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與高校閱讀推廣
——以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為例

蔣小峰

（南京中醫(yī)藥大學圖書館 南京 210023）

1 引言

根據美國心理發(fā)展學家愛利克·埃里克森（Erik H Erikson）的心理發(fā)展理論（Psychosocial Theory of Development），大學生正處于青春期向成人過渡的特殊人生發(fā)展階段，面臨著成長階段的接續(xù)和人生角色的轉換問題，需要在這一階段解決對自我認同與角色混亂的危機和建立親密關系與面對孤立的危機。[1]如何在這一階段實現自我認知的發(fā)展、建立穩(wěn)定的人際關系，張揚個性、健全人格，保持健康的心理發(fā)展狀態(tài)，對于大學生的成長和未來的發(fā)展十分關鍵。然而，技術變革背景下高速發(fā)展的現代社會，日新月異的環(huán)境，社會的激烈變革和解構，文化的多元碰撞與交流，給大學生群體帶來的不僅僅是生活方式、學習方式、消費觀念、行為活動的改變，更多的是精神世界的沖擊。

一方面，大學生群體的心理健康發(fā)展需要積極的引導；另一方面，大學生群體的負向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需要紓解。針對這些問題，國內外學者將目光投向“閱讀療法”領域，嘗試運用多學科知識，討論通過療愈書目和指導性的閱讀，來幫助大學生群體尋求解決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的解決方法，從而建立健康的心態(tài)。本研究試圖辨析發(fā)展性閱讀療愈書目對大學生群體的療愈價值，圍繞大學生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推薦書目的編制和閱讀服務，思考高校圖書館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的推廣方向。

2 發(fā)展性閱讀療法對大學生的療愈價值分析

閱讀療法（bibliotherapy）延伸了閱讀“怡養(yǎng)情操，陶冶心情”[2]的功能，是一種提供恰當的讀物給適當的讀者的閱讀方法，可以“用于預防性心理咨詢、幫助解決學生存在的心理問題”[3]。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developmental bibliotherapy）作為應用較為廣泛的閱讀療法類型之一，可以由教育家、教師、家長、圖書館館員等進行宣傳，幫助受眾發(fā)展人際關系，建立健康意識，提升個人的幸福感并防止出現潛在的問題[4]。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愈最大的特點就是幫助讀者更好地認識自己，成長為更好的自己。

宮梅玲經過多年的研究驗證了閱讀療法是易于被大學生所接受且療效顯著的心理治療方法。她認為其原因在于閱讀能起到排遣煩惱、解除困惑、獲取知識、拓寬視野、振奮精神等作用[5]。在高等教育階段應用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的目的之一即是幫助大學生辨識存在的心理問題并消除潛在的危機。

相較于臨床閱讀療法的咨詢和應用，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打破了特定的、漸進的、有計劃的處方治療的局限，方便不具備醫(yī)學、心理學等相關專業(yè)知識的教師、學校輔導員和圖書館員等，隨時隨地通過書目閱讀，和學生一起討論書目中涉及的類似問題，尋找解決問題的可能方案。在課堂上使用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使老師有機會認識并理解學生的想法，有助于教師組織適當的教育和培訓環(huán)境，吸引學生的興趣。學校輔導員可以利用這一方法為學生的全方位發(fā)展提供輔導，通過閱讀內容的交流、討論，觀察學生的學習態(tài)度和認知焦點，不僅有助于幫助大學生提升認知，調整情緒，而且對于貫徹立德樹人的教育觀十分必要。高校圖書館館員也可以運用這一方法發(fā)揮作用。大學生群體對于高校圖書館提供情緒療愈書目的需求是客觀存在的，早在二十世紀初，就有研究表明，在圖書館編制的推薦書目中，小說閱讀作為眾多閱讀療愈書目的一種，頗受讀者歡迎[6]。從閱讀內容的美育角度出發(fā)，館員通過與讀者交流個人對文藝作品等的理解和觀點，了解讀者的閱讀興趣和偏好，能更好地開展個性化閱讀推廣服務。

3 國內大學生發(fā)展性閱讀療愈書目理論與實踐進展

3.1 理論研究進展

2000年，溫州醫(yī)學院圖書館趙豐豐發(fā)表了國內首篇以閱讀療法書目為主題的研究論文，使用選擇題式函詢和統(tǒng)計法歸納出適合不同心理疾病的閱讀療法圖書類型，為使用閱讀療法時閱讀材料的選擇提供了參考[7]。2002年，泰山醫(yī)學院宮梅玲等歸納了大學生常見的心理問題以及常被求助的書刊類型[8]。宮梅玲的研究團隊就閱讀療法對應癥，如抑郁癥、失戀等與書方配伍發(fā)表了多篇研究論文。王波追本溯源，討論閱讀療法書目的定義，并結合古今中外的療愈書目，對書目的類型進行劃分和舉例[9]。他基于北京大學圖書館的“新生教育書目”中的“心理健康教育書目”部分，討論了閱讀療法書目之于閱讀療法和閱讀推廣工作的重要性[10]。湛佑祥、陳界等對閱讀療法書目的概念、類型和編制原則與方法進行了系統(tǒng)總結，并開列了詳細的發(fā)展性閱讀治療書目[11]。黃曉鸝、王景文等介紹了“大學生心理問題閱讀療法推薦書目”的編制原則和編制過程[12]。在臺灣地區(qū)，以陳書梅教授為代表的學者從2008年開始，陸續(xù)發(fā)表了相關的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的論文。比如討論大學生對大學圖書館情緒療愈閱讀素材的需求[13]，發(fā)展性繪本[14]、小說[15]閱讀療法對大學生之情緒療愈價值等。南京大學碩士研究生陳路瑤嘗試為大學生開出了一份有益于緩解焦慮情緒的“閱療書方”[16]。

以這些研究為代表，國內閱讀療法書目研究從最初的理論探討到實例驗證研究，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摸索。從選題上來說，越來越專業(yè)化和細致化。研究者們以大學生群體為研究對象，關注該群體的多發(fā)心理問題和困擾，討論對癥推薦書目的可能性，對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愈的價值和書目編制原則、方法等系統(tǒng)地加以研究，并對書目選擇與書目評價展開了反思。

3.2 實踐進展

如何面向大學生群體，以該群體的閱讀療愈需求為出發(fā)點編制發(fā)展性閱讀療愈書目，國內多個研究團體和高校圖書館已經做出了嘗試。筆者對已有的發(fā)展性閱讀療愈書目進行整理，如表1 所示。

表1 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典型書目

大學生常用“ 心 靈書 方” 專題書單[19]2018 北京師范大學 書目信息和推薦語微信平臺、“世界讀書日”專題書展《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2020 南京大學對應八大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推薦相應書目，提供書目基本信息，加入課堂討論、分享微信平臺、閱讀療愈課程“書本草 | 閱讀療愈身 心” 專欄書目[20]2021 北京工業(yè)大學每期對應一個心理問題，列出相應書目，介紹基本信息和文摘微信平臺、圖書館網站閱讀推廣專欄“閱讀療法” 書 目推薦[21]2021 武漢大學引入心理學知識討論，推薦書目基本信息和簡介以及相關推薦微信平臺、讀書月書展

2011年，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與心理健康委員會”匯集了圖情領域研究閱讀推廣及閱讀療法方面的專家，發(fā)布了《大學生常見心理困擾對癥書目》。該書目分為綜合性預防書目和大學生常見心理問題對癥書目兩部分，簡單提供了圖書的基本信息，號召圖書館界在每年“4·23 世界讀書日”期間通過書目展覽、實物展覽、名師講座等方式宣傳推廣此書目。該書目是目前為止，以行業(yè)學會為組織推出的影響范圍最為廣泛的大學生閱讀療法書目。2012年，以黃曉鸝為代表的華北理工大學圖書館團隊，以前期科研課題為依托，將閱讀療法書目編制工作作為日常閱讀療法工作推進，開始在圖書館網站和館刊上開辟“心書推薦”欄目，連續(xù)發(fā)布閱讀書目，涉及書刊、影視作品和音樂三種類型的資源，并為每一種推薦的資源撰寫了介紹該資源療愈價值的推薦語。宮梅玲教授的團隊深耕大學生閱讀療法多年，結合多年的研究經驗，于2013年發(fā)布了“大學生常見心理問題對癥書方”，在每一本書目的推薦語后附上了學生的閱讀心得，更加直觀地再現了學生在閱讀過程中的具體感受。宮梅玲的“書療小屋”博客，也成為宣傳推廣閱讀療法書目的重要平臺。

以上三大書目憑借強大的專家隊伍和科研成果依托，奠定了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編制的基礎，為大學生療愈需求的識別、書目的選擇、宣傳推廣方式提供了參考。此后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高校圖書館的閱讀療法推薦書目開始了新的嘗試，不少圖書館以閱讀推廣特色服務的內容開始對療愈書目進行宣傳推廣，比如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北京工業(yè)大學圖書館和武漢大學圖書館等的嘗試。武漢大學的“閱讀療法”書目發(fā)布在微服務平臺上，推薦書目時引入心理學知識討論，啟發(fā)讀者思考；北京師范大學的“大學生常用‘心靈書方’專題書單”發(fā)布在“讀書月”期間，整合了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與心理健康委員會”的《大學生常見心理困擾對癥書目》和該校師生推薦的“京師書目”以及該館借閱排行榜單書目，展現出校園特色和服務創(chuàng)新特點；北京工業(yè)大學的“書本草 | 閱讀療愈身心”專欄同樣源自《大學生常見心理困擾對癥書目》，但是在發(fā)布時加入了館員寄語和館藏信息，傳遞出圖書館的人文關懷。這些書目均簡單介紹了書目發(fā)布的背景、提名信息、館藏信息和推薦語，弱化了對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的闡述，不再強調對癥推薦的專業(yè)“處方”性質，而是鏈接館藏圖書資源，突出書目的推介作用。同時，書目借助新媒體平臺推送，涵蓋在日常閱讀推廣宣傳服務中，書目療愈價值的討論部分更加的開放化和日常化，對理論的依賴性降低，更多地體現的是館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和圖書館的服務意識。

與以上兩類書目的編制和推薦閱讀不同的是，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徐雁教授團隊首次將閱讀療法作為研究生學業(yè)支持課程體系建設項目展開，研究編制的《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將閱讀療法的理論研究與閱讀的療愈實踐結合在一起，利用文藝類名著的美育，結合互動式的參與，與閱讀方式的感悟，完成了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的理性認知和積極體驗。

4 《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的編制分析

4.1 參與式書目療愈認知

面向大學生群體的閱讀療愈書目的編制是一個復雜的過程，這一過程不僅要識別大學生心理和情緒問題，還要針對這些問題給出對癥書目。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推薦書目或導讀書目服務，它需要具備維護大學生心理健康、發(fā)展健全人格、輔助心理療愈的作用，有著特定的接受者、編制目的與功能[22]。相較于臨床閱讀療法的專業(yè)性和特定性，發(fā)展性閱讀療法書目在教育領域的應用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間。

《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是以“閱讀療愈及文藝名著欣賞”課程的美育教學為背景設計的。設計團隊由深耕于閱讀療法研究的學者、資深的大學教師、高校圖書館館員和課堂內外的研究生共同組成。團隊的最大特點是在具備圖書情報學、心理學、文學等學科知識和從事大學生教育和閱讀服務的專家中，引入具有一定信息素養(yǎng)和經過學術訓練的研究生同學，充分考慮到了發(fā)展性閱讀療法涉及的相關主體、客體，擴大了大學生的參與度，讓他們在課堂講授和課外探索的過程中，完成對發(fā)展性閱讀療法的理性認知，兼具了專業(yè)性和可行性，為書目的科學性和可讀性奠定了基礎。

4.2 互動式書目內容選定

經過大量的文獻調研，和多次交流與反饋，研究團隊最終關注到學業(yè)問題、情緒問題、情感問題、特殊群體、生活適應問題、求職問題是大學生群體需要積極應對的問題，據此擬定了減輕求學焦慮情緒類、超越困境、激勵志向類、克服交際困難類、認識和享受孤獨、寂寞類、令人流淚減壓平靜心態(tài)類、減輕抑郁癥狀類、認識愛情、減輕戀愛苦惱類、克服求職恐懼、減輕就業(yè)壓力、樹立創(chuàng)業(yè)信心類八大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作為著眼點。大學生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的識別是編制對癥書目的基礎。得益于同學們課堂內外的積極反饋，經過了層層選擇和復篩，在保證書目內容上的專業(yè)性和可讀性的前提下，形成了對癥書目。書目的內容既有關于大學生適應大學生涯，應對求知、求職等問題的啟發(fā)式圖書，也有針對孤獨、壓力、挫折等情緒困擾的指導性自主閱讀書目，更有針對抑郁、焦慮等心理問題的趣味繪本，涉及小說、自傳等多種體裁，利用未知的故事情節(jié)吸引讀者，使讀者融入其中。有趣的圖文打破單一文字閱讀的枯燥感，提升讀者的閱讀熱情。實用的療愈指導手冊，方便學生自助閱讀，兼顧了書目的娛樂性、正向引導性和療愈性。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如表2 所示。

表2 大學生八大常見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對癥書目

4.3 沉浸式書目閱讀體驗

書目編制完成后，按照預讀、導讀、賞讀的步驟，這些書目成為療愈課堂的重要內容。預讀以便在老師進行課堂導讀時有所了解。導讀意在解構書目的內容和療愈價值。賞讀邀請學生交流看法，在動態(tài)的、開放的討論中，釋放情緒的共鳴。以《你當像鳥飛向你的山》這本書的課堂分享為例，在導讀前一周，這本書被正式推薦給已經對發(fā)展性閱讀療法有所認識的選課同學。導讀過程中，老師介紹書目的基本信息、主要內容，梳理回憶錄人物的主要經歷和自我覺醒、追求教育機會的歷程，以及作品的療愈價值思考。在詳細的解讀中，人物克服重重困難、走向自我覺醒的經歷清晰展現在學生面前，人物缺乏安全感、自我認知低、自卑的心理問題和恐懼、害怕、罪惡感、恥辱感、失落感等負向情緒問題也真切地被感知。經過聆聽導讀和閱讀文本后的雙重聽覺和視覺刺激后，賞讀環(huán)節(jié)引發(fā)反思，這本回憶錄就對學生具有了情感和現實的意義。人物的挫折經歷同時也能鼓勵學生認識自我并由此產生共鳴，正視自己學業(yè)上遇到的難題。正如有同學在賞析環(huán)節(jié)發(fā)言：“教育是跳脫環(huán)境的自我重塑”；“教育的多樣性讓我們有機會發(fā)現自己，成就自己”；“永遠不要否定學習的意義”。如此，書目的編制最終走向了使用環(huán)節(jié)，并收到了及時的反饋，建立了閱讀療法的學術研究與實踐交流的聯系，療愈的價值便得到了體現。

5 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的思考

5.1 重視發(fā)展性閱讀療法書目內容之實

發(fā)展性閱讀療法書目是開展閱讀療法服務的關鍵內容，要發(fā)揮閱讀的養(yǎng)心、怡人功效，不能忽視閱讀的文本內容。

上文中提到的書目，涉及了各種類型的圖書，有文藝名著（小說、傳記、散文等），還有心理學方向的“自助書”（self-help books）。文藝名著涉及的范圍較廣，可以和需要各種自我完善、改善情緒和克服行為障礙方法相結合使用?！白灾鷷敝黝}涉及“成長”“人際關系”“釋放壓力”“解決問題”“認識自我”等，還有一些書解釋了如何獲得情感素養(yǎng)，如何應對抑郁，如何保持理智，讀者可以通過選擇自助書尋求書中的建議。

在開展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時，重視發(fā)展性閱讀療法書目內容之實，有諸多細節(jié)需要關注。在選擇對癥書目時，首先，要考慮體裁對閱讀體驗的影響，比如虛構類文藝作品，就要討論語言和文學特征的作用，包括隱喻、敘事視角和文本意象，以促使讀者想象和理解。其次，思考書目的敘事框架是虛構的（如小說或短篇小說）還是事實的（如回憶錄或傳記）？這二者有何不同？再次，考慮讀者的屬性，包括讀者的年齡及其性別的影響，讀者的讀寫能力、閱讀經驗、專業(yè)知識以及對特定類型事物的熟悉程度等，這些都可能影響對書目內容的接受。最后，探究書目的適用性。合適內容的書目推薦給合適的讀者才能滿足心理困擾和情緒問題的療愈需求，實現療愈的目標。

5.2 關注書目交互式閱讀體驗

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通常要經過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感知，即讀者需要感知面臨類似困難的人物角色，表現出認同，并回歸到自身，反思自身的問題；第二個階段是宣泄，它是指確定一個人的感覺并在感覺到時接受它們，揭示內心世界，暴露自己的情緒并尋求寬慰。最后階段是洞察階段，需要患者專注于自己的生活，關注問題和可能的解決方案[23]。這三個階段是逐步深入，缺一不可的。

通過調研面向大學生群體的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不難發(fā)現，高校圖書館館員和大學教師等開列書目，企圖讓讀者通過閱讀達到情緒療愈與自我省悟的目的，然而往往是讀者自我進行閱讀，館員和老師只負責推薦書目，不參與具體的閱讀活動。這種方法雖然簡單易行，方便閱讀推廣，但閱讀的過程少有涉及。讀者問題的識別比較寬泛，閱讀過程的關照不足導致讀者在閱讀中的領悟和情感反應無從判斷，因此這種閱讀式閱讀療法的效果亦難以評估[24]。因此，開展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既要重視書目內容的豐富和適宜，更要關注與之配合的交互式閱讀體驗，不斷地接觸讀者，和讀者交流心理困惑，分享閱讀感受，讓讀者在獲得適當的推薦書目后，展示自己的閱讀行為，宣泄自己的感受，獲得參與感和互動式的閱讀體驗，從而讓閱讀體現出應有的療愈價值。

5.3 探索導讀療愈課程建設

當下的高等教育面臨的挑戰(zhàn)遠不止單純的讀寫教育那么簡單。在當前的教育目標和社會競爭環(huán)境下，越來越多的大學生在社交、情感、學術或個人發(fā)展等方面存在疑惑、迷茫甚至是焦慮等精神問題，不僅影響學生的學習成績，而且對教育者而言也是一個難題。因此，教師和學生一起理解并尋找解決這些問題的應對策略十分重要。雖然閱讀療法不是教育者可以用來解決學生發(fā)展問題的唯一方法，但是確實是一種經過科學論證和實踐檢驗，可以納入日常教學活動的方法。

在國外，早在二十世紀，就有關于閱讀療法課程的研究和討論。維拉諾瓦大學圖書館學研究生院于1970年開設書目治療課程[25]。進入21 世紀后，內華達大學拉斯維加斯分校開展了閱讀療法的教育項目。瑞吉斯大學在2007年發(fā)布了《將閱讀療法納入課堂：教育者手冊》。手冊給出了閱讀療愈的定義，回溯了簡短的發(fā)展史，并明確了閱讀療法的目標，給出了針對教師在課堂中循序漸進使用閱讀療法的指南，而且還總結了具體的精神健康問題、疾病的行為表現和心理特征，并就這些問題給出了推薦書目和網絡資源[26]。閱讀療法課堂使用手冊介紹了閱讀療法書目在教室中的使用策略和步驟，該手冊向教育工作者介紹了適用的閱讀療法信息，雖然未能就與學生關系密切的輔導員、心理咨詢師、校長等相關工作人員的角色加以闡明，但還是為教師進行課堂教學提供了很全面、詳細的參考。

國內的導讀療愈課程建設也有了先例。在課程設置方面，泰山醫(yī)學院將閱讀療法納入心理健康教育必修課；華北理工大學建議開設閱讀療法選修課；南京師范大學全民閱讀研究中心和南京建寧中學合作開設了閱讀療愈課程；南京大學徐雁教授開設了“閱讀療愈與文藝名著欣賞”課程。這些都是積極的嘗試，為尚處在摸索階段的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服務提供了參考。至于“閱讀療法”課程的教材建設、授課內容、授課方法、授課形式規(guī)范化建設仍需不斷探索、總結。

6 總結

在國內的閱讀療法研究相關領域中，大學生心理健康問題一直是一個研究熱點。相信通過不斷地研究和實踐探索，推動使用發(fā)展性書目閱讀療法作為心理療愈的輔助手段，可以自然而然地幫助大學生讀者從閱讀中獲得個人滿足感，實現精神治愈，改善心理健康，提高個人生活質量，促進個性發(fā)展。同時，相信經過對閱讀書目內容的豐富、讀者群體特征的精準勾畫和閱讀互動的深入，以及閱讀療愈課程的摸索，其可以更好地為大學生閱讀推廣服務。