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華
(青島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
普通話水平測試(PUTONGHUA SHUIPING CESHI,下文簡稱PSC)研究之學術發(fā)展史是普通話學術研究的重要課題之一,對此問題的研究有助于摸清PSC研究的學術發(fā)展規(guī)律,對國家語言政策的實施具有積極的助推作用,對PSC學科的建設和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支持作用,對建立合理的學術評價系統(tǒng)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盡管PSC研究的學術發(fā)展史已經(jīng)得到學界的關注,但現(xiàn)有研究大多集中于PSC發(fā)展的分期和每個階段的學術成果的總結梳理,學者們對學術成果的判斷、分類、選取標準很難做到系統(tǒng)、統(tǒng)一。有鑒于此,本研究力求通過對學者們論著的梳理,深入PSC研究學術發(fā)展的內部,探索PSC研究作為一門學科發(fā)展演進的因果關系;在關注學者學術觀念創(chuàng)新和研究領域開拓的基礎上,確定PSC研究不同發(fā)展時期的學術領軍人物,并對他們在推動PSC研究學術發(fā)展中起到的作用進行探求,同時對重要的專著、論文進行評述。
學術論文的數(shù)量變化是衡量某領域學術發(fā)展變化的一項重要指標,對其分布曲線的研究不僅有助于宏觀把握研究領域的發(fā)展動態(tài),還是確定此領域研究分期的重要依據(jù)。本研究將CNKI作為樣本數(shù)據(jù)庫,以2020年8月以前(含2020年8月)為檢索時段,以期刊論文、會議論文、學位論文為檢索范圍,分別以“普通話測試”“普通話測評”“普通話水平測試”“PSC”為檢索詞,在“主題”字段進行模糊檢索,獲得文獻記錄2408條,人工剔除重復發(fā)表、殘缺不全、簡報簡訊、篇幅過短(本研究設定為不足一頁)及與PSC研究關系不大的論文,剩余論文記錄2015條。筆者在此基礎上補充了未收入CNKI的PSC研究博士論文10篇,最終獲得有效論文記錄2025條。
根據(jù)對歷年論文發(fā)表量的分析,我國PSC研究的學術研究可以分為三個時期:1983—1994年為第一個時期,年發(fā)文量均為個位數(shù),相關研究成果數(shù)量較少,且主要集中于對等級界定、標準具化、大綱制定和試題編制等問題的討論[1],學術研究尚不活躍,測試研究在此時期尚處于萌芽起步階段;1995—2001年為第二個時期,年均發(fā)文數(shù)量驟然增多,研究內容涵蓋宏觀課題、測試依據(jù)、測試主體、測試客體、測試手段、測試界域、測試作用、測試評價八大領域,研究更新加速,學術研究活躍度增強,測試研究在此時期進入發(fā)展探索階段;2002年至今為第三個時期,論文發(fā)表量持續(xù)波動上升,并于2002年和2007年分別達到了年度發(fā)文量的次高峰和最高峰。較之第二個時期,此時期的研究領域雖無拓展,但研究更加深入,測試研究處于系統(tǒng)深化階段。2009年至今,論文發(fā)表量呈現(xiàn)格魯斯下垂的走勢,這主要是因為PSC學術研究在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快速發(fā)展之后,學者們開始進行更加理性的思考,調整研究思路,探尋新的研究方法;另外,學者們將更多的精力投注學術論文集和理論專著中,也是此時期論文發(fā)表量下降的原因之一。
筆者于2020年8月31日,對國家圖書館館藏書目進行了檢索,獲得PSC研究論文集和理論著作記錄38條。在2002年以前,PSC研究的學術出版物數(shù)量很少,這一情況從2002年開始得到改善,并分別在2003年和2010年達到學術出版物數(shù)量的次高峰和最高峰。這一檢索結果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筆者前文所說的此時期學者們開始進行系統(tǒng)深化研究的設想。
盡管能夠搜集到的最早期刊論文出現(xiàn)在1983年,但關于PSC研究元年的界定,學界基本達成了共識,認為1982年北京市語言學會的學者們對PSC分級和標準的探討,正式拉開了PSC研究的帷幕。當然,將1982年定為PSC研究的學術元年,并不意味著之前沒有學者涉及這方面的問題,而是說此前沒有形成PSC研究的知識域,沒有學者根據(jù)“普通話水平測試”的學術命題進行研究;在此之后,一個新的研究出現(xiàn),并引領新的知識產出。
學界對PSC研究分期的時間界定雖有不同,但是其界標指向基本一致,即1988年底國家語委“普通話水平測試等級標準”課題組的成立,1994年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國家教育委員會、廣播電影電視部(以下簡稱三部委)《關于開展普通話水平測試工作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的發(fā)布,2000年底《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頒布及2001年開始著手進行的《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以下簡稱《大綱》)的修改與《普通話水平測試實施綱要》(以下簡稱《綱要》)的研制,2007年計算機輔助普通話水平測試的正式試點。
從PSC研究界標設置來看,多是重要文件或重大課題的頒布時間,或課題組的成立時間。考慮重大事件對學術發(fā)展的影響,結合客觀上期刊論文呈現(xiàn)的增長樣貌,本研究將PSC研究的學術發(fā)展調整為“三階段四時期”:1982—1994年為萌芽起步階段,其中以1988年為界,又分為兩個時期,前一時期為標準討論時期,后一時期為標準建立時期;1994—2001年為發(fā)展探索階段;2001年至今為系統(tǒng)深化階段。
1982—1988年,PSC研究并無學術專著問世,能夠找到的研究成果主要有學術論文集1部,期刊論文8篇。這一時期和期刊論文年均發(fā)文量為1篇,且發(fā)文期刊比較分散,PSC研究尚未形成自己的學術陣地;學術探討主要集中于宏觀課題、測試依據(jù)、測試界域和測試作用四個領域。這一時期,PSC研究成果雖然不多,但代表了此后一段時間的研究趨向,成為PSC研究的最初火種。
1. 主要學術活動
PSC標準討論時期,比較重要的學術會議有兩場,1983年在美國夏威夷舉辦的“華語社區(qū)語文現(xiàn)代化和語言計劃學術研討會”及1985年5月在香港舉辦的“普通話教學與測試研討會”。前者初步提出PSC標準,尤其是陳章太在夏威夷會議上宣讀的論文《略論漢語口語的規(guī)范》[2],成為PSC研究的拓荒之作;后者則可視為第一個PSC方面的學術研討會,學者們在會議上對PSC理論與實踐的討論,使PSC研究問題更加聚焦,具有里程碑意義。
2. 標志性學者及其代表性論著
陳章太1983年所著《略論漢語口語的規(guī)范》一文,是現(xiàn)在能夠找到的最早探討PSC和分級標準的論文。此文不僅對普通話分級問題進行了清晰的闡述,還嘗試為普通話測試水平分級提供學術思路。1983年9月,陳章太在美國夏威夷舉行的“華語社區(qū)語文現(xiàn)代化和語言計劃學術研討會”上首次宣讀此文,引起國內外語言學界的高度關注。國內語言學界頂級期刊《中國語文》同年刊發(fā)此文。1989年,此文又作為能夠代表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中國語言學面貌的重要研究成果被收入蘇聯(lián)編輯出版的“國外語言學新論”叢書第22卷《中國語言學》[3],獲得了世界語言學界的高度認可。雖然從論文題目來看,并未明確提出“PSC等級標準”的概念,但在行文中指出了PSC的具體分級,并且在此文之后,學者們對于PSC的學術思考就再未間斷,因此,可以將其視為PSC研究的拓荒之作。
國家語委“普通話水平測試等級標準”課題組成立于1988年底,因此這一時期學術成果的統(tǒng)計時段設定為1989—1994年。在這個時段,PSC研究出現(xiàn)了學術論著零的突破,科研立項從無到有,研究成果主要有學術論著1部,學術期刊論文12篇,年均發(fā)文量2篇。盡管此時期的期刊發(fā)文量仍然不大,但發(fā)文期刊較為穩(wěn)定,其中7篇論文發(fā)表在《語文建設》上,2篇論文發(fā)表在《語言文字應用》上,也就是說3/4的論文發(fā)表在國家語言文字部門主管的核心學術期刊上,PSC研究初步形成了自己的學術園地。
1. 重要學術事件
標準建立時期,全國很多省份開展了普通話教學和考核研討會,其中比較成功的有云南省語委辦1989年組織的研討活動,本次活動中,來自各高校的專家就普通話考核的理論和技術問題進行了探討,形成了只考口試、集中評分的意見,并于1990年開始試行。另外,遼寧省于1993年確立了相關教學項目,探索高校師生的普通話教學規(guī)律。
此時期PSC研究的另一個重要事件是1992年《語言文字應用》雜志的創(chuàng)刊。此刊是語言文字應用領域的首份學術期刊,其辦刊宗旨為通過學術研究為國家服務,通過理論探討提供語言文字政策法令的學術依據(jù)[4]??镌趧?chuàng)刊伊始,就設置了“漢語規(guī)范化”及“普通話與方言”等與PSC研究相關度高的欄目,且從創(chuàng)刊至今一直注重反映PSC研究的科研成果,是PSC研究學術成果最重要的發(fā)表平臺之一,擔負著PSC研究標志性刊物的責任。
2. 標志性學者及其代表性論著
對這一時期的PSC研究學術成果進行分析,可以看出,此時期的學術探討繼續(xù)圍繞測試標準的制定、測試方式的確定進行,與標準討論時期相比,還展開了對于測試范圍的界定的研究,并且近半數(shù)的期刊論文發(fā)表主體和全部學術論著研究主體為國家語委專職研究人員,研究成果以集體性智慧結晶《普通話水平測試等級標準(試行)》(1992年發(fā)布)(以下簡稱《標準(試行)》)和《大綱》(1994年出版)的形式確定下來。這兩項成果是這個時期最有代表性、對其后學術研究最具影響力的成果,也正是這個原因,主持這兩項研究的學者孫修章、于根元和劉照雄被視為這一時期的標志性學者。
PSC等級標準是進行等級評價的基礎和關鍵[5]。1988年底,受國家社科基金資助,由孫修章和于根元負責的“普通話水平測試等級標準”課題組成立,開始了“標準”的研制,《標準(試行)》于1991年通過專家鑒定,成為指導PSC的標準性文件。孫修章對其研制背景及遵循原則、等級的確定及其特征描述語的構擬過程、分數(shù)線制定的可靠性進行了細致說明,并通過實驗驗證了口試評分的可行性和可信性[6],是對后輩學人了解“標準”研制的歷史背景和過程具有重要史料意義的資料。
《大綱》是指定PSC的測試內容和測試方法的官方文件,是PSC命題員應遵循的藍圖,也是建立PSC構念效度的基礎。1992年底,成立了以劉照雄為組長的《大綱》研制課題組;1993年3月,成立了由王均為主任的《大綱》研制學術委員會。一年多的時間,學者們在“普通話水平測試等級標準”課題組研究的基礎上,對PSC的發(fā)展不斷進行理論上的概括和總結,1994年6月《大綱》定稿,并于同年11月順利出版?!洞缶V》共含8個部分,援引了相關文件,為PSC的開展提供了政策依據(jù);精辟論述了測試的性質、目的、標準、形式等觀念性問題,明確了測試的對象、內容范疇、方式方法、分值分配、時間及命題細目表?!洞缶V》從理論和實踐上為PSC的進一步發(fā)展奠定了基礎,同時也為學者全面把握PSC的格局提供了參照。
第一,研究主體的跨界背景。PSC作為首個漢語母語標準語測試這一事實,決定了最早從事PSC研究的學者都非科班出身。盡管PSC的研究者均為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的專家,但此前基本無人涉足語言測試。然而作為語言學界的專家學者,他們豐厚的知識儲備為PSC在研制之初的科學性提供了智力保障。
第二,研究內容宏觀性強。由于此階段PSC的主要研究者多為國家語委的相關專家,學者兼語委領導的雙重身份使得他們的研究既有學理的厚度,又有站位的高度。他們圍繞關乎測試根基的重要的、宏觀性的命題展開了研究,為后期的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
第三,研究成果少而精。衡量PSC研究應該從“質量”和“數(shù)量”兩個方面入手,在PSC研究萌芽起步階段,相關研究成果雖數(shù)量不多,但每一項研究成果的質量都相當高,直指測試的核心問題?!堵哉摑h語口語的規(guī)范》《新時期的語言文字工作》[7]《標準(試行)》《大綱》等一系列學術成果均對PSC工作和研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第四,綜合性研究多,專題性研究少。此階段的學術研究大多包容性強,一篇論文涉及多個內容,針對某個問題開展的專題研究較少。
第五,學術研究領先于工作實踐。PSC作為推廣普通話的重要舉措,其學術研究和工作開展是分不開的,但二者的發(fā)展又具有不同步性。此階段尚未出現(xiàn)國家層面的PSC,但是圍繞PSC的正式或非正式研究、研討已經(jīng)展開,為PSC實踐工作的開展做好了前期準備,呈現(xiàn)學術研究領先、引領工作實踐的特點。
第六,學科建設的缺位。雖然有了部分PSC研究成果,但是卻沒有學者從學科建設的角度對PSC提出要求、展開研究,致使PSC研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處于自發(fā)式、應對性的研究狀態(tài),缺乏自己的學科理論和研究方法,長遠來看,不利于學科的整體發(fā)展。
由于三部委《決定》下發(fā)于1994年10月30日,已近年末,為加強統(tǒng)計的可操作性,本研究將發(fā)展探索階段學術成果的統(tǒng)計時段設定為1995—2001年。這一階段,PSC的研究熱度有所上升,關注領域更加開闊,研究成果主要有編著類學術作品1部,論文集3部,學術期刊論文259篇,年均發(fā)文量37篇。碩士學位論文3篇,實現(xiàn)了PSC研究學位論文零的突破。發(fā)展探索階段,劉照雄、仲哲明、李國強從發(fā)展歷程、目標定位、理論方法角度對宏觀課題進行了研究[8-10],陳章太、宋欣橋從等級標準、評分規(guī)范角度對測試依據(jù)進行了研究[11-12],何文征、白健從能力素質、培訓內容角度對測試主體進行了研究[13-14],康健、吳仿升等、梁卡琳從測試培訓、教材研究、影響因素角度對測試客體進行了研究[15-17],戴梅芳、王渝光等從組織管理、題庫建設角度對測試手段進行了研究[18-19],蘭霞等、張茀等、彭裕丹從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群體角度對測試界域進行了研究[20-22],盧開磏論證了測試作用[23],張雷等、楊云從評價指標、測試公平性角度研究了測試評價[24-25]。PSC研究內容豐盈,研究架構初成,部分學者開始運用實證的方法進行測試科研,一些研究方法更科學、理念更先進。
PSC研究發(fā)展探索階段,比較重要的學術事件有以下四項:1. 1994年,首期“國測員”培訓班開班,為PSC的順利開展提供了人員保障。2. 1995年和1997年,云南省普通話水平測試研討會召開,推動了PSC科研工作有計劃、有組織地開展。3. 1995年上海PSC“制卷系統(tǒng)”、1999年國家測試中心“評分標準對比實驗”課題組成立,通過課題組的研究不僅提高了測試的科學性,而且課題組成員通過參加課題鍛煉了研究能力,PSC科研隊伍初步形成。4. 2000年10月3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頒布實施,由此普通話推廣由“軟任務”升級為“硬指標”,為PSC研究提供了法律保障,從此,PSC的研究者依法研究、依法測試。
此階段的PSC研究主要集中于對PSC標準和大綱的探討,以及標準和大綱在操作層面上的具體應用,特別是測試員在實踐中對標準的理解和把握。
1. 《普通話水平測試的理論和實踐》[26]
1997年,面對PSC推行后各地的一些影響測試結果和試卷等值的不規(guī)范做法,《語言文字應用》專辟一欄,邀請相關專家,撰文8篇精辟論述了PSC等級標準的研制與實踐、測試大綱的編制與修訂、題庫建設的理論與實踐、測試試卷的編制與使用等問題,厘清了認識,為PSC在科學化、制度化、規(guī)范化軌道上的健康發(fā)展保駕護航,也為《普通話水平測試的理論與實踐》的編寫奠定了基礎。
1998年,國家語委普測中心和《語言文字應用》編輯部基于這8篇論文,加選2篇論文,與12份PSC研究、工作依據(jù)的重要文件和講話編訂在一起,結集成為《普通話水平測試的理論與實踐》一書。此書的出版,起到了積累研究史料、推進研究分期進入“三分法”時代的作用,也為進一步提高PSC的科學性、保證PSC工作的健康發(fā)展作出了貢獻。
2. 《普通話水平測試員實用手冊》
宋欣橋是這一時期的標志性學者,其于2000年編輯出版的論文集《普通話水平測試員實用手冊》,匯集了多位學者的論文,反映了學者們在此時期對PSC相關問題的思考。此書從政策文件到理論研究,圍繞PSC的基礎理論、等級標準、內容范圍、試卷編制、測試評分、語音評定、語音訓練等問題進行了論述,是用于指導測試員工作的重要文獻,對普通話培訓教學和測試科研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此書中對國培班授課講義的收錄,使更多沒有機會進入國培班的測試員也能夠通過此書的學習,統(tǒng)一評分標準,客觀上起到了提高測評信度的作用。
第一,研究主體從專家轉向教師。如前文所述,萌芽起步階段的研究主體為國家語委的各位專家,進入發(fā)展探索階段,測試的研究主體呈現(xiàn)多樣化趨勢,但大多數(shù)是各師范院校從事普通話教學的教師。研究主體的改變必然造成關注焦點的轉變,此階段學者較少從國家站位關注宏觀性問題,更多地將研究視角投向對具體問題的觀察、解決。
第二,研究主體身份的多重性。PSC研究主體具有測評員、培訓員、研究員三重身份。這種身份特征,使測試研究成果呈現(xiàn)一種奇特的現(xiàn)象。測評員根據(jù)應試者的測試表現(xiàn)總結出一套專門針對“標準”盲點的應試方案,并形成文字見諸學術期刊。應試者在測試中使用這些方法,但這種帶有投機色彩的方法引起另一部分研究者的關注,于是研究應對方案,提出測試改進建議。PSC的標準正是在這種較量中更加完善,漏洞的修補堵住了缺口,使測試的科學性不斷提升。
第三,研究范圍廣、內容碎。發(fā)展探索階段的研究范圍比較廣闊,測試研究的八大領域均有學者涉足,說明研究架構完成了初步搭建。同時,此階段的學術研究多為學者自發(fā)進行的散點式研究,缺乏統(tǒng)一規(guī)劃,導致研究不成體系,呈現(xiàn)零散的、碎片化的研究趨向。
第四,研究成果量多質疏,良莠不齊。由于研究主體的增多,發(fā)展探索階段的研究成果隨之大幅上升,學術成果的年均產出量基本與萌芽起步階段的研究總量持平。但是此階段的成果很多是學者經(jīng)驗體會的總結,所以呈現(xiàn)大量重復性研究,泛泛而談,不夠深入。當然,此階段也出現(xiàn)了如王渝光等、曹奎等、張雷等在科學方法指導下的高水平研究成果[19,27,24],李秀卿提出的“分層測試”等在當時比較前衛(wèi)的理念[28]。
第五,學術研究與工作實踐齊頭并進。發(fā)展探索階段的學術成果體現(xiàn)出學者較強的問題意識,大多數(shù)成果都是歸納工作實踐中發(fā)現(xiàn)的問題并提出解決方案,也有的研究是為了進一步提升測試的科學性進行的嘗試性探討,呈現(xiàn)學術研究和工作實踐并駕齊驅、共同發(fā)展的特點。
第六,學科建設萌發(fā)需求,但仍未啟動。發(fā)展探索階段,雖然出現(xiàn)了針對PSC展開專題研究的碩士學位論文,從多領域、深層次對PSC進行學術關照,說明工作實踐和研究實際已經(jīng)萌生了對PSC進行學科建設的要求,但學科建設工作此時仍缺少一個啟動的契機,尚處于沒有明確的路線和學術建設框架的階段。
系統(tǒng)深化階段,PSC的研究熱度迅速躥升,研究成果呈井噴式增長。研究成果形式多樣化,既有宏觀指導性巨著,也有在某一方面探索的心得;既有個人專著,也有編著類學術作品;既有期刊論文、會議論文,也有學位論文。發(fā)表于各級學術期刊的論文1506篇,年均發(fā)文量88篇。碩士學位論文61篇,博士學位論文12篇,博后出站報告1份。PSC研究的學術論文呈現(xiàn)出多層次性。
PSC研究系統(tǒng)深化階段的重要學術事件主要體現(xiàn)為組建PSC學科、申報課題、舉辦學術研討會、建立PSC學術社團。
1998年,時任北京廣播學院(現(xiàn)中國傳媒大學)播音與主持藝術學院院長的姚喜雙順應實踐中學科建設的需求,果敢提出建立兩個系、成立兩個中心、組建兩個基地、成立兩個所,設立語言測試專業(yè),培養(yǎng)PSC專業(yè)人才的想法。此想法在2003年得以落實,這一年中國傳媒大學以“漢語普通話教學與水平測試”為研究方向,率先招收碩士研究生。PSC碩士研究方向的確立,是PSC學術發(fā)展歷程中的標志性事件,意味著PSC學科的正式建立。迄今為止,全國有十余所院校加入PSC碩士研究生培養(yǎng)的隊伍。
2006年,時任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研究所(以下簡稱語用所)所長的姚喜雙洞察到,PSC作為一門學科要想持續(xù)發(fā)展,必須要加強學科建設,培養(yǎng)高層次的專業(yè)人才。語用所作為一個國家級科研院所,屹立于高校之林,需要提升辦學層次,因此他提議在中國學位體系中增設PSC方向博士點。姚喜雙在語用所不具備單獨招收博士研究生條件的情況下,與各方協(xié)調,終于在2007年促成語用所與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達成聯(lián)合培養(yǎng)意向,并于同年開始招收PSC方向博士研究生,姚喜雙擔任導師。之后,姚喜雙又多方聯(lián)系,促成了語用所與北京語言大學聯(lián)合培養(yǎng)博士后的科研工作站,至此“碩士—博士—博士后”的人才培養(yǎng)體系初步搭建,PSC學科進入以博士人才培養(yǎng)為特征的高級階段。
PSC學科的建立,為PSC研究持續(xù)性提供高層次人才支撐,使人才培養(yǎng)模式實現(xiàn)了從“應急式”到“自主式”的轉變,從“培訓式”到“學歷式”的跨越,人才培養(yǎng)進入了一個有計劃的培養(yǎng)通道。“漢語普通話水平測試研究”作為國家語委“十五”重點科研規(guī)劃課題的確立,標志著PSC研究結束了長期散兵游勇式發(fā)展,跨入項目規(guī)劃下的系統(tǒng)性研究階段。自2002年起,國家語委和國家PSC中心先后舉辦了5屆全國普通話水平測試學術研討會,各省語委和省測試中心也紛紛籌辦本省的普通話水平測試學術研討會,這些研討會,為從事PSC研究的學者提供了思想交流的平臺。2009年7月,中國語文現(xiàn)代化學會PSC學術研究分會在天津的成立,意味著PSC擁有了自己的學術組織,為PSC的科學研究搭建了一個新的平臺,使學者們有了更多的相互交流的機會。
系統(tǒng)深化階段,PSC研究的標志性學者主要有兩位:姚喜雙和王暉。姚喜雙帶領他的團隊,在PSC的標準修訂、理論著述等方面作出了突出貢獻,并為測試研究培養(yǎng)出一批青年骨干。王暉作為姚喜雙的學生,將PSC研究繼續(xù)向前推進。此時期呈現(xiàn)的最有影響力的學術著作主要有:新修訂的《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以下簡稱新《大綱》),新研制的《普通話水平測試實施綱要》(以下簡稱新《綱要》),奠定了PSC研究理論基礎的《普通話水平測試概論》[29]和《普通話水平測試闡要》兩部論著。
1. 新《大綱》
2002年1月,研制新《大綱》的19人學術委員會成立,委員會針對《大綱》存在的問題,進行了調整,于3個月后完成初稿,2002年底完成送審稿。新《大綱》在宏觀層面,以正面的表述方式明確了PSC的性質,從學理上廓清了學界和測試界對這一問題的認識。中觀層面,明確了PSC的內容、范圍及應試人普通話等級的確定;取消了I型卷和II型卷的試卷分型;調整了試卷構成,選擇判斷由必考項變?yōu)檫x考項,并規(guī)定了取消此測試項之后的分數(shù)分配辦法;修訂了相關評分細則,對于降級規(guī)定的取消增強了分數(shù)解釋系統(tǒng)的內部自足性,對于朗讀部分系統(tǒng)性語音缺陷評分項的添設,糾正了理論上的誤區(qū),填充了評分中的空白。
2. 新《綱要》
新《綱要》的研制從2002年下半年正式啟動,于2003年底結題,2004年1月新《綱要》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發(fā)行。新《綱要》作為測試內容的具體呈現(xiàn),涵蓋了PSC的語音、詞匯及語法規(guī)范。
新《大綱》和新《綱要》的研制,凝結了近9年實際測試經(jīng)驗和理論探索成果,敲開了新世紀PSC研究的大門,應該說,新《大綱》和新《綱要》既是學者們的研究成果,又是對PSC科學研究具有全局性、指導性意義的“頂層學術依據(jù)”[5]52。在這兩個綱領性文件的引導下,PSC研究之路沿著系統(tǒng)化的方向繼續(xù)發(fā)展。
3. 《普通話水平測試概論》
《普通話水平測試概論》是姚喜雙等為PSC研究者所寫的一本學科研究入門書,于2011年完稿并出版。此書作為導論性教材,既有通盤性考慮,又有前瞻性思考,比較系統(tǒng)地概括了普通話的推廣,PSC的發(fā)展歷程、理論基礎、實踐活動、研究概況,剖析了PSC母語標準語測試的獨特性,解釋并預測了PSC發(fā)展的前景。《普通話水平測試概論》立足PSC的母語測試特色,進行了學科體系建設的理論探索,第一次為PSC研究構筑了一個科學嚴整的理論框架,第一次從哲學高度凝練了測試活動的四要素,可謂是PSC研究的里程碑式著作。
4. 《普通話水平測試闡要》
作為PSC研究又一力作,《普通話水平測試闡要》出自PSC研究新一代學術領軍人物王暉之手,體現(xiàn)了他對PSC史論、理論和實踐三個方面的全面思考。全書共分8章,前2章從史論角度對普通話和PSC進行歷史關照,考量、探討二者產生、嬗變、發(fā)展的歷史演進進程;中間3章立足理論,闡釋語言測試基礎理論、界定學科基本概念、探討PSC學科基本屬性和學科理論;最后3章著眼實踐,既詳細解讀了PSC的整體設計、認真解析了兩版《大綱》及《綱要》,又對測試評定中出現(xiàn)的具體問題進行了回答,是一部“集實踐探索和理論研究于一體的”[30]很有特點的專著。此書的特點體現(xiàn)為“視野獨特,框架新穎”“重理論卻不空泛”“語言本體研究與應用研究相結合”,應該說,此書“以史論為基礎、以理論為先導、以解決實踐問題為旨歸的設計,顯示出作者開闊的學術視野”,是PSC研究的一部“高質量的著作”[5]序1-3。
第一,研究主體的立體層次感增強。從事PSC的研究者既有活躍于一線從事評分、培訓等工作,積累了豐富實踐經(jīng)驗的測試員,也有在高校和科研院所從事PSC研究的專業(yè)研究人員(含在讀碩士生、博士生),不同的站位有助于豐富測試研究的視角。
第二,研究主體年輕化、專業(yè)化、團隊化。PSC研究的主力軍是21世紀以來我國自主培養(yǎng)的、處于學術創(chuàng)作旺盛期的語言測試研究方向的碩士、博士,他們接受過系統(tǒng)訓練,熟知西方測試領域的最新理論,知識體系完整、研究視角廣闊。系統(tǒng)深化階段,還呈現(xiàn)明顯的團隊化研究特點,從整體來看,在國家語委和國家測試中心的組織下,在語委重點科研項目的凝聚下,全國PSC研究者形成了一個整體的研究團隊,對PSC研究核心問題進行系統(tǒng)化研究。從具體的研究團隊來看,每個團隊各有所專,表現(xiàn)比較突出的有姚喜雙團隊、王渝光團隊和葉軍團隊。這些團隊中的每個成員各有研究專長,在各自的領域進行深入探究,同時,作為團隊的一分子,他們又在系統(tǒng)框架的指導下相互配合,使研究呈系統(tǒng)化、體系化特點。這種特點,避免了過于專業(yè)化帶來的科學研究的碎片化問題,也避免了缺乏交流而出現(xiàn)的過多重復性研究,有利于更加合理地分配測試智力資源,更加深入地探討PSC研究問題,使PSC研究更加科學地發(fā)展。
第三,研究的全面性和不均衡性。全面性指研究主體的地域分布和研究內容的領域分布。據(jù)本研究統(tǒng)計,系統(tǒng)深化階段PSC學術成果持有者的單位遍及全國33個省、自治區(qū)和直轄市,全國參與度高;PSC的八大研究領域均有成果出現(xiàn),研究范圍較廣。不均衡性指研究質量的不平衡,及研究內容的失衡。研究成果的質量良莠不齊,既有具有較大影響力的國家語委重大研究成果,也有研究者的經(jīng)驗感想。從研究內容來看,測試指標的內涵研究較多,應試策略關注較少;對教師、學生的研究較多,對其他行業(yè)的研究較少;語音的研究較多,詞匯、語法的研究較少。從研究方法看,定性研究多,定量研究少。
第四,研究成果質、量并重。PSC研究不管從量還是從質來說,都取得了飛躍與突破。從量的方面看,系統(tǒng)深化階段的研究成果數(shù)倍于前兩個階段的總和;從質的方面看,出現(xiàn)了新《大綱》、新《綱要》、國家題庫系統(tǒng)、《普通話水平測試概論》《普通話水平測試闡要》等一系列科研成果。同時,系統(tǒng)深化階段很多學術成果脫胎于測試實踐的經(jīng)驗總結,根據(jù)筆者統(tǒng)計,此階段多達494篇期刊論文發(fā)表于作者所在單位的學術期刊上,且對象定位多為本校師生,寫作目的是通過經(jīng)驗分享,提高本校學生的普通話水平和普通話應試能力。這類論文針對的是測試實踐中的具體問題,學者們常有共同的認識,因此所研究問題和解決方案的重復度很高。這種粗放型的研究狀態(tài)容易造成虛假的學術繁榮,不利于PSC研究的持續(xù)性發(fā)展。
第五,研究方法多元。系統(tǒng)深化階段,研究者多使用質性和量化方法進行研究。既有王暉、姚喜雙、聶丹等學者基于學術文獻進行總結性的定性研究[31-35],還有楊洪榮等配合實驗語音學進行的精確性更高的定量研究[36],以及韓玉華等基于豐富的一手材料和實證方法對來自經(jīng)驗因素的驗證研究[37],研究方法更加多元。
第六,測試學科正式確立。系統(tǒng)深化階段,PSC研究在高校和研究機構中的廣泛開展、國際學術交流的積極參與,為PSC進一步向前發(fā)展為一門學科奠定了良好的基礎;PSC專門學會的建立、教材等理論專著的出版、測試工具書的問世成為PSC學科的外在標志;PSC方向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招收與培養(yǎng),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的建立,專業(yè)課程的開設,成為PSC存在的內在支撐。
PSC作為母語標準語口語測試,從醞釀至今一直伴隨學者們的思考、研究,PSC研究近40年的學術發(fā)展歷程,從萌芽起步、發(fā)展探索,到如今的系統(tǒng)深化,獲得了豐碩的成果,形成了更加精準、公正、穩(wěn)定地體現(xiàn)人們的普通話水平的共同學術旨趣。通過對PSC研究之學術發(fā)展史的研究,可以得出以下七點結論:
第一,PSC研究具有領域拓展性。萌芽起步階段,PSC研究僅在宏觀課題、測試依據(jù)、測試界域和測試作用四個領域進行,內容框架尚未搭建完成,且學術成果多為綜合性研究,較少針對某一問題的專題性研究。另外,學術成果數(shù)量較少,樣態(tài)以論文為主,相對單一,學術研究比較薄弱,這也為后續(xù)研究留下了空間。發(fā)展探索階段,PSC研究的觸角已探伸至八大領域,研究的框架雛形已顯,但由于缺乏規(guī)劃,研究略顯細碎。學術成果數(shù)量較之萌芽起步階段,有了大幅度上升,且出現(xiàn)了針對特定問題進行深入研究的碩士學位論文,學術成果樣態(tài)更為豐富。系統(tǒng)深化階段,在學術會議/論壇、科研立項和人才培養(yǎng)這“三駕馬車”的推進下,PSC研究更為全面、系統(tǒng)、深入,學術成果更為豐碩,形成了多層次、多規(guī)格的PSC教育網(wǎng)絡,出版了相關的教材和理論著述,夯實了學科的理論基礎,培養(yǎng)了一批高層次的PSC專業(yè)人才,為我國PSC事業(yè)的迅速發(fā)展作出了巨大貢獻。
第二,PSC研究具有螺旋發(fā)展性。通過不同時期學者對PSC研究的比照,可以發(fā)現(xiàn)對同一問題的關照會在不同時期出現(xiàn),這說明知識的前行并不總是按照線性軌跡運行的。但是若將這些研究置于整個PSC研究歷程中,可任意發(fā)現(xiàn),不同階段研究問題表面的相同實則蘊含了潛在的變化,體現(xiàn)了PSC研究發(fā)展的特點。舉例來說,各個階段都有針對測試題型的探討,但不同階段的研究深度又各不相同;各個階段都有對測試標準的研究,但早期重經(jīng)驗總結,而系統(tǒng)深化階段出現(xiàn)了大量使用語圖等實驗語音學手段進行的研究,實證色彩漸趨濃厚。
第三,PSC研究具有“雙實”特性?!半p實”之一指實踐,從測試人的學術實踐來看,他們均非只知埋頭書齋的學者,而是重視研究與測試實踐的結合。PSC不同發(fā)展階段的研究焦點雖然各有側重,但都離不開測試工作實際。學者們在充分了解測試實踐的基礎上,將其中存在的問題作為學術研究的對象,進行深入思考,并以此為研究動因,進一步推進PSC的研究進程?!半p實”之二指實證,盡管實證研究成果的數(shù)量經(jīng)歷了一個由少到多的過程,但是從等級標準的確定,到國家級PSC題庫的建設,再到計算機輔助普通話水平測評系統(tǒng)的研制和改進,每一步學者都進行了,并在不斷進行大量的實證研究,以確保研究成果的精確性、客觀性、科學性。
第四,PSC研究具有科研項目引領性。PSC自醞釀研制以來,特別是進入系統(tǒng)深化階段之后,學者們在各級科研項目的引領下,進行了大量研究,發(fā)表于各級期刊上的學術論文中有336篇是各類項目的階段性成果。當然,PSC研究的學術發(fā)展并不拘泥于某項或者某幾項特定的課題,而是在不斷應對時代發(fā)展對PSC研究提出的新情況,回答社會變遷對PSC研究提出的新問題,迎接歷史的演進對PSC研究提出的新挑戰(zhàn)。
第五,PSC學術觀點不斷走向全面。隨著PSC研究的深入,技術條件的改善,學術視野的擴展,學者們看待同一問題的視角日趨多樣,對問題的挖掘和現(xiàn)象的解釋更加深廣,得出的結論也更加全面。對于問題的全面認識,使學者在提供問題解決方案的時候考慮更加周全,對問題的解決更能“藥到病除”。
第六,PSC研究人才的迭現(xiàn)性。任何研究的進展都以“人”為本位,人才的迭出是學科興旺的保證。PSC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均涌現(xiàn)了一批具有較好研究素質的學術骨干和學術中堅力量。從年齡來看,PSC研究人才可以分為三個層面:開拓者,他們于20世紀80年代開啟了測試研究之門,他們中的很多人現(xiàn)在仍保持著學術上的青春,新作不斷,起到了學術引路人的作用;中生代,于20世紀90年代中期踏足PSC研究,并成為測試研究的主力軍,他們將PSC發(fā)展為一門正式的學科,組建了研究團隊,培養(yǎng)了研究人才,形成一系列有影響力的學術成果,他們是測試研究的中堅力量;新生代,以21世紀培養(yǎng)的PSC方向的碩、博士為主體,他們與中生代測試研究者具有一定的師承關系,在老一輩和中生代PSC學者的培育指導下,活躍于測試研究的各個領域。
第七,PSC研究突破了傳統(tǒng)的研究范式,正在建立新的研究范式。PSC充分重視邏輯分析、調查研究、實驗實踐在學術研究中的重要性,推進了測試學術的漸進歷程。
PSC研究是20世紀80年代初才剛剛興起的一個嶄新的研究門類,學術發(fā)展獲得了一定的成就,且確立了學科地位。作為一門交叉學科,PSC研究擁有廣泛的研究空間,在今后的發(fā)展中應進一步豐厚其理論基礎,創(chuàng)新其研究方法,變學術“逆差”為學術“順差”,使PSC研究發(fā)展為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領域中的一門重要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