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及其應用

張麗虹 呂立杰

對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進行評價是檢驗勞動教育成果的有效方式，是實現勞動教育目標、提高勞動教育質量的重要保障。教育部印發(fā)的《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指導綱要（試行）》指出，“要將勞動素養(yǎng)納入學生綜合素質評價體系”[1]，在實際勞動教育開展中要“以勞動教育目標、內容要求為依據，將過程性評價和結果性評價結合起來，健全和完善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標準、程序和方法”。《義務教育勞動課程標準（2022 年版）》也指出要“注重評價內容多維、評價方法多樣、評價主體多元。評價既要關注勞動知識技能，更要關注勞動觀念、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當前，各地各校都在積極推進勞動教育。勞動教育效果如何、學生勞動素養(yǎng)發(fā)展怎樣、該如何評價學生的勞動素養(yǎng)，成為社會各界關注的問題。但學界目前關于勞動教育及勞動素養(yǎng)測評的研究較少，成熟的勞動素養(yǎng)測評理論和工具尚未出現[2]，研制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指標、開展勞動素養(yǎng)評價研究有其必要性。

本研究通過分析勞動素養(yǎng)內涵，對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指標進行研制分析，揭示勞動素養(yǎng)不同維度之間的關系，構建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指標體系，研制相關調查問卷，解決勞動教育中缺乏評價指標和評價工具、評價方式簡單的問題。對廣東省深圳市南山區(qū)中小學生的勞動素養(yǎng)現狀進行調查，了解新時代城市中小學生的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等發(fā)展情況，也能為區(qū)域勞動課程設計、勞動教育目標培養(yǎng)、勞動素養(yǎng)評價及社會勞動資源共享平臺建設，提供現實參考依據。

一、勞動素養(yǎng)內涵分析

“素養(yǎng)”是一個多維度、多功能的概念，在《辭?！分校仞B(yǎng)指的是“修習涵養(yǎng)，平日的修養(yǎng)，平素所供養(yǎng)”[3]。教育語境中，素養(yǎng)是個體在教育過程中習得和養(yǎng)成的知識、能力、態(tài)度、價值觀等方面的綜合表現，是學生適應未來學習和生活所必備的品格和關鍵能力。檀傳寶[4]、褚宏啟[5]、顧建軍[6]等學者從不同角度分析了勞動素養(yǎng)的內涵和構成，角度有所不同，但一致認為勞動素養(yǎng)不僅包括勞動技能，還包括勞動觀念、勞動態(tài)度、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情感、勞動精神等。

總之，勞動素養(yǎng)是學生在勞動學習與實踐過程中逐步形成的適應個人終身發(fā)展和社會發(fā)展所需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是勞動課程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梳理與總結勞動素養(yǎng)相關文獻，本研究認為，勞動素養(yǎng)包括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精神、勞動習慣和品質。其中，勞動觀念主要是指學生應該形成的勞動價值觀，包括關于勞動對社會發(fā)展價值和個人發(fā)展價值的認識；勞動能力指向的是學生的勞動知識和勞動技能；勞動習慣和品質主要包括學生的勞動意識、勞動意志和勞動品質；勞動精神主要包括學生的勞動情感、勞動態(tài)度和勞動精神風貌。勞動素養(yǎng)的4 個因素既相互獨立又相互聯系，共同構成完整的有機體。

二、勞動素養(yǎng)指標的確定

依據2020 年《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指導綱要（試行）》，以及2022 年4月新頒布的《義務教育勞動課程標準（2022 年版）》，同時根據國內已有基礎教育質量監(jiān)測評價模型的思路和方法，課題組將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分成4 個一級指標，通過德爾菲法征詢專家意見，并在文本分析基礎上，遵循“內涵分析、指標設計、征詢意見、修訂調整、初步完善”的步驟構建了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指標體系。在運用德爾菲法時，課題組邀請勞動教育領域專家、學校校長、資源主體代表、區(qū)域教育行政部門管理者、一線勞動教育學科骨干教師共15 人組成專家組，圍繞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的具體內涵，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精神、勞動習慣和品質應該包括哪些指標，在具體評價中應該如何描述勞動素養(yǎng)進行函詢，通過高頻詞提取及意見匯總梳理，形成11 個二級指標及評價要點。其中，勞動觀念包括勞動的社會發(fā)展價值觀和勞動的個體發(fā)展價值觀，勞動能力包括勞動知識、勞動技能和勞動技巧，勞動習慣和品質包括勞動意識、勞動意志和勞動品質，勞動精神包括勞動情感、勞動態(tài)度和勞動精神風貌。詳見表1。

表1 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指標體系

1.勞動觀念—個體對勞動價值的認識

勞動觀念是指個體對勞動、勞動者、勞動成果所持有的態(tài)度和情感。持正確勞動價值觀念的個體，對勞動、勞動者、勞動成果持有正向積極情感，表現在熱愛勞動、尊重勞動者、珍惜他人的勞動成果、會對他人的勞動付出表示感謝、會對沒有做好的勞動感到羞愧、能感受到勞動帶來的樂趣等方面，并會由此產生長期穩(wěn)固的情感。與之相反，勞動負向價值觀則是個體對勞動、勞動者、勞動成果持有的負向消極情感，表現為逃避勞動或在參與勞動時敷衍了事、無擔當，輕視、不尊重勞動者，不珍惜或破壞他人勞動成果，易受他人勞動情感左右，等等。相對于勞動觀念淡薄的個體，勞動觀念較強的個體在勞動時更少體驗到消極負向情感，更愿意承擔勞動責任和義務。

2.勞動能力—個體勞動素養(yǎng)的現實表現

勞動能力是個體勞動知識、技能在勞動實踐中的綜合表現，其評價考察的是個體對勞動知識和勞動技能相關內容的了解與掌握情況。勞動能力較強的學生可以更好更快地掌握高階勞動技能，并在實踐中發(fā)揮其創(chuàng)造性；勞動能力較弱的學生可能在知識掌握和基本勞動技能的習得上需要花費更多時間。勞動能力可以通過學習獲得，在具體勞動過程中，學生具有較強勞動能力的主要表現為：具備基本的勞動知識和技能，能正確使用常見勞動工具，能在勞動實踐中增強體力、智力和創(chuàng)造力，具備完成一定勞動任務所需要的設計能力、操作能力、問題解決能力及合作能力。

3.勞動習慣和品質—個體勞動的行為傾向

勞動習慣是指通過經常性勞動實踐形成的穩(wěn)定行為傾向、勞動意識和意志，而勞動品質則是在長期的習慣性勞動過程中養(yǎng)成的個人品格特征。勞動品質越高的個體越持有正確的勞動意識，主要體現在：擁有正確的勞動觀、勞動價值觀，持有積極的勞動態(tài)度，主動參與勞動，承擔勞動任務等。勞動的行為傾向受動機影響。動機是個體對勞動目的的認識，外部誘因和內部需求成為勞動行為的基礎和動力，推動勞動行為的發(fā)生。態(tài)度是生理活動和心理活動相互作用的結果。生理活動承受著個體活動的努力和堅持，負責執(zhí)行外在勞動行為，如計劃、組織、監(jiān)督、決策、解決問題和評估等[7]，這些心理活動促使個體獲得或達到他們的勞動目標。

4.勞動精神—個體勞動素養(yǎng)的內化

勞動精神是在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的培養(yǎng)過程中形成和發(fā)展的。勞動精神是個體的自覺，且以此為根據，支配、調節(jié)自己行動，克服可能遇到的困難，并最終實現目的的勞動心理過程。勞動精神包括勞動情感和勞動態(tài)度等，外顯為誠實勞動和團隊合作等可觀察的行為。基于正確的勞動認知和積極正向的勞動情感，將勞動信念化為持之以恒的良好勞動行為及習慣，是勞動品質培養(yǎng)的重要路徑。勞動品質越高的個體擁有越強的勞動意志，能形成更好的勞動精神。勞動觀念、勞動習慣、勞動精神培養(yǎng)的落腳點是引領個體產生正確的勞動行為。個體是否具備正確的勞動觀念、崇高的勞動精神，只有通過其勞動行為才能得以體現，正向勞動行為的持續(xù)發(fā)生將形成良好的勞動習慣和品質，形成正確的勞動動機和穩(wěn)定的個人行為傾向，從而進一步內化為良好的勞動精神風貌。

5.勞動素養(yǎng)4 個因素之間的關系

勞動素養(yǎng)結構是由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精神、勞動習慣和品質4 個基本因素共同構成的思維模型。思維模型主要按照“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的模式運行，即勞動觀念引發(fā)個體勞動認知形成某種情感和體驗，并在勞動認知、情感和態(tài)度的共同作用下促進個體勞動能力提升，勞動能力循環(huán)螺旋上升形成的習慣和穩(wěn)定的傾向固化為習慣和品質，在此基礎上形成個人的勞動精神。勞動的最終實現受到勞動情境的影響，且上述4 個基本因素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相互作用。

勞動素養(yǎng)強調整體性，包含了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等全方位勞動因素的整體狀態(tài)，體現人的勞動實踐、個人習慣、知識結構、價值觀念、品質能力。因此，評價內容應指向全面的勞動素養(yǎng)發(fā)展體系，要在以知識、技能為基礎的前提下，對學生進行品質、精神、習慣等方面的綜合訓練與培養(yǎng)，設置多元、全面、綜合的勞動教育評價指標，并將抽象的勞動素養(yǎng)具體為實際可操作的評價指標要點。

三、調查對象與方法

1.調查工具

課題組根據上文研制出的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評價指標，編制《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水平及外部影響因素調查問卷》，從學生勞動素養(yǎng)水平及外部影響因素兩個角度切入，調查目前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現狀及外部影響因素的作用。其中，學生勞動素養(yǎng)水平主要從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4 個一級指標11 個二級指標觀測點設計問題，通過前測排除交叉因素，合并、增減和修改指標，最終形成調查問卷。而影響學生勞動素養(yǎng)水平的外部因素則主要考察家庭、學校、社區(qū)的支持情況。通過專家組討論，研制出的整個問卷包括5 個一級指標，分別是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以及外部影響因素。問卷三級指標詳見表2。

表2 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水平及外部影響因素調查問卷三級指標

根據以上指標，《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水平及外部影響因素調查問卷》一共設計46 道簡單陳述句題目，采用李克特五點評分，分為“完全符合”“比較符合”“不確定”“比較不符合”“完全不符合”，由被試采取自評形式根據自己實際情況進行選擇，得分越高表示該被試的勞動素養(yǎng)水平越高、外部支持條件越完善。

2.調查對象

由于公辦學校和民辦學校在勞動教育課程設置、經費投入、師資配備、教學條件等方面可能存在差異，課題組采用分層抽樣法，同時按照學校辦學性質，將深圳市南山區(qū)中小學校整體樣本分為公辦小學、民辦小學、公辦初中、民辦初中、公辦高中、民辦高中6 個類別，每個類別抽取10%的調查樣本。抽樣結果為公辦小學7 所，民辦小學1 所，公辦初中4 所，民辦初中1 所，公辦高中1 所，民辦高中1 所，共15 所學校428個班級參與問卷調查。隨機分層抽樣結果詳見表3。

表3 問卷調查隨機分層抽樣結果

除高中兩所學校因為高三年級學生臨近高考沒有參與問卷調查外，抽取樣本學校的全體班級作為問卷調查對象填寫問卷，共有28520 名中小學生參與問卷調查，按照選項作答一致性不低于90%標準篩選有效被試，最終回收有效問卷27096 份，有效率達95%。

3.統(tǒng)計處理

采用SPSS 25.0 及Mplus 7.0 軟件對問卷進行信度檢驗及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見表4。

從表4 可以看出：勞動能力、家庭與社區(qū)支持的信度均在0.6 以上，勞動觀念、勞動習慣與品質、勞動精神、學校支持的信度均在0.8 以上，所有因素信度良好。勞動素養(yǎng)4 個因素相關模型CFI和TLI均在0.85 以上，RMSEA均小于0.08，模型擬合良好。

四、調查結果

1.勞動素養(yǎng)4 個因素的相互影響

表5 勞動素養(yǎng)4 個因素的相關分析

勞動習慣與品質呈較高相關（0.755 和0.774），表明勞動精神作為銜接勞動習慣與品質、勞動觀念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在維持勞動素養(yǎng)循環(huán)向上發(fā)展中可以發(fā)揮重要作用。

2.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的整體表現

表6 是勞動素養(yǎng)4 個因素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從數據分析結果可以看出：勞動觀念、勞動精神均值較高（4.62 分和4.57 分），標準差較?。?.46和0.51），持“比較符合”態(tài)度學生（4 分以上）分別占91.3%及88.7%，這表明絕大多數中小學生勞動觀念積極正向，勞動精神風貌良好。

表6 勞動素養(yǎng)4 個因素描述性統(tǒng)計

相對來說，勞動能力、勞動習慣與品質均值較低（4.34 分和4.46 分），標準差較大（0.57 和0.59），持“比較符合”態(tài)度學生（4 分以上）分別占77.9%和81.9%，這表明相較于勞動觀念、勞動精神，學生的勞動能力、勞動習慣與品質稍顯薄弱，不會或不常勞動的學生比例稍多于不理解勞動重要性的學生。

表7 是根據性別及獨生子女劃分的4 類學生群體的勞動素養(yǎng)差異分析結果。從表中可以看出，4類群體在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與品質、勞動精神上存在顯著差異，除勞動觀念外，女生無論獨生還是非獨生，其勞動能力、勞動習慣與品質、勞動精神都顯著高于男生。獨生男和獨生女在勞動觀念上并不存在顯著差異，且顯著高于非獨生男與非獨生女。

表7 勞動素養(yǎng)水平群體差異分析

3.勞動素養(yǎng)跨年級發(fā)展變化

本研究調查了不同年級學生的勞動素養(yǎng)水平，以期抓住勞動教育的“年級拐點”，設置更加有針對性的勞動教育內容。

從表8 可以看出，不同年級學生的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與品質、勞動精神存在顯著差異（F值顯著）。事后檢驗結果顯示：（1）勞動觀念隨年級升高逐漸下降；（2）勞動能力隨年級升高先上升，到達小學高學段（4～6 年級）后開始下降；（3）勞動習慣與品質在小學低學段無顯著差異（G1=G2=G3），在4 年級達到最高后，隨著年級升高而下降；（4）勞動精神和勞動觀念一樣，隨著年級升高逐漸下降，只是在相鄰年級（1～2 年級和3～4 年級）沒有顯著差異。

表8 勞動素養(yǎng)水平年級差異分析

4.勞動素養(yǎng)影響因素分析

從上述分析結果可知，性別、是否獨生子女、人口學變量會影響學生的勞動素養(yǎng)水平。本研究在控制人口學變量的基礎上（模型1），先加入勞動時間、課程資源（有無獨立課本、勞動課有無總被占用、有無專職的勞動教師上課）等投入變量（模型2），再加入學校支持、家庭與社區(qū)支持等外部支持（模型3），以期探索各因素對中小學生勞動素養(yǎng)形成的影響及學生勞動素養(yǎng)培養(yǎng)的有效方法。數據分析結果如表9 所示。

從表9 可以看出：學校支持、家庭與社區(qū)支持對于勞動素養(yǎng)形成至關重要，該影響因素加入后模型3 的解釋率比模型2 多17%～36.9%，對勞動能力（36.9%）和勞動習慣與品質（34.3%）培養(yǎng)的影響較大。同時，是否獨生子女這一變量對勞動能力、勞動習慣與品質、勞動精神的影響也隨著家庭與社區(qū)支持變量的加入（模型3），由不顯著變?yōu)轱@著。

表9 勞動素養(yǎng)影響因素分析

值得注意的是，有無專職勞動教師上課變量在學校支持未加入前（模型2），對勞動素養(yǎng)4個因素的影響均為顯著的正影響，即有專職勞動教師上課的學生勞動素養(yǎng)會顯著高于沒有專職勞動教師上課的學生，在學校支持加入后（模型3），其影響變?yōu)轱@著負影響，這表明專職勞動教師的上課效果仍需進一步提升。

五、討論與建議

1.加強頂層設計和整體規(guī)劃，加大勞動課程資源的開發(fā)力度

資源是課程的依據和要素。課程開發(fā)是一項專業(yè)性極強又極其復雜的活動，須歷經邏輯嚴密的科學流程，即需求診斷、經驗選擇與組織、評價、反思與改進等諸多環(huán)節(jié)。因為缺乏頂層設計和整體規(guī)劃，缺乏對勞動課程的正確認識，各校在獨立開發(fā)勞動課程的過程中容易變得隨意、盲目和盲從。部分學校開發(fā)的校本勞動課程往往囿于個體經驗、能力不足以及缺乏體制機制，無法開發(fā)系統(tǒng)的涵蓋日常勞動、服務勞動和生產勞動全體系的勞動課程。部分學校教師自身專業(yè)能力、知識水平欠缺，時間、精力有限，在勞動課程的開發(fā)及設計上也存在隨意性和盲從性。更甚者，有些學校的教師在勞動課程開發(fā)的過程中不但沒有提升專業(yè)能力，反而將課程開發(fā)成本、精力付出演化為工作負擔，影響了教師的積極情感與態(tài)度，甚至對教育教學工作都產生了負面影響。

課程不等同于教材，而是學科、學生、生活、社會、活動等各類資源的整體融合。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尤其是課程管理部門）要統(tǒng)籌規(guī)劃，加強區(qū)域內勞動課程資源的開發(fā)和利用，豐富學校勞動課程內容。要引導學校、家庭、社區(qū)、企業(yè)、地方中高職院校、科研院所等不同主體協(xié)同參與，實現課程資源開發(fā)前共商方案、資源使用中協(xié)同育人、資源使用后評價反饋。[8]學校在已經開設校本勞動課程的基礎上，還應該根據地方資源的獨特性和自身屬性，開發(fā)相應的勞動課程資源，補充到學校勞動教育內容中。同時，還應轉變勞動課程觀，改變課程開發(fā)者和教師對勞動課程性質的看法，從而從僵化的靜態(tài)課程觀、使用教材觀，轉變?yōu)閯討B(tài)整合資源的新理念，使勞動課程由窄變寬、由靜態(tài)轉為動態(tài)、由單一走向整合、由無序走向系統(tǒng)，勞動課程由校本拓展到區(qū)域、由課堂延伸到課外、由學校延伸到社區(qū)甚至全社會。

2.“家校社”三方合力，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價值觀

勞動教育是綜合性、實踐性教育，內容豐富，形式多樣。學校進行勞動教育過程中要明確勞動教育目標，理清勞動教育內涵，準確把握勞動教育的內容及形式，不能窄化勞動教育的形式，也不能泛化勞動教育的內容。學校在進行勞動技能培育的同時，要滲透勞動精神、勞動觀念，讓學生在勞動中鍛煉技能、收獲經驗、體會情感、感悟精神，最終實現自我的成長。[9]

在引導學生形成正確勞動價值觀方面，應該“家校社”三方合力，發(fā)揮三者協(xié)同育人的作用。家長需轉變理念，給予孩子正確的勞動理念和勞動態(tài)度，不能簡單地將勞動歸結為體力活，更不能將勞動作為對孩子學習不認真的懲罰手段，而是應該通過家務勞動培養(yǎng)孩子的生活能力、勞動能力，提高孩子對家庭的歸屬感、參與感、責任感，點燃孩子感悟生活之美，熱愛生活之情。[10]家長可以制作詳細的《家務勞動細目表》和《家務勞動評價表》，讓學生由簡單勞動過渡到復雜勞動再到創(chuàng)造性勞動，促進學生勞動能力的漸進增長。同時，還要激發(fā)孩子主動承擔家務勞動的興趣，讓他們參與幫廚、做飯、洗衣、掃地、縫補、整理、修理等家務勞動，提升他們的生活自理能力。學校也要致力于改變家長對于孩子參與勞動的看法，密切家校聯系，將家長樹立為孩子家務勞動的引導者、指導者、協(xié)助者和合作伙伴，鼓勵孩子積極參與勞動，以此形成家、校勞動教育的合力。勞動教育落腳于“勞動”，著眼于“教育”，只有從社會、學校、家庭等不同領域共同推進中小學勞動教育，推廣“以勞輔德、以勞增知、以勞強體、以勞育美、以勞養(yǎng)心”[11]的新勞動教育理念，才能真正實現五育并舉、五育融合。

3.創(chuàng)設真實勞動情境，豐富學生勞動實踐的內容和形式

豐富學生的勞動教育內容和形式，就不能局限于在課堂上講勞動，而是要讓學生置身于真實的勞動環(huán)境中，將知識與實踐、動手與動腦、探究與分享相結合，在已有知識經驗的基礎上與教師和學習伙伴協(xié)作，主動建構勞動知識的架構。[12]

學校要按照課程標準要求，開展豐富的校內、校外勞動教育。學校、家庭、社區(qū)也要統(tǒng)籌整合勞動教育資源，落實不同學段的勞動課程要求。義務教育階段，校內可開設基礎生產勞動課程，家庭內完成日常勞動內容，社區(qū)協(xié)助完成服務性勞動內容。此外，學校還可開設勞動類特色社團，比如木工、電工、維修、器械、陶土、刺繡等。高中階段，學?？筛鶕W生學習和身心發(fā)展的特點，開設豐富的職業(yè)體驗類選修課程。例如，整合學校周邊的社區(qū)、工廠、企業(yè)、科研院所等資源，組織學生進行社會實踐和職業(yè)體驗。

勞動課程內容的豐富充實，相應地也要求勞動形式多樣豐富。動手實踐、物化創(chuàng)造、設計研發(fā)、學生探究性小課題和學生研學實踐活動等都可以成為勞動教育的重要形式。此外，還可從勞動課程的長周期、大主題、項目式學習出發(fā)，鼓勵學生在真實情境下，進行動手實踐和藝術創(chuàng)作，深化勞動學科知識的實際應用。通過多種形式的勞動實踐，學?？蛇M一步落實勞動課程目標，提高學生的勞動素養(yǎng)水平。

4.拓展校外勞動教育渠道，豐富校外實踐形式

在數字時代、多媒體時代，生產力和生產關系都發(fā)生了質的變化，勞動教育要適應時代發(fā)展，不僅要具有時代特征，在教育的形式和內容上還要體現先進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變化。勞動教育要和世界最前沿的科學鏈接，豐富學生勞動教育的形式，讓他們掌握新時代、新技術、新材料所需的勞動技能，培養(yǎng)學生的科研能力、探究能力、創(chuàng)新能力。[13]這樣一來，就可以實現新時代的勞動教育由單一走向整合、由形式走向實質，真正實現五育并舉、全面發(fā)展，為新時代培養(yǎng)復合型、創(chuàng)造性、實踐型人才。[14]

要拓展校外勞動教育渠道，豐富校外實踐形式，激活學生合作、交流、創(chuàng)造的能力，校外實踐就不能局限于簡單的農業(yè)生產、種植體驗，不能將“職業(yè)體驗”變成簡單的“角色扮演”，而是要發(fā)動社會力量，將生產、服務、研究等行業(yè)在內的資源整合起來，形成學生的校外勞動實踐基地。同時，還應該對基地進行課程內容開發(fā)，形成勞動基地實踐指導手冊，讓學生在實踐中掌握勞動知識、獲得勞動能力、培育勞動情感，形成正確的勞動習慣和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