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奕然,倪娟
(1.東北師范大學 教育學部,吉林 長春 130024;2.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院 基礎教育研究所,江蘇 南京 210013)
教育風險是指在教育實踐改革過程中,由社會、政治等外部環(huán)境或教育系統(tǒng)內部的各類不確定因素對教育良性運行與協(xié)調發(fā)展造成損害性影響的可能。[1]教育風險指的是一種教育事件或現象爆發(fā)為危機的可能性,往往具有潛藏性,“教育風險通常就是來自那些過去沒意識到的部分。”[2]一般情況下,教育風險潛伏的時間越久,導致的后果越嚴重。教育風險的治理不僅關乎當下人才培養(yǎng)各環(huán)節(jié)的連貫一致、規(guī)范有效,也關系著社會整體環(huán)境的長治久安、社會運轉的穩(wěn)定良性,能夠為國家未來競爭力的提升提供后續(xù)保障。自學校教育誕生伊始,教育風險及其治理便與教育實踐、研究或改革過程相伴而生。
國外對于教育風險的研究主要聚焦教育質量與公平的政策制定或風險點的管理,其風險治理體系也較為成熟,如英國各高校建立的風險管理委員會[3]、美國發(fā)布的高等教育機構應急管理系統(tǒng)[4],馬來西亞出臺的風險確認、評估與控制方針等[5]。國內對于教育風險及其治理的代表性研究大致如下:一是倪娟等對教育風險基本理論的探討,主要涵蓋概念、主要類型與成因后果等多個方面[6];二是不同學者對各類具體風險點的研究,包括境外高等教育資源引進的風險、高等教育評估的倫理道德風險與高校債務風險等;三是不同類型教育風險的治理模式研究,如“溯源模式”適用于黑天鵝事件為表征的教育風險治理[7],“靶向模式”適用于灰犀牛事件為表征的教育風險治理[8]。國內缺乏普適性和通用性的教育風險治理模式研究。
在傳統(tǒng)工業(yè)生產社會向現代風險社會轉型的過程中,教育風險的形態(tài)更多元、頻次更高、發(fā)生地域更廣泛。當下教育領域的風險類型多樣,大多并非首次出現,也不可能局限于某一特定地域?!凹藿印币辉~用于提煉教育領域的風險治理模式,可以代指從過往治理教育領域風險的類似案例中尋找成功經驗,借鑒、轉化并應用到教育風險的治理中。教育風險治理的“嫁接模式”也印證了部分學者所述的“真正的管理知識來源于現實中的成功經驗”。[9]該模式期望采用已有現實經驗的轉化來妥善解決所涉風險,進而實現教育內部各系統(tǒng)的自我協(xié)調與平衡?!凹藿幽J健蹦軌驊糜诖蠖鄶到逃L險的治理,但此類教育風險應同時具備如下兩大特征。
適用于“嫁接模式”的教育風險首先應具備非首發(fā)性,只有存在類似風險案例的治理經驗,才能在治理時進行借鑒和應用。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fā)展,我們認識與治理教育風險的能力增強;經濟社會的轉型發(fā)展讓教育系統(tǒng)內與之不匹配、不協(xié)調的問題集中性地浮出水面;去中心化的媒介賦權加快了事件的報道、觀點的對峙與文化的碰撞,使得教育系統(tǒng)的風險更多地顯現出來并逐步被治理。教育風險是普遍且客觀存在的,首發(fā)性的教育風險并不多見,多數的教育風險都可以找到類似的案例以及風險解決的相應策略。
無論是本地域教育風險治理中歷史遺留的風險,還是后現代風險社會帶來的教育風險,抑或是當前教育系統(tǒng)內部因偶發(fā)事件而顯現的風險,大多可以從往日類似的治理案例中汲取養(yǎng)分。例如,高校學科建設中的學術質量風險,基本屬于高等教育風險治理中的遺留風險,可以通過分析學校以往的指引政策、評估文件與實施成效,獲取相關經驗后進行治理。因此,“嫁接模式”的使用強調搜集與整理相關治理案例,充分挖掘和合理借鑒先前經驗,進而更好、更快地進行教育風險治理。而類似于大學生“套路貸”等由后現代風險社會帶來的教育風險,或因突發(fā)事件凸顯大學生身心健康問題等現時代的教育風險,可以在其他國家、地區(qū)或學校的治理案例中探尋相關經驗,從而進行風險治理。可見,“嫁接模式”的經驗借鑒并不應局限于本地域歷史的經驗積累,還可以吸納外域的相關實踐經驗,但是在具體實踐過程中,我們需要將差異化的時代背景與本土化的實踐問題進行合理調試,對教育風險的治理經驗進行增減、改易或者融合。
本土遷移應用的“接”說明適用“嫁接模式”的教育風險具有另一特征,即教育風險的治理不僅要在歷史中尋找類似的案例與經驗,還要對當下教育風險進行共時態(tài)的實踐應用。采用該類模式治理的教育風險可以將歷史經驗進行轉化,或者能夠對來自外域的經驗進行本土遷移。縱觀我國教育改革與發(fā)展的歷史,人們一再對比較教育寄予厚望,認為比較教育應當在跟蹤世界教育發(fā)展趨勢的同時,促進我國教育的改革和發(fā)展。[10]這一源自顧明遠先生的說法雖是在強調比較教育的重要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教育改革發(fā)展遭遇問題或阻力時,人們便會寄希望于從別處尋找經驗進行參考,且對這些做法或經驗進行本土改造和遷移應用。風險治理主體在尋求教育風險的解決策略時,為了高效地進行治理,也常去探索類似治理案例的經驗,并探討先前治理策略能否拿來直接應用或改造后應用。使用“嫁接模式”治理的教育風險雖然需具備可轉化性這一特征,但它屬于風險治理的通識性做法,可作為解決絕大多數教育風險的通用模式。
中國教育學科作為西學東漸的產物,很多理論基礎、概念解釋或相關實踐路徑多是西方的舶來品。然而,在比較借鑒西方的教育理論或實踐經驗時,往往會和我國的教育實踐產生某種摩擦或張力,甚至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我國教育風險的治理亦會存在外域經驗難以契合本土實踐的情況。因此,我們應該在探尋風險治理的類似案例的基礎上,深入判斷類似案例與當下風險爆發(fā)的誘發(fā)因素是否相同,核心成因是否相近,治理手段是否有效。不管該案例是域外教育風險治理的相關做法,還是本地教育風險治理的歷史經驗,都需要風險治理主體研判以往的治理方式,將其運用到當下教育風險治理的轉化中。以往失敗的教育風險治理案例在使用該模式時,通常僅注意到已有風險治理案例的表象相似性,而忽視探討該風險案例生成的風險源頭、識別特征與管控手段等方面的實質近似性,致使教育風險治理所參考的經驗或做法不具備可轉化性。
教育風險治理的“嫁接模式”主要分為三個環(huán)節(jié):一是找到可以轉移、植入的枝芽,也就是探尋到可以用于當下風險治理的過往案例及其治理措施;二是適當修剪可以插入砧木的枝芽,讓其更好地匹配與生長,即研判、篩選與調適備用案例中的治理經驗;三是將枝芽移植進入砧木,并根據生長情況與生產需要進行整體性修整,也就是教育風險治理要以治理后的達成狀態(tài)為目的性依據,進行面向本土實際問題的變式應用。
“嫁接模式”作為教育風險治理的基本模式之一,需強調“經驗借鑒、本土轉化”,其首要方式就是探尋適切的風險治理經驗。這既需要尋找過往的區(qū)域內歷史經驗,也需要探索備用的區(qū)域外部經驗。而對于區(qū)域外部的經驗挖掘,不僅需要從域外不同地區(qū)現時代的風險治理經驗中查找,還應當從域外不同地區(qū)的教育風險治理的歷史資料中進行發(fā)掘。
雖然現實中有關教育領域的風險類型多樣、案例龐雜,但是人們卻并未對之進行詳細的分類整理和完整記述。這樣的做法導致風險治理智慧流失。因此,探尋備用的區(qū)域外部經驗應做到如下幾點:首先,注重搜集和挖掘各地發(fā)生過的教育風險案例及其防范化解策略,同時搭建教育風險治理的案例庫,將搜集挖掘到的信息儲存其中。在持續(xù)性的信息搜集與反饋中,進一步豐富案例,完善案例庫建設。其次,案例庫的建設不僅需要將所搜集到的教育風險治理案例按照風險類別進行分類匯總,還應對每個案例的治理過程進行詳細的復盤和記錄,生成風險成因與治理策略的簡要概括,并總結關鍵經驗。對風險成因與治理策略的簡要概括是理解治理策略的基礎,關鍵經驗的提煉則是抽象治理方略的實踐性智慧。采用此種直接且詳細的呈現方式,將會為后續(xù)治理工作提供精準的治理依據。最后,為了方便職能部門快速地調用相關檔案,教育風險案例庫的網絡資源與初步篩查系統(tǒng)需系統(tǒng)構建。技術革新帶來的存儲擴容、搜索便捷與特征適配等,可以幫助人們在海量的案例數據中進行深度挖掘與快速匹配,從而便于快速調用已有案例的相關經驗進行教育風險治理。
在篩選出部分備用案例及經驗后,教育風險治理的“嫁接模式”進入關鍵步驟,即研判風險生成本質的相似性。所謂研判風險生成本質的相似性是指透過風險呈現出來的表征,尋找當下教育領域風險成因的本質內核是否與備用案例的成因一致。為何需要研判風險生成本質的相似性呢?因為往往在表象相同的教育情境下,其核心成因與催化誘因等并非一致。[11]風險治理策略的提出需要以風險背后的生成原因作為依據,例如,同樣是高校招生錄取的社會安全風險,有些是由部分考生鉆了招考政策的漏洞而誘發(fā);有些則可能受到當年招生計劃的變動而引發(fā),還有一部分是由于權力干預造成個別學生的違規(guī)錄取而激發(fā)。教育作為一個開放性強、各子系統(tǒng)環(huán)環(huán)相扣與外界普遍聯系的系統(tǒng),其風險的生成與演化可能來自管理體制的漏洞、社會輿情的發(fā)酵或監(jiān)督機制的不健全等多方面。正是由于教育領域風險生成存在多因一果的特性,在備用案例經驗進行本土轉化的過程中,研判風險生成本質是否存在相似性是極其重要的。
首先,風險治理主體應根據備用案例的表象聯系現實,盡可能多地去深描和展示其背后的成因。大多數教育領域風險的生成是多個原因導致的,既包含監(jiān)管不足和制度漏洞等方面的主要動因,也包含經濟利益和權力博弈等方面的本質成因,還有社會關注、輿情報道等方面的催生誘因。風險治理主體盡可能多地挖掘、解釋教育風險的成因,將有助于該風險生成機理的解釋,以便做出治理策略的選擇。其次,風險治理的決策者應邀請相關領域專家,組建風險治理咨詢團隊,讓他們對遴選出案例的風險成因進行歸納式編碼。遇到歸因編碼不一致的地方,應由多位專家協(xié)商后確保一致。專家應當嚴格按照質性分析的方式進行二級或三級編碼,且還需要結合原因編碼,查看該案例的治理策略中是否對應建立了應急保障機制或預警防范機制等。多位專家共同的成因識別既是對備用案例生成原因的精準研判,也是對以往經驗的成果與不足進行的深層次分析。最后,透過備用案例的成因編碼結果,綜合評估備用案例風險與當下風險生成與演化本質的相似性,從而分析適切性的風險治理策略。具體的評估過程可以參考澳大利亞高等教育評估的相關做法,確保多元主體的參與和提高評估活動的專業(yè)性,實現對當下風險與風險案例共同性與差異性的評估。[12]
備用案例中適切性的策略被整理出來后,并不一定能直接用于當下所暴露出的教育風險的治理中。不管之前整理出的策略多么完備,其踐行過程仍舊面臨該策略難以全盤運用至當下教育風險治理的窘境。時代的異質、地域的差別與制度的差異等均會導致相關經驗或策略的使用效果截然不同。[13]“這些基本類似點搜集起來并予以分析后……再考慮各種組織之間的差異并針對具體情況作出修正。”[14]在明確了相關治理策略的適用度后,面向當下教育風險所處的本土問題域進行變式應用,不僅要明確當下的教育風險呈現出什么問題,還應當進一步探討其中哪些問題是與當下時代背景、所處地域與制度特點密切相關的。面對此類本土化的問題,可以采用增刪、調適乃至重組先前策略的做法,完成本土化的過程后再進行應用嘗試。此外,本土轉化的應用過程需要不斷修訂和嘗試,在實踐的不斷檢驗中完善整個教育風險治理體系。
面向本土實際問題進行治理經驗的變式應用,其具體實施步驟如下:首先,風險治理主體需明確本土視域下教育風險治理的目的性,即該教育風險治理為了達成何種目標。各類教育風險治理的目標雖然大體相同,但是其目標的具體表現差異較大。有些風險的治理目標僅是應急性的解決當下輿情爆發(fā)的問題,有些則包含著需要改變原有教育系統(tǒng)運行機制這一更為長遠的目標,即透過這一風險的爆發(fā)來填補整體教育系統(tǒng)漏洞,完成教育系統(tǒng)后續(xù)的長久高效和穩(wěn)定運轉。只有明確了目標應該有的具體表征,才方便判斷、選擇或者調適策略,并進行預演的有效性分析。其次,應針對目標預演策略的本土化使用結果,推演相關策略實施后可能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結果的推演可以是經驗豐富的專家咨詢,可以是小規(guī)模群體走訪調研的結果,也可以是依托相關模型的數據測算。如管控高校疫情風險可將相關策略作為數據自變量納入統(tǒng)計模型中進行分析,測算后續(xù)的感染人數;而對于學校校園欺凌等風險則需要針對特定群體進行假設性的情境化訪談調研方能進行效果預判。再次,依據預演結果對先前策略進行調試、重塑與應用。預演的結果應當與預期結果比較后,判斷這樣的治理措施是矯枉過正,還是未見成效,并對策略進行調整,進而通過多輪預演尋求最佳方案。最后,查漏補缺,完善整個治理體系,并形成經驗匯總入庫,以便于下次同類風險的治理。
“嫁接模式”采用借鑒風險治理相關經驗、進行本土化實踐應用的做法。在治理兼具非首發(fā)性與可轉化性的教育風險時,“嫁接模式”滿足了風險治理主體快速借鑒、合理拿來的普遍性要求,且可用于大多數教育風險的治理工作。教育風險治理的“嫁接模式”是在吸納以往風險治理方略的基礎上,進行深度改造與巧妙轉化的比較應用型風險治理模式,具備放眼本土與外域、注重歷史與當代的基本特質。在采用此類模式進行風險治理的過程中需要教育風險案例庫、智能檢索系統(tǒng)以及專家智庫等方面的支持保障,方能夠確保該模式應用的有效落地。
快速且高效地探尋到教育風險治理的備用案例,一方面需依托于案例匯總平臺的搭建,另一方面需要有快速挖掘的信息技術支撐。教育風險治理案例平臺的搭建使歷時態(tài)的經驗獲得有效積累,以便未來發(fā)生類似風險時有關部門能夠快速應對。風險案例的匯總平臺可分為實體線下平臺與虛擬線上平臺兩個部分。為了便于風險治理備用案例的查詢,滿足案例使用的倫理要求及部分機密風險案例的保密性,教育風險案例平臺的搭建應當由各省、市、區(qū)的教育部門在日常工作中進行征集與匯總。在搜集得較為詳盡后,相關工作人員應將各個案例按照風險表現、風險危害、風險成因與治理對策的體例進行整理,并在分類匯編后統(tǒng)一入庫,以便于后期快速查閱。無論是教育風險案例的網絡平臺,亦或實體的紙質檔案平臺,應該做到國家、省、市之間信息的分層管控和追溯查詢。而對于教育風險治理案例平臺的后續(xù)管理,必須采取權責分明的部門負責制,指派專人定期進行教育風險治理案例的搜集、記錄和匯編工作,并對該部門進行科學合理的督管。[15]風險案例需按照機密程度進行適當保密與合理賦權,在風險治理主體搜索機密案例時,應當聯系責任部門進行評估,決定是否給予相關查閱權限。
風險治理者面對海量案例如何錨定到最具參考價值的部分時,需要尋求信息挖掘的技術支撐。信息挖掘的技術支撐包括查詢平臺的有效選擇、檢索范圍的縮小聚焦以及信息要點的挖掘評估。首先,選擇合適的國家、省、市級各種各樣的教育風險治理案例平臺。平臺的選擇應該優(yōu)先考慮所需治理風險發(fā)生的范圍與地域,一方面應當依據發(fā)生范圍從國家級、省級或市級的平臺庫選擇,另一方面需要盡可能尋找本區(qū)域內或臨近區(qū)域的治理經驗,從而保障治理策略的適用性。其次,在選擇到合適的數據庫以后,案例檢索需縮小范圍,并對檢索的結果進行集成和清洗。教育風險治理案例的檢索,應采用分類的層級方式,根據需要解決的風險類型進行快速定位,并針對類似風險集成后的治理案例集,按照風險危害與成因等方面的相似性實行案例清洗并錨定出風險本質相似的案例。最后,深入挖掘篩選出的治理案例。風險治理者應找到關鍵的信息要點,即有哪些風險治理的措施、采取此類措施的目標是什么以及措施采取后的風險治理成效如何,以便于進一步評估治理措施的有效性。教育風險治理案例的信息挖掘需要嚴密性較強、復雜度較高的信息挖掘技術。因此,教育系統(tǒng)中相關風險治理主體應進行風險治理案例的檢索培訓,提升他們的信息挖掘素養(yǎng)。這同樣應成為保障嫁接模式有效治理教育風險的關鍵點。
教育風險治理的嫁接模式中無論是針對風險本質的相似性研判,還是面向本土教育風險進行的變式應用,均需要對風險進行合理而準確的研判。教育領域的風險與經濟領域風險明顯不同,其風險研判很難通過客觀化的數據模型進行預測或判斷,通常需要依托專家咨詢才能判定。因此,建立教育風險鑒別轉化的智庫尤為重要。教育風險治理專家智庫的建立,既可以評判風險治理的相關措施與經驗是否有效,也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多元化的民主決策,為壯大主流輿論、凝聚社會共識,進而防止風險進一步發(fā)酵擴散。[16]建立鑒別轉化的專家智庫應當做到如下幾點:第一,智庫應遴選教育風險領域治理的專家,成立教育風險治理的學會機構,根據專家學者的治理經驗與專業(yè)所長分類,以便遇到某類風險時找到相關專家。第二,智庫應當給予專家使用風險治理案例歷史經驗的權限,以便進行研討交流、學術研究以及應急關聯。第三,當遇見相關非首發(fā)性的教育風險時,專家應當接收相關域外經驗的檢索信息,召開智庫研討會,完成該風險治理的決策咨詢報告,并呈送風險治理的相關部門。第四,專家定期對其擅長的教育風險點進行摸底排查,“嫁接”相關經驗并查看是否存在漏洞,進而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過程從遇見走向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