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李祖然,李博,陳建軍,何永美,楊姝
(1.云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資源與環(huán)境學(xué)院,昆明 650201;2.云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理學(xué)院,昆明 650201;3.云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園林園藝學(xué)院,昆明 650201)
我國部分地區(qū)重金屬污染較為嚴(yán)重,2014 年全國土壤污染狀況調(diào)查公報顯示,重金屬Cd 污染超標(biāo)點位占全部取樣點位的7%,位列重金屬污染之首[1]。
紫花苜蓿(Medicago sativa)是一種優(yōu)質(zhì)牧草,在我國有較大的種植面積,研究顯示其具有一定的Cd耐性和Cd 吸收累積能力[2]。谷胱甘肽(GSH)是一類普遍存在于植物體內(nèi)的含巰基低分子化合物,也是植物螯合肽(PCs)的前體物質(zhì)和谷胱甘肽-S-轉(zhuǎn)移酶的底物,能直接清除單線態(tài)氧以及過氧化氫(H2O2)等多種活性氧(ROS)自由基,也能通過抗壞血酸-谷胱甘肽(AsA-GSH)循環(huán)間接清除ROS[3]。目前,外源GSH對Cd 毒害緩解作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與Cd 螯合、AsA-GSH 循環(huán)、阻斷Cd 轉(zhuǎn)運吸收及抗氧化酶共同作用調(diào)控細(xì)胞內(nèi)ROS 等方面。Cd脅迫會影響植物對氮素的吸收、分配和累積,使植物氮素代謝紊亂,甚至造成植物死亡[4]。GSH 與氮代謝存在緊密聯(lián)系,是氮與硫營養(yǎng)之間協(xié)調(diào)的關(guān)鍵,扮演著調(diào)控因子的角色[5]。GSH 在生物固氮的結(jié)瘤過程中具有關(guān)鍵作用,GSH合成的缺乏抑制了蒺藜苜蓿根瘤的形成[6];同時,也有研究表明外源GSH 能夠削弱外界脅迫對于植物氮代謝的抑制,藍(lán)藻受到氯化鈉脅迫時,外源GSH 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藍(lán)藻的固氮能力[7]。目前,對于Cd脅迫下GSH 對植物氮代謝的影響研究較少,本研究以紫花苜蓿為植物材料,開展水培試驗,探討Cd脅迫下外源GSH 對紫花苜蓿氮代謝及Cd 累積特征的影響,為植物代謝生理生態(tài)和植物逆境生理生態(tài)等領(lǐng)域研究提供數(shù)據(jù)支撐,同時為紫花苜蓿用于Cd 污染土壤的治理和綜合利用提供基礎(chǔ)性研究資料。
供試4 個品種紫花苜蓿為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和WL525HQ,苜蓿種子由云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動物科學(xué)技術(shù)學(xué)院草業(yè)科學(xué)實驗室提供。隨機挑選顆粒飽滿、無蟲蛀紫花苜蓿種子若干,用酒精清洗30 s,用0.1% HgCl2溶液消毒8 min,再用蒸餾水沖洗4~5 次,備用。
紫花苜蓿種子置于25 ℃恒溫、黑暗的育苗盤中發(fā)芽,待其子葉展開后移至植物補光燈下繼續(xù)培育,真葉長出后選取葉面積較大、根部發(fā)育完整的植株移入水培盒(12.6 cm×8.6 cm×11.2 cm)中。水培盒內(nèi)放置充氣泵,24 h 向水培液中充氣。每日在恒定光強(10 000 lx)下光照12 h,培養(yǎng)環(huán)境為(25±3)℃。培養(yǎng)液為Hoagland 營養(yǎng)液,由去離子水自行配制,其組成為硝酸鈣945 mg·L-1、硝酸鉀607 mg·L-1、磷酸銨115 mg·L-1、硫酸鎂493 mg·L-1、鐵鹽溶液2.5 mg·L-1、微量元素5 mg·L-1,pH為6.0。
根據(jù)課題組前期試驗結(jié)果,設(shè)置對照處理(0 mg·L-1Cd,0 mg·L-1GSH)、Cd處理(15 mg·L-1Cd,0 mg·L-1GSH)和混合處理(15 mg·L-1Cd,25 mg·L-1GSH),其中Cd以CdCl2形式溶于營養(yǎng)液中,外源GSH以溶液形式噴灑至葉片上。每個處理設(shè)3 個重復(fù),每個重復(fù)5 棵植株。每3 d更換一次營養(yǎng)液并施加Cd脅迫,同時噴灑GSH溶液,噴灑量根據(jù)植株大小有所差異,以葉片均勻打濕為準(zhǔn)。生長4周后收獲紫花苜蓿,測定各指標(biāo)。
紫花苜蓿收獲后,用自來水清洗后再用去離子水清洗2 遍,用濾紙擦干表面水分,測定株高;將植株分為地上部和地下部,于105 ℃殺青30 min,80 ℃恒溫烘干至質(zhì)量恒定,測定地上部和地下部的生物量。
地上部指標(biāo)測定:游離氨基酸含量采用茚三酮法測定;可溶性蛋白質(zhì)含量采用考馬斯亮藍(lán)法測定;總氮含量采用凱氏定氮儀法[8]測定;脯氨酸含量采用酸性茚三酮法測定;天冬酰胺合成酶、谷氨酸合成酶、谷氨酸脫氫酶活性采用NADH速率法測定;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采用氯化鐵比色法測定;硝酸還原酶活性采用NADPH速率法測定;亞硝酸鹽還原酶活性采用萘胺比色法測定。試劑盒購自蘇州格銳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樣品消解:將烘干的紫花苜蓿樣品粉碎,稱取0.5 g 放入錐形瓶中,用混合酸(高氯酸∶硝酸=1∶5,V/V)消解,用石墨電熱板140 ℃加熱消解,待樣品消解完全,冷卻至室溫后過濾,定容。采用AA320N型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計測定地上部與地下部Cd含量。
采用差速離心法提取地上部亞細(xì)胞組分并采用石墨爐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測定Cd的亞細(xì)胞分布[9];使用兩步連續(xù)提取法,分離地上部乙醇提取態(tài)、鹽酸提取態(tài)和殘渣態(tài)的Cd,并采用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測定各形態(tài)的Cd含量[10]。
利用Excel 2018 對試驗所有原始數(shù)據(jù)進行初步計算,再用SPSS 26.0 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和差異顯著性檢驗(LSD 法),并采用Origin 2018 繪制相關(guān)圖表。所有數(shù)據(jù)為平均值±標(biāo)準(zhǔn)差,顯著性水平設(shè)定為α=0.05。
由表1 可知,與對照相比,Cd 脅迫下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WL525HQ 地上部生物量顯著下降,甘農(nóng)9 號降幅達32.92%(P<0.05)。與Cd 處理相比,混合處理中苜1 號、WL525HQ 地上部生物量顯著增加,WL525HQ 增加34.33%(P<0.05)。Cd 脅迫影響地下部生物量,與對照相比,Cd 脅迫的中苜1 號、WL525HQ 地下部生物量顯著降低,WL525HQ 降低48.84%(P<0.05);與Cd處理相比,噴施GSH處理后中苜1 號、WL525HQ 地下部生物量均增加,其中WL525HQ增加75.76%(P<0.05)。
表1 外源GSH 對Cd 脅迫下紫花苜蓿生物量及株高的影響Table 1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biomass and plant height of Medicago sativa under Cd stress
Cd 脅迫對株高有一定抑制作用,與對照相比,甘農(nóng)9號、中苜1號、WL525HQ株高均顯著降低,其中甘農(nóng)9 號降幅最大,達28.35%;與Cd 處理相比,噴施GSH 處理以上3 個品種株高均顯著增加,其中中苜1號的GSH處理增加47.88%(P<0.05),增幅最大。
2.2.1 氮素形態(tài)及含量
由圖1 可知,與對照相比,Cd 脅迫處理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WL525HQ 總氮含量顯著降低,中苜1 號降幅達37.19%(P<0.05)。外源GSH 混合處理4 種紫花苜??偟枯^Cd處理顯著提高,其中WL525HQ增幅最大,提高107.36%(P<0.05)。
圖1 外源GSH 對Cd 脅迫下紫花苜??偟康挠绊慒igure 1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the total nitrogen content of Medicago sativa under Cd stress
由表2 可知,Cd 脅迫和外源GSH 對游離氨基酸含量影響較小,僅WL525HQ 較對照顯著降低41.67%,其他品種無顯著變化(P>0.05)。Cd 脅迫下,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和WL525HQ 的可溶性蛋白含量較對照顯著降低,WL525HQ 降幅最大,較對照降低21.94%;與Cd 處理相比,噴施GSH 處理甘農(nóng)3 號、WL525HQ 的可溶性蛋白含量無顯著變化,中苜1 號和甘農(nóng)9 號可溶性蛋白含量顯著增加,其中中苜1 號增幅最大,增加20.46%(P<0.05)。Cd 脅迫下硝態(tài)氮含量均顯著減少,甘農(nóng)9號減少42.45%,降幅最大;噴施GSH 所有品種的硝態(tài)氮含量較Cd 處理均顯著增加,甘農(nóng)3號增幅最大,增加了100.39%(P<0.05)。Cd處理下脯氨酸含量品種間差異較大,與對照相比甘農(nóng)9 號降低59.20%,甘農(nóng)3 號、中苜1 號和WL525HQ 的含量分別增加了37.02%、130.75%和92.13%;噴施GSH 處理4 個品種紫花苜蓿的脯氨酸含量較Cd 處理顯著降低(P<0.05),降幅為19.31%~68.42%。
表2 外源GSH對Cd脅迫下紫花苜蓿地上部氮素形態(tài)及含量的影響Table 2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the above-ground nitrogen form and content of Medicago sativa under Cd stress
對株高、生物量、總氮等指標(biāo)變化進行相關(guān)性分析(表3),發(fā)現(xiàn)總氮含量與地上部生物量、地下部生物量、游離氨基酸含量之間兩兩呈顯著或極顯著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硝態(tài)氮與地下部生物量、總氮、游離氨基酸呈極顯著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而可溶性蛋白、脯氨酸與其他指標(biāo)間均無顯著相關(guān)關(guān)系。
表3 GSH對Cd脅迫下紫花苜蓿生理指標(biāo)變化率的相關(guān)性分析Table 3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GSH on the change rate of physiological indexes of Medicago sativa under Cd Stress
2.2.2 氮代謝關(guān)鍵酶活性
與對照相比,Cd 脅迫對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的亞硝酸還原酶、硝酸還原酶及天冬酰胺合成酶活性無顯著影響(圖2a~圖2c),中苜1 號、WL525HQ 的亞硝酸還原酶、硝酸還原酶及天冬酰胺合成酶活性顯著降低(P<0.05),3 種酶活性最大降幅達到37.70%(WL525HQ)、40.00%(WL525HQ)、55.33%(WL525HQ)。與Cd 處理相比,噴施外源GSH 處理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號亞硝酸還原酶、天冬酰胺合成酶活性無顯著變化;中苜1 號、WL525HQ 的硝酸還原酶、天冬酰胺合成酶活性顯著升高(P<0.05)。可見Cd脅迫和外源GSH 對紫花苜蓿的亞硝酸還原酶、硝酸還原酶及天冬酰胺合成酶活性影響不同,這種影響可能與紫花苜蓿的品種有關(guān),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對Cd 脅迫和外源GSH 不敏感,Cd 處理和混合處理時上述酶活性無顯著變化,中苜1 號和WL525HQ 在Cd 脅迫下酶活性顯著降低,外源GSH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Cd脅迫,提高酶活性。
Cd 脅迫下甘農(nóng)3 號和甘農(nóng)9 號的谷氨酸脫氫酶活性呈顯著上升趨勢(圖2d),較對照提高63.41%和131.73%,中苜1 號、WL525HQ 谷氨酸脫氫酶活性受到不同程度抑制,分別降低19.18%、21.78%(P<0.05);噴施外源GSH后,與Cd處理相比甘農(nóng)3號和甘農(nóng)9 號的谷氨酸脫氫酶活性降低28.82%、11.97%(P<0.05);中苜1 號和WL525HQ 的谷氨酸脫氫酶活性呈上升趨勢,較Cd 處理增加了39.23%、52.46%(P<0.05),Cd 處理與混合處理下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與中苜1 號、WL525HQ 谷氨酸脫氫酶活性變化趨勢相反,但對Cd脅迫與外源GSH均較為敏感。
Cd脅迫下,除甘農(nóng)3號外其他品種的谷氨酸合成酶活性受到不同程度的抑制,活性較對照顯著降低(圖2e),WL525HQ 降幅最大,達43.79%(P<0.05);噴施外源GSH 后,與Cd 處理相比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WL525HQ 的谷氨酸合成酶活性均有不同程度升高,增幅為58.84%~79.05%(P<0.05)。Cd 脅迫對甘農(nóng)9號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無顯著影響,但使甘農(nóng)3 號、中苜1號和WL525HQ 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不同程度下降(圖2f),降幅分別為20.03%、19.65%和30.93%(P<0.05)。噴施外源GSH 后,除甘農(nóng)9 號外,其他3個品種的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較Cd處理有不同程度升高,其中中苜1 號和WL525HQ 分別升高37.30%和27.91%(P<0.05)。上述結(jié)果表明谷氨酸-谷氨酰胺合成酶循環(huán)作為植物體內(nèi)無機氮的常規(guī)途徑,在Cd處理與混合處理下兩者變化趨勢一致,Cd 脅迫會導(dǎo)致兩者活性受到抑制,而外源GSH 能一定程度緩解Cd毒害,且緩解程度與紫花苜蓿品種相關(guān)。
圖2 外源GSH對Cd脅迫下紫花苜蓿葉片中氮代謝關(guān)鍵酶活性的影響Figure 2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the activity of key enzymes of nitrogen metabolism in Medicago sativa leaves under Cd stress
2.3.1 總Cd累積量
由表4 可知,Cd 脅迫下噴施GSH,僅中苜1 號地上部Cd 累積量較Cd 處理顯著降低14.70%;地下部Cd累積量僅WL525HQ 顯著降低10.10%(P<0.05),其他品種無顯著差異。各品種地下部Cd含量高于地上部Cd含量,外源GSH對苜蓿體內(nèi)Cd含量影響較小。
表4 外源GSH對Cd脅迫下紫花苜蓿地上部、地下部Cd積累量的影響Table 4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the accumulation of aboveand under ground Cd in Medicago sativa under Cd stress
2.3.2 Cd的亞細(xì)胞分布
由圖3 可知,對照中Cd 主要富集在苜蓿的細(xì)胞壁中,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占比分別為45.74%、48.06%,中苜1號和WL525HQ 占比則超過一半,分別為57.58%和54.58%。其次為液泡,甘農(nóng)3號和甘農(nóng)9號占比超過30%,中苜1 號和WL525HQ 占比分別為26.50%和27.62%。細(xì)胞器中Cd 含量占比最低,僅甘農(nóng)3號占比超過30%,其他品種均低于20%。
圖3 外源GSH對Cd脅迫下紫花苜蓿葉片亞細(xì)胞中Cd分布的影響Figure 3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the distribution of Cd in subcellular Medicago sativa leaves under Cd stress
Cd 處理中,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WL525HQ 仍是細(xì)胞壁含量占比最高,分別達到了43.58%、40.34%、41.88%,中苜1 號液泡Cd 含量占比(40.36%)則略高于細(xì)胞壁(38.88%),與對照相比更多的Cd 富集到液泡中。
混合處理中,4個品種的紫花苜蓿均為液泡Cd含量占比最高,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和WL525HQ 分別達到45.51%、52.25%、49.05% 和50.59%,其次為細(xì)胞壁。與對照和Cd處理相比,苜蓿葉片細(xì)胞壁的Cd 含量占比有所減少,而液泡中的Cd占比持續(xù)增加。Cd 含量占比最低的仍是細(xì)胞器,上述4個品種分別為18.70%、18.00%、19.08%、17.29%。
2.3.3 Cd的化學(xué)形態(tài)
Cd的形態(tài)和含量測定結(jié)果(圖4)顯示,在對照中,苜蓿體內(nèi)的Cd主要以鹽酸提取態(tài)的形式存在,4個品種的鹽酸提取態(tài)占比分別達到66.68%、62.00%、43.18%、44.22%。甘農(nóng)3號、WL525HQ的殘渣態(tài)占比高于乙醇提取態(tài),甘農(nóng)9號、中苜1號的乙醇提取態(tài)占比高于殘渣態(tài)。
圖4 外源GSH對Cd脅迫下紫花苜蓿葉片各提取態(tài)Cd含量分配比例的影響Figure 4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the proportional distribution of Cd content in each extraction state of Medicago sativa leaves under Cd stress
Cd 脅迫下,各品種鹽酸提取態(tài)占比仍最高,與對照相比,甘農(nóng)3 號、中苜1 號、WL525HQ 分別增加了3.43、29.99、23.13個百分點;乙醇提取態(tài)占比除甘農(nóng)3號外,其他品種較對照均有所減少;殘渣態(tài)僅甘農(nóng)9號較對照增加5.78個百分點。
與Cd 處理相比,施加GSH 后4 個品種鹽酸提取態(tài)占比總體上升,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WL525HQ 分別增加了6.33、14.81、1.88、8.17 個百分點,4個品種的乙醇提取態(tài)與殘渣態(tài)較Cd處理相比均有所減少。
2.3.4 PCs含量
對PCs 進行檢測分析,結(jié)果如圖5 所示。總體來看,PCs 含量表現(xiàn)為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WL525HQ。對照處理中各品種PCs 含量在77~134 nmol·g-1,Cd 脅迫使PCs 含量顯著增加,甘農(nóng)3 號、甘農(nóng)9 號、中苜1 號、WL525HQ 的PCs 較對照分別增加387.31%、460.64%、314.29%、281.01%(P<0.05)。噴施GSH 處理PCs 含量較Cd 處理進一步增加,增幅分別為33.69%、29.79%、50.78%、53.15%(P<0.05)。這說明外源GSH 提升了紫花苜蓿葉片內(nèi)PCs 的合成水平,能更有效地幫助植物抵抗Cd毒害。
圖5 外源GSH對Cd 脅迫下紫花苜蓿葉片PCs含量的影響Figure 5 Effect of exogenous GSH on PCs content in Medicago sativa leaves under Cd Stress
植物株高、生物量對Cd脅迫有明顯的響應(yīng),外源物質(zhì)水楊酸(SA)、GSH 可以緩解重金屬對某些植物的損傷,提高植物的干物質(zhì)累積量[11-12]。本研究中,Cd 脅迫下苜蓿的地上部和地下部生物量以及株高均有不同程度降低,且地下部生物量降幅大于地上部。本研究施加GSH 后苜蓿生物量、株高均不同程度增加,與丁繼軍等[13]的研究結(jié)果類似。生物量、株高的具體變化幅度則與苜蓿品種有關(guān),研究發(fā)現(xiàn)甘農(nóng)3 號對Cd 有較強的抗性[14],在本試驗中甘農(nóng)3 號對Cd 脅迫敏感度較其他品種低,生物量、株高的變化幅度較小。相關(guān)性分析表明株高、生物量與總氮含量顯著正相關(guān)(表3),與葉芳等[14]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說明植物氮含量對其生物量有直接的影響。而外源GSH 也一定程度增加紫花苜蓿體內(nèi)的可溶性蛋白和游離氨基酸含量,這種變化會增加細(xì)胞滲透濃度和功能蛋白數(shù)量,有助于維持細(xì)胞正常代謝,還可能合成一類能與Cd特異結(jié)合的蛋白質(zhì)或多肽,從而減輕毒害[15]。
Cd 脅迫會抑制植物體內(nèi)氮代謝關(guān)鍵酶活性,如硝酸還原酶、谷氨酸合成酶、谷氨酰胺合成酶等[16],本試驗也得到類似的結(jié)果。硝酸還原酶是硝態(tài)氮同化過程的限速酶[17]。在本研究中,施加外源GSH能顯著增強Cd脅迫下硝酸還原酶和亞硝酸還原酶活性。硝態(tài)氮經(jīng)硝酸還原酶轉(zhuǎn)化為銨態(tài)氮后,以谷氨酸合成酶/谷氨酰胺合成酶循環(huán)為主要途徑,銨鹽被轉(zhuǎn)化為有機化合物[18]。本試驗中,GSH 的施加使得Cd 脅迫下谷氨酸合成酶、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顯著升高,同時作為植物合成有機物的重要途經(jīng)之一,NADHGDH 通路中的谷氨酸脫氫酶活性顯著增加[19]。這說明外源GSH 可能同時通過增強谷氨酸合成酶/谷氨酰胺合成酶循環(huán)、NADH-GDH 模式促進植物將無機氮轉(zhuǎn)化為有機氮。
Cd 對植物的生長發(fā)育和細(xì)胞的新陳代謝具有重要影響[20-22],本試驗采取水培方式,苜蓿體內(nèi)Cd 含量遠(yuǎn)高于楊姝等[23]的研究中土培試驗的結(jié)果,SINGH等[24]研究結(jié)果也驗證了水培方式苜蓿體內(nèi)Cd 含量高于土培,這可能是由于水培條件下Cd 均以離子態(tài)存在,極易被根部吸收。通過分析Cd 的亞細(xì)胞分布可以發(fā)現(xiàn),未施加GSH 時Cd 主要分布在葉片細(xì)胞的細(xì)胞壁中,施加GSH 后,細(xì)胞壁Cd 含量占比下降,而液泡中Cd 含量占比增大;通過分析葉片Cd 的化學(xué)形態(tài)可以發(fā)現(xiàn),未施加GSH時Cd主要以鹽酸提取態(tài)存在,施加GSH 后鹽酸提取態(tài)的占比進一步增加。本試驗紫花苜蓿葉片細(xì)胞Cd 分布與化學(xué)形態(tài)分布雖與小麥[25]的有所差異,但在施加外源GSH 后,兩者在變化趨勢上相同,即外源GSH會增加液泡中Cd含量占比,提高鹽酸提取態(tài)占比;同時外源GSH 的施加使得紫花苜蓿PCs 含量較Cd 處理顯著提高,而鹽酸提取態(tài)Cd 極易與PCs 結(jié)合,以低分子量復(fù)合物存在于植物液泡中[26]。這說明紫花苜蓿在Cd 脅迫下,外源GSH作為PCs 的合成底物,可以提高PCs 的合成水平,并與進入細(xì)胞的Cd 螯合且運輸存放至液泡內(nèi),從而阻止游離態(tài)Cd 進入細(xì)胞器,進而有效緩解Cd毒害。
(1)Cd 脅迫會抑制紫花苜蓿氮代謝,噴施外源GSH能顯著提高硝酸還原酶等氮代謝關(guān)鍵酶的活性,維持植物的正常氮代謝過程,提高紫花苜蓿體內(nèi)總氮和硝態(tài)氮含量。上述變化存在品種差異,甘農(nóng)3 號有較強耐Cd性,WL525HQ的耐Cd性則相對較弱。
(2)外源GSH 影響紫花苜蓿對Cd 的吸收累積特征,使Cd 更多地以鹽酸提取態(tài)的形式存在于植物液泡內(nèi),從而阻止Cd以游離態(tài)的形式進入細(xì)胞器,有效緩解Cd毒害,維持植物正常生長。
綜上,Cd 脅迫下外源GSH 對紫花苜蓿氮代謝的正常進行具有一定促進作用,可能是通過減輕Cd 毒害間接對氮代謝進行調(diào)控。GSH 是否直接參與植物氮代謝過程還需進一步研究。
農(nóng)業(yè)資源與環(huán)境學(xué)報2022年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