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敘事長詩《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之比較

□ 姜勻秋/文

《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是分別流傳于云南彝族地區(qū)和廣大漢族地區(qū)具有代表性的民間敘事長詩，塑造了獨具特色的女性形象——阿詩瑪和劉蘭芝。除主角相似外，二者在主題思想、故事情節(jié)、主要人物、藝術(shù)手法等方面均有可比之處。同時由于地域、民族的不同，也使兩首詩在上述幾方面存在差異，本文通過比較《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總結(jié)異同，從而增進對這兩首敘事長詩的理解，同時更進一步認識彝族和漢族在創(chuàng)作民間敘事長詩時的側(cè)重點和共通性。

《阿詩瑪》最初是流傳于云南省石林彝族自治縣彝族撒尼支（云南撒尼人在民族識別前一直自稱“撤尼族”，民族識別后歸入彝族,官方定為彝族支系撒尼人。）群落中的民間敘事長詩，20世紀50年代初經(jīng)多次民間文學搜集整理，逐漸蜚聲中外，并于2006年5月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關(guān)于《阿詩瑪》創(chuàng)作時間，學界說法不一，大致認為起源于原始社會，成型于封建社會。該詩初為撒尼人口耳相傳的口傳民歌，異文眾多，后定型為一千余行的五言體敘事長詩。詩歌講述生活在阿著底地區(qū)的彝族姑娘阿詩瑪在勞動中長大成人，被剝削階級熱布巴拉家的兒子阿支看中，阿詩瑪拒絕媒人海熱的提親，阿支武力搶親。阿詩瑪?shù)母绺绨⒑诼動嵹s來，經(jīng)過斗爭救出阿詩瑪。兄妹二人在回家路上慘遭崖神的毒手，阿詩瑪落水遇難化為石林回聲，永存世間。

《孔雀東南飛》是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五言敘事長詩，始見錄于南朝《玉臺新詠》，后收于宋代郭茂倩《樂府詩集》，又名《古詩為焦仲卿妻作》。據(jù)詩前小序“漢末建安中，廬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約創(chuàng)于在漢末建安時期。全詩一千七百余字，廣泛流傳于中原地區(qū)。詩歌內(nèi)容為：美麗勤勞的劉蘭芝與焦仲卿夫妻恩愛，焦母卻百般挑剔迫使兒子休妻，分手時二人約定永不相負。被遣歸家后劉被父兄逼迫再嫁，焦聞訊趕來，發(fā)誓“黃泉下相見”。迎親日二人殉情，合葬于華山，墳墓上空鴛鴦和鳴。

《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作為云南彝族地區(qū)和中原漢族地區(qū)具有代表性的民間敘事長詩，雖然產(chǎn)生年代和流傳地區(qū)不同，但有諸多相似之處。

1 主題思想之異同

首先兩首敘事長詩都是悲劇主題。《阿詩瑪》中阿詩瑪最后化為回聲，與阿黑陰陽兩隔；《孔雀東南飛》中的焦劉選擇殉情，“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府吏聞此事，心知長別離。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但造成悲劇的直接推動力不同。前者是自然力量“十二崖子腳，本來有一條小河，崖神發(fā)大水，要把小河變大河?！焙笳邉t是人為力量“我有親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應他人，君還何所望!”

這種區(qū)別源自不同民族的文化背景。崖神是彝族民間文學中的常見意象，如云南南部縣彝族的民間傳說“支格阿龍搶親”。新娘被旋風刮至崖壁，須用白豬祭祀，家人救人心切，用涂石灰的黑豬代替，不料暴雨將黑豬洗凈，支格阿龍將新娘融入崖身，成為崖壁的一部分；再如彝族另一首敘事長詩《婁赤旨睢》，有烈女婁赤旨睢拒絕祖摩阿紀的求婚，被拋尸懸崖后“婁赤睢的尸首，化作了巖石，巖石上有婁睢的影子”之事。

而東漢時期中原地區(qū)“獨尊儒術(shù)”，受三綱五常的儒家思想熏染束縛，當孝情沖突，普通民眾選擇以死亡來抗衡。造成大量悲?。骸杜＠煽椗贰睹辖贰读荷讲c祝英臺》《霍小玉傳》《白蛇傳》《竇娥冤》……無一不展現(xiàn)封建禮教的殘酷以及等級制度的丑惡。另外，劉焦選擇赴死，或與東漢后期通過融合民間流行的神仙方術(shù)與道家思想而成型的道教所宣揚的“天命觀”有關(guān)，劉蘭芝沉水自殺與道教沉水成仙信仰或也不無關(guān)系。

再者，雖都是愛情悲劇。但《阿詩瑪》悲劇的根本原因是“不管愿意不愿意，一定要和阿支成婚”，他們的婚姻關(guān)系可用“搶婚—施暴—關(guān)押”來概括。阿詩瑪“千萬朵山茶花，你是最美的一朵”的美貌，使熱布巴拉家堅定“娶到阿詩瑪才甘心”決定搶婚。搶婚在當時仍存在，但過于豐厚的聘禮“九十九挑肉，九十九罐酒，一百二十個伴郎，一百二十匹牲口”以及對哥哥阿黑的忽視，卻與撒尼人的習俗相違背。首先，禮物價值過高是給對方施壓，阿支用豐厚的聘禮炫耀財富，更是在蔑視阿詩瑪家。其次，撒尼人崇尚“舅舅為大”?；槎Y中，新娘由兄弟陪同前往夫家，新郎會專門給妻舅準備回禮。阿支趁阿黑缺席時擄走阿詩瑪，違背此種風俗。

這表明阿支對阿詩瑪只有占有欲而非愛情，換言之，阿詩瑪?shù)谋瘎∈菦]有愛情的悲劇?！犊兹笘|南飛》開篇焦仲卿自述“兒已薄祿相，幸復得此婦，結(jié)發(fā)同枕席，黃泉共為友?！笨梢姺驄D間有愛情，甚至暫別時這種感情也未消失“誓不相隔卿，且暫還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當還歸。誓天不相負”，劉蘭芝的悲劇源于擁有病態(tài)心理的焦母以及迷失在孝情之間的焦仲卿。

2 故事情節(jié)之異同

《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基本情節(jié)都是“分別—逼婚—團聚—死亡—‘再團聚’”。據(jù)《阿詩瑪》章八“哥哥阿黑啊，他到遠處放羊去啦，放羊七個月，還沒想到要回家”阿黑在搶婚前已離家。逃出熱布巴拉家后兄妹暫時團聚“馬鈴響來玉鳥叫，兄妹二人回家鄉(xiāng)”，但隨之阿詩瑪沉于洪水，化為石林回聲，通過死亡實現(xiàn)和阿黑的“永恒團圓”。《孔雀東南飛》中焦母的堅持導致夫妻分別，回娘家的劉蘭芝因為“我有親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懷?！北黄仍偌尢?，得知此事的焦仲卿趕至劉家，二人短暫重聚“悵然遙相望，知是故人來。”之后劉蘭芝“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苯怪偾洹芭腔餐湎?，自掛東南枝?！弊呦颉爸χο喔采w，葉葉相交通”的永恒相聚。

但細讀文本可知二者存在情節(jié)上的不同?！栋⒃姮敗吩黾又v述格路日明家的來歷以及阿詩瑪成長過程的環(huán)節(jié)。文本第二章敘述格路日明夫妻定居阿著底的背景“格路日明夫妻倆，繞過樹叢穿過塘，就在這里安了家，種著山地住著房?！辈⑸乱浑p兒女“院子里的松樹直挺挺，生下兒子象青松；場子里的桂花放清香，生下姑娘象花一樣”的過程，同時對“熱布巴拉家。有勢有錢財，就是花開蜂不來，就是有蜜蜂不采?！币约啊八蠛镒?，猴子更象他?！钡陌⒅нM行介紹。第三章“天空閃出一朵花”和第四章“成長”則對阿詩瑪自出生到起名、從外貌到品性進行詳細描寫，讓讀者充分感知“阿著底地方的青年，都偷偷地把她戀，沒事每天找她三遍，有事每天找她九遍”的阿詩瑪形象，這種鋪墊為故事展開提供敘事背景，也使受眾感同身受。

《孔雀東南飛》雖受年代及體裁限制，沒有直接介紹劉蘭芝的家庭背景，但從“十三能織素……十六誦詩書?！币约啊爸依C夾裙，事事四五通……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可推測其才貌雙全，出身良好。這種間接敘述給予讀者想象、推測的空間，有一種含蓄的朦朧美。

另一方面，兩首詩的敘述重點不同?！栋⒃姮敗返谑隆氨荣悺焙偷谑徽隆按蚧ⅰ敝孛枋霭⒑诤桶⒅Ц缸娱g“唱了一天零一夜”的競賽。這場比賽的內(nèi)容均為撒尼人生產(chǎn)生活中的常見事項，如對歌、砍樹、接樹、撒種、拾種、找細米、剝虎皮，均為阿黑勝利。這種設置除表現(xiàn)其救妹心切、英勇無畏外，也暗示地主階級的阿支父子敵不過阿黑所代表的普通平民，寄托了撒尼人的美好心愿。《孔雀東南飛》則在焦母身上濃墨重彩：焦母對劉蘭芝早有怨氣，直言“吾意久懷忿，汝豈得自由”，對劉蘭芝態(tài)度惡劣“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對兒子說一不二“小子無所畏，何敢助婦語”，生動刻畫出刻薄易怒，帶有性嫉妒心理的寡母形象。值得注意的是，焦母既是造成焦劉悲劇的推手，其本身也是一個悲劇，這使得整首詩籠罩在雙重悲劇的陰影下。

3 主要人物之異同

《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雖生發(fā)于不同民族土壤之中，卻有諸對相似人物，主要包括阿詩瑪—劉蘭芝、阿黑—焦仲卿、善意群體（包括格路日明夫婦、劉蘭芝之母）、惡意群體（包括焦母、熱布巴拉父子）、說客群體（包括海熱、說媒者），這里主要探討兩對主人公的異同。

3.1 阿詩瑪與劉蘭芝

外貌上均相貌出眾，阿詩瑪“繡花包頭頭上戴，美麗的姑娘惹人愛”，劉蘭芝“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品行上均勤勞善良，阿詩瑪“誰教小伴織麻縫衣裳？阿詩瑪?shù)氖炙囎罡邚姟?；劉蘭芝則是“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北磺不丶胰浴吧咸冒莅⒛浮?，和小姑關(guān)系親密“初七及下九，嬉戲莫相忘?！?，絕非焦母口中“此婦無禮節(jié)，舉動自專由”之人。她們在封建社會里對愛情的堅守更難能可貴，阿詩瑪“不管他（阿支）家多有錢，休想迷住我的心”，劉蘭芝對焦仲卿一往情深“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

不同之處在于，第一，家庭條件不同。阿詩瑪出身貧苦：十歲割草、十二歲灶臺相伴、十四歲放羊、十六歲做農(nóng)活，但非嫌貧愛富“不管我家怎樣窮，都不嫁給有錢人”。劉蘭芝則出身中上層階級，“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嫁妝更是不菲“妾有繡腰襦，葳蕤自生光；紅羅復斗帳，四角垂香囊；箱簾六七十，綠碧青絲繩，物物各自異，種種在其中”，與焦仲卿可謂門當戶對。

第二，性格不同。阿詩瑪代表熱情奔放的彝族姑娘“可愛的阿詩瑪，在小伴們身旁，你象石竹花一樣清香”，劉蘭芝屬于三從四德的大家閨秀“君既為府吏，守節(jié)情不移，賤妾留空房，相見常日稀”，這種性格差異導致不同故事走向。

第三，結(jié)局不同。阿詩瑪被奔騰的洪水吞沒，變成“你怎樣喊她，她就怎樣回應”的石林回聲，永遠陪伴撒尼人民，這與其平民出身、開朗性格是相呼應的。而劉蘭芝，在發(fā)現(xiàn)無力反抗禮教時絕望自殺，赴的是“清池”，死后墳頭飛過“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的鴛鴦，整體色調(diào)高雅凄美，暗示死亡背后蘊含其對無可調(diào)和的家庭婚姻矛盾的失望和厭棄。

3.2 阿黑與焦仲卿

阿黑和阿詩瑪是血緣關(guān)系，焦仲卿和劉蘭芝則是婚姻關(guān)系，這導致二者的行為差異——焦仲卿的反抗相對于阿黑是不徹底的。雖然他曾在母親面前求情“兒已薄祿相，幸復得此婦”，甚至賭誓“今若遣此婦，終老不復取”，得知劉再婚采取行動“府吏聞此變，因求假暫歸”。但焦母和劉蘭芝婆媳矛盾激化，離不開焦矛盾軟弱的態(tài)度。從“賤妾留空房，相見常日稀”可知其很少在家，妻子和寡母獨守空房。其次，當發(fā)現(xiàn)母親休妻態(tài)度堅決后，他屈服哄勸劉蘭芝“誓不相隔卿，且暫還家去”，同時盡快遠離矛盾中心“吾今且赴府”。二人短暫重聚時，焦先嘲諷“賀卿得高遷”，后指責“蒲葦一時紉，便作旦夕間”，末了以死相脅“卿當日勝貴，吾獨向黃泉”是一個缺乏理性、沒有擔當?shù)膫鹘y(tǒng)男性形象。阿黑則完全符合撒尼人“兄妹相親”的準則，在妹妹遇險時全力以赴“不分白天和黑夜，三天三夜就趕回了家”，并經(jīng)歷一系列考驗救出阿詩瑪“兄妹二人回家鄉(xiāng)”。

但古代中國，無論彝族還是漢族，血緣關(guān)系均先于婚姻關(guān)系。焦仲卿和焦母之間即如此。焦仲卿作為封建家庭的獨子，將封建意識及宗法制度支配下所形成的倫理觀念，和寡母養(yǎng)育之恩的人倫親情集于一身，對母親始終尊敬“府吏長跪告：‘伏惟啟阿母’”。面臨兩難選擇時，最終遵從母親“我自不驅(qū)卿，逼迫有阿母”。赴死前仍掛念母親“兒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單。故作不良計，勿復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體康且直”。這種情孝難兩全的矛盾心理，即宗法社會的產(chǎn)物。

4 藝術(shù)手法之異同

雖所屬民族不同，但《阿詩瑪》和《孔雀東南飛》藝術(shù)手法相似。首先，語言均樸素精煉?！栋⒃姮敗肥且臀模g時仍保留民族特色，如“苦蕎沒有棱，甜蕎三個棱”“瀘西出的盆子，盆邊鑲著銀子，盆底嵌著金子”風趣幽默。而被王世貞喻為“質(zhì)而不俚，亂而能整，敘事如畫，抒情若訴?！钡摹犊兹笘|南飛》語言力求質(zhì)樸古雅，“阿母得聞之，槌床便大怒”“府吏默無聲，再拜還入戶”生動活潑的語言塑造出穿越千年仍具魅力的人物形象。敘事的同時兼具議論，通過小序交代詩歌的來歷或地位，文中出現(xiàn)“十二崖子上，站著一個好姑娘，她是天空一朵花，她是可愛的阿詩瑪”“多謝后世人，戒之慎勿忘”等抒情性語言，使受眾感同身受。

敘事擅用比喻，《阿詩瑪》中“臉洗得象月亮白，身子洗得象雞蛋白，手洗得象蘿卜白，腳洗得象白菜白”充滿情趣，可愛的幼女形象躍然紙上；《孔雀東南飛》以“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比興開篇，以“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喻堅貞之情。

以浪漫主義結(jié)尾。不論是化成石林回聲的阿詩瑪，還是相伴于黃泉下的劉焦，美滿結(jié)局都蘊含著封建社會群眾的美好愿望，也符合中國悲劇“悲—歡—離—合”的劇情發(fā)展順序。

兩部作品又各具特色。《阿詩瑪》意象豐富，以玉鳥和金箭為例。玉鳥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阿詩瑪被搶親后，玉鳥以信使身份出現(xiàn)“天空的玉鳥啊，替我們傳句話；要阿黑快點回家，救他的親妹阿詩瑪”。阿黑趕路過程中則充當指路標“玉鳥天上叫，阿黑滿身大汗，急追猛趕好心焦”?！榜R鈴響來玉鳥叫，兄妹二人回家鄉(xiāng)”兄妹團聚后又變成歸家信號。而金箭則是力量的象征，阿黑射出的三只金箭依次射中“大門”“堂屋的柱子”“供桌”這些寄寓熱布巴拉家信仰和祖靈的物品，且“一箭更比一箭深”，但阿詩瑪“拔箭就像摘下一朵花”，暗示正義力量壓制住強權(quán)勢力。

《孔雀東南飛》擅用鋪陳排比。“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七為君婦，心中?？啾笨v向鋪陳，交代劉蘭芝三從四德的品質(zhì)；“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毖詣⑻m芝外貌美，又蘊含自尊自重的反抗及對焦仲卿的眷戀之情；敘述太守家的排場“青雀白鵠舫，四角龍子幡……赍錢三百萬，皆用青絲穿”既顯示劉蘭芝不為富貴所動的節(jié)操，又通過悲喜對比強化故事悲劇性。總之，這種鋪陳排比手法的運用利于塑造人物形象，也帶來聲律和色彩之美。■

引用

[1] 劉建波.論彝族敘事長詩《阿詩瑪》的經(jīng)典建構(gòu)(1949—1966)[J].民族文學研究,2020,38(05):88-98.

[2] 黃鐵,楊智勇.阿詩瑪 撒尼民間敘事長詩[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78.

[3] 吳兆宜,程琰.玉臺新詠箋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

[4] 梁紅.試論“阿詩瑪”融入石崖的文化內(nèi)涵[C]//.阿詩瑪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2004:426-435.

[5] 王繼超.曲谷走谷選[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94.

[6] 余康.《孔雀東南飛》中的道教因素[J].史林,2016(02):69-74+220.

[7] 閻云翔.禮物的流動:一個中國村莊中的互惠原則與社會網(wǎng)絡[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8] 孫劍冰.《阿詩瑪》試論 [C]//.阿詩瑪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2004:73-74.

[9] [明]王世貞.藝苑卮言校注[M].濟南:齊魯書社,1992.

[10] 李瑩,李健.從中西文化審視“悲劇意識”[J].蘭州學刊,2005(01):245-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