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過程人民民主：學理追蹤與前景展望

魯靜

縱觀已有的研究成果，學界關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研究呈現(xiàn)出深入經(jīng)典文本找尋理論根源、在與現(xiàn)實的結合中分析問題、妥善處理宏觀與微觀的辯證、在學科融合中審視相關問題的特點，但也暴露出實證研究匱乏、學科失衡和研究積極性不高等問題。

一、全過程人民民主研究的基本概況

“民主”一直都是人類所普遍追求的共同價值，也是我們黨和國家始終不渝堅持的“重要理念”[1]。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民主與西方民主截然不同，它是真正意義上的全過程的、人民的民主。“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也是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本質(zhì)要求”[2]，正是在這一科學理念和原則的指導下，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面貌才煥然一新。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術語一經(jīng)提出便引發(fā)了學界的熱議，并產(chǎn)出了諸多的研究成果。對已有研究成果的整理和反思，既有助于我們更全面地理解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真實意涵，又有助于我們切實將全過程人民民主落到實處。

據(jù)已有文獻可以發(fā)現(xiàn)，學界關于人民民主這一話題的研究以2021年為界。從1949年到2021年，學者們多是集中在“人民民主”“民主政治”“民主監(jiān)督”“民主改革”“民主與法治”“民主建設”等話題的討論上。2021年7月，《中國黨政干部論壇》策劃了“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專題，自此引發(fā)了研究“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熱潮。在目前的研究成果中，關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研究領域主要集中在政治學、法學、公共管理和馬克思主義等學科。以上海交通大學、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吉林大學、南開大學、中國人民大學、西北政法大學、復旦大學和華東師范大學為代表的高等院校是研究的核心力量，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華社、中國政治學會，全國人大以及上海、山東、浙江等地方人大隊伍，也是研究的重要力量。同時，《人大研究》《中國人大》《山東人大工作》《民主法制建設》《浙江人大》《人民之聲》《人大建設》《上海人大月刊》《吉林人大》《時代主人》《探索與爭鳴》《探索》《廣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馬克思主義研究》《政治學研究》《思想理論教育導刊》《學術界》和《江漢論壇》等理論刊物也積極刊發(fā)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論文。

二、全過程人民民主研究的議題與內(nèi)容

全過程人民民主一經(jīng)提出便引發(fā)學界熱議，學者們依托于自身的學術背景和理論闡釋的需要，紛紛關注并展開了對這一熱議話題的討論。

1.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定位解析。馮顏利從真正民主的視角詮釋了全過程人民民主，他基于中國共產(chǎn)黨百年奮斗史而確認了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chǎn)黨在百年民主政治探索道路上的新創(chuàng)造和新收獲，它始終堅守了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并在實踐過程中不斷得到豐富和完善[3]。張君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新時代背景下人民民主的“最新形態(tài)”，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真正的民主，人民也才得以真正當家作主。全過程人民民主要求人民在國家事務中能夠全方位地行使自身的權力，國家和政府也最大范圍地保障人民的各種合法權利[4]。劉建軍和張遠撰文指出，“全過程人民民主”重點關注著民心和民意的“實現(xiàn)程度”，“全”包括全部階段、全體人民、全部領域和全部層級，“過程”則強調(diào)表達過程、協(xié)商過程、征詢過程、決策過程和評價過程等維度。不僅如此，“全”還確證了人民民主的價值維度和人民民主靜態(tài)的政治美感，“過程”則指向了人民民主的實踐維度并表征著人民民主動態(tài)的行動力量[5]。胡玉鴻則從法理層面對全過程人民民主進行了解讀。從法理層面而言，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程序與實體”“手段與目的”“過程與結果”的辯證統(tǒng)一。作為一種特殊程序的民主需要一定實體（基本制度、基本原則和基本權利）的支撐，作為一種社會治理手段的民主要充分調(diào)動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以匯聚合力共創(chuàng)和諧的社會局面，作為一種貫穿全程的民主，它要通過各種民主制度來確保和夯實人民當家作主的地位[6]。曹典順確認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唯物史觀本質(zhì)，作為馬克思主義民主觀的中國化和新時代呈現(xiàn)，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源于“人民群眾是歷史創(chuàng)造者理論”“社會基本矛盾理論”和“人類解放理論”等唯物史觀理論，它是人民民主、程序民主、實質(zhì)民主的“中國表達”[7]。

2.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邏輯分析。劉九勇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傳統(tǒng)思想淵源，他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對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闡明這一所謂“傳統(tǒng)思想淵源”并不是說要從古代思想與現(xiàn)代民主的對勘中找到一一對應的體現(xiàn)，而是要在對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綜合性把握中體會它在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運用。從“天下政治觀”到“人民政治觀”，從“民本思想”到“人民民主”，從“賢能政治”到“黨的領導”，中國共產(chǎn)黨人始終繼承了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理念并付諸實踐，將這些理念貫徹到民主治理的過程中[8]。方歆然指出了全過程人民民主與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的對接關系，全過程人民民主并不是空想、空造之物，而是中國人民在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基礎上的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就理論內(nèi)涵而言，全過程人民民主以“過程哲學”嵌入“民主理論”而拓寬了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的內(nèi)涵；就制度體系而論，全過程人民民主強調(diào)多元化拓展民主主體和完善體制機制保障，這是對馬克思主義民主思想和民主制度設想的豐富和延展；就實現(xiàn)方式來看，全過程人民民主凸顯了民主實踐要立足全域、全局，同時也要科學、合理，它拓展了馬克思主義民主方案的樣式[9]。趙永紅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為新時代民主制度發(fā)展指明了方向并提出了要求，全過程人民民主有著深厚的學理邏輯。這充分表現(xiàn)在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以馬克思主義民主思想為“理論淵源”的，中國特色人民民主理論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根基”，習近平總書記的相關論述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理論依據(jù)”[10]。程竹汝和陳亮撰文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內(nèi)在邏輯問題，他們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歷史邏輯”與“理論邏輯”、“實踐邏輯”與“效能邏輯”、“話語邏輯”與“系統(tǒng)邏輯”的有機統(tǒng)一[11]。

3.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特色與優(yōu)勢。張明軍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多帶有的特殊性或特色問題，這一民主要求人民在“縱向時間”和“多維空間”中完整地享有并積極行使民主權利，充分貫徹了人民中心論的觀點。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主要表現(xiàn)為它是一種依托于中國共產(chǎn)黨來領導的具體的民主“實踐”，充分體現(xiàn)了“人民性”“完整性”“復合性”等特色[12]。劉小妹思考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特質(zhì)”問題，她從四個層面分析了這些“特質(zhì)”：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歷史的產(chǎn)物，充分貫徹了歷史思維；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鮮明的批判性，既是對西方精英民主論的有力駁斥，又是對民主“多數(shù)決”和民主“選舉”諸多局限的批判；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辯證色彩，它是目的和手段的統(tǒng)一、形式和實質(zhì)的統(tǒng)一、過程和效果的統(tǒng)一；全過程人民民主還具有完整的體系性，它由多領域、多主體和多層次的民主體系構成[13]。董樹彬指出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十分完備的“制度程序”，以確保人民依法實現(xiàn)選舉、協(xié)商、決策、管理和監(jiān)督，并形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完整鏈條”。同時，全過程人民民主也是一項系統(tǒng)的“參與實踐”，保證了人民群眾“全天候”“全方位”“全領域”參與到民主實踐之中，以實現(xiàn)公民有序“政治參與”[14]。肖光榮撰文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表達特色，即全過程人民民主準確表達了人民民主的全主體性、全方位性、全覆蓋性、全持續(xù)性、全鏈條性和全保障性[15]。王宗禮和郎得明指認了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一種“復合性民主”，它擁有“主體結構的復合性”“形式構成的復合性”和“帶有復合性特征的單一制國家結構形式”，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得天獨厚的“復合性優(yōu)勢”[16]。李笑宇在比較視域中闡釋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三大顯著優(yōu)勢，即作為一種全覆蓋的民主，“實現(xiàn)了民主的性質(zhì)與質(zhì)量的統(tǒng)一”；作為一種全領域的民主，“實現(xiàn)了民主的實質(zhì)與形式的統(tǒng)一”；作為一種全鏈條的民主，“實現(xiàn)了民主的過程與績效的統(tǒng)一”[17]。

4.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功能與價值。樊鵬通過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學理反思和實踐體驗，確認了這種民主是“具有顯著制度優(yōu)勢的高質(zhì)量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既是“能夠有效維護人民廣泛真實權利的民主”，又是“有利于鞏固和發(fā)展國家治理能力的民主”，還是“有利于更好維護發(fā)展共識的民主”和“追求社會和諧穩(wěn)定與社會活力相統(tǒng)一的民主”[18]。楊嶸均在理論和實踐是雙重維度中闡明了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民主集中制思想的時代創(chuàng)新”。作為一種新的人類民主政治形態(tài)，全過程人民民主確保了廣大人民群眾能夠“全員參與”“全程參與”和“全方位參與”，而且也確保了民主的“制度”“形式”和“內(nèi)容”等可以落實到選舉、協(xié)商、決策、管理、監(jiān)督等各個過程之中[19]。張明立足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革命、建設、改革和新時代的偉大民主實踐，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功能與價值問題，判定了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tài)”。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人民的智慧結晶，充分體現(xiàn)了人類對于民主的期待，為人類文明提供了切實可行的“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具體而言，全過程人民民主創(chuàng)造了“真實有效的民主形式”“深化了對民主多元實現(xiàn)模式的認識”“有力消解了關于民主的西式話語霸權”[20]。包心鑒在深厚的歷史邏輯和深邃的理論闡釋中確認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時代價值，全過程人民民主既是“深入解決社會主要矛盾”和“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政治生活需要”的迫切要求，又是我們“走好新時代新的趕考路”并“確保中國共產(chǎn)黨永久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迫切要求，還是我們“應對‘美式民主挑戰(zhàn)”并“充分釋放中國民主巨大優(yōu)越性”的迫切要求[21]。趙春麗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與提升中國民主國際話語權的關系問題，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對西方“自由民主”話語、西方“選舉投票”話語、西方“政黨競爭”話語、西方“普世性”話語的全面超越，它在理論和實踐上實現(xiàn)了民主理論話語的全面創(chuàng)新，這將有助于提升我國的國際話語權[22]。亓光在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高度上審視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價值，他著重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政治文明的基石，全過程人民民主對“政治主體文明”“政治關系文明”和“政治制度文明”的創(chuàng)新性貢獻[23]。

5.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路徑。王紅艷認為在落實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問題上要始終堅持黨的領導。歷史和實踐紛紛證明，離開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就無法確保民主的建構與實行，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得以落實的關鍵所在和根本性的保障。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百年的奮斗過程中不斷制定科學的民主方案，圍繞“配置邏輯”“制度安排”和“實踐條件”等方面展開了行之有效的部署，使得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人民民主體現(xiàn)出“人民性”“真實性”“廣泛性”“有效性”和“可持續(xù)性”五大特色[24]。齊惠則從群眾路線出發(fā)分析了落實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方略問題。民主不會自動地生成和自我實現(xiàn)，需要各種內(nèi)部的和外部的作用方可踐行。要使民主得以真正貫徹開來，就必須依靠人民的力量。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中國共產(chǎn)黨群眾路線在民主政治領域的體現(xiàn)，中國共產(chǎn)黨的群眾路線蘊含著黨性與人民性相統(tǒng)一的價值理念、民主集中制原則、協(xié)商民主形式三大要素并形成結構性關聯(lián)[25]。陳亮從四個層面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踐行之道，即把黨的領導貫穿到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各領域、各項制度、各個環(huán)節(jié)，不斷探索豐富多樣的民主實踐形式，完善民主的制度體系和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26]。李景治號召要積極推進全民主建設，他要求人們應該妥善處理好“程序民主”與“實質(zhì)民主”、“過程民主”與“成果民主”、“直接民主”與“間接民主”的關系，正確認識到“全過程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的關系[27]。張愛軍全面審視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戰(zhàn)略圖景和實踐路徑，要求妥善處理好“輿論性民主”“回應性民主”“協(xié)商性民主”“參與性民主”和“自治性民主”之間的關系，以使全過程人民民主得以落實[28]。佟德志運用恩格斯的歷史合力論分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貫徹落實需要發(fā)揮“合力效應”，即要求“全方位協(xié)調(diào)”以發(fā)揮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主體合力”，“全鏈條銜接”以發(fā)揮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程序合力”，“全覆蓋拓展”以發(fā)揮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客體合力”。同時，還要始終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tǒng)一，形成“合力效應”[29]。

不僅如此，學者們還從其他學術視角展開了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多方位闡釋，為我們透徹理解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內(nèi)涵、本質(zhì)、特點和邏輯等提供了幫助。

三、全過程人民民主研究的反思與前瞻

在梳理學界研究概況和研究議題的基礎上，我們也必須反思當前學界關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研究的一些問題，為今后的研究和實踐提供有益參考。

1.研究特色與問題

整體來看，學界圍繞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話題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這些成果涉及學科較為齊全、內(nèi)容扎實、研究精深、視域廣闊，是我們理解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參照。具體說來，當前的研究呈現(xiàn)出四大特色：（1）深入經(jīng)典文本找尋理論根源?，F(xiàn)有諸多的研究成果充分顯示出學者們深厚的文本功底，學者們在分析全過程人民民主問題的時候紛紛回到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和習近平等人的著作中去找尋理論根基，這充分體現(xiàn)了當代學人的一種理論自覺。這種方式也為這些研究成果提供了堅實的學理支撐，增添了研究成果的學理性和說服力。（2）在與現(xiàn)實的結合中分析問題。理論源于現(xiàn)實，也要回歸到實踐中去。若只是理論書寫而罔顧現(xiàn)實，理論是毫無魅力的。當前的諸多研究成果都是理論和現(xiàn)實的有效結合，這些研究成果以現(xiàn)實問題為導向、以現(xiàn)實情況為背景，展開了對相關問題的學理分析和論證。這就使得學者們關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論說不再是干癟、枯燥的學理說教，而是有血有肉的、鮮活的理論表達。（3）妥善處理宏觀與微觀的辯證。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論題既是宏觀的，又是微觀的。對于這一議題的學術分析也呈現(xiàn)出宏觀和微觀相統(tǒng)一的特點?？v觀目前的研究成果，既有學者圍繞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歷史生成與演變（百年奮斗史的總結）、話語體系建構、邏輯意蘊梳理、歷史意義的呈現(xiàn)等宏觀問題的梳理，又有結合基層實踐案例的具體分析。目前的研究格局將有助于我們更好地理解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話題。（4）在學科融合中審視相關問題。全過程人民民主并不是一個單一性的話題，而是一個復雜的、綜合性的論題。這就需要多方聯(lián)合起來加以研究。誠如前文所示，政治學、法學、公共管理和馬克思主義等學科紛紛基于各自的研究范式而展開了卓越成效的研討，其中不乏一些融貫性的綜合性研究。在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研究中，不同學科的學者開始打破門戶之見，齊心協(xié)力打造學術共同體以完成對這一問題的完整詮釋。

當然，我們不得不面對的是，當前的研究起步較晚，對于一些理論的分析和問題的把握還不夠精準，我們的研究也存在一些問題。（1）實證研究匱乏。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是一個理論問題，更是一個實踐問題。目前的研究以理論研究為主，學者們集中全力展開了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學理詮釋。對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探討和分析，離不開調(diào)查研究和實證分析，這樣才能增加它的說服力和可信度。目前的研究成果鮮有從實證方面展開的，這恰也是未來重要的學術生長點。（2）學科失衡問題。學者們雖有意識地開始打破學科限制而展開了綜合性研究，就已有成果來看，這種綜合性研究也不多。目前學界關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探討絕大多數(shù)成果集中在政治學領域（占比為88.47%），其他學科的參與度不高。針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討論必須要匯集民智，就需要多學科參與，積極調(diào)動其他學科參與到相關問題的探究之中。（3）研究積極性不高。與其他話題相比，全過程人民民主雖是“熱議話題”，但也顯示出熱而不議的尷尬局面。目前一些刊物雖然積極支持著相關的研究，但學者們的研究成果并未得到足夠的支持。此外，由于這一話題提出的時間較短，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社會科學基金和各省市社會科學基金的立項支持力度也有所欠缺。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研究的成熟，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討論會掀起一個學術高潮。一些研究中暴露出的問題也將得到妥善解決。

2.研究趨勢分析

綜合審視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預判今后研究的工作重點及其趨勢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1）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的學理審視和現(xiàn)實感悟中，深刻闡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內(nèi)涵、基本特點、價值旨歸和重大意義等理論問題和現(xiàn)實問題。換言之，要將全過程人民民主置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中去審視其理論與現(xiàn)實問題，在二者的互釋中深刻闡明它們的優(yōu)越性所在。（2）在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統(tǒng)一的視域中積極尋求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落實方案。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單是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問題[30]，它需要一系列機制、體制保障。黨的領導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得以現(xiàn)實化的根本，依法治國則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得以出場的法制保障。今后的研究自然也就要在“三統(tǒng)一”視域中分析問題，繼而有效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進程。（3）始終將以人民為中心作為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根本遵循，在歷史與現(xiàn)實、中國與西方的比較中凸顯我們的制度優(yōu)勢、民主優(yōu)勢，在抵御西方意識形態(tài)侵襲的過程中凸顯我國民主的生機與活力。（4）深刻揭示全過程人民民主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間的關聯(lián)。全過程人民民主要著力解決的是中國人民自己的事情，即要引領中華民族早日實現(xiàn)復興。這就要求我們著力挖掘古今中外的一切優(yōu)秀文化來助力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尤其是要實現(xiàn)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和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同時還要通過構建高度文明的政治體制機制來引領時代潮流。（5）在中國式現(xiàn)代化視角和背景中積極探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踐行之道。全過程人民民主和中國式現(xiàn)代化是互動的關系，二者之間應該相互照應、互相推進。

注釋：

[1]《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外文出版社2022年版，第258頁。

[2]《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 中國共產(chǎn)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京開幕》，載《人民日報》2022年10月17日。

[3]馮顏利：《全過程人民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載《當代世界》2021年第8期。

[4]張君：《全過程人民民主：新時代人民民主的新形態(tài)》，載《政治學研究》2021年第4期。

[5]劉建軍、張遠：《論全過程人民民主》，載《社會政策研究》2021年第4期。

[6]胡玉鴻：《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法理釋讀》，載《法律科學（西北政法大學學報）》2022年第4期。

[7]曹典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唯物史觀本質(zhì)》，載《廣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3期。

[8劉九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傳統(tǒng)思想淵源》，載《政治學研究》2021年第4期。

[9]方歆然：《全過程人民民主對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的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載《湖湘論壇》2022年第4期。

[10趙永紅：《全過程人民民主：理論邏輯與制度路徑》，載《行政論壇》2022年第1期。

[11]程竹汝、陳亮：《論全過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的內(nèi)在邏輯》，載《青海社會科學》2022年第1期。

[12]張明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價值、特征及實現(xiàn)邏輯》，載《思想理論教育》2021年第9期。

[13]劉小妹：《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特質(zhì)初探》，載《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1期。

[14]董樹彬：《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特色與優(yōu)勢》，載《馬克思主義研究》2021年第12期。

[15]肖光榮：《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民主特質(zhì)的準確表達》，載《湖湘論壇》2022年第2期。

[16]王宗禮、郎得明：《論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復合性優(yōu)勢》，載《理論探索》2022年第4期。

[17]李笑宇：《全過程人民民主：運行機制與顯著優(yōu)勢》，載《科學社會主義》2021年第5期。

[18]樊鵬：《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顯著制度優(yōu)勢的高質(zhì)量民主》，載《政治學研究》2021年第4期。

[19]楊嶸均：《全過程人民民主：民主集中制思想的時代創(chuàng)新》，載《學術界》2022年第3期。

[20]張明：《全過程人民民主與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tài)》，載《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22年第4期。

[21]包心鑒：《論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內(nèi)在邏輯和時代價值》，載《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2022年第2期。

[22]趙春麗：《全過程人民民主與提升中國民主國際話語權》，載《馬克思主義研究》2022年第5期。

[23]亓光：《全過程人民民主：從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典范到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tài)》，載《廣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3期。

[24]王紅艷：《黨的領導：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根本政治保證》，載《探索》2022年第3期。

[25]齊惠：《群眾路線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內(nèi)生動力》，載《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21年第23期。

[26]陳亮：《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邏輯理路、比較優(yōu)勢與實踐路徑》，載《內(nèi)蒙古社會科學》2022年第2期。

[27]李景治：《積極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載《學術界》2022年第6期。

[28]張愛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戰(zhàn)略圖景與實現(xiàn)途徑》，載《學海》2022年第3期。

[29]佟德志：《發(fā)揮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合力效應》，載《探索與爭鳴》2022年第4期。

[30]戴激濤：《充分發(fā)揮人大在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重要作用》，載《人大研究》2023年第1期。

（作者單位：共青團蘭州大學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