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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文論研究的關鍵詞進路

      2023-05-27 21:56:05袁勁
      江漢論壇 2023年5期
      關鍵詞:文論范疇術語

      摘要:關鍵詞研究以探詢概念、術語、范疇、命題等語詞所承載的歷史語義和文化語境為旨趣。與既有的哲學或美學概念、術語、范疇、命題研究范式有所不同,文論關鍵詞研究于概念的本質屬性之外,還留意詞語的邊緣意涵;為突破術語的單一學科限制,而面向詞語所根植的整體文化;由范疇的普遍性與抽象性出發(fā),尋繹詞語背后豐富的歷史文化信息;更注重命題提出與確立的思維過程,而不只是接受與闡發(fā)命題判斷的結果。通過對詞語非本質意涵、跨學科屬性、具象化形態(tài)和思想史語境的觀照,關鍵詞研究正以其特有的旨趣、視角與方法,為新時期的中國文論研究開拓出新的進路。

      關鍵詞:關鍵詞研究;中國文論;歷史語義;方法論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文論關鍵詞研究的歷史流變及其理論范式構建”(22&ZD258);中國索引學會規(guī)劃課題“百年中國文論關鍵詞研究論文索引”(CSI22B04)

      中圖分類號:I206.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23)05-0069-07

      按照現(xiàn)代意義上的關鍵詞研究開創(chuàng)者雷蒙·威廉斯所言,關鍵詞指的是“某些情境及詮釋里重要且相關的詞”與“某些思想領域中意味深長且具指示性的詞”(1)。作為語言中能夠獨立運用的最小音義結合體,詞可突破單一文本、作者、學派乃至時空的限制,承載思想與觀念,呈現(xiàn)歷史語義背后的文化與社會信息。自1995年汪暉在《讀書》發(fā)表書評《關鍵詞與文化變遷》介紹該研究方法以來,尤其是2005年雷蒙·威廉斯《關鍵詞:文化與社會的詞匯》譯介出版之后,國內的關鍵詞研究以“文論講座:概念與術語”(后更名為“西方文論關鍵詞”)、“中國文化元典關鍵詞研究”、“中西文論關鍵詞比較”、“美學與藝術學關鍵詞研究”、“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關鍵詞及當代意義研究”等形式,深度參與了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建設與文明交流互鑒等重大而緊迫的時代課題。可以說,關鍵詞研究作為一種新興范式,已融入中國學術的現(xiàn)代化、國際化、本土化進程之中。

      以學術史觀之,現(xiàn)代意義上的關鍵詞研究一面接續(xù)了哲學與美學概念、術語、范疇、命題研究的傳統(tǒng),一面又將不可定義性、高度語境化和跨學科視野等新質融入其中(2)。在中國文論研究領域,關鍵詞與古代詩文評中的“解字”與“釋名”傳統(tǒng)、20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文學批評史學科創(chuàng)立期的概念清理、新時期以來中國美學與文論范疇研究,以及方興未艾的命題研究彼此交會,通常不作細致區(qū)分。但是,用關鍵詞的方法研究中國文論,其實涉及古代訓詁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通變(傳統(tǒng)與當下)、西方文化關鍵詞研究的中國實踐(本土與外來)、從文化關鍵詞到文論關鍵詞的場域轉換(理論與實踐)等不同理論資源的整合。而且嚴格地講,以探詢歷史語義和文化語境為旨趣的關鍵詞研究具備相當自覺的方法論意識。所以,在國內關鍵詞研究年屆而立之際,有必要辨析這一新興范式與傳統(tǒng)的概念、術語、范疇、命題研究之同異及互補關系,既為標記中國文論關鍵詞研究一路前行的軌跡,更為探索其繼續(xù)進發(fā)的方向。

      一、非本質意涵:從概念研究到關鍵詞研究

      概念是學科建立的基礎。早在中國文學學科現(xiàn)代化之初,有關“文”“文學”“文學批評”等基本概念的辨析與“言志”“載道”“神氣”等傳統(tǒng)概念的梳理,就見諸講義、教材、論文或著作之中。此后,受到中國哲學史先行研究與西方文論譯介的影響,概念研究一度成為中國文學研究的熱點。1957年,張岱年提出“假如想正確地了解中國古典哲學的內容,就必須先了解中國古典哲學中基本概念或主要范疇的意義”(3),并率先展開對宇宙觀中“氣”“太虛”“天”“道、天道”“太極”“理”“神”“體用、質用、本體、實體”等基本概念的研究。1963年,本著“我們心中想到的是……理論問題的澄清,而這只能在哲學的(即概念的)基礎上得到解決”(4)之認識,美國文論家雷內·韋勒克在《批評的概念》中考察了“文學理論”“文學批評”“文學史”“形式與結構”“巴羅克”“浪漫主義”“現(xiàn)實主義”等概念。受此中西學術思潮影響,中國文論概念研究的成果大量出現(xiàn)。例如,20世紀八九十年代王達津對“體氣”“體性”“態(tài)度”“姿態(tài)”等形象思維概念的集中考察,田福安論“含蓄”概念,李炳海論“文質”概念,等等。近年來,曠新年《中國現(xiàn)代文學理論批評概念》(清華大學出版社,2014)系統(tǒng)梳理了“文學”“人的文學”“人民文學”“現(xiàn)實主義”“浪漫主義”“自然主義”“社會主義現(xiàn)實主義”“典型”“形象思維”“文藝反映論”“文藝與政治”等11個核心概念,余來明《“文學”概念史》(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則聚焦于“文學”這一概念的古今演繹與中西涵化,以及與之相關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學科體系之建立等論題。

      作為人類思維的基本單位,概念是從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的上升,并通過內涵和外延的相互制約反映事物的本質屬性。與之相應,概念研究致力于發(fā)掘本質屬性,從而以精準之內涵與明確之外延,達成概念辨析(如雷內·韋勒克《批評的概念》)、體系梳理(如李怡主編《詞語的歷史與思想的嬗變——追問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批評概念》)、歷史考察(如余來明《“文學”概念史》)等目標。在《中國古典哲學概念范疇要論·自序》中,張岱年先生認為“概念是表示事物類別的思想格式,而范疇則指基本的普遍性的概念,即表示事物的基本類型的思想格式”(5)。除了交待寫作緣起與整體構想,張先生還用了三段文字說明不予探討的四個方面。它們包括:(一)“這里著重論述其中意義比較深奧難解、歧義較多的,至于意義淺顯易懂的名詞術語就略而不論了”,(二)“還有一些名詞,出現(xiàn)于明清時代,到現(xiàn)代已成為常用的概念范疇,但在明代以前的哲學著作很少見到,如‘關系一詞,雖是一個重要范疇,卻非古典哲學中的基本概念,所以不列為專條”,(三)“本書講論漢字古義,以西周以來‘約定俗成的通義為主,不作字源學的探索”,(四)“本書以論述古典哲學中起主導作用的概念范疇為限,對于佛教、道教(有別于道家)以及科學技術(如天文、算學、醫(yī)學之類)、文學藝術(如詩詞、繪畫、音樂等)中的名詞術語,以其不屬于中國古典哲學的主流,而且我個人對于這些名詞術語研究不夠,除必須涉及者外,大都置而不論”(6)??梢哉f,張岱年先生的概念研究聚焦哲學概念義的“基本”“主導”“主流”等方面,而非日常、異質、另類等邊緣情況。

      純粹的概念研究,會受到學科范圍、理論性、主流性的限制,剔除細枝末葉而防止旁逸斜出。關鍵詞視角的引入,可用類似輯佚與拾遺的方式彌補概念研究所忽視的邊緣與差異部分。由此,字源學的探索,宗教、科技與文藝的補充,日常用法的佐證,將以一種跨學科的視野和文化通識,呈現(xiàn)詞語在歷史中的復義性,進而支撐概念本身的理論性或抽象性。例如,《中國古典哲學概念范疇要論》中的“勢”有“形勢”(事物與事物之間的相對位置)、“趨勢”(由此等相對位置而引起的變化趨向)、“權勢”(統(tǒng)治者具有管束、壓制被統(tǒng)治者的權力)三義。但除此主流或本質屬性以外,關鍵詞研究還可將視線延伸至兵法、書法、繪畫、文學之中(涂光社《因動成勢》,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1),關注盆栽與園藝布置、山川起伏、歷史演進趨勢乃至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龍”視為“勢”的形象化表達(余蓮《勢:中國的效力觀》,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從而多方位呈現(xiàn)經(jīng)典與日常、歷史與當下、理論抽象與情感表達中的“勢”。

      正因如此,我們在后續(xù)的中國文學及文論概念研究成果,如《中國現(xiàn)代文學理論批評概念》的緒論和《“文學”概念史》的結語中,均能發(fā)現(xiàn)作為方法論資源的雷蒙·威廉斯及其文化關鍵詞研究。前者稱自己“采用了類似勒內·威勒克《批評的諸種概念》和雷蒙·威廉斯《關鍵詞》的描述方式,對這些概念進行梳理”(7)。后者在引述雷蒙·威廉斯對關鍵詞研究的相關論說后,總結路徑為:“當研究者將概念、術語詞義的形成與遷衍置于其生成的歷史文化情境中加以考察時,透過語義的窗口,剖析概念生成、發(fā)展的時代性因素,就可以從有異于傳統(tǒng)史學的視角獲得對概念背后歷史文化意涵的理解。”(8)據(jù)此而言,近年來的中國文論概念研究已注意到汲取關鍵詞研究法的優(yōu)長,不惟考察重要概念的內涵與外延,而且以歷史語義學為方法,關注文論概念的創(chuàng)生與遷衍,涉及新舊詞義的斷裂,包括感情色彩的翻轉等邊緣性意涵。

      二、跨學科屬性:從術語研究到關鍵詞研究

      術語是具有嚴格界定的學科專用語。具體到文學學科的術語研究,早期引領風氣的代表性成果當屬1990年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歐美文學術語詞典》。該書系美國學者艾布拉姆斯《文學術語詞典》(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1981)第四版的中譯本,以短文的形式梳理了從“荒誕派文學”(Absurd, Literature of the)到“機智、幽默和滑稽”(Wit, Humor, and the Comic)等術語之定義及其發(fā)展與流變。大致在同一時期,英美學界諸如此類的文學及文論術語研究成果還有:《文學批評術語》(Critical Terms for Literary Study, Frank Lentricchia, Thomas McLaughlin, eds.,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5)、《文學術語與文學理論詞典》(Dictionary of Literary Terms and Literary Theory, J.A.Guddon, Claire Preston, eds., Penguin Group Incorporated, 2000)、《簡明牛津文學術語詞典》(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 of Literary Terms, Chris Baldick, e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等等。受此影響,國內學者還將術語研究引入中國古代文學批評領域,如王先霈、王又平主編《文學批評術語詞典》(上海文藝出版社,1999),即在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批評和西方現(xiàn)代文學理論批評以外,系統(tǒng)梳理了“文”“品”“知音”“穿鑿附會”“摘句”“考證”“六觀”“文從字順”等106個古代文論術語。

      語言性、思維性、知識性和文化性構成了術語的四重屬性。從形式上看,術語是凝練后的詞或短語,是為了適應特定領域內交流需要而進行的語言規(guī)范與界定。這一過程又與思維活動相關,因而是特定群體思維語詞化的結果。作為語義的載體,術語還具有很強的知識性,它與學科掛鉤,常被用作傳達專門領域內相關理論和經(jīng)驗的工具。當然,除了語言、思維和知識屬性,“術語(主要是人文、社會科學術語)還具有文化屬性,因為它是體現(xiàn)和傳承民族思想文化的重要載體”(9)。

      這里需要辨別術語的知識屬性與文化屬性。當術語強調知識屬性時,與之相關的“專科”或“專門”便會成為確保知識準確且成體系的必要限定。前述《歐美文學術語詞典》與《文學批評術語詞典》及其修訂版《文學理論批評術語匯釋》均著眼于此。例如《歐美文學術語詞典》對“十四行詩”(Sonnet)的解釋,開篇便是經(jīng)典的“××是××”形式:“十四行詩是只有一個‘詩節(jié)(stanza)的抒情詩。全詩共十四行,每行五個輕重格音步,按照復雜的韻腳格式聯(lián)成?!保?0)《文學批評術語詞典》在《前言》中亦曾表明編撰宗旨:“我們所要弄清的確切涵義,主要指兩項:該術語創(chuàng)立者給定的涵義和其后流行演變中新產(chǎn)生的有廣泛影響且具權威性的涵義?!保?1)這就有可能導致研究對象的“術語化”,使得研究成果淪為單一的學科術語匯編。換言之,文學術語研究畢竟局限于特定的學科領域,在專業(yè)深度與精確度上有余,卻在多學科、跨學科乃至超學科的廣度上有所不足。倘若只是將“氣”視為藝術活動中的術語,關注作家才性、氣質以及作品風格之“氣”,便會忽視氣象、中醫(yī)、哲學等學科領域中“天氣”“病氣”“元氣”諸說與前述“體氣”“文氣”的內在關聯(lián)。

      為彌補這一不足,可在文學專業(yè)術語研究之中引入關鍵詞的通識視野。雷蒙·威廉斯稱關鍵詞“很明顯不是屬于專門學科領域的專門詞匯”,其內涵相較于術語更為廣泛——“包含了(一)日常用法中激烈的、難懂的、具說服力的語詞,及(二)從專門的、特別的情境衍生出的極普遍語詞——用來描述范圍較大的思想領域及經(jīng)驗領域”(12)。立足于文學術語的知識屬性,又不忘其文化屬性,方可在“入乎其內”的專業(yè)保障下“出乎其外”,聚焦并詮釋“由中華民族主體所創(chuàng)造或構建,凝聚、濃縮了中華哲學思想、人文精神、思維方式、價值觀念,以詞或短語形式固化的概念和文化核心詞”(13) ——相對于純粹的知識性術語,這類觀照更貼近關鍵詞研究的宗旨。當然,“術語化”的作用亦不容忽視,它是知識由學科、專業(yè)進入文化通識的中間環(huán)節(jié)。面對內蘊豐富的中國文學,先行的發(fā)掘、篩選、整理與詮釋,可為關鍵詞研究提供必要的知識基礎和質疑探詢的文本依據(jù)。正如《關鍵詞》一書致力超越學者或教育委員會的定義卻離不開《牛津大辭典》的參照那樣,對文學關鍵詞進行術語層面的考察,將有助于構建知識普及、學術對話與思想傳播的平臺。那么,如何在這一過程中凸顯文學術語的文化屬性,使其保留自身的歷史文化基因,保留從專業(yè)性通往通識性的能力?

      一方面,文學術語的發(fā)掘、篩選、整理與詮釋需要在文化層面拓展視域。比如“氣”的氣象學、中醫(yī)學、中國哲學和中國文學等專業(yè)性梳理,已勾勒出語義的主要脈絡。而在特定學科之外,“氣”還可以是更普遍意義上的呼吸(氣息)、氣味、精神狀態(tài)(氣節(jié)、氣魄)乃至口語中的欺壓(受氣)和發(fā)怒(氣惱),這些同樣是文學術語不可忽視的組成要素。它們能調動起接受者的切身體驗,借助“知言養(yǎng)氣”與呼吸吐納、“骨氣端翔”與氣節(jié)操守、“氣盛言宜”與胸中之氣的鼓蕩等類比,可有效增強古典文學術語的當下感染力。另一方面,過于局限或專業(yè)的術語抑或概念,不可稱為文學關鍵詞。比如揚雄《法言》逸文中論圣人文章奧妙所在的“幽深謂之元,理微謂之妙,數(shù)博謂之包,辭約謂之要,章成謂之文”(《淵鑒類函·文章》引),因影響力有限,只能視作使用者個人的創(chuàng)造或定義,而恐怕不可稱為關鍵詞。

      這也是文學術語研究時所應明確的去取標準,即文學術語層面的發(fā)掘、篩選、整理與詮釋只是手段,如何解讀詞語背后的思維方式、言說智慧、人文精神以及核心價值才是關鍵詞研究目的之所在。據(jù)此而言,術語研究與關鍵詞研究之間也并非界限分明。例如,《外國文學》2002年第1期到2005年第6期開設的“文論講座:概念與術語”專欄,在2010年恢復后,便更名為“西方文論關鍵詞”,其中的部分刊文結集為兩卷《西方文論關鍵詞》(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6、2017)。

      三、具象化形態(tài):從范疇研究到關鍵詞研究

      與概念相較,范疇更為抽象,是“高于和大于一般概念、反映事物規(guī)律和本質屬性的基本概念”(14)。例如亞里士多德《范疇篇》的十范疇,即實體、數(shù)量、性質、關系、地點、時間、姿勢、所有、主動、被動等最基本概念之“總和”。相應地,“文學批評范疇自然是人們在揭示文學特征及與之相關各方面聯(lián)系過程中得到的理論成果,是文學本質規(guī)律的具體展開形態(tài)和表現(xiàn)形式”(15)。如果說概念是認知思維的最基本單位,術語是學科化的靜態(tài)稱名,那么范疇便是超越前兩者的“反映事物本質屬性和普遍聯(lián)系的基本名言”與“關于一類對象的綜合性名言”。(16)在有關范疇的種種論說中,“理論”與“普遍”是兩個要點。因其作為理論的凝結點,范疇被視為思維框架上的紐結;又因其具備不囿于學科、學說的普遍性,“范疇可以成為不同思想體系建立的基本概念或基本用辭”(17)。

      與概念、術語、命題等形式相較,中國美學與文論范疇研究的相關成果最為豐富。它們不僅呈現(xiàn)為辭典(如成復旺主編《中國美學范疇辭典》,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5)、叢書(如蔡鐘翔、鄧光東主編《中國美學范疇叢書》,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1、2006)、專著(如胡建次《歸趣難求——中國古代文論“趣”范疇研究》,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5)等多種樣態(tài),還細化出發(fā)生史探源(如李建中主編《中國古代文論范疇發(fā)生史》,武漢大學出版社,2009)、斷代史研究(如詹福瑞《中古文學理論范疇》,河北大學出版社,1997)、中外比較(如周建萍《中日古典審美范疇比較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等多種面向。不唯如此,在眾多個案研究的基礎上,范疇研究領域還孕育出黨圣元《中國古代文論范疇研究方法論管見》(《文藝研究》1996年第2期),汪涌豪《范疇論》(復旦大學出版社,1999)及其修訂版《中國文學批評范疇及體系》(復旦大學出版社,2017)等有關“研究之研究”的方法論著作。

      在具體的語義分析層面,范疇研究視詞語為“思維的紐結”,主張以詞語為抓手,實現(xiàn)思想、觀念、理論的有序化。正因如此,范疇研究并不囿于微觀的語義分析,還在中觀與宏觀層面關注范疇的主干、序位、層級、分布、組合、聯(lián)動、結構、體系等問題。黨圣元曾以“生生不已”概括范疇的衍生性:“一個核心范疇往往可以派生出一系列子范疇,子范疇再導引出下一級范疇,范疇衍生概念,概念派生命題,生生不已,乃至無窮?!保?8)這一衍生體系以“文原論、文體論、功用價值論、作家主體論、創(chuàng)作論、作品論、風格論、批評鑒賞論、通變論(包括發(fā)展論、文學史觀)”為范疇群落,以“道”“中和”“通變”“氣”“興”“象”“神”“意”“味”“韻”“趣”為范疇群的軸心。按照汪涌豪的歸納,范疇的序位由上到下依次為元范疇、上位范疇(又稱種范疇、母范疇)、下位范疇(又稱子范疇、后序范疇),而下位范疇又包括前位范疇與后位范疇(19)。在此基礎上,汪涌豪還篩選出“道”“氣”“興”“象”“和”等五個元范疇,認為“這五個元范疇的自身含指、相互關系及其提攜起的諸多名言、命題的牽衍整合,已大體勾勒出中國古代文學創(chuàng)作及理論批評的基本框架,決定了中國古代文學批評范疇體系的基本結構”(20)。成復旺在《中國美學范疇辭典·引論》中,還將中國美學范疇體系的“主干”圖示化為主體之“心”與客體之“物”因“感”而“合”匯聚為“品”(21)。以上“主軸”“序位”“框架”“結構”“主干”種種不同說法的背后,隱含了借道范疇這一樞紐、綰結來尋繹中國傳統(tǒng)文化及文論之條理、秩序與體系的共同訴求。這既是整理與研究傳統(tǒng)文化資源的必經(jīng)步驟,更是國內學者在西方文論歸納法、邏輯性、條理化、終極追問等沖擊下的集體回應。

      作為現(xiàn)代意義上中國文論研究的“聚焦點與突破口”,范疇研究有力推動了文獻整理、理論研究與學科建設,這一點毋庸置疑。隨著古代文論研究的深入發(fā)展,范疇研究對體系及其主軸、序位的持續(xù)關注,也會導致研究對象的集中化與片面化、研究成果的預設化與同質化等問題,甚至“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乃至“只見主干不見枝杈”,這同樣無須諱言。之所以這么說,主要基于以下兩點原因。

      一方面,如果說古代文論是對古代文學創(chuàng)作、鑒賞與批評實踐經(jīng)驗表述的“提純”,那么范疇作為構成理論的基本概念,便是“提純的提純”——它同紛繁復雜的史實至少隔了兩層。關于此點,較早從事范疇研究的黨圣元對所研究的對象及其方法保持了必要的反省:

      批評作為一種意識,其包容面要寬泛得多,范疇、命題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這些由多樣具體而至愈益抽象的批評觀念一起構成了一時期批評的總貌,其間又有錯綜交融,在解釋時也必有其不可脫落的關聯(lián)性。只是找出若干有范疇形式的概念來說明一時期、一階段的批評,不僅會忽略那些隱含在大量批評實踐中的、抽象化程度看來不太高的批評觀念或批評意識,同時也必然會導致研究上的片面性、隨意性。(22)

      另一方面,無論是從中國文論中提煉出若干元范疇或主要范疇進行整體概說,還是以范疇的形式圍繞作家、作品、流派、思潮、文體、時代等展開專題研究,都會不可避免地融入研究者的建構性認知,從而或多或少地遮蔽論說對象在歷史語境中的客觀性與完整度。例如中國美學和傳統(tǒng)文化的“體氣”范疇,張皓先生將其歸納為四點:一、“表示創(chuàng)作的鄉(xiāng)土地域特色”(如“齊氣”“燕趙之氣”);二、“表示創(chuàng)作所體現(xiàn)出的性別剛柔的特色”(如“丈夫氣”“脂粉氣”);三、“表示不同的社會類別的不同生活習氣在創(chuàng)作中的體現(xiàn)”(如“蔬筍氣”“頭巾氣”);四、“表示作家的風格個性所體現(xiàn)的作品的審美特征”(如“逸氣”“豪氣”)(23)。上述四點概括非常清晰,但除此以外,“體氣”還至少包括而不限于標識年齡的“稚氣”“朝氣”“壯氣”“暮氣”,折射心境的“怒氣”“哀氣”“怨氣”“悲慨氣”,等等。范疇研究有理論聚焦的優(yōu)勢,也會因百密一疏而面臨失焦的風險,其實很難找出一個兼顧各方面的,無濫竽之嫌、亦無遺珠之憾的理論體系。

      作為“思維的紐結”,范疇研究以主干、序位、層級、分布、組合、聯(lián)動、結構、體系等編織理論之網(wǎng),在“網(wǎng)取”抽象化程度高、理論性意味強的語詞的同時,也遺漏了零散的、自然的觀念或意識。且不說這“網(wǎng)”的細密程度可能因人而異,即便是再精密,有時也未必就能完全覆蓋目標。與純粹的范疇研究不同,關鍵詞作為“詞語的鑰匙”側重于“開啟”而非“網(wǎng)住”——詞語猶如開啟門鎖的鑰匙,指向門后廣闊的歷史文化空間。因之,前述研究對象的集中化與片面化、研究成果的預設化與同質化,很可能將不再成為問題。

      2008年,范疇研究先行者汪涌豪在一篇訪談中倡導:“以一種‘整合的歷史觀,由器物而制度而精神,由語言而習尚而信仰,在社會結構、思維方式和文化傳統(tǒng)等諸端聯(lián)通的前提下,在全部歷史與全部現(xiàn)實的關系中,對古人的文學批評理論和概念、范疇作出全面的網(wǎng)取,從而使之既契合古人的初心和本意,又呈現(xiàn)文心的本質,以及古代文學批評豐富生動的原始景觀,這才是對自己文化本位的堅守。在此過程中,只要能達成這樣的目的,不管東學西學,都可為我所用?!保?4)以“文化與社會”為面向的關鍵詞研究,其可取之處正在于總體視角與跨學科論域對傳統(tǒng)范疇研究的補益。兼具“它山之石”與“本土之玉”雙重屬性的關鍵詞研究,能夠而且正在為范疇研究所用。

      四、思想史語境:從命題研究到關鍵詞研究

      如果說范疇研究一度成為中國文學研究的熱點,那么成果較少的命題研究則是潛在的生長點。相較于前者研究多樣態(tài)、多面向的不斷推進,后者在整體概論、方法探索與個別研究等方面有諸多開拓空間。

      由于文論命題獨特的性質、功能與價值尚未得到充分的認識,命題研究在方法論層面一度沒有同范疇研究嚴格區(qū)分開來。例如,王英志于1991年和1992年發(fā)表的“清人詩學概念、命題闡釋”系列論文,逐一闡釋“以詩證心”“詞非詩余”“胸襟為詩之基”“我手寫我口”“立品為歸”“文要養(yǎng)氣,詩要洗心”“即景會心”“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等命題。這一系列研究對“命題”與“范疇(包括概念、術語)”在方法論層面并未做細致的區(qū)分,而是將前述諸命題研究與“靈機”“剛筆、柔筆”“品格之格與體格之格”“典與鑿”“中與邊”“天趣、生趣、別趣”“奇與平”等概念、術語或范疇的闡釋穿插進行。在多數(shù)研究者看來,范疇與命題似乎并不需要嚴格的界分。對于此點,顯著的例證有二。一是《中國美學范疇辭典》。編選者在《例言》中聲明:“選目限于中國美學的理論范疇、理論概念,兼及少量重要命題。其余如人名、書名以及體制、技法、流派等方面的一般名詞術語概不收錄?!保?5)照此理解,命題接近范疇,與一般名詞術語不同。二是蔡鐘翔、鄧光東主編的《中國美學范疇叢書》。若說叢書中《美在自然》《原創(chuàng)在氣》《因動成勢》可以理解為書名以命題的形式概括所論之范疇,那么《心物感應與情景交融》《文質彬彬》所論主題便是命題而不只是范疇了?!掇o典》與《叢書》均系具有典范意義與較大影響的范疇研究,兩者對命題與范疇的連用能夠說明問題。

      隨著范疇研究的不斷深入,部分學者的關注點開始由范疇延伸到命題。例如,湯一介依據(jù)“形文”“聲文”“情文”而論及“畫外之景”“弦外之音”“言外之意”三個命題(26)。又如浙江省美學學會組織編寫的《中華美學命題概論》(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6),分章論說從“觀物取象”“易象惟先”到“依法中度”“一畫萬畫”等36個命題,是《美學范疇概論》(浙江美術學院出版社,1991)的姐妹篇。但正如吳建民指出的那樣,“‘命題概念的偶爾使用并不意味著自覺的專門研究”(27)。或者說,命題研究雖受到范疇研究的影響與帶動,但畢竟不同于范疇研究,而自有其學術宗旨與研究方法。有鑒于此,吳建民《中國古代文論命題研究》(南京大學出版社,2017)在解讀文論經(jīng)典命題“發(fā)憤著書”、畫論經(jīng)典命題“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經(jīng)典文論著作《文心雕龍》創(chuàng)建的命題(如“政化貴文”“情見乎辭”)、經(jīng)典文論家韓愈與蘇軾創(chuàng)建的命題(如“不平則鳴”“詩中有畫”),以及《老子》《周易》哲學命題(如“無為而無不為”“立象盡意”)之文論義的基礎上,還嘗試說明古代文論命題的性質、特點、功能及其與范疇之區(qū)別。

      命題一般指由范疇構成的判斷語句。按照這一對命題與范疇的辨析,“二者性質上的根本區(qū)別就在于前者是‘句子或‘短語,而后者是‘概念”(28)。兩個字構成的命題與兩字范疇特別容易混淆,分析其間是否包含判斷不失為一個有效的方法。比如袁枚《續(xù)詩品》有“著我”一品云:“不學古人,法無一可。竟似古人,何處著我。”“著我”本系“作詩應著(顯現(xiàn))我(自我)”的縮略表述,屬于動賓式的判斷。從這種意義講,“著我”是命題,有異于司空圖《二十四詩品》中的“雄渾”“沖淡”“沉著”等范疇。

      近年來,張晶發(fā)表多篇論文倡導從范疇到命題的中國古代文藝理論研究范式轉換,認為“美學命題是陳述的客觀性和價值的取向性的雙重屬性的合體”(29)。命題的要義是陳述與判斷,相應地,命題研究的題中之義除了判斷的結果(“是什么”),還應包括判斷的緣起(“為什么”)、推導的過程(“如何”)和產(chǎn)生的效果(“怎么樣”)。方興未艾的命題研究,往往停留在說明“是什么”的階段,只有少數(shù)個案解析會在開頭或結尾談到“為什么”或“怎么樣”,至于命題得以成立的最關鍵環(huán)節(jié)“如何”則幾乎不會涉及。在已有的命題研究基礎上,引入關鍵詞考察詞語“何以關鍵”的視角,將有助于克服只關注靜態(tài)判斷結果的不足,從而整體觀照命題提出、確立、接受的全過程。這一動態(tài)的思想史回溯包括三項主要內容:

      一是命題提出時的針對者。文論命題內含判斷,或是舊觀念的反撥,如“詩緣情”是對“詩言志”的補充,“詩有別材,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是對“以文字為詩,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的糾正;或為新現(xiàn)象的概括,如戲曲興而有“立主腦”,欲主張新小說而有“熏浸刺提”;抑或是衡鑒諸說的概括之論,如“文質彬彬”“詩者,根情,苗言,華聲,實義”,等等。一言以蔽之曰:命題之判斷,皆有為而作也。

      二是命題的推導過程。即分析該命題究竟源于歸納,演繹,還是類推?它們如何在同時期相近或相反命題的競爭中勝出,又如何在此后不斷擴充新義而產(chǎn)生持續(xù)影響。舉“獻詩陳志”這一“詩言志”命題的分命題為例說明之。言及“獻詩陳志”,后人多引《國語·周語》所載邵公之言:“故天子聽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矇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盡規(guī),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蹦敲矗瑸楹问恰霸姟倍峭瑫r期的其他文體(如瞽獻之“曲”、史獻之“書”、師之“箴”、瞍之“賦”,等等)為文論所記憶呢?或者說,“詩”如何在同類文體中勝出,成為士人的最佳選擇?這是命題研究需要解答的。

      三是命題的接受情況。某一命題自提出以后面臨了哪些爭議,又達成了哪些共識,有哪些經(jīng)典性的論者與論著在何種程度上增補、限制、修正了該命題的判斷,都是追問的對象。例如,在“詩可以怨”命題接受史上,兩漢之際的屈原評價之爭便是繞不開的關口,經(jīng)過劉安、司馬遷、班固、王逸等人的彼此辯難,“能否怨”“如何怨與不怨”等問題得到澄清,“主文譎諫”“怨而不怒”與“發(fā)憤抒情”“發(fā)憤著書”等內涵得到強化。

      由此,結合命題的構成形式,理想的研究應包括文字學意義上的命題題眼考察、文化學意義上的命題語境還原,然后才是文學與文論意義上近義命題與反義命題的勾連。

      題眼在邏輯學中被稱為命題的“主項”與“謂項”。如“詩言志”之“志”、“詩可以怨”之“怨”、“得意而忘言”之“忘”,以及“觀物取象”中的“觀”與“象”、“大音希聲”中的“音”與“聲”,它們在命題及其判斷中也起到定位與導向的作用。

      語境包括文本小語境與文化大語境。先看文本語境。前面提到的司馬遷“發(fā)憤著書”兩現(xiàn)于《報任安書》和《太史公自序》,由于前者為朋友間的坦誠交談,充滿了悲怨之怒和絕望之情,這就有異于后者在公開場合下有所克制的憤懣與郁結。(30)再說文化語境。陸機《文賦》曾言“詩緣情而綺靡”“藻思綺合,清麗芊眠”,這“綺靡”“綺合”連及當時的“至若文者,惟須綺轂紛披”(《金樓子·立言》)之“綺轂”喻文,其背后是魏晉六朝文人以絲織品為貴,進而以錦繡之形象和質感譬喻文章之美的歷史文化語境。

      近義命題與反義命題圈定了正題的論域。此即汪涌豪所言,“既重視正題的闡明,又注意反題的存在,進而照見合題的意義,才能使一個對象菁華畢出,一個研究題無剩義”(31)。例如“言盡意”與“言不盡意”、“發(fā)乎情止乎禮義”與“文章且須放蕩”、“文章乃經(jīng)國大業(yè)”與“雕蟲小技,壯夫不為”、“文如其人”與“文不如其人”、“詩能窮人”與“詩能達人”等,唯有儷比通觀方得全解。

      在學術史視野中,“進路”既是一路前行的軌跡,更是繼續(xù)進發(fā)的方向。就軌跡而言,傳統(tǒng)概念、術語、范疇、命題研究之學術方法及相應的旨趣、原則、焦點與規(guī)范不同,使得以詞匯為基本單位的中國文論研究成果多元互補;就方向而論,新興的關鍵詞范式又可通過對非本質意涵、跨學科屬性、具象化形態(tài)和思想史語境的關注,為前述四種研究的深入拓展提供繼續(xù)進發(fā)的動力?!段男牡颀垺ねㄗ儭焚澰唬骸拔穆蛇\周,日新其業(yè)。變則其久,通則不乏。趨時必果,乘機無怯。望今制奇,參古定法?!保?2)其斯之謂矣!

      注釋:

      (1)(12) 雷蒙·威廉斯:《關鍵詞:文化與社會的詞匯》,劉建基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6年版,第29、27頁。

      (2) 李建中:《元典關鍵詞研究的中國范式》,《河北學刊》2020年第2期。

      (3) 張岱年:《中國古典哲學中若干基本概念的起源與演變》,《哲學研究》1957年第2期。

      (4) 雷內·韋勒克:《批評的概念》,張金言譯,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1999年版,第1頁。

      (5)(6) 張岱年:《中國古典哲學概念范疇要論》,中華書局2017年版,《自序》第2、3—4頁。

      (7) 曠新年:《中國現(xiàn)代文學理論批評概念》,清華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13—14頁。

      (8) 余來明:《“文學”概念史》,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年版,第361頁。

      (9) 葉其松:《術語研究關鍵詞》,黑龍江大學出版社2016年版,第40頁。

      (10) 艾布拉姆斯:《歐美文學術語詞典》,朱金鵬、朱荔譯,北京大學出版社1990年版,第333頁。

      (11) 王先霈、王又平主編:《文學批評術語詞典》,上海文藝出版社1999年版,第2頁。

      (13) 中華思想文化術語編委會編:《中華思想文化術語》第1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5年版,第5頁。

      (14) 蔡鐘翔、涂光社、汪涌豪:《范疇研究三人談》,《文學遺產(chǎn)》2001年第1期。

      (15)(16)(19)(20) 汪涌豪:《中國文學批評范疇及體系》,復旦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第4、7、377—379、463頁。

      (17) 成中英:《中國哲學范疇問題初探》,《中國哲學范疇集》,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2頁。

      (18) 黨圣元:《中國古代文論的范疇和體系》,《文學評論》1997年第1期。

      (21)(25) 成復旺主編:《中國美學范疇辭典》,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第16、17頁。

      (22) 黨圣元:《返本與開新:中國傳統(tǒng)文論的當代闡釋》,河南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74頁。

      (23) 張皓:《中國美學范疇與傳統(tǒng)文化》,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61—62頁。

      (24)(31) 汪涌豪、馬兆杰:《志在與古人結心——汪涌豪教授訪談》,《學術月刊》2008年第7期。

      (26) 湯一介:《“命題”的意義——淺說中國文學藝術理論的某些“命題”》,《文藝爭鳴》2010年第2期。

      (27)(28) 吳建民:《中國古代文論命題研究》,南京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第23、13頁。

      (29) 張晶:《從范疇到命題——從文藝美學回望中國古代文藝理論》,《文學遺產(chǎn)》2021年第2期。

      (30) 李建中:《漢字批評:文論闡釋的中國路徑》,《江漢論壇》2017年第5期。

      (32) 范文瀾:《文心雕龍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521頁。

      作者簡介:袁勁,武漢大學文學院特聘副研究員,湖北武漢,430072。

      (責任編輯 劉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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