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效辯護理念源自于美國,在我國學術界,有“盡職辯護”和“有效果辯護”兩種不同的標準。將有效辯護理念引入指定辯護制度時,基于對我國刑事訴訟模式和指定辯護發(fā)展現狀的考慮,應將法律援助律師盡職盡責作為有效辯護的標準尺度。在對法律援助制度進行完善時,應從制度層面和運行層面出發(fā),擴大指定辯護的適用范圍和提高法律援助律師的辦案質量,并引入無效辯護的程序性制裁作為救濟手段。
[關鍵詞]有效辯護;刑事法律援助制度;指定辯護;無效辯護
引言
有學者曾說:“刑事訴訟的歷史就是辯護權擴展的歷史”,[1]根據方式的不同,我國辯護制度中的辯護有自行辯護、委托辯護和指定辯護三種分類,而指定辯護的制度制度基礎和保障為刑事法律援助制度。作為保障被告人辯護權的重要組成部分,刑事法律援助伴隨著刑事訴訟制度的完善不斷推進。1979年《刑事訴訟法》頒布以來,指定辯護的范圍不斷擴大,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的律師介入刑事訴訟的時間也從審判階段提前至偵查、起訴階段。2022年1月1日生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援助法》(以下簡稱《法律援助法》)對承擔刑事法律援助的機構和人員,形式和范圍,程序和實施,保障和監(jiān)督以及法律責任作了細致的規(guī)定,在法律層面上系統地對近年來法律援助制度的完善工作進行總結,成為我國關于法律援助的第一部專門法律。
在推行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的今天,法院判決的權威性來自法庭審理,被告人是否能得到有效的法律援助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能否實現庭審的實質化。[2]因此,辯護是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核心,律師的有效辯護與否影響了刑事法律援助案件的質量。盡管近些年來我國的刑事法律援助制度不斷完善,但仍存在許多問題,包括被告人的指定辯護權無法得到切實的保障,部分接受法律援助的律師無法為被告人提供盡職盡責的辯護服務等。為了提升指定辯護案件的質量,加強對被告人權益的保障,有必要引入有效辯護理念,對我國現行的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和運行進行審視。要求法律援助律師做到有效辯護,關鍵在于確定指定辯護中有效辯護的評價標準,并從“被告人獲得律師的幫助”和“被告人有權獲得律師的有效幫助”的有效辯護理念兩大層面出發(fā),對當今我國的刑事法律援助制度規(guī)定及運行進行完善,從而保障被告人的指定辯護權。
一、法律援助律師有效辯護的標準尺度
根據層次的不同,有效辯護具有廣義和狹義兩層含義。廣義角度上的有效辯護是指根據聯合國或地區(qū)有關公約等國際刑事司法原則規(guī)定,目的在于實現公正審判權的律師幫助有效性的保障體系。由此可見,廣義的有效辯護是從宏觀層面探討辯護權及其保障機制的制度理念,[3]在這一層面上,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屬于有效辯護理念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法律援助制度的分析和完善有助于實現和推進有效辯護理念。狹義的有效辯護起源于美國,指律師為被告人提供了認真而有意義的法律服務,和廣義的有效辯護理念不同,狹義的有效辯護著眼于個案中律師的辯護質量,通過律師的有效辯護活動來實現刑事訴訟程序正義和被告人權益保障的功能。因此,引入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有效辯護理念應為狹義的有效辯護,將對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完善聚焦于個案中辯護質量的提高。
(一)關于有效辯護標準的爭議
將有效辯護理念引入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關鍵在于確定有效辯護的標準,近些年來,隨著學術界對有效辯護理念研究的深入,對有效辯護形成了分別從辯護過程和辯護結果出發(fā)的兩種評價尺度,前者認為對辯護的有效性進行判斷應聚焦辯護過程,有效辯護即為律師盡職盡責辯護,后者主張應從結果層面考慮辯護的有效性。
主張盡職盡責辯護即為有效辯護的學者以陳瑞華為代表,其主張有效辯護應著眼于對律師辯護過程的評價,就是律師在訴訟過程中完成了“授權委托協議”所約定的辯護義務,忠實地履行了辯護職責。陳瑞華認為,由于訴訟活動的復雜性,僅僅根據法院是否采納辯護意見來對辯護的有效性作出評判是不可行的。[4]閔春雷學者提出有效辯護就是“辯護律師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盡職盡責地提供法律幫助,積極履行法定職責和義務,杜絕違法以及違反律師職業(yè)道德倫理的行為,從而實現被告人利益最大化”的觀點。[5]綜上所述,主張盡職盡責辯護即為有效辯護的學者認為應從辯護工作的過程來考量辯護的有效性。
與上述觀點不同,有學者主張從結果層面考慮辯護的有效性。左衛(wèi)民認為,上述學者提及的“有效辯護”只是“盡職辯護”,和有效果辯護是既有區(qū)別又有聯系的兩個方面,將有效辯護與盡職辯護完全等同是不妥當的,衡量律師的辯護活動是否符合有效辯護理念,不僅要評估律師在辯護過程中是否做到勤勉、盡職,還要從結果層面考慮辯護活動對案件處理的影響。[6]認為應從結果層面考慮辯護有效性的觀點主要是從美國法中有效辯護的標準認定角度出發(fā)的。美國法沒有明文規(guī)定有效辯護的認定標準,而是從無效辯護的層面出發(fā),對案件的辯護質量進行評估。關于無效辯護的認定,現行美國法通過斯特里克蘭訴華盛頓(Strickland v.Washington)一案確立了雙重證明標準,一是律師的辯護工作存在缺陷,二是律師的工作缺陷給辯護結果帶來了不利影響,具體而言,若沒有律師的缺陷辯護行為,訴訟結果很可能不同。由此可見,美國法中的有效辯護及其相對應的無效辯護不僅從過程角度評價辯護活動的有效性,更是注重結果層面上辯護活動的效果。
(二)我國法律援助中的有效辯護應以律師盡職盡責為標準
正如上文所述,關于有效辯護的標準,主要有過程論和結果論兩種關注點不同的尺度?;趯ξ覈壳靶淌略V訟模式及刑事法律援助現狀的考慮,應將有效辯護定義為律師盡職盡責辯護,從律師辯護的過程出發(fā)對指定辯護中法律援助律師的辯護活動進行評價。
首先,將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定義為盡職盡責辯護是基于我國目前訴訟模式的考慮。首先提出“有效辯護”理念的美國奉行當事人主義訴訟模式,強調控辯雙方的平等對抗,在庭審中,控辯雙方在證據規(guī)則的指引下,出示收集的證據,并通過交叉訊問的方式針鋒相對地解釋其提出的主張,最后由法官這一消極中立第三者給出結論及裁判理由,[7]在這樣的訴訟模式下,律師的辯護活動在很大層面上影響了案件處理結果。因此,美國法將有效辯護及其相對應的無效辯護的認定從過程層面擴展到結果層面,是基于對本國刑事訴訟模式的考慮。我國的刑事訴訟模式具有職權主義的色彩,法官是積極的仲裁者,保留了在必要時主動調查、收集證據的權力,而與律師辯護質量息息相關的會見權、閱卷權、質證權和調查取證權無法得到充分的保障,因此律師的辯護對案件處理結果的影響相對有限,[8]且案件處理結果還與國家政策、行政命令等法外因素相關,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律師的辯護意見是否被法院采納定義為有效辯護的標準,在實踐上均是不可行的。
其次,將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認定為盡職盡責辯護契合我國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發(fā)展現狀。美國法上的與有效辯護相對應的無效辯護判斷標準經歷了三個階段,分別為荒誕劇和滑稽戲的標準、合理性的標準以及現行的雙重證明標準,[9]其關注點經歷了從辯護過程向辯護結果轉變的過程,該變化得以實現的一大原因為美國辯護律師的全面覆蓋及司法機關對律師辯護活動的有力保障。目前,我國的刑事法律援助還停留在“政府強制做慈善”的階段,不僅法律援助的覆蓋范圍有限,律師的職業(yè)水平和敬業(yè)精神也不是很高,在律師的辯護工作還存在重大缺陷的情況下對這些律師的辯護活動提出更高的要求,將有效辯護的標準聚焦于辯護活動對案件處理結果的影響上,無疑是天方夜譚,反而會打擊律師參與刑事法律援助活動的積極性。[10]
綜上所述,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應為盡職盡責地完成辯護工作,具體而言,法律援助律師應忠實于被告人的合法權益,盡職盡責地行使各項訴訟權利,并精確、及時地提出對被告人有利的辯護意見,與偵查機關、檢察機關、審判機關進行富有意義的協商、抗辯活動,有效辯護是對法律援助律師辯護過程的評估。
二、法律援助律師有效辯護的實現路徑
(一)制度路徑:指定辯護范圍的擴大
辯護權的發(fā)展經歷了“被告人有權獲得律師的幫助”和“被告人有權獲得律師的有效辯護”兩個階段,前者是后者的基礎,后者是前者的進一步發(fā)展。因此,要實現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前提在于使得每個被告人除了有權以自行辯護的方式行使訴訟權利外,還應獲得律師的幫助。迄今為止,我國仍然有約70%的刑事被告人因為經濟或者其他原因無力委托辯護律師,而法律援助成為保障被告人辯護權的重要手段,因此,擴大指定范圍的辯護成為完善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實現法律援助律師有效辯護的重點。
指定辯護范圍的擴大關鍵在于適用對象的擴大。在適用對象層面,2021年頒布的《法律援助法》進行了相應的完善。首先,擴大了非特殊主體援助范圍,將適用普通程序審理案件的被告人納入指定辯護;其次,將死刑復核案件納入指定辯護,結束了死刑復核這一剝奪生命權的程序中辯護缺失的局面,有利于推進少用慎用死刑政策。
盡管《法律援助法》對指定辯護的適用對象范圍進行了一定的擴大,但仍過于狹窄。《法律援助法》將普通程序審理案件的被告人納入指定辯護的范圍,但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并不是強制要求,而屬于法院的自由裁量權,且大量適用簡易程序審判的刑事案件被排除于指定辯護之外,在審判階段仍有一定數量的被告人無法獲得辯護律師的幫助。在這一方面,陳光中教授認為應將簡易程序中可能判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案件納入指定辯護。[11]
隨著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推行和完善,值班律師成為刑事法律援助制度中的重要角色,但從有效辯護的角度來看,值班律師的作用是有限的。根據《刑事訴訟法》及相關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值班律師主要在刑事案件中提供申請變更強制措施、程序選擇建議、申請法律援助和法律咨詢等幫助,這些幫助大多是程序性事項,與案情之間的關系并不大,且值班律師無權參與法庭辯護,無法幫助被告人在庭審過程中與公訴方進行溝通與對抗,因此值班律師更像是實現普遍辯護的“過渡產物”,要實現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首要工作是從制度出發(fā),擴大指定辯護的適用對象范圍。
(二)運行路徑:法律援助律師辯護質量的提高
正如上文所述,辯護權發(fā)展的第二個階段是“被告人獲得律師的有效幫助”,促進法律援助律師盡職盡責完成辯護工作是實現法律援助律師有效辯護的關鍵。當前,我國的法律援助律師不能實現有效辯護,主要表現為“客觀無能力”、“客觀能力受限”和“主觀不愿意”、“主觀不努力”四種類型,下面將從這四個角度出發(fā),分析如何實現法律援助律師辯護質量的提高。
1.推進法律援助律師人才隊伍專業(yè)化建設
“客觀無能力”是指法律援助律師的執(zhí)業(yè)能力不足,無法勝任法律援助辯護工作。眾所周知,刑事辯護是一項具有專業(yè)性和復雜性的活動,辯護的質量高低離不開刑事律師的專業(yè)知識和辯護技巧,因此,加強法律援助律師人才隊伍的專業(yè)化建設極為重要。首先,應完善法律援助律師準入制度,當前,我國刑事法律援助律師的準入門檻較低,通過法律職業(yè)資格考試,并完成一年的實習工作即可執(zhí)業(yè),從而有資格被指派為法律援助律師,這與刑事辯護律師的執(zhí)業(yè)特點是不符的。鑒于此,應從從業(yè)年限出發(fā),對法律援助律師的資格進行規(guī)定?,F行的《法律援助法》對死刑復核案件的被告人和可能判處無期徒刑、死刑的人的法律援助律師在執(zhí)業(yè)年限方面作出了規(guī)定,要求從事該類案件辯護工作的律師具有三年以上的相關執(zhí)業(yè)經歷,這是因為可能判處無期徒刑、死刑的案件和死刑復核案件較復雜,且與當事人的自由和生命緊密相關,相對而言,辯護律師的執(zhí)業(yè)年限越高,辯護經驗越豐富,對這些案件的法律援助律師資格進行規(guī)定,是合理且必要的。另一方面,也有學者主張對法律援助律師的準入制度進行完善,認為無論案件大小與復雜程度,律師必須具有一年以上的刑事辯護工作經歷,才能從事法律援助工作。
此外,還應推進對律師的培訓工作。在這一方面,《法律援助法》規(guī)定,為了提高法律援助律師的專業(yè)素質和服務能力,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司法行政部門須有計劃地對其進行培訓。具體而言,有學者主張應明確專業(yè)培訓的內容,并建立強制性的“年度輪訓”制度,使得每個法律援助律師每年至少參加一次培訓,將培訓從個別化推向普遍化。[12]
2.加強公權力對律師辯護的保障
“客觀能力受限”體現的是法律援助律師進行辯護工作的一種無奈,這主要是由于律師行使辯護權受到公權力阻礙或侵犯而無法實現引起的。在這一層面上,要實現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必須完善律師執(zhí)業(yè)權利保障制度,具體而言,包括對律師會見權、閱卷權、調查取證權等權利的完善。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溝通是實現有效辯護的重要因素,因此,在律師會見方面,看守所應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安排持有律師執(zhí)業(yè)證書、律師事務所證明和法律援助公函的律師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進行會見,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法律援助律師的會見,并給律師和當事人提供較為安全的會見環(huán)境;在閱卷權方面,當法律援助律師向有關部門提出閱卷申請時,應當及時安排閱卷,不能加以阻攔或限制,從而使法律援助律師有效地開展辯護活動;在調查取證方面,公權力機關在保障律師自行調查取證的基礎上,不得阻礙法律援助律師調查取證權的實現,對律師合法的申請調查取證應及時批準。綜上所述,公權力需對法律援助律師的權利行使進行有力地保障,從而促進有效辯護的實現。
3.構建多元化的法律援助提供模式
“主觀不愿意”意味著法律援助律師在從事辯護工作時未能做到盡職盡責,工作不負責,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經費匱乏。根據相關資料數據,2018年,我國全國法律援助經費總額約為26.51億元,占全國財政一般公共預算支出的0.012%,遠低于2000-2001年英國的1%和丹麥的0.5%。當前刑事法律援助的辦案補貼約為辯護服務市場價格的1/4至1/5,過低的辦案補貼無法吸引有經驗、有能力的律師參與刑事法律援助,一些律師辦理法律援助案件存在“走過場”的問題,無法盡職盡責地給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法律幫助。[13]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不僅在于增加法律援助律師補貼,更應該創(chuàng)新法律援助提供模式。法律援助模式的創(chuàng)新是基于不同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水平的考慮,在諸如北京、上海等經濟發(fā)達、辯護律師數量較多的地區(qū),可采取政府購買服務方式,擇優(yōu)選擇律師事務所為受援人提供法律幫助;在經濟水平落后、辯護律師有限的中西部地區(qū),可建立“公設辯護人”制度,公設辯護人受雇于國家,領取固定薪水,專職從事薪水法律援助服務,符合落后地區(qū)辯護律師數量、質量受限的現狀。[14]
4.完善“無效辯護”制裁措施
“主觀不努力”代表著刑事辯護的無序狀態(tài),為實現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須對缺乏職業(yè)道德和敬業(yè)精神的律師,進行一定的懲治。當前,我國法律援助律師的不盡責行為大多采取行政懲戒的方式,若律師的辯護工作未達到盡職盡責的標準,法院會通過發(fā)送司法建議書的方式,建議司法行政機關、法律援助機構對律師的辯護行為進行調查,后者以此為依據,對該法律援助律師進行相應的紀律懲戒。此外,受援人還可以向司法行政機關投訴,請求法律援助機構更換援助律師。隨著我國刑事訴訟界對被告人辯護權的日益重視及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不斷發(fā)展,有學者認為被告人因辯護律師所犯主觀錯誤,導致自己對不利結果的承受,顯然有失公平,主張借鑒美國法,將無效辯護納入程序性制裁的范圍。
正如上文所述,在美國法中,若律師的辯護工作存在缺陷,且該缺陷對辯護結果造成了不利影響,法院可以認定律師的辯護活動為無效辯護,從而作出撤銷原判的程序性制裁。對不盡職的辯護行為進行程序性制裁,關鍵在于對該類辯護行為的認識。根據上文對我國刑事訴訟模式、辯護律師義務及法律援助制度的現狀的分析,有效辯護的判斷標準為盡職盡責辯護,因此,只有諸如不會見被告人、不親自出庭辯護等特別嚴重的不盡責行為才能納入程序性制裁的范圍,由上級法院作出裁定原法院的判決無效,將案件發(fā)回下級法院重新審理的決定。針對諸如辯護方法單一、沒有全面有利于被告人的量刑證據等輕微違反盡職盡責辯護理念的行為,只需采取行政懲戒的方式來規(guī)范法律援助律師的辯護活動,而無需將其納入程序性制裁的范圍,否則會打擊律師參與刑事法律援助的積極性,對刑事辯護的全覆蓋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三、結語
法律援助辯護律師的有效辯護是保障被告人基本權益、實現司法公正的重要渠道,關于有效辯護的判斷標準,有過程論和結果論兩種觀點,基于對我國刑事訴訟的模式、律師義務的規(guī)定和現行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發(fā)展的考慮,對法律援助律師有效辯護的認定應從過程層面出發(fā),即律師的有效辯護為盡職盡責地提供法律幫助。為了實現法律援助律師的有效辯護,前提在于從制度層面出發(fā),擴大指定辯護的適用范圍;在運行層面,為了提高法律援助律師的辯護質量,必須推進法律援助律師人才隊伍專業(yè)化建設、加強公權力對律師辯護的保障、構建多元化的法律援助提供模式,并將嚴重的不盡責行為納入程序性制裁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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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孫飄揚(1998.10-),女,漢族,江蘇蘇州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刑事訴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