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漫畫筆法寫外貌

盧興治

【名作片段】

與眾不同的是，他只要出門，哪怕天氣很好，也總要穿上套鞋，帶著雨傘，而且一定穿上暖和的棉大衣。他的傘裝在套子里，懷表裝在灰色的鹿皮套子里，有時他掏出小折刀削鉛筆，那把刀也裝在一個小套子里。就是他的臉似乎也裝在套子里，因為他總是把臉藏在豎起的衣領(lǐng)里。他戴墨鏡，穿絨衣，耳朵里塞著棉花，每當他坐上出租馬車，一定吩咐車夫支起車篷。（契訶夫《套中人》）

【技法點撥】

上面這段人物外貌描寫，沒有一一寫人物的眼睛、鼻子、嘴巴等，而是抓住人物外形最典型的特征——套子，集中鮮明地突出人物特征。像是畫肖像漫畫，抓住某一個“點”，放大、夸張、變形，這種方法就叫漫畫式描寫法。漫畫式勾勒，用了夸張，還有變形，富有畫面感。既是勾勒，不求形神兼?zhèn)?，只求特征鮮明，見得“精神”。就好比相聲演員的漫畫肖像，經(jīng)過變形，一張大嘴夸張地占了畫面的絕大比例，但我們一眼就認得出是誰?？赐赀@段描寫，套中人極具辨識度的、可笑的外表，一下子就深深地刻印在讀者的心上。

外貌描寫從來不單單是為寫外貌而寫，而是要反映人物性格特征，塑造人物形象。這段外貌描寫寫出了套中人封閉、保守、膽小的特點。原文接下來有一段議論進一步加深這個印象：“這個人永遠有一種難以克制的愿望——把自己包在殼里……使他可以與世隔絕……現(xiàn)實生活令他懊喪、害怕，弄得他終日惶惶不安?！倍饷裁鑼懙暮锰幨峭ㄟ^外部形象讓我們對人物性格獲得具體形象的感受。

【仿寫片段一】

他似乎天生一張滑稽可笑的臉，臉上的每一個器官都讓人覺得好笑。他的額角分明，額上紋理清晰，笑起來成了圓滑的弧線，讓人覺得每一條紋理都在跳動。他的眉毛濃黑，又粗又長，像兩座小山，笑的時候，山峰變形似的彎曲了。他的嘴巴并不闊大，兩片嘴唇一閉，就像兩扇門緊緊合在一起，不透一點風。特別可笑的是他的耳朵，像兩把蒲扇，很不協(xié)調(diào)。

（李 潔）

【仿寫片段二】

他整張臉上最搶鏡的是那張河馬嘴，特別是嘴中微露的大牙，歪歪斜斜，滑稽至極。高高凸出的嘴巴上面有兩個大鼻孔。他面無表情，眼睛半睜，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目光發(fā)散，眼睛上的濃眉卻有些出戲，和眼睛不匹配。我可以給他起個完全符合他個人形象的名字——“河馬人”，瞧瞧像不像？別告訴我，他是從外星球來的?。ㄖ?樂）

【仿寫片段三】

他生就一張與眾不同的臉。他的臉像個土豆，臉上坑坑洼洼，上半部與下半部的比例失調(diào)，很不和諧；嘴巴特別大，下巴垂得很低，很有肉感；眼睛特別小，常常瞇成一條線，眼窩深陷，眉毛又長。他留著一頭長發(fā)，從頭頂一直披到兩肩，一波數(shù)折，從天而降，像一條瀑布。他說話的時候，常常伸出蘭花指比畫著，惹得人們發(fā)笑。

（羽 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