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化心靈之旅
——自駕西藏日記（三）

曾 楊

9. 游拉薩

8月16日是我們進藏的第七天。早餐時，正好遇到6號車老賀夫妻，于是相約去大昭寺、八廓街。

大昭寺位于拉薩老城區(qū)的中心，是西藏現(xiàn)存最輝煌的吐蕃時期的建筑，也是西藏最早的土木結構建筑，開創(chuàng)了藏式平川式寺廟布局格式，成為藏式宗教建筑的千古典范。大昭寺始建于公元647年，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歷史，是西藏的第一座寺廟，在藏傳佛教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建造大昭寺只是為了供奉佛像和藏經，因此，這座寺廟從來都不單屬于哪個教派，而是各教派共尊的神圣寺廟。每年這里都會舉辦傳昭大法會。歷世達賴或班禪的受戒儀式也是在這里舉行。這座寺廟是藏王松贊干布為紀念尼泊爾尺尊公主入藏而建，后經歷代修繕增建，形成龐大的建筑群。

金碧輝煌的大昭寺

大昭寺內磕長頭的信徒

寺廟建筑面積為25100余平方米，有20多個殿堂。主殿高四層，蓋以鎦金銅瓦頂，金碧輝煌。大殿正中供奉文成公主從長安帶來的釋迦牟尼12歲等身鍍金銅像。兩側供奉著松贊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等人的塑像。萬盞酥油燈長明不滅，留下悠悠歲月中無數朝圣者的痕跡。

我們親眼目睹許許多多虔誠的藏民信徒，背著盛放酥油的瓶或壺，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候著添加酥油。在導游引領下，我們一邊聽她解說，一邊在擁擠的游客之中艱難地前行。導游申明“不可照相”，并解釋說，等到允許的時候會告知我們。

走出殿堂，來到二樓平臺，可見寺廟金燦燦的頂和紅彤彤的墻。平臺中央是天井，周圍用柵欄圍著，一盆盆五顏六色的鮮花放在柵欄邊。我們駐足照相，把大昭寺的輝煌留在相片里。我們停留了一刻鐘，走出大昭寺。

環(huán)大昭寺外的一圈圍墻稱為“八廓”，大昭寺外輻射出的街道叫“八廓街”。之前耽誤了時間，由于還要趕到布達拉宮東廣場，所以已經來不及轉八廓街了，我們直接往布達拉宮走去。

公元7世紀，松贊干布遷都拉薩后，為迎娶唐朝文成公主，特意在紅山上修建了擁有一千間宮殿的三座九層樓宇，取名為布達拉宮。悠悠1300余年滄桑歲月，歷經戰(zhàn)火的毀壞、復建及近300年來歷代達賴喇嘛的擴建，如今的布達拉宮恢弘壯觀，令人心生敬畏。布達拉宮坐落于海拔3700米之地，占地面積36萬平方米，建筑總面積13萬平方米，主樓高117米，共13層，其中宮殿、靈塔殿、佛殿、經堂、僧舍、庭院一應俱全。仰望如此恢弘的建筑，我們于2017年9月參觀梵蒂岡時的震撼竟然都蕩然無存了。

布達拉宮全景

布達拉宮由紅宮和白宮兩大部分組成，紅宮居中，主要用于供奉神佛等宗教事務，宮內安放五世至十三世達賴遺體之靈塔，一座座靈塔震撼人心。歷史上五世達賴深受藏族人民景仰，他的靈塔最高、最壯觀，塔高14.85米，塔身用黃金包裹，并嵌滿各種珠寶玉石，華美至極。兩側的白宮是達賴喇嘛生活起居和進行政治活動的主要場所。

布達拉宮側面

布達拉宮收藏和保存了極為豐富的歷史文物，其中有2500余平方米的壁畫、近千座佛塔、上萬座塑像、上萬幅唐卡、數萬幀珍貴經文典籍和表明歷史上西藏地方政府與中央政府關系的明清兩代皇帝封賜達賴喇嘛的金冊、金印、玉印，此外還有大量金銀品、瓷器、琺瑯、玉器及工藝品。這些文物品種豐富、絢麗多彩，所以布達拉宮也是歷史和藝術的博物館。

在宏大的布達拉宮中，對外開放的區(qū)域只占很小一部分。因此，近兩小時的走馬觀花也僅讓我們瞥見冰山一角而已。

文成公主劇場距拉薩市區(qū)不遠，坐落在一處半山腰，十分大氣。居其正前方可遙看燈火輝煌的布達拉宮，以及拉薩河和跨河而立的拉薩河大橋。通向大門的數組臺階寬闊氣派，各層平臺有噴泉和美麗的花壇，兩邊布滿各式各樣的彩燈。裝潢艷麗、燈光閃耀的小商店鱗次櫛比。霓虹燈管組成的漢藏文對照的六個大字“文成公主劇場”赫然在目。

文成公主劇場演出的大型藏文化實景史詩劇“文成公主”，號稱“游布達拉宮，逛八廓街，觀文成公主，西藏之旅怎能錯過”，我們當然心馳神往。當帷幕拉開，恢弘的場面、直擊心靈的音樂扣人心弦。公元640年，松贊干布派使者前往長安，要求與唐聯(lián)姻。史詩劇從公元641年唐太宗下嫁文成公主開始，到公元680年文成公主去世為止，史詩般的場景再現(xiàn)了文成公主出塞的一路風霜雨雪、坎坷旅程，同時也展現(xiàn)了中原的秀美山河、炊煙人家，及西域遼闊的草場高原、藍天白云。歌聲和舞蹈令我們如癡如醉，全然忘記了寒冷。觀眾席上的閃光燈連成了片。這段永載漢藏兩民族史冊的美好歷史也已銘刻于我們心間。

8月17日是我們在拉薩的第三天，這一天的行程是去羊卓雍措湖。羊卓雍措距拉薩不到100公里，與納木錯、瑪旁雍錯并稱西藏三大圣湖。羊卓雍措，藏語意為“碧玉湖”，因它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在藏語中又被稱為“上面的珊瑚湖”。來到崗巴拉山山頂平臺，一座石碑撞入眼簾：“三大圣湖之一羊卓雍湖，海拔4677米”。

文成公主劇場

在文成公主劇場觀看實景劇

蜿蜒在群山之間的羊卓雍措頓時呈現(xiàn)在眼前。藍天白云、湖光山色盡收眼底。在觀景臺停留半小時左右，領隊帶領大家沿小路一直開到山底湖邊，近觀羊卓雍措，湖水清澈見底，微風中泛起層層漣漪，空氣異常清新，四周十分寧靜。我們靜靜地坐在湖邊，享受大自然那震撼心靈的壯美。

下午早早返程，領隊發(fā)布了次日行程通知：“早上8:00出發(fā)，行程460公里，目的地那曲，海拔4800米。”他還提醒大家，青藏線將是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清澈的羊卓雍措湖

羊卓雍措湖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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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拉薩—納木錯湖—那曲

8月18日是進藏旅行的第九天。我們于8:00準時出發(fā)。雖然是盛夏，但拉薩在早8點的氣溫卻只有16℃。我們離開成都以來沒遇到過一次雨水，基本上都是大晴天。湛藍湛藍的天空漂浮著朵朵白云，在廣闊無垠的大地群山上空描畫出一幅極美的圖案，那藍天像一塊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兩個多小時之后，領隊突然在對講機里面大聲提醒“看左側天空”，原來是一片烏云下突現(xiàn)彩虹。大家立馬靠路邊停車，欣賞、拍照。雨過天晴后的彩虹往往絢麗燦爛，而這烏云下的彩虹竟然同樣耀眼明亮，別有一番風味。

此行是在盛夏季節(jié)，故而雪山風景就成為一大奇觀，也是此行的亮點之一，但為數不多。如果春季走川藏線，應該能看到更多更美的雪山。

因為海拔很高（4000米以上）大氣壓小的緣故，我們從南京帶來的用小塑料袋密封包裝的蛋糕，此時像打足了氣的小氣球，袋子鼓鼓的，也是奇觀之一。我十分驚奇，把它放在車的引擎蓋上，拍照留影。

中午，我們到達納木錯國家公園的石碑前，這里的海拔是5190米。石碑上是藏漢文對照的碑文，其中還留有小詩一首：

供游客拍照的巨大藏獒

高海拔低氣壓下膨脹的食品塑料袋

與兩只牦牛合影

那一年

磕長頭

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生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倉央嘉措

倉央嘉措是六世達賴喇嘛，也是西藏歷史上著名的詩人。他生于1683年，逝于1706年，亡故時年僅23歲！農奴出生的達賴喇嘛，生命如此短暫。假如他多活十年二十年，也許會留下更多美好的詩歌吧！

納木錯湖位于西藏自治區(qū)中部，是西藏第二大湖泊，也是中國第三大咸水湖。湖面海拔4718米，東西長70多公里，南北寬30多公里，最大水深超過120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型湖泊。納木錯也是西藏的“三大圣湖”之一，為著名的佛教圣地之一。

我們駛到距納木錯湖邊不遠處的草坪時，車輛就禁止前行了。要前往湖邊就得步行。雖然不算遠，但走十幾分鐘還是需要的，何況高海拔氣短腿發(fā)軟呢？因為一直一人駕車，疲勞是肯定的，所以我決定不再步行去湖岸，抓緊這短暫的時刻在車內小憩。就這樣靜靜地看看美麗的納木錯湖吧。周邊一片寧靜，抬眼遠望，蔚藍色的天空下，連綿的群山像小土堆，朵朵白云漂浮在山的上空。納木錯湖就像一條深藍色的大彩帶，環(huán)繞著群山。湖邊是一片濕地，草坪被一攤攤小水洼點綴著，游客們穿梭跳躍在灘間小路上，勾勒出一幅絕妙的畫卷。

雖然我放平車座椅躺著，但目睹如此美麗的自然景色，幾十年養(yǎng)成的午休習慣突然“失靈”了。此時我無絲毫睡意，完全陶醉在其中。在西藏，湖水是神圣的，是不容人類褻瀆的。人既不能于湖中行船，更不能下水。沒有人類的打擾，西藏的湖水是清澈的、純粹的、圣潔的！

往納木錯國家公園的路上見藍天、白云和雪山

納木錯湖

在納木錯稍作停留之后，我們向著那曲前進，一路上不斷遇見大奔牛，時不時也有悠哉悠哉在公路上漫步的“紅綠燈”（牦牛），總體還是順利的。17:20時，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的一個大彎道處堵車了。向前望去，不遠處鐵路橋墩下，幾輛超長大奔牛在彎道處堵住，動彈不得。

此時，1號車在我前面五六輛車處，基本被卡死。我以往緊隨1號車，這次沒跟上，卻因此幸免。5號車率先下了公路路基，我立刻把方向盤向右一打，跟上5號車。3號車和6號車也緊隨其后，沿著右側泥巴小路繞過這段堵車，突破擁堵路段，揚長而去，只剩下領航車被卡在長長的擁堵車流中。

21:12，我們平安抵達那曲的仲青塘拉大酒店。酒店大堂完全是藏族風格，前臺豎立著幾只巨大的氧氣鋼瓶。我們乘坐電梯來到四樓，只見電梯間和走廊里，每隔幾米遠就擺放著一只氧氣鋼瓶，并在鋼瓶口放置氧氣表，真有如臨大敵之感，昭示著此地的高海拔。我們把車上幾罐氧氣拎回房間，以備不測。結果發(fā)現(xiàn)在新都橋花60元充滿的兩袋氧氣早已經跑得精光。服務臺一詢價，僅10元錢就能充滿一袋氧氣，兩袋只要20元?；叵肫鹪谛露紭颉?0元一袋，兩袋60元”的價格，當時還真是被狠宰了一刀。

畢竟海拔達4500米，那曲的這家酒店是我們此行住得最高的地方，走在路上都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盡管今天耗在路上整整13個小時，但我并沒有特別的疲乏感。我依然興奮著，盡情享受著陪太太自駕、挑戰(zhàn)自我的過程。

那曲是西藏的一個地級市。2018年5月7日，那曲“撤地設市”，成為西藏第六個地級市。它位于西藏自治區(qū)中部偏北的位置，夾于唐古拉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之間，是長江、怒江、拉薩河、易貢河等大江大河的源頭，年平均氣溫僅為-0.9℃至-3.3℃。那曲歷史悠久，可惜我們不欲久留。那曲街道兩旁，張燈結彩，明亮的路燈桿上掛著兩排紅彤彤的燈籠，如同過年般喜慶。

22:10，領隊發(fā)布次日通知：“明天早上5:00在酒店大堂集合出發(fā)，穿越可可西里‘人類生存禁區(qū)’，前往格爾木。810公里旅程。請大家務必做好心理準備?！保ù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