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珊, 徐昊, 侯培媚, 李澤康, 周麗娟, 葛金文△
· 實驗技術(shù) ·
基于腦小血管病臨床腦血流特點構(gòu)建并評估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大鼠模型*
王珊珊1,2, 徐昊1,2, 侯培媚2,3, 李澤康2,4, 周麗娟1,2, 葛金文1,2△
(1湖南中醫(yī)藥大學中西醫(yī)結(jié)合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8;2湖南中醫(yī)藥大學中西醫(yī)結(jié)合防治心腦血管疾病湖南省重點實驗室,湖南 長沙 410208;3湖南中醫(yī)藥大學針灸推拿與康復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8;4湖南中醫(yī)藥大學藥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8)
基于腦小血管?。–SVD)的腦血流特點構(gòu)建和評估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大鼠模型,以期為CSVD等缺血性腦血管疾病的基礎(chǔ)研究提供理想的大鼠實驗模型。將126只雄性SD大鼠隨機分為假手術(shù)(sham)組、輕損傷模型組(minor組)和重損傷模型組(serious組),每組42只。采用雙側(cè)頸總動脈夾閉-開放循環(huán)操作的方法,構(gòu)建大鼠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模型,激光散斑血流成像系統(tǒng)評估腦血流實時變化;于造模后2、24和72 h,評估造模動物存活率和動物行為學(平衡木實驗,BBT)評分;于造模2、24和72 h取材,采用HE染色觀察大鼠不同腦區(qū)組織病理形態(tài)改變;并運用非靶向代謝組學分析模型大鼠血漿和腦皮質(zhì)區(qū)差異代謝物,評估模型損傷程度。(1)與sham組比較,minor組和serious組大鼠總存活率平均值分別為83.2%和73.7%(<0.05);(2)殘存腦血流量平均值分別為56.3%和40.9%;(3)神經(jīng)功能檢查顯示,與sham組比較,minor組和serious組造模后2、24和72 h的BBT評分均顯著升高(<0.05);(4)HE染色鏡下可見廣泛腦皮質(zhì)(M1區(qū)和RSA區(qū)最為明顯)、腹內(nèi)測下丘腦腹外側(cè)部(VMHvl)和海馬C2區(qū)神經(jīng)細胞形態(tài)發(fā)生不同程度改變。(5)非靶向代謝組學結(jié)果顯示,sham組和serious組大鼠血漿差異性代謝物總數(shù)45個,上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33個,下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12個;腦皮質(zhì)RSA區(qū)差異性代謝物總數(shù)19個,上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6個,下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13個,提示造模導致了大鼠神經(jīng)-內(nèi)分泌功能的紊亂。雙側(cè)頸總動脈夾閉-開放循環(huán)造模方法可導致大鼠腦皮質(zhì)、VMHvl和海馬C2區(qū)散在性廣泛損傷,其損傷機制可能與代謝紊亂、氧化應激損傷等有關(guān)。該模型為研究CSVD反復缺血再灌注損傷提供了新的大鼠實驗模型。
腦小血管病;缺血性腦卒中;缺血再灌注損傷;動物模型
腦小血管病(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 CSVD)是由各致病因素導致腦內(nèi)微循環(huán)發(fā)生病理改變的一種臨床綜合征,可進展為缺血性腦卒中(ischemic stroke, IS)[1]。其發(fā)病隱匿,臨床診斷主要依靠影像學檢查,無特異性藥物,病人往往進展至IS才進行溶栓或抗凝干預,但其伴發(fā)的嚴重并發(fā)癥使臨床獲益受限,因此,提前防治CSVD,延緩病程發(fā)展意義重大。大腦中動脈阻塞(middle cerebral artery occlusion, MCAO)模型是研究IS等缺血性腦血管疾病的經(jīng)典動物模型,是通過從頸內(nèi)靜脈插入線栓至大腦基底動脈環(huán)實現(xiàn)阻斷血流供應的目的(數(shù)小時后拔出栓線模擬缺血再灌注損傷),該方式造模后TTC染色可見腦缺血灶,可還原病人IS發(fā)生后腦組織的病理損傷,對IS的防治研究具有重要意義。然而,IS的發(fā)病是復雜的病理生理學過程,CSVD由于內(nèi)皮損傷和微血栓形成使得病人多經(jīng)過漫長而反復的短暫腦缺血過程[2],這種全腦反復缺血再灌注損傷是MCAO模型不能模擬的。
CSVD目前有4種主流的動物模型:低灌注損傷模型、高血壓相關(guān)性模型、基因修飾相關(guān)模型和微小栓子栓塞模型[3]。雖然造模后動物可出現(xiàn)神經(jīng)行為學改變和學習記憶力受損,腦組織形態(tài)損傷集中于大腦皮質(zhì)及海馬區(qū)[4],但這些造模方式主要模擬的是實驗動物腦組織血流持續(xù)性灌注不足,未考慮再灌注引起的二次損傷,因此更適用于研究低灌注引起的血管性癡呆。加之,大多數(shù)造模方式損傷程度不一,對操作者手術(shù)技能要求高,動物死亡率較高,不利于中醫(yī)藥防治研究,且與CSVD一過性血流中斷后再灌注不完全相符。本項目在傳統(tǒng)的雙側(cè)頸動脈結(jié)扎(bilateral carotid artery ligation, BCAL)模型的實驗基礎(chǔ)上設(shè)計了一種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模型,旨在模擬CSVD發(fā)病前的反復一過性缺血再灌注損傷,試圖闡明該模型下大鼠腦組織形態(tài)學和代謝組學變化,為CSVD基礎(chǔ)研究提供大鼠實驗模型。
4~6周齡SPF級雄性SD大鼠,體重(220±20) g,購自湖南斯萊克景達有限公司,合格證號:SCXK(湘)2019-0004。本實驗獲湖南中醫(yī)藥大學實驗動物中心倫理委員會批準,倫理審批號為:LL2019092009。
4%多聚甲醛(貨號:G1101-500ML)和HE染色試劑盒(貨號:GP1031)購自Servicebio;TissueFAXS PLUS型全景組織掃描成像系統(tǒng)(TissueGnostics GmbH);多普勒激光散斑血流儀(Moor FLPI-2)。
3.1動物實驗分組126只SPF級SD大鼠,隨機分為3組:假手術(shù)(sham)組、輕損傷模型(minor)組和重損傷模型(serious)組,每組42只。
3.2動物模型制備4周齡雄性SD大鼠于(26±2) ℃適應性喂養(yǎng)12 h,使用25%烏拉坦和10%水合氯醛1∶1復配,腹腔注射麻醉,劑量為4.5 mL/kg。在低灌注損傷模型的基礎(chǔ)上建立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模型[4-5]。sham組:分離雙側(cè)頸總動脈后縫合傷口;minor組:分離雙側(cè)頸總動脈,在激光散斑血流成像系統(tǒng)下,連續(xù)操作5次動脈夾夾閉1 min后放開1 min,縫合皮膚;serious組:分離雙側(cè)頸總動脈,在激光散斑血流成像系統(tǒng)下,連續(xù)操作10次動脈夾夾閉1.5 min后放開1 min,縫合皮膚。各組分別于造模后2、24和72 h處死取材。激光散斑血流成像系統(tǒng)記錄實時血流量,殘存腦血流量(%)=造模后腦血量/初始腦血量×100%。
3.3存活率計算存活率(%)=對應時點剩余動物數(shù)/(組內(nèi)動物總數(shù)-上一時點死亡動物數(shù))×100%。
3.4平衡木實驗(beam balance test, BBT)評分測試時,將大鼠放于寬1.5 cm木條上,一端懸空,一端固定于40×40 cm平板中心,記錄大鼠2 min測試時間內(nèi)平衡能力。評分標準:在木條上站穩(wěn),無搖晃,持續(xù)2 min記1分;在木條上站穩(wěn),左右搖晃,未滑下,持續(xù)2 min記2分;在木條上站立,下滑至一側(cè),未掉下,持續(xù)2 min記3分;在木條上站立不到2 min即從木條上掉下記4分;試圖在木條上站穩(wěn)、但在數(shù)秒鐘即掉下記5分;無任何站立能力記6分。
3.5腦組織病理學觀察2、24和72 h進行BBT評分后,采用相同方法麻醉,仰臥位固定,沿腹正中切口暴露腹主動脈,采血收集入肝素管直至大鼠死亡;剪開下腔靜脈,沿心臟左心室進針,4%多聚甲醛灌注直至肝臟呈粉紅色,斷頸,冰上取全腦,入4%多聚甲醛固定,行石蠟包埋、切片、脫蠟后HE染色。
3.6血漿和腦皮質(zhì)非靶向代謝組學檢測sham組和serious組于術(shù)后72 h采用相同方法麻醉、取血后,剪開下腔靜脈,沿心臟左心室進針,預冷生理鹽水灌注直至肝臟呈粉紅色,斷頸,冰上取全腦,分離額、顳葉部腦皮質(zhì)入液氮急凍后-80 ℃保存。代謝組學檢測上機前,取sham組和serious組存于液氮中、經(jīng)研磨后的腦皮質(zhì)組織樣品各100 mg(或取血漿樣品各100 μL),置于EP管中,加入500 μL的80%甲醇水溶液;渦旋震蕩,冰浴靜置5 min,15 000×、4 ℃離心20 min;取一定量的上清液,加質(zhì)譜級水稀釋至甲醇含量為53%;15 000×、4 ℃離心20 min,收集上清液,進樣LC-MS分析。上機條件如下:Hyperil Gold C18色譜柱,正離子模式下,流動相為0.1%甲酸水溶液(A)-甲醇(B);負離子模式下,流動相為pH 9的5 mmol/L醋酸銨(A)-甲醇(B);梯度洗脫:0~1.5 min,98% A;1.5~3 min,98%~0 A;3~10 min,0 A;10~10.1 min,0~98% A;1.01~12 min,98% A;柱溫40 ℃;體積流量0.2 mL/min。
4.1常規(guī)實驗數(shù)據(jù)分析使用SPSS 20.0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結(jié)果以均數(shù)±標準差(mean±SD)表示。數(shù)據(jù)兩組間比較,滿足正態(tài)性者采用檢驗;多組間比較,滿足正態(tài)性和方差齊性者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方差不齊者采用秩和檢驗。以<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4.2非靶向代謝組學分析上機數(shù)據(jù)導出為raw格式,使用諾禾致源Novomagic云平臺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使用KEGG數(shù)據(jù)庫(https://www.genome.jp/kegg/pathway.html)、HMDB數(shù)據(jù)庫(https://hmdb.ca/metabolites)和LIPIDMaps數(shù)據(jù)庫(http://www.lipidmaps.org/)對鑒定到的代謝物進行注釋。
sham組大鼠術(shù)后2、24和72 h的存活率平均值分別為96.3%、100%和100%,總存活率平均為97.2%;minor組大鼠造模后2、24和72 h的存活率平均值分別為89.1%、96.7%和96.7%,總存活率平均為83.2%;serious組大鼠造模后2、24和72 h的存活率平均值分別為86.3%、94.2%和90.6%,總存活率平均為73.7%。與sham組比較,minor組和serious組2 h和總死亡率顯著增升高(<0.05)。見表1。
表1 不同時點各組大鼠存活率的變化
*<0.05sham group.
術(shù)中大鼠可見呼吸加深加快;術(shù)后24 h即可見大鼠左右眼大小改變,左右肢肌張力減退,部分重損傷動物可見走路不穩(wěn),身體傾斜,轉(zhuǎn)圈,見圖1。
Figure 1. Typical muscle (orbicularis oculi) weakness changes of the rats in each group 72 h after surgery (n=42).
sham組大鼠操作后2、24和72 h的BBT評分平均值分別為1.67、1.25和1.33;minor組大鼠造模后2、24和72 h的BBT評分平均值分別為3.63、2.80和2.63;serious組大鼠造模后2、24和72 h的BBT評分平均值分別為3.67、2.83和2.70。與sham組比較,minor組和serious組2、24和72 h的BBT得分均顯著升高(<0.05)。見表2。
表2 不同時點各組大鼠BBT評分
*<0.05sham group.
minor組造模后腦實時血流平均降低至基線的(56.3±4.5)%,serious組造模后腦實時血流平均降低至基線的(40.9±9.2)%,見圖2。
Figure 2. Cerebral blood flow monitoring in the rats of each group before and after modeling using a laser speckle blood flow imaging system (n=15).
HE染色結(jié)果顯示,sham組大鼠腦組織結(jié)構(gòu)正常,未見病理改變;minor組和serious組大鼠初級運動皮質(zhì)(primary motor cortex, M1)、壓后無顆粒皮質(zhì)(retrosplenial agranular cortex, RSA)和腹內(nèi)側(cè)下丘腦腹外側(cè)部(ventrolateral part of ventromedial hypothalamus, VMHvl)均可見不同程度的細胞深染和胞質(zhì)融合,細胞核消失,部分細胞核固縮,胞質(zhì)成空泡狀,細胞形態(tài)改變,邊界不清,紋理紊亂,相同腦區(qū)細胞密度改變,但不同腦區(qū)的損傷程度和進程不統(tǒng)一;serious組在海馬C2區(qū)也可見細胞深染、胞質(zhì)融合和紋理紊亂,提示腦組織病理改變,見圖3。
Figure 3. Pathological changes in different encephalic regions of the rats in each group at each time point (HE staining, scale bar=20 μm). M1: primary motor cortex; RSA: retrosplenial agranular cortex; VMHvl: ventrolateral part of ventromedial hypothalamus; C2: hippocampal C2 region.
sham組和serious組大鼠血漿共鑒定692個共有代謝物,其中差異性代謝物總數(shù)45個,上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33個,下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12個,見圖4及表3、4。
Figure 4. Volcanic map of plasma differential metabolites in the rats of each group. Red: up-regulated metabolites in serious group vs sham group; green: down-regulated metabolites in serious group vs sham group; grey: no difference (ND). n=3. Variable importance in projection (VIP)>1.0, fold change (FC)>1.2 or FC<0.833, and P<0.05.
Figure 5. Volcanic map of cerebral cortex differential metabolites in the rats of each group. Red: up-regulated metabolites in serious group vs sham group; green: down-regulated metabolites in serious group vs sham group; grey: no difference (ND). n=3. Variable importance in projection (VIP)>1.0, fold change (FC)>1.2 or FC<0.833, and P<0.05.
表3 各組大鼠血漿差異代謝物(第1~29號)
表4 各組大鼠血漿差異代謝物(第30~45號)
sham組和serious組大鼠腦皮質(zhì)共鑒定440個共有代謝物,其中差異性代謝物總數(shù)19個,上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6個,下調(diào)代謝物總數(shù)13個,見圖5及表5。
表5 各組大鼠腦皮質(zhì)差異代謝物
IS嚴重影響人類健康,預防的現(xiàn)實意義遠大于治療。近年來針對IS的發(fā)病機制研究逐年顯著增加,其中動脈粥樣硬化導致的CSVD是一種主要的IS發(fā)病前狀態(tài)。由于臨床起病隱匿,患者無或僅有輕微臨床表現(xiàn),導致其診斷和防治受限,而無代表性的動物模型又使得其臨床前基礎(chǔ)研究受限。CSVD關(guān)鍵病因是動脈粥樣硬化,動脈粥樣硬化可導致血管內(nèi)皮損傷增生狹窄,微血管自身調(diào)節(jié)減弱,各種致病因素引起血管短暫收縮或痙攣使腦微循環(huán)血流供應不足可頻繁發(fā)生一過性腦缺血,而隨著致病因素的解除或減弱,微循環(huán)又可恢復血流供應而出現(xiàn)再灌注損傷。而且患者顱腦CT未見明顯梗死灶,常出現(xiàn)一過性頭暈、疲乏等癥狀。本項目組構(gòu)建和評估了這種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模型,擬為CSVD等缺血性腦血管疾病防治提供基礎(chǔ)研究大鼠模型。
目前CSVD基礎(chǔ)實驗常用的MCAO和BCAL模型僅反映了缺血環(huán)節(jié)損傷,不能體現(xiàn)再灌注二次損傷,又受創(chuàng)傷性大、死亡率較高、術(shù)后恢復較差的影響[5],提高了對實驗者操作手法要求和研究成本。本實驗設(shè)計的大鼠模型死亡多發(fā)生在2 h內(nèi)(含sham),除造模損傷外還考慮麻藥不耐受或聯(lián)合作用引起,但整體死亡率不超過27%,顯著優(yōu)于MCAO和BCAL模型。腦血流量、動物行為學和組織病理形態(tài)是腦損傷動物模型評價的重要指標。多普勒激光散斑結(jié)果顯示,造模后大鼠即時腦血流量顯著降低,提示模型成功。造模后動物出現(xiàn)乏力、進食量減少、步態(tài)不穩(wěn)、部分大鼠出現(xiàn)肌無力(主要表現(xiàn)為眼輪匝肌和下肢屈肌肌群)。BBT結(jié)果顯示,造模后2、24和72 h,minor組和serious組評分較sham組均顯著升高,但2 h sham組評分也高于其24 h和72 h,考慮2 h這一時點麻藥的持續(xù)性效果可能影響了神經(jīng)功能評估。而24和72 h的結(jié)果顯示,隨著恢復期時間延長,神經(jīng)功能評分逐漸降低,提示該模型損傷程度較輕,對行為學改變有一定自愈性,適用于短期或預防性用藥的藥效學評估。有研究顯示,雙側(cè)頸總動脈結(jié)扎主要引起大鼠額葉皮質(zhì)和海馬區(qū)局部血流明顯下降,隨著缺血時間延長,神經(jīng)元出現(xiàn)水腫、凝固性壞死和微空泡形成[6]。本研究的HE染色結(jié)果顯示,造模后可見廣泛腦神經(jīng)元損傷,受損的腦區(qū)涉及到自主運動、嗅覺感知、空間記憶、學習社交、短期記憶等,可能與大鼠表現(xiàn)單側(cè)眼瞼下垂、肌張力降低、食欲減退有關(guān)。腦皮質(zhì)區(qū)損傷程度上與造模次數(shù)無關(guān),但與造模時間相關(guān)。損傷最明顯的是腦皮質(zhì)M1和RSA,造模24 h即可見細胞水腫、排列紊亂,72 h則見大量神經(jīng)元核固縮、軸突消失、小膠質(zhì)細胞增生和微空泡形成,提示在無干預情況下神經(jīng)元損傷不可逆。而VHMvl和海馬C2區(qū)損傷程度與造模次數(shù)密切相關(guān),其病理改變僅在serious組造模24 h后可見細胞間隙增寬、神經(jīng)元丟失、核固縮等。以上結(jié)果提示不同造模方式引起的腦損傷區(qū)略為不同,而在無干預條件下,受損神經(jīng)元72 h內(nèi)不可恢復。
代謝組學可反映已發(fā)生的病理損傷情況,本實驗對serious組和sham組血漿和RSA腦區(qū)的代謝組學進行了分析,結(jié)果提示該模型可導致腦內(nèi)神經(jīng)細胞能量代謝障礙、氧化應激損傷、興奮性毒性及血小板功能障礙等。其中,檸檬酸和異檸檬酸含量增加提示三羧酸循環(huán)、二醛酸和二羧酸代謝異常,能量供應和線粒體功能障礙;還原性谷胱甘肽通過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催化過氧化氫和脂質(zhì)過氧化物的還原并形成氧化型谷胱甘肽以防御氧化應激[7],其降低提示細胞對抗氧化應激損傷能力減弱;5-磷酸吡哆按減少提示維生素B6代謝障礙,抑制能量物質(zhì)的生物合成代謝;前列腺素E1降低,前列腺素F2α升高,提示內(nèi)皮功能障礙,微循環(huán)血管舒縮不良;苯基丙酮酸增加,苯丙氨酸減少提示丙氨酸羥化酶缺乏,多巴生成障礙。RSA腦區(qū)代謝組學結(jié)果整體。
進一步鑒定分析血漿代謝物差異,結(jié)果顯示,與sham組比較,serious組血漿中有33個代謝物上調(diào),12個代謝物下調(diào)。其模型動物代謝異常與CSVD、IS患者或tMCAO模型動物代謝紊亂相似[8-11]。其中,α-酮戊二酸、檸檬酸、蘋果酸和異檸檬酸升高提示腦內(nèi)能量代謝障礙導致了代謝物在血液中進一步堆積,氫醌增加提示氧化應激損傷;花生四烯酸是一種ω-6多不飽和脂肪酸,與膜蛋白相互維持細胞膜的流動性,通過環(huán)氧合酶途徑可介導下游底物前列腺素增加,其消耗、腦內(nèi)前列腺素E1降低和前列腺素F2α升高均提示腦微循環(huán)內(nèi)皮細胞受損,促凝和炎性物質(zhì)增加。血漿代謝組學結(jié)果提示造模導致的腦損傷已影響到全身能量供應、氨基酸代謝、氧化應激和磷脂代謝等功能;盡管血漿中有部分代謝物對細胞自我修復有益(富馬酸和硫辛酸),提示模型動物在造模后可能有一系列調(diào)節(jié)機制以代償缺血缺氧及再灌注所引起的細胞損傷,但代謝物間功效抵消和代謝物自身堆積可能只會引起更進一步的細胞受損[12]。
綜上所述,這種通過反復夾閉-開放頸總動脈造模的不完全性全腦缺血再灌注模型主要模擬CSVD反復缺血再灌注的腦血流特點,不同造模次數(shù)對腦區(qū)損傷的程度和時程不一,可根據(jù)研究腦區(qū)的不同設(shè)置造模條件。本研究為CSVD防治的基礎(chǔ)研究提供了大鼠實驗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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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and evaluation of an incomplete global cerebral ischemia-reperfusion rat model based on hemodynamic characteristics of 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
WANG Shanshan1,2, XU Hao1,2, HOU Peimei2,3, LI Zekang2,4, ZHOU Lijuan1,2, GE Jinwen1,2△
(1,,410208,;2,,410208,;3,,,410208,;4,,410208,)
To construct and evaluate an incomplete global cerebral ischemia-reperfusion rat model based on the hemodynamic characteristics of 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 (CSVD), so as to provide an ideal rat model for investigating ischemic cerebrovascular diseases such as CSVD.A total of 126 male SD rats were divided into sham, minor, and serious groups (=42). The bilateral common carotid artery clamp-open circulation operation was used to construct the incomplete global cerebral ischemia-reperfusion rat model, and real-time changes of cerebral hemodynamics were assessed by a laser speckle blood flow imaging system. At 2, 24 and 72 h after the model was constructed, the survival rate and animal behavior (beam balance test, BBT) score were evaluated, and the materials of the model animals were taken. HE staining was used to observe the histopathological changes in different brain regions of the rats, and non-targeted metabonomics was utilized to analyze the different metabolites in the rat plasma and cerebral cortex, thus evaluating the damage degree.The average survival rates of rats in minor and serious groups were 83.2% and 73.7% (<0.05), and the mean residual cerebral blood flow rates were 56.3% and 40.9%, respectively. The BBT scores at 2, 24 and 72 h after modeling in minor and serious groups were higher than those in sham group (<0.05). The HE staining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neurons in the extensive cerebral cortex (especially in M1 and RSA), ventrolateral part of ventromedial hypothalamus (VMHvl) and hippocampal C2 region showed morphological changes at different degrees. The non-targeted metabonomics analysis revealed a total of 45 differential metabolites in the plasma of sham and serious groups, comprising 33 up-regulated and 12 down-regulated metabolites. In addition, the RSA exhibited 19 differential metabolites, including 6 up-regulated and 13 down-regulated metabolites. This finding suggests that the modeling disrupted neuroendocrine function in the rats.The bilateral common carotid artery occlusion and open circulation model can lead to diffuse and extensive damage to the cerebral cortex, VMHvl, and hippocampal C2 region in rats, and the injury mechanism may be linked to metabolic disorders, oxidative stress damage, and other factors. This model provides a new experimental model for investigating repeated ischemia-reperfusion injury in rats with CSVD.
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 ischemic stroke; ischemia-reperfusion injury; rat model
1000-4718(2023)07-1330-09
2022-09-30
2023-03-24
0731-88458257; E-mail: 68761083@qq.com
R363; R743; R-33
A
10.3969/j.issn.1000-4718.2023.07.022
[基金項目]湖南省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No. 2020JJ5424);湖南省教育廳青年基金資助項目(No. 21B0386);湖南中醫(yī)藥大學中西醫(yī)結(jié)合“雙一流”學科開放基金資助項目(No. 2020ZXYJH08)
(責任編輯:李淑媛,羅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