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自詞
(華東師范大學教育學部,上海 200062)
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具有悠久的歷史。作為兒童最基本的社會福利,課外服務從最初作為一項解決家長工作時間與兒童上學時間矛盾,強調兒童看護和娛樂功能的公益事業(yè),逐漸擴展到具有縮小兒童學習和發(fā)展差距,促進教育公平的兒童發(fā)展功能。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之所以效果顯著,得益于其完善的法律和制度設計,以及社會各界提供的廣泛支持。
在澳大利亞,與課外服務相關的表述有多種,如“校外看護”“課前課外服務”“學齡兒童看護”和“課外看護”等,都是指在學齡兒童校外時間,利用學校設施以及社區(qū)中心等場所,在特定的時間內①上學前為7:00am-8:45am,放學后為3:30pm-6:00pm,假期時間為7:00am-6:00pm。提供給兒童家庭作業(yè)指導或娛樂活動,以解決家長工作時間與兒童上學時間不匹配的問題,同時滿足兒童生理、心理、智力、情感等方面發(fā)展的需要。
澳大利亞最早的兒童課外看護教育中心由社會學家伊娃·考克斯(Еvа Сoх)于1872年在新南威爾士州建立,用以解決因服務業(yè)發(fā)展迅速,大量工人涌入勞動力市場,兒童放學后無人看護的問題。[1]隨著社會經濟結構調整和經濟發(fā)展以及女性解放運動的影響,20世紀70年代以來,澳大利亞女性大量進入勞動力市場,兒童照看的問題愈加突出。課外服務緩解了家長無法接管孩子的現實問題,并鼓勵勞動力參與就業(yè),幫助政府解決勞動力供給矛盾,具有巨大的經濟功能。[2]因此,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始終堅持公益優(yōu)先的原則,作為一種普惠性質的惠民政策,為兒童安全成長提供看護和保育的基本服務。
澳大利亞的一項調查顯示,兒童自身將課外服務場所看作是一個充滿樂趣和友誼的地方,兒童之所以選擇參加課外服務,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參與課外服務的過程讓他們很快樂,結交了新朋友。[3]澳大利亞生產力委員會(Аustrаliаn Govеrnmеnt Рroduсtivitу Сommission)的一份調查報告表明,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在促進兒童與學校的聯系、自我效能感的提升、兒童自我管理和社會情感能力的培養(yǎng)上具有重大的價值。[4]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指向學生的發(fā)展,其出發(fā)點和落腳點旨在發(fā)展兒童個性,幫助兒童融入多元文化社會,促進學齡兒童社會情感發(fā)展。另外,作為追求平等和多元文化的國家,滿足弱勢群體及特殊需求學生個性化教育需求一直是澳大利亞實施全納教育追求的目標。澳大利亞兒童早期發(fā)展研究部門認為,并非所有兒童都有機會參與課外服務,對于身有殘疾或發(fā)育遲緩的兒童,以及那些來自低收入家庭和語言多樣性的兒童,課外服務應關照到他們。[5]因此,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在縮小學業(yè)和發(fā)展差距,促進教育公平上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在澳大利亞,學齡兒童享受課外服務是兒童最基本的權益。重視兒童福利,保護兒童權益,已經成為澳大利亞學校、家庭和社會的共識,大家尊重這種文化和制度傳統(tǒng),認同兒童福利優(yōu)先的理念。因此,澳大利亞在推進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實施過程中,始終從兒童權益保護的角度,力求為弱勢家庭的兒童提供高質量的課外服務,發(fā)揮課外服務在促進教育公平上的應然價值。
為保障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有效實施,澳大利亞政府在課外服務的制度建設、資金保障、運營管理、監(jiān)督評價等方面進行規(guī)范化和制度化,對運營管理過程中運營主體、師資配備、場所標準進行了明確規(guī)定,構建了較為完善的學齡兒童課外服務體系。
澳大利亞為保障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質量,將課外服務納入教育與服務質量框架。澳大利亞教育與服務質量框架包括《國家教育與服務法》《國家教育與服務條例》《國家質量標準》《發(fā)展評估質量等級》和《國家學習框架》等一系列制度文件。
《國家教育與服務法》和《國家教育與服務條例》規(guī)定了服務提供者、服務監(jiān)督者和課外服務人員應盡的義務,并闡明了澳大利亞兒童教育與質量監(jiān)督局以及各州、各地區(qū)監(jiān)督管理部門應享有的權力和職能。國家法律法規(guī)從宏觀上對學齡兒童參與課外服務發(fā)揮指導作用。
《國家質量標準》作為國家質量框架的核心部分,主要包括7個領域(教育計劃與實踐領域、兒童健康與安全領域、物質環(huán)境領域、人員配置領域、與兒童的關系領域、與家庭及社區(qū)的關系領域、領導和治理領域)、15個標準以及40個基本要素,為提升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效率,保證服務的質量起到重要作用。《發(fā)展評估質量等級》為完善學齡兒童課外服務機構評估分析提供保障,澳大利亞兒童教育與看護質量管理局根據機構符合國家質量標準的程度,將課外服務機構進行分級。
《國家學習框架》由《我的時間,我們的地點——澳大利亞學齡兒童保育框架》和《歸屬、生活、成長:澳大利亞早期學習框架》兩部分組成。其中,《我的時間,我們的地點》2011年由澳大利亞教育部、就業(yè)部和勞資關系部頒布,對從事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專業(yè)人員工作開展進行有效的指導并提供支持,對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發(fā)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該框架強調與兒童所處的其他環(huán)境一樣,課外服務也同樣為兒童提供發(fā)揮他們潛能的機會,為學齡兒童未來的美好生活奠定基礎?!稓w屬、存在和成長》為課外服務的人員在從事教學時提供一種整體的理念和方法,涉及與兒童的互動、兒童經驗的獲得、兒童日常生活圖景,這些都發(fā)生在一個旨在增進兒童福祉和促進兒童學習和發(fā)展的環(huán)境中。[6]此外,《澳大利亞學齡兒童保育框架教育工作者指南》作為指南性文件,主要闡明和支持專業(yè)人員對相關原則、實踐和學習效果的理解和實施。[7]這也促進了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和學校之間的合作伙伴關系。這份文件旨在就提供課外服務的機構如何與學校和學校管理機構進行積極合作提供指導,力求解決影響學齡兒童享受課外服務的關鍵問題。[8]
澳大利亞政府對學齡兒童課外服務進行財政補助,實施學齡兒童保育一攬子計劃,旨在幫助需要照顧兒童的父母和監(jiān)護人參與工作、培訓、學習和志愿者服務。這一舉措由兒童保育津貼和兒童保育完全網兩部分組成。
1.兒童保育津貼
兒童保育津貼旨在讓更多的家庭享受高質量的課外看護服務,改善服務的可償付性,為工薪階層的家庭分擔更多的保育成本等家庭經濟支出。家庭享受的兒童保育津貼額度和水平主要受三方面因素影響:家庭年收入、家庭活動時間和兒童服務看護類型。
首先,家庭年收入是影響兒童享受看護補貼額度水平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家庭收入每增加3000澳元,津貼率相應下降1%。根據經濟發(fā)展水平每年家庭最低年收入標準都會有所調整,因此相應的補助津貼也會隨著變動。以2021年為例,兒童保育津貼率與家庭年收入的關系如表1所示。[9]
表1 澳大利亞兒童保育津貼率與家庭年收入梯級表(單位:澳元)
其次,家庭活動時間是影響兒童保育補助時間的因素。家庭活動的類型包括父母(監(jiān)護人)參與工作、培訓、學習和志愿者服務等,家庭活動時間和獲得的兒童保育補助時間以每兩周為一個單位。每個家庭獲得的兒童保育補助時間與家庭活動時間呈現一定的梯度特征。如家長每兩周參與工作時間在8小時以下,同時家庭總收入在70015澳元以上時,達不到梯級檢驗的標準,無法獲得補助時間;而總收入在70015澳元以下的家庭,可以獲得24小時的保育補貼;家庭活動時間大于8小時小于16小時的,最多可以獲得36小時的保育補貼;家庭活動時間在大于16小時小于48小時的,最高可獲得72小時的保育補貼;家庭活動時間大于48小時的,最高可以獲得100小時的保育補貼。[10]
最后,兒童服務看護類型會影響看護補貼,其中學齡兒童享受課外服務的每小時費率上限為10.77澳元。當兒童在享受課外服務的支出低于每小時上限時,家庭將依據實際所支付的額度的適用比例獲得補貼;而當兒童享受課外服務的支出超出所設定的最高額度時,家庭將會依據每小時費率上限額度的百分比額度獲得補貼,即10.77澳元。[11]
2.兒童保育完全網
澳大利亞兒童保育安全網于2018年7月開始全面實施,主要面向弱勢兒童(主要是殘疾兒童、少數族裔兒童和原住民兒童)和具有特殊需要的兒童提供優(yōu)質的課外服務。兒童保育安全網倡導兒童通過參與課外服務減少兒童受教育系統(tǒng)的排斥,以滿足兒童多樣化的教育需求。兒童保育安全網主要由兒童保育追加津貼、社區(qū)兒童保育基金、全納支持項目和低收入家庭的補貼護理四類組成。
兒童保育追加津貼是在兒童保育補貼的基礎上額外支付給需要幫助的家庭。社區(qū)兒童保育基金主要面向弱勢群體和偏遠社區(qū)的兒童。社區(qū)兒童保育基金向相關機構提供合格的核準服務基金以增加來自處境不利或處于弱勢家庭和社區(qū)的受照顧兒童的人數。全納支持項目主要針對有額外需求的兒童提供服務。該項目可以提供三方面的支持:一是確定全納機構,通過全納機構和服務機構的合作,確定和解決任何實施全納教育過程中出現的障礙;二是提供全納發(fā)展基金,如果發(fā)現全納機構無法解決的問題,全納發(fā)展基金將提供額外支持;三是基金管理人對申請進行評估,并確保符合條件的服務機構能夠平等地使用基金。而低收入家庭的補貼護理主要向家庭年收入在69390澳元或以下的家庭提供幫助,每兩周為每個兒童提供24小時的補貼護理,無須進行家庭活動時間的審查考核。[12]
1.運營主體
澳大利亞課外服務的運營模式有三類。第一類是由學校委員會管理運營,學校成立專門的課外服務專業(yè)委員會進行組織協調。其優(yōu)點在于所提供的服務主要依據學校已有的教育資源和特色,充分發(fā)揮資源利用效率。第二類是依托學校但由第三方服務提供商負責管理,共享學校的教育設施和資源。[13]第三類可以由兩所或兩所以上的學校聯合起來與社區(qū)服務中心建立聯系,由第三方服務商負責管理運營,但學校依然和第三方機構保持密切的聯系,學校應有專門人員與第三方服務提供商進行對接。這一類課外服務在場所位置的選擇上,通常會考慮靠近學生家庭的所在地,甚至有些就是利用當地教堂、圖書館和博物館開展服務,以保持與當地社區(qū)的密切聯系。以社區(qū)為中心的課外服務形式,主要負責每天上學前的學生看護、組織學生搭乘校車、放學后將學生接回社區(qū)。依托社區(qū)中心舉辦的課外教育機構具有兩方面的優(yōu)點:一是地理位置的優(yōu)勢,社區(qū)是兒童、家長和課外服務人員所熟悉的環(huán)境,安全性可以得到保障,并且方便家長下班后接送孩子;二是可以整合已有的社區(qū)資源,吸引社區(qū)大學生志愿者、退休人員參與兒童課外服務。同時兒童融入當地社區(qū),也有利于兒童社會化和社會情感的發(fā)展。
2.師資配置
作為一項專業(yè)化的工作,澳大利亞課外服務對服務人員的專業(yè)水平和技能、人員準入等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國家質量框架規(guī)定了兒童教育和護理服務中教育者與兒童的最低比率。對學齡兒童而言,課外服務機構的師生比各州有些許不同(西澳大利亞為1:10,首都領地為1:11,其余各州為1:15),并且規(guī)定從事課外服務的每兩人中必須有一位進行過注冊教師資格認證(包括管理人員、教輔人員、工勤人員和安保人員在內),以保證兒童接受高質量的課外服務。[14]
在雇用環(huán)節(jié),通常需要對服務人員進行審查。第一,獲得教師資格認證并注冊。澳大利亞對教師資格認證審核嚴格,各州和地區(qū)政府每年會對從事課外服務的教職人員進行審核,以確保從事服務的人員資質和個人素質能夠得到保證。第二,急救資格。學齡兒童課外服務機構必須擁有一名獲得急救資格、心肺復蘇資格、參加過過敏反應管理和緊急哮喘管理培訓的人員,以備不時之需。第三,從事兒童工作的檢查證明卡。根據澳大利亞《兒童安全標準》的規(guī)定,擬從事課外服務的人員需接受兒童提供服務機構進行的背景審查,審查合格后方可從事與兒童服務相關的工作,以降低兒童遭受意外傷害的風險,以便對兒童進行全面的保護。
另外,部分州對擬從事課外服務的人員采取了更為嚴格的審查。例如,維多利亞州衛(wèi)生和公共服務部建議,學齡兒童課外服務機構的負責人應向擬應聘人員的推薦人或知情人了解情況,以了解應聘者已經掌握的知識和技能,以及性格和品行等方面的情況。已取得資格認證并經過審核擬錄用的人員,還應向公共服務部門提供教師資格證書的登記號和資格有效時間。[15]
3.場所標準
根據澳大利亞國家質量標準的第三條“物理環(huán)境”的要求規(guī)定,兒童需要一個安全、舒適的物理環(huán)境,這些環(huán)境能提供豐富和多樣的體驗,以促進兒童的學習和發(fā)展。按照國家法規(guī)規(guī)定用于經營課外教育服務的場館和食品衛(wèi)生餐飲應符合一定的標準。
以維多利亞州為例,經營課外服務的場所應符合澳大利亞從事特定服務的建筑規(guī)范,具體規(guī)定如下:能提供每個兒童3.25平方米的無障礙的室內活動場所;每個兒童7平方米的無障礙的室外活動空間;室外空間必須提供足夠的陰涼處;能提供兒童可以隨時休息的地方;衛(wèi)生間配備無障礙設施;場所內充足的加熱、冷卻、通風和采光條件;具有行政人員辦公空間和可以進行單獨對話的空間;兒童活動的區(qū)域是可見的、窗是透明的;具有清潔和能夠保障安全的房屋、家具和設備。[16]從事課外服務場所提供的食品還必須遵守食品安全標準。食品安全標準規(guī)定,澳大利亞食品企業(yè)有義務生產安全且有利于兒童食用的商品,這些標準還包括食品從業(yè)人員的健康和衛(wèi)生義務。[17]除此之外,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還設立了與游泳池安全、游樂場設備、室內設備和家具、殘疾人參與課外服務相關的標準。
澳大利亞政府對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具有嚴格的質量監(jiān)督和評價體系,以不斷優(yōu)化并有效持續(xù)提升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質量。澳大利亞兒童教育和護理質量管理局是學齡兒童托管和課外服務的標準執(zhí)行和監(jiān)督部門,對兒童早期學習和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監(jiān)管體系是在國家質量框架下實施的。2017年,兒童教育和護理質量管理局重新修訂《國家質量標準》[18],新標準詳細規(guī)定了各領域的目標和結果,具體如表2所示。
表2 澳大利亞兒童教育和護理國家質量標準
澳大利亞兒童教育與看護質量管理局根據機構符合國家質量標準的程度,將課外服務機構分為五個等級[19]:優(yōu)秀、超出國家質量標準、達到國家質量標準、接近國家質量標準和質量不達標需改善。只有當提供的課外服務在7個領域質量均超過國家質量標準才能被認定為優(yōu)秀等級,若任何一個質量領域不符合質量標準,對兒童的安全、健康和福祉存在風險的,都被認定為不達標,并應立即停業(yè)整頓。
通常而言,澳大利亞對學齡兒童課外教育服務機構評估分級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檢查課外服務提供方的質量改善計劃,明確評估的目標、確定評估問題、制定評估方案。各州或地區(qū)兒童教育與看護質量管理局通過查閱服務機構以往服務實施和分析評估文件,確定評估的目標和評估問題。同時提前一個月通知課外服務機構做好接受檢查的準備工作,督促服務機構進行自查并落實改善計劃。第二,通過實地訪問、觀察和查閱文件對機構進行評價,具體實施評估。服務機構負責人有機會就可能存在的危害兒童安全、福利和利益的問題進行解釋,若確實不符合國家質量標準的規(guī)定,應及時做出調整。第三,提交評估分析報告,確定評估等級。通常在一個月內,兒童教育與看護質量管理局應出具評估總結報告草案,課外服務機構方對該草案存在異議的,可以提出相關佐證材料,向質量管理局反映情況。主管部門根據反饋,最終確定課外服務評估分級。此外,澳大利亞專門建立了教育部監(jiān)管數據平臺,以監(jiān)控課外服務項目的效果,對全國課外服務項目的有效性進行評估,收錄課外服務項目的評估數據,以及出具整個澳大利亞的課外服務的年度評估報告,是一個重要的課外服務循證評估的資源平臺。
作為一項重要的教育服務,澳大利亞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具有清晰明確的價值定位,力求滿足家庭、兒童和社會不同利益主體的需求。首先,對家庭而言,課外服務試圖解決家長工作時間和兒童上學時間的不匹配問題,實施學齡兒童課外服務力求增強教育服務能力,滿足家長的合理訴求,這是澳大利亞實施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事實價值。其次,澳大利亞實施課外服務不僅為了減輕兒童的學業(yè)負擔,同時認識到課外服務場所或機構作為連接家庭和學校的紐帶,對于兒童個性和社會情感能力發(fā)展具有重要的價值。最后,澳大利亞為保障每位兒童都能在課外服務中享受平等的發(fā)展機會,格外關注弱勢家庭和有特殊需求兒童的成長需求,實施多措并舉的補助計劃,試圖縮小兒童學業(yè)水平差距,發(fā)揮課外服務在推進教育公平上的價值。
一方面,在法律層面,《澳大利亞教育基本法》《土著教育法》和《澳大利亞國家教育與服務法》等旨在提高學前兒童和學齡兒童的教育質量,其中對學齡兒童參與課外服務的條款,既涉及學校及教育機構,同時對社會和家長做出了明確的要求,為學齡兒童參與課外服務奠定了法律基礎,營造了良好的社會氛圍。另一方面,在制度層面,為保障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質量,澳大利亞兒童教育和護理質量管理局制定和頒布的《國家質量標準》將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納入國家教育與質量框架,認為兒童的學習和發(fā)展不僅發(fā)生在學校上課期間,還可以發(fā)生在任何時間和任何地點?!秶屹|量標準》對課外服務的計劃實施、人員配置、兒童健康與安全、物質環(huán)境等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并依據《發(fā)展評估質量等級》對兒童課外教育服務機構評估分級。另外,課外服務作為兒童的一項公共福利,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兒童保育津貼制度為學齡兒童享受課外服務費用提供補貼。對弱勢兒童或中低收入的家庭,采取兒童保育完全網制度,確保弱勢兒童和具有特殊需要的兒童都能享受優(yōu)質的課外服務,從而實現全納教育,促進教育公平的實現。由此,讓學齡兒童課外服務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澳大利亞財政部、教育部、基礎設施建設局、食品安全部等部門多機構合作,在有關課外服務的政策制定、財政資助、場所設施的建設以及課外服務部門食品安全保障上,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同時,課外服務作為教育服務的延伸,不只是學校和教師的責任,還需要學校、家庭和社會共同參與,需要各方利益主體在制度框架內承擔應負的責任,更重要的是要發(fā)揮各自資源優(yōu)勢,協同合作。從運營主體來看,課外服務不僅可以由學校委員會管理運營,還可以委托第三方機構負責管理,共享學校的設施和資源,學??梢耘鋫鋵iT人員與第三方機構協作。這種更加靈活的管理模式能夠為兒童提供更加豐富的服務內容,從而提升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的質量。另外,從服務機構的位置來看,課外服務機構既可以設在學校,也可以與當地教堂、圖書館和博物館等社區(qū)合作,由第三方機構管理運營,整合和利用社區(qū)已有的資源。
澳大利亞頒布了《兒童教育和護理國家質量標準》等一系列文件,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優(yōu)質學前和學齡兒童保育和教育標準不統(tǒng)一,以及保育和教育分離的狀況,有利于提升保教服務人員專業(yè)水平,為兒童課外教育質量的提升提供了保障。建立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發(fā)展評估質量等級,對于各等級的評定都有具體的量化的指標。嚴格的監(jiān)督評估體系,有利于評估結論用于教育部門科學決策,完善學齡兒童課外服務,為兒童享受更優(yōu)質的課外服務提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