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新帶來無限生機

《逃不開的大勢》

（丹麥）拉斯·特維德著

陳勁等譯

中信出版集團

2022年4月

人類擁有35萬年的漫長歷史。終其一生，也許很多人都沒有留意過周遭社會的顯著變化。因此，我們不難理解，為什么多年以來會有那么多人低估未來，這其中不乏知識淵博的人。舉例來說，著名的羅馬工程師、作家、政治家弗龍蒂努斯就在公元98年提出：“人類的發(fā)明早已抵達了極限，我看不見任何發(fā)展的希望?！眲?chuàng)新的機會早在幾千年前就枯竭、窮盡了。至少弗龍蒂努斯這樣認為。

在弗龍蒂努斯的悲鳴過去幾百年之后，迦太基主教西普里安道出了他眼中的事實：“高山大川，面目全非。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它們出產(chǎn)的大理石越來越少，礦藏越來越貧乏，可供人類開采的貴金屬日漸稀少。”換句話說，地球上的資源早在1770年前就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這同樣是現(xiàn)在許多人的看法。

1908年，時任美國總統(tǒng)西奧多·羅斯福在白宮召開了一次緊急危機會議，商討一個迫在眉睫的嚴重問題：美國的資源即將耗盡。我們現(xiàn)在當然知道這種說法是錯的。但是，這種未來資源極度匱乏的想法很快就卷土重來了，其中以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最為突出。1969年，諾貝爾獎獲得者喬治·沃爾德指出：“種種跡象表明，世界人口將在2000年翻一番”。

由此可見，專家們認為這一災(zāi)難是在所難免的，他們唯一的分歧在于災(zāi)難發(fā)生的時間，而不是它是否會發(fā)生。奇怪的是，在沃爾德的警告之后，全球的饑荒反而快速減少了。盡管資源懷疑論者正確地預言了全球人口的快速增長，但是他們沒有意識到，人類的創(chuàng)新，以及由此而來的自給自足的能力會更加快速地提高。

從純粹的心理學角度來看，我們很難想象未來與當下的懸殊差異。的確，我們現(xiàn)在能夠看到這一變革是多么劇烈，也能看到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但是，當我們展望未來時，往往會按以前的方式以線性的眼光推測將來的發(fā)展，甚至看不到發(fā)展。因此，歷史上充滿了大人物低估未來的事例，這些大人物中甚至包括一些依靠數(shù)據(jù)的“狐貍”式的聰明人。

舉個例子。1995年，未來學家伊恩·皮爾遜在一次講座上預測，短短幾年之內(nèi)，IBM的人工智能計算機“深藍”就能打敗國際象棋世界冠軍卡斯帕羅夫。講座結(jié)束之后，一位聽眾告訴皮爾遜，他本人正是“深藍”程序的撰寫者。他認為該程序存在某些局限性，永遠都不可能打敗卡斯帕羅夫。然而，短短18個月之后，“深藍”戰(zhàn)勝了這位世界冠軍。

事實上，我們很難找到一種從未被引領(lǐng)潮流的專家們低估或者拒絕過的創(chuàng)新。比如，1903年10月9日，在一篇題為《不會飛的飛行器》的文章中，《紐約時報》對人類創(chuàng)造飛行器的努力大肆嘲諷。

《紐約時報》的編輯們并不知道，就在他們發(fā)表這篇社論的前一天，默默無聞的懷特兄弟正在忙著組裝零件，制造飛機。也許這些編輯受到了《北美評論》12月號的影響，它刊登了聲名顯赫的海軍少將、蒸汽工程局局長喬治·梅爾維爾的文章，認為發(fā)明飛機的嘗試是沒有意義的。

我們自然知道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假設(shè)你此刻正在乘坐飛機，比如波音787，以每小時800千米的速度飛過天空，如果你讀到這段文字，那么你一定會覺得這非?？尚Γ绕涫窃谖覀兿氲綉烟匦值懿粌H頂住了物理學家、海軍少將和報紙編輯的非議，在短短幾個星期內(nèi)造出飛機，還在幾天之后，也就是1903年12月17日，成功地讓它飛上天空的時候。

由此可見，人們常常會低估未來的可能性。不僅如此，即使被他們低估的事物變成了現(xiàn)實，這些人仍會做出毫無根據(jù)的判斷，如“很明顯，它根本沒有市場”等等。

由此可知，雖然人們通常對創(chuàng)新抱有懷疑態(tài)度，但是，一旦創(chuàng)新的結(jié)果行之有效，人們就很愿意購買它們。確實如此，但是，當人們大量購買創(chuàng)新成果時，末日論者又會浮出水面，提出“有一說一的保羅”式的觀點：假如人人都去購買某種商品，人類很快就會耗盡地球上的資源。我們可以負責任地說，平均而言，在過去的幾百年間，商品的價格經(jīng)歷了大幅下降，這一點無法說明我們正在走向資源的枯竭，反而說明了資源的日益豐富。

（本文摘自該書第一章，略有刪改;編輯：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