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紫蘇葉農場的外勞

李京姬

韓國《先驅報》7月7日文章，原題：看不見的外籍勞工汗水與生活“海女”是濟州島的特色職業(yè)，也是其旅游攻略上的亮點之一?！昂Ｅ焙退齻児爬系暮Ｑ蟛稉萍夹g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然而，在15世紀，這些頑強的女性只穿著薄棉制成的衣服，勇敢地跳入寒冷的大海，讓一位巡查的新地方長官大吃一驚。慈祥的長官下令，不準再將鮑魚和海帶,端上餐桌?！爱斘铱吹侥切┛蓱z的女性在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條件下工作時，我怎么能吃得下去呢?”他哀嘆道。

亞洲媒體文化工廠2018年制作的紀錄片《溫室不是房子》，讓人瞬間想起了15世紀這一幕。這個影片以令人尷尬的方式揭露了支撐韓國萎縮農業(yè)的外籍勞工所承受的殘酷現實。正如紀錄片片名所示，絕大多數外籍農業(yè)勞工（其中大部分是年輕女性）　生活在溫室里。他們在塑料溫室中用夾層板材或集裝箱搭建的臨時建筑里睡覺、吃飯。這些破佰的生活區(qū)隱藏在黑暗的覆蓋物下，由小房間組成，平均每個房間住3到5名工人。它們很少配備加熱或冷卻系統、干凈的廚房、淋浴間或廁所。有些房間甚，至沒有安全鎖。

這些場景在2020年12月的一個晚上得到現實案例的印證。京畿道抱川市31歲的柬埔寨女工農索肯在蔬菜農場死亡。農索肯滿心期待著3周后能與家人團聚，卻被發(fā)現死在了供暖差、臟亂的住所里，當時天氣預報稱氣溫驟降至零下18攝氏度，她的室友們在另一個，地方過夜，農索肯獨自睡在房間里。

韓國活動人士禹春熙最近出版的一本書《與紫蘇葉抗爭:柬埔寨勞工的1500天》以農索肯2016年4月來到韓國開篇，以韓國和柬埔寨的實地調查為基礎，與40多名外籍勞工和20多名韓國農民進行交談，了解紫蘇葉農場工作的外國勞工的日常生活。為什么選擇紫蘇種植農場呢？她解釋說，紫蘇生長迅速，全年都需要密集人工。它讓農場工人一年到頭都很忙，因此受到那些不想在冬季假期沒有收入的外籍勞工青睞。這對農場主來說也有利可圖，因為他們可以禾用外國人相對廉價的勞動力。禹春熙說：“紫蘇葉農場已成為韓國日益萎縮的農業(yè)中，外國勞工越來越多的典型案例。”

禹春熙的調查發(fā)現，除了殘酷的生活條件，大多數外籍勞工還面臨著工作時間過長，工資過低的問題，對他們的老板也幾乎沒有追索補償的權力。為了將無證移民拒之門外，就業(yè)許可制度使夕卜籍勞工幾乎不可能離開他們的雇主，即使他們明顯過勞和受到虐待。這些外籍勞工的勞動合同規(guī)定，每天工作11個小時，其間休息3個小時。但大多數工人每天工作10個小時以上，休息時間很短，每月僅休息兩天b他們的收入遠遠低于法定最低工資，拖欠工資的現象也屢見不鮮?！ㄗ髡呃罹┘?，傳文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