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古之聲

一層蓋子之下就是它裸露的大腦，密密麻麻的電極線插在它的大腦皮層上，鐵蓋子周圍已經和猩猩的血肉緊緊生長在一起了，顯然它戴上這個裝置已經好多年了……

“它是用于腦研究的試驗品，上面的電極都是記錄它大腦活動變化的。”佐恩博士解釋道：“像這樣的試驗品一般都活不久，可它卻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這座設施關閉了那么多年，它一直在這里面活動著?！?/p>

“或許這樣的怪物還有很多，而且它們還會隱形，斯溫伯恩先生當年做的實驗或許和隱形生物有關系，后來有試驗品不小心逃脫了，隱形生物造成了破壞，所以這座設施就被關閉了！”艾泊斯將腦內破碎的線索連接了起來，真相似乎呼之欲出了。

“恐怕不是?！弊舳鞑┦繐u了搖頭，“我不認為這種程度的事故能讓SPD財團放棄整個項目，即使如此，出逃的動物也很好處理，哪怕它們能夠隱形，SPD一定會把它們撲殺干凈的?！?/p>

“如果它們能穿墻呢？而且不受任何武器的影響，就像鬼魂一樣?！卑此拐f道。

“這太荒謬了……這從科學角度上無法解釋?！?/p>

“這是真的！我見過這種隱形的野獸穿過墻壁殺人，裴娜小姐也看到了。”艾泊斯據(jù)理力爭，裴娜也輕輕點了點頭。

“或許，斯溫伯恩先生借助了某種超自然的力量，這就可以證明這座設施中強大的場的存在了?！卑柗蛘f道，這次他們難得站到了一邊，“這只猩猩的松果體完全膨大了，這不是野獸可以達到的境界，一定人為控制的。”

討論暫時無法得出結果，佐恩博士在猩猩身上采集了一些樣本，將它的尸體扔進了最近的房間中，設施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調查，沒有時間在一只死猩猩身上浪費了。

接下來的探索中眾人都變得更加謹慎了，異常事件也再也沒有發(fā)生，這棟建筑完全密封，待在里面讓人感受不到晝夜的變化，時間接近凌晨，眾人才重新在大廳集合，整頓狀態(tài)。

眾人互相交換了一下今天的收獲，他們完成了對這一層樓的搜索，并沒有找到大型發(fā)電機，像這樣的大廳還有兩個，里面都放置了大量的電腦和研究設施。

埃爾夫和他的門徒檢查了所有的宿舍房間，這里的每一間房間都大同小異，里面的東西已經基本清空了，不過他們還是找到了一些研究員留下的筆記和草稿。和佐恩博士推測的一樣，這里果然進行過大量的生物腦實驗，從靈長類、鳥類、爬行類甚至昆蟲都有涉及，甚至其中還有人類特有的腦波圖譜。

高森上校則發(fā)現(xiàn)了幾處儲物倉庫，與研究項目相關的東西早已被清理干凈，可里面還留有大量的雜物，包括猩猩身上的特殊拘束裝束以及大量的武器，證明這里之前進行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高森上校補充了一些彈藥，也拿了一些武器分給眾人，除了埃爾夫以外所有人都領了武器。艾泊斯自己有一支警用手槍，然而遭遇了剛剛的事情后他心有余悸，又拿了一把微型沖鋒槍防身。

其他人沒有任何收獲，裴娜和艾泊斯是一起行動的，因為艾泊斯剛受了傷，行動多少會受到影響，搜查的效率也變低了。

夜晚很快降臨了，即使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但那深夜特有的寒意還是透過厚厚的混凝土墻滲透了進來，浸透了每個人的衣裳和皮膚。艾泊斯常常值夜班，他的后備箱里常備著又厚又重的膩子大衣和速溶濃湯，每到深夜他就會一邊開車巡邏一邊靠這些東西來取暖，寒冷對于他來說并不陌生，可他從未感受過如此讓人焦慮恐慌的寒意，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冰冷隨著你的肺部流進了血液當中，隨著心臟的泵動注入你的每一條血脈當中。

“你能聽到嗎？”

突然一個聲音把艾泊斯從壓抑中拉了出來，他一睜開眼便看到了裴娜那雙透亮的眼睛，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是貓的眼睛一樣散發(fā)著淡淡的光，冷靜又平淡一點也不像白天的她。一行人在一個儲物倉庫里扎了營，每人一個睡袋并排而眠，裴娜的睡袋就在艾泊斯旁邊，其他人都已經睡得很深了，畢竟探索了一天，每個人都已經體力透支了，裴娜卻一直睡不著，整個人精神得很。

“聽到什么？”

“我也說不出來，很遙遠，很細微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說聽起來很親切，很舒服?！?/p>

“是你父親？”

“或許吧……你會相信他還活著嗎？”

“之前我覺得不可能，見到那只大猩猩之后，我不敢確定了?！卑此沟恼Z氣變得低沉起來，“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檢查過這里了，根本沒有任何動物可以躲藏的地方，說不定是這個實驗室之前做的某種研究失控了，把這里面的人都給隱形了，誰也找不到他們，只能認為他們死了，可他們說不定一直就生活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p>

“會有這種事情嗎……就算眼睛看不見，為什么他們不和我們說話，不來觸碰我們，不向我們求救呢？”

“他們可能一直在這樣做，只是我們接收不到，我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世界上有一種頻段的聲波，只要我們聽到它，大腦就會自動把它忽略掉，完全不會意識到它的存在，就算用很高的分貝去播放它，一直震到你耳朵發(fā)麻，你也不會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還是會覺得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蛟S你父親遇到的情況和這種波頻差不多吧，他們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光學隱形，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完全被這個世界所忽略了，他們體表折射出的光譜，聲帶發(fā)出的聲音，甚至是肢體的接觸，都被我們的大腦給過濾掉了，所以我們才會意識不到它們的存在，就像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根本看不見那只猩猩一樣，說不定它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只要在極少數(shù)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發(fā)現(xiàn)它們，就像剛剛的猩猩、殺死史蒂夫的怪物還有那段拍到了你父親的錄像?！?/p>

“鬼魂？”裴娜幾乎脫口而出。

“說不定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鬼魂，我們所說的鬼魂就是一群被隱形了的生物，那是某種我們無法了解的自然現(xiàn)象，你父親試圖研究這個，結果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