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順 劉桃源 李 昂 衣同輝 潘洪明 李淑艷
齊齊哈爾醫(yī)學院醫(yī)學技術(shù)學院,黑龍江齊齊哈爾 161006
肝癌是一種惡性腫瘤,在全球惡性腫瘤發(fā)病中排名第六位,5年生存率僅為18%[1],肝細胞癌占原發(fā)性肝癌4/5[2]。肝細胞癌起病隱匿,臨床癥狀不明顯,多數(shù)患者確診已屬于中晚期[3]。傳統(tǒng)的手術(shù)、放療和化療等的治療效果均不理想,同時傳統(tǒng)的化療藥物副作用大,易出現(xiàn)多藥耐藥性,因此,探索高效低毒的抗腫瘤新藥是醫(yī)藥研究的首要任務。生物活性肽廣泛存在于自然界的生命體中,包括細菌、植物、無脊椎動物及脊椎動物中[4]。生物活性肽具有抗菌、抗癌和免疫調(diào)節(jié)等功能[5],分子量相對較大的生物活性肽提純及合成難度大,副作用也大。因此,研發(fā)分子量小、具有高特異性、高效性、低毒性的抗癌生物活性肽成為近年來生物醫(yī)學領(lǐng)域研究的熱點[6-7]。腫瘤抑素是膠原蛋白Ⅳα3鏈非膠原區(qū)域的生物活性多肽片段[8],腫瘤抑素靠近C 端的第185~203 位氨基酸之間的區(qū)域稱為腫瘤抑素19 肽。研究發(fā)現(xiàn)[9],19 肽能抑制新生血管形成,誘導黑色素瘤等細胞凋亡,對低分化SGC-7901胃癌細胞、HepG2 肝癌細胞也有抑制增殖作用[10-11]。但19 肽對肝癌SK-Hep-1 細胞的增殖、凋亡及轉(zhuǎn)移能力的影響還未見報道。本課題研究19 肽對SK-Hep-1細胞增殖能力和凋亡作用的影響,探討19 肽對SKHep-1 細胞轉(zhuǎn)移能力的影響,為肝癌的生物治療提供臨床應用的理論依據(jù)。
肝癌細胞株SK-Hep-1 購自中科院細胞庫,胎牛血清購自Biosharp 公司;腫瘤抑素19 肽購自安徽國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DMEM-H 培養(yǎng)基購自Gibco公司;CCK-8 試劑盒購自南京碧云天生物技術(shù)公司;Annexin Ⅴ-FITC/PI 試劑盒購自北京博奧森生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DAPI 熒光染料購自北京索萊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2.1 19 肽對SK-Hep-1 細胞增殖能力的影響 SKHep-1用含10%胎牛血清的DMEM-H 培養(yǎng)基在37℃,5%的CO2培養(yǎng)箱中常規(guī)培養(yǎng)。待細胞融合度90%以上時,用0.25%胰酶消化,計數(shù),調(diào)整細胞密度為1×104個/ml,每孔100 μl 接種于96 孔板中培養(yǎng)。向各孔中加入19 肽(濃度分別為0、50、100、150、200、250 μg/ml,每個濃度設3 個復孔)。分別培養(yǎng)24、48 h后,在450 nm 波長測吸光度值。通過計算半數(shù)抑制濃度(half maximal inhibitory concentration,IC50),篩選出19 肽最佳作用濃度。
1.2.2 DAPI 染色觀察SK-Hep-1 細胞凋亡的形態(tài)學變化 19 肽處理細胞同“1.2.1 項”。細胞按1×106個/孔,接種于6 孔板,待細胞貼壁后培養(yǎng)24 h,用PBS 洗1次,每孔加4%多聚甲醛溶液,置-20℃固定20 min,PBS洗2 次,加DAPI 染液室內(nèi)避光染色10 min,PBS洗2次,鏡下340 nm 波長激發(fā)熒光,熒光顯微鏡下觀察各組細胞形態(tài)變化。
1.2.3 流式細胞術(shù)檢測細胞凋亡率 細胞處理同“1.2.1項”,按1×106個/孔/3 ml,接種于6 孔板,待細胞貼壁后培養(yǎng)24 h,用PBS 洗2 次,加入100 μl 膜聯(lián)蛋白結(jié)合緩沖液重懸細胞,加入5 μl AnnexinⅤ-FITC 和5 μl PIstaining solution,混均室溫避光孵育10 min,染色完成后,加入400 μl 膜聯(lián)蛋白結(jié)合緩沖液,混勻,用流式細胞儀在488 nm 激發(fā)波長、530 nm 發(fā)射波長下檢測。
采用統(tǒng)計學軟件Graphpad 8.0 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定量資料采用均數(shù)±標準差(±s),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0、50、100、150、200、250 μg/ml 濃度的19 肽作用SK-Hep-1 細胞24 h 后細胞存活率分別為(100.00±1.80)%、(95.64±1.92)%、(82.18±1.67)%、(68.43±1.39)%、(46.74±1.35)%、(42.49±1.85)%。作用48 h 后細胞存活率分別為(100.00±1.80)%、(87.27±1.96)%、(66.32±1.74)%、(58.78±1.94)%、(40.40±1.44)%、(22.15±1.51)%。細胞增殖活性明顯受到抑制。19肽作用24 h 的IC50為200.00 μg/ml(圖1)。
圖1 19 肽對SK-Hep-1 細胞增殖活性的抑制作用
如圖2 所示(封三),19 肽為0 μg/ml 時,SK-Hep-1細胞大部分染色均勻,呈藍色,細胞未發(fā)生凋亡。與0 μg/ml 相比,50、100、150、200、250 μg/ml 濃度 的19肽作用24 h 后,部分細胞呈亮藍色,細胞核出現(xiàn)濃縮、破裂、碎塊狀致密濃染或帽點狀凋亡形態(tài),隨著藥物濃度增加,細胞凋亡比率增高。
0、100、150、200、250 μg/ml 的19 肽作用SK-Hep-1細胞24 h 后,凋亡率分別為(13.15±0.42)%、(13.87±0.64)%、(17.15±0.68)%、(26.84±0.40)%、(32.24±0.41)%。細胞凋亡率隨著19 肽濃度的增高而增加(圖3)。
圖3 19 肽對Sk-hep-1 細胞凋亡率的影響
肝癌是一種惡性腫瘤,在我國發(fā)病率和致死率相當[12],其治療方法以手術(shù)、放療、靶向及小分子化學藥物為主,手術(shù)后復發(fā)率和轉(zhuǎn)移率高,放療和化療又存在特異性和敏感性差等問題[13]。而生物活性肽具有多種生理功能,如抗氧化、抗增殖和免疫功能等作用[14],生物活性肽的這些活性具有抗癌潛力,有利于癌癥治療研究。腫瘤抑素是一種生物活性肽,具有抑制腫瘤新生血管生成、抑制腫瘤細胞增殖、誘導腫瘤細胞凋亡的作用,但存在分子量大,相對副作用也大,以及存在難以提取或者合成等問題[15]。腫瘤抑素19 肽是通過肽的固相合成技術(shù)對腫瘤抑素進行改造修飾的小分子多肽,能夠顯著抑制腫瘤細胞的增殖。本研究探討19 肽對SK-Hep-1 細胞的抑制作用及機制,結(jié)果顯示CCK-8 實驗中,在24 h 的SK-Hep-1 細胞增殖活性檢測中,發(fā)現(xiàn)19 肽濃度為0~100 μg/ml 時,細胞存活率下降趨勢較為平緩;19 肽濃度處于100~250 μg/ml 時,細胞存活率下降較陡直,提示隨著19肽濃度的增加,肝癌SK-Hep-1 細胞的存活率逐漸降低。表明0~100 μg/ml 為平緩期,細胞對19 肽耐受;濃度在150~250 μg/ml 時,19 肽抑制SK-Hep-1細胞的增殖能力逐漸增強。另外,賀巖[10]動態(tài)觀察到19 肽對胃癌細胞的增殖有抑制作用,表明19 肽具有抑制消化道腫瘤細胞增殖的作用。
凋亡在維持細胞穩(wěn)態(tài)中至關(guān)重要,抗肝癌藥物根除癌細胞主要通過誘導細胞的凋亡來實現(xiàn)[16]。本研究DAPI 染色檢測可見,19 肽作用后SK-Hep-1 細胞的細胞膜變圓,細胞核大小不一,出現(xiàn)核內(nèi)部染色質(zhì)聚集、斷裂,形成半月狀或帽點狀。通過流式細胞術(shù)進一步研究19 肽對肝癌SK-Hep-1 細胞凋亡的影響,結(jié)果表明,隨著19 肽濃度的增加,早期凋亡和晚期凋亡細胞的概率均增加。19 肽濃度在0~100 μg/ml 時,細胞的凋亡率變化相對較?。?2.73%~14.51%);19 肽濃度處于150~250 μg/ml 時,細胞的凋亡率變化幅度較大(14.51%~32.65%)。推測SK-Hep-1 細胞可能對低濃度的19 肽(0~100 μg/ml)具有耐受性,超過此范圍,稍微增加劑量就可以顯著增加細胞的凋亡率。
衣同輝等[11]發(fā)現(xiàn),腫瘤抑素19 肽能協(xié)同人參皂苷Rg3 誘導肝癌HepG2 細胞的凋亡。兩者聯(lián)合時,減少了人參皂苷Rg3 的用藥劑量,同時增加了療效??梢?9 肽聯(lián)合藥物治療腫瘤能減少化療藥物劑量,對療效具有正相協(xié)同作用。
綜上所述,19 肽能夠抑制肝癌SK-Hep-1 細胞的增殖,促進其凋亡,今后將進一步探討19 肽對SKHep-1 細胞轉(zhuǎn)移能力的影響及機制,以及19 肽與化療藥物聯(lián)合治療腫瘤的效果及機制。為臨床腫瘤的生物治療提供理論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