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內(nèi)涵厘定、構成要素與培育路徑

郭慶　楊雅晰　程偉　劉昕

摘? ? 要? ?在《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 年版）》引領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具備哪些教學能力來開展跨學科教學活動，進而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就成為了重要議題。運用文獻研究法和邏輯分析法，就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現(xiàn)實訴求、內(nèi)涵厘定、構成要素和培育路徑進行了研究。研究認為，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包含 7 個要素，即融合性教學思維能力、多學科知識儲備能力、 融合性教學目標設計能力、教學內(nèi)容統(tǒng)整能力、真實問題情境嵌入能力、跨學科教學活動組織能力和綜合性學習評價能力。未來應從完善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育方式，拓寬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關照的保障路徑，筑牢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培養(yǎng)的學習平臺，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生成的內(nèi)部動力 4 個方面來培育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跨學科教學能力。

關鍵詞? ?跨學科教學能力；《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年版）》；義務教育；體育教師；核心素養(yǎng)

中圖分類號：G 807.01? ? ? ? ? ?學科代碼：040303? ? ? ?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4036/j.cnki.cn11-4513.2023.02.003

Abstract?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Curriculum Standards for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2022 Edition）， what teaching abilities should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posses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to carry out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ctivities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students' moral， intellectual， physical， aesthetic， and labor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issue. The research adopts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logical analysis to study the practical demands， connotation determination， constituent elements， and cultivation path of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The research finds tha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new curriculum standards， the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includes seven elements， namely， integrated teaching thinking ability， multidisciplinary knowledge storage ability， integrated teaching goal design ability， teaching content integration ability， real problem situation embedding ability，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ctivity organization ability， and comprehensive learning evaluation ability. In the future， it is necessary to cultivate the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from four aspects： improving the cultivation methods of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professionals， broadening the guarantee path for the care of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building a learning platform for the cultivation of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and stimulating the internal motivation for the generation of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in the compulsory education stage.

Keywords? ?interdisciplinary teaching ability; Compulsory Education Curriculum Standards for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2022 Edition） ; compulsory education;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 key competencies

2014年發(fā)布的《教育部關于全面深化課程改革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意見》明確提出了要充分發(fā)揮學科間的綜合育人功能，開展跨學科主題教育教學活動，提高學生綜合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能力［1］。2021年教育部辦公廳在關于印發(fā)《〈體育與健康〉教學改革指導綱要（試行）》中提出，鼓勵適當在體育教學中開展情境式跨學科主題教育教學活動，促進綜合育人目標的實現(xiàn)［2］。2022年教育部頒布的《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年版）》（簡稱《課程標準（2022年版）》）指出立足培育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設置多學科交叉融合的教學內(nèi)容［3］。由此可見，在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課堂的跨學科教學成為了促進學生核心素養(yǎng)生成和全面發(fā)展的主要陣地之一。從現(xiàn)實來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跨學科教學能力是開展跨學科教學的重要條件。而目前學界對于體育教師教學能力的研究多集中在專項化教學能力、信息化教學能力、課程思政建設能力上，還未涉及跨學科教學能力。因此，本研究在分析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提升的現(xiàn)實訴求基礎上，從新課標的視角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內(nèi)涵和構成要素進行分析，提出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育路徑，以期保障新課標的有效落實，促進學校體育的高質量發(fā)展。

1? ?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現(xiàn)實訴求

1.1? 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是五育融合高質量實施的必要保障

五育融合有助于教育事業(yè)的高質量發(fā)展。2018年全國教育大會中提出要構建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yǎng)的教育體系；2019年《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中提出堅持五育并舉，全面發(fā)展素質教育［4］。在五育融合背景下，學校體育作為教育的主要組成部分，各要素需重新審視與形成新的發(fā)展方向和教育機制。對于五育融合方式的觀點主要有學科間的融合、課程與教學的融合、教材的融合、活動融合、價值的融合和方法的融合等多種途徑［5］。2022年教育部頒布的《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中提出基于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要求，各門課程不少于10%的課時設計跨學科主題學習［3］。由此可見，課程改革進一步確立了課程與教學融合是義務教育階段學校體育推進五育融合最直接和最基本的路徑。而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作為課程與教學的執(zhí)行者，其教學能力自然成為了貫徹體育與健康課程和推進教學改革的重中之重。相比于傳統(tǒng)的分科主義、分數(shù)至上、應試教學，“跨育融合”體育教學的設計、組織、實施往往需要多學科知識的整合和多學科教師的共同參與，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知識儲備能力、教學內(nèi)容統(tǒng)整能力、情境教學能力、協(xié)同教學能力等均提出了較高的要求。而當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具備這些跨學科教學能力之后則可以科學、合理、有效地組織跨學科課堂教學活動。因此，在新課標背景下將提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作為一項重要工作來謀劃和推進有利于保障五育融合高質量的實施。

1.2? 育人導向的轉變驅動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生成

為了滿足知識經(jīng)濟時代和未來社會高階思維的人才培養(yǎng)需求，學生的通用素養(yǎng)和跨學科素養(yǎng)已經(jīng)成為各國人才培養(yǎng)的前瞻性戰(zhàn)略選擇，而體育課程也作為了促進學生通用素養(yǎng)和跨學科素養(yǎng)形成的重要渠道。澳大利亞在基礎教育健康與體育課程標準中詳細地闡述了健康與體育課程對于學生讀寫、計算、道德理解等通用素養(yǎng)的培育方式［6］。加拿大安大略省于2015年頒布的《1-8年級健康與體育課程標準》中也強調(diào)了健康體育課程改革要培養(yǎng)學生的“理財素養(yǎng)、閱讀素養(yǎng)、探究能力、計算能力、信息素養(yǎng)”［7］。2016年我國以“全面發(fā)展的人”為核心提出了“中國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的框架。為了發(fā)揮各學科承擔的整體育人目的，2017年普通高中各學科凝練出了相應的學科核心素養(yǎng)以便與中國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相對接。與高中階段強調(diào)分科課程設置有所不同的是，義務教育階段更加強調(diào)課程的綜合性。課程承載著學生批判思維、創(chuàng)造能力等高階認知的跨學科素養(yǎng)培育任務。然而，這并不意味著要舍棄各學科教師的教學價值，而是需要各學科教師都具備相應的跨學科教學能力。為此，以新課標背景下人才培養(yǎng)理念來審視當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教學能力，就要打破傳統(tǒng)意義上的“學科”概念，不僅將本學科的“知識”“技能”作為著眼點，而且更應該注重傳授對學生“橫向能力”和“跨學科素養(yǎng)”提升有所幫助的知識與技能。在此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過去單一學科的教學能力很顯然已經(jīng)不能滿足人才培養(yǎng)的需求。這就需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對以往教學能力進行重構——從“知識技能—單學科”的能力框架轉向“跨學科知識技能—多學科”的能力范式。所以，新課標導向下人才培養(yǎng)的“規(guī)格”和“標準”直接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教學能力結構提出了新的要求，成為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該具有怎樣教學能力的依據(jù)。

1.3? 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提高跨學科教學能力是新時代教師專業(yè)化發(fā)展的必由之路

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專業(yè)發(fā)展會隨著時代的變化而日益更新。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已經(jīng)進行了8次課程改革，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專業(yè)化發(fā)展在每次課程改革中都被賦予了新的內(nèi)容與要求。而當下核心素養(yǎng)是一個涉及多層次和多主體的教育改革，其中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專業(yè)化發(fā)展對新課標實施質量的提升至關重要。在新時代五育融合教育改革和核心素養(yǎng)人才培養(yǎng)理念的背景下，為了符合學生的新需要和新特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綜合育人能力將不斷地被重新審視與詮釋。一方面，新課標背景下的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專業(yè)化涉及專項化教學能力、健康教育能力等多個方面的發(fā)展，而跨學科教學能力也正在成為一個新的必要衡量指標。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需要將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培育滲透到已有的教學認知、設計、組織和評價能力之中。因此，跨學科教學能力是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追求專業(yè)化發(fā)展道路上必須提升的一項重要能力。另一方面，跨學科教學能力是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專業(yè)化發(fā)展的有力支撐。在新課標背景下，學生的學習范式將由原來的淺層學習轉向深度學習，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首先要具備的就是學科整合能力［8］。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進行跨學科知識情境的創(chuàng)設、跨學科知識內(nèi)容的異質性耦合、跨學科教學模式的開發(fā)等過程中所應用到的多種學科教學內(nèi)容、教學方法、教學模式也會對自身的專業(yè)化發(fā)展起到促進作用。為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提升為新課標背景下教師專業(yè)化發(fā)展開拓了新的路徑，教師只有掌握現(xiàn)代多學科的教育教學手段，才能收獲更多專業(yè)知識技能并減少跨育融合道路上的阻礙因素，促進自身專業(yè)化發(fā)展。

2? ?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內(nèi)涵厘定

學科是知識體系分類的結果，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學科的含義也在不斷豐富?！掇o海》將學科解釋為2層含義：一是指按照學術劃分的學科門類，如教育學中的體育學；二是指學校的教學科目，如基礎教育學校開設的數(shù)學、語文、體育等［9］。而跨學科作為教育學術語也具有多種含義：1）跨學科的基本含義，即指打破教學科目之間的邊界并將不同學科的理論或方法有機地融入到一體的研究或教育活動中；2）與交叉學科意思相近，即指所有具有交叉學科特點的學科總稱；3）跨學科學，即以研究跨學科規(guī)律和方法為基本內(nèi)容的高層次學科［10］。鑒于本研究探討的是義務教育階段學校的跨學科教學，本研究引用跨學科的第1層含義，將跨學科教學定義為打破單一學科壁壘，超越一個已知的教學科目邊界，對2個或2個以上教學科目知識進行有機整合的教育實踐活動。其中打破和超越是跨學科教學本質屬性的體現(xiàn)，意味著不同學科之間的聯(lián)結。2個或2個以上則是跨學科教學量的規(guī)定，意味著涉及多個教學科目的教學內(nèi)容；教育實踐活動是跨學科教學最終的落腳點，意味著跨學科的最終實現(xiàn)要通過教育實踐活動這一平臺。跨學科教學以多個理論為支撐，如建構主義、多元智能理論、STEM教育理念和OECD教育理念［11］?？鐚W科教學主要有3個層次：1）以某一學科為本位，整合相關學科知識、概念和方法的跨學科教學；2）以多個學科之間的共性知識為脈絡提取并整合新元素的跨學科教學；3）完全打破學科邊界的融合性、項目式的跨學科教學［12］。

體育與健康課程中跨學科教學除了以上述跨學科教學理論為基礎外，還有具身認知理論［13］、運動教育模式、個人與社會責任模式等理論為支撐［14］。其中，具身認知理論提出，身體與認知是相互促進的關系，教師通過身體活動來教授知識可以達到促進學生認知、情感、意志等綜合發(fā)展的目標。運動教育模式、個人與社會責任模式強調(diào)了在復雜的體育運動情境中促進學生運動技能形成的同時培育學生的心智能力、決策能力、組織能力、合作能力等核心素養(yǎng)［15］?！墩n程標準（2022年版）》導向下的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有2個層次：一是以體育與健康學科為本位來整合多種相關學科的知識、技能和方法的跨學科教學。例如，新課標中“身心共成長”的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將體育同道德與法治、勞動、科學、信息科技、生物學等內(nèi)容相結合，通過閱讀、演講、辯論等活動引導學生了解身體的功能與結構、健康飲食的益處和運動對健康的價值等。二是以體育與其他學科之間的共性和交叉內(nèi)容為線索，提取整合新元素的跨學科教學。例如，新課標中“勞動最光榮”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將體育與勞動課程相融合，通過基本運動技能、體能、球類運動技能等與學生日常勞動行為、家務勞動情景、各種勞動知識相結合來發(fā)展學生核心素養(yǎng)。

需要指出的是，新課標中2種層次跨學科教學的達成必須要通過微觀層面的教學實踐活動來實現(xiàn)。而教學能力是保證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順利開展跨學科教學活動所需的基本核心能力。體育教師教學能力具有較強的穩(wěn)定性和個性心理特征，主要包括體育教學的認知、設計以及體育教學實施之后的評價能力［16］。基于上述梳理與剖析，本研究認為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跨學科教學能力內(nèi)涵是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以核心素養(yǎng)為導向，在打破單一學科壁壘基礎上對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主題學習活動進行教學認知、設計、實施與評價時所展現(xiàn)出來的綜合能力。

3? ?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構成要素

在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要素方面，當前對要素維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跨學科教學認知能力、跨學科教學設計能力、跨學科教學實施能力和跨學科教學評價能力方面［17-18］。本研究以上述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涉及的4個維度作為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基本構成要素。同時，根據(jù)體育教學所具有的教學價值多元性、教學環(huán)境開放性、運動技能重復性、身心負荷雙重承載性、人際關系多邊性、教學效果綜合性等特殊屬性，以及結合《課程標準（2022年版）》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主題學習案例中提出的新任務、新要求，本研究將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勾勒為7個要素：融合性教學思維能力、多學科知識儲備能力、融合性教學目標設計能力、教學內(nèi)容統(tǒng)整能力、真實問題情境嵌入能力、跨學科教學活動組織能力和綜合性學習評價能力。

3.1? 融合性教學思維能力

融合性教學思維能力是指體育教師要在跨學科教學目標、內(nèi)容、實施、評價等方面具有整合性思維與動態(tài)性思維的能力［19］。教學思維是教學認知的核心，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教學實踐改革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實現(xiàn)思維方式的變革。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教學思維影響并制約著體育教學內(nèi)容的加工和處理、教學過程的邏輯展開、教學目標的達成和教學價值的實現(xiàn)。《課程標準（2022 年版）》提出體育與健康課程應融合多門課程充分發(fā)揮育人功能，促進學生全面發(fā)展。季瀏指出與2011年版義務教育體育課標相比，2022年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新版課標更加注重多學科的融合［20］。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實施跨學科教學活動過程中需要以“融合性教學思維”為基點來組織和設計教學目標、內(nèi)容、方法和評價。然而，受到傳統(tǒng)分科教學的影響，長期以來我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存在教學思維“多元性”缺失的現(xiàn)象。這種將教學過程僅僅看作是向學生傳授體育知識和動作技能的淺表化教學思維可能會制約跨學科教學的實踐方式和教學效果。以籃球單手肩上投籃教學為例，以往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教學目標的設計上通常強調(diào)“記住單手肩上投籃動作要領”“掌握單手肩上投籃動作技術”，而對于單手肩上投籃動作的歷史由來、動作結構原理以及體育游戲中發(fā)展學生道德品質等跨學科教育滲透不夠。這種教學思維方式使得體育教學止步于符號化知識的處理，難以深入挖掘符號化知識背后的德育、智育、美育和勞育的價值［21］。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及時轉向融合性教學思維方式，樹立打破單一學科壁壘的跨學科融合教學理念，進而建立起關聯(lián)式和通融式的綜合教學思維。

3.2? 多學科知識儲備能力

多學科知識儲備是體育教師發(fā)揮跨學科教學創(chuàng)造力的前置條件。多學科知識儲備能力是指體育教師需要對其他學科的基本概念、常識性內(nèi)容進行學習和總結，并不斷更新自身多學科知識結構體系的能力。為了更好地符合當代兒童青少年多樣化的需求特點，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可以通過跨學科教學活動以主題的形式來加強體育與1門及以上其他學科間的聯(lián)系，通過整合多學科知識與學生生活經(jīng)驗以發(fā)展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22］。而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要想合理地開展多學科知識的主題教學活動，自身就需要拓寬知識領域的邊界，既需要在不同學科知識領域之間建立起聯(lián)系，還要能夠把知識和生活經(jīng)驗抽象結合起來。這就需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具有多學科知識儲備的能力，進而對體育與健康課程中跨學科教學進行合理的設計和實施。例如，在“身心共成長”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中，對不同水平的學生進行教學時，就要求體育教師須從學科間的大概念出發(fā)，同時具有道德與法治、科學、信息科技等多學科知識。此外，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選擇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的教學內(nèi)容時，必須要在尊重學習者已有的學科知識結構以及掌握進度基礎上挑選與重組不同學科間的教學知識，以確?？鐚W科教學目標、內(nèi)容的設定能夠著眼于學生的最近發(fā)展區(qū)。這就需要體育教師必須同時具有不同年級和不同學科的知識儲備。例如，在水平三定向運動相關的跨學科主題知識教學內(nèi)容設計上，還不宜向該學段學生傳授繁、難、偏的地理知識，但可以向他們傳授通過地圖識別地形地貌和區(qū)別山地、丘陵、平地等地理基本常識，以此充分發(fā)揮體育與健康課程中跨學科教學活動對學生多學科知識學習的牽引作用。因此，在新課改的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將多學科知識更新至已有的知識結構體系中，如果知識結構不完善抑或不合理則會影響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的創(chuàng)造能力［23］。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可以通過跨學科閱讀來了解其他科目的知識體系，包括閱讀其他學科的課本及相關的專業(yè)書籍，掌握特定學科的知識體系、基礎概念以及常識性知識，建構起橫跨多個學科的知識框架。

3.3? 融合性教學目標設計能力

融合性教學目標設計能力是指體育教師在制定教學目標時不僅要關注學生在體育課中應該形成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還應融合其他四育的培養(yǎng)目標進行教學目標設計的能力?！墩n程標準（2022 年版）》圍繞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提出了運動能力、健康行為、體育品德3個方面的發(fā)展要求，還提出體育與健康課程中跨學科學習活動的開展需要有助于實現(xiàn)體育與德育、智育、美育、勞動教育和國防教育的相融合。可以看出，新課標視域下義務教育階段的體育教師在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目標設定時不僅僅是要考慮學生的體育與健康核心素養(yǎng)教學目標，還需實現(xiàn)“多育融合”的教學目標。因此，融合性教學目標設計能力就成為了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必須具備的能力。在五育融合的背景下，體育教學目標的框架可以勾勒為“跨育融合”和“全育融合” 的教學目標形式。對于“跨育融合”教學目標的設計，其教學目標的表述要避免泛化的現(xiàn)象。例如，在設計水平三的體育與勞動教育相結合的跨學科主題水平教學目標時，除了設定基本運動技能以發(fā)展學生運動能力的同時，也要培養(yǎng)學生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精神等勞動素養(yǎng)。對于“全育融合”教學目標的設計，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通過學習了解德育、智育、美育、勞育四育中學生應該達到的知識、能力、情感及綜合表現(xiàn)，總結出培養(yǎng)學生橫向多維的教學目標。例如，在設定“長途奔襲，火速增援”的跨學科主題教學目標時，應準確表述為提高學生體育中的耐久跑技術、體能等運動能力，厚植學生德育中的愛國熱情、家國情懷等政治意識，以及培育學生美育中的身體美、自然美等審美感知。

3.4? 教學內(nèi)容統(tǒng)整能力

教學內(nèi)容統(tǒng)整能力是指體育教師在對多學科目標、內(nèi)容、結構等掌握與理解的基礎上，使分化的學科教學內(nèi)容結構邏輯化、系統(tǒng)化的能力。20世紀30 至 50 年代，美國學校過于注重分科教學導致了學科知識與現(xiàn)實生活同兒童經(jīng)驗相脫節(jié)，進步主義教育家提出了課程統(tǒng)整與教學的思想［24］。我國新課標提出的跨學科主題學習活動改變了以往過于重視以本學科知識和技能學習為核心的分科教學，轉化為以培養(yǎng)學生核心素養(yǎng)為目的的體育與健康學科和其他學科間的融合教學。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需要具有較好的跨學科教學內(nèi)容統(tǒng)整能力?？鐚W科教學的價值立場不是輕視甚至是取消學科教學，而是在立足本學科基礎之上深挖體育與其他課程之間的聯(lián)系［25］。《課程標準（2022年版）》提出體育與健康課程要根據(jù)學生的運動技能形成規(guī)律和身心發(fā)展規(guī)律來整體設計課程內(nèi)容。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與健康課程內(nèi)容的結構化分配是跨學科教學內(nèi)容和教學組織方式創(chuàng)編的重要依據(jù)?！墩n程標準（2022年版）》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與健康課程內(nèi)容合理分配在不同的水平階段，如水平一主要發(fā)展學生基本運動技能，水平二至水平四發(fā)展體能和專項運動技能，并且每個水平都對應了各自的內(nèi)容要求。因此，在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明確認識到跨學科教學內(nèi)容的統(tǒng)整需要在體育與健康學科獨立發(fā)展的邏輯基礎上融合多個學科知識的聯(lián)結點。以“鋼鐵戰(zhàn)士”跨學科主題學習為例，水平一主要通過基本運動技能的學練來發(fā)展學生的意志品質；水平二主要通過體能學練來幫助學生承擔各種社會角色；水平三主要通過運動項目的學練來培養(yǎng)學生的預判和應變能力；水平四則是通過學生在運動項目應用的過程中培養(yǎng)學生的鋼鐵意志。同時，根據(jù)《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跨學科學習活動的設計思路，在對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不同水平階段教學內(nèi)容的統(tǒng)整上，體育教師可以圍繞2種思路展開。第1種是以體育教學內(nèi)容為主體在其中滲透其他學科教學內(nèi)容，形成“體育+”的內(nèi)容設計樣態(tài)。第2種是以體育教學內(nèi)容與其他某一學科形成雙重主體的教學內(nèi)容設計樣態(tài)。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需要深入研究新課標中跨學科主題學習活動的案例，從單一的教學內(nèi)容組織向多學科內(nèi)容統(tǒng)整，以發(fā)揮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對于學生核心素養(yǎng)的培育價值。

3.5? 真實問題情境嵌入能力

真實問題情境嵌入能力是指體育教師基于現(xiàn)實生活情境中的問題來增強課堂的畫面感，將重心放在特定真實問題情境的嵌入上，通過問題情境驅動整合學生核心素養(yǎng)所包含相關學科知識的能力。傳統(tǒng)的分科教學有利于知識的傳播和傳遞，但是抽象的、干癟的知識使得教學實施過程中的問題情境被人為地淡化，從而剝離了與現(xiàn)實生活的聯(lián)系。在這種教學方式中，學生無法將體育與健康學科中習得的知識技能遷移到現(xiàn)實生活中去。而跨學科教學活動起著支架的作用，是嫁接學生進行體育與健康學科學習與生活實踐的重要橋梁，是對體育社會實踐活動的一個模擬過程。在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要深刻認識到復雜的、開放性的真實問題情境在學生核心素養(yǎng)培養(yǎng)中的重要價值和作用。體育教師應認識到在課堂的不同階段嵌入問題情境將會起到不同的效果，例如，在課堂的起始階段可以調(diào)動學生們的學習熱情，在課堂中期可以為學生提供教學知識的理解、問題解決策略、應用知識的機會、加深對知識價值的認識［26］。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出，問題情境的嵌入并不是隨意的，而應形成一條或者多條主線來串聯(lián)起多個教學內(nèi)容。也就是說，體育教師既可以用一個情境貫穿課堂跨學科主題教學，也可以同時使用多個相互關聯(lián)的情境，環(huán)環(huán)相扣地組織多個教學內(nèi)容。例如，在進行定向運動跨學科教學活動設計中，體育教師首先可以讓學生圍繞“定向運動中運動員如何安全快速地到達終點”這一問題進行“頭腦風暴”，進而可以營造出激發(fā)學生學習動機的場域。然后教師利用運動員在定向運動中遇到的困難情景來啟發(fā)學生在小組合作中運用科學、數(shù)學、信息科技等知識來分析和思考在定向運動中將會出現(xiàn)的可預見性和非預見性問題。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具備的真實問題情境的嵌入能力可以將多個知識內(nèi)容串聯(lián)成問題鏈條，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和解決體育與相關學科中的現(xiàn)實問題。

3.6? 跨學科教學活動組織能力

跨學科教學活動組織能力是指體育教師運用多種教學方法、手段來組織和開展跨學科教學內(nèi)容，并利用多種教學資源來有序地實施跨學科教學計劃的能力。核心素養(yǎng)背景下的體育課堂教學需掃除各種資源的壁壘障礙，促進各類資源的深度融合，并建立多方協(xié)同的服務機制。因此，體育教師的跨學科教學組織能力顯得尤為重要。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組織能力有賴于有效的教學手段，體育教學模式的創(chuàng)新運用是實現(xiàn)體育教師跨學科組織實施能力提升的重要手段之一。體育教師可合理應用某一跨學科教學模式的核心理念，也可以組合使用不同教學模式達到跨學科教學的目的。例如，運動教育模式結合個人與社會責任模式，可以同時發(fā)展學生的運動技能以及團結協(xié)作、責任擔當?shù)鹊赖缕焚|，更適用于團體類的運動項目結合道德與法制知識的跨學科教學活動，可以將其融入單元、模塊或者課堂教學進行實施。此外，教學條件決定了跨學科教學的組織形式。開展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的場所不應因學科受限于固定的場所，而應因主題的不同打破傳統(tǒng)意義中封閉的“教室”，開辟“第三課堂”。例如，為了真實體現(xiàn)不同地形地貌的情景，可以將該跨學科教學設置于當?shù)氐捏w育公園中，實現(xiàn)學生在真實的場景中進行多學科知識的學習與應用。此外，跨學科教學的性質決定了參與主體的多樣性，在跨學科教學組織實施的過程中體育教師還應實現(xiàn)“家、校、社”的共同協(xié)作，協(xié)調(diào)班主任、相關的各科任課教師、校外的專業(yè)從業(yè)人員及家長，為跨學科教學順利完成提供幫助。

3.7? 綜合性學習評價能力

綜合性學習評價能力是指體育教師通過利用多元化的評價方案對學生學習結果進行綜合性的評價，使學生意識到自己所存在的不足，并達到促進學生核心素養(yǎng)目標實現(xiàn)的能力。新時代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課堂教學中對學生的學習評價并非簡單的運動技術評價，應從德、智、美、勞等多方面對學生素質進行分析和評價［27］。同時，《課程標準（2022年版）》也指出要注重評價內(nèi)容的多維性、評價方法的多樣性和評價主體的多元性［3］。因此，新課標視域下的跨學科課堂教學要求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具備對學生綜合性學習評價的能力。在學生跨學科學習評價的內(nèi)容上，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既要關注學生運動能力、健康行為、體育品德方面的核心素養(yǎng)評價，又要關注學生在批判和創(chuàng)造性思維、決策能力、問題解決能力、合作能力等通用核心素養(yǎng)指標方面的增值性評價。而對于學生的高階思維和問題解決能力，應注重問題情境的真實性評價，即對學生在問題情境中能夠整合自身已有的知識、技能、態(tài)度等方面的程度和表現(xiàn)進行觀察評價。在測試的形式上可以采用紙筆測試、作品成果展示和日常表現(xiàn)來考查學生綜合素質。在學生跨學科學習的評價方法上，既要關注學生在資料收集、問題解決、小組討論交流中的過程性評價，也要關注學生在音樂、地理、歷史等知識掌握程度的總結性評價。同時，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采用質性評價和量化評價相結合的方式。對于低年級的學生多采用書面和口頭的描述性評價來評價學生在跨學科活動中的語言能力、團結合作能力和自我管理方面取得的進步，對于較高年級的學生應該注重采用學習任務單、觀察表評價、試卷評價、大數(shù)據(jù)等定量評價。而在學生跨學科學習評價的主體上，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要為學生參與評價提供支持環(huán)境。例如，體育教師組織學生以投票表決和互評互議的形式對跨學科作業(yè)進行反饋，組織學生對自己和他人在課堂上的一些體育道德行為和非體育道德行為進行自我反思，以此來培育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

4? ?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育路徑

4.1? 完善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育方式

從中小學教師培養(yǎng)改革來看，培養(yǎng)教師跨學科能力與素養(yǎng)已成為許多國家的共識。例如，芬蘭的基礎教育核心課程改革要求師范生首先要具有跨學科教學能力［28］；法國也同樣注重體育師范生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養(yǎng)，在身體和運動教育教師資格證的筆試和面試環(huán)節(jié)都涉及了跨學科考試內(nèi)容［29］。為了與國際人才培養(yǎng)體系和我國社會需求相對接，在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養(yǎng)應聚焦高質量的師范教育。其一，可以以專業(yè)認證為契機，重構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目標。師范專業(yè)認證可以對接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改革的跨學科教學需要，將跨學科人才培養(yǎng)標準納入到培養(yǎng)目標、畢業(yè)要求、課程與教學、支持條件和質量保障等師范專業(yè)認證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提高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服務義務教育改革的適應性和前瞻性。其二，應加大通識課程設置的比重，為體育教育專業(yè)學生未來的跨學科教學能力奠定必要的理論基礎。這不僅有利于開發(fā)學生的多學科思維，也有利于他們今后從多角度開展跨學科教學。俄亥俄州立大學體育教育專業(yè)設置的通識課程所占比例為42%，課程內(nèi)容涉及寫作、文學、藝術、數(shù)學、歷史等多個層面［30］。美國懷俄明大學體育教育專業(yè)通識教育課程占總體課程比例的38.3%，該類課程的學分是我國部分高校體育教育專業(yè)通識課程的1.5倍［31］。我國當前體育教育本科專業(yè)普遍重視專業(yè)課程的設置，對于培養(yǎng)學生基本的自然、人文與社會科學等跨學科能力的通識教育課程開設較少，或者主要以少量選修課的形式進行，不利于學生未來提升跨學科教學能力。因此，當前我國高校對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的培養(yǎng)應適當增加通識教育課程比重的設置，或者嘗試“2+2”的體育課程設置，即在前2年設置通識性教育課程，后2年設置專業(yè)教育課程，以促進體育教育專業(yè)學生通識知識的廣博性。其三，培養(yǎng)單位可在體育師范生的實踐活動中融入跨學科教學的見習與實習環(huán)節(jié)。例如，可將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的跨學科教學實踐主要劃分為3個階段。第1個階段，重在引導體育師范生從跨學科的角度來觀察實習學校教師的跨學科教學方式與行為；第2個階段，體育師范生開始嘗試實施并體驗跨學科教學；第3個階段，指導教師可引導體育師范生將跨學科教學見習與實習經(jīng)歷與其學位論文聯(lián)系起來，以此引導他們形成跨學科的教學思維方式與習慣。其四，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單位要與其他不同學科的培養(yǎng)單位之間定期聯(lián)合舉辦跨學科教育的學術會議與研討會。這樣就會使得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在跨學科教育交流與研討會上有機會接受來自多個學科優(yōu)秀教師的共同教育和指導，在潛移默化中培養(yǎng)其跨學科教學能力并形成跨學科教學思維方式。其五，為了發(fā)揮考試內(nèi)容對于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跨學科教學能力培養(yǎng)的導向作用，高校培養(yǎng)單位可在學生本科期間教師資格認證的筆試和面試環(huán)節(jié)中涉及跨學科的考試內(nèi)容。例如，在筆試環(huán)節(jié)中增加設計多學科、廣交叉的知識內(nèi)容；在面試環(huán)節(jié)，要求考生根據(jù)多學科知識給出自己關于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的想法。這樣可以避免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的知識體系過于單一，有利于他們在今后教學過程中運用不同學科知識來找到與體育與健康學科教學內(nèi)容的結合點。

4.2? 拓寬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關照的保障路徑

在新課標背景下應關照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外部保障。首先，應完善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生成的政策保障體系。1）在國家層面出臺相應的政策文件，為體育教師跨學科能力生成提出新的要求。如《教育部關于實施全國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工程2.0的意見》中提出為了全面培育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新時代的教師應具備一定的跨學科教學能力［32］。2）地方教育部門要牽頭起草相應的落實文件，為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生成提供明確的發(fā)展目標，推動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邁向新的發(fā)展臺階。如2020 年上海市教育委員會教學研究室發(fā)布的《初中地理和生命科學學科中開展跨學科學習的教學指導意見》提出了要開展跨學科教研活動的要求［33］。為此，相關部門應盡快細化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生成的政策規(guī)定，為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生成提供保障措施。

其次，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生成也需要學校為體育教師提供一定保障。1）提供賦予體育教師開展跨學科教學的時間與教學資源的保障。一方面，在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的開展時間上，在課內(nèi)要保證一定跨學科教學課時，在課外隨著“雙減”政策的逐步落實，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課外體育活動時間會日益增多。因此，學校應給更多的體育教師利用課外活動開展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的機會。另一方面，要保證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資源的有效供給。在物力資源方面，學校需要有多樣的空間和器材保障才能夠有利于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的設計和順利開展［34］。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不應囿于學校的操場，如定向越野中含有大量的跨學科知識，但是教學的開展需要相應的物品資源和場地資源。因此，學校應積極開辟各種具有跨學科教育功能的圖書館、博物館、科技館、文化館、紀念館、展覽館、公園等社會公共場館來為體育教師開展跨學科教學提供重要保障。在人力資源方面，可通過開發(fā)“家、校、社”的合作資源建立起多元與開放的教育資源供給體系，幫助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獲取更多的外部力量支持。在信息資源方面，可打造一站式跨學科教學資源服務平臺，為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免費提供跨學科教學所需的資料、書籍、各類期刊以及在線課程等資源以便其獲取相關素材和案例。2）完善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考核評價體系。一方面，既要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參與的跨學科教研活動、編寫的跨學科教材、總結的跨學科案例和布置的跨學科作業(yè)等計入工作量；還應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從事的課后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活動納入教師的評價指標體系之中，以增強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成長和進步的動力。另一方面，應積極落實《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的要求，學校要通過多種評價方式促進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提升。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參與的跨學科課程、跨學科教學模式開發(fā)等成果給予物質和榮譽獎勵，探索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增值評價，不僅包含學生“體育效果”的評價標準，更要有核心素養(yǎng)目標達成度的指標。

4.3? 筑牢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培養(yǎng)的學習平臺

在職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提升需要各個學科教師的團隊合作，而師資的組合是跨學科教學面臨的首要難題。新課標背景下的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提升關鍵在于以校長為核心的團隊所形成的合力。因此，為了保障新課標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團隊建設順利推進，校長應筑牢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校內(nèi)+校外”的常態(tài)化學習交流平臺。

首先，在校內(nèi)可以通過在校長的領導下建立扁平化的跨學科課程研發(fā)團隊來拓寬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與其他學科教師交流的平臺。課程研發(fā)團隊主要是校長牽頭，由跨學科課程研發(fā)領導小組和不同學科的教師構成。在此過程中，校長發(fā)揮著核心的作用，需要組織各學科骨干教師或學科帶頭人定期進行交流討論，并就其提出的問題和措施給予一定的指導與建議。課程研發(fā)團隊的主要任務是進行課程產(chǎn)品的研發(fā)，形成課程產(chǎn)品的邏輯鏈。1）在課程開發(fā)小組的領導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可以與不同學科的教師共同開展教學研討會，挖掘體育與健康學科中蘊含的多學科知識元素。如體育教師和道德與法制課教師可以在教學研討會上根據(jù)兩學科的課程標準共同開發(fā)在教學上所存在的關聯(lián)內(nèi)容。2）在此之后，體育教師應采取跨學科聽課、看課的方式了解相關科目的教學特色、教學方法和教學思路。3）兩學科的教師將最終形成的課程產(chǎn)品給予跨學科課程領導小組進行評估。這樣體育教師就可以沿著跨學科備課→跨學科聽課→跨學科評課的跨學科課程產(chǎn)品生成邏輯鏈，與其他學科教師進行跨學科課程產(chǎn)品的研發(fā)，不斷提升自身的跨學科教學能力。

其次，校長可以通過邀請校外跨學科領域的骨干教師和專家通過經(jīng)驗分享會、培訓學習會、案例分析會、沙龍講座、名師工作坊的方式為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提升提供專業(yè)交流平臺，分享和培訓內(nèi)容應涉及4個方面。1）明確核心素養(yǎng)導向下的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角色定位。跨學科培養(yǎng)理念下的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應具備多學科知識儲備，要學會轉換多種學科視角開展教學。2）要對《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的跨學科教學理念、內(nèi)容進行詳細解讀，讓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明白跨學科教學不僅僅是要達到學生學會多學科知識的目標，更是指向核心素養(yǎng)的培育。3）以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某一主題優(yōu)秀案例向教師進行介紹與說明，以此來提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設計、組織和評價能力。4）專家在培訓會上也要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進行跨學科教學實踐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進行解答，幫助其把握教學方向，推動跨學科教學的順利實施。

4.4? 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生成的內(nèi)部動力

新課標背景下的跨學科主題教學對學生核心素養(yǎng)的培育具有諸多益處，但是跨學科教學對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的教學設計、組織和實施能力帶來一定的挑戰(zhàn)。同時，在專項化教學能力要求日益提升的背景下，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要開展跨學科教學活動可能會相應減少從事本學科教學研究的時間，容易導致部分教師產(chǎn)生一定的阻抗心理。因此，在教師層面應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生成的內(nèi)部動力。首先，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課程與教學模式開發(fā)的意識。學校應加強教師跨學科課程和教學模式開發(fā)理論知識的學習，賦予其在課程開發(fā)層面的權力，使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能夠根據(jù)校情、學情并結合自身的專業(yè)特點，有選擇性地進行跨學科課程與教學模式的開發(fā)。其次，提升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對于開展跨學科主題教學活動的認同感?？鐚W科教學認同是體育教師自身對跨學科教學所持有的態(tài)度和看法，具體包括對自身從事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所應具備的專業(yè)知識、技能等的理解和認識。然而，跨學科教學要求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必須經(jīng)常更新自身知識結構體系以及付出大量時間對超出本學科的知識進行研究。學校應通過增添義務教育階段體育師資力量進而保障正常體育教學活動的有效開展。有條件的學?？梢栽O置不同種類的教學崗位來讓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承接相應的任務，如第一類崗位專門從事正常的體育分科教學工作，第二類崗位負責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教學的相關內(nèi)容，從而減輕體育教師的教學負擔，使不同類型崗位的教師有更多的時間進行專業(yè)學習和備課。再其次，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更新知識結構的自覺意識。一方面，應讓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充分認清自己職業(yè)背景的基礎上提升自身的跨學科素養(yǎng)，仔細研習新課標中的跨學科主題案例，積極學習外國跨學科教學模式，樹立自主學習和挖掘其他學科資源的意識與習慣。另一方面，要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充分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平臺不斷完善自身知識結構體系的意識，積極參與“新課標跨學科教育”的研究并將其作為專項課題申報，在不斷地研究過程中發(fā)展自身的跨學科教學能力。最后，喚醒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的行動自覺。例如，組織開設教師跨學科授課大賽、跨學科教學課件評比、跨學科教學說課比賽等，為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在跨學科教學的備課、上課、評課和看課的能力方面創(chuàng)造展示和學習的機會，并從中遴選出優(yōu)秀成果，利用新媒體平臺和信息技術共享“跨學科教學”的范本，進而對其他體育教師開展跨學科教學起到引領示范作用。

5? ?結束語

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具有保障五育融合高質量實施、回應新課標導向下的人才培養(yǎng)需求和促進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專業(yè)化發(fā)展的價值意蘊。因此，在新課標背景下把握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內(nèi)涵，厘清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的構成要素，就成為了一項重要研究課題。同時，需要明確的是，體育與健康課程跨學科主題教學的開展旨在通過彌補分科教學之間出現(xiàn)的學科間隔閡，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全面發(fā)展。因此，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僅僅是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諸多教學能力維度之一，而非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專業(yè)化發(fā)展的全部，也應避免陷入過度夸大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而弱化本學科教學能力的誤區(qū)。未來，應完善體育教育專業(yè)人才跨學科教學能力的培育方式、拓寬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關照的保障路徑、筑牢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培養(yǎng)的學習平臺、激發(fā)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教學能力生成的內(nèi)部動力，從而實現(xiàn)義務教育階段體育教師跨學科能力的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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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0-04

基金項目：北京市教育科學“十三五”規(guī)劃重點課題（BIAA19048）。

第一作者簡介：郭慶（1995—），男，博士在讀，研究方向為學校體育基本理論、體育課程與教學論。E-mail：1327236324@qq.com。

通信作者簡介：劉昕（1972—），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學校體育基本理論、體育課程與教學論。E-mail：tiyujiaoyuxue@126.com。

作者單位：1.北京體育大學教育學院，北京 100084；2.北京大學體育教研部，北京 100871；3.陜西師范大學教師干部培訓學院，陜西西安 710062。

1.School of Education，Beijing Sport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2.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Peking University，Beijing，100871，China；3.School of Teacher and Administrator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Shaanxi 710062，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