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民間舞蹈對跨境民族文化認同的影響
——以傣族孔雀舞為例

馬思文 鄭州工商學院

“一帶一路”倡議自2013 年提出至今，得到了我國周邊國家和大量國際組織的積極響應，影響力日益擴大?！耙粠б宦贰笨缭搅瞬煌瑖业赜?、不同發(fā)展階段、不同歷史傳統(tǒng)、不同文化宗教、不同風俗習慣，提倡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的精神，聯結“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民族，能夠促進各國家居民、各跨境民族之間的民心相通。

云南處于古代南方絲綢之路要沖，是 “一帶一路”建設中的重要省份。同時，其毗鄰東南亞多國，跨境民族眾多，在長期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形成了豐富多彩的民間舞蹈形式，傣族孔雀舞便是其中的優(yōu)秀代表，其在“一帶一路”倡議下綻放出了全新的生命力，以獨特的文化力量對增進跨境民族文化認同感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一、孔雀舞的起源與發(fā)展

（一）孔雀舞的起源

在云南境內，孔雀舞主要流行于傣族群眾之間。傣族擁有悠久的歷史和文化傳統(tǒng)，在生產生活實踐中積累了豐富多樣的舞蹈形式。作為一種文化傳承的外在表現形式，以孔雀舞為代表的一批民族民間舞蹈與傣族人民的日常生活密切相關，其在本民族個體中代代相傳又有所發(fā)展，帶有濃厚的民族色彩和地域特征，表現出了獨特的民族文化風格和藝術特征。

孔雀舞在傣語叫“戛洛勇”，指的是孔雀跳，通常在盛大節(jié)日和“做擺”（修功德的佛會）時出現。與其他藝術一樣，它最初的形態(tài)中都保留了遠古的人類祖先對大自然的模仿以及對各類或神異或獨特的現象的崇拜。孔雀舞最主要的靈感來源是孔雀的造型和動作。孔雀這一藝術意象的形成和不斷充實飽滿主要有兩大源頭：一是傣族當地的神話傳說，二是傣族人民的佛教信仰。

傣族的神話傳說中有大量與孔雀有關的形象，傣族地區(qū)流傳著這樣的故事：一千多年前的原始森林中居住著一群孔雀，為保護森林動物的安寧，面對惡魔的入侵，它們運用智慧將其引到了沼澤淹死。因此，孔雀勇敢的形象與形態(tài)動作便被森林動物們廣泛傳揚。還有一種傳說則是：很久以前，傣族的領袖召麻栗杰數看到孔雀伴隨水果落水等各種自然界的聲音翩翩起舞的場景，就用鼓、鑼、镲等來模仿這些聲音，并模仿孔雀展翅、戲水等動作跳起了孔雀舞，其延續(xù)至今就形成了不同形式的孔雀舞類型。

作為佛教的“神鳥”，孔雀的藝術形象與佛教一起進入了云南，大量美麗的傳說都與佛教盛典有關。在“擺帕拉”宗教慶典上，孔雀為了瞻仰佛祖便跳起了舞蹈，以此來吸引圍觀佛祖的人群給她讓路，傳說它跳的舞就是流傳至今的孔雀舞。此外，還有眾所周知的“孔雀明王”形象?？兹讣雀缓瑴仨樀撵o態(tài)美，又極具靈動的動態(tài)美，與佛教對精神世界空寂的追求十分契合，因此佛教信仰與自然傳說的雙重力量造就了孔雀形象的深入人心。人們以孔雀的羽毛敬獻佛祖，在求佛的盛大儀式上跳起孔雀舞，孔雀舞成為傣族舞文化與審美的集中表現。

（二）孔雀舞的發(fā)展現狀

孔雀舞在早期階段一般都由傣族男子出演角色。在傣族的重大節(jié)日上，舞者佩戴金冠、菩薩面具等傳統(tǒng)道具，身穿本地布料做成的服裝扮演孔雀的各種姿態(tài)。在佛教節(jié)日中，孔雀舞更具宗教氣氛，帶有吉祥祝福的濃厚寓意。孔雀舞的動作姿態(tài)遵循一定的規(guī)范程式，包含動作各異的手形以及各種跳躍和轉動的動作。跳孔雀舞需要表演者有足夠的臂力和手腕力量，舞者需要配合鼓點塑造出孔雀“林中窺看”“漫步森林”“飲泉戲水”等神態(tài)和情景。

受宗教主題和復雜道具的影響，早期的孔雀舞在藝術性上相對不足，舞蹈動作的流傳和學習主要依靠當地的表演藝人。隨著宗教意識的沖淡和審美意識的提高，一批批舞蹈工作者推陳出新，改變了傳統(tǒng)的表演形式，利用更加貼近自然的孔雀羽毛和羽毛圖案來表現孔雀的神態(tài)，運用現代的舞蹈語言詮釋原生的舞蹈形態(tài)和民族文化?，F代孔雀舞根據舞者自身的條件分成了兩條革新路徑：一是男子孔雀舞在傳統(tǒng)形式上的創(chuàng)新，二是以女性演員為主的獨舞和群舞。

傣族舞蹈家毛相對傳統(tǒng)孔雀舞進行了大膽的革新。他擺脫了傳統(tǒng)面具和服飾的束縛，注重孔雀舞的儀式性和表演性，在保留原汁原味的傣族舞 “三道彎”特征的基礎上，吸取眾家之長，借鑒泰國、緬甸舞等異國風情和韻律，使孔雀舞真正進入了舞臺藝術的行列。他還打破了孔雀舞歷來的男子獨舞形式的束縛，首次采用男女雙人舞形式，實現了男子陽剛之美與女子陰柔之美的完美融合。

毛相的孔雀舞是對傳統(tǒng)孔雀舞的繼承和發(fā)揚，他的學生刀美蘭則將女子孔雀舞這一形式發(fā)揚光大，開創(chuàng)了女性孔雀舞的新紀元?？兹肝柚饾u發(fā)展成了以女性為主的獨舞和群舞，通過刀美蘭的努力，傣族舞開始向具有觀賞性的舞臺表演藝術轉變。刀美蘭的代表作《金色的孔雀》，在繼承傳統(tǒng)孔雀舞的基礎上，發(fā)揮女性肢體動作柔軟、自由的優(yōu)勢，更加體現出了女性獨有的柔媚婉轉，為孔雀舞增添了更多典雅、傳情的特質，大大地提升了孔雀舞的審美格調、文化內涵和藝術表現力。在此基礎上，楊麗萍對孔雀舞的動作和藝術表現力也進行了大幅度的創(chuàng)新，一方面充分保留了傳統(tǒng)孔雀舞的精神本質和文化內涵，另一方面又大幅提高了其藝術性。在其代表作《雀之靈》中，利用肢體語言完美再現了孔雀飛翔、旋轉、覓食等豐富多樣的姿態(tài)動作，極富藝術表現力。

二、孔雀舞的藝術特征及經典劇目

（一）孔雀舞的藝術特征

傣族有崇拜和模仿孔雀形態(tài)的久遠歷史，隨著佛教傳入，孔雀的形象進一步豐富，被賦予了更多吉祥圓滿的宗教意義?？兹肝杓日蔑@民族性格、蘊含宗教意義，又極具獨特審美意趣。

在伴奏樂器方面，傣族擁有自己傳統(tǒng)的特色樂器，如葫蘆絲、象腳鼓、竹笛等。這些樂器在孔雀舞中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葫蘆絲的聲音歡快悠揚，能充分表現孔雀舞動的優(yōu)雅姿態(tài)和舒緩的畫面；象腳鼓的敲擊聲在舞蹈中主要起掌控節(jié)奏、增強舞蹈節(jié)奏感的作用，帶有濃郁的生活和勞動特色。

孔雀舞的節(jié)奏多為連續(xù)不斷的3/4 拍，重拍向下。舞姿造型主要是“三道彎”與“一順邊”的融合使用?！叭缽潯?因保持半蹲狀態(tài)下腿部做韌性屈伸與顫動，身體、手臂乃至腿部都是三道彎而得名?！耙豁樳叀钡淖藨B(tài)與傳統(tǒng)的農業(yè)勞動有關。舞蹈步伐有跳踢步、擺步、點步、提蹲步等，注重以膝蓋的屈伸來帶動身體的舞動，具有重起輕落、慢蹲快起的特點?！叭缽潯钡奈枳伺c傣族緊身上衣、裹腰長裙的服飾相配合，使得孔雀舞在表現女性的造型美和流動美上獨具特色。

在服裝特點上，現代孔雀舞服裝設計既彰顯傣族特色，又加入了現代元素。如《雀之靈》中，舞者身著白色的魚尾長裙，裝飾和圖案具有民族色彩，但采用更具現代感的長裙，又凸顯出了舞者的端莊大方，與葫蘆絲的伴奏和現代舞臺效果中的舞美燈光也更為貼合。現代孔雀舞改變了傳統(tǒng)孔雀舞的服飾要求，從傳統(tǒng)的孔雀架子中解放了出來，拓寬了舞者的活動空間。

（二）孔雀舞的經典劇目

孔雀舞從民間廣場走向舞臺的過程中誕生了許多經典作品，金明的《孔雀舞》、刀美蘭的《金色的孔雀》、楊麗萍的《雀之靈》是幾個不同時期具有代表性的孔雀舞經典劇目。

1.《孔雀舞》

新中國成立后，國家對藝術創(chuàng)作提出了新的要求，藝術工作者虛心向國外先進舞蹈形式學習，在國內傳統(tǒng)舞蹈再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進行了大膽地革新。毛相在舞蹈編排上對孔雀舞進行了至關重要的變革，以孔雀生活習性為主線，使得孔雀舞成為了完整的舞蹈節(jié)目。中央歌舞團的金明老師則重點用傣族姑娘的柔美靈動來模仿孔雀的優(yōu)雅造型，突破性地采用了女性演員，將舞蹈服飾也從長褲改成了長裙。

舞蹈創(chuàng)新性地引進了蘇聯的古典芭蕾訓練體系，突顯了延伸、拉長的芭蕾審美。既帶有芭蕾舞舞蹈動作的力量感和寫實形式，又具有東方傳統(tǒng)藝術的柔和與寫意特色，表現出了孔雀和傣族女性具有的美。

2.《金色的孔雀》

刀美蘭與劉金吾共同創(chuàng)作了《金色的孔雀》，《金色的孔雀》表達出了舞蹈創(chuàng)作者對新生活的喜悅，表現了美麗事物經歷痛苦磨難后依然美麗綻放的過程，該作品對傳統(tǒng)文化進行了深入挖掘，表現了少數民族的真實生活場景，體現出了傣族地區(qū)孔雀舞的藝術特點。利用“蘇醒、嬉戲、飛翔”三個主要段落來表現孔雀的自然生活習性，塑造了一只重振羽翅的美麗孔雀的形象。舞蹈不再使用民間長期沿用的道具，從之前的具象化過渡到了更為抽象化的藝術表達，更加注重情感表達，這是對傳統(tǒng)孔雀舞的高度升華。

3.《雀之靈》

改革開放后，新思潮和外來文化不斷涌入，對傳統(tǒng)舞蹈理念和藝術標準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沖擊。在孔雀舞表演中，現代音樂形式和舞蹈動作被更多的采用，民族內核及傳統(tǒng)文化更多地附著在舞蹈意境與藝術內涵上，不再如傳統(tǒng)孔雀舞那樣，能直觀地從舞蹈外在形式上產生相應的民族聯系。舞蹈作品開始著力刻畫人物的內心情感與精神。

楊麗萍老師的《雀之靈》是對傳統(tǒng)孔雀舞的極大變革。舞蹈不再停留在對孔雀自然形態(tài)的銳意模仿上，而是更多地從精神層面進行表現，表達出了創(chuàng)作者對生命的豐沛感悟，賦予了孔雀舞全新的、更具藝術表現力的內涵。表演者對手勢進行了創(chuàng)新性運用，來表現孔雀梳羽、喝水等生活習性，打破了傳統(tǒng)孔雀舞的程式表演，不再以情節(jié)發(fā)展為中心，而把舞蹈的核心內容放在了表現孔雀的美麗外形和靈動身姿上。通過對生命的靈性展露，表現對美好生命的贊揚和對美的人性追求。

三、孔雀舞的文化內涵

（一）圖騰崇拜內涵

孔雀在特定的歷史時期曾做過傣族的圖騰形象，具有吉祥、幸福、和平等美好寓意。傣族人民以孔雀作為吉祥的象征，對孔雀的動作神態(tài)進行了模仿和學習?？兹冈谧匀簧駪B(tài)上的獨特性和生活習性上的靈性使人們將其進行了神圣化，并為其賦予了象征意義。

作為神靈在人間的象征物，使用孔雀形象或模仿孔雀動作能使傣族人民得到庇護，保佑他們幸福平安、吉祥如意。圖騰崇拜植根于人類祖先對各種自然災害的恐懼以及他們對事物之間所具有的聯系的某種神秘解釋，他們相信通過建立事物之間表面的聯系，可以實現與神靈溝通的功能，進而為自己的部落祈福。在與孔雀圖騰信仰有關的崇拜儀式中，傣族人以孔雀形象的裝扮以及孔雀姿態(tài)的舞蹈語言為媒介來與神靈進行溝通并傳達心愿，以達到祈求神靈護佑地區(qū)風調雨順、祛除自然災害的目的。

（二）宗教信仰內涵

云南境內的傣族主要分布在西雙版納、德宏、普洱市孟連縣及景谷縣。自然環(huán)境森林密布、物產豐富，容易形成熱愛自由、追求浪漫、富有神秘色彩的民族性格。孔雀舞在傣族地區(qū)流傳很廣，而且一直沒有中斷，這與傣族人民的佛教信仰息息相關。

佛教傳入傣族地區(qū)后，孔雀舞一直作為宗教儀式活動的一部分而存在，孔雀舞通過象征意義的面具服飾，以及吉祥的舞蹈動作，起到了娛佛的功能。佛教信仰對傣族傳統(tǒng)思想文化和藝術表現形式產生了方方面面的影響，孔雀舞作為佛教信仰影響傣族文化的具體表現形象，傳遞出佛家追求的和平善良等思想元素。

（三）民族心理內涵

傣族人向來以友善好客、溫文爾雅的民族性情而著稱，孔雀舞則是他們民族性格的真實寫照。傣族人民在孔雀舞中表達自己追求美好、愛好和平的民族心理，寄托了自己對寧靜祥和的境界的追求。

孔雀舞的舞蹈動作以及與舞蹈相關的音樂和歌謠，表現出了愛好和平、善良的傣族民族性格，蘊含著傣族人民的精神追求。傣族民族性格的形成，既受傳統(tǒng)民族文化的影響，也受到了佛教思想的改造。與佛教儀式聯系緊密的孔雀舞在某種程度上具有精神崇拜的色彩，人們模仿、崇拜孔雀的形象，是希望獲得孔雀所象征的豐富文化意義和現實意義，即獲得幸福和吉祥。

四、孔雀舞對跨境民族文化認同的影響

（一）跨境民族的文化認同

民族文化認同是指民族成員從心理層面對民族的文化產生認同感。民族舞蹈是民族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凝聚著本民族的文化內涵，表現的是本民族共同的歷史記憶，其成為了跨境民族產生文化認同的基礎和橋梁。

跨境民族在構建其民族身份和民族心理的過程中需要經歷一個長期的過程。文化認同的實現必然要經歷一個社會整體不斷影響和改造個人行為的過程。這一過程往往是強制性的，但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以一種潛移默化的和平方式進行的。在民間，文化認同的方式往往需經由音樂舞蹈所組成的戲劇等綜合舞臺藝術來實現。傣族孔雀舞這樣的傳統(tǒng)舞蹈承載著民族的共同記憶和歷史文化，是強化民族內部成員身份認同的文化力量。

（二）跨境民族中的孔雀舞文化交流

孔雀舞在中緬兩國的傣族邊民中間普遍流行，不過其具體的文化內涵和藝術傳承形態(tài)受各個國家歷史進程的影響而展現出了不同的風貌。

2006 年5 月，國務院正式批準了傣族孔雀舞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提議，瑞麗市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集中展現的地理區(qū)域，與緬甸的南坎、木姐接壤，具有與緬甸群眾進行文化交流的基礎。目前，中緬兩國主要通過重大節(jié)慶日以及一些舞蹈賽事的形式來促進兩國邊境地區(qū)的文化交流。如2013 年，中緬胞波節(jié)就舉行了中緬孔雀舞大賽。兩國孔雀舞藝人通過同臺競技，得以近距離的觀摩同行的舞蹈技藝，這為雙方互相交流促進提供了平臺。綜合來看，我國藝人更加注重孔雀舞形式的變化，緬甸藝人則是以架子孔雀舞為主，保留了濃郁的民間特色，擅長對孔雀的形態(tài)進行模仿。

（三）孔雀舞對跨境民族文化認同的影響

1.促進跨境居民之間民心相通，增強文化自信

在云南跨境民族地區(qū)，同一民族跨越了兩個國家，卻具有共同的民族文化心理和類似的舞蹈文化形式，這對中國與東南亞國家在“一帶一路”倡議下促進“民心相通”的舉措具有深遠意義。

云南傣族具有獨特的民族舞蹈文化，隨著地區(qū)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旅游業(yè)的大力興起，類似于傣族傳統(tǒng)服裝這樣的特色商品，在近年來受到了廣大群眾的歡迎?？兹肝枳鳛榇鲎鍌鹘y(tǒng)舞蹈的代表進入了快速發(fā)展且相對成熟的階段，藝術知名度有了顯著提升，甚至吸引了許多境外的舞蹈愛好者前來拜師學藝。以民族舞蹈跨境交流作為橋梁紐帶的民間溝通，對于促進“民心相通”進程、增強民族文化自信具有重要影響。

2.提升對本民族文化的認知水平，增強文化自覺

社會學家費孝通提出的“文化自覺”理念認為，個體需要不斷認識和理解自身所處的文化，這是一種自覺行為。只有各個單獨的文化實現了充分的自覺，世界才有條件通過各個文化的相互接觸進行文化融合，進而產生各方都認同的基本秩序，形成各種文化都遵守適應的共同守則。在云南跨境民族地區(qū)，傣族孔雀舞藝人在充分學習掌握本民族文化內涵和舞蹈特征的基礎上，與鄰國跨境民族進行了文化交流，他們抱著文化平等與互相促進的共享原則，始終以中國文化中“和而不同”的“和合”思想作為指導思想，這有助于實現跨境民族差異性文化之間的互相尊重，進而實現文化交流。

3.增進跨境民族感情認同，增強文化凝聚力

孔雀舞是藝術創(chuàng)造與舞臺實踐充分結合的典型代表，它的成功幫助傣族傳統(tǒng)文化走向了更大的舞臺，為傣族文化贏得了更為普遍的社會意義，體現出了舞蹈所傳達出的跨越時空的文化價值?？兹肝杼N含著豐富的歷史文化，它通過舞蹈表演者的代代相傳，實現了民族記憶的傳遞與傳承。孔雀舞承載了傣族人民漫長歷史進程中對本民族文化和歷史故事的各種理解，是族群的一種集體“想象”，是以本民族能夠理解的獨特方式來反映和解釋身邊世界的一種獨特形式，對傣族族群理解生活與世界、構建起基本的文化認同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4.加強跨境民族文化交流，構建和平發(fā)展基礎

近十年來，我國與東盟各國的經濟聯系越來越緊密，民間交流與文化溝通也更加頻繁。通過與“一帶一路”沿線的老撾、越南、泰國、緬甸等周邊國家定期或不定期地舉辦各種各樣的 “邊境文化藝術節(jié)”“文藝比賽”等活動，我國與周邊各國的文化聯系、經濟聯系有了更加充分的活動舞臺與交流空間。對于身處邊境地區(qū)的大量跨境民族來說，國家之間的友好交流是民族之間深入交流的重要基礎，這也為各民族文化之間互相認同提供了一個好機會。傣族孔雀舞作為我國西南邊境地區(qū)優(yōu)秀的民族舞蹈代表，它在跨境民族中間的影響力正在逐步擴大，這是民族舞蹈音樂等傳統(tǒng)文化走向復興的一個縮影，真正體現了“一帶一路，文化先行”的實際要求，為中國與周邊國家共建“一帶一路”提供了文化交流與和平發(fā)展的基礎和紐帶。

“一帶一路”倡議的落地實施，在很大程度上也對民族民間舞蹈藝術向更為廣闊的地域傳播產生了重要影響。傣族孔雀舞等民間舞蹈藝術形式在跨境民族間的活躍交流，是在“一帶一路”沿線區(qū)域構建跨境民族文化認同、促進國家間民心相通、造福沿線各方人民的一個鮮活例子，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