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常態(tài)化防控下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及其影響因素

趙松濤，李麗萍，孫振曉，劉振東，趙 林，陳方俠

（臨沂市精神衛(wèi)生中心，山東 臨沂 276005 *通信作者：趙松濤，E-mail：miqi2005@126.com）

中學生正處于青春期這一成長關鍵期，青春期既是生長發(fā)育的高峰期，也是抑郁癥等精神障礙發(fā)生的窗口期，60%以上的成年抑郁癥患者首發(fā)于青春期［1］。研究表明，青春期個體的心理問題主要表現(xiàn)為情緒不穩(wěn)定、學習壓力大、焦慮、人際關系敏感、強迫等［2-5］，性別、年級、家庭環(huán)境、學校霸凌等是其重要影響因素［2-5］。有研究表明，疫情后中學生心理問題的發(fā)生率較高［6-7］，不良疫情信息是其抑郁和焦慮癥狀的危險因素［8-10］。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已于2022年12月26日更名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11］，但本研究開展于疫情常態(tài)化防控階段，故仍使用“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這一名稱。COVID-19疫情屬于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疫情期間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欠缺［12］，網(wǎng)絡成癮問題突出［13］，作息不規(guī)律，人際關系疏遠［14］，表現(xiàn)出更多的焦慮和抑郁情緒［13，15-17］。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對學生的心理健康存在長期影響［18］，通過文獻綜述發(fā)現(xiàn)，既往研究主要探究COVID-19疫情期間中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對于疫情常態(tài)化防控背景下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研究較少，或僅是對單一學段如初中［19］、高中［20］學生心理問題的研究。因此，本研究通過大樣本調(diào)查研究，了解COVID-19疫情常態(tài)化防控背景下中學生總體心理健康狀況，并分析其影響因素，為疫情后中學生心理干預及管理提供參考，進而改善疫情對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長期影響。

1 對象與方法

1.1 對象

于2021年3月7日-21日，采用分層隨機抽樣，在山東省臨沂市3區(qū)9縣抽取17所學校的19 662名中學生進行問卷調(diào)查。回收有效問卷19 352份（98.42%）。參與研究的中學生對本研究均知情同意，并自愿參與本次調(diào)查。

1.2 評定工具

采用自編調(diào)查表收集中學生的性別、年齡、年級、同學關系、睡眠時長、手機娛樂時長、運動頻率、課業(yè)壓力、家庭常住人數(shù)、是否有好友以及是否擔心疫情等方面的情況。

采用癥狀自評量表（Symptom Checklist 90，SCL-90）［21］評定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SCL-90共90個條目，包括軀體化、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敵對、恐怖、偏執(zhí)、精神病性、其他（飲食和睡眠）10個因子。采用1～5分5級評分，評分越高表明心理健康問題越嚴重。以總均分和因子分作為評估指標，總均分為量表總評分除以量表總條目數(shù)所得數(shù)據(jù)，因子分為組成某一因子的各條目評分之和除以該因子的條目數(shù)，結(jié)合常模結(jié)果，因子分＜2分認為心理健康狀況良好，2分≤因子分＜3分認為存在輕度心理問題，3分≤因子分＜4分認為存在中度心理問題，4分≤因子分＜5分認為心理問題偏重，因子分為5分認為存在嚴重心理問題［22］。本研究中，該量表Cronbach’sα系數(shù)為0.960。

1.3 評定方法

收集學生身份證號并輸入心理測評系統(tǒng)生成心理測評二維碼，將二維碼發(fā)送給學校心理老師，在老師指導下，學生掃描二維碼進行填寫，每位學生輸入自己的身份證號并通過驗證后，即可進入測評，每個身份證號只能作答一次。心理測評問卷包含統(tǒng)一指導語，告知被試問卷作答內(nèi)容并遵循保密原則，測評無時間限制。若未全部完成問卷條目作答而自動退出，視為無效問卷。

1.4 統(tǒng)計方法

使用SPSS 22.0進行統(tǒng)計分析，使用描述性統(tǒng)計方法分析樣本的基本信息，定性資料以［n（%）］表示，定量資料以（±s）表示，對兩樣本均數(shù)間的差異性檢驗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采用方差分析比較不同睡眠時長、手機娛樂時長、運動頻率的中學生SCL-90評分，并采用LSD法進行事后檢驗。采用逐步回歸分析探索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影響因素。檢驗水準α=0.05。

2 結(jié) 果

2.1 中學生一般情況

19 352名中學生年齡12～18歲，平均年齡［（15.11±1.51）歲］。男生9 861人（50.96%），女生9 491人（49.04%）；初一年級5 290人（27.34%），初二年級4 543人（23.48%），初三年級3 194人（16.50%），高一年級2 391人（12.36%），高二年級2 118人（10.94%），高三年級1 816人（9.38%）。

2.2 中學生心理健康總體狀況

在19 352名中學生中，檢出6 350名（32.81%）中學生存在心理健康問題，其中輕度心理問題4 928例（25.47%），中度心理問題1 259例（6.50%），心理問題偏重153例（0.79%），嚴重心理問題10例（0.05%）。對各因子分排序，由高到低依次為強迫、人際關系敏感、抑郁、敵對、恐怖、焦慮、其他（飲食和睡眠）、偏執(zhí)、精神病性、軀體化。見表1。

表1 中學生心理健康總體狀況Table 1 Overall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2.3 不同特征的中學生SCL-90評分比較

不同性別、不同同學關系、是否有好友、是否擔心疫情、是否存在課業(yè)壓力的中學生SCL-90各因子分及總均分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均＜0.01）。每日手機娛樂時長、日均睡眠時長、運動頻率不同的中學生SCL-90各因子分及總均分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均＜0.01）。見表2。

表2 不同特征的中學生SCL-90評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SCL-90 scores among middle school students with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表2 不同特征的中學生SCL-90評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SCL-90 scores among middle school students with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性別男性（n=9 861）女性（n=9 491）t P同學關系融洽（n=15 983）不融洽（n=3 369）t P有無好友有（n=17 687）無（n=1 665）t P是否擔心疫情是（n=5 943）否（n=13 409）t P是否存在課業(yè)壓力是（n=12 024）否（n=7 328）t P 1.53±0.58 1.71±0.66-20.275＜0.010 1.55±0.57 1.92±0.77-31.673＜0.010 1.59±0.61 1.90±0.77-19.629＜0.010 1.70±0.68 1.58±0.60 12.101＜0.010 1.80±0.66 1.32±0.43 54.528＜0.010 1.99±0.81 2.26±0.87-22.258＜0.010 2.04±0.80 2.51±0.96-29.291＜0.010 2.09±0.83 2.47±0.97-17.515＜0.010 2.23±0.88 2.08±0.83 10.961＜0.010 2.40±0.83 1.68±0.67 62.918＜0.010 1.85±0.87 2.07±0.94-16.922＜0.010 1.85±0.83 2.50±1.08-39.011＜0.010 1.91±0.87 2.48±1.08-24.529＜0.010 2.07±0.94 1.91±0.89 11.045＜0.010 2.25±0.93 1.49±0.64 61.622＜0.010 1.65±0.77 1.97±0.93-26.112＜0.010 1.69±0.77 2.37±1.06-43.300＜0.010 1.75±0.83 2.35±1.06-27.356＜0.010 1.93±0.92 1.75±0.83 12.924＜0.010 2.08±0.91 1.36±0.55 60.924＜0.010 1.61±0.74 1.89±0.89-23.398＜0.010 1.65±0.74 2.20±1.03-36.422＜0.010 1.71±0.79 2.18±1.03-22.759＜0.010 1.89±0.89 1.69±0.79 15.872＜0.010 1.99±0.88 1.35±0.54 55.880＜0.010 1.67±0.82 1.90±0.94-17.664＜0.010 1.68±0.81 2.25±1.09-34.269＜0.010 1.74±0.86 2.20±1.09-20.371＜0.010 1.89±0.94 1.73±0.86 11.180＜0.010 2.03±0.94 1.38±0.61 52.302＜0.010 1.57±0.77 1.94±0.98-29.206＜0.010 1.65±0.82 2.21±1.11-33.812＜0.010 1.71±0.87 2.21±1.11-21.970＜0.010 1.91±0.99 1.68±0.85 16.741＜0.010 1.99±0.97 1.35±0.59 50.808＜0.010 1.62±0.76 1.79±0.84-15.025＜0.010 1.61±0.71 2.19±0.99-39.843＜0.010 1.66±0.76 2.19±1.01-26.298＜0.010 1.82±0.86 1.66±0.77 12.991＜0.010 1.94±0.85 1.33±0.53 55.430＜0.010 1.55±0.69 1.73±0.80-16.421＜0.010 1.53±0.66 2.11±0.96-42.446＜0.010 1.59±0.71 2.12±0.97-28.244＜0.010 1.76±0.82 1.58±0.71 14.845＜0.010 1.85±0.81 1.29±0.48 53.590＜0.010 1.64±0.73 1.84±0.83-17.582＜0.010 1.66±0.71 2.15±0.95-34.012＜0.010 1.70±0.75 2.14±0.96-21.908＜0.010 1.86±0.85 1.69±0.75 13.736＜0.010 1.97±0.82 1.37±0.54 55.217＜0.010 1.67±0.66 1.91±0.77-23.359＜0.010 1.69±0.65 2.24±0.89-41.608＜0.010 1.75±0.69 2.22±0.89-26.193＜0.010 1.90±0.78 1.74±0.69 14.993＜0.010 2.03±0.75 1.39±0.47 65.282＜0.010組 別 SCL-90評分軀體化 強迫 人際敏感 抑郁 焦慮 敵對 恐怖 偏執(zhí) 精神病性 其他 總均分

續(xù)表2：

表2 不同特征的中學生SCL-90評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SCL-90 scores among middle school students with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組 別 SCL-90評分軀體化 強迫 人際敏感 抑郁 焦慮 敵對 恐怖 偏執(zhí) 精神病性 其他 總均分每日手機娛樂時長①≤1 h（n=8 239）②2 h（n=4 901）③3 h（n=2 565）④≥4 h（n=3 647）F P LSD檢驗1.45±0.55 1.59±0.58 1.71±0.61 1.97±0.71 667.210＜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88±0.79 2.09±0.78 2.27±0.80 2.62±0.87 755.500＜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70±0.81 1.89±0.84 2.10±0.87 2.53±0.97 816.869＜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7±0.74 1.74±0.80 1.91±0.83 2.35±0.98 791.056＜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4±0.71 1.70±0.77 1.85±0.80 2.21±0.94 635.811＜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5±0.75 1.72±0.82 1.89±0.85 2.31±1.04 705.272＜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3±0.78 1.71±0.84 1.85±0.88 2.22±1.05 549.705＜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0±0.68 1.65±0.74 1.82±0.79 2.16±0.92 654.950＜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45±0.63 1.58±0.69 1.73±0.73 2.07±0.89 675.136＜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3±0.68 1.69±0.73 1.87±0.77 2.19±0.88 702.894＜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7±0.63 1.74±0.66 1.90±0.69 2.26±0.80 915.283＜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日均睡眠時長①≤6 h（n=4 121）②7～8 h（n=13 435）③≥9 h（n=1 796）F P LSD檢驗1.94±0.74 1.55±0.57 1.38±0.51 793.871＜0.010①＞②，①＞③，②＞③2.51±0.91 2.05±0.80 1.79±0.77 663.997＜0.010①＞②，①＞③，②＞③2.37±1.00 1.88±0.85 1.62±0.80 629.624＜0.010①＞②，①＞③，②＞③2.24±1.01 1.72±0.78 1.49±0.73 765.669＜0.010①＞②，①＞③，②＞③2.14±0.97 1.67±0.75 1.47±0.71 660.116＜0.010①＞②，①＞③，②＞③2.14±1.03 1.71±0.82 1.51±0.78 491.571＜0.010①＞②，①＞③，②＞③2.07±1.03 1.68±0.85 1.49±0.77 388.876＜0.010①＞②，①＞③，②＞③2.05±0.92 1.64±0.74 1.43±0.69 555.878＜0.010①＞②，①＞③，②＞③1.97±0.89 1.57±0.69 1.37±0.62 623.827＜0.010①＞②，①＞③，②＞③2.15±0.91 1.65±0.71 1.44±0.65 851.242＜0.010①＞②，①＞③，②＞③2.16±0.83 1.71±0.66 1.50±0.62 816.193＜0.010①＞②，①＞③，②＞③運動頻率①幾乎不運動（n=1 216）②偶爾運動（n=5 804）③每周運動（n=6 297）④每天運動（n=6 035）1.86±0.82 2.44±1.02 2.36±1.10 2.27±1.09 2.08±1.05 2.15±1.10 2.19±1.15 2.07±1.02 1.99±0.99 2.06±0.98 2.15±0.92 1.73±0.65 2.31±0.85 2.16±0.93 2.00±0.90 1.91±0.86 1.95±0.92 1.92±0.94 1.86±0.83 1.79±0.80 1.91±0.83 1.95±0.75 1.56±0.58 2.05±0.79 1.87±0.85 1.71±0.79 1.68±0.77 1.71±0.83 1.67±0.84 1.63±0.74 1.56±0.69 1.67±0.72 1.71±0.67 F P LSD檢驗1.52±0.58 186.193＜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96±0.82 248.643＜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78±0.84 281.780＜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62±0.77 356.412＜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9±0.75 230.179＜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63±0.82 214.479＜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7±0.80 265.929＜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7±0.73 242.442＜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49±0.66 270.097＜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59±0.70 257.815＜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1.63±0.66 329.874＜0.010①＞②，①＞③，①＞④，②＞③，②＞④，③＞④

2.4 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影響因素的逐步回歸分析

以SCL-90總均分為因變量，以是否存在課業(yè)壓力、每日手機娛樂時長、同學關系、日均睡眠時長、性別、是否擔心疫情、運動頻率、是否有好友為自變量，進行逐步回歸分析。結(jié)果顯示，是否存在課業(yè)壓力、每日手機娛樂時長、同學關系、日均睡眠時長、性別、是否擔心疫情、運動頻率、是否有好友是中學生SCL-90評分的影響因素（β=-0.300、0.232、0.183、-0.144、0.096、-0.074、-0.070、0.064，P＜0.01），建立回歸方程有統(tǒng)計學意義（F=1 302.741，P＜0.01），這8個變量共同作為預測變量可以解釋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35.00%的變異量，且每日手機娛樂時間長、同學關系不融洽、女生、無好友是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危險因素。見表3。

表3 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影響因素的逐步回歸分析Table 3 Stepwise regression analysis of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3 討 論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中學生心理健康問題檢出率為32.81%，與馬紅霞等［6］的研究結(jié)果接近，其中輕度心理問題占25.47%，與梁汀等［2］、陳丹等［3］的研究結(jié)果相比，本研究得到的中學生心理健康問題總體檢出率和輕度心理健康問題的檢出率均較高，中度、偏重、嚴重心理問題檢出率基本一致。推測疫情可能對中學生的心理健康存在一定程度的影響，但尚未達到較嚴重的程度。

研究結(jié)果表明，男生、與同學關系融洽、在班級中有好友、不擔心疫情、沒有課業(yè)壓力的中學生SCL-90各因子分及總均分均較低，與莫大明等［9］、楊逸群等［23］研究結(jié)果一致。既往研究也顯示，同伴關系不融洽的青少年更易出現(xiàn)抑郁問題［24］，被同伴拒絕會增加個體發(fā)生自傷行為的風險［25］，而被同伴接受則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狀況具有保護作用［26］。不融洽的同伴關系會影響個體的信息加工過程，進而影響他們對線索的提取和問題的解決方式［27］，更易形成負性認知并產(chǎn)生消極情緒；而良好的同伴關系則有助于滿足個體歸屬的需要，在面對壓力時更可能采取積極的應對方式。本研究中，擔心疫情的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較差，既往研究也表明，不良疫情信息是青少年焦慮癥狀的危險因素［9］，關注疫情信息的時間過長也會增加青少年出現(xiàn)抑郁癥狀的風險［28］。本研究中，存在課業(yè)壓力的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較差，學習壓力大既是青少年心理問題的表現(xiàn)［2-4］，也是影響其心理健康的因素［29］，疫情在一定程度上對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產(chǎn)生影響［12］，學生更易出現(xiàn)學習壓力感，從而心理健康狀況受到影響。

本研究表明，每日手機娛樂時間為2 h、3 h、≥4 h的中學生SCL-90各因子評分及總均分均高于不超過1 h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手機娛樂時間越長，心理健康問題可能越突出。唐瑞等［28］研究表明，在疫情居家隔離期間，適當使用電子產(chǎn)品有助于緩解青少年的抑郁癥狀，但在疫情常態(tài)化防控背景下，將越來越多的時間用于手機娛樂與社交，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睡眠與戶外運動時間，而且手機藍光對褪黑素的分泌有明顯的抑制作用［30］，手機輻射對大腦的干擾也會推遲入睡時間，進而影響睡眠質(zhì)量［31］。在睡眠時間方面，日均睡眠時長≤6 h與日均睡眠時長7～8 h的中學生SCL-90各因子評分及總均分均高于睡眠時間≥9 h者，提示中學生日均睡眠時長越短，其心理健康狀況可能越差。既往研究也表明，睡眠時間不足或存在睡眠障礙的青少年更易出現(xiàn)行為問題［32］，睡眠問題可能會增加青少年自殺行為的發(fā)生風險［33］。此外，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中學生運動頻率越高，其心理健康狀況越好，與林曉桂等［34］研究結(jié)果一致，可能是因為運動可通過改善中學生的睡眠質(zhì)量進而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35］。

逐步回歸分析結(jié)果表明，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影響因素包括是否存在課業(yè)壓力、每日手機娛樂時間、同學關系、日均睡眠時長、性別、是否擔心疫情、運動頻率以及是否有好友，其中每日手機娛樂時間長、同學關系不融洽、女生以及無好友是中學生心理健康的危險因素，提示女生、每天手機娛樂時間長、與同學關系不融洽以及無好友的中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可能較低。

綜上所述，在COVID-19疫情常態(tài)化防控背景下，中學生心理問題發(fā)生率較疫情發(fā)生前有所增加，特別是輕度心理問題，提示有必要將中學生心理問題干預關口前移，加強對女生或敏感個體的關注，適當減輕課業(yè)壓力，引導中學生合理使用手機，鼓勵其多參加戶外活動，在學與娛中建立友好穩(wěn)定的同伴關系；此外，改善睡眠質(zhì)量也是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的有效措施。本研究不足之處在于：本研究為橫斷面調(diào)查，尚不能了解因素間的因果關系，取樣僅限于臨沂地區(qū)，研究的外部效度有待提高。未來可開展多地區(qū)調(diào)查，結(jié)合隨訪研究，加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