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這么美》：以音樂旅行展示東方美學

劉媛媛

《中國這么美》是由海峽衛(wèi)視、東南衛(wèi)視、騰訊視頻聯(lián)合制作的大型戶外音樂旅行紀錄片，于2021年11月18日首播，每集60分鐘，共9集。痛仰樂隊、五條人樂隊、九連真人、康姆士樂隊、低苦艾樂隊、蛙池樂隊等樂隊，以及張尕慫、李敬進、小河、陸晨、鐘立風、莫西子詩等獨立音樂人悉數(shù)出鏡。他們遠離紛紛攘攘的都市，去往福建省政和縣、廣東省連平縣、云南省建水縣、甘肅省靖遠縣、河南省修武縣大南坡村等地，感受悠然自得的田園生活。所到之處都有文化考究，中國瓷都景德鎮(zhèn)、西南絲綢之路的重要驛站鳳羽古鎮(zhèn)、歷史文化名城泉州等地也是音樂人踏歌而行的目的地?！吨袊@么美》采取演唱、生活、旅行的交叉敘事結(jié)構(gòu)，在融合理念、敘事結(jié)構(gòu)、美學價值三方面呈現(xiàn)出獨特的東方美學意蘊。

一、融合策略：將音樂融入旅行和鄉(xiāng)土中

音樂是影視媒介純藝術(shù)的部分，表達著主觀抽象的情緒，傳遞著審美情趣。音樂的運用不是服從畫面，而是服從內(nèi)容。音樂不是用來敘述的，而是用來深刻揭示事件或人物內(nèi)在品格的，用來烘托情緒和表達情感的①。片中的音樂人以游學旅行的方式感受田園風光，在體驗、探索的過程中重塑自己，以自由的狀態(tài)去尋求、體味、創(chuàng)造生活的意義?！吨袊@么美》的每集開篇，音樂人都在發(fā)掘旅行中的故事，以及旅行過程中的所見所聞。

（一）音樂與旅行融合：傳遞繁茂多元的生活方式

在《中國這么美》第一集中，痛仰樂隊的主唱高虎說：“要么讀萬卷書，要么行萬里路。我們看不了那么多書，那就多走一走。”這句話體現(xiàn)了音樂與旅行是相輔相成的。在第二集中，莫西子詩和鐘立風漫游生活之城，在云南省建水縣拜訪怪誕詩人于堅。于堅擅長說教，喜歡戴著墨鏡，時不時嘴里冒出幾句名言警句，表面不茍言笑，內(nèi)心卻是一位生活家，他吃早餐時比喻要像秋天的落花一樣緩緩地。當莫西子詩吹響彝族的樂器時，于堅評論道：“這個樂器像《逍遙游》中的天地萬物，各種聲音相生相克，周而復始，皆有規(guī)律可循?！彼麑ι畹睦斫飧挥性娗楫嬕猓骸吧钍鞘裁?，就是在你的腳下，在你的身邊，與你擦肩而過。生活就是細節(jié)，越豐富的生活就越是細節(jié)叢生，沒有細節(jié)的地方就是監(jiān)獄。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不光要好好活著，也要珍視生活的品質(zhì)?！倍杂鏖e人，作為閑人，要仔細地生活：“人來世界上的目的是什么？是生活而不是忙碌。忙是什么？心死了就是忙，一個豎心旁，一個亡，忙來忙去心就死了。”他對成功的定義是，一件和生活沒有關系的事。生活的目的不是成功，而是活得有詩意，活得好玩，不是成功。詩人于堅說的這些話恰如其分地點明了整部紀錄片的宗旨：好好生活。莫西子詩評論詩人于堅：“他是詩人也是怪人，他隨時都抱著一個批判和懷疑的態(tài)度去看這個世界和生活?？少F的是，在這樣的時代，還有這樣的人去精致地生活，高傲地生活，不會為這個時代而低頭。”

在《中國這么美》的每一集中，通過音樂人探訪古鎮(zhèn)村落的視角，把人從過度飽和的城市生活中解放出來，感受中國傳統(tǒng)鄉(xiāng)間生活的魅力，從而獲得精神與心靈的滋養(yǎng)。每到一處，鄉(xiāng)間鄰里之間的情誼都撫慰著異鄉(xiāng)人的心靈，激發(fā)著異鄉(xiāng)人的想象和鄉(xiāng)愁。在中國的鄉(xiāng)村環(huán)境與風物人情中，這樣的體驗顯得彌足珍貴且蘊含深厚哲思。

（二）音樂與鄉(xiāng)土融合：呈現(xiàn)大道至簡的生活態(tài)度

音樂的發(fā)展與社會、物質(zhì)、精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它從城市發(fā)展到鄉(xiāng)村，又從鄉(xiāng)村發(fā)展到城市，一直緊跟時代的步伐。尤其是近年來鄉(xiāng)愁類的民謠廣受追捧，大多都體現(xiàn)著對田園美好生活的懷念。古樸自然的鄉(xiāng)村生活令音樂人才思泉涌，靈感驟發(fā)。相較于其他文化藝術(shù)，音樂能帶給人們共情力，令人沉浸其中?！吨袊@么美》用音樂貼近民眾的鄉(xiāng)土情懷，消解現(xiàn)代人心中的急躁與焦慮。

音樂人身上渾然天成的羅曼蒂克精神在《中國這么美》中得以延續(xù)，他們對真實生活最勇敢、最簡單的追求在片中得到彰顯。《中國這么美》第一集聚焦竹林遍野、綠樹成蔭的福建省政和縣。這里山清水秀，環(huán)山的S型公路宛如一條黑蛇，嵌進綠色的山峰，向遠處蜿蜒而去。痛仰樂隊騎著懷舊復古的二八杠自行車，唱起鄉(xiāng)間民謠《小芳》。悅耳的歌聲伴著山谷中的風，好像把他們卷入了20世紀80年代。他們在村莊里和村民即興合唱，把酒言歡，酒過三巡后頗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視線轉(zhuǎn)到村民宋增福夫婦的家里，一大摞竹子放置在院中墻邊，宋增福正坐在小院中削剪竹子。他一邊用竹子做菜籃子，一邊向痛仰樂隊介紹現(xiàn)在這座房子。這座房子是他22歲那年蓋了一年的成果。房屋以環(huán)保的木制材料為主，合院天井式布局，全木穿斗結(jié)構(gòu)。墻壁上掛著竹木制的工具，還有一個竹編的斗笠。陽光掠過門，洋洋灑灑照在隨風搖擺的玩具木馬上，微風吹拂，生活繼續(xù)。

怪才藝術(shù)家羅旭在第二集中出場，他的著名作品有云南建水的建筑蟻工坊、云南彌勒市的東風韻景區(qū)。這位特立獨行的藝術(shù)家?guī)е髯釉姾顽娏L去了屬于他的秘密基地看砸屎咕咕（陶藝作品）。羅旭說，他的下一個作品就準備叫砸屎咕咕系列，置物架上靜靜放置著扁形的陶土，整個空間里的物品排列有序。羅旭向他們展示制作陶土的過程，其實就是把陶土用力往地上一扔，陶土炸開來，緊緊地貼合地面。對羅旭來說，地面上這些形狀各異、千奇百怪的陶土就是世間最好的藝術(shù)品，是治愈人心、給予力量的藝術(shù)佳品。

在第三集中，音樂人張尕慫帶著李敬進、韓松落回到西北甘肅靖遠老家。這群西北漢子歌唱泥土、歌唱野草、歌唱河流、歌唱平凡的人間，好不瀟灑自在。音樂人李敬進說道：“我們中國人不但會生活，還會創(chuàng)造生活，一唱起花兒就會想起家?！被氐骄高h老家的來窯村，路過一片田地，張尕慫迫不及待地給李敬進和韓松落講述他兒時的趣事，還張羅著給他倆摘豆角吃，教他們認識野菜，學驢叫。他們摸著稻田苗穗，感受微風吹拂，好似回到了童年。

《中國這么美》的每一集都向觀眾展示了音樂人在旅途過程中發(fā)生的真實有趣的故事，這些故事星星點點又串起了萬家燈火，呈現(xiàn)出蕓蕓眾生的普世價值——大道至簡的生活態(tài)度。

二、敘事結(jié)構(gòu)：多元敘事主體

《中國這么美》在碎片化的串聯(lián)敘事結(jié)構(gòu)下，回歸影像本身，在中國青磚綠瓦、古香古色的傳統(tǒng)古鎮(zhèn)村落的拍攝背景下對話觀眾。該片沿襲了《早餐中國》一貫奉行的市井文化和視聽美學的觀念，以淳樸至誠的敘事語言和美學理論抒寫普通人的生活。每一個平凡卻又真實飽滿的人物，因“好好生活”而呈現(xiàn)出熠熠生輝的生命能量。該片對他們進行視覺上的臨摹，對身處“桃源秘境”中的人性進行了極富詩意的解構(gòu)。

《中國這么美》突破傳統(tǒng)紀實類節(jié)目的限制，從整體寫意到細節(jié)寫實，以“音樂+旅行”的形式，以“好好生活”為立足點展開敘事?！吨袊@么美》將三條線索貫穿始終，以一首歌、一個故事、一組人物的交叉敘事，對不同的三條線索信息進行整合，從不同的角度突出人文探索主題。從音樂人的視角切入，呈現(xiàn)鄉(xiāng)土中國里的生命哲學。在瞬息萬變的時代背景下，該片無疑是當代焦慮的觀眾的一劑良藥，令人醍醐灌頂。

《中國這么美》大量使用空鏡頭、長鏡頭、定格鏡頭、快切等表現(xiàn)手法，使鏡頭內(nèi)部的蒙太奇更加深刻和細膩。分鏡頭的剪輯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影視視覺上的敘事性，也加強了音樂與鄉(xiāng)土融合的意境。該片以碎片化的方式構(gòu)筑了結(jié)構(gòu)簡單、內(nèi)容情節(jié)清晰的敘事框架。為了彌補敘事的完整性，《中國這么美》使用大全景刻畫出大環(huán)境，又穿插近景和特寫，以補全景的粗略性②。這樣做既兼顧了《中國這么美》中音樂人的率性和鄉(xiāng)民的純真，完整地呈現(xiàn)出“詩意”的表達狀態(tài)，也探索出“詩意美學”的效果模式。如同詩人于堅所說：“像我們這一代人，熱愛生活的人太少了，對于一個美妙的歌聲傳過來，無動于衷?！?/p>

音樂和生活總是一脈相連的?！吨袊@么美》的鏡頭承載了音樂人的舞臺與鄉(xiāng)間鄰里的瑣碎，讓彼此不期而遇，在他們的人生經(jīng)歷中展現(xiàn)獨特的生命價值?！吨袊@么美》邀請了九組獨立音樂人，他們獨特的魅力吸引著講述故事的人。這些人特立獨行，如同散落在天上的星星，與周圍忙碌的世界略顯格格不入，卻又照亮了別人。從表面上看，《中國這么美》的敘事風格似乎很宏大，其實它主打鄉(xiāng)土、日常，用音樂人的熱烈激昂對比平凡人物的生活美學，更多展示的是煙火生活。同時，用不同風格的音樂實現(xiàn)了篇章化的敘事，每個段落相互獨立又相輔相成，使音樂與生活互為映照。

三、詩意美學：東方美學意蘊

《中國這么美》就像是中國式美學的一個突破，再現(xiàn)以家以戶為單位的“生活美學”，喚醒了久居城市的人們對生活美學的記憶與感受。作為記錄社會真實、傳遞人文思考的內(nèi)容再現(xiàn)，紀錄片一直堅持著獨特的主題價值，回歸音樂本身，探尋人文之旅，不僅讓觀眾沉醉其中，而且向觀眾傳遞審美價值，記錄當代中國。

（一）從音樂到鄉(xiāng)愁

20世紀90年代初，作為中國當代音樂的一種類型，民謠音樂開始浮出水面。尤其是鄉(xiāng)愁民謠音樂在中國當代此消彼長的音樂浪潮中，逐漸取得了不容忽視的地位，成為中國當代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③。在《中國這么美》中，當張尕慫邀請李敬進和韓松落來到甘肅省靖遠縣來窯村時，激動地向他們介紹著自己的家人。最隆重的還是唱秦腔出身的表叔爺，他是張尕慫的音樂啟蒙老師。因為許久都沒有回來了，張尕慫抑制不住的鄉(xiāng)愁呼之欲出。

痛仰樂隊在政和縣演唱了他們2008年發(fā)布的作品《再見杰克》。創(chuàng)作這首歌時，他們也在路上，去了西藏和云南，又在大理找到了靈感。這一次，他們在政和縣唱出了美妙的人間。痛仰樂隊成員之一的張靜出生于福建省南平市松溪縣，這里離政和縣較近。他了解到這里的支教老師葉相美的家鄉(xiāng)就在政和縣，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情景讓人感到無比親切。

“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問來人?！敝袊某擎?zhèn)鄉(xiāng)村都在講述著鮮活的當?shù)毓适?。城?zhèn)化的推進使村落不得不進行整體搬遷，大部分記憶中的景象只剩下一道道斷壁殘垣和敗落古樹，令游子感到遺憾和無可奈何。但融入生活里的歌唱不會被抹去，千年萬年，椒花頌聲，彰顯著普通老百姓的自由浪漫和頑強的生命力?！吨袊@么美》中的音樂人在田野歌唱，既是唱給這些樸素的當?shù)厝寺?，又是以音樂表達對家鄉(xiāng)的眷戀?！吨袊@么美》最吸引人之處也正體現(xiàn)于此，該片充滿著最真實的故事性。音樂人身上天然的浪漫思維在紀錄片中延續(xù)，他們對真實生活的追求和對家鄉(xiāng)的思念也得到充分的體現(xiàn)。

在紀錄片的語言上，音樂、歌詞中的美學張力和現(xiàn)實生活相互成就，以一種“詩意美學”的風格呈現(xiàn)，增強人物特性，讓生活和鄉(xiāng)愁有了最具體的呈現(xiàn)?！吨袊@么美》第二集，詩人于堅帶著莫西子詩和鐘立風去他的朋友李志偉家。幽深的巷子里花香四溢，一處宅院坐落其中，這就是靜廬，李志偉的家。他雖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成功者，但卻是個十足的藝術(shù)家，國畫、寫字、制陶樣樣精通。初入靜廬狹而窄，轉(zhuǎn)角處卻別有洞天，靜廬內(nèi)的人個個身懷絕技，身后都隱藏著一段光輝歲月。一個寧靜的午后，一群熱愛生活的人把酒言歡，暢談人生。這種場面令人心向往之。

（二）文化傳承詩意美學

《中國這么美》區(qū)別于商業(yè)紀錄片，從紀錄片角度看是清新脫俗的，帶給觀眾返璞歸真的美學意識，將音樂融入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之間的磚墻瓦舍，謳歌了人性的純真美好以及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在如此美好幽靜的山谷里，心也會安定下來。紀錄片由此向觀眾發(fā)問：“何為有質(zhì)量地活著？”這一問題令人深思。

《中國這么美》導演王圣志一貫偏愛自然人文對藝術(shù)作品的呈現(xiàn)。紀錄片《中國這么美》中，中國山河湖泊的大遠景空鏡頭，甚至每一場畫面的定格，都是一幅自然美的杰作，其鏡頭追求自然氣象的渾然天成。紀錄片每集開篇都向觀眾展示中國大氣磅礴的秀麗山川，以音樂人的旅途推進人文敘事，從整體到細節(jié)還原了中國傳統(tǒng)詩意影像之美。從竹林密布的福建省政和縣、“天空之城”的云南省建水縣、遼闊壯麗的甘肅省靖遠縣、愛拼才會贏的福建省泉州市、千年瓷都的江西省景德鎮(zhèn)、摩登復古的上海、美景遍布的廣東省連平縣、古鎮(zhèn)田園的云南省鳳羽鎮(zhèn)，一直到南坡秋興的河南省大南坡村，《中國這么美》以歌為切入點，挖掘歌曲背后的故事，展現(xiàn)不同城市、鄉(xiāng)鎮(zhèn)的故事。這些地方的共同點是要坐下來走進去，才能感受它的美。

詩人韓東在《五萬言》中寫道：“好的游記是異鄉(xiāng)人寫的。”這句話得到了普遍認同。導演王圣志說：“紀錄片就像是一種陪伴，你隨時打開看，都能跟著看一看?！彼俅螐娬{(diào)：“這個片子一半是虛構(gòu)，虛構(gòu)的是一種情緒，虛構(gòu)的是一種歌聲里邊的世界。”《中國這么美》中的音樂人上午暢游人間，下午拜訪“臥龍鳳雛”，之后在田野風光中吹彈歌舞，在大自然的氣息中沉醉，怡情悅性，陶冶情操。樂隊表現(xiàn)出和平常在舞臺上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每個人歌唱時好像是在做著美妙絕倫的夢，鄉(xiāng)村中這些普通人的故事為歌曲注入了靈魂?！吨袊@么美》是一首很長的散文詩，各個篇章之間相互聯(lián)系又相互獨立，都有一段情緒在里面，不需要懸念，也不需要動力，因為從音樂人出發(fā)那一刻起，詩意美學就開始了。

四、結(jié)語

林語堂先生曾說：“構(gòu)成人生的，更多是且將新火試新茶的尋常煙火，平常小事?！奔o錄片《中國這么美》中的九組音樂人，帶著對美好生活的敬畏和向往，開啟了九段詩意的旅程。他們穿越湖泊，深入古巷，翻越叢林，漫步江南，或低吟淺唱，或引吭高歌，歌唱山河湖泊，歌唱草木鄉(xiāng)野，歌唱這平凡的煙火人間，余音裊裊，不絕如縷。正如導演王圣志所言：“這是一部能夠撫平焦躁和不安的紀錄片，暫時放棄功利心和影視劇視聽刺激的觀感，穿越回外婆用香皂洗白床單的下午，瞇著眼兒，看著曬在陽光下的白床單飄啊飄，體會那種幸福感?！雹芎芏嗳硕枷蛲廊A奢靡、高雅優(yōu)越的生活，但在這世間，最深得人心、最悠然喜樂的其實是人間煙火。古詩詞中就不只有風花雪月的浪漫，也有最能撫慰世人心的人間煙火。充滿煙火氣的生活，其實才是最詩意、最現(xiàn)實的生活。

注釋：

①徐捷.電視紀實類節(jié)目的“聽覺文本”研究[D].成都:四川大學,2007.

②秦昕,袁智忠.《刺客聶隱娘》的詩意美學追求[J].四川戲劇,2017(09):96-98.

③雷作安.中國當代民謠音樂的概念及審美文化內(nèi)涵研究[D].濟南:山東大學,2019.

④紀錄片《中國這么美》：他們的歌奔現(xiàn)了，詞也滾燙了[EB/OL].澎湃新聞,2021-12-09.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8657081241435861&wfr=spider&for=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