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祉燁
內(nèi)容摘要:本文在“廣義修辭學”的視域之下挖掘《乞力馬扎羅的雪》的修辭構(gòu)建。以標題和開篇所提的“山峰”和“雪”為切入點,再沿著“雪”修辭義的轉(zhuǎn)換與生成展開討論,選取在“雪”與“山峰”的修辭語境中生成的修辭義“花豹”及其所對應(yīng)的修辭隱喻——“鬣狗”進行論述,借典型來感受文本語言修辭指向的生成與疊加狀態(tài),最后,引入語境差概念,以“雪”為例,品味文本在隱喻下所形成的修辭性語境差的審美價值。
關(guān)鍵詞:海明威 《乞力馬扎羅的雪》 “雪” 修辭建構(gòu) 隱喻轉(zhuǎn)換 語境差
《乞力馬扎羅的雪》是海明威的經(jīng)典短篇著作。講述了主人公哈利和愛人海倫去非洲狩獵感染壞疽后,因車輛故障延誤救援,哈利只能留在非洲,在回憶和幻覺中,等待生命走向終結(jié)。小說由人物對話和意識流的回憶片段建構(gòu)而成,語言簡短凝練的背后是大量的留白,這些留白拓展了話語意義修辭闡釋的可能性,小說從標題開始就帶讀者走進了修辭的世界,在修辭化的語境下,那些宏大的情節(jié)和微小的線索都交織其中?,F(xiàn)實、回憶、幻覺,這些跳脫的時間和空間,盤旋在人的意識之上,以修辭的狀態(tài)互相疊加,使人在一種似是而非中頓悟。
一.“山峰”和“白雪”的修辭場域建構(gòu)
小說題目為《乞力馬扎羅的雪》,“乞力馬扎羅”和“雪”既是小說標題的組成部分,也是其重要的修辭元素,為全篇構(gòu)建了一個修辭場,所有故事的敘述都在這種修辭語境的建構(gòu)下展開。
乞力馬扎羅山是一座長年積雪的高山,據(jù)說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它的西高峰在馬塞語里被稱作“恩伽耶—恩伽伊”,即上帝的廟宇之義。作者以此為標題又以此為開篇語,為的就是借乞力馬扎羅山來為小說生成一個修辭語境。在西方文化傳統(tǒng)的語境下,高山一向具有崇高和完美的象征意義。這層文化符號與主人公生平經(jīng)歷相呼應(yīng)著,對于哈利來說,他是一個作家,他曾經(jīng)也渴望實現(xiàn)夢想,渴望通過文學創(chuàng)作來表達自己的精神追求。在小說的結(jié)尾,哈利的幻覺中,他看見自己坐著飛機到達了山頂,乞力馬扎羅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高大。小說首尾呼應(yīng),乞力馬扎羅山的修辭義也由此生成,從“山峰”到“哈利所追尋的崇高理想”,乞力馬扎羅山跳脫出山峰本身的概念義,帶上了修辭化意義。在西方文化語境和文本語境下生成新的義素[+崇高+理想+完美+難以實現(xiàn)]。
“雪”作為標題的另一部分,在小說中頻繁出現(xiàn),成為串聯(lián)起整個小說修辭場域構(gòu)建的關(guān)鍵因素?!把北旧硎且粋€單純詞,具體指天空中飄落的白色結(jié)晶體,由于寒冷凝結(jié)而成,多為六角形。在西方的文化語境下,它的核心義素[+潔白]因此延伸出[+圣潔+純粹]的語義特征。在標題中,修辭化后的“雪”與“乞力馬扎羅山峰”共同完成了修辭場的構(gòu)建,隱喻著一種堅持攀登夢想的純潔與不朽。
二.文本語境下修辭語義的生成與轉(zhuǎn)換
小說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安排,由大量的對話和心理描寫構(gòu)成,期間穿插著回憶與幻覺,虛擬和現(xiàn)實的雙線敘述在最后交疊,小說整體共處于文本的修辭語境之下。在一個又一個的修辭隱喻之中,修辭語義不斷生成又轉(zhuǎn)換,夢境和幻覺同構(gòu),虛擬和真實對轉(zhuǎn)。
(一)“雪”的修辭隱喻語義
“雪”在標題中亮相后,又多次出現(xiàn)在小說敘述中。開篇“乞力馬扎羅是一座海拔19710英尺,常年積雪的高山?!盵1](P5)此處的“雪”在語義上指自然事物“雪”,記為雪0。是對乞力馬扎羅山的具體描寫介紹?!把彪S后的出現(xiàn)則大量存在于主人公哈利的回憶中。因為病痛的折磨,哈里無法分辨夢魘與現(xiàn)實,在他的回憶中,“雪”成為了死亡的象征物?!把保?白+寒冷+空寂]的義素擴大了修辭化解讀的可能,因具象環(huán)境和心境的限定,雪的修辭義能夠在“圣潔美好”與“陰冷毀滅”中轉(zhuǎn)換。
“那年冬天她們腳下一步步踩著前進的正是積雪,直到她們死去?!盵1](P16)
“他們睡在裝著山毛櫸樹葉的墊子上,這時那個逃兵跑進屋來,兩只腳在雪地里凍得鮮血直流?!盵1](P16)
“他們殺死的那些奧地利人,就是不久前跟他一起滑雪的奧地利人。”[1](P19)
“那老頭已經(jīng)死了一個禮拜,凍得梆硬,但你把殘留的尸體用毯子皮包起來,捆在一架雪橇上,讓那個孩子幫你拖著,你們兩個穿著滑雪板,帶著尸體趕路,然后滑行六十英里,把孩子交到城里去?!盵1](P56)
在文本語境的隱喻下,回憶中的這些“雪”生成了[+死亡+恐怖+毀滅]的義素,記為雪1。而“雪”作為詞根在構(gòu)成“積雪”、“雪地”、“滑雪”、“雪橇”等詞時,也將自己[+死亡+恐怖+毀滅]的義素信息帶入其中,賦予整個詞以修辭化意義。此時,雪0和雪1是共同存在文本語境之中的。女孩們腳下一步步踩著的既是積雪,也是死亡;因為雪而雙腳流血的逃兵,鮮血與白雪的交織,其實也是鮮血與痛苦的糾纏;一起滑過雪最后被轟炸而死的奧地利人,滑過的雪成為曾經(jīng)觸碰過毀滅的警告;被雪橇運走的尸體,就像是被死亡帶走的魂靈……這些畫面由“雪”串聯(lián)而成,“雪”成為了恐怖的背景、毀滅的預兆、死亡的暗示。雪0看似和雪1共存,實則已經(jīng)弱于雪1,在話語退場的邊緣被雪1的話語意義所支配。在夢魘的折磨下,哈利在幻覺中感受一切過往,等待死亡,而他的這些痛苦、悔恨、迷茫便都由雪1指向。
故事的最終章,哈利看見泛著點點粉紅光芒的云朵掠過地面,半空中,南方來的蝗蟲像是暴風雪的第一陣飛雪。他正飛往乞力馬扎羅山,那里終年被積雪覆蓋,在哈利死前最后的虛幻中,仍然有雪,是暴風雪,也是白得耀眼的乞力馬扎羅山頂?shù)难_@時的他掙脫了世間所有枷鎖,這場死亡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新生,他奔向了他的乞力馬扎羅,奔赴那一場他失約的追尋與探索。隨著哈利的解脫,“雪”圣潔純粹的語義特征相應(yīng)出現(xiàn),記為雪2。雪1則在耀眼的“雪”光中逐漸退場。就全文來看,隨著語篇敘述的展開,雪0是逐漸走向話語意義邊緣的,由雪1負責承擔起話語意義的建構(gòu),在雪1死亡的象征義達到頂峰的時候又突轉(zhuǎn)向雪2,回歸到標題中神圣而純粹的“雪”。最終,白雪飄然而降,將塵世一切絕望的掙扎蓋上它潔白的尸衣,故事在“雪”的貫穿中收尾。
(二)“花豹”與“鬣狗”的修辭隱喻語義
死在乞力馬扎羅山峰的花豹,白雪漫天飛舞,也無法淹沒它的存在,豹子在白雪中成為永恒理想的象征。[2](P97-P99)而極與極的另一端,是出沒于黑夜的鬣狗,腐爛的尸體是它們的最愛?!盎ū迸c“鬣狗”在文本中以或真實或虛擬的方式多次出場,在修辭大語境下互相影射,又不斷架構(gòu)出新的修辭內(nèi)涵。
1.花豹隱喻夢想追求者
“西峰頂附近有一具風干冰凍的花豹尸首。沒人知道,花豹跑到這么高的地方來做什么?!盵1](P5)
開篇即死亡的花豹,給小說罩上了一層謎云。花豹,哺乳綱食肉目,是一種大型強壯的貓類動物,性情兇猛,奔跑速度極快,靠捕食其他獵物為生。這是“花豹”本身的概念義,記為花豹0。在這雪山之巔,并無生靈存在,花豹究竟為何而來?這只永遠奔跑著,永遠在追尋獵物的花豹,倒在了乞力馬扎羅山頂?shù)陌}皚白雪之中?!吧椒濉焙汀把痹谖谋菊Z境下依靠修辭生成了“攀登夢想的純潔與不朽”之義。而倒在其中的花豹便在這特定的修辭語境下成為了“攀登者”。借花豹[+捕食+速度+力量]的語義特征,花豹被隱喻為一個不知疲倦,追尋真理的攀登者?;ū?由此在文本中生成了花豹1,其修辭義素為[+追尋真理+勇往直前+充滿力量]。這只死亡的花豹,雖死而生,精神永存。小說的最終章,在主人公哈利的幻想中,他穿過暴風驟雨,飛往那片山巔和雪白,在生命的最后明白了那正是他想去的地方。此時文本中雖沒有提及開篇的花豹。但“花豹”實則再次出場,成為虛幻的花豹2,從一個模糊的夢想攀登者具化為哈利的自我理想。[3](P109-P112)在哈利的幻覺中,他就是這只花豹,他超越了死亡,充滿著勇氣和力量,踏上了追求理想的永恒道路。他在這場幻覺中最終死去,就像“花豹”一樣,但它們都死在山巔白雪中,死在了對夢想的執(zhí)著追求中?!盎ū钡男揶o義沿著故事的推進而逐漸具象化延伸,只在文章開篇提及的花豹實則貫穿全文,呈現(xiàn)不同的修辭形象,在文本中以虛擬的方式出場,最后終結(jié)故事。
2.鬣狗之黑暗使者的隱喻
文本中,除“花豹”外,還有大量對其他動物的描述。在這之中,與“花豹”崇高的攀登者形象相對的是“鬣狗”?!镑喙贰?,哺乳綱食肉目。頭大,毛皮粗糙,晝伏夜出,以獸類尸體的爛肉為食?!镑喙贰钡倪@種基本理性意義我們記為鬣狗0。
“就在完全黑下來之前,一只鬣狗穿過空地朝山邊跑去?!盵1](P35)
此處是鬣狗在文本畫面中的第一次出場,它從來都在黑暗中出現(xiàn),先是一閃而過,但每當哈利感覺死亡將近的時候,“那只鬣狗也貼著這股氣息的邊緣悄悄溜了過來?!摈喙吩诳臻g上的每一次出現(xiàn)與靠近,都暗示著死亡在一點點逼近。被死亡和毀滅包裹的鬣狗與花豹相對,生成了修辭化的鬣狗1,其修辭義素為[+黑暗+墮落+死亡]。隨著敘述的深入,鬣狗1逐漸擠占了鬣狗0的話語空間,鬣狗0成為一個軀殼?,F(xiàn)實和虛幻的交替間,鬣狗1“死亡”的修辭義素擴大。
“因為,就在剛才,死神來了,頭靠在床腳,他聞得到它呼吸的味道?!坝肋h不要相信什么長鐮刀、骷髏頭?!彼麑λf,“它可能就是兩個簡簡單單騎著自行車的警察,或者一只鳥。也可能有個鬣狗一樣的大鼻子?!盵1](P62)象征著死亡和墮落的鬣狗1在文本修辭隱喻中,被具化為“死神”,記為鬣狗2。
“黑夜里,鬣狗剛剛停止嗚咽,開始發(fā)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人的哭聲?!盵1](P68)
“鬣狗瘋狂的叫聲太大了,她醒了過來,有那么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覺得非常害怕。”[1](P68)
“帳篷外,鬣狗還在發(fā)出剛剛吵醒她的那種奇怪聲音。但她的心怦怦跳著,什么也聽不見?!盵1](P69)
哈利死亡的全程都伴隨著“鬣狗”的叫聲,這里鬣狗0和鬣狗2并存,由鬣狗0指向的這群腐食愛好者,早就在等待啃食著什么,他們嗅到了死亡,嗅到了腐爛,于是狂歡,于是躁動。而瘋狂吼叫的還有“死神”,由鬣狗2指向。他們帶走了哈利的生命,這個早就爛掉的靈魂終于被拖走了,“死神們”大聲地宣判了他這一生的終結(jié)。故事在鬣狗的吼叫中戛然而止,跳脫出文本敘述,在這個充滿修辭建構(gòu)的場域中,花豹2在最后虛擬出場,語義指向哈利的理想,而縱觀全文,鬣狗其實始終以無形的身份,指向那個真實而墮落的哈利,我們將這個虛擬出場的鬣狗記為鬣狗3,其指向現(xiàn)實中墮落的哈利。與“花豹”不同,鬣狗不是主動捕食的動物,它們被動地依靠和等待腐肉生存。而海倫的金錢財富就正像是哈利依靠的腐肉。鬣狗其實就是哈利,是那個丟掉了自己,販賣了靈魂的哈利。[4](P26-P27)他不再像“花豹”一樣追尋年輕的夢想和無畏的愛情,他被撕下了人皮,成為了“鬣狗”。他開始墮落,吐出的真心,換來了金錢,前半生的才識成為了花言巧語的利器,刺向了后半生腐爛的安逸。對他來說,這樣的生活方式何嘗不是一種慢性自殺。由鬣狗3指向的哈利,在回憶中頻繁出場,以修辭化的方式,闡釋了他鬣狗化的過程。他曾經(jīng)崇高的理想和純粹的靈魂都在他吸食“腐肉”的生活中一點點被吞噬,他也在一點點鬣狗化,直至死亡,而這種死亡其實早就是一種完成時態(tài),只是等待著最后的宣判。
鬣狗作為與花豹對立的隱喻形象,二者貫穿全文,其修辭語義不斷生成轉(zhuǎn)換,虛擬化的語義出場交織著文本現(xiàn)實的原生概念義和修辭隱喻義,共同完成了小說文本這場盛大的修辭建構(gòu)。
三.以“雪”為代表的小說修辭性語境差
語境差指在同一交際界域,語境因素間呈現(xiàn)顛覆狀態(tài),語境各因素間不平衡,卻具有美學價值的修辭現(xiàn)象。[5](P105-P111)它是修辭學與語境學、美學、文學各邊緣學科的融合體,而修辭性則是語境差的深層特征。在修辭語境下,語言符號的能指與所指分離,造成語言符號意義表達的顛覆,但這種語義的不平衡會被修辭語境解構(gòu),生成一種審美意義上的新平衡。
在小說中,“雪”貫穿了整個故事架構(gòu)。從標題到哈利的回憶再到他的幻覺?!把钡乃冈陔[喻中不斷變換。在西方文化語境下,標題中自然事物“雪”的所指被解構(gòu)重塑,生成了圣潔美麗的象征義,作品敘述由此被帶入這個修辭義場中,文本的語境差逐漸產(chǎn)生。但受文化心理影響,“雪”圣潔美麗的隱喻義沒有任何摩擦,能快速自然地被讀者所接受。而伴隨著主人公哈利陷入回憶的漩渦,“雪”的所指再一次被解構(gòu),曾經(jīng)“圣潔美麗”的象征被顛覆為“恐怖死亡”的暗示,這種顛覆真正構(gòu)成了一種擴大化的語境差。同時,“雪”新生成的所指語義進入語言符號組合后,也相應(yīng)對上下文的語言環(huán)境進行了顛覆。平淡的描述中因為“雪”字的加入,而蒙上一層窒息的氣氛,死亡的氣息緊靠著“雪”的語義特征,如影隨形。語言符號在文本中不斷被玩轉(zhuǎn),極與極之間互相碰撞。而顛覆下的各因素,在影響文本語境的同時,又因為默認處在文本的修辭語境中而變得合理。[6](P109-P102)故事的結(jié)局,“雪”的所指語義再一次發(fā)生顛覆,重回“圣潔美麗”。這種強烈的對比和反差不斷重疊,在顛覆中重構(gòu)了審美,圣潔美麗的白雪是純粹和真理的象征,卻也充滿著死亡和毀滅的氣息,皚皚冰雪,冰冷無情,它見證主人公的飛揚人生,也封存了美好記憶;它像夢想的光斑一樣耀眼,卻也以這份潔白,掩蓋黑暗的斑斑血跡;最終“雪”凍結(jié)了生命,湮沒了一切,讓生與死的對立轉(zhuǎn)變?yōu)榻K止與永恒的統(tǒng)一,在修辭語境下,顛覆的語境被重新建構(gòu),實現(xiàn)了美學價值的再平衡。
小說從主題框架到人物對話再到景物描寫,無一不浸潤在盛大的修辭之中。當小說實現(xiàn)其修辭構(gòu)建后,平白的語言有了深度,單一的符號指向了多重的意義,語境差的失衡調(diào)轉(zhuǎn)為審美的特立獨行。語言符號在文本敘事中被分離解體,又再生重構(gòu)出一個修辭語境。而文本語言的簡潔與模糊則負責提供這種修辭的可能,在鏡頭化的語言片段中,作者呈現(xiàn)了主人公死亡的歷程,而后一系列修辭化意象的闡述也完成了對生命意義的探求。[7](P57-P61)哈利最后的夢境便是作者的答案,那個在理想與墮落間徘徊的靈魂,最終在生命彌留之際,奔向了純白的乞力馬扎羅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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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