面向兒童、理解兒童、走進兒童心靈世界的行動，提升自我情感教育能力，培養(yǎng)愛的能力與智慧的行動，也是在情感文明視域下傳遞幸福家庭教育的行動。

參考文獻：

[1]羅斯·埃什爾曼.家庭導論[M].潘允康，張文宏，馬志軍，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1：13-14.

[2]鐘妮斯·韋伯.童年情感忽視：為何我們總是渴望親密，卻又難以承受？[M].張佳棻，譯.臺北：橡實文化出版社，2018：26-27.

[3]馬克斯·范梅南.教育的情調(diào)[M].李樹英，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9：55.

[4]阿莫納什維利.孩子們，你們生活得怎么樣？[M].朱佩榮，高文，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5：172.

[5]高覺敷.西方近代心理學[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2：348.

[6]陳鶴琴.家庭教育與父母教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192.

[7]伊森伯格，賈隆戈.創(chuàng)造性思維和基于藝術的學習：學前階段到小學四年級[M].葉平枝，楊寧，譯.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

[8]約翰遜.游戲與兒童早期發(fā)展[M].華愛華，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

[9]威廉·鮑威爾，歐辰·庫蘇瑪-鮑威爾.做一名高情商教師[M].張園，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5.

[10]卡洛琳·愛德華茲，萊拉·甘第尼，喬治·福爾曼.兒童的一百種語言[M].羅雅芬，連英式，金乃琪，譯.南京：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241.

[11]阿曼達·布萊克·索爾.培養(yǎng)孩子創(chuàng)意從家庭開始[M].管晏，譯.北京：中國城市出版社，2011：117.

[12]托馬斯·戈登.父母效能訓練（實踐篇）[M].竇珺，譯.北京：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出版社，2015：126.

[13]阿黛爾·法伯，伊萊恩·瑪茲麗施.如何說孩子才會聽 怎么聽孩子才肯說[M].安燕玲，譯.中央編譯出版社，2007：57.

責任編輯：楊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