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東 周春元 呂佳穎 姚 琨 李勝利*
(1.中國農業(yè)大學動物科學技術學院,北京100193;2.天津嘉立荷飼料有限公司,天津301800)
近年來,我國奶牛養(yǎng)殖規(guī)模不斷擴大,單產(chǎn)水平加速提高。2020年末,全國荷斯坦奶牛存欄同比增加9.8%;成年母牛平均單產(chǎn)達8.3 t,同比增加6.4%[1]。單產(chǎn)水平提高增加了對優(yōu)質蛋白質飼料和粗飼料的需求,2020年全國進口干草169.4萬t,同比增加6.1%;其中進口苜蓿干草135.8萬t,同比增加0.2%,平均到岸價361.3美元/t(約2 341元/t);燕麥草33.5萬t,同比增加39.0%,平均到岸價346.1美元/t(約2 242元/t)[1]。據(jù)農業(yè)農村部監(jiān)測數(shù)據(jù),2020年全國玉米均價2.32元/kg,較2019年上漲11.54%;豆粕均價3.32元/kg,較2019年上漲2.79%[2]。優(yōu)質蛋白質飼料和粗飼料需求增加、價格攀升,要求進一步發(fā)展奶牛精準養(yǎng)殖技術,更加精確地把握飼料營養(yǎng)成分,科學合理且精準地設計飼糧配方,以最大限度減少飼料浪費,緩解我國優(yōu)質粗飼料不足和人畜爭糧矛盾,降低飼養(yǎng)成本、提高奶牛養(yǎng)殖效益。
針對飼料緊缺現(xiàn)狀,目前主要有2種緩解方式:一是開發(fā)和研究非常規(guī)飼料,如盧娜等[3]對5種非常規(guī)粗飼料(花生秧、青稞草、蕎麥秸稈、蛋白桑青貯和小麥青貯)進行營養(yǎng)價值評定,發(fā)現(xiàn)蛋白桑青貯粗蛋白質(CP)瘤胃降解率高,營養(yǎng)價值較高;孔凡林等[4]在肉牛瘤胃降解特性研究中,對構樹葉進行營養(yǎng)價值評定,發(fā)現(xiàn)其可作為蛋白質飼料,但使用時應注意保持能氮平衡。二是精確研究常規(guī)飼草料營養(yǎng)價值及動物需要量,最大限度減少飼料浪費,如劉艷芳等[5]研究了紫花苜蓿青貯、全株小麥青貯、全株玉米青貯等10種粗飼料瘤胃降解特性,為青貯飼料實踐及最大限度發(fā)揮營養(yǎng)價值提供依據(jù);宋鈺等[6]對肉牛常用玉米粉、麥麩、苜蓿干草、豆粕、菜籽粕、玉米青貯等飼料進行營養(yǎng)價值評定,發(fā)現(xiàn)不同飼料為小腸提供過瘤胃可消化蛋白質能力不同,不同飼料干物質(DM)小腸消化率低于CP小腸消化率,為牧場精確設計配方提供了依據(jù)。我國地域遼闊,但飼草料資源卻很緊張,應盡可能地減少養(yǎng)殖浪費,但前人大多只對部分飼料進行研究,且多以肉牛、肉羊為主,未系統(tǒng)對荷斯坦奶牛常用蛋白質飼料和粗飼料同時進行研究。因此,本試驗針對我國牧場常用10種蛋白質飼料和粗飼料,采用尼龍袋技術[7]評價其瘤胃降解特性,以期為牧場科學合理且精準地利用有限常規(guī)飼草料資源提供理論依據(jù)。
試驗采用瘤胃原位尼龍袋法,蛋白質飼料設置2、4、8、12、16、24、36和48 h共計8個取樣時間點,粗飼料設置2、4、8、12、24、36、48和72 h共計8個取樣時間點,每頭牛每個取樣時間點設2個平行,以5頭健康且體況相近的泌乳中期荷斯坦奶牛作為重復。通過測定不同時間點蛋白質飼料DM、CP含量,粗飼料DM、CP、酸性洗滌纖維(ADF)、中性洗滌纖維(NDF)含量,探究其營養(yǎng)成分及瘤胃降解規(guī)律。
本試驗樣品包括5種蛋白質飼料:豆粕、雙低菜籽粕、膨化大豆、玉米蛋白粉、棉籽粕;5種粗飼料:苜蓿干草、全株玉米青貯、燕麥草、苜蓿青貯、羊草。10種飼料樣品信息見表1。待測樣品經(jīng)65 ℃烘干后粉碎,一部分樣品通過2.5 mm標準篩,用分析天平稱取4 g放入尼龍袋中,用于瘤胃降解試驗;另一部分樣品通過1.0 mm標準篩,用于測定常規(guī)營養(yǎng)成分含量。
表1 10種飼料樣品信息
試驗選用北京中地乳業(yè)順義牧場5頭安裝永久性瘤胃瘺管且體重、年齡和胎次相近的中國荷斯坦奶牛。根據(jù)NRC(2001)[8],按3倍維持水平配制試驗飼糧,精粗比為6∶4,每天飼喂2次,自由飲水。試驗飼糧組成及營養(yǎng)水平見表2。
表2 試驗飼糧組成及營養(yǎng)水平(干物質基礎)
選擇40~60 μm尼龍布制作8 cm×12 cm尼龍袋,并準備長度50 cm、直徑0.8 cm半軟塑料管。將風干樣品裝入尼龍袋底部,分別將尼龍袋口交叉放于1根半軟塑料管夾縫中,用皮筋固定住后,用尼龍繩拴住半軟塑料管,系于鐵環(huán)上。晨飼前1 h經(jīng)瘤胃瘺管全部投入瘤胃中,按照同時投入,依次取出原則,于取樣時間點快速取出樣品,立即置入冷水中,終止發(fā)酵,用自來水沖洗至澄清,再將其放入65 ℃烘箱內烘48 h至恒重,測定樣品營養(yǎng)成分,計算其降解率。樣品DM和CP含量分別采用烘箱干燥法和凱氏定氮法測定,NDF和ADF含量使用Van Soest法測定,具體操作參照張麗英[9]的方法。
被測養(yǎng)分某時間點的降解率(%)=100×(降解前
養(yǎng)分含量-降解后養(yǎng)分含量)/降解前養(yǎng)分含量;
有效降解率(ED,%)=a+b×c/(k+c)。
式中:k是待測樣品某營養(yǎng)成分的瘤胃外流速率(%/h),參考Elimam等[10]和Mckee等[11]的研究成果,取精飼料的瘤胃外流速率為5%/h,粗飼料的瘤胃外流速率為3%/h;a為被測樣品營養(yǎng)成分快速降解部分(%);b為被測樣品營養(yǎng)成分慢速降解部分(%);c為慢速降解的降解速率(%/h)。
數(shù)據(jù)采用SAS 9.2軟件NLIN程序計算a、b、c值,數(shù)據(jù)用one-way ANOVA程序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P<0.05為差異顯著。
由表3可知,不同蛋白質飼料常規(guī)營養(yǎng)成分中DM含量差異不顯著(P>0.05)。蛋白質飼料CP含量都在38.63%以上,玉米蛋白粉CP含量高達69.16%,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玉米蛋白粉粗灰分含量最低,為2.73%,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雙低菜籽粕NDF含量最高,為28.84%,顯著高于膨化大豆、豆粕和玉米蛋白粉(P<0.05);玉米蛋白粉NDF含量最低,為4.08%,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玉米蛋白粉ADF含量僅為1.09%,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膨化大豆粗脂肪含量為19.81%,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雙低菜籽粕酸性洗滌溶液不溶性粗蛋白質(ADICP)含量最高,為2.58%,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玉米蛋白粉中性洗滌溶液不溶性粗蛋白質(NDICP)含量最低,為1.19%,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雙低菜籽粕鈣含量最高,為0.86%,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玉米蛋白粉鈣含量最低,為0.19%,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棉籽粕和雙低菜籽粕磷含量較高,分別為1.15%和1.19%,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
由表4可知,苜蓿青貯和全株玉米青貯DM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和苜蓿青貯CP含量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粗灰分含量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和燕麥草粗脂肪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和苜蓿青貯NDF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苜蓿青貯和全株玉米青貯ADF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鈣含量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羊草磷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全株玉米青貯NDICP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燕麥草ADICP含量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
表3 5種蛋白質飼料常規(guī)營養(yǎng)成分含量(干物質基礎)
表4 5種粗飼料常規(guī)營養(yǎng)成分含量(干物質基礎)
續(xù)表4項目Items干物質DM粗蛋白質CP粗灰分Ash粗脂肪EE中性洗滌纖維NDF酸性洗滌纖維ADF鈣Ca磷P中性洗滌溶液不溶性粗蛋白質NDICP酸性洗滌溶液不溶性粗蛋白質ADICP苜蓿干草 Alfalfa hay91.71±0.04a17.33±0.57a9.38±0.12b1.93±0.06b44.12±1.08c30.06±1.12b1.44±0.01b0.24±0.01a1.15±0.04b2.30±0.12a燕麥草 Oat hay89.66±0.06a5.48±0.06b7.97±0.05c1.65±0.08b65.04±0.17a37.43±0.46a0.37±0.02c0.15±0.02b1.43±0.10b0.70±0.07d苜蓿青貯 Alfalfa silage42.83±0.55b17.04±0.13a12.02±0.03a2.44±0.90a43.01±1.12c31.97±0.87b1.94±0.05a0.20±0.01a1.18±0.13b1.77±0.01b全株玉米青貯 Whole corn silage27.18±0.30c10.39±0.08c6.22±0.07c2.73±0.07a52.03±0.06b29.09±0.20b0.48±0.01c0.23±0.01a0.34±0.24c1.17±0.03c
由表5和圖1可知,豆粕DM降解率總體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48 h DM降解率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玉米蛋白粉2~16 h DM降解率均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除36 h外,雙低菜籽粕在各個時間點DM降解率與膨化大豆均差異不顯著(P>0.05);玉米蛋白粉24~48 h DM降解率與棉籽粕均差異不顯著(P>0.05)。
玉米蛋白粉DM快速降解部分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但DM慢速降解部分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棉籽粕、雙低菜籽粕和膨化大豆DM慢速降解部分差異不顯著(P>0.05)。豆粕DM有效降解率最高,達57.58%,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棉籽粕和玉米蛋白粉DM有效降解率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
圖1 5種蛋白質飼料在不同時間點DM和CP降解率曲線
由表6和圖1可知,玉米蛋白粉各個時間點CP降解率均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48 h降解率僅達57.49%;雙低菜籽粕4 h CP降解率達36.86%,顯著高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雙低菜籽粕48 h CP降解率略低于豆粕,差異不顯著(P>0.05)。
玉米蛋白粉CP快速降解部分最低,為2.51%,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5種蛋白質飼料CP慢速降解部分在79.30%~88.67%。玉米蛋白粉CP有效降解率最低,僅為28.45%,顯著低于其他蛋白質飼料(P<0.05)。
表5 5種蛋白質飼料不同時間點DM降解率及動態(tài)降解模型參數(shù)
表6 5種蛋白質飼料不同時間點CP降解率及動態(tài)降解模型參數(shù)
由表7和圖2可知,各粗飼料2 h DM降解率都達到17%以上,差異不顯著(P>0.05);羊草8、24、36、48、72 h DM降解率最低,顯著低于與其他粗飼料(P<0.05)。
燕麥草DM快速降解部分最低,為10.40%,苜蓿干草和燕麥草DM快速降解部分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各粗飼料DM慢速降解部分在54.39%~66.98%。苜蓿干草DM慢速降解部分的降解速率最高,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各粗飼料DM潛在降解部分在64.79%~87.37%,苜蓿青貯DM潛在降解部分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燕麥草和苜蓿青貯DM有效降解率差異不顯著(P<0.05),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
圖2 5種粗飼料在不同時間點DM和CP降解率曲線
由表8和圖2可知,羊草CP降解率均低于其他粗飼料;苜蓿干草72 h CP降解率最高,為83.31%,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和全株玉米青貯24~72 h CP降解率差異不顯著(P<0.05)。
苜蓿青貯和全株玉米青貯CP快速降解部分均高于37%,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CP慢速降解部分最低,為31.98%,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和苜蓿干草CP慢速降解部分的降解速率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CP有效降解率最高,為72.38%,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
由表9和圖3可知,苜蓿干草2、4 h NDF降解率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且羊草、燕麥草、苜蓿青貯和全株玉米青貯4 h NDF降解率趨于一致,均在11%左右,差異不顯著(P>0.05);全株玉米青貯48~72 h NDF降解率顯著高于苜蓿干草(P<0.05)。
苜蓿干草NDF快速降解部分最高,為18.41%,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各粗飼料NDF慢速降解部分在49.61%~69.02%,燕麥草和全株玉米青貯NDF慢速降解部分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NDF慢速降解部分的降解速率最高,為0.070%,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羊草和苜蓿青貯NDF潛在降解部分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全株玉米青貯NDF有效降解率最高,達43.36%;羊草NDF有效降解率最低,為33.00%,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
由表10和圖3可知,苜蓿干草2~12 h ADF降解率均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干草和全株玉米青貯48 h ADF降解率均在51%左右,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全株玉米青貯72 h ADF降解率最高,為59.51%,其次為燕麥草和苜蓿干草,三者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
表7 5種粗飼料不同時間點DM降解率與動態(tài)降解模型參數(shù)
表8 5種粗飼料不同時間點CP降解率與動態(tài)降解模型參數(shù)
圖3 5種粗飼料不同時間點NDF和ADF瘤胃降解率曲線
苜蓿干草ADF快速降解部分最高,為18.37%,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全株玉米青貯ADF慢速降解部分最高,為78.85%,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苜蓿青貯ADF慢速降解部分的降解速率最高,為0.061%,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全株玉米青貯和苜蓿干草ADF潛在降解部分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全株玉米青貯和苜蓿干草ADF有效降解率顯著高于其他粗飼料(P<0.05);羊草ADF有效降解率最低,為33.49%,顯著低于其他粗飼料(P<0.05)。
蛋白質作為飼料中最昂貴的營養(yǎng)成分,為奶牛提供維持和產(chǎn)奶所需的氨基酸,但其中ADICP則不易被消化吸收[12]。本試驗中,玉米蛋白粉ADICP含量最高,說明其蛋白質消化率不如其他蛋白質飼料,因此會造成較多氮排放,從而對環(huán)境產(chǎn)生危害,在選擇該飼料時要綜合考慮環(huán)境因素及飼料成本。蛋白質飼料中膨化大豆粗脂肪含量最高,達19.81%,含能量水平最高,尤其適合產(chǎn)后能量負平衡狀態(tài)奶牛使用。但有研究表明,脂肪酸對瘤胃微生物有毒害作用,會影響瘤胃中纖維分解菌和原蟲活性,從而影響消化率[12],因此NRC(2001)[8]推薦奶牛飼糧中粗脂肪含量應控制在7%以內,以免產(chǎn)生負面影響。因此,在使用膨化大豆時應充分考慮脂肪酸對瘤胃微生物的影響。
反芻動物因其獨特的瘤胃結構,飼糧中必須具有一定量的粗飼料。本試驗研究了5種常用粗飼料,對其營養(yǎng)成分含量進行了檢測,進一步評價其營養(yǎng)價值。正常情況下,CP含量是評價粗飼料品質的重要因素,CP含量越高品質越好。豆科牧草CP含量通常高于禾本科牧草,其中苜蓿更是被稱為“牧草之王”,這是因為豆科牧草能與根瘤菌共生,具有聯(lián)合固氮作用。國外進口苜蓿干草CP含量一般在20%,國產(chǎn)苜蓿干草CP含量一般在16%~20%,國內苜蓿干草分級標準[13]如表11所示。
本研究測得苜蓿干草CP含量為17.33%,根據(jù)分級標準屬于二級苜蓿干草。在反芻動物飼糧中,CP需要量為12%~22%,根據(jù)不同生產(chǎn)階段奶牛對CP需要量和需求特點,選擇不同CP含量的粗飼料并進行科學合理搭配,對于提高粗飼料利用率、促進奶牛生產(chǎn)性能有重要意義。
NDF會刺激反芻動物咀嚼和反芻,促進唾液分泌,防止酸中毒,粗纖維(CF)還可以維持牛奶乳脂率。Zhang等[14]指出,NDF含量可以作為評定干物質采食量(DMI)的標準,飼糧中NDF含量過高導致瘤胃容積過大,限制DMI;飼糧中NDF含量低也會限制DMI;泌乳奶牛飼糧中NDF含量在28%~35%為宜。劉笑梅等[15]研究指出,NDF有效降解率與NDF、ADF含量呈極顯著或顯著負相關,與CP含量呈顯著正相。
表9 5種粗飼料不同時間點NDF降解率與動態(tài)降解模型參數(shù)
表10 5種粗飼料不同時間點ADF降解率與動態(tài)降解模型參數(shù)
表11 國內苜蓿干草質量分級標準(以粗蛋白質含量計)
通常來說,在一定范圍內,粗飼料NDF和ADF含量越低,其品質越好。在本試驗中,羊草NDF含量最高,燕麥草NDF含量次之;苜蓿干草NDF和ADF含量低于羊草和燕麥草,CP含量高于羊草和燕麥草,說明苜蓿干草在纖維和蛋白質品質上優(yōu)于羊草和燕麥草,有利于反芻動物消化利用,國內外相關研究也證實苜蓿干草營養(yǎng)價值高于羊草和燕麥草,是主要優(yōu)質粗飼料。苜蓿青貯NDF和ADF含量略低于苜蓿干草,說明對飼料進行青貯可以降解部分粗飼料纖維成分,改善飼料品質。但考慮到飼喂成本,實際生產(chǎn)中優(yōu)質進口苜蓿主要在高產(chǎn)泌乳奶牛飼糧中在添加,以提高產(chǎn)奶量和乳品質。試驗中,羊草NDICP含量為2.72%,高于其他粗飼料;苜蓿干草ADICP為2.30%,燕麥草ADICP含量最低。Higgs等[16]指出,ADICP在瘤胃中不被降解,且部分會發(fā)生美拉德反應,通常認為其在小腸中也不被消化。在本試驗中,苜蓿干草ADICP含量高于羊草和燕麥草,苜蓿青貯ADICP含量高于全株玉米青貯,說明苜蓿草蛋白質也有飼養(yǎng)局限,生產(chǎn)中需合理搭配。
DMI對奶牛的生長和生產(chǎn)十分重要。Lunsin等[17]研究表明,DM降解率是影響DMI的一個重要因素,DM降解率越高,奶牛DMI就會越高,攝入的CP和能量就會越多,進而提高產(chǎn)奶量[18]。故測定DM降解率在生產(chǎn)中具有重要意義。本試驗中,5種蛋白質飼料DM降解率均隨著培養(yǎng)時間延長而增加。豆粕48 h DM降解率高達95.74%,說明豆粕可迅速在奶牛瘤胃內被降解提供蛋白質源。
不同粗飼料DM降解率隨培養(yǎng)時間不同呈現(xiàn)不同程度增加。苜蓿青貯72 h DM降解率最高,其次是苜蓿干草,這與張穎等[19]研究苜蓿干草DM降解率高于全株玉米青貯、玉米青貯、稻草等結果一致。羊草、苜蓿干草和全株玉米青貯48 h DM降解率與林聰[20]的測定值相近,且苜蓿青貯相對較高,說明試驗所用苜蓿青貯品質較好,有利于消化。苜蓿干草2 h DM降解率較高,當培養(yǎng)時間到24 h時,DM降解率基本趨于穩(wěn)定上升階段,這說明苜蓿干草DM主要是在24 h內降解完成。全株玉米青貯72 h DM降解率較高,但從趨勢圖可知其上升緩慢,說明全株玉米青貯DM在瘤胃中慢速降解,與么恩悅等[21]研究結果一致。全株玉米青貯DM潛在降解部分(71.60%)高于苜蓿干草(65.58%),但其有效降解率(46.78%)低于苜蓿干草(52.36%),可能是與試驗操作失誤有關,在未來需要盡可能減少此類事件發(fā)生。在本試驗中,苜蓿青貯72 h DM降解率低于全株玉米青貯,但其降解速度較快,24 h后趨于穩(wěn)定,與苜蓿干草相同,這說明苜蓿來源粗飼料在奶牛瘤胃中主要在前24 h降解,與田雨佳[22]試驗結果一致。因奶牛瘤胃DM降解率與奶牛DMI呈正相關,從試驗數(shù)據(jù)推測,奶牛對苜蓿干草和苜蓿青貯采食量可能要高于羊草和全株玉米青貯。
Kong等[23]研究表明,蛋白質或某類氨基酸缺乏可引起奶牛臟器或整體發(fā)育不良,而飼料發(fā)酵難易度及其瘤胃滯留時間是影響瘤胃降解率的直接因素[24]。粗飼料CP在瘤胃內降解率是新蛋白質體系的重要參數(shù)。在本試驗中,豆粕48 h CP降解率最高,5種蛋白質飼料CP有效降解率由高到低依次為豆粕(57.16%)、雙低菜籽粕(56.54%)、棉籽粕(50.18%)、膨化大豆(49.37%)、玉米蛋白粉(28.45%),可見在國際貿易摩擦加劇導致豆粕等大宗原料價格大幅上漲情況下,牧場可緊急使用雙低菜籽粕和棉籽粕替代豆粕。
本試驗中,羊草、苜蓿干草和全株玉米青貯72 h CP降解率分別為65.81%、83.31%和72.75%,羊草CP降解率較低,推測是因羊草成熟,木質素含量增加,植物細胞壁的纖維素結構影響蛋白質分解和釋放,造成降解較慢。本研究發(fā)現(xiàn),苜蓿干草72 h CP降解率最高,其次是全株玉米青貯,苜蓿青貯和燕麥草相當,最后是羊草,苜蓿干草和玉米青貯CP降解率結果與李文才[25]、Ali等[5]的研究結果相同。本試驗中,苜蓿青貯在36 h前CP降解率一直高于全株玉米青貯,但36 h降解率低于全株玉米青貯,說明苜蓿青貯在瘤胃內能快速降解。不同試驗測得結果的差異可能與粗飼料加工、貯存和收獲時期有關,也可能與試驗動物以及試驗材料相關[26]。
奶牛是反芻動物,飼料纖維物質有利于奶牛瘤胃正常發(fā)酵,對于維持奶牛瘤胃內環(huán)境穩(wěn)定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奶牛瘤胃中NDF和ADF降解率是評定粗飼料營養(yǎng)價值的重要指標[27]。在其他條件相同情況下,提高NDF降解率對提高奶牛DMI和產(chǎn)奶量具有顯著作用,NDF主要是由纖維素、半纖維素和木質素構成,半纖維素是主要可發(fā)酵成分,木質素不會被瘤胃微生物利用,因此影響NDF降解率的主要因素是木質素比例,所以,不同飼料來源NDF在瘤胃內降解存在差異[28]。
本試驗中,全株玉米青貯72 h NDF降解率最高,表明青貯處理可使營養(yǎng)成分可降解性得到提高,提升飼用價值。苜蓿干草各個時間點NDF和ADF降解率均高于羊草,苜蓿青貯36 h后NDF和ADF降解率增長不明顯,但苜蓿干草、羊草、燕麥草和全株玉米青貯36 h后NDF和ADF降解率有一定程度增加,這表明苜蓿青貯NDF和ADF降解主要發(fā)生在36 h內,苜蓿干草比羊草更容易被奶牛消化。由此可見,不同粗飼料NDF和ADF降解情況存在很大差異,在實際生產(chǎn)中要合理搭配進行利用。
① 蛋白質飼料中,豆粕48 h DM和CP降解率最高,棉籽粕48 h DM降解率最低,玉米蛋白粉48 h CP降解率最低。豆粕DM有效降解率最高,玉米蛋白粉CP有效降解率最低。
② 粗飼料中,苜蓿干草和苜蓿青貯更容易在奶牛瘤胃中消化,全株玉米青貯不僅可提供NDF和ADF,且NDF和ADF有效降解率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