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寧福芝,陳耘,羅寶艷
情緒是衡量心理健康的標準,也是影響身心健康的重要指標,不同的情緒對人們的身心健康影響有天壤之別。Fredrickson 認為,“積極情緒是對個人有意義的事情獨特即時反應,是一種暫時的愉悅”。孟昭蘭(1989)認為,“積極情緒是與某種需要滿足相聯(lián)系,通常伴隨愉悅的主觀體驗,并能提高人的積極性和活動力”。它對人們在應激環(huán)境中的身心反應能產(chǎn)生積極的動力[1]。
2020年初,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突如其來,影響著高職學生的生活、學習、行為,沖擊著學生的心理,伴隨抗擊新冠疫情的進程,學生的情緒跌宕起伏,影響學生應對新冠疫情的心境、行為與思維。學生的情緒變化與抗擊新冠疫情的態(tài)勢境遇密切相關,學生在抗擊新冠疫情中的積極情緒可能受到一些抗擊新冠疫情正性熱點事件與輿情的影響。分析研究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影響因素的差異特點,為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培養(yǎng)維護與消極情緒干預提供客觀依據(jù),是提高抗擊新冠疫情高職學生心理健康輔導針對性與有效性的重要舉措。
立足于抗擊新冠疫情的客觀實際,設計了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積極情緒的影響矩陣量表。抓住國內(nèi)抗擊新冠疫情焦灼的關鍵期(2020年2月24日~29日),量表篩選了抗擊新冠疫情初期11 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為檢測條目,按照10 級(1 分~10 分,從低到高,數(shù)值越高影響越大)量分為標準,讓被試從自我感受的角度,進行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自我積極情緒影響的自我測查。
對云南省四所高職院校的部分學生進行了網(wǎng)絡抽樣調(diào)查,獲取問卷樣本6484 份,經(jīng)過篩選得到有效樣本5509 份,有效率85%。運用SPSS24.00 統(tǒng)計軟件對樣本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研究。調(diào)查結(jié)果基本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調(diào)查結(jié)果基本情況
抗擊新冠疫情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產(chǎn)生了積極情緒影響,不同事件影響程度有所差異,調(diào)查結(jié)果分析如表2所示。
表2 疫情熱點輿情對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影響的描述統(tǒng)計
從表2 統(tǒng)計的均值與排序可以看出,抗擊疫情初期的正性社會熱點事件和輿情帶給高職學生積極的情緒能量(均值都在7 分以上),說明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感染影響著高職學生的積極情緒。值得關注的是排序在前3 位的都是黨和國家抗擊新冠疫情的有效舉措。均值最高值8.30 是“國家領導人赴疫情地區(qū)親自指揮、親自部署”,其次是“全國各行各業(yè)為疫情捐款捐物”8.26 分,再次是“雷神山、火神山醫(yī)院的建成并收治患者”和“應收盡收,有效控制傳染源”并列8.19 分,說明以習近平總書記為首的黨中央抗擊疫情的戰(zhàn)略部署給予高職學生抗擊疫情的信心、希望和力量,舉國上下眾志成城抗擊疫情的行動感化激蕩著高職學生的心靈。對于“明星為抗擊疫情捐款捐物”持積極正性的態(tài)度,但均值偏后,主觀推測是高職學生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追星一族,對于社會熱點事件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和思想,在之后的訪談中證實了這是大部分學生的理性心理反應。
但是從不同的維度來看,同樣的抗擊新冠疫情的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不同層次的高職學生影響程度有差異性。
抗擊新冠疫情中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不同性別積極情緒影響的差異特點調(diào)查結(jié)果分析如表3所示。
表3 疫情熱點輿情對不同性別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影響的T 檢驗
從表3 性別T 檢驗結(jié)果看出,11 類抗擊新冠疫情中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在男女生中存在非常顯著與極其顯著的差異特點。
首先,在“疫情中出現(xiàn)治愈的案例”“政府相關部門盡職盡責抗擊疫情的新聞報道”“雷神山、火神山醫(yī)院的建成并收治病人”“民間民眾捐款捐物不留姓名”“國家領導人赴疫情地區(qū)親自指揮、親自部署”“全國各行各業(yè)為疫情捐款捐物”“感染者積極配合治療樂觀的心態(tài)與行為”“應收盡收,有效控制傳染源”9 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在男女生中有極其顯著的差異(P<0.001)。值得關注的是9 類均值都是女生高于男生,可以看出9 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女生的積極情緒影響比男生的體驗更強烈。
其次,“醫(yī)護人員、軍隊馳援武漢抗擊疫情”與“專家發(fā)布疫情拐點的相關消息”兩類事件對男女生積極情緒的影響存在顯著差異(P<0.05),均值是女生比男生略高。
抗擊新冠疫情中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不同民族積極情緒影響差異特點調(diào)查結(jié)果分析如表4所示。
從表4 不同民族學生情緒影響T 檢驗結(jié)果看出差異性微小。只有“明星為抗擊疫情捐款捐物”有非常顯著的差異(P<0.01)。其他抗擊新冠疫情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中有10 類事件對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高職學生積極情緒的影響基本沒有差異(P>0.05),少數(shù)民族學生的均值略高于漢族學生。
抗擊新冠疫情中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的學生干部與非學生干部積極情緒影響的差異特點調(diào)查結(jié)果分析如表5所示。
表5 疫情熱點輿情對高職學生是否為學生干部積極情緒影響T 檢驗
從表5 是否為學生干部情緒影響T 檢驗結(jié)果看出差異具有層次性。
“政府相關部門盡職盡責抗擊疫情的新聞報道”“神山、火神山醫(yī)院的建成并收治病人”“國家領導人赴疫情地區(qū)親自指揮、親自部署”“全國各行各業(yè)為疫情捐款捐物”四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干部與非學生干部的影響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性(P<0.001)。
“醫(yī)護人員、軍隊馳援武漢抗擊疫情”“專家發(fā)布疫情拐點的相關消息”“民間民眾捐款捐物不留姓名”“感染者積極配合治療樂觀的心態(tài)與行為”“應收盡收,有效控制傳染源”“疫情中出現(xiàn)治愈的案例”六類社會事件與輿情對學生干部與非學生干部的影響存在非常顯著的差異性(P<0.01)。
“明星為抗擊疫情捐款捐物”對學生干部與非學生干部的影響無差異(P>0.05)。值得探究的是學生干部群體均值高于非學生干部群體。
抗擊新冠疫情初期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團員與非團員積極情緒影響差異特點調(diào)查結(jié)果分析如表6所示。
表6 疫情熱點輿情對高職學生是否團員積極情緒影響T 檢驗
從表6 團員與非團員T 檢驗結(jié)果看出,社會事件與輿情對團員與非團員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影響存在復雜的差異特點。
第一,“專家發(fā)布疫情拐點的相關消息”“政府相關部門盡職盡責抗擊疫情的新聞報道”“應收盡收,有效控制傳染源”三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團員與非團員積極情緒影響存在極其顯著差異(P<0.001)。
第二,對高職學生團員與非團員積極情緒影響存在非常顯著差異(P<0.01)的是“疫情中出現(xiàn)治愈的案例”。
第三,對高職學生團員與非團員積極情緒影響存在顯著差異(P<0.05)的是“國家領導人赴疫情地區(qū)親自指揮、親自部署”“明星為抗擊疫情捐款捐物”“感染者積極配合治療樂觀的心態(tài)與行為”三類社會事件與輿情。
第四,對高職學生團員與非團員積極情緒影響無差異(P>0.05)的四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是“醫(yī)護人員、軍隊馳援武漢抗擊疫情”“雷神山、火神山醫(yī)院的建成并收治病人”“民間民眾捐款捐物不留姓名”“全國各行各業(yè)為疫情捐款捐物”。
在有不同差異特點前提下,值得關注的是團員學生群體積極情緒影響均值都高于非團員學生群體。
本研究用測試與訪談方法研究了我國抗擊新冠疫情初期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對高職不同群體學生積極情緒影響的程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當時所發(fā)生的11 類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的積極情緒都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均值均在7 分以上),但對于不同群體(性別、族群、是否學生干部、是否團員)的高職學生所產(chǎn)生的積極情緒影響程度存在差異性特點。
男、女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受抗擊新冠疫情積極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的影響程度存在極其顯著和非常顯著的差異,且女生的積極情緒體驗高于男生,深層因素可能來自兩個方面。
首先,女生的共情力更高。性別心理學研究證明,在同一文化背景事件中女性更能夠共情,更能夠感受他人的處境、心境與情懷,因為女性具有更強的感知理解他人情緒的能力。因此,面對抗擊新冠疫情初期的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女生更容易產(chǎn)生喜悅(joy)、感激(gratitude)、寧靜(serenity)、興趣(interesting)、希望(hope)等積極情緒體驗。
其次,文化因素和成長教育模式導致情緒體驗的性別差異。眾多研究發(fā)現(xiàn),在這種社會化教育過程中,由于父母更多地向女孩表達情感和使用情緒化溝通模式,以及教師、其他成人與孩子的角色互動模式的不同(在社會化教育過程中,人們往往鼓勵女孩要避免沖突,保持合作,一般在小的親密的集體中活動;而鼓勵男孩要競爭,要在有等級的、有地位性的集體中活動),而且,在不同文化中,這些性別差異都會被社會規(guī)范和大眾媒介所強化[2]。因此,面對抗擊新冠疫情初期的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在積極情緒的關系程度上,高職女生比男生強烈,進一步驗證了這一理論的效價。
云南是聚居著26 個少數(shù)民族的邊疆地區(qū),測查隨機抽樣樣本少數(shù)民族學生占比28.4%。與漢族學生比較,少數(shù)民族高職學生情緒受抗擊新冠疫情初期積極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影響差異性微乎其微,究其原因有三方面。
首先,基于黨的民族團結(jié)政策的落實,“中華民族一家親,同心共筑中國夢”已經(jīng)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心愿,也是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目標。云南在建成“民族團結(jié)進步邊疆繁榮穩(wěn)定示范區(qū)”的進程中,加速了各少數(shù)民族間的文化交往與跨越式發(fā)展,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構(gòu)筑了堅實的文化認同和政治意識基礎。
其次,在各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同教育與建設,“精準扶貧一個也不能少”的承諾在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一一兌現(xiàn),使各少數(shù)民族堅定了感黨恩、跟黨走的信念與信心,使中華大一統(tǒng)傳統(tǒng)文化精髓與習近平新時代民族融合共同發(fā)展精神的先進文化相聚合,增強了“四個自信”認同意識。
再次,“我國56 個民族都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平等一員,共同構(gòu)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的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各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文化長期圓融共存,這種文化的圓融性逐漸成為邊疆各民族團結(jié)進步、邊疆社會繁榮穩(wěn)定的重要文化心理基礎[2]。因此,直面抗擊新冠疫情初期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對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影響幾乎無差異,產(chǎn)生了高度的同感的積極情緒。
抗擊新冠疫情初期的11 類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對高職學生積極情緒的影響,在學生干部與非學生干部的比較中彰顯出錯綜復雜的特點:有四類具有極其顯著的差異(P<0.001),六類有非常顯著的差異(P<0.01),有一類無差異(P>0.05),但在差異中學生干部的均值均高于非學生干部,剖析其中原因主要有:
一是,高職學生干部既是代表學生參與學生事務,向?qū)W校有關部門反映廣大學生的意見的代言人,還是學校教育和管理事務承上啟下的溝通者,也是組織學生開展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和自我服務的活動者,同時他們也是維護廣大學生的正當權(quán)益代表者。學生干部的這些角色特點使他們受到維護國家和人民以及學校整體利益的機會更多,影響學生干部對社會熱點事件的關注與積極感受,促使學生干部對抗擊新冠疫情的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更敏感而產(chǎn)生積極的情緒體驗。
二是,學生干部是一種責任,要求忠于所負責的工作,踏實肯干,擔當盡責。學生干部是一份付出,要在完成專業(yè)學習之余兼顧很多工作,少了很多自由支配關注自我的時間。學生干部是一種磨煉,須參與諸多工作任務,在付出中磨礪自己。學生干部也是一種成長,在與學生、教師、管理者等人打交道和協(xié)調(diào)資源中,感受他人,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能力相對得以提高。這些磨礪與擔任學生干部的角色責任意識,促使學生干部在抗擊新冠疫情初期,對那些感天動地的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更能產(chǎn)生共情、共鳴、共振的共感與積極的心理體驗。
在高職學生中約85%以上的學生是團員,非團員是少數(shù),在我們的隨機抽樣樣本中非團員占比是10.9%。11 類正性社會事件與輿情對積極情緒的影響程度都是團員學生均值高于非團員學生,分析產(chǎn)生層次性差異的主要原因是團員高職學生更易受到正性社會熱點事件的感染。高職學生是一個結(jié)構(gòu)層次復雜的群體,即使在團員群體中,來源也是多層次的,結(jié)構(gòu)是多元化的。但是團組織是團員的共同社會群體歸屬,學校黨委對團組織活動的引領與指導,使團員學生在參加團組織的活動中團員意識得到強化,能夠接受到更多的先進政治思想影響與熏陶,能夠得到更多積極進取的家國情懷教育感染與心靈感召。因此,面對抗擊新冠疫情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其積極的心理感受與情緒會更多一些。
從非團員群體看,約10%的非團員學生中有一部分是自己沒有加入共青團的進取意識,還有一部分是確實沒有具備加入共青團的基本條件要求。相對于團員學生群體,他們存在一些消極的心理體驗與情緒,因此,在抗擊新冠疫情時面對積極社會事件與輿情,其感知感受略偏低也是正常的反應。
云南高職學生在抗擊新冠疫情初期面對正性社會熱點事件與輿情情緒體驗總體上是積極的,其差異性有深層原因,而值得思考總結(jié)的是后疫情時代對高職學生積極情緒引導培養(yǎng)的有效對策。
情緒的產(chǎn)生與個體對引發(fā)情緒的事件的自我認知和社會認知有密切的關系,“三全教育”的大思政策略能夠正本清源,促動學生樹立客觀、理性的社會觀與自我價值觀,對黨和國家應對疫情的策略充滿信心與信任,面對抗擊新冠疫情中的熱點事件與輿情產(chǎn)生積極思考,進而引發(fā)積極的情緒體驗。
面對后疫情時代抗擊疫情的常態(tài)化要求及“外防輸入”“內(nèi)防反彈”“動態(tài)清零”的復雜局面,學生會產(chǎn)生一些懈怠和疲倦的消極情緒,在心理健康教育課程中不僅要強化學生“從我做起”的意識,更重要的是通過指導和有效訓練,幫助學生掌握自我調(diào)節(jié),培養(yǎng)積極情緒的有效方法與途徑。
面對后疫情時代抗擊疫情的常態(tài)化規(guī)定與約束,有些學生可能產(chǎn)生一些消極的抵觸情緒,對這些學生群體可以運用團體心理輔導和活動的方式,進行有針對性的團體心理輔導,使他們在團體活動中找到相互支持的力量,感情上相互支撐,排解壓力與心理沖突,宣泄消極情緒,讓情緒得到及時的疏解,在輔導導師的引導下,在團體相互的觸動中,在情感的流動、互動、涌動的交互中體驗積極的情緒,改變非理性的認知,為培養(yǎng)積極情緒奠定團體效應基礎。
立足現(xiàn)實與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在心理健康教育課程中要適時將“兩個維護”“四個意識”“四個自信”等思政內(nèi)容有機融入心理健康教育課程中,提高學生的思想境界,升華學生關注現(xiàn)實,展望未來的社會心理意識水平,培養(yǎng)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的積極社會情緒,提升學生的大局意識與責任意識,從思想上理解支持后疫情時代國家的抗疫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